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萬萬沒有想到,他順路經過玉滿樓,臨時起意過來看一下,竟會撞見這幅令他吃驚的畫面。
小樓三層的香閨裡,隻見司馬瑾兒側坐於香榻上,俏臉緋紅,香唇輕咬著,如青蔥般的纖指正隔著衣裙在自慰著。
“軒郎……嗯嗯……軒郎……”
檀口輕張間,呻吟猶如鶯啼,便是入定老僧於此,面對傾世佳人這般蕩人心魄的嬌吟,恐怕也難以把持。
透過窗紙上的小孔眼,林子軒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他的一顆心卻仿佛活過來一般,不住地跳躍著。
“瑾兒……喊的是我的名字,她……她果然是愛我的!”
沒有任何發現,能比這個更令林子軒激動,他幾乎忍不住想破窗而入,要司馬瑾兒跟他坦白一切。
但一想到沂王與張聞雲方才的對話,林子軒又清醒瞭過來。
沂王對蓬萊宮的敵意,著實令林子軒有些擔憂,且沂王要把秦雨寧拖在帝都,必然有什麼陰謀要針對她。
眼前他首要做的事,便是趕緊將此事告知母親,並弄清楚沂王的陰謀。
至於司馬瑾兒,林子軒最大的收獲,當然是終於弄清楚她心愛之人就是自己。
可是一時的沖動過後,林子軒冷靜下來。司馬瑾兒既然愛他,那她傾城宮宮主的身份,就不應該連他這未婚夫都瞞著,更不應該與張延明、沂王發生夫妻關系。然而她依舊做瞭,證明司馬瑾兒所圖絕不簡單。
林子軒這心愛的未婚妻,身上隱藏的秘密實在太多瞭,哪怕她愛林子軒,林子軒也未必能讓司馬瑾兒坦白。
一聲嘆息,林子不舍地離開瞭未婚妻的玉滿樓。
小半個時辰後,林子軒返回瞭院子。
夜已深,但整座院子仍然燈火通明。
待命的幾個丫鬟見到自傢少爺回來,連忙打水,端點心。
林子軒擦瞭把臉,順口問道:“我娘睡瞭嗎?”
“回少爺,夫人尚未就寢呢。”
“對瞭少爺,夫人交待過,少爺回來後到夫人房裡一趟。”
林子軒“哦”瞭一聲,點點頭:“知道瞭。”
用瞭些點心,填瞭肚子,林子軒便起身往母親的房間行去。
推開房門,便看到秦雨寧盤坐在香榻上,正閉目運功著。林子軒放慢腳步,輕掩上房門,在房內的圓木桌旁坐下,靜候秦雨寧運功完畢。
武功到瞭秦雨寧這般層次,已由外轉內,更加講究內功精進之道。每日運功打坐是必不可少的,除力求武功能更進一步之外,高深的內力更是女子保持容顏的最佳良方,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抗拒駐顏之誘惑,包括秦雨寧在內。
像花娘跟媚娘,看上去像三四十歲的成熟婦人,可誰能看出她們的實際年齡都已近甲子,是與林子軒祖母那一輩的人。正因姹女門的女子擅長采陽補陰,練功方法在大陸上別樹一幟,在高深內功的幫助下,方能駐顏有術。
半柱香過後,秦雨寧終於收功,隻見她額頭微見香汗,輕聲問道。
“軒兒回來啦,見著瑾兒瞭嗎?”
林子軒躊躇瞭一會,想及秦雨寧早已知司馬瑾兒的事,決定實話實說。
“見是見到瞭,但卻非在玉滿樓裡,而是在沂王府裡。”
“軒兒沒有意氣用事吧?”秦雨寧輕輕說道。
林子軒搖瞭搖頭,他見母親毫不吃驚,便知她早已知道沂王跟司馬瑾兒之間的貓膩,頓時苦笑,“原來娘早就知道這事瞭。”
秦雨寧美目柔和地看著他,“沂王畢竟不同於張延明,他是手握重兵的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娘也是擔心軒兒跟他起沖突,這才瞞著軒兒。”
林子軒默然。
他母親有此想法也屬正常,不管他現今武功多管,在秦雨寧眼中,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碰上這樣的事大多會難免一時沖動。
事實上,若非林子軒目睹過林天豪與魔龍一戰,親身經歷過生死,心性得到極大的提高,兼之《修真神訣》有靜氣寧心的功效,換作以前的林子軒,見到司馬瑾兒與別的男人親熱的場景,恐怕當場會暴起傷人。
秦雨寧的擔憂不無道理。
“看得出來,軒兒確實成熟瞭,再非以前的毛頭小子。”秦雨寧芳心大慰,“娘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絕不會再瞞著軒兒丁點。”
林子軒沉吟片刻,便將剛才在沂王府裡偷聽到的一切,俱無遺漏地跟秦雨寧說瞭。
聽得秦雨寧秀眉緊蹙,一臉凝重,“最近這些時日,娘每日進宮為聖上輸送真氣,親耳聽到聖上提及,他已選定琳妃所生的大皇子為皇位繼承人。倘若沂王所說是真的,那麼事情便嚴重瞭。”
“軒兒親耳聽到沂王說他不日將榮登九五至尊之位,這麼看來,他並非想當攝政王這麼簡單。沂王是朝中少數幾位知道皇儲人選的重臣,他十有八九是打算廢立聖上選定的大皇子,自立為君。”
林子軒深吸一口氣:“沂王深受聖上伯伯的信任,又掌管九洲國軍政大權,他若一意要廢立大皇子,朝中怕是沒幾個大臣敢站出來,這九五至尊之位有很大可能性會被他坐上去。”
“更關鍵的是,孩兒從沂王語氣裡,聽到他對我蓬萊宮的深深敵意。沂王在筵席上的目的,是為瞭將娘拖在帝都,想到這點,孩兒總是有些擔心。”
秦雨寧秀眉緊鎖,她細細思索瞭一會,才輕輕一嘆:“此事恐怕跟瑾兒有關。”
“瑾兒?”林子軒一陣愕然,他斷然搖頭,“不可能,沂王的陰謀絕不可能與瑾兒有關。”
秦雨寧白他一眼:“軒兒想到哪去瞭,娘指的有關並非是這方面。”
經過方才的一番思索,再結合目前所知的情報,秦雨寧認為沂王針對蓬萊宮的陰謀,大有可能跟司馬瑾兒有關。
因司馬瑾兒成名已早,她與林子軒的婚事更是人人皆知。在天下人的眼中,雙方青梅竹馬,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加上蓬萊宮數百年來在大陸上名聲顯著,哪怕是沂王,一旦要納娶司馬瑾兒,同樣會面臨巨大的阻礙。
百姓的唾沫星子尚屬次要,更重要的是,蓬萊宮會如沂王所願嗎?
作為九洲國的一流勢力,蓬萊宮的未來少夫人若能這般輕易被搶走,蓬萊宮的臉今後將往何處擱?
就算司馬瑾兒這位少夫人願意委身於沂王,蓬萊宮上下也不會輕易答應,可以預見,沂王府與蓬萊宮的沖突勢將難免。
沂王理虧在前,再加上劍姬在大陸上的號召力,此事極有可能會發展到大半個白道武林跟沂王府的對抗。以沂王的精明,他不可能不明白這點。
但如果沂王登上瞭九五至尊之位,那事情便完全不同瞭。
再強大的勢力,也不敢公然違抗當朝天子的旨意,在朝廷的大軍面前,即便強盛如蓬萊宮,也隻得認瞭。
林子軒不是蠢人,秦雨寧稍加提點,他就想明白個中的一切緣由,頓時瞇起瞭眼睛。
“如此說來,沂王用借口把娘留在帝都也便說得通瞭。朝廷大軍與南蠻人開戰在即,不出所料的情況下,雲州必會成為雙方廝殺的戰場,若在這個時候我們蓬萊宮遭受瞭什麼意外,元氣大傷,沂王屆時要對付我們便更加省力。”
秦雨寧點頭道:“不錯,刀劍尚且無眼,何況是兩國交戰,在這種情況下沂王就是暗地裡派人將蓬萊宮夷為平地,也能輕松地推到南蠻人身上去。”
“蓬萊宮就算產業都沒瞭,隻要有娘跟孩兒在,東山再起也非什麼難事。”林子軒沉吟道。
他接著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沂王……目前似乎已很希望瑾兒為他懷孕,孩兒著實很擔心。”
秦雨寧搖頭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沂王雖然精明,照樣被瑾兒玩弄於股掌之間,被她迷得團團轉。內力高深的女子,都能輕易地運功殺滅掉男人的精子,娘估計起碼在沂王登上皇位之前,瑾兒絕不會懷上他的孩子,軒兒無需多慮。”
林子軒這才想起,沂王在他未婚妻體內射精後,司馬瑾兒的眼中曾出現一圈詭異的紫芒,當時不明白那是什麼,現在經母親一提點,頓時明瞭,不由俊臉一紅,將所見的情況跟秦雨寧說瞭。
“不會錯瞭。”秦雨寧笑吟吟的,“這種事情娘也時常幹,不然軒兒以為,這兩年來陸中銘那頭蠻在娘身上播種瞭無數次,為娘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是娘的肚皮不爭氣嗎?他射進來的子子孫孫,早就被娘運功殺得幹幹凈凈。”
林子軒聽得臉色一紅,訥訥道:“孩兒才沒有這麼想。”
秦雨寧頓瞭頓,正色道:“目前來看,沂王遲早會對我們蓬萊宮動手,他如今軍權在握,雲州邊境據說已經集結瞭超過五萬人的兵力,再加上他這些天在中州已集結瞭超過二十萬大軍,一旦跟南蠻人開戰,沂王隻需從這數十萬大軍中分出一小部分兵力,足以踏平整座蓬萊島。”
林子軒深吸瞭一口氣,道:“爹和環馨應該能在沂王的大軍到來之前,將島上的居民都疏散,宮裡的財物大半也都給婉兒姐帶去救濟南州和雲州的百姓瞭,過幾日孩兒便回去,讓人把剩餘的財物都轉移到東州,屆時就算沂王來瞭也不怕他。”
秦雨寧沉吟道:“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值此百姓飽受苦難之際,我們蓬萊宮作為雲州的名門領袖,更應該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為白道武林作好榜樣。”
“宮內的全部財物,留一小部分自用外,其餘的全部拿去救濟百姓。”
“娘真夠豪氣,就依娘的意思。”林子軒眨瞭眨眼睛,“加上瑾兒給我的五十萬兩黃金,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估計十個沂王都湊不出這筆錢。”
秦雨寧愕然地瞪大美眸:“瑾兒什麼時候給你這麼多錢?”
“昨晚。”
林子軒如實地把司馬瑾兒的心意告知瞭秦雨寧。
秦雨寧聽得輕輕一嘆,“唉,瑾兒雖說隱瞞瞭那麼多事,又利用張延明,利用沂王,但說到底,她的心腸仍跟小時候一樣,軟得很,為娘著實不願她在歧路上越行越遠。”
林子軒皺眉思索著,道:“孩兒覺得,這一切的結癥仍是在沂王身上。”
“怎麼說?”秦雨寧訝異地看著他。
林子軒沉聲道:“瑾兒雖分別跟張延明與沂王有過關系,但這兩人在瑾兒面前的身份都大不相同。張延明是知道瑾兒傾城宮宮主身份的,而且他不敢逾越自己的行為界限,他跟瑾兒更像是主從關系,而沂王則不同。”
“直至此刻,沂王依然被蒙在鼓裡,對瑾兒的真正身份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瑾兒曾親自給張聞雲介紹瞭凌仙兒,不知道她跟張延明的關系,依然以為瑾兒是不通武事的大才女。孩兒覺得,沂王才是瑾兒一直以來刻苦經營的目標。”
林子軒冷靜地分析著一切,“娘也知道,雲國被夏國所滅,瑾兒至愛的雙親也在夏國的鐵騎下雙雙遇難,這是瑾兒心中永遠抹除不去的傷痛。孩兒曾以為她已走出曾經的悲痛陰影,現在看來,瑾兒根本沒有,她的目的十分八九是要報復夏國。”
林子軒斷然道。
“因若說天下間誰能助她殲滅夏國,那人除瞭沂王外,絕找不出第二個。”
秦雨寧也覺頗有可能。
司馬瑾兒十三歲便名揚天下,名和利對她而言猶如過眼浮煙,她的夫傢又是大陸上極受到尊重的蓬萊宮,她本身更是傾城宮的傳人,要什麼東西沒有?
唯獨為雙親報仇,卻是她罕有的無法辦到的事情。
夏國國力之強盛,猶勝九洲國幾分,單憑她自己,哪怕她有近乎武尊級的蓋世武功,要刺殺夏國皇帝的可能性仍是不大,一旦被大軍包圍,武尊也照樣要飲恨收場。何況司馬瑾兒名動天下,哪怕她會易容,她那裊娜窈窕的身姿也極難遮掩,走到哪都極是惹眼,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既行不通,便隻能借助外力。
站在司馬瑾兒的角度,九洲國國君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
九洲國與夏國國土相連,多年來大戰不多,小戰卻是不斷。九洲國國君李翰乃一代明君,勵精圖治,隻求百姓安居樂業,對戰爭卻是非常厭惡,在他主政下的九洲國是能不打仗便絕不打仗。
秦雨寧不可否認李翰是很難得的一位好皇帝,可他的性格過於優柔寡斷,就算司馬瑾兒成瞭他的寵妃,天天在他耳旁吹枕邊風,以李翰的性格也是斷然不願也不敢向夏國開戰的。
九州國便隻剩下沂王與嚴天工這兩位手掌兵權的重臣。
然而嚴天工長年駐守南州,最後一次與夏國交手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他的軍事才能也遜於沂王。更重要的是,嚴天工一生從不近女色,司馬瑾兒斷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其身上。
反觀沂王,他與夏國軍隊曾多次交手,最近一次還大勝,他的性格與其兄長則是剛好相反的。再加上沂王妃早逝,司馬瑾兒若對他稍為引誘,沂王不迷戀她都難,他的條件簡直是為司馬瑾兒量身打造。
如此一來,也正好能解釋司馬瑾兒為何要派人暗中給國君李翰種下媚毒瞭。
李翰龍體尚健之時,沂王或許仍沒有造反的想法。可是當國君的龍體每況愈下,皇子仍年幼孱弱,司馬瑾兒又適時地在沂王耳旁吹枕邊風,久而久之,沂王不改變主意都難。
沂王作為一國親王,卻與蓬萊宮的未來少夫人有染,他也會擔心事跡敗露後,會遭到蓬萊宮的報復以及九洲國白道武林的唾罵指責。
隻要他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這一切阻礙都將不再是問題。
沂王本身又是個野心勃勃之人,待他坐穩皇位,屆時就算司馬瑾兒沒有給他吹枕邊風,以他的性格也十有八九會進犯夏國,那正能瞭卻司馬瑾兒一直以來的心願。
秦雨寧深吸瞭一口氣,道:“結癥就在這裡,我們絕不能讓沂王登上皇位,否則不但瑾兒無法回頭,沂王也會第一時間拿我們開刀,九洲國無數百姓也可能會卷入戰火之中。”
林子軒說道:“因此我們必須盡快為聖上伯伯解除體內的媚毒,隻要聖上伯伯康復,給沂王一個天作膽,他也不敢公然造反,沂王針對蓬萊宮的陰謀也將迎刃而解。”
秦雨寧頜首:“不錯,所以我們絕不能讓聖上的龍體被媚毒擊垮。”
林子軒臉色凝重地道:“隻是聖上伯伯體內的媚毒頑固難化,便是孩兒的靈力,也隻能延緩媚毒的蔓延之勢。依聖上伯伯目前的身體狀況,孩兒擔心這是在飲鴆止渴,短時間內看似有效,時間一久,孩兒怕媚毒的反噬會來得更加猛烈,到時就怕聖上伯伯會撐不住。”
“娘,您既知道解除媚毒之法,事不宜遲呀。”
“娘知道,為聖上驅除媚毒需要兩三日功夫,因此接下來的幾天,軒兒便跟為娘一起住進宮裡,衛皇後都已經安排妥當瞭。”
林子軒訝然問道:“隻需要兩三日嗎?”
要知國君李翰身中媚毒的時日已久,毒素已深入他的五臟六腑,一般來說,這種慢性劇毒的驅除是非常漫長的過程,僅僅兩三日功夫便能清除,相當令人意外。
秦雨寧輕聲道:“媚毒似毒非毒,本質是一種異術,不能用尋常的慢性毒來比較。它是以交合的形式種植在聖上龍體內,要根除它,也必須用同樣特殊的手段。”
“要用同樣特殊的手段?”林子軒先是聽得一陣愕然,接著他反應過來,立時瞪大瞭眼睛,“難……難道說必須讓娘跟……跟……聖上伯伯……”
秦雨寧淡淡道:“有何大驚小怪,自跟軒兒那死鬼老爹分開後,娘也不是第一次跟別的男人上過床。”
林子軒“哎哎”瞭幾句,一臉苦色地道:“雖說孩兒並不反感聖上伯伯,但要娘這樣……孩兒總感覺不是很舒服。”
“娘也沒辦法,除瞭娘以外,沒有第二個女人能為聖上驅毒,難道眼睜睜看著他飽受折磨而死嗎?”
“九洲國武功高強的女人也不是沒有,怎麼可能隻得娘一人呢?還有花娘跟媚娘她們呢。”
秦雨寧白瞭他一眼,唯有無奈地向林子軒解釋瞭一趟媚毒的解毒條件。
林子軒畢竟年少,雖已有過男女經驗,但對女子的月事孕事方面一竅不通,聽罷瞭秦雨寧的解釋後,他立即瞪大瞭眼睛,失聲道。
“這麼說來,娘不但要跟聖上伯伯好,還……還必須挑選在能夠受……受孕的日子?這……這怎麼可以……”
秦雨寧花容掠過一絲紅暈,旋又隱去,“權當便宜他瞭吧。”
林子軒憂心忡忡地說道:“可……可要是娘懷瞭聖上伯伯的孩子……”
秦雨寧尚未回答,他突然想起方才秦雨寧說過的話,精神陡然一振:“是瞭,娘不是說過運功能殺滅男人的精子嗎,要是聖上伯伯射……射瞭後,娘可千萬要記得運功呀!”
秦雨寧白瞭兒子一眼,“娘自會有分寸。”
林子軒這才稍稍放心下來,不過他很快又想起瞭另外一個難題。
“咦,不對,依聖上伯伯現今的身體狀況,他恐怕根本沒辦法跟……跟娘好。”
“也不是沒有辦法。”
秦雨寧俏臉罕見地飛起兩朵紅雲。
…………
夜色靜謐。
幽靜的寢宮,寬大的龍床上,一陣咳嗽突然響起。
衛皇後立刻醒來,她連忙把李翰身子扶坐起來,玉手按在他後背為他順氣,“聖上,您覺得怎麼樣瞭?”
李翰的雙目半合半睜,好一會,他才略微清醒,看清瞭眼前的衛皇後。
“是皇後啊……劍姬……劍姬她來瞭嗎?”
衛皇後一邊將他扶靠在龍床上,一邊回答道:“臣妾知道聖上掛念雨寧妹妹,隻是天還沒亮呢,聖上再躺一會兒吧。”
李翰轉頭望瞭望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禁嘆瞭嘆,“唉,長夜難眠……朕……睡不著……”
衛皇後跟他同床共枕多年,哪不知他對劍姬的心意。
近兩日他經劍姬之子輸送真氣,恢復瞭進食,龍體略有改善,他與劍姬纏綿的美夢即將成真,換作任何一個男人,必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衛皇後柔聲道:“雨寧妹妹今日便會著手為聖上驅治媚毒,聖上長久以來的願意便要實現,這個時候聖上更應該多加休息,恢復體力才是。”
“朕……當然也知道,可一想到劍姬的花容月貌,朕……便睡不著。”
衛皇後在李翰的臉上輕吻一口,跟著挨入他的身子,半嗔半哄地道:“聖上,您不睡怎行呢?雨寧妹妹天姿絕色,風華絕代,當世哪個男人不作夢想著爬上她的床,那種感覺必是分外旖旎動人。明日她將與聖上裸呈相見,倘若聖上不好好休息,恢復體力,與雨寧妹妹魚水之歡時又怎能盡情暢快?”
李翰聽得一顆心砰砰直跳,“皇後說得對,朕……朕是該趕緊就寢瞭。”
“扶朕躺下……”
衛皇後甜甜一笑:“臣妾遵命。”
均勻的鼾音很快就傳來。
李翰久病不愈,身子本就虛弱不堪,這一躺下,便直接睡到瞭天亮。
“皇後……劍姬來瞭嗎?”
李翰醒來的第一句話,仍是昨夜那句,但這次,回答他的卻非衛皇後,而是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聖上,妾身來瞭。”
李翰立時睜大眼睛,掙紮著要坐起來。
香氣拂來,一雙纖柔的玉手溫柔地扶住瞭他的身子,將他緩緩地從龍床上扶坐起來。
“聖上,小心龍體。”
“朕沒事……朕……沒事……”李翰嘴裡說著,當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秦雨寧身上時,隻覺得天地間仿佛失去一切顏色。
秦雨寧今日身著淡白色宮裝,裙幅褶褶逶迤垂地,如雪月光華一般輕瀉在地面上,極盡優雅華貴。一頭青絲高高盤起,發間一支碧玉玲瓏簪,更映得她那不施粉黛的俏臉如花月般雍容。
她的一雙鳳眼,本是媚意天成而又凜然生威的,此刻在李翰面前,卻很罕見地流露出水一般的柔情。香風撲鼻,再看著她宮裝長裙包裹下的曼妙身段,那挺拔圓潤的雙峰,隱見曲線的修長大腿,李翰單是此刻便已看得心潮澎湃,若是秦雨寧褪盡衣裳,那種光景將是何等的美妙。
遐想間,李翰不禁口幹舌燥,幾乎略去寢宮內還有衛皇後跟林子軒在場,便已一把捉住瞭秦雨寧的一隻玉手,將她紅嫩的手心貼緊自己的嘴唇,激動地親吻起來。
堂堂一國之君,年紀也老大不小瞭,此刻的模樣卻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般,秦雨寧不禁一陣嗔怪。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秦雨寧雖對李翰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但他畢竟是當朝天子,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無比的男人十數年如一日地愛慕自己,哪怕秦雨寧心性高傲,芳心仍不免生出一絲甜蜜。
見李翰抓著她的玉手來回輕薄,那心滿意足的模樣,秦雨寧柔聲道:“聖上方醒,定然餓瞭,禦膳房已為聖上備好粥湯,聖上先用膳吧。”
“可是朕……一點胃口也沒有。”
“沒胃口也得有點東西填肚子。”
李翰仍緊緊抓住她的玉手不放,臉上帶著一絲哀求,“那可否請劍姬……親自喂朕呢……”
“真拿聖上沒辦法。”
秦雨寧橫他一眼,那嫵媚的美態看得李翰更是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一旁的衛皇後微笑著將清粥遞往秦雨寧手中,“聖上從昨晚一直念叨雨寧妹到現在,茶飯不思,如今妹妹來瞭,聖上怕是一刻都不願妹妹離開瞭。”
秦雨寧接過瓷碗,朝身後的林子軒道:“軒兒,過來給聖上伯伯輸氣。”
林子軒點頭,走瞭過來,他脫去腳下的靴子,盤坐到瞭李翰的身後,來自《修真神訣》的超凡靈力透過他的雙掌,緩緩地匯入李翰的身體。
當媚毒遭到靈力的壓制後,李翰蒼白的很快紅潤瞭起來,胃口也隨之而來。
秦雨寧一小口一小口,十分耐心地喂給他喝,而李翰的目光則落在她如花一般的容顏上,不曾有半刻偏離。
由於李翰已數度接受過林子軒的靈力,身體機能在這幾日裡有瞭不小的好轉,因而此次林子軒為他輸送的時間也大幅瞭延長。
不過李翰畢竟龍體仍很虛弱,林子軒在輸送的過程中,須小心翼翼地將靈力控制在非常細緩的水平上,不能有任何的波動,這極是考驗他的能力。
待到兩小碗清粥喂完,李翰已是精神煥發的模樣,反倒是林子軒額頭上佈滿瞭細小的汗珠。
李翰臉色紅潤,十分感激地朝林子軒道:“真是辛苦子軒瞭,有勞皇後,為子軒抹抹汗。”
無需李翰交待,衛皇後早已拿出一條貼身絲巾,毫不避嫌地挨近林子軒的身體,溫柔地給他擦拭額頭上的細汗。
“不勞皇後姨娘,子軒自個兒來便成。”
衛皇後往日一般都是鳳冠霞帔,母儀天下的著裝,今日身上卻沒有那麼繁縟衣飾。她此刻上身穿的是繡有金龍鳳紋的大袖衣,下身則是紅羅長裙,華貴而不失雍容。
她的身材美貌本就僅遜秦雨寧半籌,此時挨近林子軒向前,身子微微往前傾斜,香風襲來,從林子軒的角度再往下一望,衛皇後衣襟下的一對雪峰更是若隱若現,林子軒哪還敢讓她為自己拭汗。
“子軒,別動!”
衛皇後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林子軒一拒絕,她的身子卻挨得更緊瞭,袖衣下的一對豐滿乳峰已是緊緊貼在林子軒的手臂上,害得他整個人僵硬無比,一動也不敢動。
待到給他擦完瞭法,衛皇後仍挨坐在林子軒身旁,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她乃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是聖上伯伯最寵愛的妻子,又長得花容月貌,給她緊緊挨著,林子軒忍得得分外辛苦。
就在林子軒暗暗叫苦之際,衛皇後終於起身道:“想來聖上必有很多話要跟雨寧妹說,子軒,不如我們先到寢宮隔間去說說話罷。”
李翰跟秦雨寧同時對他們二人點瞭點頭,不待林子軒開口,衛皇後已拉著他的手往隔間行去。
“皇後姨娘,這個時候……不應該趕緊給聖上伯伯驅毒嗎?”林子軒眉頭緊皺,滿頭的霧水,“聖上伯伯現在狀態雖是不錯,但過不瞭太久,媚毒又會席卷重來的。”
李翰先是用過早膳,又經他輸送瞭靈力,龍體正處於最佳狀態,本是驅毒最好的時機,可三人的舉動實在令林子軒大惑不解。
衛皇後拉著林子軒坐下,有些奇怪地問:“雨寧妹莫非還沒有跟子軒說驅毒的步驟?”
林子軒俊臉微紅地道:“都說瞭。”
衛皇後將他的窘態看在眼裡,心知他已知曉解毒的過程,頓時嗔怪地輕捏他的俊臉,道:“子軒真是的,你既已知整個解毒步驟,那也同樣知你娘對聖上他並無男女之情。今趟雨寧妹作出這麼大的犧牲,已是很為難她瞭,子軒怎都該聖上跟雨寧妹單獨相處,増進雙方彼此的感情。”
林子軒登時明白過來,暗罵自己不該把母親的性格忽略。
衛皇後說得很不錯,沒有男女之情,以秦雨寧的性格,哪怕對方條件再好她也不屑一顧。
想當初他母親一腳踢開瞭他父親後,過往的追求者們紛紛活絡起瞭心思,那個時候蓬萊宮三天兩頭便有追求者登門。
敢當眾追求蓬萊劍姬的,自然都非泛泛之輩。那些人要麼是達官貴人,要麼就是武林名人,可謂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更不乏相貌極為出眾者。就連封地位於雲州淀安的安王,也曾厚著臉皮競逐於秦雨寧裙下,由此可見這些追求者們的來頭有多不簡單。
可最終林子軒也隻看到陸中銘、朱賀那小老頭,與聖劍門的大門主秦松,這三人得以在他母親的允許下長居於蓬萊宮。憑心而論,他們三人的條件雖都不錯,但在秦雨寧當時的追求者裡,隻能算得上較為靠前,仍稱不上最好。
他們勝在一次次鍥而不舍,屢敗屢戰,堅定不移的恒心打動瞭他母親的芳心,才得以進一步跟秦雨寧深入接觸。
除林天豪外,秦雨寧過後經歷的兩個男人,陸中銘與朱賀均和她有男女間的感情,但她跟李翰卻並無任何男女感情基礎。在秦雨寧眼裡,他是聖明的國君,是儒雅和善的長輩,突然間要秦雨寧跟他肌膚相親,又豈是說做便能做的?
林子軒不禁有些羞愧,“謝皇後姨娘提醒,子軒的確考慮欠周瞭。”
衛皇後不禁輕輕一嘆,“子軒不僅一表人才,還這般懂事孝順,姨娘對雨寧妹真是羨慕不已,唉。”
林子軒知衛皇後是對自己嫁入皇傢多年來仍一無所出而嘆氣,便勸慰瞭她幾句,稍稍緩解瞭她的憂心。
同一時刻,隔壁的寢宮裡,李翰已和衣臥於寬大的龍床上,秦雨寧則側身坐於床。
衛皇後與林子軒已到瞭寢宮隔間,偌大的宮殿裡便隻剩二人單獨相處。看著端莊優雅,儀態萬千的秦雨寧,李翰忍不住道:“劍姬,上來吧,朕想好好跟你說說話。”
“男人的話都不可信,待妾身上瞭聖上的龍床,怕便不是說說話那麼簡單瞭。”
秦雨寧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熾熱,李翰火辣辣的目光將她從頭望到腳,因而當他話音一落,秦雨寧當即就白瞭他一眼。
“劍姬,朕的為人……你還不相信嗎?”李翰臉色一苦,道,“一年半前,劍姬就是在這張龍床上,近距離地觀摩朕跟皇後行房,朕當時可是連劍姬一根玉指都沒碰過……”
回想起一年半前,李翰與衛皇後連續四五個夜晚,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那幾場活春宮,秦雨寧仍不免俏臉通紅,芳心一陣輕跳。
“好瞭,聖上為人如何,這麼多年來,妾身還不清楚麼,不就是上龍床嗎,妾身又不是沒上過。”
說完,秦雨寧站起身來,纖手在腰間輕輕一扯,解開瞭絲質腰帶,下一刻,淡雅的白色宮裝長裙應身落地。秦雨寧的上身便隻剩一件繡著鴛鴦戲水圖案,月牙白色的貼身抹胸,而下身則剩一條同樣顏色的絲綢薄褲。
月白色抹胸沒法遮擋秦雨寧那精致的瑣骨,柔嫩的雙肩,及雪白挺拔的乳溝,李翰張著嘴,看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待到秦雨寧重新坐回床沿,側著身子,俯下腰身褪去玉足上的兩隻繡鞋,接著轉過身子,抬起她那修長的美腿來到龍床上。李翰見她絲綢薄褲下的美腿修長勻稱,小腿纖長渾圓,緊裹著白色薄襪的玉足小巧精致,頓時口幹舌燥,胯間的龍根不堪受此刺激,也硬如鐵棒,幾欲破褲而出。
而當秦雨寧香噴噴的身子鉆進大被,挨緊到李翰的身旁之時,李翰哪還能忍住,翻身便將秦雨寧壓在身下,大嘴往她的香唇用力吻去。
“嗯……”
李翰感覺到身下的美人先是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將他推開,可剛一用力,又突然停住,就這麼抵在他身前,既沒有迎合,卻也不阻攔。
首度嘗到蓬萊劍姬朱唇的李翰,自是沒功夫去計較那麼多瞭,他隻知長久以來的夢想終於實現,抓著秦雨寧裸露的香肩,他吻得如癡如醉,一刻也不願停下來。
秦雨寧被他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這樣的情景,當初也曾在陸中銘以及朱賀身上出現過。
她發現這幾個男人的共同點,便是首次跟她親嘴,總是吻得非常瘋狂,不禁又好氣又無奈。
李翰堅硬的龍根緊緊地抵在秦雨寧的小腹下方,哪怕隔著絲綢薄褲,秦雨寧依然能感覺到龍根火燙的熱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李翰一刻不停的親吻下,秦雨寧隻覺花房開始泛熱,遍體也出現陣陣的酥麻。
聖上的親吻,也似乎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瞭,秦雨寧不禁檀口輕張,開始主動摟著李翰,與他擁吻交纏。
二人越吻越是激烈,龍床上也逐漸彌漫起情欲的氣息。
秦雨寧被身上的男人吻得意亂情迷,渾身一陣燥熱,傾刻間的功夫,花房便已泥濘不堪。
往日的她就算對著那幾個臭男人,也絕不可能濕得這般快,她不禁暗暗羞赧,看樣子是今天沒錯瞭。
為瞭給李翰驅除媚毒,她今趟算是犧牲不小瞭。
唉,權當便宜他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