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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特級教師

  王老板駕駛著他那輛嶄新的別克牌轎車送心愛的寶貝兒子王明去一位特級教師的傢裡補習功課,他一邊操縱著方向盤一邊詢問著身旁寄予瞭他全部希望的獨生兒子:「孩子,咱們花瞭這麼多的錢,你的功課到底有沒有進步啊!」

  「還行吧!」

  「還行,這叫什麼話啊,孩子,兩個小時五十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你到底學沒學到有用的知識啊?」

  「多少學到瞭一點,我的老師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對我有很大的幫助!」

  「廢話,」

  王老板搖著手中的方向盤沖著兒子說道:「凈說廢話,她是東北人,普通話說得當然好啦,唉,我花這麼多錢可不是讓你跟她學普通話的,你要在她那裡學到有用的知識,提高你的語文水平!尤其是寫作文!初中畢業後,我要送你去澳大利亞深造。」

  「爸爸,到嘍,這就是福田花園啦!」

  兒子提醒著爸爸。

  「嗯,確實到啦,外面的雨太大啦,看不清啊,差點沒錯過去,來,孩子,咱們下車吧!」

  王老板鎖好珍貴的汽車,親自送兒子來到四樓特級女教師的傢裡,今天,他預備陪著兒子一同補習功課,看看這位特級女教師到底特在哪裡。

  「王老板,」

  來自東北的、戴著高度近視眼鏡、身材瘦弱矮小但卻文致彬彬、一身標準的知識分子裝素的退休女教師沖著王老板很有禮貌地說道:「孩子都到齊啦,王老板,您忙您的公事去吧,我要上課啦!」

  「哦,於老師,我今天沒有任何公事,我要陪著孩子好好地補習補習功課!」

  「好吧,假如您不想走的話就請坐在這裡吸煙吧,我領著同學們到裡間屋去上課,我上課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場,這是我多年以來養成的老規矩!」

  王老板碰瞭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深感無趣,極其尷尬地坐到沙發點燃一支香煙怔怔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氣鼓鼓地吞吐著雲霧般的小煙圈。

  特級女教師首次破例將四位真誠的學子讓到她那神秘的、香氣四溢的裡間屋,安置好四位學子之後,特級教師開始上課:「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請把你們的作業本都拿出來!」

  四位學子不約而同地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作業本,於老師鄭重其事地說道:「同學們,我佈置給你們的作文都寫好瞭嗎?」

  「寫好啦!」

  「那好,很好,來,」

  特級女教師指瞭指身旁同樣也是戴著近視眼鏡的王明說道:「王明,把你的作文給大傢念一念吧!」

  王明翻開作業本,極不自然地瞧瞭瞧其他三位同學以及正襟危坐的特級女教師,怯聲聲地念起自己剛剛炮制出爐的宏篇大作。

  「不對,不能這麼念,」

  特級女教師立即予以指正:「王明,你要這麼念,要富有表情地,一字一頓地念作文,尤其要註重的是,你的普通話實在太差勁,要這麼念,這麼念!」

  說完,特級女教師非常熱情地、不厭其煩地糾正著這位南方學子先天不足的、極其拗嘴的廣東普通話。

  王明在特級女教師耐心的輔導之下,終於將自己的大作斷斷續續地朗誦出來,然後長籲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特級女教師又指瞭指另外一位學子:「郝宏偉,把你的作文也給大傢念一念吧!」

  同樣,特級女教師依然如此這般地糾正著這位土生土長的廣東學子的普通話。

  當四位莘莘學子在特級女教師熱情的普通話輔導之下咯咯巴巴地念完自己的大作之後,兩個小時的補習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哦,時間不多啦」特級女教師低頭看瞭看腕上的手表:「好,同學們的作文寫得都很好,很有特色,大有進步啊,下面,我來佈置下一篇作文,作文的題目是:校園的早晨!」

  特級女教師抬起眼皮看瞭看四位茫然的學子:「同學們,校園的早晨應該是個什麼樣子呢?大傢能不能簡單地描繪一下啊,嗯?誰來說一說啊?」

  沉默!

  「怎麼,同學們,誰來說一說啊!」

  繼續沉默!

  「好,同學們,我來給大傢簡單地描繪描繪校園的早晨吧!」

  特級女教師清瞭清咽喉:「清晨,明媚的陽光照耀在漂亮的校園裡,我們背著書包,興高采烈地來到可愛的學校,……」

  說著說著,特級女教師再次低下頭去看瞭看腕上的手表:「哎喲,同學們,時間到啦,該下課啦,我明天再接著講吧,回去以後你們把這篇作文好好地構思一下,下節課我可要提問哦!」

  王明收拾好書包走出特級女教師那從未讓外人光顧過的裡間屋,坐瞭兩個小你的宣傳是本站更新的動力 新色豹時冷板橙的老板爸爸掐滅手中的香煙與特級女教師寒喧一番之後領著寶貝兒子走下樓去:「孩子,今天學到什麼啦?」

  「怎麼說啊,爸爸!」

  「笨蛋,自己學沒學到東西都搞不清楚!」

  「爸爸,老師似乎什麼也沒有講,凈讓我們念作文啦!」

  「啊,」

  王老板瞪著驚異的目光望著寶貝兒子:「孩子,她可是有名的特級教師啊,……」……

  送走四位學子,特級女教師輕輕哼瞭一聲,看瞭看手中的鈔票,咣當一聲將房門鎖死,然後十分舒適地走進溫馨的臥室裡沖著明亮的鏡子極有耐性地做起晚妝。

  這位大名鼎鼎的特級女教師來自於遙遠的東北,在這裡,我覺得很有必要向各位透露一點我們這位特級女教師那光輝燦爛的過去: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高小瓜業後,進入一所俄語專科學校繼續深造。煞費瞭一番苦心,我們的特級女教師終於非常吃力地學會瞭幾句極其拗嘴的俄語,會說幾句諸如「哈拉紹,…馬得嚕斯卡、啊金、得哇、可提裡、……」

  等等一類簡單的俄語,肚子裡那點極其有限的文化知識使得我們這位特級女教師無法把握博大精深的俄羅斯語言。

  我們過早成熟的特級女教師春心蕩漾的少女之心使她無法致力於枯燥乏味的學業,而是醉心於在眾多的男同學面前騷首弄姿,賣弄嬌情,盡管她身材矮小,毫無誘人的性感可言,可是走起路來卻尤如一個標準的模特般地扭動著並不豐滿的秀臀,招惹來男同學一雙雙色欲迷茫的、魂不守舍的醉眼,回頭率竟然達到無法想象的百分之九十九。很快,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不很肥碩的秀臀後面聚集起數不清的、歇斯底裡的追隨者,惋如蒼蠅逐臭一般。俄專的鄰居是一所全國重點大學,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很有緣份地結識瞭一位極有傢庭背景的高材生,少女的春情一旦被激活便再也無法專心於原本就極其吃力的俄語功課,終日沉緬於花前月下、唧唧我我之中。

  「哇,」如癡如醉的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撫摩著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嬌美的秀臀色迷迷地說道:「好漂亮的小屁股啊!」

  「好看嗎?」我們的特級女教師眨巴著媚眼嬌滴滴地說道。

  「好看,真誘人啊!」

  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怯聲聲地嘀咕道:「啊,我的小美人,讓我欣賞欣賞你的小騷屄可以嗎!……」

  「哼,看就看,有什麼瞭不起的,來吧,開開眼吧,看看老娘的肥屄吧!」

  說完,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毫不猶豫地掀起長裙褪掉發散著腥騷氣味的三角內褲,含情脈脈地仰躺地校園草坪的長椅上將一片黑森林展現在高材生的眼前。

  「哈哈哈,好屄,的確是個好屄啊!」

  高材生貪婪地揉搓起我們這位特級女教師粉嫩的陰部,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張開兩條秀腿,紅漲著一張四方臉,深深地喘息著任憑高材生肆意的摳摸,周身不停地抽搐著:「啊,親愛的,使勁啊,使勁啊,我好癢啊!」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忘情的呻吟聲把高材生剌激得不知所以然,插進陰道裡面的手指狠命地狂捅著,近視眼鏡吧嗒一聲滑落到綠蔥蔥地草坪上。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忽然瘋狂地抱住眼前的書呆子熱切地親吻起來,陰道裡面汩汩流淌出一股股濕漉漉的欲液:「親愛的,快插進吧,我受不瞭啦!」

  我們的高材生得令,膽顫心驚地掏出自己那根尚未見過世面的、不知女人為何滋味的、軟哈哈的小陰莖,我們的特級女教師見狀一把將其握住:「哦,好漂亮的大雞巴啊!」

  說完,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深情地俯下身去將高材生那根顫微微的小陰莖含在腥紅的嘴巴裡輕柔地吸吮起來。

  「啊——啊——……」

  高材生殺豬般地狂吼著,高度近視的雙目緊緊地關閉著,不知所措的雙手胡亂地劃弄著,像是在尋找著遺失的近視鏡又像是在抓撓著身下的特級女教師,原本癱軟的陰莖陡然挺立起來。

  「來吧,親愛的,快插進來吧!」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早已按耐不住,重新仰臥在長椅上,黑森林般的陰部尤如洪水泛濫無情地將高材生那根膽怯的小陰莖淹沒其中,從此不能自拔,直至招到滅頂之災。……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就這樣順其自然地與那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以身相許,結下瞭百年之好。這位艷福不淺的高材生畢業之後分配到一傢設計院工作,因談情說愛而耽誤瞭學業的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非常遺憾地沒有領到畢業證書,隻好跟隨著工程師丈夫調到那所設計院改學描圖,令人無比同情的是,我們可憐的特級女教師描圖的技術總是毫無長進,三年的時間裡沒有描繪出一張合格的圖紙。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十分意外地把握瞭漢語拼音,這使她一生受益非淺。

  後來,我們一貫學無所成的特級女教師通過背景極大的老父親分配到省城的實驗中學,淺薄的學識使她難以勝任教學工作,很快便被調到市裡的一所普通中學任教,既便如此,她依然不能順利地開展教學工作,無可奈何的教育局領導隻好將其調到一所區屬的民辦小學任教。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剛剛來到區屬民辦小學校報到時,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忽然之間以不可遏制之勢在神州大地燃燒起來,一切以階級鬥爭為綱,政治掛帥,文化科學知識視為當作毒草被無情地拋棄到一邊,這種極不正常的情況非常適合我們這位原本就不太正常的特級女教師,她如魚得水,熱情高漲地率領著渾然無知的學生們非常投入地開大批判會、參加義務勞動、學雷鋒見行動。經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一手培養出來的學生升入中學之後,除瞭勞動課之外其他功課全然不知,連分數、小數點、線段都不知其為何物。而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則獲得瞭意想不到的榮譽,雪片般的大獎狀足足可以將一套農村的草舍重新裱糊一遍。我們這位兢兢業業的特級女教師被區教育局命名為區優秀教師、區先進生產工作者等等冠免堂皇的大頭銜。並且被推薦到市裡,省裡,直至最終被評為省級優秀教師、先進生產工作者。但是,興奮之餘,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不免有些悵然:有歷史問題的工程師丈夫使她無法進入黨的組織。為瞭達到進入黨組織的崇高目標,我們這位一切為瞭革命事業的特級女教師毫不反悔地與曾經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的工程師丈夫劃清瞭界限:離婚!兩年之後我們的特級女教師終於如願以償地在鮮紅的黨旗下含著無比激動的熱淚莊重地舉起瞭右拳。這一年,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雙喜臨門,再次找到瞭愛的歸宿,嫁給瞭一個革委會幹部。

  文革結束,一切歸於正常軌道,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再次苦悶起來,她肚子裡那點可憐的墨水實在無法勝任教學工作,經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主動申請,教育局領導考慮到她的難處,將其調到區政府新成立的校外辦公室繼續她最為拿手的義務勞動工作。

  桿十年代末期,舉國上下掀起一片下海經商的熱潮,我們這位一貫不肯落伍於時代潮流的特級女教師索性提前病退意無反顧地投身於灼手可熱的茫茫商海之中。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養過君子蘭花、販賣過蝸牛、炒過股票,……真可謂忙得不亦樂乎,然而事與願諱的是,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付出艱辛的努力之後並沒有得 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更新的動力!來的人越多,更新速度就越快到她預想的、應有的回報,甚至賠得一塌糊塗,最終債臺高築,為瞭躲避擠破房門的討債者,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打點行裝一路南下來瞭到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廣東深圳!

  我們可憐的、一無所有的特級女教師徘徊在繁華的深圳街頭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做些什麼事情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發財致富,她再次像一隻沒有腦袋的蒼蠅般地四處亂撞:她收購過走私香煙、販賣過假冒首飾,結果又是以慘敗而告終。我們不知彼倦的特級女教師毫不氣餒,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賠光瞭本錢的特級女教師忽然靈感大發,制作起東北風味的酸辣白菜出售給遠離故土卻依然懷戀傢鄉風味的東北老鄉們。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這次似乎終於找到瞭感覺,生意異常火爆,許多地道的東北老鄉紛紛跑到她的店鋪裡提前訂購爽口的朝鮮族酸辣白菜。有一次,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在制作酸辣白菜的過程中,忽然原料告馨,熱心的東北大老板親自駕駛著自己裝滿大白菜的毫華座騎從關外的佈吉一直將其送到遙遠的石廈南,解除瞭我們這位特級女教師的燃眉之急。

  做酸辣白菜使我們的特級女教師著實很賺瞭一筆,望著漸漸鼓漲起來的口袋,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顆一生也未曾安份過的心再一次騷動起來,她要盡一切能力做最大的生意,於是,命該如此地加入到傳銷者的浩蕩大軍之中。

  經過一番初級培訓,我們的特級女教師異常興奮地重返故裡:「啊——我終於找到賺大錢的機會啦!」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一邊品償著久諱的傢鄉菜一邊振振有詞地沖著傢人們說道:「我現在開始做安利啦,我的上限,就是那個還沒到四十歲的女人,她以前是搞工程建設的,丈夫是個包工頭,每年有近百萬元的純收入,可是自從做瞭安利之後,她一年就賺瞭兩千多萬元,我沒有那麼大的貪心,一年能賺個千八百萬的就心滿足足啦!」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咽下一口清爽無比的冰鎮啤酒後,繼續興奮說道:「從今天起,你們……」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指瞭指自己那個早已被解除一切職務,在傢裡停職反省的前革委會骨幹丈夫以及三個工作和事業上均毫無起色的子女:「從現在起,你們已經都是我的下限啦,你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們的同學、同志、親戚、朋友、老丈人、老丈母娘、老公公、老婆婆、大姨子、小叔子,……嗨,總而言之一句話吧,就是把能夠想起來的所有人都盡一切可能地拉進到我的傳銷者的行列中來。」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越說越興奮,嘴角裡飛濺著令人作嘔的白沫:「另外,還有,我在深圳給你們每個人都予定瞭一個塔位,……」

  「媽媽,什麼是塔位啊?」

  小女兒萍萍不解地問道。

  「塔位嗎,嗨,說白啦就是墓地!」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極不耐煩地解釋道:「深圳的塔位很貴哦,並且天天看漲,現在,一個塔位已經炒到好幾萬啦!我的傻孩子們!」

  「可是,可是,我說孩子她媽啊!」

  前革委會骨幹丈夫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輕聲嘀咕道:「可是,孩子她媽,落葉歸根啊,我在北方工作、生活瞭一輩子,怎麼到瞭老年,臨到快要死的時候咋大老遠地跑到深圳去花那麼高的價錢買塊安放骨灰盒的墓地啊!人傢死瞭都往故鄉安葬,咱們可倒好,死瞭以後卻要往他鄉埋,……」

  「少廢話,什麼也不懂的玩意!」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冷冷地對可憐巴巴的丈夫說道:「死心眼,誰讓你死瞭以後往深圳埋啊,就你這熊樣配得上那麼高檔的塔位嗎?我們這些塔位要長期保留等到它瘋漲的時候再拋出去到時候就能賺到一大筆可觀的鈔票啦!」

  令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非常遺憾的是,這些用借來的資金高價購買來的高檔塔位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瘋漲勢頭,反而倒是像一條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大瀑佈般地一天天地向下滑落,直至滑落到足以使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旋暈的悲慘境地。

  吃罷豐盛的午餐之後,我們這位對傳銷佈滿信心的特級女教師乘著餘興給自己的丈夫和子女們分配瞭硬性的定額指標,每人每月至少購買三千塊錢的安利產品,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向四面的熟人們傾銷。頓時,原本寧靜祥和的傢庭馬上便尤如火山爆發般地沸騰起來,天天從早到晚開會的、聽演講的、看商品的人走馬燈般地絡繹不絕,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間狹窄的居室不可避免地成為整個社區的傳銷中心,一時間好不熱鬧,網友們,你沒有趕上、沒有看到那個熱鬧非凡的場景真是令人遺憾啊!

  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喊破瞭嗓子、磨薄瞭嘴皮、熬紅瞭雙眼、消耗掉十餘斤的體重,怎奈,聽演講的人多,真正加入者寥寥無幾,看商品者眾,願意掏錢購買者寡。同時,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幾個鐵桿支持者,就是他的丈夫和子女們依然樂此不疲地按月按量進貨,企盼著早日成為什麼黃金會員、鉆石會員,做夢都想著那滾滾而來的、數不過來的、口袋裡面盛裝不下的、花花綠綠的大鈔票。

  對媽媽的傳銷工作最為支持的當屬剛剛畢業、尚未找到合適職業的小女兒萍萍。萍萍發揮出最大的能量,將她的同學們一個接著一個地、一批接著一批地拉到傢裡聽媽媽給他們講課、洗腦、改換思想觀念。當媽媽講得口吐白沫,不得不停歇下來飲上一口白開水滋潤一下幾乎要冒煙的咽喉時,萍萍馬上赤膊上陣,拿著新買來的筆記本讓每一個來聽講的同學必須簽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聯系電話以表示願意成為她的下限。出於同學之間的友誼,萍萍的許多女同學都違心地簽瞭名字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勉強同意參加萍萍的傳銷活動。而調皮的男同學們則堅持讓萍萍請客方能參加她的傳銷組織。

  「哼,你們這些好吃好喝的傢夥們,」

  萍萍沖著那些嘻皮笑臉的男同學滿含柔情地罵道:「就他媽的知道喝大酒,好吧,為瞭姑奶奶的偉大事業我決定請你們好好地撮一頓!」

  萍萍果不食言,第二天中午她打電話將願意參加傳銷的男同學一一傳到一傢頗具規模的大酒店,在一個裝飾豪華的包房裡,萍萍早已擺滿瞭一大餐桌豐盛的美味佳肴,她沖著準時赴約的男同學們指瞭指大餐桌:「來,親愛的同學們,宴會開始吧!」

  「啊,謝謝我們的姑奶奶!」

  「姑奶奶萬歲!」

  「姑奶奶萬壽無疆!」

  正值青春期,身強體壯、精力充沛的男同學們雀躍著興奮地擁向香氣漂溢的大餐桌,隨即便傳來叮叮當當的杯盤碗筷之聲,一盤又一盤、一杯又一杯的佳肴美酒風卷殘雲般地吞咽到這些佈滿活力的青年人那健壯無比的腸胃裡。

  「姑奶奶,給我們唱首歌助助興吧!」

  「對,姑奶奶,快唱一首吧!」

  「各位,還不快給我們的姑奶奶呱嘰呱嘰!」

  「嘩!」

  一片熱烈的掌聲之後,萍萍紅脹著臉興奮地放下啤酒杯十分自然地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麥克風:「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好,唱得好,請繼續!」

  「……」

  那天中午,萍萍越唱越興奮,越興奮喝得越多,直至理所當然地醉倒在包房裡面高檔音響前,同樣也是醉意朦朧的男同學們七手八腳地把萍萍抬放到沙發上,一個瘦高個子男同學乘機在萍萍豐滿的胸部貪婪地抓瞭一把:「啊,好軟乎哇,……」

  另一個矮胖子見狀,低下頭去在萍萍的臉蛋上嗅聞一番:「哦,好香的臉蛋啊!」

  其他男同學也不甘落後,豈肯放過這難得的大好時機,紛紛伸出佈滿貪欲的大手肆無豈憚地在萍萍嬌美的身體上胡抓亂撓起來。他們越幹色膽越大,不知是誰索性掀起萍萍薄紗般的佈拉吉,將手伸進萍萍那生著稀疏性毛的細嫩的陰部,很快,所有眼睛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到萍萍那無比誘人的神秘之地,眾多的男同學們呼吸急促起來,有人忽然伸出一支大手將萍萍的三角內褲生硬地拉扯到膝蓋處。

  「啊,好美的小騷屄!」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

  「的確不錯啊,真沒想到我們的姑奶奶長著這麼一個讓無消魂的小騷屄啊!」

  那人一邊說著,一根手指已經撲哧一聲滑進萍萍粉嫩的陰道裡。

  「讓我也摸一下,讓我也摸一下,」

  「我也摸一下,……」

  「還有我呢,……」

  「叮當、嘩啦,」

  有人開始解開褲腰帶掏出堅挺的陰莖企圖插進萍萍被摳摸得淫液泛濫的陰道裡,其他人則積極響應,六、七個被欲火燒灼得再也按奈不住的青年人紛紛解開褲帶褪掉長褲握著一根根硬梆梆的陰莖撲向沉醉不省的萍萍。有人早已急不可耐地分開萍萍兩條雪白凝脂的秀腿,扒開兩片晶瑩的大陰唇滿心歡喜地把亮閃閃的大陰莖塞進萍萍粉嫩的陰道深處咧著大嘴巴瘋狂地插送著。

  「快點,快點,別他媽的沒完沒瞭的捅個沒夠,你倒是照顧照顧別的人啊,太也不夠哥們意思啦!」

  身強體壯的男同學們彼此間毫不客氣地推搡著,爭先恐後地插抽著萍萍可憐的陰道,一股又一股白乎乎的精液接二連三地噴濺在萍萍狼籍的陰道裡,又緩緩地流淌出來,漫延到萍萍白屁股下面的沙發罩上。……

  炎炎的盛夏尚未結束,而我們的特級女教師那套三居室則已變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琳瑯滿目的超級市場,桌子上、椅子上、席夢思床鋪上、松木地板上堆積著令人頭痛的各種型號的安利洗滌劑。

  「孩子她媽啊,……」

  一生對太太俯首貼耳、言聽計從的前革委會骨幹丈夫撓著亮閃閃的禿頂腦袋無可奈何地對女王太太說道:「孩子她媽啊,咱們再也沒有錢進貨啦,這個月假如不能按時購買安利產品,我們的會員資格將被取銷,您快給我們想想辦法吧,到哪能借到一筆錢,好讓我們繼續購買安利產品,以便盡早成為黃金會員啊!」

  望著滿屋令人眼花繚亂的各色安利洗滌劑,我們的特級女教師心生一計:「孩子們,你們將這些產品裝進口袋裡面,找到我以前教過的學生們,挨傢挨戶地送,想想辦法,每傢都要讓他們留下一點,不留就不走人!」

  事與願違,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曾經教過的無數弟子們很少有人買她的帳,少數人看在啟蒙老師的情面上勉強留下一瓶兩瓶的,而更多的弟子們則毫不留情地將厚著臉皮上門推銷的孩子們惋然推出門外,脾氣暴燥者幹脆破口大罵起來:「別他媽的提我們的這位老師啦,她都教給我們一些什麼啊?嗯,成天除瞭勞動就是開批判大會,等我們小學畢業進瞭中學,什麼玩意也不會,中學校長看著我們這些比文盲強不瞭多少的學生們氣乎乎地問道:誰是你們的班主任,嗯?告訴我,整整五年的時間她都做瞭些什麼,怎麼培養出一批新文盲啊。」……

  萍萍付出無法想像的精人努力,不惜拿青春賭明天,可是好不輕易發展起來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下限令人非常失望地一個接著一個地相繼告吹,萍萍急得茶飯不思,並且不停地嘔吐,月經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按時光顧她那早已被眾多男同學捅得稀爛的陰道裡,萍萍意外地懷孕啦!

  我們絕望的特級女教師走投無路之下幹脆丟下焦頭爛額的丈夫以及破瞭身懷瞭孕又幾乎破瞭產的子女們,還有那座小山一般的安利洗滌劑,拍拍屁股一走瞭之,再次來到深圳重新尋找發財的機緣,翻開當天的報紙,我們的特級女教師眼前頓時一亮,報紙的中縫裡刊登著令人目不暇接的傢教廣告:高級教師、外語專傢、音樂傢、藝術傢等等等等,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哇,我們的特級女教師自言自語道:我曾經是省級先進生產工作者,獲得過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獎狀,我應該是特級教師,對,我絕對應該是特級教師。於是,我們的特級女教師欣然來到報社,如法炮制的刊登出一則被冠以特級教師的傢教廣告。

  致此,一位因傳銷而被搞得狼狽不堪的、教學水準並不合格的退休女教員搖身一變,尤如一顆閃亮的新星脫穎而出——特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