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隻聞夜貓聲聲淒厲啼鳴,又有走獸時時嘶吼嚎叫。
寧詩蕓心中越來越驚,可執拗的性格讓她不肯發出一絲聲響去呼喚同行二人。慌不擇路,向著大山深處漸行漸遠。
寧詩蕓已經拔出瞭劍來,隨時應對不可預知的危機,她甚至會被她自己踩斷枯枝的聲音嚇得一個機靈。
忽然她覺得腳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墜,掉入一處陷坑之中。寧詩蕓急中生智,使個千斤墜,這才穩穩落地,不曾受傷。抬眼望,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陷坑到底多深。
寧詩蕓奮力上躍,卻根本碰不到陷坑邊緣。
「救我啊!晴兒!晴兒!」寧詩蕓用盡力氣喊瞭幾聲,四周寂靜無聲。她越想越怕,抱著胳膊蜷縮在瞭角落,嗚嗚哭瞭起來。
突然她聽到瞭一陣腳步聲,「晴兒?是你嗎?」
洞口亮起瞭火光,火把照亮瞭那張人臉,一條帶著刀疤醜陋面孔出現在寧詩蕓眼前。
「哈哈哈哈,沒想到撿瞭個小娘們兒來,給老大們肏夠瞭,咱們哥們也能喝口湯啊。」
「沒錯,沒錯,長得還挺美呢,這回老大一定有賞。」
被捆在一張大網裡的寧詩蕓聽著這兩個山賊的污言穢語絕望瞭,她真後悔離開山上,幾年前那一幕又出現在瞭眼前,一個又一個男人向她壓來,她哀求他們放過自己,可是根本沒有用處。
那之後,他被夫傢一直休書趕出瞭傢門,說她不守婦道,可那分明是因為丈夫欠下賭債,債主們逼上門來才導致自己受辱啊……
她在跳崖前一刻被山上的姐妹救瞭回來,三年後,她對季軒嬌說,她要去瞭結山下恩怨。她下瞭山,刻薄寡恩的前夫,侮辱她的惡棍,都沒能逃離她的三尺利劍。
復仇之後的空虛寄托在瞭她回程途中搭救的一個身世同樣淒慘的少女身上,可是這個少女也要離她而去瞭。
被拋棄,然後被人淫辱,又是一個輪回,為何她的命運如此淒慘……
***********************************
肥豬一樣的麻成金用他臭烘烘的大嘴在寧詩蕓的胸前的嫩肉上拱著,像豬哼一樣的聲音,含混不清的說道:「小娘們兒,一會兒哥哥一定肏爽瞭你,你別看你這會兒不動,哥的大雞巴給你塞進去,包你爽的直叫喚。」
「是嗎?」麻成金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比這聲音更加冰冷的,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鋒。
麻成金小心翼翼地轉頭去看身後之人,他陪著小心道:「朋友,那條道上的?報個腕兒。」
「起來。」聲音依舊冰冷。
麻成金站瞭起來,當他看到那張俊朗卻殺意十足的臉時,他突然感到這個人不是一個可以討價還價的人,他會要瞭他的命,他沒猜錯,身後之人讓他起來隻是為瞭避免他的血噴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他剛離開寧詩蕓的身軀,就覺得喉頭一涼,麻成金心道:「這回真他媽完瞭。」他倒下瞭。
江少楓用刀挑斷瞭綁住寧詩蕓的繩子,轉過身去,將身上的袍子拋給瞭她。「寧姑娘,抱歉,讓你受驚瞭。」
寧詩蕓冷冷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
江少楓能找到這裡全靠麻成金下瞭一個愚蠢的命令。兩名嘍囉帶回瞭寧詩蕓,性高彩烈的去見瞭寨主麻成金討賞,其中一人道:「這娘們兒這他媽傻,我們到眼前瞭還叫呢,以為我們是她同伴呢。」
麻成金道:「哦?還有同伴?」
「可不是嗎,叫什麼晴兒,估計也是個娘們兒。」另一人接口道。
這兩個嘍囉沒等來賞賜,等來的是麻成金一頓臭罵,「知道是個娘們兒還不趕快給我抓來,等著找抽啊?沒用的廢物,都他媽就知道吃飯,腦子和豬一樣。還不快去!」
「哎,哎……馬上就去……」
「嘿!你們把人給我放下啊!」
兩個嘍囉還沒把用木棍挑著的寧詩蕓放下就要去抓人。
路上,兩個小嘍囉互相埋怨著對方,都說對方泄瞭底,一個說另一個不該說那娘們兒還有同伴,另一個說是你把人傢名字說出來才招來一頓罵的。
倆人隻是躲出來閑逛,可並沒有想還有那麼好的運氣再能碰上誰。
結果他們還真碰上瞭,可惜不是運氣好,而是運氣差到瞭極點。或者說是壞運氣找上瞭他們。
正在尋找寧詩蕓的江少楓和晴兒誤打誤撞到瞭這兩個小嘍囉附近,正好聽見瞭二人的交談。
不費除灰之力,這兩個小嘍囉一死一擒,見這兩人出手如此狠辣,被擒的小嘍囉立刻供出瞭江少楓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江少楓沒有廢話,也給這個小嘍囉一個痛快,讓他很快的解脫瞭。
按著小嘍囉的口供,江少楓和晴兒順利潛入瞭青龍寨。一路摸到瞭寨主麻成金的寢室。
那小嘍囉也不懂武功,說不清寨主麻成金的深淺,為防萬一,此時內力更勝晴兒一籌的江少楓潛進瞭麻成金的臥房。沒想到這麻成金如此不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江少楓從嘍囉身上隨意取來的鋼刀割斷瞭喉嚨。
寧詩蕓用江少楓的長袍遮住瞭身體,隨著他出瞭房門,看到瞭正在警戒的晴兒。三人正要離開,卻被巡夜的嘍囉兵堵瞭個正著。
一場惡戰迫在眉睫。
「什麼人?」小頭目高聲叫道,他身後的嘍囉敲響瞭銅鑼,「不好啦,有人闖寨子啦。」
這對嘍囉人數不多,被江少楓三人很快解決,但是聽到警報的一種山賊土匪源源不斷的湧出,他們各挺刀槍,呼喝著向江少楓三人殺來。
晴兒有劍在手,應戰起來好不吃力。江少楓一口單刀,雖然不趁手,可他內力強悍,勁道威猛,也是一刀一個。隻有寧詩蕓,學武時間最短,手裡面又沒有兵器,相形見絀。
嘍囉兵隻是一般把式,勝在人多,倒有幾個頭目,手底下還像點樣子,但如果不是又一眾匪徒支應也不過江少楓晴兒三招兩式就打發的。
江少楓已經發現寧詩蕓應對吃力,劈倒一名匪徒後,順勢把刀塞進瞭她手中,寧詩蕓以刀做劍,卻好過兩手空空。饒是如此,還是被人逼得連連後退,這也有她袍內空空,腿不敢抬,步不敢邁的原因。
晴兒一人隻可自保,卻騰不出手來去解寧詩蕓的麻煩。所以江少楓隻好連連去助寧詩蕓,有時不免挨挨碰碰,胸乳蠻腰,也不知被江少楓摸瞭幾把。
敵人越戰越少,江少楓卻越戰越勇,隨著體內真氣越運轉越流暢,江少楓此時到希望敵人越多約好,因為他從發招之時又悟到瞭許多平日演練時不曾想到的要點。
可惜這終究是個不入流的小匪窩,被殺的,被打殘的,還有更多是扔瞭刀劍逃跑的,他們隻三個人就將這一個山寨給端瞭。
激戰過後,江少楓和晴兒都面露喜色,隻有寧詩蕓,走到江少楓面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江少楓懵瞭,晴兒也道:「詩蕓姐姐你……」
寧詩蕓小嘴一扁,哭瞭起來,邊哭邊指著江少楓向晴兒告狀:「他摸我……」
江少楓無奈道:「方才事出危急,也是無奈之舉,得罪寧姑娘瞭。」
寧詩蕓不依不饒道:「明明就是你……你剛才還看……」寧詩蕓說著又抬起瞭手來。
江少楓也不閃避,昂著頭就等寧詩蕓去打,寧詩蕓反而不好意思下手瞭。她默默走到晴兒身邊伏在晴兒身上哭瞭起來,晴兒不住溫言相勸。
還有滿地受瞭傷的嘍囉,驚恐地看著江少楓,江少楓不願多傷人命,對他們道:「今日放過你等一次,趕快下山去,將來若再被我知道你們還在為非作歹,定要取瞭你等的性命。」
那群小土匪感恩戴德,相互攙扶著逃生去瞭。
此地並非久留之所,小鎮上一眾姐妹還等著他們回去,寧詩蕓好不容易找到瞭被土匪剝去的衣服,從新穿回瞭身上,拿著江少楓的長袍,喪著臉遞到他面前:「還給你……謝謝。」說完再也不看他。
山寨裡現成的騾馬,三人把從山寨裡搜刮的金銀財物大瞭幾個大包,用六匹馬馱著,又各找瞭一匹馬當做坐騎,天一亮就下瞭山。
回到鎮上,眾女子對三人竟頃刻間挑瞭一座山寨大感驚訝,都湊過來問長問短,江少楓隻說是三人合力尋到賊窩,順手剿滅瞭那群山賊,隱去瞭寧詩蕓受辱之事。眾女本就對他欽佩,這一番又解決瞭生計大事,自然倍加仰重,如眾星捧月般把他用回客房歇息。
江少楓因那寧詩蕓從中作梗,並未與晴兒同房,獨自一人回房休息。耳聽這小鎮客棧中到處是歡聲笑語,燕語鶯啼,嘰嘰喳喳亂成一片。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打坐練功。
江少楓為報母親與琳妹子之仇,練習武功甚為刻苦,幾年來又因終日東躲西藏,抓住旦夕間練功已成習慣。自從得那七情丹改造身體後,每次打坐,所得真氣往往十倍於以往。
下得孤寒峰後,不過短短十幾日,且並無太多練習功法得時間,但其內力較往昔翻倍。他自思籌,若今日再遇那灰衣怪客,以今日之內力,和那人鬥個旗鼓相當應該不在話下。
想到那灰衣人,一直以來得困擾又襲上心頭,聽哪人口氣似是對傢中之事有所瞭解,可到底是什麼人能窺探到江天鶴的私密呢?江少楓也曾經和晴兒議論過此事,但並無結果。
江少楓正想著心事,門外有人叫門:「江公子,江公子,你可醒瞭,若醒瞭請下來用餐吧。」
來叫江少楓得並非晴兒,一個叫春桃的女子來請江少楓用餐。她引著江少楓到瞭客棧大堂,這住客本就不多的客棧大堂已經被江少楓這一群人包下瞭。眾女都已經就位,五個大桌上擺的盡是精致菜肴。
江少楓一問才知道,這些菜肴都是眾女所制,轉為江少楓和晴兒、寧詩蕓三人慶功。這群女子出身五花八門,自然也有幾個精通廚藝的,整制起這些美味佳肴來,倒不費吹灰之力。
江少楓入瞭席,眾女才敢動筷,席間不斷向這英俊小生獻著殷勤,這個方為江少楓斟滿瞭酒,那個就加過一箸菜來讓江公子嘗嘗奴傢的手藝。江少楓自從帯這般女子下山之後,從來語不涉邪,以禮相待。今日被如此對待,拙於應酬的他難免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應對。越是如此,眾女對他便愈加熱情。眾女固然是對江少楓心存感激,發自肺腑,其中不免也有小小作弄一下江少楓和晴兒的古怪心思,倒要看看這對小情人會不會因之難堪。
眾女這般嬉戲可看傻瞭客棧掌櫃和跑堂的,心道這男子到底什麼來頭,身邊美女如雲,還都把他當個寶似的,心中難免想到:人生若此,便是少活上三四十年也值瞭。
江少楓、晴兒、寧詩蕓作為三位主角,自然同坐一桌,晴兒對這些姐妹向情郎示好也不在意,隻脈脈含情地看著江少楓,看他坐不到片刻就要起身答謝,窘態大發得樣子,甚至掩嘴偷笑。
江少楓偷眼去看晴兒,不斷用眼色暗示晴兒,要她幫忙解圍,卻見晴兒無動於衷,眼中便透出不滿之色。晴兒怎會不懂他那小意兒,仿佛又回到瞭昔日小楓弟弟挨訓,向晴兒姐姐求援那段時光,心中柔情更重。
兩人眉來眼去,全被一旁的寧詩蕓看在眼裡,寧詩蕓又是咬牙又是跺腳,氣鼓鼓將一大杯一大杯的烈酒倒入口中。
酒宴散去被眾女灌得七葷八素得江少楓被人拖回瞭房間,晴兒雖然心中惦記著小情人,可又要照顧自己這個恩公兼伴侶,一時也脫不開身來。好歹伺候著寧詩蕓脫衣睡下,就想抽身去會江少楓,可卻被寧詩蕓一把拉住瞭。
隻聽寧詩蕓口中胡亂叫著:「晴兒,你別走,你別走。我不要你去找那個人,你走瞭,我怎麼辦啊?」
晴兒一時心軟,做到瞭床頭,安撫著寧詩蕓道:「詩蕓姐姐,我沒走啊。不是在陪你嗎?」
寧詩蕓也是借酒撒瘋,死拽著晴兒道:「不行,你一會兒又要去找他瞭,今天你不許走,一定要陪我。」
酒醉之人最是難纏,晴兒又不好與她翻臉,隻好一步步退讓,從陪她同睡,到脫得隻剩肚兜,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是寧詩蕓再想去挑弄晴兒兩腿間秘處時,晴兒卻說什麼也不肯瞭。晴兒自有主意:若如好姐妹般同床共枕自然無話,但自己那羞人之處,除瞭小楓弟弟任誰也不可再碰。
若說寧詩蕓還有幾分清明,這邊江少楓則已是酩酊大醉瞭,稀裡糊塗睡瞭一覺,醒來隻覺得口幹舌燥。爬到桌邊拿起茶壺,對嘴飲瞭一氣,才稍稍安撫瞭一下翻滾的五臟六腑。
俗話說酒為色之媒,又道酒壯慫人膽。江少楓雙手撐著桌子發瞭半天得愣,突然想起晴兒來,這素來守禮的溫文小哥突然想到,何不趁著這深夜之時去偷會一下晴兒。想到此處,他躡足輕腳,偷偷溜出瞭房間,憑著記憶尋到瞭晴兒和寧詩蕓那間客房。
說來也巧,晴兒把寧詩蕓扶回房後,偏偏忘瞭銷上門栓,這才讓江少楓這偷香竊玉的笨賊有瞭可乘之機。
江少楓摸到床邊,借著窗欞透過得月色,看見兩個相擁而眠的半裸女子正在酣睡,尤其是那寧詩蕓,側著身子抱著晴兒,大半個白皙乳房露在外面,好不誘人。
江少楓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一見之下哪裡還能無動於衷,一股熱流直沖胯下,已然一柱擎天。好在他是奔著他的晴兒姐姐來的,並不去騷擾寧詩蕓。
他輕輕推瞭推睡夢中的晴兒,晴兒一驚,睜開瞭眼睛,心中又驚又怕,這深更半夜的,被人潛入房中,可是兇險萬分。待看清是江少楓,這才松一口氣。
江少楓向晴兒招招手,示意她隨自己來。江少楓想,此時把晴兒帶回自己房間,自然可以一親芳澤。晴兒會意從寧詩蕓懷中托出身來,才壓低聲音道:「小楓,你怎麼來瞭。」
江少楓道:「晴兒姐姐,我想你想得緊,來看看你。」
晴兒心道江少楓這時來找自己,心裡自然不會想著什麼好事,說不定就要……晴兒忽然覺得全身都軟瞭起來,一顆心砰砰亂跳。
晴兒回頭望瞭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寧詩蕓,道:「去你哪裡,這裡說話不方便。」
兩人正往外走,冷不防身後寧詩蕓叫道:「晴兒,你們去哪裡?」
江少楓和晴兒不約而同轉回頭去,原來寧詩蕓醒瞭。
江少楓卻被眼前一幕驚得酒醒瞭一大半,晴兒驚呼道:「別看。」江少楓忙轉過瞭身去。
寧詩蕓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那肚兜的帶子不知何時已經松瞭,坐起身後,小小肚兜垂在腰間,兩顆飽滿雪白的大奶子完全暴露出來,兩顆紅彤彤顫巍巍的乳頭,被江少楓看瞭個一清二楚。
「啊!色狼!」寧詩蕓尖叫起來,扯過被子掩在胸前。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江少楓欲蓋彌彰的扯起謊來。寧詩蕓的身體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江少楓看見,那次不僅是胸前傲物,就連胯下秘處也被隱約看到。隻是上一次事出危急,江少楓也並未曾有任何綺念,寧詩蕓更不好深究。
「你混蛋!淫賊!臭色鬼!」寧詩蕓口不擇言的罵起來,一聲比一聲高。
這動靜驚醒瞭眾女,紛紛趕來圍觀,有的還帶瞭兵刃,真以為是有姐妹遇到瞭淫賊。
等沖進房間門一看,原來是江少楓和晴兒並肩而立尷尬不已,床上的寧詩蕓娥眉倒豎正在叫罵。
江少楓看見有人圍觀,臉上更紅,嚅囁著解釋:「在下沒有,我是來找晴兒姐姐的……」
眾女對江少楓印象極佳,且都明白寧詩蕓在和江少楓爭搶晴兒,對他所說之言不疑有二,都抿嘴竊笑,怕不是一對小情人要去偷情,被寧詩蕓抓個正著,這才醋海升波。
寧詩蕓還不依不饒的一口一個淫賊罵著江少楓。
「詩蕓,得啦,人傢小兩口恩恩愛愛的,你總這樣算怎麼回事嘛?」總算有人聽不過去瞭,幫江少楓解圍,數說起寧詩蕓來。話匣子一開,眾女七嘴八舌,倒是都向著江少楓說話。
寧詩蕓又委屈又憋氣,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也不知誰說瞭一句:「我看江公子不如連詩蕓姐姐一起收瞭吧,那你們誰也不用離開誰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動心的不是江少楓,反而是晴兒,她雖心愛小楓弟弟,可男子三妻四妾,二女共事一夫也是司空見慣。雖然詩蕓姐姐又長自己兩歲,但姿容也非尋常,與小楓弟弟也算般配,三人若真能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樁。寧詩蕓曾救她一命,兩年來兩人又相互關愛,這份情,叫晴兒也一時割舍不下。聽瞭這話,還真有些動心,何況她一直因自己不能把處子之身交予江少楓而耿耿於懷,幫著江少楓多收一名美女她還真不在乎。
隻是這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晴兒和江少楓心意相通,她信極江少楓眼中隻有她自己一人,莫說是寧詩蕓姿色稍遜自己,便算是仙子下凡,恐怕也難動江少楓心意分毫。
再說寧詩蕓,她曾與人婚配,可惜她男人太不爭氣,短短幾年間敗光傢業,還叫她遭受輪暴之辱。寧詩蕓心裡可是恨極瞭男人,若要叫她重新接受男人,恐怕勢比登天。
不過再難也要試上一試,萬一要是成瞭,當真是皆大歡喜呢。
想到此處,晴兒拉拉江少楓衣袖,道:「小楓,你先回去,我去安慰安慰詩蕓姐姐,到時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江少楓乘興而來,卻不想被人當做淫賊還被看瞭笑話,一張臉早就臊紅到耳根瞭,低著頭不敢言語,灰溜溜的走瞭。
晴兒打發走眾位姐妹後關上瞭門,這次她可長瞭記性,插上門栓,才回身上瞭床。
寧詩蕓心中正在鬱悶,她也知道晴兒無論如何也難再回頭,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對晴兒這段情。方才被被眾姐妹一番批評,讓她情緒更加低落,看來自己真不該離開孤寒峰,更不該繼續糾纏晴兒,否則的話,恐怕以後連好姐妹都沒得做瞭。
寧詩蕓正在神傷,冷不防晴兒在她臉頰輕輕一吻,這可是晴兒在和江少楓重逢後從來沒對自己做過的事,寧詩蕓心裡一陣狂喜,難道晴兒終於回心轉意瞭?她欣喜地望著晴兒,道:「晴兒,你不離開我瞭?」
晴兒擁著寧詩蕓躺下,拉過被子蓋住瞭二人,悄聲道:「詩蕓姐姐,晴兒怎麼舍得離開你呢?」
寧詩蕓睜大眼睛與晴兒對視著,「真的?那江少楓呢?你不再……」
晴兒嘆一口氣道:「唉,人傢就是命苦……偏偏遇到你們兩個,叫我誰也割舍不下……」
寧詩蕓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也對江少楓為晴兒所受之苦頗為感慨,且她和晴兒早就無話不談,知道晴兒曾經失身與他人,江少楓不計較晴兒並非完璧,依舊苦戀,確實是難得的有情郎君。念及自己,當年一心一意對待夫君,為他受盡折磨,反而落得一紙休書,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寧詩蕓本非隻好磨鏡之癖,隻是命運多舛,重獲新生後,受孤寒峰風氣所蠱,對男子心灰意冷,一心享受同性之愛。乍一見多年姐妹就要離自己而去,和情郎雙宿雙飛,心中落寞,更加不忿,才有這糾纏不休地不智之舉。
下山之後,眼見二人感情篤深,早知道自己再無和晴兒廝守的可能,便故意作梗,今日被眾姐妹數說一番,已有悔意。她以為晴兒一心撲在情郎身上,再也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可沒曾想晴兒卻過來安撫自己,更加叫她慚愧。
寧詩蕓道:「算瞭,晴兒妹妹,你也不要再念著姐姐瞭,其實姐姐早就不該在和你與江公子中間橫插一杠的,江公子的確是個一表人才,而且他那麼愛你……」
晴兒一聽寧詩蕓這話中有所松動,心中暗喜,看來這事尚有商量的餘地,她不動聲色,反倒說起江少楓種種不是來:「姐姐你可不知,他呀,哪裡算得上一表人才。」
晴兒明貶暗褒,說著江少楓從小時的種種糗事,故意埋下伏筆圈套讓寧詩蕓對江少楓感興趣起來。引得寧詩蕓不住問道:「後來呢?」
晴兒見寧詩蕓漸漸入甕,突然道:「你說如果你碰到這種人,你會喜歡他嗎?」
寧詩蕓本來就酒力未過,又被晴兒一同東拉西扯引入套中,順口接到:「要是個這麼有趣的小子,隻怕我也會愛上他哩。」
「如果那人還救過你呢?」晴兒步步緊逼。
寧詩蕓愣住瞭,她想起那個晚上,她無助的被一個惡心的男人壓在身下,已然絕望。就在那時,他突然出現瞭,他還記得那張臉,冷峻,帶著可怕的殺氣,沒有一句廢話,隻用一刀,就瞭結瞭欺負她的惡人。之後那場惡戰,他處處維護自己,幾次救自己於險境。
再之後,她居然打瞭他一個耳光,為什麼要打他?是因為他看到瞭自己赤裸的樣子嗎?還是因為他在幫自己忙的時候碰到瞭自己的胸膛?
都不是,她在怪他,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現!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無能的丈夫縮在墻角,兩個惡徒按住她的身體,一個人用醜陋的陽具在她的身體裡瘋狂的沖撞,一個人之後又是另一個人,整整一夜,三個人輪流去折磨她。
那時,她多麼盼望老天會派來一個英雄,殺死那些惡人,把她從噩夢中拯救出去。可是沒有,那個人來的太晚瞭,那人來時,她已經對世上的男人充滿瞭仇視。
那一巴掌,也許是她在怪他,你,為什麼才來……
恍惚瞭很久,寧詩蕓才回過神來,想這些做什麼?好姐妹有瞭好歸宿,自己應該祝福她才對,畢竟那人是好姐妹的情郎。
她終於想通瞭,原來她做錯瞭,她不該去做無端壞人傢姻緣的惡事,她不是個惡女人。
寧詩蕓滿懷愧疚地道:「晴兒妹妹,姐姐錯瞭,你和江公子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姐姐再也不去壞你們的事瞭,你要是想,你現在就去找江公子吧。」
晴兒看寧詩蕓出瞭半天神,心知寧詩蕓這邊已經成瞭八九分,隻要最後誠懇說明心意,不怕她不答應。
晴兒嘻嘻一笑道:「詩蕓姐姐,你還沒明白妹妹的心意,其實妹妹是想……」
寧詩蕓奇道:「你想什麼?」
晴兒趴到寧詩蕓耳邊,悄聲說瞭一句話。
寧詩蕓大窘,推開晴兒,連連道:「你瞎說什麼呢,這怎可以?」
當寧詩蕓聽到「二女共侍一夫」這句話時,連想都沒想就知道不可能,看江少楓看晴兒的眼神就知道他眼中容不下別人,何況寧詩蕓自己也不願去和好姐妹爭奪男人。盡管那個男人確實值得去珍惜……
晴兒睜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道:「難道詩蕓姐姐不要晴兒瞭嗎?」
這話是寧詩蕓時常去問晴兒的,卻不想被晴兒反問瞭回來,她笑道:「晴兒妹妹,你呀,這種事情你也想得出來,怎麼能這般玩笑?故意拿姐姐尋開心。」
晴兒正色道:「此事絕非玩笑,我不願與姐姐分開,是晴兒肺腑之言,隻要姐姐點頭同意,妹妹自然會去和小楓言明,若他不要姐姐,我也不會隨他。」
寧詩蕓道:「妹妹可不要說這種話,江公子對你一往情深,你怎可負他,若是因為我的緣故拆散瞭你二人,那姐姐的罪過可就大瞭。」
晴兒堅持道:「除非姐姐願意,不然我也隻能與他各走各路瞭。」
寧詩蕓急道:「晴兒,哪有你這般逼人的,再說,江公子他也不會要我一個殘花敗柳的。」
晴兒幹脆撒起嬌來:「姐姐,你就答應瞭好不好,我的好姐姐,他那邊我自然會去說他,再說,似姐姐這般佳人,哪個男人會不動心,你可不知方才他看你那眼神,可都直瞭呢。」
寧詩蕓想起剛剛又被江少楓看瞭身子,不由得羞紅瞭臉,啐道:「你,你又胡說!」
「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我不跟你講瞭。」寧詩蕓羞得轉過瞭身子不再看晴兒。
晴兒從她身後抱住她,道:「那我就當姐姐答應瞭。」
「小妮子,你氣死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