第19回 雨夜嬌蘭

  墓室崩塌,眾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雲若溪法眼看出陣法後的虛實,連忙提醒道:「一旦陣法銷毀,墓室的一切便會將吸入天外虛空,咱們速速退走!」眾人忙快速奔走。

  墨玄將分瞭一些天地靈氣給柳彤、雨琴,雙姝面色紅潤瞭幾分,雨琴急忙過去扶起雲若溪,柳彤乜瞭太羽一眼,便走過去欲扶他起來,卻見太羽撐起膝蓋,顫巍巍站瞭起來,道:「師妹,不必管我,快去照顧雲師姑!」

  柳彤嗯瞭一聲,便轉頭過去協助雨琴。

  太羽臉色雖然慘白,但仍能行走,步伐未見多少凌亂,他捏瞭個劍訣,收回瞭三十三口仙劍。

  墨玄又給靈境、赤松子、一虛子三人灌瞭些天地靈氣,靈境乃真仙之體恢復也較快,眾人互相攙扶,便快速離開墓室。

  墨玄回頭望瞭一眼,暗叫不妙,虛空已經逼近他們身後百步之內,虛空擴散的速度正不斷增加。

  陣法崩塌的范圍開始擴大,崩碎的部分已經出現瞭混沌虛空,不斷蠶食墓室,無論是碎石還是妖王的屍體都被卷入虛空之內,甚至連那張太荒古篆也即將被卷瞭進去。

  這時太羽挺身站出,昂然道:「諸位師弟師妹,快護送二位宗主離開,為兄在此斷後,阻一阻虛空擴散!」

  雨琴和墨玄不由一愣,一虛子和赤松也是面露驚愕,萬萬沒料到他居然會做此決定,想起當初被天火焚燒時的情形,簡直判若兩人。

  太羽長吸一口氣,提元聚力,仙劍齊動,分列四方,結成羅天之勢,竟將虛空隔斷,阻撓混沌吞噬。

  「快走!」

  太羽大喝道。

  柳彤眼圈一紅,咬瞭咬朱唇,回眸望瞭一眼,呢喃柔聲道:「大師兄,你千萬保重,我在外邊等你!」

  太羽笑道:「師妹盡管放心,為兄必定安然脫身,你們快快離去,莫要讓我分心!」

  呂佈在前方開路,方天畫戟左右揮舞,將崩塌的墓室碎石給掃開,劈開一條通路,引領眾人脫出墓室。

  奔出墓室之中,隻感身後氣流倒卷,回頭一看,墓室方圓十丈內開始塌陷,一個巨大漩渦正在抽吸四方物質,嗖的一下,在地上形成一巨坑,一切盡歸虛無。

  柳彤望著眼前一切,一個放心已經懸至嗓子眼,嬌軀發顫。

  忽然,劍光由坑內湧出,太羽禦劍沖霄,竟是從虛空混沌內逃瞭出來。

  脫出險境,太羽氣空力盡,一頭歪倒,柳彤嬌呼一聲大師兄,便朝欲過去接住。

  墨玄心頭一緊,搶先一步踏出:「師姐,你傷勢未愈,這種粗重活交給我吧!」

  他過去接住太羽,將他扶瞭回來。

  靈境道:「這次咱們烏壘之行,多虧瞭元天跟太羽!」

  柳彤眼眸蒙著一團霧氣,焦急地道:「師叔,大師兄中瞭化血刀毒,該如何醫治?」

  畢竟這口刀曾在封神大戰中連敗昆侖法脈奪命弟子,就連哪吒的蓮花化身也承受不住。

  靈境道:「丫頭莫慌,封神大戰期間,二郎真君已經賺取刀毒解藥,並留下瞭藥方,待尋個安靜之地,便可調藥解毒。」

  柳彤芳心這才平靜起來。

  脫出虛空吞噬的危險,便見前方圍著一支精騎,正是高順及其麾下陷陣營。

  高順率眾迎瞭上去,問道:「少將軍,一切可安好?」

  呂佈將冰封的心臟交給下屬安置好,說道:「藥引已取來,八百裡加急送回並州。」

  高順答曰:「諾!」

  呂佈又對墨玄說道:「墨小兄弟,此次多得你指點,本應同你暢飲三百杯,聊表謝意,但傢父性命垂危,不得不先趕回傢中,便就此別過!」

  墨玄道:「呂壯士不必客氣,來日有緣咱們在開懷暢飲。」

  這時營中閃出一人,正是張遼,他朝墨玄拱手道:「墨公子,這些日子多得你照顧,文遠已經投身呂將軍麾下,現在也要隨將軍回並州,大恩大德,來日再報!」

  墨玄微微一愣,道:「大丈夫志在八方,文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

  待張遼和墨玄寒暄一番,互相道別後,呂佈翻身上馬,對他拱手道:「墨小兄,告辭瞭!」

  說著領著眾人奔出烏壘。

  城外一番鏖戰,孫堅等人攜手掃平群龍無首的妖兵,大獲全勝,墨玄帶靈境等人到幻雲道觀,雲鶴道人見師門長輩駕臨,急忙親自迎接,命道童火速打掃上房,引諸人入住歇息。

  靈境調養半個時辰後,稍稍回氣,便帶著傷勢較重的一虛子、赤松和太羽到地底丹房,一邊制藥煉丹,一邊固本回元。

  雲若溪施展甘露回春決,真元大損,渾身無力,便由柳彤和雨琴輪流照顧。

  墨玄則肩擔起護法重任,鎮守道觀。

  墨玄坐在道觀正堂閉目養神,滿腹心事,對於墓中所泛起的記憶十分在意,想要找尋其中關鍵,記不清其他東西,記憶越發迷離模糊。

  「雖然大獲全勝,但卻犧牲瞭半城百姓,也不知待會師叔和師姑會怎麼處罰我?」

  墨玄又是一陣煩惱,正不斷地構思解釋的理由。

  「哎,當初我若不是貪睡瞭一整天,恐怕百姓們就能得救瞭……」

  墨玄嘟囔瞭一句,霎時間靈臺一清,他自己真元充足無比,猶勝昔日,當時根本沒有太多倦意,為何偏偏睡得如同死豬一般,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覺。

  苦思之時,忽聞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門外閃過一抹鮮媚嬌俏的紫影。

  紫冰幽笑道:「墨公子,你可回來瞭,妾身可是擔心死瞭。」

  墨玄起身道:「紫姑娘,外邊打得昏天暗地的,可有侵擾到你?」

  紫冰幽搖頭道:「道觀十分安全,妾身並無受到波及。」

  墨玄道:「這便最好,對瞭,我師門的兩位長輩也在這兒,過段時間便替姑娘引見。」

  紫冰幽怔瞭怔,問道:「為何要引見呢?」

  墨玄道:「我們玉虛宮收徒極為嚴格,需經過三位宗主點頭才能入門。」

  紫冰幽哦瞭一聲。

  「黑炭頭!」

  雨琴嬌脆的聲音傳來,隻見藍衣倩影飄然而來,歡快地蹦入大殿。

  墨玄道:「二師姐,你不用照顧師姑嗎?」

  雨琴道:「現在輪到彤彤瞭,我閑得無聊便來尋你。」

  紫冰幽雙手虛按在腹前,膝蓋輕輕一曲,款款行瞭個福禮,脆生生道:「民女見過雨仙子。」

  雨琴在山上逍遙慣瞭,何時見過這般禮節,反而被鬧瞭個小紅臉。

  「紫姑娘,你,你別這樣子……」

  雨琴雪靨薄暈道,「弄得人傢感到怪怪的。」

  紫冰幽道:「仙子絕塵脫俗,妾身怎能怠慢瞭禮數。」

  雨琴道:「哎呀,別叫人傢什麼仙子瞭,過些日子咱們就要姐妹相稱瞭。」

  紫冰幽微垂螓首道:「妾身不敢高攀。」

  雨琴跺足道:「都說瞭你不要老這樣瞭,等你入門後,你就是我們師妹,難不成你還要滿口妾身、仙子的嗎?」

  紫冰幽道:「難道昆侖仙人已經答應收我為徒瞭?但,這不是要經過三位宗主認可嗎?」

  雨琴道:「我剛才用玄光鏡面見師尊,他過幾天便會來跟咱們回合,那時候不就夠三個宗主瞭嗎?」

  墨玄驚道:「師尊也要下山嗎?」

  雨琴道:「嗯,這回事情似乎蠻嚴重的,不但師尊下山,就連掌教師伯也降下法旨,各大宗脈隨時下山支援,現在整個玉虛宮已經開始進入備戰狀態瞭。」

  墨玄暗自焦急道:「師父也下山瞭,若他知道我在烏壘所作所為,必定會大發雷霆,完瞭完瞭……」

  雨琴不知曉這層細節,說道:「紫姑娘,我原本是想找那黑炭頭說話的,既然你在這兒,能不能陪我到院子外走走。」

  紫冰幽道:「這是自然。」

  雨琴歡笑一聲,便拉著紫冰幽往外走。

  走在後院,紫冰幽道:「雨仙子,你說我能不能通過三位宗主的認可?」

  雨琴對她的遭遇著實同情,道:「一定可以的,師父最是疼我,我隻要纏一纏他,他一定會同意的。至於雲師姑,我在照顧她的時候也跟她提過此事,她沒有什麼異議,而靈境師叔多半也會同意,所以你不必擔心瞭。」

  紫冰幽笑道:「多謝仙子美意瞭。」

  雨琴蹙眉道:「都說不要叫我仙子瞭。」

  紫冰幽含笑道:「那小妹鬥膽稱一聲姐姐可好?」

  雨琴展顏道:「這聽起來順耳多瞭。」

  紫冰幽道:「姐姐,不知帶小妹出來有何吩咐?」

  雨琴咬瞭咬唇,臉頰微紅道:「妹妹,你出生俗世,能不能跟姐姐說說人間的事情。」

  紫冰幽道:「姐姐有此雅興,小妹怎會說不,不知姐姐想知道什麼?」

  雨琴凝眉想瞭片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想知道什麼,不如妹妹說說你的事情可好?」

  紫冰幽花容一僵,眸子閃過一絲異彩,半響後道:「我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好講,但姐姐想聽,小妹便說。傢父早亡,留下偌大的傢產……但卻引來外人的覬覦,他們領著兵將來攻打我傢,幸虧先父留下瞭一批忠心的傢臣,在他們輔助下我勉力守住瞭傢業。但打退外敵後,傢臣中又有人起來歪念,想謀奪先父的傢產。」

  雨琴聽得柳眉倒豎,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藕臂,插著腰肢嬌叱道:「豈有此理,竟然這樣欺負一個孤女,這種惡奴就該大卸八塊,紫姑娘,你傢在哪裡,我這就去把這些惡奴通通綁起來,丟到東海喂王八!」

  紫冰幽強擠一絲歡笑,說道:「姐姐有心瞭,但這等俗事實在不宜讓姐姐參與。」

  雨琴道:「也是,我一個外人不好幹預你的傢事,不過不要緊,等你學藝有成在回傢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傢奴!」

  紫冰幽笑瞭笑道:「嗯,那先多謝姐姐吉言瞭。」

  雨琴支吾瞭半響,暈著粉臉道:「妹妹,世間女子出嫁是個什麼樣子?」

  紫冰幽愣瞭愣道:「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雨琴芳心一陣亂顫,垂眉咬唇,生怕被瞧出那點心意,臉頰一陣桃暈。

  紫冰幽莞爾一笑,說道:「俗世婚禮在黃昏時舉辦,也稱昏禮。其經過為相親,斷八字,定聘,擇日,送嫁,催嫁,迎親,拜堂,出廳,鬧洞房,換花,回車。」

  雨琴嘟瞭嘟嘴,呢喃道:「成個親都這般麻煩。」

  紫冰幽道:「其實也就前面幾個麻煩,到姑娘出嫁那天便好很多瞭。姑娘出嫁,頭戴鳳冠,身著霞帔,再由娘傢背上華轎,轎子由八人來抬。新郎官身著紅袍,胸帶紅花,騎高頭大馬,領眾護送華轎回府,這便是迎親。在迎親時,路上鋪以十丈軟紅,遍撒鮮花,敲鑼打鼓,這樣一直到瞭新郎傢,男女雙方便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行三拜之禮,這樣女子便算是嫁過去瞭。之後便是洞房花燭夜,新郎替新娘揭開蓋頭,雙方共飲合巹酒,象征夫妻同心。」

  聽到這裡,雨琴不禁有些癡瞭,腦海中浮現出一抹喜慶,八抬大轎沐浴在一片嫣紅花雨之中,踏著十丈軟紅徐徐而行,轎邊檀郎意氣風發,乘馬護送。

  紫冰幽繼續說道:「喝完合巹酒便是算是婚禮完畢,接下來便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屆時女子會取出從娘傢帶來的白綾墊在身下,待行夫妻敦倫之事,以元紅艷染白綾,既是對夫婿的貞潔,又是女子的初夜喜色。」

  雨琴隻覺得周身一陣滾燙,腮烘耳熱,一顆芳心砰砰亂跳。

  「妹妹,謝謝你陪我說瞭這麼久話,我,我還有些事得去辦。」

  雨琴心中嬌羞,隨意尋瞭個借口,「我先告辭瞭,以後咱們再聊。」

  紫冰幽甜甜笑道:「那姐姐你去忙吧。」

  別過紫冰幽後,雨琴往回走去,此刻已然夕陽黃昏,庭院被落日餘暉塗上瞭一層暈紅。

  她低著頭繼續往前走,一個不慎竟撞到瞭男子懷裡。

  雨琴吃瞭一驚,羞著臉抬頭一看,竟是墨玄,他正對著自己溫柔微笑,男兒俊朗的臉龐被夕陽餘暉一照,顯得尤為迷人,看得少女芳心一陣亂顫,耳邊響起紫冰幽方才的話語:「俗世婚禮在黃昏時舉辦,也稱昏禮。」

  身軀又是一陣火熱,面頰一片暈紅,好生嬌艷。

  墨玄方被她撞瞭個滿懷,衣襟餘香猶存,再睹佳人羞媚麗色,心情也是一陣澎湃,嗓子幹燥,見四周無人,便喚道:「琴兒。」

  雨琴面頰一熱,咬瞭咬朱唇,嬌滴滴地應瞭一聲:「叫我做什麼?」

  墨玄又朝她挨近瞭幾步,張開雙臂便將她擁入懷裡,吻著她頭頂秀發道:「我想你瞭。」

  雨琴腮暈頰熱,心如鹿撞:「他又想跟我做那事瞭嗎?」

  想到前些日子在溫泉裡的一夕偷歡,滋味酥膩快美,不由得滿懷思春,心兒甜若滴蜜,恨不得便融入檀郎懷裡。

  以元紅艷染白綾,既是對夫婿的貞潔,又是女子的初夜喜色……雨琴忽然記起自己的初次是在那個又黑又熱,灰塵滿地的丹房,既無紅燭暖帳,也無白綾墊身,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被這小子哄去瞭身子,心底一陣不甘,幽怨含嗔,氣得一把推開墨玄,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離我遠點,別再來鬧我!」

  墨玄好生納悶,正想解說幾句,雨琴已經提著裙裾跑開瞭,唯有苦笑自嘲道:「女人心海底針。」

  走回自己的房屋,雨琴又跟柳彤撞瞭個照面。

  柳彤道:「琴兒,你臉蛋怎麼紅撲撲的?」

  雨琴摸瞭摸臉頰,發覺餘溫猶存,低著頭道:「沒什麼,可能有些累瞭吧。」柳彤道:「那你快些休息吧。」

  雨琴嗯瞭一聲,又問道:「彤彤,你怎麼回來瞭,不用照顧師姑瞭嗎?」

  柳彤道:「師姑已經恢復瞭少許元氣,她要自己閉門調養,我在那裡反倒礙事,所以就回來瞭。」

  此時刮來一股狂風,天空烏雲湧動,柳彤秀眉輕蹙,嘆道:「要下雨瞭。」

  雨琴卻是最煩下雨,嘟嘴道:「西域明明少雨,怎麼偏偏現在下雨!」

  柳彤道:「烏壘經歷一番血戰,死傷慘重,怨氣沖天,引來悲雨。」

  雨琴也是感慨:「哎,偌大一座城池就沒瞭一半人。」

  柳彤道:「魔闕邪人當真兇殘,這次也多虧瞭元天,咱們才能反敗為勝。」

  提及墨玄,雨琴心中又是一顫。

  柳彤笑道:「想不到這次下山,咱們的小師弟卻是最有長進的,竟修成瞭六七神通。」

  雨琴道:「被那黑炭頭超瞭過去,你還笑得出來。」

  柳彤道:「咱們師弟有出息,做師姐的自然高興瞭。」

  雨琴撇瞭撇嘴,走回自己房間闔上門來,柳彤凝望瞭雨霧片刻,也推開隔壁的屋門走瞭進去。

  風卷雨來,烏壘陷入一片水霧,西域水源本就稀少,這場大雨可謂是十年罕見,但雨後的淒涼又有誰人知曉。

  風聲雨聲一直在耳邊回響,雨琴頗為心亂,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忽聞窗外傳來陣陣嗒嗒聲,同風雨聲混在一起,不細心聽還以為是雨水滴打在窗臺的聲音。

  雨琴皺瞭皺眉,蒙頭再睡,但嗒嗒聲依舊在響。

  雨琴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也不穿鞋襪,赤足跑瞭過去拉開窗戶。

  隻見墨玄站在窗戶外邊,半個身子已經被雨水淋濕瞭。

  雨琴微微一愣,粉面飛暈,咬著朱唇,壓低聲音嗔道:「半夜三更大下雨天的,你跑來做什麼!」

  墨玄道:「傍晚時候你生氣瞭,我來給你賠不是!」

  雨琴蹙眉道:「誰生氣瞭,你別胡說一通。」

  墨玄賠笑道:「好姐姐,莫要生氣,我給你賠禮來瞭」從懷裡掏出一竄顏色斑斕絢麗的珠子,其質似木,但色絢若花,以細繩竄起,正是一竄項鏈。

  雨琴奇道:「這珠子你是怎麼來的?」

  墨玄道:「方才我提煉青木之華,制成珠子,再采集百花之露,將其滲入木質之中,便成瞭這個樣子瞭!」

  提木華,聚花露的過程中需對靈力進行細微調節,若是控制不當,要麼就是毀壞木質,要麼就是損及花露,根本制造不出如此絢麗的手鏈,雨琴雖懂得各種訣竅,奈何修為不足以進行這般細微的調控,反倒是身懷九轉金丹的墨玄可以輕松為之。

  那竄手鏈色澤鮮艷,嬌媚欲滴,雨琴越看越是喜歡,粉面含暈,芳心竊喜,墨玄柔聲道:「琴兒,讓我進去好不?我親手替你戴上。」

  雨琴宜嗔宜喜地白瞭他一眼,便去拉開房門。

  夜風帶入一片雨霧,迎面撲在她身上,雨琴不禁嗔道:「黑炭頭,你快些進來,害得我又被雨淋!」

  墨玄急忙閃身入屋,擋在她身前,反手將門關上。

  雨琴朱唇含笑,星眸微闔,揚起雪白的脖頸,讓他給自己戴上珠鏈,然而墨玄捧珠的手剛剛舉起便滯在半空。

  見他拖拖拉拉,雨琴暗惱,欲訓他幾句,卻發覺他的眼睛閃著一絲癡迷,正直勾勾地凝著自己。

  雨琴方從被窩爬起,上身裹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對疊衣襟松垮,領口大開,露出大半個嫩藍色澤的抹胸,其裹著一對圓滾酥嫩的玉兔,少女豐潤的胸肌若隱若現,溝壑暗藏,好生嫵媚;下身穿著一條月白色絹褲,極為貼身,顯露出兩條異樣修長纖柔的腿兒,線條姣好,筆直緊繃,於近根處勾勒出一抹窄窄的凹凸,柔媚惹人,再加上她被吹進來的雨水澆在身上,雪潤滑嫩的肌膚上掛著絲絲水跡,再襯上她清秀可人的麗容,簡直就如同朝露嬌蘭,美不勝收。

  雨琴臉暈微嗔道:「你亂瞄什麼,還不快給人傢戴上!」

  墨玄如夢初醒,忙將彩珠項鏈給她戴上,雪白的粉頸與七彩珠鏈相互映襯,顯得雪膚更嫩,彩珠更艷。

  雨琴心花綻放,笑道:「好瞭,我不生你氣瞭。」

  美人笑靨如花,墨玄心癢身熱,手臂一環便將她攬入懷裡,溫軟馨香,雨琴也被這竄彩珠逗得心蜜,身子軟綿綿對挨在他懷裡,小臉枕在他肩膀上,乖巧得猶如一隻小貓。

  「嗯,黑炭頭,很晚瞭,你快回去吧。」

  雨琴迷離若醉地說道,丹唇吐出溫熱的氣息,拂在男兒脖頸,癢在肌膚,甜在心裡。

  墨玄心頭一陣烘熱,手臂又緊瞭緊,低頭往佳人玉首吻去。

  雨琴哼瞭一聲,身軟體嬌,瞇著眼睛甚是受用。

  墨玄貪圖少女香涎,嘴唇順勢蓋住雨琴檀口,雨琴本欲嬌嗔幾聲,但被他舌頭蠻橫地一卷一掃,全身骨頭都仿佛被抽幹一般。

  唇舌交纏,少女媚眼如絲,少年熱情高漲。

  墨玄的雙手越發不規矩,由雨琴的後頸滑到腰背,少女的腰身細潤筆直,薄薄的絲衣難掩兩人肌膚的溫度,暖融融的感覺流轉在二人心頭。

  雨琴倏地腮潤紅霞,眸間水波彌漫,原來這冤傢的手掌已經撫至臀後,兩瓣圓翹的臀股被男兒的一雙手掌包住,肆意揉捏。

  雨琴隻覺得男兒的手掌越發火熱,一股異樣烘暖有脊背傳來,熨得她周身皆麻。

  「你,你這壞蛋,又來討人傢便宜!早知道就不讓你進來」雨琴暈著雪靨道,眼泛水霧,唇吐蘭息,似嗔似喜。

  墨玄貼著她粉嫩的臉頰,柔聲道:「好姐姐,外邊風大雨大,你當真忍心趕我走嗎?」

  雨琴道:「有什麼不忍心的,反正你現在也有一身高明道法,不畏百病,淋淋雨吹吹風又不會又有什麼事!」

  墨玄道:「好啊,敢情你就這般絕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伸手入衣襟下擺,貼著少女棉腹往下鉆去,指尖觸及一抹帶著潮暖的柔絨,再往下幾分便是一片腴嫩潤膩。

  墨玄捏拿瞭幾下,越覺少女粉胯腴酥軟棉,雖尚且隔著絹佈,但指掌便然酥麻欲融。

  雨琴受驚,急將兩條修長美腿用力收攏起來,緊緊夾住那襲擊秘處的魔手,玉手抓著男兒的臂膀,臉蛋紅撲撲地道:「你,你別鬧瞭,柳彤就在隔壁,要是給她知道瞭就不好瞭!」

  少女玉胯實在是酥嫩美妙,墨玄根本就不願在撤手,死皮賴臉地道:「好姐姐,現在外邊都是風聲雨聲,大師姐聽不到這邊的!」

  墨玄伸出中指,抵住少女腿心那團腴軟,尋縫而入,揉出一條淺淺的縫兒來,指尖陷處,挖揉出絲絲溫潤的水意。

  雨琴美目緊閉,花唇張綻,欺霜壓雪的玉頸拱出一優美弧線,玉膚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軀繃若弓,嬌喘細顫。

  墨玄愛火蔓延,望著她那微綻的水嫩檀唇,突地俯下頭去,嘴唇罩上,再行親吻,雨琴嚶嚀一聲,嬌柔受之。

  兩人越吻越是動情,也不知是誰先挪開步子,吻著吻著便到瞭床上。

  墨玄氣喘籲籲,一把將少女壓在床榻,雨琴青絲散開,如同一抹烏檀瀑佈傾斜在被褥上;兩人面距不過半寸,鼻息可聞,少女一雙烏溜溜的秋翦脈脈凝著身上男兒,丹唇若鮮花綻放,微開輕闔之餘,隱隱有芬芳拂面。

  墨玄又在她檀唇上香瞭一口,緊接著嘴唇往下滑去,雨點般的熱吻落在少女的玉頸、鎖骨,緊接著便伸手將雨琴的輕衣剝開,僅餘那條嫩蘭的抹胸,兩團雪乳顫巍巍地裹在綢下,隆起瞭兩座嬌挺的玉峰。

  墨玄再用力一拽,扯下她的抹胸。

  啊!雨琴仍是嬌羞,連忙用左手捂住胸口,但卻被墨玄抓住皓腕,將手摁在一側。

  他另一隻手趁機揉握,輕捏巧拿住一顆酥嫩雪滑美乳。

  雨琴的乳肉尖尖挺翹,嬌彈光滑,飽滿盈手,捫扣掌中,即讓男兒生美美的麻意。

  雨琴眼波迷離,玉頰如同塗胭抹脂般紅艷,嚶嚀喘道:「壞人……你,你欺負我……」

  「也好,反正以前你對我呼來喝去,又打又罵的,今天正好報仇雪恨!」

  墨玄埋首入她香懷,喘著氣說道,驀地一口罩住乳峰的櫻紅肉蔻。

  雨琴嬌軀輕顫,情火激蕩,腦瓜一陣暈眩。

  墨玄憐愛地親吻咂吮,舌尖順著肉蔻乳珠的輪廓反復畫圈,輕舔細掃那薄嫩的粉暈。

  「啊……黑炭頭!」

  雨琴「唔……豬頭……」

  雨琴嬌吟,惹人愛憐地縮起瞭雪肩。

  這一聲叫得如泣如訴,愛意綿長,聽得墨玄一陣心酥,連忙撐起身子,當下又去松她的月白娟褲。

  雨琴秀目半啟,心頭砰砰亂跳,呆呆地凝望著他,心想:「他又要對我那樣瞭嗎?」

  回憶起那股被充滿霸占的感覺,少女腿心又是一陣潮暖。

  墨玄低頭解褲,赫然發現少女股間已浸濕瞭一小塊,頓時情焰愈熾,將玉人粉臀輕輕一托,把綢褲褪到膝處,便見一抹粉嫩的蜜裂,肉蛤吐露,芳草惹人。

  昔日兩度雲雨皆是在戶外,雖然情投意合,但野合之時多少有些匆忙,墨玄也難窺少女嬌軀之妙迷,如今暖床高枕,自然好生欣賞一番,他好奇地伸出拇指食指,搭住兩片粉淡嫩瓣輕輕一分,隻見少女秘處如花綻放,內裡麗景盡現於前,潔凈瑰麗,既淺淡若粉又深濃勝脂,紅艷艷的媚肉罩著層薄露,嬌嫩無比,吹彈得破,正在輕輕蠕顫。

  墨玄越看越愛,竟出自本能地又再度俯首而下,但這次卻是把臉湊到瞭女孩的腿心……雨琴驀覺腿股聚暖,說不出的舒爽由花底湧出,原來檀郎的口唇已落在她腿心嫩處。

  墨玄緩緩親吻,唇覆嫩阜,舌洗細絨,鼻端芬芳環繞,著實銷魂迷醉。

  怎麼可以這樣子的?那地方怎麼可以用嘴去碰?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荒唐啦……雨琴爽美迭生,花底驀地一陣收縮翻蠕,瑩潤的蜜汁汨汨沁溢。

  「唔呀……」

  雨琴顫哼,擰腰擺臀,伸腿縮足,雙手連忙摸到瞭底下,摁住男兒的腦袋往外推,卻是氣虛力弱,如同螻蟻撼樹。

  「黑炭頭……你再不住手……我可要生氣瞭……」

  花底雖然快美,但雨琴意識下腿間處實乃污穢之地,怎能用嘴觸碰,心中又是一陣羞惱。

  墨玄初嘗花露,口唇被露水燙得酥麻,心中淫欲難遏,那肯離開,盡情嬉戲花間,一舌頭如同靈蛇出動,卷洗花苞,翻犁拱攬,撮唇噙咂,輕輕吸吮,舌尖還從內裡挑挑點點,時而蜻蜓點水,時而魚穿蓮底,雨琴初經人事,那堪如此淫褻,嬌軀時凝時酥,花蜜走漏,嬌喘綿綿,潤汁汨汨,將男兒的口唇塗得滑膩油潤,墨玄立即聞及一陣麋馥花香,略帶膻腥。

  味道極為催情,墨玄反倒更加來勁,索性一口含罩住整隻嫩苞,輕重交替地吸吮,把入口的微膻膩汁盡數咽下,吃得津津有味。

  「你有病啊,這麼臟也……也吃!」

  雨琴羞得滿臉通紅,嬌喘道。

  墨玄抬起頭來,身子往上一挪,跟她顏面相對,不由分說便去親她朱唇。

  雨琴倏驚,連忙掙紮,卻被墨玄死死摁住身子,又被他強霸朱唇,而他唇處仍掛著花底蜜液,雨琴間接也吃瞭不少,羞得她差點沒暈過去。

  墨玄扯去自己的腰帶,釋放出灼熱巨棒,棍棒堅挺,如銅澆鐵鑄,他抵住嫩蛤,沾染滿瞭膩滑的蜜液,深吸一口氣,腰下猛地發力。

  「呀!」

  雨琴嬌啼,身軀膩顫。

  墨玄則強破嬌嫩,勇往直前。

  雨琴身子又是一震,原來已給男兒沖到瞭最深之處,一槍將花芯挑瞭。

  又給這壞人占瞭身子……雨琴想起自己初次雲雨竟是在那又臟又熱的地底丹房,沒有紅燭美酒,也無白絹鋪床,更無落紅留存,但在男兒的輕抽緩送中難忍快美,棱角粗碩的龜菇掛在腟內,碾壓著層層嫩脂皺褶,春潮暗起,花底處津流蜜湧,滑如油浸……這滋味卻又美得滲人,仿佛魂兒都被這冤傢給抽走一般,蝕骨快美實非筆墨難描。

  墨玄隻覺花底油滑緊密,雙手捧起少女翹股便是一番奔馳,龜菇被層層蜜肉裹住,膩滑汁液不住外滲,拉拽出絲絲膩白漿兒,糾纏於兩人毛發之間,入目淫靡。

  「啊啊!」

  雨琴美得失聲嬌啼,但喊瞭兩聲後立即想起柳彤就在隔壁,羞得她連忙咬緊牙根,憋住呻吟。

  墨玄不知這層關系,隻想傾斜滿腔愛意,十指緊捏雪股柔臀,槍法越是激昂,把雨琴殺得迷離嬌喘,整個人都隨著他的節奏起舞,那對尖翹美乳隨著嬌軀的晃動不住打圈搖轉,甩蕩出陣陣勾魂白浪。

  「舒服麼?」

  墨玄盯著她的玉兔酥胸粗喘問道。

  雨琴嗯瞭一聲,輕點螓首,媚眼如絲,粉頰似桃,情濃迷醉,模樣嬌媚鮮麗。

  墨玄越看越愛,忽然將肉棒抽出大半,隻餘半顆龜菇留在少女體內,雨琴花底驀感一陣空虛,好生難受,幽怨地乜瞭他一眼。

  墨玄腰肢忽然一沉,抽離大半的肉柱猛地揮戈挺進,巨龜如同鍾錘般狠狠杵在少女蜜蕊,這一下的狠沖猛撞將佳人花唇掀扯得如花開謝。

  雨琴甫遭重擊,如同中箭天鵝般,啊的嬌呼一聲,聲音著實撩人,竟蓋過瞭屋外的風雨聲。

  花蕊被杵得著實不輕,雨琴周身酥麻,五臟六腑都似乎被這冤傢給撞得移位,仰著脖頸呼呼喘氣。

  少女蜜戶內的那團柔脂遇強則強,在墨玄撞在上邊時,滑膩的軟肉從四面八方裹瞭過來,好似萬千張小嘴般牢牢吮住棒首,美得墨玄脊骨酥麻,丟意聚生。

  他食髓知味,貪戀佳人妙處,再度抽棒後撤,蓄勢待發,緊接著又是雷霆一擊。

  雨琴再受重擊,但這回她學乖瞭,急忙側臉咬住被褥,憋住聲音。

  嘗試瞭幾回,墨玄也掌握瞭其中訣竅,腰臀發力猛挺怒擺,槍槍精準,刺在玉人花芯。

  雨琴被頂得渾身搖擺,脖頸處的彩珠好似盛開的花團,兩隻鮮桃般的雪乳上拋下甩,猶如在花叢中嬉戲蹦跳的玉兔;花底宛如融化,蜜汁追棒而出,順勢蔓延,水澤汪洋,將兩人股下床單打濕瞭大片。

  快感不斷積累,雨琴蜜蕊顫抖,激射出一股粘稠陰精,墨玄頓覺龜菇一麻,陽元也隨之傾斜而出,灌瞭少女滿腹。

  「黑炭頭,抱緊我……」

  雨琴泄得神魂嗲,膩膩撒嬌,藕臂自動環住男兒脖頸,整個人都鉆入他懷裡。

  墨玄順勢環抱,便將她牢牢攬住,擁入身子,兩人肌膚相貼,不留一絲空隙,親密無間。

  春風過境,屋內隻餘細細喘息,這對小情侶也算是首度在床榻歡好,身子又酥又軟,懶洋洋地不願起來,瞇著眼睛便昏沉沉睡瞭過去。

  一覺到天明,雨琴睜開眼睛,迎上墨玄清明的眸子,溫柔愛憐,看得她又是一陣心酥。

  「黑炭頭,天亮瞭……你快些走吧,別給人傢瞧見。」

  雨琴輕哼道。

  墨玄點瞭點頭,在她額間吻瞭一口,便起身穿衣。

  他欲推門出去,雨琴急忙道:「等等,別走們,從窗戶!還有,快用隱身術……」

  墨玄笑瞭笑,依她所言,隱身爬窗,好似一個去偷人的姘夫,著實滑稽狼狽。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雨琴滿腹不舍,癡癡地躺在床上,目光忽然觸及枕邊破開的被褥,立即回想起昨夜的瘋狂,這冤傢就知道自己舒服,也不顧人傢顏面,要不是自己奮力咬住被單,恐怕已經驚醒隔壁的柳彤瞭……「琴兒,你醒瞭嗎?」門外響起柳彤的聲音,嚇得雨琴打瞭個哆嗦。

  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一襲翠衣碧裙的柳彤走瞭進來。

  雨琴連忙將身子縮入被窩裡,自己此刻還是赤身裸體,要是給這丫頭瞧去,豈不是要羞死人。

  「你,你怎麼就沖進來啦?」

  雨琴嬌嗔道。

  柳彤甚是訝異,道:「怎麼瞭,有什麼不妥嗎?以前我不都是這樣喊你起床嗎?」

  在昆侖山時,偌大的一個道院也就她們兩個住,推門竄屋已是常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敲門喊人,而雨琴貪睡,柳彤身為大師姐則常常她屋裡喊她起床修煉,有時這丫頭賴床嚴重,柳彤甚至還掀被子。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雨琴嘟著嘴道。

  柳彤啐道:「敲門?你這丫頭貪睡懶惰,敲門根本沒用,還是直接破門而入有效。」

  雨琴回瞭一句道:「你才貪睡呢!」

  柳彤道:「都到瞭早課時辰瞭,還窩在床上不起來,我可要掀被子瞭!」

  雨琴連忙求饒:「好姐姐,我這就起來。」

  柳彤道:「那你趕緊穿衣服,我在這裡等你!」

  雨琴現在全身光溜溜的,一掀被子就露陷,哪敢讓她留在這裡,忙道:「好彤彤,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柳彤白瞭她一眼道:「今天怎麼這麼磨蹭,換個衣服還這般事多。」

  雨琴支吾著道:「我昨夜出瞭一身汗,衣服都濕瞭,我想重新換一身。」

  柳彤愣瞭愣,奇道:「你怎麼回事?」

  雨琴不知怎麼回答。

  柳彤似乎明白過來,哦瞭一聲道:「你是不是又做噩夢瞭?」

  雨琴連忙答應下來。

  柳彤道:「難怪我昨晚聽到你連叫瞭幾聲。」

  「死黑炭頭!」

  雨琴羞得滿面通紅,恨得銀牙緊咬,心裡將墨玄罵瞭幾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