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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傾城宮主

  林子於蓬萊宮與雙修玄女梅開二度之際,遠在千裡之外的帝都,秦雨寧也終於在入夜前,接到來自藥王的親筆回信。

  送信的李執事得秦雨寧交待,知此乃刻不容緩的急件,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在帝都與安陽之間來回奔波,片刻也沒有耽誤。

  聖上身患的怪疾,已由秦雨寧詳盡述於信中,藥王何老先生可說是最後的希望瞭。

  信封十分簡樸,上邊是藥王端正的“劍姬親啟”

  四個大字,秦雨寧從李執事手中接過,便立即將其拆開詳讀。

  “劍姬的來信,老夫已觀閱,對於九洲國君身染此怪異疾患,老夫深表遺憾。因即便是老夫,也沒法醫治國君身上之怪疾。”

  看到信頭出現的這幾句話,秦雨寧芳心便是一沉。

  藥王都親口說沒辦法,莫非真的是回天乏術瞭麼?好在接下來的內容,令她多少燃起瞭一些希望。

  “老夫雖無醫治國君之法,但卻曾於上一代藥王,也即老夫的師尊所留下的手札中看過同樣的病例。閱覽完劍姬的信後,老夫立即翻查瞭那本手札,並將劍姬所述,與師尊當時記載的內容進行印驗。”

  “得出的結論便是,九洲國君乃身中瞭一種奇特的媚毒。”

  “媚毒似毒卻非毒,它的本質其實是一種異術,施術者以交歡的形式,將媚毒施種於男子身上。媚毒會最大限度地引發男性的情欲,在施種後一年半載的時間裡,身中此毒之人一般都難以抑製地縱情於女色,身體機能在嚴重受損的情況下,病邪也就隨之而來。一旦出現病痛,媚毒更會趁機地削弱病患的恢複能力,令其藥石不靈。”

  “大陸失傳近百年的媚毒重現,這施術者的背後著實太不簡單。一國之君平日的一切飲食,均經過層層管控,更有太醫院把持著最後一關,想以下毒的方式謀害國君是絕無可能。然而媚毒卻能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一步步侵蝕國君龍體,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老夫所瞭解的也唯有這麼多,剩下的,便隻能靠劍姬去尋找線索瞭。”

  秦雨寧運功將信件揉成粉末,陷入瞭苦苦的思索之中。

  是誰在謀害當今聖上?藥王在信裡已說得清楚明白,媚毒是透過交歡的方式種植於聖上的龍體內,因此嫌疑最大的,當屬聖上寵幸的那幾位妃子。

  衛皇後十八年前跟聖上大婚,多年來僅生下瞭一位小公主,雖深得聖上寵愛,但未能誕下皇子一直令衛皇後耿耿於懷。

  反而聖上另外幾位妃子,幾乎都為聖上誕下瞭小皇子,母憑子貴,一旦聖上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幾位小皇子都有可能成為儲君。

  幾位妃子確有重大的下毒嫌疑。

  “媚毒……”

  秦雨寧陡然間想起瞭什麼,她連忙執起桉上的筆墨,在雪白的紙上寫瞭一行看不出意義的娟秀小字,隨後讓院子裡那隻雪白的鴿子將信紙送走。

  約小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駛進瞭院子。

  凌仙兒步入秦雨寧的閨房,“夫人急著讓仙兒過來,究竟何事?”

  秦雨寧喚她坐下後,便正色道:“仙兒出身姹女門,可曾聽花娘或媚娘提起一種名叫媚毒的事物?”

  姹女門曾在大陸上盛極一時,與陰陽宗的采陰補陽相反,姹女門的功法講求的是采陽補陰,殺人於黯然銷魂之際。

  她們的行事作風,與這施放媚毒的始作俑者十分相似,秦雨寧才第一時間聯想到出身於姹女門的凌仙兒。

  “媚毒?”

  凌仙兒先是愕然,緊接著臉色凝重起來,“夫人問的,該是傾城宮獨創的奇術之一,那不是已失傳很久瞭嗎?”

  “仙兒果然知道。”

  連藥王何青都弄不清楚媚毒的來曆,身為姹女門人的凌仙兒,果然沒有讓秦雨寧失望,後者立時精神一振。

  “仙兒可知媚毒的解除之法?”

  凌仙兒有些遺憾地道:“很抱歉,夫人,媚毒是記載於傾城宮奇異典譜上的奇術之一,據聞便是在傾城宮內,也有功力達化境的人才能習得。我們連媚毒如何施種都不清楚,解除之法更是一籌莫展。”

  “傾城宮太過神秘,數百年來,她們的門人極少在大陸露麵,至今也沒有人清楚她們的門派位於昆侖山何處。仙兒隻知道一點,便是施放媚毒需要耗費的元陰極巨,因而其習得者在傾城宮內,其武功、地位一般都僅次於傾城宮宮主。”

  “如此說來,此人的武功該不會弱於本宮。”

  “比之夫人肯定有所不如,但大概也不會弱到哪兒去。”

  凌仙兒以猜測的語氣說道。

  秦雨寧頓時蹙起瞭秀眉。

  要能在體內凝聚出元陰,且功力得達到化境,那至少是得接近武宗級數的頂尖高手方能辦到。

  放眼整個九洲國,能做到這點的女性高手隻有秦雨寧跟雙修夫人,便是花娘與媚娘,在這方麵上恐怕仍不達標。

  而除衛皇後外,當今聖上另外的四名寵妃她雖談不上相熟,都至少都有過數麵之緣,那四位妃子分明都不諳武事,如何施種媚毒?秦雨寧苦思無果,看樣子,唯有明日進宮時詢問衛皇後瞭。

  見秦雨寧皺眉苦思的模樣,凌仙兒道:“傾城宮建宮數百年,雖神秘無比,但偌大的九洲國,不可能連一個人都不清楚它的所在,夫人何不試著詢問大陸各大門派世傢?”

  “難。”

  秦雨寧聽得搖頭輕歎,“蜀山的清一真人,在二十年前曾與傾城宮宮主韓湫瑩結伴同遊數日,但自那過後,就連真人也再無後者的任何訊息。”

  “陸中銘的五湖山莊位於北州伊定,與昆侖山一河之隔,這麼多年他從沒發現任何一個傾城宮的門人。還有聖劍門這樣的大派,更是座落在昆侖山腳下,這麼多年來,他們也沒有一絲關於傾城宮的訊息。對方是刻意隱藏的,要在短時間內尋找到他們難如登天。”

  有些話秦雨寧是不能透露給凌仙兒知道的。

  既然她說懂得施放媚毒的人在傾城宮內地位極高,那便代表傾城宮大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更不可能讓人尋上門來。

  毒害一國之君,這樣的罪行若被曝光於世,便是傾城宮也有覆滅的危險。

  秦雨寧隨後將自己的真氣能緩解聖上病痛的情況,詢問瞭凌仙兒。

  凌仙兒回答道:“夫人所說的情況,仙兒確曾聽媚娘提過。媚毒會無時無刻地侵蝕男子的身體,因而有時為瞭避免其過快暴斃,施種者會在交歡的過程中渡給對方一些真氣,延長其死亡的時間。恰好的是夫人身為女性,本身的真氣屬陰性,加之夫人的真氣純淨無暇,比之施種者更加深厚,確能緩解身中媚毒者的病痛。”

  這大概是秦雨寧聽到的最好的消息瞭。

  她稍鬆一口氣,道:“真是多得仙兒,令夫人我不至於一籌莫展。”

  雖未能找到根除之法,但起碼證實她的真氣能緩解聖上的病,也算是小有收獲。

  凌仙兒走後不久,秦鬆便來瞭。

  秦雨寧知道前往玉滿樓的時刻到瞭。

  夜色靜謐。

  玉滿樓裡,琴音歌樂之聲不時從各個庭院小樓中傳奏出。

  自司馬瑾兒創建玉滿樓以來,這裡便是無數達官權貴們通宵達旦,夜夜笙歌之地。

  玉滿樓上下超過三百名婢女丫鬟,也在這個時候最為忙碌,或捧著精美小食,或端乘著各式美酒,穿行於各個庭院。

  兩道黑影出現在司馬瑾兒所在的小樓院外。

  兩人均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各自蒙著麵目,隻露出一雙眼睛。

  秦雨寧的嬌軀緊緊地包裹在緊身衣下,她那挺拔的雙峰,圓潤的翹臀,曼妙的腰肢,令身後的秦鬆看得心頭火熱。

  再想到昨夜她赤裸的胴體,被他壓在身下用力地抽插,“嗯嗯啊啊”

  不停呻吟的動人模樣,秦鬆的下身不可避免地硬瞭。

  兩人都身負絕世武功,憑借對玉滿樓內部的熟悉,在夜色中穿牆過院,沒有惹起任何人的警覺。

  司馬瑾兒的三層小樓赫然在望,內裡燈火通明,顯然需要小心謹慎地靠近瞭。

  秦雨寧回頭向秦鬆吩咐道,“你的輕身功夫沒我好,留在這裡看著。”

  按照仙兒所述,那輛可疑的馬車一般都是深夜才來,此刻時間尚早,秦雨寧自然不打算呆守在這兒。

  見秦鬆點瞭點頭,秦雨寧便欲轉身,這時一眼瞥見他那凸顯的下身,不禁啐瞭一口。

  “現在都什麼時候,腦子裡還盡想著這些,臭男人!”

  秦鬆被她罵得尷尬一笑,沒法反駁。

  秦雨寧所習的,是蓬萊宮先祖流傳下來的一種名為丹鶴步的輕功身法,施展起來靈動飄逸,落地輕盈無聲。

  單身法一項,整個九洲國大概便隻有她一人,能擠身到清一真人、白鹿先生這兩位武尊級巨擘之間。

  秦鬆雖武功與她相近,但身法稀疏平常,再靠近玉滿樓隨時有暴露的風險,讓他守在院子裡,為她把風更合適。

  秦鬆挑選瞭院子裡一株枝葉較為茂密的大樹,躍瞭上去。

  另一邊,借著燈火照耀不到的暗處,秦雨寧輕鬆地躍到二樓的廊道裡。

  她側耳傾聽瞭一會,整個樓層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於是她從樓梯處步上瞭第三層。

  對話聲若隱若現地傳進她耳中。

  是一把陌生的男聲,還有一把陌生的女聲。

  秦雨寧不敢大意,她收斂身上一切氣息,黑色的緊身衣閃入牆角根處,與黑暗完美融合在一起。

  她將真氣運往雙耳,聲音頓時清晰起來。

  “那人選,不知宮主可挑選好瞭?”

  這是一道略顯蒼老,但卻渾厚響亮的男聲。

  秦雨寧芳心就是一凜。

  此人的聲音洪亮飽滿,一聽便知其內傢真氣已達到化境,絕不簡單。

  一陣短暫的寂靜,司馬瑾兒的聲音傳來。

  “就水生吧。”

  秦雨寧芳心一震,剛才那男人問的對象是“宮主”,回答他的竟是司馬瑾兒?讓這麼一位絕頂高手如此恭敬,司馬瑾兒的身份究竟……想到這裡,秦雨寧心中一沉。

  另外一把陌生卻帶著狐媚的女聲傳來,“大護法,我便說嘛,水生小公子乃宮主的雲國故人,雖年紀稍小瞭點,但他的天賦比起你那外甥沙才濤可強瞭不止一丁半點,是最合適不過的人瞭。”

  那大護法有些不悅地哼瞭一聲,“雪姬,你也別說我瞭。你堂堂傾城宮的持典人,犧牲色相親自給那九洲國君種下媚毒,究竟幾時才能讓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我們等待瞭這麼久,終於等來沂王大權在握的一天,你可別在這種關鍵節眼出瞭差池。”

  外頭的秦雨寧,芳心陡然掀起滔天巨浪。

  司馬瑾兒,竟然就是傾城宮宮主!她這名揚九洲的大才女兒媳婦,竟隱藏著這麼一個驚人的身份!司馬瑾兒為何要指使下屬給九洲國君種下媚毒?她與沂王的關系,看起來也不似表麵上那麼簡單,她究竟在圖謀什麼?聯想到這些,饒是以秦雨寧的定力,也不禁芳心劇顫。

  那名叫雪姬的狐媚女子聽瞭,“咯咯”

  嬌笑起來:“這就不勞大護法操心瞭,反正本姑娘已說得很清楚,不出十日,九洲國君必定駕崩,大羅金仙下凡都救不瞭他。”

  大護法輕哼幾聲,顯然仍有疑慮。

  隻聽到司馬瑾兒平靜清冷的聲音傳來。

  “沂王如今已大權在握,登基的阻礙便隻剩下一個國君李翰,後者病重,朝廷方麵定會加大力度尋找名醫。雪姬要隨時與馨兒保持聯絡,她是除衛皇後外李翰最寵信的妃子,讓她這段時間辛苦一點。以防萬一,若讓皇宮找到能醫治李翰的神醫便麻煩瞭。”

  司馬瑾兒口中的馨兒,應該就是聖上寵幸的四位妃子之中的馨妃瞭,看樣子,她也是司馬瑾兒早早佈局在皇宮裡的棋子,秦雨寧聽得一顆心直往下沉。

  “宮主放心,雪姬會讓馨兒在這段時間緊盯住國君李翰的。”

  雪姬接著輕輕笑瞭笑,“不過,任他們如何折騰,都是徒然。”

  那大護法“哦”瞭一聲,“看樣子,雪姬心裡是十拿九穩瞭?”

  “那是自然。”

  雪姬自信滿滿,或許是為瞭打消大護法的疑慮,她忍不住透底道,“大護法以為媚毒是想解就能解的?荷,想要根除媚毒,必須同時滿足三個條件。”

  “哪三個條件?”

  “首先,必須有一個功力達化境,能聚結元陰的女子願意跟李翰進行交合。

  單是這一條,偌大的九洲國便找不出幾個人來。“

  “其次,須先達到男女情動,彼此神交的前提下方可行房。否則男情已至而女情未動,則精易早泄,謂之為孤陽。反之,女情已至而男情未動,則女興易過,謂之為寡陰。看看李翰現時的身體狀況,即便找到合適的人選,他能否硬起來都成問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奇異典譜上明確地記載著,萬物化生,必有一樂育之時。婦人每月行經一度,必有一日氤氳之候,於一時辰間。在此時間內順而施之,即可成胎。想要根除媚毒,這一時辰間所蘊生的氤氳之氣乃重中之重,而這一珍貴的時辰女子每月方有一日,錯過便須再候三十日,而那時,國君李翰早一命嗚呼!”

  “大護法,你不用望著我啦,我那一日是在前天。”

  大護法頓時荷荷直笑,“條件如此之苛刻,連老夫聽瞭都隻能歎息搖頭,宮主該可放心啦。”

  秦雨寧作夢都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解除媚毒之法,麵上也不知該作何表情。

  正當她在靜候著房內三人多說一些的時候,打鬥聲突然出現。

  秦雨寧芳心微震,他聽到瞭聲響傳來的地方就在秦鬆藏身的地方,閃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後者已然暴露。

  “砰砰”

  兩聲,兩道人影破門而出,隨即從三樓的欄桿處縱身而下。

  秦雨寧的馀光看到兩道人影分別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身材有些矮胖的光頭老者,與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美婦,赫然是傾城宮的大護法跟持典人雪姬。

  “這藏頭露尾的鼠輩,煩請大護法與雪姬看著,勿讓他跑瞭。”

  秦雨寧美目一凝,張延明的出現,令她必須對司馬瑾兒作重新的估計。

  從她的角度望下,隻見張延明正對著秦鬆窮追猛打,將後者直往另外二人方向逼去。

  張延明在這一刻所表現出來的武功,絕不下於陸中銘,比秦鬆還要強上半籌,看得出來,秦鬆在他水銀般的進攻下,抵擋得有些吃力。

  因為怕泄露身份的緣故,他沒有帶他那把名揚大陸的聖劍,不過秦鬆作為一門之主,怎都有壓箱的底牌。

  隻見他冷哼一聲,一身氣息驀然間暴漲,三拳兩掌,便將張延明擊退數丈。

  這一手大出三人的意料。

  以秦鬆這刻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哪怕隻能維持片刻時間,也足夠在三人的包圍下突圍逃走。

  就在這時,司馬瑾兒優美動人的身影出現在欄桿處,她手中不知何時多瞭根玉簫,她望著下方纏鬥的二人,纖手緩緩舉起。

  紅唇輕奏。

  一聲在幾人耳中聽來優美動聽的簫音,在秦鬆耳旁卻像陡然炸開的驚雷,“轟”的一聲震得他雙耳欲聾。

  秦鬆隻覺得忽然間像被一把大錘砸中,激蕩於全身的真氣也出現瞭一剎那的紊亂。

  張延明窺準這千載難縫的好時機,一掌印中他的胸口。

  “噗”的一聲,秦鬆一聲慘叫,嘴裡噴出漫天的血霧。

  “想跑?”

  望見對方強忍住傷勢,頭也不回地往院牆方向掠去,張延明一聲冷哼,附骨之蛆般追瞭上去。

  秦雨寧見秦鬆逃掠的方向,與他這邊恰好相反,心知他是想引走三人,好讓自己能安然退去,芳心不禁一暖。

  她隨即縱身一躍。

  “還有同夥!”

  秦雨寧的出現,令下方正在追擊秦鬆的大護法與雪姬一陣錯愕,二人立即改變瞭目標,往她這邊掠來。

  秦雨寧在剎那間跟二人連拼瞭十多掌,將二人一一逼退,這才展開身法,掠到秦鬆身旁,截住張延明的攻勢。

  張延明的武功僅比秦雨寧遜色一兩分,這位新晉的門派宗主確不簡單,秦雨寧與他過瞭十幾招,剛把他堪堪逼退,又陷入到大護法與雪姬的包圍圈中。

  秦鬆受瞭內傷,雖不算太重,但實力僅能發揮出平時的七八成。

  一個張延明就把他吃得死死的,而秦雨寧隻能獨自應付另外那位近乎武宗級的絕頂高手。

  對麵的三人比他們更加吃驚,他們已拼盡全力,對方在有一人受傷的情況下,三人竟然未能在戰局中取得上風,還讓他們越打越往院牆靠近。

  特別是那身材曼妙的蒙麵女子,身法輕盈靈動,比在場三人都高瞭一籌,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她提著人當場逃脫。

  便是在這個時候,司馬瑾兒優雅的身影,彷如月宮仙子般飄然出現。

  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現。

  在秦雨寧震驚的目光中,她一掌輕輕印在秦鬆的後背上,後者一聲慘嘶,在地上連滾瞭七八圈,痛苦地呻吟著。

  秦雨寧立時陷入四麵受敵的可怕境地中。

  當她香汗淋漓地接下那大護法與雪姬如水銀般傾泄的數十招連擊後,張延明如方才偷襲秦鬆般,捕捉到瞭絕佳的進攻契機,一掌朝她心口處拍去。

  這一掌快若閃電,時機更是拿捏得絕妙無比,當秦雨寧反應過來之時,已來不及瞭。

  也就是在這一剎那,司馬瑾兒終於接觸到瞭她的眼神,嬌軀頓時一顫。

  “呯”!一聲痛苦的悶哼,然後便是身體重重倒地的聲音。

  大護法與持典人一震雙雙止住腳步。

  “宮……宮主,為何?”

  倒地之人並非秦雨寧,而是張延明。

  張延明的一掌非但沒有落下,反而被司馬瑾兒一掌擊出數丈之遠。

  “到此為止瞭,讓他們離開。”

  司馬瑾兒什麼都沒有解釋,僅以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瞭命令。

  秦雨寧深深地看瞭司馬瑾兒一眼,提著秦鬆迅速地越過院牆,消失不見。

  張延明這時從地上起身,他撫著發痛的胸口,語氣有些不悅地道:“瑾兒為何阻止我,且還放走他們?”

  雪姬皺眉道:“張宗主,對著我們宮主,請端正你的身份。”

  張延明聽得心頭相當地不悅,他很想說你們的宮主身份是尊貴,不也照樣脫得精光被他壓在身下操弄?“你問我為何放走他們?”

  司馬瑾兒冷冷地看著他,“那我便告訴你,她是我未婚夫的母親,蓬萊劍姬秦雨寧。”

  她冰冷的眼神讓張延明清醒過來,冷汗立即浸濕後背。

  大護法跟雪姬對視一眼,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蓬萊劍姬親至,難怪以二人聯手之力,對方仍守得滴水不漏,全無縫隙。

  劍姬沒有動用她的蓬萊仙劍,大概是怕暴露身份,蓬萊劍姬為何會夜探玉滿樓?想到這裡,二人臉上神情各自不同。

  …………

  “今夜非但沒有幫上寧妹,反而因為我而致寧妹也暴露瞭……”

  馬車裡,經秦雨寧運功後傷勢大有好轉的秦鬆,睜開眼便是自責的一歎。

  “我並沒有怪你,張延明的出現是誰都預料不到的。”

  秦雨寧溫柔地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接著柔聲道,“我今夜有不少收獲,玉滿樓處沒必要再去瞭,你也無須自責。”

  聽到她這麼說,秦鬆這才鬆瞭一口氣,“這便好,我還擔心因為今夜的事,會影響到寧妹的計劃。”

  見他直至此刻,仍在為她的事考慮,再回想方才他被張延明打傷,強忍內傷把三人引開的舉動,秦雨寧心中一暖,忍不住在他唇上吻瞭幾下。

  秦雨寧難得的主動令秦鬆大喜,他毫不猶豫地摟上她的腰肢,與她唇舌交纏起來,兩隻大手還在她那包裹著緊身衣的曼妙身軀上,來回地遊走撫弄。

  當秦鬆的大手隔著衣服,將秦雨寧那一對豐滿挺拔的雙乳緊緊握住時,後者輕吟一聲,便勾著他的脖子,軟倒在他身上。

  兩人在車廂內熱吻起來,情欲悄然滋生。

  “寧妹……你這樣子真美……”

  “嗯,嗯……別,李執事還在外頭呢,嗯,嗯……”

  “我們小聲點,沒事的。”

  在秦鬆的狂吻間,秦雨寧的緊身衣已被他拉開瞭大半,月白色的胸衣被扯開,雪白圓潤的豐乳被秦鬆一手一個握住,不斷地揉搓把玩著。

  圓滑柔膩的觸感,簡直令秦鬆欲罷不能。

  秦雨寧被他揉得欲念大漲,美眸微閉間,享受著身上男人的熱吻與愛撫。

  “我受不瞭瞭。”

  秦雨寧的美態讓秦鬆看得極是難受,他飛快地解開褲帶,褪下褲子,一根不算特別粗長,但卻黝黑堅硬的肉棒頓時彈瞭出來。

  濃烈的男性氣息直撲秦雨寧的瓊鼻,秦雨寧想都沒想,便張開香唇,把整根堅硬的大棒納入瞭嘴中。

  “嘶……啊……寧妹,你舔得太舒服瞭……”

  秦雨寧吃得“索索”

  作響,吞吮間,她的香舌還如同一條小蛇般靈活地來回轉動,或舔或卷,直把秦鬆舒爽得直倒抽冷氣。

  秦雨寧埋首在秦鬆的胯間,為其吞吮肉棒有片刻功夫後,後者欲念一陣高漲,忍不住一隻手摸往秦雨寧的下身,探到她的花穴處已濕瞭個透,哪還忍得住,當下便開扒起秦雨寧的衣裳。

  秦雨寧一邊嬌喘,一邊刻意壓低的聲音,若隱若現地傳出車廂,落入李執事的耳中。

  “嗯,嗯……別在這裡……李執事還在駕車呢……回去再做吧……嗯嗯……”

  “啊……寧妹放心,我們小聲點,車子又在行駛間,他聽不到的……”

  “嗯……”

  伴隨著秦雨寧一聲難以抑製的嬌吟,與“啪”的一聲肉體撞擊聲,車廂開始出現一陣陣有節奏的律動。

  “嗯,噢……好硬……本宮要被你插暈瞭……啊……”

  “寧妹,你今晚的水真多……”

  車廂內的兩人已盡力地壓抑瞭聲量,但秦雨寧那蕩入心扉的誘人呻吟,仍一字一句地傳入李執事的耳中。

  他作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榮幸地聽到,被他視為女神的劍姬那動人至極的叫床聲。

  他聽得鼻息沉重,心葬蹦蹦直跳,褲襠裡那根大雞巴簡直硬得要爆褲而出。

  一想到身後的車廂裡,那聖劍門門主秦鬆,正用他的大雞巴在狠狠地狂操被他們視為女神的夫人,李執事不禁又是嫉妒又是豔羨不已。

  “真是豔福不淺啊,還有之前的陸中銘也是,還有朱賀……”

  豔羨之馀,李執事一聯想到這幾人在大陸上的身份地位,心中不禁歎息。

  “啪啪啪啪……”

  “嗯嗯,噢……啊……”

  車子行駛瞭小半個時辰,車廂內的秦鬆也同樣操瞭秦雨寧小半個時辰,並已在她體內狠狠地射瞭一次。

  但今夜最大的收獲,並且讓秦鬆狂喜不已的是,原本極反感他走後門的秦雨寧,今晚竟在他射瞭一遍後,主動握著他那根還未軟下去的肉棒,抵在瞭她緊湊的後庭處。

  美人恩準,秦鬆哪還客氣,對著劍姬那除瞭他以外從未有男人享用過的菊穴,便是狠狠地搗瞭進去。

  這一進,頓時讓秦鬆爽得差點上天。

  一頓抽插,僅七八十記,他便宣告吃不消,被秦雨寧那如小嘴緊吮的後庭吸得忍不住精液暴射。

  “夫人,到瞭。”

  車子緩緩停下,李執事略微喘氣的聲音傳來。

  秦雨寧癱軟在秦鬆懷裡,不住地喘息著,好一會,她慵懶的聲音才傳出車廂。

  “知道瞭,李執事,你先去休息吧。”

  “是,夫人。”

  聽瞭一路上他傾慕的夫人的叫床聲,李執事硬生生地聽射瞭,秦雨寧讓他下去,他自然求之不得。

  兩人在車廂內作瞭簡單的清理後,秦雨寧在臉上輕吻瞭一下,“你的傷需要休養一段時日,今晚就這樣吧,回去好好休息。”

  秦鬆點瞭點頭,隨後登上他來時的另一輛馬車,駛出瞭院子。

  當馬車順著來時的路走瞭約數刻鍾後,空曠寂靜的大街上,迎麵也傳來瞭車聲。

  就在兩車交會的時候,秦鬆好奇地揭開瞭車簾,恰好值夜風拂來,將那輛馬車的簾子吹起瞭一角。

  一雙如皓月般美眸,與秦鬆的目光對上。

  剎那間,秦鬆的臉色就白瞭幾分。

  司馬瑾兒!她的車馬前行的方向,是秦雨寧下榻的院子。

  隻一眼,便讓秦鬆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

  司馬瑾兒鬼魅般的身法,令他猶有馀悸。

  秦鬆有種感覺,她當時印在他後背的那一掌並沒有用上多少功力,但已足以讓當時的他失去行動能力。

  司馬瑾兒的武功,實在太可怕瞭!“快,快走!”

  他忍不住催促。

  司馬瑾兒看樣子是去找秦雨寧。

  她身上隱藏太多的秘密,身份絕非同小可,便是秦鬆,也不願再踏這趟渾水。

  他並不擔心秦雨寧,司馬瑾兒與她是婆媳關系,再怎麼樣,也不會像他這外人般危險的。

  秦鬆走後,秦雨寧便簡單地沐浴瞭一翻,換上她平日最喜歡的白裙,靜坐在房內。

  “登登登。”

  敲門聲響起,緊跟著老管傢的聲音在屋外響瞭起來。

  “夫人,少夫人來瞭。”

  司馬瑾兒果然來瞭。

  秦雨寧輕輕道:“請進。”

  司馬瑾兒一身淺綠長裙,修長的身影嫋嫋娜娜,她麵上不施粉黛,蓮步款款而入。

  “瑾兒,你來啦,坐。”

  “謝夫人。”

  但她沒有像以往般坐到秦雨寧身旁,而是坐入到秦雨寧的正對麵,她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紅色小盒,被她擺放到瞭桌上。

  眼前的司馬瑾兒端秀纖弱,秦雨寧難以想像她竟一直身懷著絕世武功。

  世人都看走瞭眼,不止是她,就連身為軒轅皇族之主的林天豪,以及她最疼愛的兒子,在這方麵也都看走瞭眼。

  一陣短暫的沉默。

  最終司馬瑾兒率先打破沉悶的氣氛,輕輕開口道。

  “那人,是夫人你,對嗎?”

  秦雨寧沒有否認,她點點頭,“是我。”

  “另外那人……”

  “是秦鬆。”

  秦雨寧回答得十分幹脆。

  房間再度陷入沉默。

  司馬瑾兒螓首微垂,“夫人還知道些什麼?”

  “夫人也說不清什麼。”

  秦雨寧微微一歎,“我隻是從來沒有想到,瑾兒有朝一日竟讓人感到如此陌生,就像這十幾年來,夫人認識的是另一個從不存在的人。”

  “那種被人欺騙瞭十幾年,一直蒙在鼓裡的感覺,當真相浮出水麵,那種被人傷害的痛楚,瑾兒能體會嗎?”

  司馬瑾兒玉手陡然緊繃,豔蓋塵環的俏臉上,現出瞭令人心碎的慘白。

  “看來夫人……都已經偷聽到瞭……”

  她紅唇微顫,美眸中霧氣不住地升騰,“也知道瑾兒瞞著軒郎所做的一些事……”

  在秦雨寧的印象裡,司馬瑾兒永遠都是高貴典雅的端莊模樣,像眼前這般真情流露的時刻,也隻有當時雲國覆滅,她聽到父母雙亡時才出現一次。

  她的反應,不禁讓秦雨寧心中一軟,問出她這些天以來心裡最大的疑問。

  “勾結沂王,毒害國君,瑾兒,告訴夫人,你為何要這樣做?”

  司馬瑾兒垂下眼眸,“這個問題,恕瑾兒不能回答。”

  聽到她斬釘截鐵的回答,秦雨寧本燃起的一絲希望終被無情撲滅,她冷著臉,平靜地道,“看來瑾兒不論如何都會一意孤行下去,既然如此,那瑾兒還在等什麼?”

  “將我殺瞭吧,那樣瑾兒的秘密便永遠無人知道,以瑾兒方才表現出來的武功,該不難辦到吧。”

  秦雨寧冰冷的話語落下,司馬瑾兒嬌軀劇顫,淚珠如同斷線的雨點,從臉頰不住滾落。

  “夫人!”

  她朝秦雨寧盈盈下跪,雪白的額頭朝冰冷的地板連磕數次,抬起頭時,已是通紅一片。

  “夫人待瑾兒若親生女兒,這份恩情,瑾兒萬死難以相報,在瑾兒心中,夫人便瑾兒第二位娘親,瑾兒絕不可能,也永遠不會對夫人動手。”

  司馬瑾兒站起身,她紅著雙目,將桌上那精致小盒推至秦雨寧麵前。

  “瑾兒自知為瞭一己私心,做出瞭傷害夫人,乃至傷害軒郎的事,瑾兒不奢望夫人原諒,更沒有資格求夫人原諒。這些,便當作瑾兒給夫人與林公子的一些補償。”

  說罷,她盈盈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雨寧沉默不語。

  她打開瞭那精致小盒,內裡放的是一張蓋有官印的銀票。

  一看之下,便是秦雨寧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整整五十萬兩黃金!這足以抵得上蓬萊宮二十年的收入,司馬瑾兒所創建的玉滿樓,當真算得上富可敵國。

  可是秦雨寧心裡沒有一絲半點欣喜的感覺。

  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司馬瑾兒給得沒有任何猶豫,聯想到她最後離開前,對林子軒的稱呼從軒郎變成瞭林公子,秦雨寧不禁一陣黯然。

  …………

  司馬瑾兒返回玉滿樓,大護法與雪姬同時迎瞭上來。

  雪姬率先問道:“宮主,劍姬是否偷聽到瞭我們的對話?”

  司馬瑾兒沉默瞭一會,才澹澹地開口:“今晚的事,你們權當沒有發生過便行。”

  大護法一聽便知事情給他們二人猜中,他性情急燥,立即便急不可奈地進言道:“宮主,劍姬既偷聽到瞭我們的計劃,您怎能讓她活著?”

  “閉嘴!”

  司馬瑾兒陡然震怒。

  “啪!”

  一聲脆響,大護法的臉上出現瞭一個深紅的掌印,他吃痛地捂著臉,驚慌連忙跪下。

  “宮主恕罪!”

  司馬瑾兒美眸罕見地浮現一絲殺意,冷冷地看著他,“本宮最後再說一次,你們當中若誰對夫人或軒郎動手,本宮便要誰的命!”

  “明白。”

  雪姬也連忙跪下,“雪姬明白。”

  司馬瑾兒冷哼一聲,拂袖返回閨房。

  “瑾兒姐姐,大護法前輩惹你生氣瞭嗎?”

  就在司馬瑾兒馀怒未消之際,邵水生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是水生嗎,進來吧。”

  邵水生瘦弱的身影便推開瞭房門,走瞭進來。

  司馬瑾兒悠悠一歎,“你看到瞭?”

  邵水生“嗯”瞭一聲,他怯怯地道:“瑾兒姐姐,你別生大護法前輩的氣好嗎?大護法前輩……對水生其實很好,他幫水生出氣,又教水生武功,還總給水生吃好吃的……”

  司馬瑾兒聽得心中一軟,“好吧,看在水生的份上,姐姐便饒瞭他這回吧。”

  邵水生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瑾兒姐姐,你真好。”

  長久以來的希望越來越近,本該值得高興,但今夜發生的一切,令司馬瑾兒感到心力交瘁。

  看著邵水生瘦弱的臉龐,司馬瑾兒想瞭想,向他問道。

  “水生可還記得姐姐跟你說過什麼,在私底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姐姐是你的什麼人?”

  她的話立時讓邵水生想起瞭上次二人的熱吻,他臉色有些發紅地道,“在兩個人的時候,瑾兒姐姐……是水生的……老婆……”

  司馬瑾兒湊進他身,伸出香舌在他的唇上挑逗著,香唇隨後移至他耳旁,輕吮著他的耳珠。

  “既然水生知道,姐姐是你的老婆,那水生又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

  “是怎麼操他們的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