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把盞,飛觥獻斝之間,我和花小芬就把一瓶茅臺酒給喝光瞭。
花小芬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酒興更比我大,她半斤茅臺酒下肚,除瞭臉紅之外,竟然沒有其它什麼別的變化。
但我就不行瞭,本來酒量就不大,又加上心情不好,雖然以陶淵明這個氣節高人為榜樣,激起瞭一些酒興,但這酒興起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我已經開始有瞭很濃的酒態,眼神迷離,暈暈乎乎。
花小芬問:還喝不喝?
喝,怎麼不喝?當然要喝瞭。
性情中丫的花小芬,行事做事比男人還大氣,聽我如此說,抿嘴甜甜地一笑,二話不說,返身又從酒櫃中拿出瞭一瓶同樣的茅臺酒。
我一看便樂瞭起來:嘿嘿,果然還有啊,哈哈。
我說瞭管你個夠嘛。
我伸手要去拿酒瓶,花小芬阻止瞭我,道:這第二瓶酒由我來斟,你看你那樣,半斤白酒下去,就喝的有些坐立不住瞭,你可別把酒瓶子給扔到地上去瞭。
扔到地上不就是一瓶酒嘛。
操,你以為你扔的是酒啊?這瓶茅臺再珍藏它個幾年,說不定就能換輛寶馬開開瞭。
不準說操,一個女孩子傢,怎麼這麼粗俗呢。
她一愣,反問:我說瞭嗎?
你剛剛就說操瞭,第一個字就是操。
嘿嘿。
你嘿嘿什麼?女孩子要文雅。
看我老是揭她的短,她假裝生氣地說:呂大聰,我讓你嘴硬,咱們酒上見。
她邊說邊將我和她的空酒杯斟滿。
我問道:你剛才說,一瓶茅臺酒能換輛寶馬,這是真的嗎?
是啊,你不信啊?
還真有點不信。
操,這可是1986年出的茅臺,是我從別人手裡高價買過來的。
我操,你這麼說,過上幾年,還真的能換輛寶馬騎騎呢。
你操什麼操?
是你先說的操,我這是被你順帶的才口誤的。
哈哈……
花小芬突然開心地哈哈大笑瞭起來。
阿芬,這茅臺酒還真的無價呢,要不我們不喝這個酒瞭,換成別的酒吧。
都已經打開瞭,幹嘛不喝?
我們這不是喝酒,而是在喝銀子。
切,不就是一瓶酒嘛,我酒櫃裡還有的是。再者說瞭,這酒一打開,就不值錢瞭,就失去瞭珍藏的價值瞭。
嗯,你說得很對。
當然對瞭。
嗯,這酒就像你們女人一樣,一旦失……一旦遇到和尚……頭,就身價大跌瞭。
操,別胡謅白扯的,再胡亂說我就用這酒瓶子削你。
滋滋連聲,我和花小芬又對碰瞭一杯,花小芬緊接著又將酒杯倒滿。
我感慨地說:阿芬啊!你真是女中豪傑,堪稱俠女,像你這麼富有又這麼漂亮的女子,竟然守著這麼大的一個別墅,每日在獨守空房,哎……命運真TM的會捉弄人啊!
隻聽啪的一聲響,花小芬將高腳青花瓷酒杯重重地放在瞭桌子上,用手猛捋瞭一下頭發,臉色忽地拉瞭下來,滿臉不高興地說:哪壺不開你提那壺,真掃興,哼。
哦,阿芬,我錯瞭,你瞧我這嘴,就知道胡亂擺活。
花小芬生氣地白瞭我一眼,端起酒杯來咕咚一口喝瞭個凈幹。
我舉起雙手來,使勁搓瞭搓老臉,奶奶的,老臉已經被酒精麻木的沒有知覺瞭,我現在已經處於待醉不醉的狀態之中瞭,暗自告誡自己,不要失態,更不要再提花小芬避諱的話題。
又喝瞭幾杯之後,我看花小芬還是高興不起來,突然有瞭一種英雄惜英雄,俠男惜俠女的感覺,禁不住說道:阿芬啊,你不要難過瞭,實際上,我比你更加難過。
你難過什麼?你女朋友過幾天就回來瞭,你還難過?誰信啊,哼。
阿芬,我跟你說,我現在比失戀瞭還要痛苦百倍,千倍,萬倍,甚至是埃克斯,塞戈瑪,白塔,阿爾法都無法表達我心中的痛苦。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後邊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心中痛苦的程度,就是用表示無限個數的數學符號埃克斯,賽戈瑪,白塔,阿爾法都無法表示。
哈哈……哈哈……
我的話音剛落,花小芬就哈哈大笑瞭起來,笑的竟然將頭趴在瞭桌子上。
我生氣地道:操,你笑什麼笑?我說的是真的。
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又加瞭個字:日。
花小芬足足笑瞭一分半鐘還要多一點才抬起瞭頭,奶奶的,這丫竟然笑出瞭眼淚,她邊抹笑淚邊說:呂大聰啊呂大聰,你快笑死我瞭,我頭一次聽說痛苦的程度是這麼形容的。
人傢這麼痛苦,你還笑,沒有一點同情心。
好,好,我不笑瞭,哈哈……
我日,這丫邊說不笑邊又忍不住哈哈笑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