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待睜眼開口說話,幾滴熱淚撲簌簌地滴落到我的臉上,這又是阿梅的眼淚,我心中極度難受,鼻子一酸,小眼中也不由得湧出瞭眼淚。
我顫聲說道:阿梅,你這樣我怎麼睡?
她不吱聲,仍在流淚。
阿梅,我們要高高興興地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光,不要哭瞭好不好?
她點瞭點頭,但還是在流淚。
我隻好從她懷中坐瞭起來。不坐起來不行瞭,我本就被她傳染的熱淚縱流,又加上她的眼淚都滴落到我的臉上,我就像正在狂哭之下海流瞭滿臉的淚水,都快把老臉給澀壞瞭。
阿梅,我們點菜吃飯吧?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點,從現在開始高高興興的,不要再傷心流淚瞭,好嗎?
阿梅擦瞭一把眼淚,梨花帶雨,蟬露秋枝,從哭臉之中硬擠出瞭一個笑臉,讓我酸酸的更加難受。
我雙手合十,使勁拍瞭幾下,榻榻米房間的木質推拉門很快就被推開瞭,那個沒有被熏陶好的假日本女人又將肉嘟嘟的胖臉伸瞭進來,就TM像是大肥豬的後座,圓鼓倫墩的似是被充滿瞭氣體。
小姐,我們開始點菜瞭。
假日本女人一聽,立即拖拉著木屐,後座呈歡地走瞭進來。
點菜就是給她們送錢,送錢她們就是喜歡,豬日的,操,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豬雜碎。
阿梅正在幽幽哀哀悲悲淒淒之中,點菜隻好我來動手瞭。我剛接過菜單,阿梅說瞭一聲:我來點菜。
我一聽,急忙將假日本女人給我的菜單遞給她,阿梅沒有接那個菜單,而是直接隨口點瞭起來。末瞭,又點瞭兩瓶日本清酒。
阿梅,點一瓶清酒就可以瞭,點兩瓶我們不一定能喝瞭。
我今天特別想喝酒,兩瓶夠瞭就不錯瞭。
我暈,難道阿梅今天是想買醉?這豈不落入瞭俗套瞭?但身處這滾滾紅塵之中,不落入俗套那也是不可能的。天外飄仙來到這滾滾紅塵的凡世之中,也不會不食人間煙火的。
阿梅,我們不要酒瞭吧?今天我們心情都不好,這酒還是不喝的為妙。
沒有酒那怎麼行?再者說瞭,這日本小清酒的度數才16度,比我們的啤酒高不瞭多少,不要緊的。
聽阿梅這麼說,我也就不再反對瞭。
這酒真TM的是離不開的東東,心情好瞭要喝,心情不好瞭也要喝,心中無滋耷拉味更要喝,反正好事孬事都離不開酒,即使無所事事也要無事生非地喝上它那麼一喝。
我和阿梅此時正處於分別的傷感之中,就像黑暗前的黎明一般,這酒是更要喝的。
菜很快就上齊瞭,假日本女人的肥腳掌拖拉著木屐,邁著短短的小碎步,將菜品都擺放到榻榻米上面的小矮方桌上。
我看著這些菜品,似曾眼熟,而且越看越是熟悉。
阿梅抿嘴一笑,輕輕而道:這些菜就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吃的菜,一樣不少,一樣不多,和上次一摸一樣。
嗯,怪不得我看到這些菜品後這麼眼熟呢,嘿嘿。
阿梅幽傷地說:這叫有始有終,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在這個地方,吃的是這菜,喝的是這酒。現在我們要分開瞭,我們還是在這個地方,還是吃這個菜,喝這個清酒。這樣會給我們各自留下最美好的回憶的。
聽著阿梅傷感的話語,我鼻子酸的難受,再也忍不住,嘩嘩地流下眼淚來,哽咽著說:阿梅,不要說瞭,你不要再說瞭。早知今日何必當日,嗚嗚……
阿梅聽到我這話後,突然吃驚地‘呀’瞭一聲,一雙美目定定地看著我,神情愈加哀傷,哀傷的神情中竟慢慢地有瞭些絕望,她一字一頓地問:大聰,你現在是不是後悔和我交往瞭?
暈,狂暈,我頓時醒悟過來,剛才那番話最後那句‘早知今日何必當日’之語,觸犯瞭阿梅敏感的神經,任誰也是無法接受的,何況阿梅又是如此重情重義,她對這句話更是無法接受的。
我懊悔地伸手拍瞭一下自己的臭嘴頭子,忙不迭地說:阿梅,你不要誤會,我怎麼能後悔和你交往呢?
你不後悔,為何要說這種讓人傷心欲絕的話來?
阿梅問到這裡,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顆顆滴落,落地有聲,我悔恨自己說話太不註意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惶惶不安地看著她,她傷心欲絕的悲淒表情,都快把我悲的狂吼亂叫瞭起來。
我跪著向她爬瞭過去,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不住地說:阿梅,你不要亂想,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瞭。
阿梅不再說話,隻是嚶嚶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