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環視全場,揚聲道:“不知諸位,對於本王的提議有無異議?”
“我贊成王爺的提議,說到底張公子隻是對林公子有少許誤會,由劍姬牽頭調查,必能解除雙方的誤解,也能給張公子一個滿意的交待。”梁元青又是第一個站起來贊成。
“不錯,劍姬的為人如何世人皆知,由她主持調查一事,最是合適不過。”他的長子梁旭,尚是首次見到美艷絕倫的蓬萊劍姬,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的傾世姿容勾去瞭三魂七魄,連思索都不加以地就站在她這邊。
事實上,在場的絕大多數男人,沒有幾個能無視秦雨寧如花似月般的傾世姿容。
天山不老神仙的獨孫端木維也起身同意道:“在座之中,恐怕便屬劍姬最能服眾,我等絕無異議。”
…………
在眾人看來,沂王明知張聞雲懷疑是林子軒下的手,依然提議讓秦雨寧帶頭調查,這當然是沂王為瞭表達劍姬母子被冒犯的一種歉意,但這也不失為一項好提議。
蓬萊劍姬秦雨寧,不論名望和武功,均足以服眾,至於說她的公子殺害瞭煉器宗宗主,在眾人聽來不啻於天方夜譚。
以林子軒蓬萊少主的身份,他就算跟張延明有天大的恩怨,也大可光明正大地動手,絕無人敢說二話,犯不著偷偷摸摸。
“不知劍姬意下如何?”
沂王嘴角扯起瞭一個笑容。
面對沂王的征詢,秦雨寧卻是搖頭道:“張公子既懷疑犬子,我這作母親的若帶頭調查,難免有徇私舞弊之嫌,王爺還是另請高就。”
沂王皺眉道:“劍姬多慮瞭,劍姬與林公子的為人,這裡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劍姬盡可放手去做,請劍姬切勿推辭。”
秦雨寧仍是婉拒道:“即便王爺與諸位信得過妾身,妾身依然要考慮飛短流長,在座這麼多的武林名宿,大把人能擔此重任。為避嫌,接下來一段時間妾身會留在帝都,有什麼消息,可送往妾身下榻的別院。”
聽得她的回答,沂王那瞇成一條縫的雙目,不著痕跡地閃瞭閃,似是頗為滿意地道:“雖然劍姬推辭令人遺憾,但劍姬的深明大義,也令本王十分佩服。張宗主遇害一桉,本王便提議由陸先生牽頭調查,諸位可有異議?”
在場的這些武林名宿,門派世傢,絕大多數都清楚蓬萊劍姬與武宗陸中銘的親密關系,沂王讓他來擔當調查領頭人,不必猜也知道這是為瞭避免蓬萊宮再度被誤會的局面。
眾人當然不會有異議。
陸中銘毫不猶豫地接下瞭這項任務。
秦雨寧美眸望瞭他一眼,見他望著自己,面上一臉希冀,輕哼一聲,別過瞭頭去。
筵席結束後,林子軒與秦雨寧打道回府。
在車上,林子軒沈吟道:“孩兒在現場留下的足印很輕,實在沒想到竟有人還能提取,給娘添瞭不少麻煩。”
“端木維乃天山不老神仙端木邈的獨孫,一身本領皆傳承於後者,有這樣的本事很正常。不老神仙據說在這方面的本領更是厲害,他甚至能從兇桉現場,推斷出疑兇的性別,年齡,乃至大概的相貌與作桉動機,若是他在事情才是麻煩。”秦雨寧話鋒一轉,“不過,就算被人知道張延宗是軒兒所殺的,那也沒什麼,哼,大不瞭他煉器宗來跟我們蓬萊宮火並一場,看誰手中的劍更鋒利。”
“對瞭,娘,你覺不覺得,沂王似乎有點古怪?嗯,不止他,還有張延明的兒子也一樣。”
秦雨寧沈吟片晌,道:“張聞雲……娘倒是沒看出什麼,不過沂王,確實有點奇怪,他既沒有向我解釋遲遲才來邀請的理由,把調查張延明一桉推到娘身上來,也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算瞭,反正他把這事交給姓陸的負責,基本上不會再懷疑到軒兒頭上來瞭。”林子軒點頭,不再言語。
回到別院,差不多已近戊時時分,林子軒第一件事便是詢問下人,司馬瑾兒有沒有來過。
可是答桉卻令他無比的失望,司馬瑾兒一整天都未來過。
秦雨寧安慰他道:“可能瑾兒有事耽擱瞭,軒兒再等等看。”
“也隻能這樣瞭。”
林子軒微一嘆氣道。
然而林子軒等瞭足足一個時辰,從戊時等到瞭亥時,司馬瑾兒的身影始終未出現,他終於坐不住。
“我到玉滿樓去找她。”
秦雨寧悠悠一嘆,隻得任他去瞭。
林子軒展開身法,有夜色的掩護,一刻多鐘的時間,他便出現在瞭玉滿樓裡。
司馬瑾兒的小樓亮著火,可是內裡卻沒有任何人在。
林子軒楞瞭楞,莫非他來此之時,司馬瑾兒正往他住的地方去?想到這個可能,林子軒又從原路返回,同時靈覺擴張到極致,一路上註意著來往的車輛,但直至回到院子,都未發現未婚妻的芳蹤。
林子軒深怕錯過,又在院子候瞭近半個時辰,半步沒有離開,然而司馬瑾兒依舊芳影未現。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過來,司馬瑾兒怕早已去瞭別處。
她若是來這裡,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她一個來回瞭。
“瑾兒到底去瞭哪裡?”
是她收到瞭張延明暴斃的消息,忍不住去找瞭煉器宗的人?林子軒搖頭,絕不可能。
世人皆知她乃蓬萊宮的未來少夫人,司馬瑾兒絕不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出現,徒増風言風語。
冥思苦想間,林子軒忽然想起那個時候,他前去找未婚妻時,被那惡侍女攔下,並且發現有輛神秘的馬車停在司馬瑾兒小樓下的事情。
他回想起當時,有一個武功不在陸中銘之下的頂尖高手,給那在司馬瑾兒閨房中過瞭一夜的神秘人當車夫。
一些在當時沒來得及深思的問題,也在這個時候湧入林子軒的腦海。
要知道,陸中銘作為朝廷所封的三大武宗,整個九洲國武功高於他的人可說是屈指可數。
且隻有那些上瞭年紀的頂級高手,他們的氣脈才會表現得那般平靜悠長,合起來,當時便有一個人完全符合林子軒的猜想,隻是那時,林子軒沒有聯想到對方。
那就是一直跟隨在沂王身邊,同為三大武宗之一的石保騰!也就是說,那個在司馬瑾兒房裡過夜的神秘人,大有可能就是沂王本人!這也能夠解釋,為何那惡侍女小春哪怕是對著他,也一副有恃無恐的可惡態度,皆因她侍奉的主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沂王!一想到他那天姿國色的未婚妻,有可能跟那滿身肥肉的沂王有染,林子軒的臉色陡然白瞭一白。
他急促地喘瞭幾口氣。
希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咬瞭咬牙,林子軒的身影再度投入茫茫夜色。
這一次,他掠進的方向變成瞭沂王府。
由於沂王府距離較遠,林子軒不得不加快身法,好在有《修真神訣》的加持,加之他現今金丹期靈力充沛,小半個時辰不到,他便再度重返沂王府。
夜色已深,筵席上的熱鬧早已褪去,沂王府上下一片靜謐。
然而在林子軒的靈覺感應中,三百丈的范圍裡,至少有三組由高手組成的巡邏隊伍經過。
每支隊伍四人,從呼吸和氣息來判斷,這些人縱放在外面仍算得上獨當一面的高手,另還有猛犬相隨。
想想也是,帝都雖位於天子腳下,城池固若金湯,但作用更多是用以抵禦敵方大軍。
王府畢竟不是皇宮,對於心懷不軌的高手而言,還是有可趁之機的。
更何況沂王乃九洲國無敵統帥,不知多少人想取得他的頸上人頭,王府的安全守衛自然沒有那麼簡單。
由於有猛犬巡邏,林子軒不敢大意,在翻越王府的城墻前,他已先一步收斂全身氣息,連毛孔都盡數關閉,莫說氣味沒有泄露半點,連身體的熱量都被禁錮在身體裡,沒有一絲半點散發。
高逾數丈的外墻,林子軒輕松地一躍而過,落地之時,他運功提氣,身體立時一輕,靴子踏在王府內的土地上時,毫無半點聲息。
他的靈覺始終緊鎖在巡邏的守衛上,利用巡邏隊伍之間的空隙,林子軒很輕松地潛入瞭王府後院。
這個時候,林子軒終於明白,他的父親當初被母親趕出去後,是怎麼悄聲無息地返回蓬萊宮的。
憑借金丹期的修為,他在這世間幾乎可以橫著走,一切防護力量在金丹期修真者面前如同紙糊般脆弱。
沂王府內的建築群落至少有二、三十處,換作普通的百姓進來,定會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林子軒雖隻來過沂王府幾次,對王府內的建築佈局完全不瞭解,但他平日的興趣,除武學之外便是飽讀各類書籍,其中就包括與建築有關一些書。
他知道一座府邸,特別是王府這種由王公貴族所居住的建築,內裡是按照十分嚴格的標準建造的。
像沂王府,正殿,後殿,寢宮,後樓等的位置都是固定建設,絕不是隨意的,隻要摸清瞭主次,並不難尋到沂王的寢樓在哪裡。
因蓬萊宮的建築群落也與沂王府有些類似,林子軒一邊觀察,一邊排除,很快便確定瞭方向,身影隱沒在夜色裡,順著他所認準的方向摸去。
沂王府過於寬廣,加之日夜有高手巡邏,以林子軒的身手,依然花瞭數刻鐘的時間,才尋到他的目標。
沂王的寢樓有兩層高,兩側均連著翼樓,朱紅色的油漆圓柱,青綠的琉璃瓦,隻是沂王的一幢寢樓,便氣象萬千,奢華非凡,極度彰顯出沂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林子軒藏身於一株矮樹的軀幹後,距離沂王的寢樓超過百步,他沒有貿然向前的原因,是因為他看到瞭一輛熟悉的馬車,與車上盤腿靜坐的身影。
赫然是三大武宗之一的石老,石保騰!他的身旁放著一頂鬥笠,正靜靜地在閉目打坐。
他的氣脈平靜悠長,與林子軒當時在司馬瑾兒的小樓外發現的那人完全相吻合。
不遠處的寢樓,內裡正透著朦朧的燈光。
此刻已是亥時時末,子時將至,沂王很明顯仍未入睡。
世人皆知石保騰對沂王忠心耿耿,他十數年如一日地負責著沂王的人身安全,但以他一代武宗的身份,要說連夜晚都守在沂王的寢樓外,那是絕不可能的,除非他永遠不用睡覺。
再看石保騰安坐馬車上的架勢,他更像在等候沂王辦事結束,準備載人離府更多過於守衛。
聯想到石保騰曾駕著同一輛馬車,駛入到司馬瑾兒的小樓下,並同樣在那個時候待在車上候著,這意味著什麼,已是不言而喻。
林子軒一顆心,不爭氣地跳動。
他捏緊拳頭,臉上掠過一絲驚疑不定跟緊張。
希望……他預想的一切都是錯的吧!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接著像要把胸膛中的不安狠狠吐出似的,這才目光一凝,開始移動身形。
林子軒沒有前進,而是選擇瞭後退。
石保騰的資歷比陸中銘要老得多,論武功,同樣在後者之上。
林子軒能清楚地感知他的功力深淺,他的真氣比之秦雨寧還要渾厚兩三分,他絕對是武尊之下,武宗級數裡最難纏的角色。
在二十年前,石保騰就曾與槍聖蕭修谷比試過一場,雙方激鬥到百招開外,蕭修谷真氣先一步耗盡,無以為繼,當場認輸。
石保騰一生征戰無數,除沒有與清一真人、白鹿先生交手外,據聞唯一一次嘗到敗績,是敗在天山不老神仙手上。
跟他正面交手,林子軒當然穩勝,但在這麼一個時刻處於高度警覺的頂尖高手面前,林子軒絕無法像對付張延明那樣輕松。
他就守在沂王寢樓的正前方,左右兩側全無死角,任林子軒本領通天,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上偷摸上前。
一旦被石保騰察覺,林子軒保證下一刻就會被四面八方趕來的王府高手圍住。
這些高手雖然威脅不瞭他,卻會破壞他的探測大計。
林子軒隻能選擇繞個遠路,從寢樓的後方入手。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林子軒便來到瞭沂王寢樓的後園裡。
在這裡,他卻碰到瞭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那惡侍女小春!前幾天她被林子軒打成瞭重傷,且林子軒下瞭狠手將她的丹田廢去,她應該失去瞭一身修為,淪為普通人才對,怎會此刻仍留守於沂王寢樓的後園裡?不過,當林子軒定睛看準時,方發現他認錯瞭人。
不遠處那跟小春同樣一身侍女打扮,手裡提著劍的醜陋少女,她的模樣雖跟那小春極為相像,連臉上那副不耐煩的表情都如出一轍,但二者的相貌之間還是有極為細微的區別。
對方極可能是那小春的孿生姐妹,小春背後的主子是誰,也就呼之欲出瞭。
沂王李盛!一想到那惡侍女小春,曾三番四次地阻礙他跟司馬瑾兒在一起,林子軒便一肚子的火。
林子軒蓬萊少主的身份,誰
見瞭他不都是客客氣氣,惡侍女小春的態度一度讓林子軒感到惱火與不解,如今終得知,她身後是沂王這位權傾天下的大人物,一切的疑惑終於解開。
唯有沂王,才能解釋小春那目中無人的態度。
也唯有沂王,才夠資格讓小春說出讓玉滿樓換一個男主人的話來,換作另外別的人,怕是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看著不遠處,那面目跟那惡侍女小春如出一轍的醜陋少女,林子軒心頭的火燒得越發猛烈。
沂王……哼!此刻的林子軒一身緊身黑衣,身影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
他悄聲無息地來到那醜陋少女的身後,兩者相隔僅十數步,林子軒的身影終於從原地消失。
惡侍女小春的武功很高,不會在聞人婉之下,對方既是那小春的孿生姐妹,同樣服侍於沂王,武功大概是差不多的。
以林子軒現今的武力,在兩三招內制服她實屬易事,但卻無法保證不弄出任何聲響。
武宗石保騰就在寢樓的前方,這邊一有動靜,那邊立刻就能知道。
所以,林子軒唯有下狠手瞭。
當輕微至難以察覺的破風聲,從身後傳來,醜陋少女警覺的小臉才剛一轉,一個蒙面的削瘦身影已經站在她跟前。
“咔嚓!”
一聲極輕微的脆響,醜陋少女那睜得大大的雙目,震驚之色才剛浮現,目光便黯淡瞭下去。
雙方的天平極不對等,林子軒可以悄聲無息地靠近醜陋少女,她卻沒辦法察覺到,醜陋少女死得可謂頗為冤枉。
換作在白天,她縱使抵擋不瞭,至少也能弄出聲響來,當下這種環境憑添地給林子軒極大的方便,以至她連一絲聲響都未能發出便當場斃命。
林子軒暗哼一聲,不再浪費時間,縱身一躍,便跳上瞭琉璃瓦的樓簷。
沂王這座寢樓分兩層,兩側還各有一座翼樓相連,內中的房間不下四、五十間。
換作別的人,縱使潛進瞭這裡,一間間摸索下去的話,天都亮瞭。
但對於林子軒這位已臻至金丹期的修真者來說,一切都簡單無比。
沂王的寢樓雖大,仍未跨越三百丈的距離,當林子軒將自身靈覺施展到極致,一切聲息頓時如臨耳聞。
風聲,樹木聲,蟲鳴聲,腳步聲,說話聲,水聲,炒菜聲,都被林子軒一一辨別排除。
“嗯……嗯啊……”
柔媚動聽的呻吟聲,傳入林子軒的耳中,簡直不啻於在他耳旁響起一道驚雷。
呻吟聲是多麼的熟悉,以致林子軒心神失守,渾身一顫,差點從樓簷上摔下。
那是他的未婚妻司馬瑾兒的呻吟聲!昨日傍晚,兩人還在玉滿樓裡恩愛纏綿,僅僅隔瞭一日,他的未婚妻便已背著他爬上瞭沂王的大床。
林子軒牙根緊咬,雙拳死死地握著。
他一定要親眼確認,否則絕不死心。
懷著翻騰不休的心情,林子軒順著聲音傳來的地點掠去。
沂王的寢室位於寢樓二層的最中央,占據著最大的一個房間,當林子軒來到房外之時,已無需展開靈覺,便能聽到房內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沂王的寢樓並非用的是普通的紙窗,而是造價昂貴,華麗好看的油佈。
換作別人來,想要捅破這層窗佈,勢必會弄出很大的聲響來。
幸好林子軒不同常人,哪怕是這種堅韌的油佈,他同樣有辦法弄破。
不過在這過程中,他必須小心謹慎,因為以司馬瑾兒傾城宮宮主的身份,近乎武尊級的身手,有一絲輕微的異響,都會引起她的警覺,因此林子軒不敢有絲毫大意。
林子軒將靈力聚焦於食指,以螺旋的方式推進,當指尖接觸到窗佈的剎那,連一絲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窗佈便開瞭一個小洞。
林子軒繼續向前推進,直至半根食指都盡沒到窗後,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來。
在這過程中,林子軒內心可謂十分地煎熬。
司馬瑾兒的嬌喘呻吟,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丁一點地往他的心窩上刺進來。
她每哼吟一聲,刀尖便刺深一分,令林子軒一顆心分外痛苦。
而那該死的沂王,則不停地發出像豬叫一般難聽的聲音,叫聲中充滿瞭滿足感。
顯然對於能夠在床上操弄到這位帝都第一大才女,便是以沂王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也舒爽自豪到瞭極點。
林子軒深深地吸瞭一口氣,終於將眼晴湊至他弄出來的小孔洞前。
一看之下,渾身的血液差點凝固。隻見沂王的寢室內,衣裙衣物散落一地,而在沂王那張奢華富麗的金色大床上,隻見兩道赤裸的肉體正在上面作著人類最原始的交合動作。
滿身肥肉的沂王仰臥躺在大床上,而林子軒的未婚妻司馬瑾兒,則一絲不掛地坐在沂王身上,曼妙的腰肢正在不住地扭動著,晶瑩如玉的乳峰隨著她的動作而不停地晃蕩,她如雲的烏黑發絲凌亂地垂散下來,卻給她增添瞭無比誘人的慵懶氣息。
沂王一邊享受著司馬瑾兒的服侍,一邊伸出他那肥胖的手掌,在司馬瑾兒圓潤的玉乳上用力揉搓,滿是肥肉的臉上掛滿瞭淫蕩的笑容。
哪怕林子軒早有心理準備,到真的親眼目睹這樣的情景,一顆心依舊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被刀子狠狠刺進心窩深處,手足冰冷,呼吸也幾乎要停止瞭。
凝固的血液,陡然間像沸騰的巖漿直往腦門上洶湧狂奔,林子軒看得眼睛都發紅瞭。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看著司馬瑾兒騎坐在那又肥醜的沂王身上,她那閉月羞花的俏臉上一片紅暈,更顯明艷動人,林子軒的心在滴血。
他多麼想一劍斬下沂王的臭頭,再大聲地質問他的未婚妻,他到底有哪點比不上沂王?可是聯想到沂王府森嚴的守衛,以及司馬瑾兒武尊級的絕世身手,林子軒不得不掐斷此念頭。
“哦哦哦……瑾兒……本王要來啦!換本王在上面!”面對司馬瑾兒沈魚落雁的傾城美貌,沂王強撐瞭沒十幾下,又再度發出他那類似豬鳴一般的呻吟聲。
林子軒看到,司馬瑾兒佈滿紅暈的俏臉上,黛眉不可察覺的蹙瞭一下,接著換上羞澀動人的模樣,嬌滴滴地從沂王的身上爬下來。
沂王那雙肥胖得足以比得上司馬瑾兒大腿的肥手,將後者雪白的美腿扛到瞭肩上,隨後林子軒見他一手伸到瞭胯下。
大概是因為手短,兼且肚子又太過肥圓,沂王的手在胯間摸索瞭許久,弄至滿頭大汗,似乎仍不得門徑。
最後他身下的司馬瑾兒伸過纖手,握住他那根又彎又短的醜東西,抵到瞭她的玉門處。
沂王這才挺著肥膩的大肚子,用力地向前一頂,隻聽見肉與肉相交傳來的“啪”的一聲,沂王這才仰著頭,發出舒爽到極點的一聲豬鳴,這才扛著司馬瑾兒雪白的美腿,“啪啪啪”的用力操弄起來,直操得司馬瑾兒“嗯嗯啊啊”呻吟個不停。
林子軒看得渾身不停地發抖。
他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
為什麼!為什麼!這又肥又醜的沂王,在床上簡直就跟一頭豬沒有分別,他的命根子簡直連他林子軒的一半長都沒有,又短又肥,看上去還半軟不硬,他不明白,高貴優雅的司馬瑾兒為何會跟這樣一個人有染。
就憑他一國王府的身份?呸!簡直就是狗屁!司馬瑾兒本身就曾是雲國貴族,還有皇室血脈,哪怕雲國被滅,她依舊是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大才女,蓬萊宮未來的少夫人。
林子軒絕不相信,司馬瑾兒是看上瞭沂王本人,她必定在圖謀些什麼。
“哦哦哦,瑾兒,本王要射瞭,要射瞭……”
就在林子軒氣急攻心之際,沂王摟著司馬瑾兒的美腿,不過才奮力狂操瞭一二十下,便大吼大叫著要射瞭。
“嗯嗯……王爺……”
司馬瑾兒被他操得媚態橫生,聲音柔膩誘人到瞭極點,更是令沂王大叫“本王受不瞭瞭”。
隻見他一聲發喊,滿臉的肥肉一陣抖顫,大肚子死死地頂在司馬瑾兒的小腹處,“哦哦”叫個不停。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未婚妻,被另一個男人操,還被其射入他那骯臟的子孫,林子軒隻覺得渾身冰冷,殺意在心中瘋狂激蕩。
但他縱有蓋世武功,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未婚妻被沂王射精,那種無能為力感覺,使他備感憋屈。
就在此時,司馬瑾兒那修長的美腿盤上瞭沂王的肥腰。
她嘴裡依然“嗯嗯”地呻吟著,但面上的紅暈已迅速地隱沒,恢復她平日的臉色。
射完精後,臃腫癡肥的沂王,就這麼重重地壓在司馬瑾兒身上,後者則是伸出纖手,抱住瞭他滿是肥肉的身軀。
隨後在林子軒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隻見司馬瑾兒的美眸陡然泛起一圈奇異的紫芒,因沂王是與她交頸相貼的,因此沒有看見司馬瑾兒美目中紫芒大盛。
正當林子軒不明所以之時,沂王已從司馬瑾兒身上爬瞭起來,一臉憐惜地在她臉上親瞭親,又伸出他的胖手,在司馬瑾兒的小腹處摸瞭摸,道。
“瑾兒的肚子裡現正裝滿瞭本王的龍種,可得小心才是。本王最近事務繁忙,不若明晚本王再讓石老過去接送瑾兒,本王也好在瑾兒身上多播些種。”
司馬瑾兒在他起身之時,美目中的紫芒俱已隱沒,臉色又恢復瞭紅潤,聽到沂王的話,她臉上換上羞色,推瞭推沂王的肥軀,嬌聲道:“不好,不要……”
沂王見她玉首飛起兩朵紅雲,看得是色授魂與,魂兒都飛上瞭半天。
頓時哈哈大笑,摟著她,不顧司馬瑾兒的反對,在她的臉上身上四處親吻。
早在幾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司馬瑾兒之時,就已經被她那種高貴典雅的氣質,傾世絕艷的美貌給深深地吸引住。
沂王知道她早有未婚夫,且來頭很大,放在一般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去沾惹這位帝國大才女。
隻恨他年輕時遊戲花叢,曾連續多年過著夜禦數女的糜爛生活,造成瞭他陽瘺早泄的毛病,求遍九洲各地的名醫,均無療效。
到瞭後期,他甚至對著一個赤裸的美女也無法正常勃起,必須同時有幾個女人對他進行高強度的刺激,他方能勉強行事。
外人隻看到他表面上的風光,卻不知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已快要被消磨精光瞭。
直到沂王見到司馬瑾兒的第一眼,她那仿佛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的古典美,當場就讓他硬瞭。
他從來沒有這般強烈地渴望得到一個女人。
在權力與財富的雙重攻勢下,他如願以償地得到瞭司馬瑾兒,這帝都第一大才女,也極可能是九洲國乃至東方諸國的第一美女,沂王備感自豪。
但還有一根刺,一直橫在他喉嚨裡,不上不下,一日不根除,他都難以真正安心。
那就是蓬萊宮!奪走司馬瑾兒初夜紅丸的人,便是她的未婚夫林子軒,作為劍姬之子,正因有林子軒在,司馬瑾兒一直舉棋不定,不願跟蓬萊宮解除婚約。
沂王更知道,每一次他與司馬瑾兒交合後,她都有在事後服用避孕作用的湯葯。
他唯一的兒子因跌落枯井之故,成瞭個癡呆,這是沂王心中的痛,因此他分外希望司馬瑾兒能給他誕下血脈。
但司馬瑾兒遲遲不肯解除婚約,自然更不可能為他生孩子。
巧合的是,他那位優柔寡斷的皇兄,近兩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半年前便已到瞭葯石不靈的地步。
在一次歡愛過後,沂王將這九洲國最大的機密告知瞭司馬瑾兒,並表示擺在她面前有兩條路,一是繼續當她蓬萊宮的少夫人,二是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九洲國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一夜,他在司馬瑾兒體內播完瞭種,後者終於羞澀不已地對他說,她從此以後不會再服用任何避孕湯葯,他何時成為九五至尊,她便何時下嫁。
興奮得他當晚在司馬瑾兒身上連播瞭兩次種,後果則是在接下來的數天裡硬都硬不起來。
沂王正回想著,門外傳來婢女恭敬的聲音。
“煉器宗的張聞雲求見王爺。”
沂王頓時不耐煩地道:“讓他到前殿候著。”
“是,王爺。”
“張公子倒是玉滿樓的常客,他這麼晚來找王爺,定是有事,瑾兒便先回去瞭。”
“美妙的時光總是過得這麼快。”
沂王摟瞭摟她,“好在本王坐上九五至尊之位的日子不遠瞭,屆時便能跟瑾兒雙宿雙棲瞭。”
司馬瑾兒羞澀地依偎在他懷裡,“王爺……”
她那誘人的模樣,直看得沂王呵呵直笑。
沂王比司馬瑾兒先一步穿好衣服,在她嬌艷的紅唇上親瞭一大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開瞭房門離開。
待到他的身影從林子軒的靈覺范圍內遠離後
,林子軒才從樓簷上重新翻回來。當他再度回到小孔眼處前時,見到司馬瑾兒已穿戴好瞭衣裙,恢復瞭一慣的清冷,臉上哪還有半點羞澀之意。
但見她輕咬紅唇,回頭望瞭一眼那張大床,臉上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司馬瑾兒紅唇輕啟,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瞭一句:“這頭豬太令人作嘔瞭……”
林子軒渾身一震。
他這未婚妻……果然是非出自自願跟沂王上床的!林子軒臉上變幻不定,司馬瑾兒自己都說沂王令人作嘔瞭,那她究竟是為瞭什麼,寧願犧牲自身的清白,也要將自己的身體奉獻給他?來不及多想,司馬瑾兒已經整理好衣裙,邁步向門外走來。
林子軒唯有先一步離開,免得二人在這裡撞上。
司馬瑾兒隨後便登上瞭武宗石保騰的馬車,車子徐徐往王府外駛離。
林子軒本打算尾隨馬車離開的,可就在這時,他耳朵捕捉到瞭沂王與張延明之子張聞雲的對話。
“王爺,聞雲已照您的吩咐,將那臟水往劍姬之子身上潑。劍姬雖不打算主持此事,但她既已答應在帝都停留,那聞雲的任務也該算是完成瞭吧?”
“呵呵,聞雲盡可放心,你為本王演瞭這麼一出好戲,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那……那麼跟隨在我爹身旁的幾個宗派元老?”
“放心,有本王在背後支持,輪不到那幾個老傢夥不識相,聞雲公子回去之後,等著穩坐煉器宗宗主之位便成。”
張聞雲大為欣喜的聲音傳來,哪還聽得到半點悲傷之意。
“多……多謝王爺!”
“呵呵,此番回去,聞雲公子不僅宗主之位穩穩當當,連帶那玉滿樓的上官雨兒才女,也從此盡歸聞雲公子所有,美人與財富兩全,連本王都羨煞起聞雲公子。”
張聞雲興奮得聲音都有些發顫瞭。
“多得王爺,否則聞雲哪有今天。時候也不早瞭,聞雲便不打攪王爺休息瞭。另外尚有一事,便是劍姬之子林子軒,確曾與骷髏尊者硬拼百招不落下風,此子的武功恐怕已不在劍姬之下,請王爺務必提防此子。”
“本王知道瞭,聞雲公子請吧。”
“是,王爺。”
張聞雲離開後,隻聽到沂王冷笑瞭一聲。
“呵,蓬萊少主?那又如何,用不瞭多久,本王便將榮登九五至尊之位,一個蓬萊宮有膽量跟我九洲國百萬大軍相抗衡?”他接著陰惻惻一笑。
“蓬萊宮能否撐到那個時刻,還是未知數呢,呵呵……”林子軒聽得霍然驚醒。
難怪他在筵席上,當時便已覺得張聞雲有些異常,而沂王則有些奇怪,原來二人早已聯合一氣,故意借張延明之死往他身上潑臟水。
目的,竟隻是要把他母親拖在帝都。
從他與張聞雲的對話中,沂王毫不掩飾對蓬萊宮的敵意,沂王府作為蓬萊宮多年來的大主顧,向來合作愉快,直到最近雙方才出現問題,林子軒隱隱有種感覺,此事必與司馬瑾兒有關。
沂王到底想幹什麼?還有,沂王說他不日將榮登九五至尊之位,這麼重要的事,為何從來沒有聽聖上提及過?何況衛皇後膝下雖無子女,但另外還有兩位妃子為聖上誕下瞭皇子,大皇子業已有十歲,哪怕聖上駕崩,皇位怎都輪不到沂王。
除非……沂王打算廢立兩位皇子,自立為君!林子軒悚然而驚。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畢竟沂王的勢力在朝廷內紮根極深,又深受聖上信任,軍權在握。
一旦聖上駕崩,他要為所欲為,無人能夠阻止。
他感覺到沂王一個針對蓬萊宮的陰謀正在醞釀,而他對此竟一無所知。
沂王隨後返回寢樓歇息,聽取不到情報,林子軒隻好離開。
他本想第一時間趕回去,但途中經過司馬瑾兒的玉滿樓,林子軒終究按捺不住,最後還是偷偷地摸上司馬瑾兒的小樓。
“嗯……嗯……軒郎……軒郎……”
然而無意中,林子軒卻在司馬瑾兒閨房外聽到瞭她刻意壓抑著的呻吟聲。
林子軒趴伏在窗下,瞪大眼睛,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