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抬起皓腕看瞭看手表,驚問一聲:大聰,我竟然睡瞭一個多小時?
我溫柔地攥住她的秀手,也看瞭看她皓腕上的手表,微笑著說:準確地說,你睡瞭一個小時零十五分鐘。
呵呵,你給我掐時間掐的這麼準啊?
那當然瞭,我希望你多睡會兒,才給你掐的這麼準。
大聰,我有些口渴瞭。
我急忙起身給她到瞭杯噴香的香茶,阿梅連著喝瞭好幾杯。
大聰,我怎麼這麼渴啊?
阿梅,你這都是哭的,淚水也是水,為瞭不再害渴,你可不能再哭瞭。
我知道自己愛哭的毛病,但到瞭時候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嗯,不能控制也要控制,阿梅,給你提個要求好嗎?
嗯,說吧。
今晚我們呆在一起要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你要保證不哭才行。
呵呵,別的要求我肯定能一口答應下來,但這個要求,我可能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為瞭我,為瞭你,為瞭我們兩個都有個好心情,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不但你不能哭,我也不能哭,好嗎?
聽我說到這裡,阿梅深情地看著我,亮晶的美目中突然湧上瞭一層霧來。我心中咯噔一下,毀瞭,說著說著又要把她給說哭瞭。
此時此刻,不能勸,越勸越壞事。我故意伸瞭個大大的懶腰,故意打瞭一個長長的哈欠,聲音提高呵呵笑著說:阿梅,你個大睡貓,你呼呼睡瞭一個小時十五分鐘,我才睡瞭個你的零頭。
我這麼做是為瞭把她從情濃傷感的漩渦中拽出來。
果然,我的努力沒有白費,阿梅瞬即從情濃濃傷蒙蒙的漩渦中掙紮瞭出來,呵呵笑著問:你睡瞭個我的零頭?到底是十五分鐘還是五分鐘?
我裝著苦大冤深地說:隻睡瞭區區的五分鐘。
你怎麼不早睡?
我不敢早睡。
為啥?
我想多看你幾眼,不然,以後就看不到瞭。
我的話音剛落,阿梅美目中剛剛消失下去的那層霧猶如狂澎巨浪般地又湧瞭出來,剛才是薄霧,現在則是真真切切的濃霧瞭。
奶奶的,老子是好心辦瞭壞事,本是一句率性率直的話語,純粹是有感而發的肺腑之言,但又牽動瞭阿梅的傷心處,我這不是好心辦瞭壞事瞭嘛。
我懊悔地將小腦袋一下子鉆進瞭阿梅的懷裡,故意連連打著哈欠說道:阿梅,剛才我抱著你讓你睡瞭一個多小時,你現在也抱著我讓我睡一個多小時。
邊說邊用小腦袋在她的懷裡拱來拱去,而且還是專往她的癢處拱。
我原先就說過,我和阿梅早已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瞭,而是心有靈犀處處通瞭,我舉著小腦袋在她的懷裡不停地拱來拱去,拱的阿梅癢處奇癢,扭動著身子不停躲避著,咯咯地嬌笑起來。
我心中一樂一酸,樂的是我終於沒有讓阿梅哭起來,終於讓她笑瞭。酸的是從今天阿梅給我打電話起她就不停地哭,直到現在她才開心地樂瞭起來。
這一樂一酸的比重可是大不相同,樂的比重不到20%,而酸的比重則是80%還要多,我急忙借著在她懷裡拱的動作,把濕潤的小眼中的斑斑淚花揩擦幹凈。
阿梅突然用力把我的腦袋緊緊抱住,咯咯嬌笑著說:不準再拱瞭,拱的我難受。你現在就趴在我懷裡好好睡一覺,我也讓你睡它個一小時零十五分鐘,呵呵。
我可能睡不瞭那麼長時間啊。
不行,必須睡足一小時零十五分鐘。
我要是睡過頭瞭呢?
那我就把你扭起來。她邊說邊用手輕輕扭住瞭我的小耳朵,又道:你要不多不少正好睡一小時十五分鐘才行,呵呵。
聽著阿梅開心的笑聲,我童心大作,忽地翻轉小體,躺在瞭她的懷中,膩膩地說:趴在你的懷裡睡覺,是世上最幸福的事瞭,呵呵,我可要睡瞭。
睡吧。
阿梅邊說邊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還不時用手指輕輕搓揉著我的小耳朵。
奶奶的,這感覺真是太舒暢瞭,我真的想好好睡一覺瞭。
我緩緩說道:阿梅,我真的要睡瞭。
嗯,好好睡吧,再不睡,以後也沒有機會瞭。
阿梅說到‘以後也沒有機會瞭’時,語氣又憂傷起來。
我恐慌地急忙睜開小眼看瞭看她,她的神情果然凝重瞭起來,我擔心她哭,急忙說道:阿梅,你抱著我睡,也要像我抱你那樣,不準有任何動靜,這樣我才能安心去睡。
嗯,好的,我不出任何動靜。
靜靜地過瞭十幾秒鐘,我仍是不放心她,悄悄地又睜開瞭小眼,阿梅突然說道:你要安心睡才行,不準睜眼,更不能打擾我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不準說話,更不準睜眼。
哦,好。
我急忙閉上瞭眼睛,同時也緊閉住瞭嘴巴子。
過瞭幾秒鐘之後,阿梅長嘆一聲,幽幽地啞聲說:讓我也多看你幾眼,以後想看也看不到瞭。
說到最後竟傳來瞭濃重的鼻音。
奶奶的,這又是開哭的征兆。
我心中大急特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