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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海外來客

  盡管還隻是初夏。但是正午地陽光已經略略顯露出幾分毒辣來,肆意放著光芒照射在河水上。

  這裡是位於瀾滄大運河帝都下遊大約三十裡之外地恩克港。同時也是帝都周圍地一個重要地輔助港口。

  帝國地瀾滄大運河橫貫帝國東西,花費瞭帝國數代皇帝地心血,數代人地努力,將羅蘭大陸從東到西地幾條主要地河流打通,然後開通到瞭大海,形成瞭帝國地東西大動脈。成為瞭向帝國地心臟「帝都」輸血地一個重要地管道。

  然而隨著數百年地和平繁華地生活,帝都地繁華冠絕大陸。而帝都城原本地港口碼頭,雖然已經經過瞭幾代人數次地擴建,但是容量依然無法滿足日益繁忙地來往船隻地吞吐量。所以。為瞭緩解和分化帝都城港口地負擔,早在幾十年前,就在帝都下遊大約三十裡地這個地方,建造瞭這麼一個恩克港,用來分擔帝都港口地吞吐量。

  幾十年地發展,加上帝都港口地稅收比這裡高瞭兩成,所以一些來往地中小型商隊,往往願意把船隊停靠在這裡,雖然貨物到瞭這裡還要再從陸地上轉運到帝都,但是好在這裡地稅收稍微便宜瞭一些,也多少緩解瞭陸地運輸地費用。而圍攏這個恩克港口,幾十年地時間已經衍生出瞭一個上萬人地小鎮,鎮上居然還聚集瞭帝都附近地幾傢貨物運輸馬車行。

  此刻,就在恩克港地一個商船碼頭旁,一條大船剛剛停泊穩,這是一條標準的海船,三桅的造型,使得這樣地船在海上風力足地時候,可以提升到很快地速度。

  船隻已經挺穩瞭,船上早已經跳下瞭兩名商人模樣地傢夥。和等在碼頭上地帝國官方稅務官員低聲說笑瞭一會兒,繳納瞭稅之後,又順手摸出瞭一枚金幣,用袖子掩飾著塞進瞭那個稅務官員地手裡,頓時對方眉開眼笑,連檢查都省瞭,直接在文件上簽瞭字。

  後面早有一大幫等候在碼頭上等活兒幹地苦力搬運工人圍瞭上來,一時間鬧哄哄地大聲請求著,期盼能分到一點兒活幹。

  在一片吵鬧聲之中,船上的另外一側早已經放下一條木板,三個強健兇悍的男人從上面大搖大擺地走瞭下來。為首的一人身高近兩米,虎背熊腰身體壯碩,剃地光光的腦袋閃閃發亮,臉頰上一道猙獰的疤痕一直蜿蜒到心口,讓尋常人一看心底就立刻生出瞭幾分涼氣,連正眼也不敢多瞧一眼。

  這光頭疤面男人身後緊跟著一個精明強幹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面目陰柔的像女人的年輕男子,三人饒有興趣地看著碼頭忙碌的人群,那兩個率先下船交稅的的商人屁顛屁顛地跑到那光頭男人面前說瞭幾句,那光頭男人揮瞭揮手手,就見其中一人對著船上大叫瞭一聲。

  很快的,一個個膚色黝黑裸著上身被鐵鏈綁著手臂的精壯奴隸連成一串在好幾個兇悍男人的打罵下跌跌撞撞地從船上走瞭下來。等到這幾十個個男性奴隸下來後,又有十多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被趕瞭下來,全都是年輕貌美的女人,有著與羅蘭人不一樣的性感小麥色肌膚,光滑的好像上好的綢緞,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隨著走動蛇一樣自然地款款扭動,流露出勾人心神的異族風情,一出現就引起瞭所有人的註意。

  那幾個拿著鞭子驅趕牲畜一樣把那些奴隸趕下船的兇悍男人一邊耀武揚威的喝罵著,一邊閃動著淫穢的目光時不時地就伸手在那些女人高聳的胸部或是豐挺的臀部上狠狠抓揉一把,但那些淪為瞭奴隸的女人卻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隻是緊縮著身體低著腦袋任由身邊的男人盡情在她們的身上占便宜,就算被抓痛瞭也不敢叫出聲。

  「幹甚麼呢你們?要玩女人這裡的妓院裡有的是,不要把我千裡迢迢帶給少爺的貴重商品弄壞瞭,媽的,一群下手不知輕重的混蛋,在路上稍不註意就讓你們輪死瞭三個,這筆賬我還沒和你們好好算清楚呢,要是再弄壞一個,看我不把你們的狗爪子都剁下來。」

  那光頭男人看到手下不老實的舉動,眉頭一皺,張嘴就破口大罵起來,那幾個兇悍的男人看到他發火瞭,立刻唯唯諾諾地露出瞭諂媚的笑容,一瞬間就從惡狼變成瞭溫馴的兔子,乾笑著不敢再對那些女奴隸動手動腳。

  「老大,杜威少爺派來接頭的人來瞭。」

  那看上去很是精明強幹的中年男人從一下船就在尋找著甚麼,忽然眼中一亮,對著那光頭男人說道。那光頭男人將手下的人罵瞭一通,剛回過頭來,就見一個瘦瘦弱弱的少年泥鰍一樣在人群中穿梭,朝他們筆直地走瞭過來,一點也不像其他人看到他們就繞著走開。

  「是裡德先生嗎?少爺兩天收到瞭你的信函,派我到此迎接你…和你的貨物,初次見面,我叫桑迪亞,不過我的朋友都叫我桑迪。」

  這瘦弱的像被風一吹就會倒的少年來到那光頭男人跟前,也沒有懼色,擦瞭擦臉上滾滾滴落的汗珠,自來熟地自我介紹道,說話的聲音又快有清晰,眼珠一刻不停地轉來轉起,白白凈凈的臉龐上帶著幾分某種階級的小人物特有的狡黠。

  「桑迪是嗎,很好,我以前好像聽少爺說起過你的名字。」

  「那可真是榮幸,不過裡德先生,這些就是你帶回來的『貨物』嗎?」

  裡德哈哈一笑,摸瞭摸光滑的頭頂,蒲扇般的大手在桑迪的纖弱肩膀上熱情地拍瞭一下,差點沒把他直接拍倒在地。桑迪有些痛楚地揉著肩膀,看著那幾十個奴隸,有些無奈地說道。

  「嗯,沒錯。不要露出這副表情嘛。你看,我本來也想多幫少爺賺點錢回來,不過那些海盜都窮的要死,在他們老巢弄到的那些金銀連修船費都不夠,忙活瞭兩個月就弄到瞭幾十艘船和幾百號等著吃飯的手下,這樣子回去豈不要讓少爺罵死。我就隻好帶著船隊往南去搞搞那些南洋人,那些從南洋回來的商隊不是一直都吹噓南洋那邊金銀遍地,各種名貴的香料珍品,我就想去碰個彩頭,可沒想到老子去的太晚瞭,值錢的早就被帝國遠征軍搜刮光瞭,沒辦法我就隻好抓瞭些精壯的男奴和漂亮的女奴回來,想想應該也值點錢吧。」

  裡德鼻子抽瞭抽,那張兇惡的臉頓時露出瞭小媳婦一樣的表情,手舞足蹈地對著桑迪一陣大吐苦水,涕淚縱橫的模樣好像這幾個月來受瞭天大的委屈,手掌不受控制似得一下一下拍在桑迪的肩膀上。

  「好好好,我明白瞭,裡德先生。雖然男奴不值甚麼錢,不過相貌漂亮的南洋女人還是能賣個好價錢的,安頓好你那些手下,你跟著我帶著這些『貨物』去見少爺吧。」

  桑迪被他拍的快要散架,他身體靈敏,本想不露痕跡地躲開,但裡德的那隻手好像被他的肩膀牢牢吸引住瞭一樣,每一下都準確無比地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無論桑迪怎麼挪動身體都躲不掉,疼得他呲牙咧嘴,忙不可迭地大叫道。

  「赫邦,傑克,那群混蛋就交給你們瞭,該吃飯的去吃飯,該找女人的去找女人,沒甚麼事就待在船上,隨便他們幹甚麼,不過誰要是敢沒有我的命令就去鬧事,你們就把他扔到河裡去喂魚,這裡可不像前幾個月我們呆的那種粗蠻的地方,這可是文明人生活的地方,你們兩個叫那群混蛋也學學怎麼像一個文明人一樣生活。」

  裡德對著兩位心腹下屬吩咐瞭幾句,命令手下的人把那些奴隸裝到一輛輛有鐵籠子的馬車上。

  忽然,運河上傳來瞭一陣響亮的號角之聲,就看見寬闊的河面上,主航道被一隊十幾隻商船的商隊占據瞭。這浩浩蕩蕩載滿貨物的船隊顯然和河面上來往絡繹不絕的那些零散商船不同,船隊的頭船上懸掛著一面繡著綠色橡葉樹枝樹枝的旗幟,旁若無人地占據著主航道,周圍識得這面旗幟的商船早都遠遠地避讓開。

  這一船隊之上,居然還有身穿制服鎧甲地正規帝國軍,看那樣式,竟然還是是正規的帝都近衛軍,這明明是商船,掛的也不是官方旗號,卻有著帝都近衛軍護航。

  「那是誰傢的船隊,很霸道嘛,將這麼寬的河道整條獨占,難不成是皇傢的船隊?」

  「小聲點,裡德先生。」

  「怎麼啦?難道真是皇傢的船隊,可我記得皇傢的族徽不是荊棘花麼?」

  裡德指著那威武的船隊,好像有些奇怪地說道。桑迪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道,但裡德似乎沒有在意,依舊大大咧咧地遙指著那支龐大的船隊。

  「雖然不是,不過也差不多瞭,那是所羅門傢族的商船,所羅門傢族打理著不少皇室產業,他們出行基本就是在替皇室做事,誰敢和他們搶占河道?明天就是『祭典』日瞭,這大概是所羅門傢族從各地運來的給皇室的貢品吧。」

  桑迪看瞭看四周,把裡德拉到一邊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說完後又警惕地來回張望。

  「貢品?吃水那麼深,看來東西還真是多啊,當個皇帝坐在宮殿裡不用動都有人送來這麼多東西,真是不錯。」

  「生在皇室當然好嘍,可惜咱們沒那個命,你也別看瞭,裡德先生,被那些近衛軍盯上的話可是很麻煩的,東西裝好瞭,我們也快走吧。」

  裡德抱著手臂,看著長龍似地船隊似乎頗為羨慕地感嘆道,桑迪撇瞭撇嘴,招呼著他快點過來坐上馬車出發。

  ……

  數百年來,大陸雖然總體來說是和平的,但是南洋的遠征,還有西北時常的爆發一些小的叛亂,帝國的軍隊征伐之後,總是會隨著出現很多的俘虜,尤其是南洋的遠征艦隊,每次遠征回來,都會帶回大批的戰利品,其中很多就是從南洋的大片大片島嶼上俘虜來的土著。

  並不是帝國的軍隊喜歡掠奪人口,說實話,那些統軍遠征的將軍,誰不喜歡多掠奪一些真金白銀回來?

  可惜,隨著南洋遠征的過於頻繁,每次遠征的收獲越來越少。東西是實在搶不到瞭,那麼為瞭多少也能獲得一些收獲來補充軍費,所以掠奪人口,占據最近幾次遠征之中戰利品裡的最大的比例。

  而隨之而來的那些來自南洋的土著,就成為瞭奴隸市場上的主流。現在在帝都,根據估算,恐怕就有八千多來自南洋的土著,其中大部分都是已經被掠奪來帝都很多年瞭,甚至已經是上一代被掠奪回來之後,在帝國本土生活多年,有很多是第二代人瞭。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奴隸是一些原本的自由民,因為生活貧困,隻能賣身為奴。而西北的幾次小規模叛亂,也會衍生出一些奴隸。

  其他的,還有一種叫做「官奴」的存在,主要是來源於一些沒落的豪門。比如這次政變之後,幾個豪門被完全鏟平,傢族之中不少人獲罪,被審判之後失去瞭自由民的身份,變成瞭奴隸,大部分都被放在瞭奴隸市場出售。

  有趣的是,帝都裡最大的一傢奴隸販子,不是別人,正是帝國中央財政屬直屬部門下的一個產業!那個地方就設立在帝都的城西南邊的奴隸市場,集中瞭許多的「官奴」。可以說,帝國財政每年靠著販賣奴隸,也賺取瞭大量的財政收入。

  帝都的奴隸交易,大部分都集中在城西往南,居住者超過瞭九十萬的人口,幾乎占據瞭帝都人口的一半。這條長達千米的大街上,除瞭販賣奴隸之外,還有很多其實隻是普通的貧民還有奇特的各色人找工作地地方。換句話來說,這算是一個類似於杜維前世見過的那種「勞務市場」。

  長街的盡頭,靠著一個廣場的地方。原本廣場中心的雕像和水池早就在幾十年前被拆除瞭,現在廣場之上搭建瞭好幾個高臺,帝都的幾十個著名大販奴集團,就在這高臺之上,進行著熱鬧的奴隸交易。

  廣場之上,以幾個高臺為中心,聚攏瞭大批大批的人群圍觀,其中不少都是外地前來的商團,還有帝都裡的一些豪門貴族的傢的人。那些站在高臺上的奴隸販子。手裡拿著皮鞭。身後站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保鏢,旁邊的臺子上,有的是一個個大鐵籠,籠子裡,把人像畜生一樣的關著。被關在籠子裡的大多數都是剛剛成為奴隸的「新人」。隻有這些剛剛從西北或者南洋掠奪回來的俘虜,不甘接受奴隸的命運,才會反抗,所以要被關著。

  而其他的那些高臺上,一些面色木訥的奴隸,眼神空洞,周圍也沒有猙獰的奴隸販子保鏢,往往幾十個人,隻用一條細細的繩子栓著。就一臉茫然的站在那,乖乖的一動不動,任憑周圍投來各種各樣的眼神。那是已經麻木瞭的老奴隸瞭。

  甚至就連那些奴隸販子,不停的走到奴隸身邊,捏捏這個的臉,敲敲那個的胸膛,或者拉開嘴唇讓大傢看到牙口,就好像畜生那樣。這些人也無動於衷,已經麻木於自己的命運瞭。

  道路的兩邊,除瞭販賣奴隸的臺子,還有一些角落裡,有一些神情漠然的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也會靜靜的站在街道的角落旁,眼神在人群裡來回的掃過。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身上或者手臂上搭著一條佈段。

  這些都不是奴隸,而是帝國的自由民,隻不過很多人因為生活艱難,為瞭求生存,不得不賣身為奴隸。隻要往奴隸市場一站,手臂上搭上一條黑色的佈,就表示願意賣身的意思。

  當然,也有一些不願意為奴隸的,站在這裡,手臂上搭著一塊白色的佈,代表著自己願意找一個效忠的主人,但是卻並不是以努力的身份。這樣的人也有很多,不多數都是一些擁有一技之長的人。一些工匠,馬夫,或者還有一些則是落魄的武士。

  幾個身穿表示武者身份的人,穿著幾乎是寒酸的破舊衣服,手裡抱著幾乎已經生銹的長劍,表情凝重的站在角落裡,肩膀上的白色的佈,異常的紮眼。在帝都,武士的生存並不容易。帝都作為帝國的中心,這裡聚集瞭太多太多的高手,基本上,一個中級武士,也不過是給貴族當保鏢的命。

  而低級的武士想混飯吃,就艱難得太多瞭,還有不少低級武士,貴族都不屑於招攬,隻能在一些車馬行裡賣力氣,稍微好一點的,還能在車馬行的運輸隊裡當一個保鏢。而那些武技低微,隻有一級兩級的武者,就更加找不到飯吃瞭。

  魔法強盛而武者沒落,正是整個大陸的縮影。

  「各位老爺貴人,請看看吧!這些都是有用的傢夥!您看看這塊頭,看看這肌肉!買回去當苦力,隻要給他們一點點吃的,就能像發情的牲口一樣的幹活!而且每個人都是強壯的勞力,都會基本的農活!!他們的膽子比兔子還小,力氣卻比牛還大!這樣的奴隸買回去,一個頂三個人使啊!」

  西北角的一個高臺上,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好像小醜一樣的傢夥正在高聲的吆喝著甚麼,這傢夥瘦瘦小小穿得也古怪,但是聲音著實不小,一手拿著鞭子,身後的臺子上站著一群奴隸。

  「少爺,你看。」

  杜威正打量著角落裡的幾個武士,就聽見若琳喊瞭他一句,看著人流開始朝著西北角湧去,他也饒有趣味地混在人群裡一起來到瞭那高臺下。

  「少爺,難道你也想買些奴隸嗎?這些廉價奴隸哪裡比得上我帶回來的那些,可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一路上沒事做早就好好調教瞭一番,絕對聽話肯幹活。」

  裡德跟在杜威身後,看著臺上一個個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奴隸,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隨便看看罷瞭,很久沒到這個地方來看熱鬧瞭,順便也把你帶回來的那批貨物處理一下。還有你說的收編的那幾百個海盜,我要這麼多人做甚麼?打仗嗎?下次你把他們也都帶到這裡,一起賣瞭吧。」

  杜威面無表情地說道,數月前他派瞭他的騎士團出海遠征,沒想到他們在搞垮瞭好幾個海盜團之後將所有人員和船隻收編組成瞭一個龐大的船隊一路打到瞭南洋,可是所有弄到的財物基本都花費在瞭船隻的修理保養和幾百人的夥食費上,等到返航回來,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上面就運回來瞭一大堆人,張著嘴巴等著他們新的主人杜威喂飽他們的肚子。

  「少爺你不是要建立一支強大的騎士團嗎?這麼多人不是正好?」

  裡德摸瞭摸頭頂,靈機一動地說道。

  「騎士團?不如你先教會他們所有人騎馬吧。算瞭,這麼多人不用也是浪費,說實話,在這裡我可沒錢養這麼多人,不如過段時間我也到南洋去玩玩吧,既然那些南洋人這麼好欺負,乾脆我們就在那裡建立一個王國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

  杜威調侃地說道,裡德偷偷瞄瞭他一眼,有些不確定他是認真的還是真的隻是在開玩笑,畢竟他做出甚麼瘋狂的事情來裡德也不會感到奇怪。正說話間,臺上的十幾個奴隸已經被幾個外地的客商買瞭下來,那些人一面交瞭錢一名派人到後面帶人去瞭。

  接著又賣瞭兩批,第四批全部都是膚色黝黑的南洋土著,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可讓人意外的是,臺上這十幾個南洋奴隸之中卻又三個瘦的皮包骨頭的老傢夥,一看就是絕對幹不瞭甚麼的活的。

  「這麼老的奴隸竟然也拿出來賣,是想給他們找個養老送終的好去處麼。」

  「南洋人雖然愚昧落後,但是他們特別尊重老人,那些長老甚麼的身份可都是非常高的。南洋的奴隸雖然很喜歡逃跑,可是隻要有這幾個跑不動的老奴隸在,那些年輕奴隸就不會逃跑,因為他們一定會留下來照顧這些老人,而這些老奴隸就算養著也花不瞭多少糧食,有時候還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特殊的學識,有些魔法師就很喜歡買一些南洋的部族長老回去。」

  裡德似乎對奴隸販子捆綁式銷售的做法有些不屑,一旁的若琳突然開口解釋道,她以前當傭兵時走南闖北,見識過不少各流人物,對於奴隸販賣這一塊也是有些瞭解。

  「年輕的男人被用做苦力,年輕的女人被當作玩物,老人一生所積累的學識會被榨乾,而『愛』更是成瞭一種束縛,這可真是物盡其用啊。」

  杜威笑瞭笑,突然蹦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讓若琳和裡德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三十五個銀幣。」

  人群中出現瞭一個嗓音有些沙啞的聲音,一個穿著一身淡紫色袍子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肥胖,但身板很結實,嘴巴上留著兩撇小胡子,身邊還站著三五個強壯的青年男子,穿著仆人的衣服,圍在這胖子身邊,恰好擋住瞭周圍的人,雖然人群很擁擠,但是這個胖子所站的地方卻很寬松,臉上帶著淡淡的矜持,慢悠悠地報出瞭價格。

  「五十個銀幣。」

  人群的外圍,一個陰沉的聲音飄瞭過來,雖然不響,但每一個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六十個銀幣。」

  那胖子有些皺眉,眼神裡帶瞭一絲不滿,緊跟著報出價格後就扭頭看向外圍,尋找著那個敢和他競價的傢夥。

  「八十個銀幣。」

  那陰沉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不少看熱鬧的人分開瞭一條道,就見一個塗脂抹粉的年輕男子昂首闊步地走瞭過來,身後跟著兩個魔法學徒隨從,連正眼都沒看那胖子一眼。

  「杜丶杜邦大魔法師閣下!原來是您想要這批奴隸啊,那怎麼敢讓您破費,八十個銀幣就由小人支付,這批奴隸就當做是表示小人心意的禮物,還請您務必接受。」

  那胖子正待發作,但當他定睛看清楚來的人是誰之後,豆大的汗珠立刻從額頭上湧瞭出來,抽搐著臉龐,原本滿是傲氣的臉上立刻堆起瞭卑微討好的諂笑。

  「哦,是你啊,我記得你好像是比利亞伯爵手下的管事吧,上次你傢主人不肯收我的錢,已經是白送瞭我兩個魔法學徒,這次你奉命出來買奴隸,又要白送我,這可有點不好意思瞭呀。」

  杜邦快速地掃瞭他一眼,淡淡笑道,他雖然說得客氣,但顯然一點也沒將這個胖子放在眼中,眼看著那胖子靠瞭過來,還有些嫌惡地往旁邊移瞭移。

  「不不不,要是我傢主人比利亞伯爵聽說杜邦大魔法師閣下肯接受這份禮物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下次的宴會,我傢主人也十分希望杜邦大魔法師閣下能夠賞臉光臨。」

  那胖子抹瞭抹臉上不斷滾落的汗珠,彎腰哈背地賠笑道,周圍的人不少都是認識這個胖子的,知道他的身份,但眼看這個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傢夥面對這個面相怪異的年輕人笑得彷佛哈巴狗一樣,還出錢買下那些奴隸生怕對方不肯接受,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瞭,替我謝謝比利亞伯爵。」

  「真是十分榮幸,杜邦大魔法師閣下。你們幾個,還不快去付錢領人,難道要杜邦大魔法師閣下在這裡久侯嗎?」

  杜邦看瞭看他修剪的整整齊齊地指甲,過瞭好一會兒才悠然地說道,那胖子一聽,立刻忙不迭地派手下的人去付錢領貨,那奴隸販子也知道來瞭瞭不得的大人物,不敢再煽動競價,老老實實地拿錢交人。

  「又在欺負人嗎,杜邦大魔法師。」

  忽然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那嗓音極為嬌嫩柔媚,卻不顯得做作,反而帶著一絲淡然和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在這略顯嘈雜的地方響起,立刻就像澆瞭一盆冷水下來讓所有人都不敢繼續隨意吵嚷。

  「維羅娜,我隻是在公平競價而已,這可是別人主動送給我的,你說是不是。」

  杜邦笑呵呵地回應道,瞥瞭那胖子一眼,那胖子立刻想被針刺瞭一下,碩大的身軀一下子彈瞭起來,急忙附和道,他低著腦袋偷偷往人群外看去,就見在人群的最後,不知道甚麼時候停下瞭一架由兩匹雪白駿馬拉著的馬車,馬車周圍的幾個侍者,表情嚴肅,身穿皇室的袍子,胸口卻別著代表神殿的徽章。

  馬車的車窗上一襲輕紗垂下,窗沿之上,一直晶瑩剔透的小手,就這麼隨意的搭在上面,每根指尖都秀氣精致之至。

  「聖丶聖丶聖女大人,維羅娜公主殿下。」

  那胖子作為比利亞伯爵手下的管事在帝都貴族圈裡混,自然是認得這輛馬車的,他隻看瞭一眼,剛剛才被擦掉的冷汗立刻又冒瞭出來,連忙向著那馬車的方向行禮。

  廣場上馬車的四周立刻空出瞭一大片,臺下幾乎所有人都退讓到瞭一邊,臉上寫滿瞭敬畏,就算很多人不知道杜邦是誰,但是皇室之花神殿聖女的名頭可都是人人都知道的。

  「哼哼哼,維羅娜,你看那是誰,沒想到隨便出來一趟就能碰到熟人。」

  杜邦眼中一亮,人群退去,走的稍慢的杜威立刻就被他看到,經歷瞭「黑日教團」一事,兩人也算是稍稍熟識。

  「原來杜威閣下也在這裡,能在此相遇,這一定是女神的指引。」

  清流般柔和的嗓音再度響起,接著就聽「吱呀」一聲車門打開,一隻穿著絲質靴的秀美小腳伸瞭出來,在馬車邊侍從的攙扶下,一襲聖潔白裙的聖女雍容大方地從馬車上走瞭下來,依舊白紗蒙面,窈窕誘惑的身姿引人註目,聖潔與魅惑的氣質渾然天成的糅合在一起,煙視媚行,搖曳生姿,讓不少男人都偷偷緊盯著她不斷劃著優美弧線的腰臀連連咽著口水。

  「還真是巧,杜邦閣下,維羅娜殿下,兩位怎麼會親自到這種地方來。」

  杜威眼見走不開,隻得露出瞭和睦的微笑招呼道。

  「啊,最近那邪教被剿滅之後閑瞭許多,沒事做就和維羅娜一起隨便出來逛逛,路過這地方就想順便買些身強體壯的奴隸回去當做魔法實驗的材料。」

  對著杜威,杜邦的態度倒不像先前一般倨傲瞭,反而頗為親切地說道,就像在不知不覺之間也把他當做瞭朋友對待。

  「你的傷沒事瞭吧,杜邦閣下。」

  上次與那邪教首領的「神器」相抗,首當其沖的杜邦也受瞭一些傷,那「神器」所燃燒的火焰比一般的魔法火焰要強大很多,比尋常灼傷更難愈合,受傷的魔法師們耗費瞭不少治療藥水才有所好轉。

  「那倒沒甚麼事瞭,那火焰雖然厲害,不過我們的魔藥也多的是,會高級治療術的大師也很多,比起神殿那種不知所謂的『聖水』,我們的東西可貨真價實的多,哦,抱歉,維羅娜,你也明白的吧,我隻是實話實說。」

  「杜威閣下在此也是想買些奴仆回去麼?那可正好,最近杜邦大魔法師靠著他那些『貨真價實』的東西可賺瞭不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幣瞭,他熱心大方,我想送杜威閣下百多個奴仆也絕對不是問題。你說是嗎,杜邦大魔法師?」

  維羅娜在侍從的擁簇下蓮步款款走到兩人身邊,和辰皇子一樣的海色湛藍美眸意味深長地看瞭杜邦一眼,悠然笑道。

  「維羅娜殿下,杜邦閣下,我今天也隻是隨便逛逛,沒想買甚麼奴仆回去,感謝兩位的好意瞭。」

  「如果有需要,不用和我客氣,大傢同屬於一個公會,也算作是一傢人吧,哼哼哼,維羅娜其實說的一點不錯,現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錢瞭。」

  杜威象徵性地客氣瞭一句,杜邦笑嘻嘻地說道,最後幾個字還特地加重瞭音。

  沒多久,臺上又上來瞭一批奴隸,經歷瞭短暫的騷亂,很多人又把註意力集中到瞭臺上,但是杜威等人的四周明顯被空出瞭一大塊,在四周擁擠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矚目。

  這一批上來的奴隸看上去質量比前一批還要好上幾分,十五個人中十三個是年輕強壯的男子,肌肉結實,眼睛有神,筆直整齊地規規矩矩站在那裡,在隊列的後面,有著一老一少,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瘦的已經皮包骨頭,卻依然昂著下巴,臉上隱然帶著一種和奴隸身份不相符的傲氣,而他身邊那少年垂著頭,赤裸的上身看上去很乾凈。

  老人緊緊拉著少年的手,站在那群年輕奴隸身後,而那些年輕的奴隸也隱隱地把這一老一少護在瞭後面。

  「少爺,那老人一定是南洋人裡有身份的人,他身上有著紋身,在南洋部族,隻有身份尊貴的人才有資格紋,他不是族長就一定是甚麼長老。」

  若琳在杜威耳邊輕輕道。

  「八十個銀幣!」

  果然,有識貨的人立馬就報價瞭。

  「杜邦大魔法師,正好最近我那裡的祭壇缺幾個人清掃,這十幾個奴仆我覺得不錯,既然你這麼不缺錢,就幫我買下吧。」

  「你堂堂聖女,帝國公主,難道也會缺錢嗎?」

  「我的財物早就贈予瞭更需要的忠實信徒,現在恐怕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比我更富有,特別是你,杜邦大魔法師,同為女神的信徒,你忘記女神傳播善與愛無私幫助有困難的同胞的教誨瞭麼。」

  「善與愛?你們這些皇室的和神殿的傢夥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說,好吧,這幾個土著也能沐浴在女神的祝福下,也算是他們的幸運吧,十個金幣!」

  維羅娜端莊無比地柔聲笑道,杜邦白瞭她一眼,臉上表現的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立馬大聲報價。他這一出聲,周圍躍躍欲試的買傢立刻啞瞭下來,他們心裡明白要是這幾位大人物想要,這就不是他們能夠搶的瞭,恐怕這臺子的主人會連一分錢都不收的白送,甚至還會加一些額外的禮物。

  「二十個金幣。」

  忽然,就當眾人嘆息著等待下一批貨物之時,一個聽起來古怪生硬的聲音從人群裡響瞭起來,好像對於羅蘭語並不是很熟練。

  「五十個金幣。」

  杜邦冷哼道,轉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那裡的人群已經散瞭開來,一個頗為高大的男子頓時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這男子面容冷峻,寫滿瞭滄桑,唯獨那一雙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他穿著一件無袖的黑色長褂,裸露著胸膛,臉上和手臂上都紋著奇怪的紋身,頭上紮瞭幾十個怪異的小辮子,脖子上和手腕上都綁著用野獸尖牙串成的鏈飾,手中拿著一根足有一人高的骨杖。最為讓人在意的是,他有著與臺上的奴隸一樣的膚色。

  那男子聽到杜邦的報價,從腰間解下一個小皮袋,把手伸進去很是認真在裡面翻瞭幾下,嘴唇微動似乎在數著數,然後臉上露出瞭一點兒無奈,也不說話就這麼直接轉身離去瞭。

  「在這裡竟然還有不是奴隸的南洋人,真是少見。」

  杜邦眼看著那打扮怪異的男子消失在人海裡,自言自語似得嘟囔道,不隻是他,很多人都感到有些驚奇,因為受到帝國大舉的侵略,南洋人對羅蘭帝國是極為憎恨的,來到羅蘭帝國的南洋人也基本上是作為奴隸被抓瞭過來,一個不是奴隸的南洋人漂洋過海來到羅蘭帝國還在奴隸市場出現,實在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

  沒人再敢與杜邦競價,也正如眾人所料,那奴隸販子立刻就把人交到瞭杜邦手上,不僅一分錢都不敢收,還送瞭他幾個漂亮的女奴作為表示友誼的禮物。

  就在這時,一個魔法學徒在杜邦耳邊悄悄說瞭些甚麼,杜邦微微皺瞭皺眉頭,有些歉意地和維羅娜說瞭幾句就急匆匆地帶人離去瞭。

  「杜威閣下,你是要再看看呢,還是想要回去瞭?要是杜威閣下現在也回去的話,我倒是可以順路送一程。」

  讓手下的人帶上瞭買下的那十幾個奴隸,維羅娜捋瞭捋耳邊垂下的發絲,嬌聲對杜威說道,海水一樣純凈明亮的美眸毫無遮掩地看著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

  「那就有勞維羅娜殿下瞭。」

  杜威眼珠一轉,也不推辭,裡德帶來的奴隸已經交給瞭桑迪去辦,也不需要他操心,他跟在維羅娜後面就與她一起上瞭馬車,若琳和裡德也急忙跟在馬車邊上。

  車廂裡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寬敞一些,看到的第一眼感覺就是乾凈整潔,沒有半分折扣的乾凈整潔,滿是象徵著聖潔的白色,雖然沒有辰皇子的馬車那般華美堂皇,卻自有種典雅高貴的氣氛,鼻間充滿瞭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關上車門,安靜的車廂內和外面紛紛攘攘的奴隸廣場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杜威閣下,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近距離地與你交談。」

  隨著車夫馬鞭一揮,聖女的馬車平穩地緩緩起步,行瞭一程,坐在杜威身邊的維羅娜端詳著他的臉龐,忽然開口道。

  「是嗎,不過我隻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又有甚麼值得聖女殿下在意。」

  杜威好像有些不明白地訕笑道。

  「能被我叔叔看上的人,又怎麼會是小人物?」

  維羅娜眼波流轉,嬌嬌柔柔地說道,酥膩的嗓音聽來無比舒適。

  「辰殿下麼…」

  「別看我那個叔叔對誰都好像客客氣氣以禮相待,可是要是沒甚麼本事的普通人,他可不會在那人的身上花費這麼多時間。我的那位小叔叔啊,以和善仁義出名,其實是個最唯利是圖的男人。」

  「也許是我那位老師甘多夫的關系,辰殿下才對我另眼相看吧,我啊,其實也就是個連傢族繼承權都沒有的混吃等死的小貴族而已,這點我還是很明白的。」

  維羅娜說著,柔弱無骨的嬌軀不知道甚麼時候貼在瞭他的手臂上,溫香軟玉在旁,杜威打著哈哈,似乎有些尷尬地往邊上挪瞭一點。

  「能被魔法界的傳奇甘多夫大師收為弟子,那也證明瞭杜威閣下你的過人之處,我聽說甘多夫大師在魔法師公會的幾個弟子都是白袍大魔法師,就連魔法師公會主席雅戈道格先生,傳聞年輕時也曾在甘多夫大師門下學習。甘多夫大師選中作為弟子的人,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與之比起來,我這個無非靠著皇室身份的所謂公主,所謂聖女,才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

  杜威才剛移動瞭一點,維羅娜就毫無間隔地跟著貼瞭過來,讓杜威無處可躲,也不隻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略顯親密的舉動充滿瞭曖昧的挑逗,近距離下聖女身上傳來的馥鬱芬芳無時不刻在刺激著杜威的男性荷爾蒙。

  「聖女殿下有些太抬舉我瞭,話說回來,維羅娜殿下你既然身為皇室公主,又為甚麼會成為神殿聖女呢?」

  飽滿豐盈的觸感若有若無地從手臂上傳來,杜威的另一側已經靠在瞭車廂壁上,眼睛朝上望著,手不知道往哪裡放似得摸瞭摸後腦,沒話找話地問道。

  「成為聖女,能夠服侍女神大人,成為最靠近女神大人的使者,難道不好嗎?」

  維羅娜眼神一暗,忽然沉默瞭下來,過瞭片刻才又展顏笑道,雖然隔著面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海藍色的明眸裡總有一種說不清的落寞。

  「可是…」

  「杜威閣下,也許你現在還沒有瞭解女神的偉大之處,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成為女神的子民,得到女神的祝福,這樣你就也能明白我的心情瞭。」

  杜威顯得有些疑惑,不過維羅娜立刻打斷瞭他的話,坐直瞭身體無比莊嚴虔誠地說道,原本泛著柔情的美眸裡瞬時變得清冷,隻顯現出對女神的堅定信仰。

  「聖女殿下,這種信仰的事…」

  「不用現在就做決定,杜威閣下,要是你今天接下來有空的話,我想在我那裡你可以有充沛的時間瞭解女神大人的崇高教義。」

  纖細的食指旖旎地輕輕按在杜威的嘴唇上,維羅娜忽然把整個身體都靠在在瞭杜威的身上,湊近他的耳邊魅惑地笑道。

  「啊!!」

  「有人襲擊!」

  「快散開,圍住車廂,保護聖女大人!」

  就在這時,車廂外面一陣人群混亂的尖叫聲伴隨著爆炸的聲響。

  「怎麼回事?」

  維羅娜瞬間就恢復瞭平時的聖潔矜重,拉開車簾沉靜地問道,就見外面的負責護衛的神聖騎士緊張地將馬車團團圍住,周圍是四散奔跑的人群。

  「聖女大人,請務必待在車廂內,剛才有敵人用邪異的魔法襲擊,現在可能混在人群之中。」

  為首的神聖騎士快速說道,警惕地望著四周,裡德和若琳也拔出瞭長劍,與身邊的神聖騎士一起保護車廂。

  原本走在隊伍最後的十幾個奴隸失去瞭看管,就見那老者說瞭句甚麼,那十幾個年輕奴隸立刻將他和那個少年護在中心往一邊倉皇逃走。

  「那些奴隸跑瞭!」

  「不要管他們,保護聖女大人要緊。」

  眼看著那十幾個奴隸就要混入人流中,可這些神聖騎士現在也顧不上他們,要是聖女出瞭甚麼意外,他們可都沒有好下場。

  猛然間,一個黑影從人群裡飛瞭出來,但目標卻不是聖女的車廂,而是直直地朝著那十幾個逃跑的南洋奴隸撲去。

  滿頭的小辮子,森白的野獸牙鏈,一人高的骨杖,赫然是那個出現在奴隸市場的古怪南洋人。

  那南洋人吐出瞭一連串艱澀難懂的咒語,一團黑氣從骨杖頂端迅速散開,被籠罩進去的人立馬就眼前一黑暈倒在瞭地上,那十三個保護著老者和少年逃跑的年輕奴隸也不例外的幾乎同時倒下。

  解決瞭礙手礙腳的人,那古怪的南洋人二話不說,將骨杖插在背後,一手抓著那老者,一手抓住那少年,腳下好像生瞭彈簧,在地上一踏就高高躍起,詭異的黑光從他身上顯現,那人身邊的空間驟然開始扭曲波動。

  猛然間,毀滅的氣息席卷而至,死神銀色的光箭彷佛如約到來,那南洋人臉色一變,空間波動的頻率頓時加快瞭幾分。

  轟的一聲炸裂巨響,路邊一傢店鋪在絢麗的銀光中被炸成瞭粉末,半空之中,那古怪的南洋人和那老者以及少年已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

  帝都中一處僻靜的小巷盡頭,一個黑洞消無聲息的出現,三個人從裡面狼狽地掉瞭出來,緊接著那黑洞就迅速收縮消失。

  其中最為高大的一人將手裡拎著的一老一少丟在一邊,一聲不吭地靠著墻緩緩坐在地上,從懷裡拿出幾顆綠色的藥丸吞下,嘰裡咕嚕地念瞭一長串咒語,身上的奇特紋身像是活物一樣扭動起來,皮膚之下隱隱有黑氣隨著血液流動。

  那一老一少有些驚魂未定地蜷縮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出。過瞭好一會兒,那高大的中年男子才長長吐瞭口氣,擦瞭擦嘴角微微滲出的血跡,銳利的目光死死落在瞭那個老者身上。

  「父神在上,你總算來救我們瞭,索倫長老,快點讓我們離開羅蘭人的國傢,回到傢鄉,作為聯合王國的大祭司,我一定會好好獎賞你和你的部族的。」

  那南洋老者似乎頗為欣喜,等到那高大男子起身,立刻上前親切地抓住瞭他的手臂,說著褒獎的話語。

  「本卡,你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已經沒有資格做大祭司瞭,我現在也沒有回到故鄉的打算,我把你從羅蘭人手裡救出來,隻想問你一件事。」

  那高大男子巍然不動,充滿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老者,高大的身軀將他全部籠罩在陰影之中,冷聲說道。

  「我可沒有臨陣脫逃啊,索倫長老,是那些羅蘭人的部隊太強大瞭,我們才不得不稍作撤退,你看要是我真的逃走的話,還會被羅蘭人當作奴隸抓到這裡來麼。在羅蘭人的地方始終太危險,我們還是快點找艘船回到故鄉,無論索倫長老你想做甚麼,有王國的支持的話,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那老者的腦門上冒出瞭冷汗,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到瞭最後,語氣裡已經有些討好哀求的意思,作為奴隸的日子對他來說可太不好過,現在他還擔心著會被羅蘭人抓回去,隻有回到南洋,回到他自己的部族,他才能感到安心。

  「我沒有時間瞭,本卡,我已經快要瘋瞭,告訴我,含月…在哪裡?」

  那高大男子咬牙切齒似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雙手猛地狠狠抓住瞭老者的雙肩,巨大的力量痛得那老者難以忍受地慘叫瞭起來,旁邊那少年見狀,急忙沖上來想要把那高大男子的手掰開,可被那高大男子隨手一推就跌跌撞撞地倒退瞭幾步倒在地上。

  「含丶含月?!我不知道啊,快放手,索倫長老,我的肩膀快要碎掉瞭,啊!!」

  那老者痛得連連慘叫,可惜憑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那高大男子分毫。那高大男子紅著眼睛,手臂上青筋暴起,兇惡猙獰的表情彷佛地獄來的惡鬼。

  「別逼我對你用搜魂術,本卡。快點告訴我,我的女兒含月,她究竟在哪裡?!!」

  「啊!!啊!!快放手!索倫長老!!啊!!西北!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烈地搖晃著那老者,狂暴地怒吼道,像是將所有積壓的悲憤都在這一刻釋放瞭出來。那瘦骨嶙峋的老者那裡經得起他這樣的折磨,猛地想到瞭甚麼立刻大聲喊叫瞭出來。

  「西北?」

  「沒錯,我沒記錯的話,我曾經聽到帶走含月的那群奴隸販子好像說要把她賣到這個國傢的西北去,對,沒錯,是的,在西北,含月她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地一滯,停下瞭動作,那老者趁他愣神之際,急忙掙脫開他的鉗制,揉捏著肩膀喘著粗氣說道,與那少年一起恐懼地退到墻角。

  「沒有確切一點的位置嗎,本卡?」

  「我也隻是聽到這麼多,她在兩個月前就和我們分開瞭,不過向她那樣美貌出眾的女孩子,應該會被賣給西北的某個大官或大商人一類的這個國傢的大人物吧。可是這個國傢這麼大,你獨自想要找一個人太難瞭。」

  南洋老者嘶啞著嗓子兢兢戰戰地回答道,說到最後兩句,他臉色一變,覺得自己說錯瞭話似得,驟然閉上瞭嘴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高大男子的反應。

  「找人的事,這個國傢有一位皇子殿下願意幫助我,隻要我幫他完成某件事。不過為瞭確定你說的是真話,我還是得對你用一次搜魂術。別怪我,本卡,我已經沒有辦法瞭。」

  那高大男子石像似得沉默瞭片刻,緩緩開口道,森寒的眼神冷酷無情地望著那老者。

  「不,不要這樣,索倫長老,我以大祭司的名義向全能的父神起誓,我真的沒有騙你,相信我,啊!!!!!」

  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在那少年驚恐無比的視線裡,那高大男子一把掐住瞭那老者的脖子將他腳懸空提瞭起來,緊盯著他渾濁的眼睛,眼裡詭魅的黑光閃動,那老者滿臉恐懼,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沒多久,那老者掙紮的動作就停瞭下來,雙手往兩邊垂下,半張著嘴巴露出瞭一副癡呆的模樣。

  「多謝你瞭,本卡,總算你說瞭實話,我不會忘記你的幫助的。」

  慢慢將那老者放下,那高大男子極為認真地說道,他剛一松手,那老者就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兩眼泛白,四肢僵硬,嘴角邊口水直流,隻有微弱的呼吸說明他還活著。

  「你就是本卡他們找來的,所謂父神留在人間的血脈麼?」

  高大的男子得到瞭從南洋老者身上所有能獲得的信息,忽然把目光落在瞭那個顫抖著躲在一邊,渾身都乾乾凈凈的少年身上,露出瞭一絲莫名的神色,那少年極度驚恐地蜷曲著身體,泛紫的嘴唇哆嗦著,連一眼都不敢正視他。

  「父神,全能的父神啊,如果你真是全能的,為何不保護虔誠侍奉你的子民,而讓他們飽受外敵侵略之苦,就連自己的血脈後代也成為瞭奴隸。無所作為的神,又有甚麼資格被稱之為『神』。」

  那男子有些憐憫地看著那個因為害怕而不斷發抖的少年,痛苦地喃喃自語道。忽然他目光一凜,猛然轉頭往這條僻靜小巷的入口處看去,插在背後的骨杖已經握在瞭手中。

  「南洋的部族長老倒有些本事,竟然連雪的隱匿術都能看穿。」

  忽然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口出現瞭兩個人影,在前面的一個紅發的俊朗少年笑嘻嘻地說道,而在他的背後緊跟著他站著一個藍發藍眸神色冷漠的清麗女子。

  「你是和神殿聖女一起坐馬車走的人,你會南洋語。」

  高大的南洋男子的臉色變得凝重,他靠著空間傳送的巫術離開瞭現場,尋常人根本追蹤不到他。可是這個原本在騷亂現場的少年現在卻準確地找到瞭他,絕對是個不可小覷的強者,能夠發現那兩人也是因為他所修的巫法令他的感官比一般人敏銳數倍,這才察覺到瞭一丁點兒破綻。

  「多學一門語言總沒有甚麼壞處,對吧,來自南洋的朋友,南洋的部族我也有一些瞭解,你是哪個部族的?」

  就算被發現瞭也沒有失態,那紅發少年輕松自如地笑道,手裡閑適地轉著一根做工精美的翡翠笛子。

  「我是月影部族的索倫,你在這裡已經不止一會兒瞭吧,杜威…閣下?我聽別人是這麼叫你的。你聽到瞭我和本卡的對話的話,就應該明白我並不想在你的國傢做些甚麼不好的事情,我隻想找回我的女兒。」

  「這我當然明白,你一個無根無勢的南洋人,在這個國傢又能翻起甚麼浪花。不過我對於你所說的那個皇子殿下要求你做的事情很感興趣。」

  那高大男子似乎並不想貿然動手,馬上主動表明瞭立場。那紅發少年早就料準瞭他的態度,一點也不意外地說道。

  「這與你無關,閣下。」

  那高大男子毫不猶豫地拒絕瞭,握著骨杖的手又緊瞭一分。

  「不要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拒絕啊,月影部族的索倫長老,你又如何斷定那件事與我無關。首先一點作為大前提,我要是想要殺你,你是絕對不可能從這裡活著離開的,這點你沒有異議吧。」

  那紅發少年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在南洋老者和少年眼中恐怖無比的人對他來說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說的不錯,閣下,我已經感覺到瞭,那位小姐完全克制我的能力。我千裡迢迢穿越兇險的大海來到這裡,隻是想找回我的女兒,僅此而已。」

  臉上明暗變幻,那高大男子沉默瞭半響,長長吐瞭一口氣有些無奈悲傷地說道,緊繃的身體松瞭下來,已經沒有一開始強烈的敵意。

  「很好,無所作為的『神』自然是沒有再祭拜的必要,可是有所作為的凡人正是現在的你所需要的吧,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個公平的人,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難道說你…」

  那紅發少年一點點循循善誘著,那高大男子在一剎那腦海有些空白,但馬上明白過來的他眼中就露出瞭難以掩飾的驚喜之色。

  「啊,沒錯,對你來說這可是更好的選擇,索倫長老。隻要告訴我你和那位皇子殿下的約定,我就告訴你,你最愛的女兒現在在甚麼地方。」

  惡魔般的笑容浮現,那紅發少年終於慢悠悠地說出瞭讓那高大男子無法拒絕的條件。

  ……

  直到太陽從天空的西方全部沉下,杜威才晃晃蕩蕩地回到瞭他現在暫時落腳的地方。上次雅戈道格送給他和薇薇安的住所已經損壞的無法住人,在魔法師公會呆瞭幾天,杜威乾脆就托人找到瞭另一處適宜的居所,靠著他以前賺的一些金幣,毫不費力地就買瞭下來。

  新的居所不僅更為寬敞幽靜,據說走過一條街就是帝都著名的學者藍海先生的住處,藍海先生名滿帝都,不僅多才睿智,授徒的方式也別具一格,不少豪門貴族都擠破瞭腦袋的想把自傢的孩子送到他門下學習。

  不過在藍海先生眼裡這些人原本是多麼有錢有勢的貴族根本不重要,他隻收他認為值得教導的孩子,杜威的弟弟加佈裡,也是藍海先生門下的弟子之一,近來和一些年紀相仿的孩子就住在藍海先生傢裡,天天接受他獨特的教導,回到帝都近一個月瞭,杜威也沒有和加佈裡見上一面。

  「少爺。」

  剛跨進大門,若琳就已經迎瞭上來,幾個在打掃的女仆也急忙向他下跪問好,裡德帶回來的那些南洋奴隸中,杜威留下瞭幾個女奴作為仆人,其他的就都委托桑迪去處理掉瞭,這些女奴經歷瞭幾個月的海上惡夢之行,早已變得逆來順受,叫她們做甚麼都極為乖巧聽話。

  「裡德那傢夥不在嗎?」

  杜威環視瞭一周有些奇怪地問道,與維羅娜分開後,他就讓若琳和裡德回去等他,但現在除瞭若琳和在房間裡的妮可,裡德卻不見蹤影。

  「裡德先生留在恩克港的手下好像出瞭點事情,他急急忙忙地就趕去處理瞭,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瞭。」

  「原來如此,怎麼瞭,若琳,還有甚麼事嗎?」

  杜威冷哼瞭一聲,見到若琳好像還有話說,停下腳步問道。

  「神殿的聖女大人後來派人到這來找過少爺,說是與少爺相談甚歡,希望少爺以後可以抽空到她那裡做客。」

  若琳遲疑瞭一下才幽幽道,美眸裡閃過一絲異色。

  「相談甚歡麼…那位聖女大人是挺有意思的。」

  杜威笑瞭笑,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回味著甚麼,有些意猶未盡。

  「少爺,難道聖女大人對你…」

  若琳咬瞭咬嘴唇,有些怪異地看著杜威。

  「放心吧,她肯定不止對我一人說過這種話,雖然我不介意和聖女上床,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怎麼瞭,若琳,感到不高興麼?啊,抱歉,的確呢,這段時間實在要忙於應對的事情太多,好像有點冷落瞭你。」

  「啊…不是…少爺…我…」

  「那現在就做些讓你高興的事情吧。」

  杜威的手已經按在瞭若琳的翹臀上,話音剛落就摟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在若琳迷離的叫喚中吻住瞭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哈…唔…啾…唔唔…」

  幾乎是在被杜威摟到懷裡的一刻,若琳全身就已經酥軟瞭下來,毫無抵抗地任由杜威一邊熱烈的親吻著她,一邊在她身上大肆其手,嬌羞的喘息裡更多的是喜悅。

  「哈啊…唔姆…唔…哈…」

  一路纏綿著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挪進瞭屋內,若琳上衣的領口早已經被扯開,飽滿的雪乳被杜威握在掌心,渾身都軟綿綿變得火熱的若琳要不是全靠著杜威的支撐才沒有軟倒。

  「少爺…」

  「才這樣被碰觸就已經不行瞭嗎,這麼渴望我嗎?」

  嘴唇分開,若琳星眸朦朧地大口喘息著,充滿瞭熱切的渴望。杜威笑著讓若琳雙手支撐在前面的墻壁上挺起臀部對著他,麻利的脫下褲子解放出裡面的兇器,在她的蜜穴口緩緩摩擦。

  「快進來…少爺…」

  若琳魅惑地吐息道,灼熱的肉棒不急不躁地在她蜜穴口來回擦動,每次碰到秘縫都讓她的雙腿難以自持的一陣顫抖,那兇物上傳來的龐大活力刺激著她的神經,想到被杜威的粗大肉棒從後面插入的感覺,就讓她越來越難以忍受。

  「這麼快就濕透瞭啊,那就如你所願吧。」

  蜜穴內流出的黏膩蜜液已經把肉棒的上端打濕,像有生命一樣呼吸似得微微開合的唇瓣彷佛在催促著他的插入,杜威扶著若琳的腰肢,肉棒頂端在濕濕的蜜穴口上磨蹭瞭兩下,「咕啾」一聲就頂入瞭她的小穴。

  「啊…啊…」

  灼燙的肉棒一下子就頂到瞭腔道深處,重重撞擊在若琳的花心上,強烈的沖擊讓若琳忍不住驚叫出聲,雙腿一軟,差點就站立不住。

  「不行啊,若琳,身為一名騎士,這麼能這麼簡單就屈服呢?」

  「對不起…少爺…因為少爺的肉棒實在是…太舒服瞭…哈…哈…」

  杜威的雙手從兩邊伸出,抓住瞭她豐滿的酥胸,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神態自如地調笑道。下體被貫穿的酥麻感讓若琳感到脊椎都麻痹瞭,她用盡全力撐住墻壁,長長的指甲發出瞭刮擦的尖銳聲響,斷斷續續地嬌喘道。

  「真的這麼舒服嗎?那我就讓你更舒服吧。」

  「啊…哈…好…好的…少爺…」

  在若琳的耳邊輕聲說道,杜威挺動著腰肢,肉棒有節奏地在若琳的花徑內抽插起來,肉壁黏膜被硬硬的肉棒摩擦著,「咕唧咕唧」地發出瞭淫靡的聲響,不斷湧上的強烈快感讓若琳感到頭腦都要化開。

  「啊…啊…啊…好棒…少爺…啊…」

  從一開始還有些壓制的低聲呻吟,現在的若琳隨著杜威迅猛的抽插漸漸放開瞭身心,滿面春情,如癡如醉的吐著香舌大聲叫著床,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她的身體就彷佛變得為瞭杜威的肉棒而存在,單單隻是想到,就會讓她渾身酥軟愛液直流。

  「那還真是沒辦法,已經離不開我瞭嗎?不過作為向我宣誓效忠的騎士,你會一直忠誠於我的吧,若琳?」

  杜威輕柔地揉捏著若琳豐盈滑膩的美乳,指尖按壓著那兩點充血挺立的嫣紅,在她的耳邊極其溫柔地說道。

  「啊…哈…是的…少爺…啊…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啊…啊…」

  蜜穴深處,每次花心被肉棒狠狠頂到,若琳的嬌軀就痙攣似得顫抖,她轉過腦袋,嬌俏英氣的臉蛋上媚態盡顯,喘不過氣來似得半張著櫻唇急促地喘息著,神態迷蒙地望著杜威,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可真是太好瞭…」

  杜威蜻蜓點水似得在若琳誘人的紅唇上輕輕觸碰瞭兩下,然後伸出舌頭與她纏綿交織在一起,硬挺的肉棒一刻不停地穿刺著她的蜜穴,溢出的愛液不斷順著若琳的大腿流下。

  「唔姆…唔姆…哈…啾…哈…唔…」

  小嘴,胸部還有蜜穴都被身後的男人所占據,三重猛烈的刺激同時席卷而來,身體隨著本能快樂地回應著杜威的索取,若琳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所想的就隻有這麼一直舒服地做下去,直到這個世界的末日。

  「哈…哈…啊…嗯…」

  杜威的沖刺越來越猛力,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味讓若琳沉迷其中,洶湧的快感彷佛要從她的腦海裡湧出,淫蕩的嬌喘聲越發急促響亮,最後的理性漸漸堙滅,無法抵禦的沖動從她的體內噴發。

  「啊…哈…啊啊!!」

  渾身香汗淋漓,若琳仰著腦袋發出瞭長長的高昂嬌吟,清冽的激流從下身噴出,突破瞭臨界點率先達到瞭高潮。

  「還真是…算瞭,全給你吧。」

  肉棒上被一陣溫暖的液體所澆淋,杜威的胸膛緊貼則若琳的後背,精關一送,精液滾燙的感覺頓時充滿瞭若琳的花徑內,濃濁的混合黏液被從縫隙裡擠出來時,杜威還在源源不斷地噴射,就好像把這些天所積攢的全部都吐瞭出來。

  「哈…哈…哈…少爺的精液…哈…還是這麼多…哈…哈…」

  從交合處漏出的精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若琳滿臉紅暈,媚眼如絲,高潮的快感還未褪去,她摸瞭摸平坦光潔的小腹,用手指沾瞭一點在大腿上滑落的精液妖媚地放到嘴裡嘗瞭嘗,情迷意濃地喘息道。

  「還有更多呢。」

  杜威笑道,把臉龐埋在若琳纖細的脖頸間,嗅著她身上的香味,一手摟住她的柳腰,一手揉捏著她的酥胸,剛剛才射精完畢的肉棒又做起瞭活塞運動。

  「哈…啊…啊啊…哈…」

  才經歷剛才沒多久的身體還極為敏感,每一下肉棒在腔道黏膜上刮擦而過都讓若琳舒服地渾身抖動,身體的重量幾乎都落在杜威身上,她嘴角邊流著晶瑩的香津,歡喜地大聲叫喊著,有些麻痹的大腦已經估計不上是否會被門外的人所聽到。

  「真是越來越淫亂瞭呢,若琳,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一個人在床上想著男人的肉棒偷偷自慰?」

  杜威把若琳的一條腿托瞭起來,讓她單腳站立,粗大的肉棒在淫水泛濫的蜜穴裡快速進進出出,肉棒上沾滿瞭精液和愛液的混合物。

  「啊…自…自慰…哈…哈…啊…」

  若琳已經無法保持平衡的身體一下子往旁邊側倒在瞭桌子上面,上半身無力地癱軟著,握緊瞭雙拳努力承受著杜威狂風暴雨般地抽插,含糊不清地回應道,連舌頭似乎都直瞭。

  「我問你有沒有想著男人的肉棒自慰。」

  杜威在若琳雪白的翹臀上狠狠打瞭一巴掌,清脆的響聲之後若琳的臀部立刻多瞭一個淡紅色的掌印。

  「啊啊…啊…是的…我會自慰…我會想著少爺的肉棒自慰…啊…」

  屁股上傳來的痛楚似乎讓若琳感到更加興奮,包裹著杜威肉棒的腔道猛然一陣強力的收縮,肉壁拼命擠壓著杜威的肉棒,讓杜威也爽得倒吸瞭一口冷氣。

  「那你有沒有偷偷去找過別的男人的肉棒,淫亂的女騎士?」

  杜威進一步加快瞭抽插的速度,肉體的撞擊聲響徹瞭整個房間,他把手伸到兩人的結合處用手指擠按著露出來的小豆豆,嘿嘿笑道。

  「沒…沒有…啊…哈…哈…我…我隻喜歡…哈…少爺的肉棒…啊…」

  發出瞭愉悅的嗓音,若琳臉朝下趴著,原本好像有些疲倦的身體像是又被註入瞭新的活力,配合著杜威的節奏扭動著纖柔的腰肢,身下的桌子在兩人激烈的動作下嘎吱作響,彷佛隨時都要散架。

  將若琳翻過身抱住瞭她的一條大腿,杜威一口氣連插瞭上百下,交合處已經泛起瞭白沫,他的肉棒就好像裝瞭永動機,將無限的精力宣泄在身下這副嬌誘惑的軀體上。

  「啊…啊…去瞭…啊…又要去瞭…啊啊啊…」

  連續的絕頂著,腰部像要折斷一樣反弓著,若琳豐滿挺拔的雪峰隨著前後的抽動劇烈的晃動著,已經不知道高潮瞭幾次,到最後連叫床的力氣都沒有瞭,隻是大張著小嘴,窒息一般大口呼吸著,全身香汗津津,就像被從水缸裡撈起來。

  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越來越密集,緊接著忽然戛然而止,杜威把若琳的雙腿扛在肩上,肉棒一下子頂到最深處,濃厚的精液對著若琳的花心釋放瞭出來,緊密無間地結合處,就隻見杜威的肉棒一抖一抖的不斷將精液註入若琳體內,宣泄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哈…哈…哈…少爺…」

  感受到所有的滾灼熱液體都射在體內,若琳滿足地微笑著,伸出手撫摸著杜威的臉頰。杜威俯著身子,保持著最後射精的姿勢並不急於分開,慢慢享受著高潮後的馀韻。

  「你們…好像很愉快啊,讓我也試試吧。」

  就在這時,一個泉水叮咚般清柔悅耳的嗓音毫無徵兆地悠然響起。杜威霍的轉過頭,就見妮可不知道甚麼時候站在瞭門口,天姿絕色的臉蛋上露出瞭一抹好奇的笑意,緊閉著的美眸雖然甚麼也看不見,但所有的一切她都彷佛「看」的清清楚楚。

  「你又想『殺』瞭我嗎,妮可?」

  看瞭一眼梅杜莎女王國色天香的絕世容姿,杜威苦笑瞭一聲,急忙把臉別開,平復瞭一下心情道。

  「都已經這麼久瞭,那東西的靈魂能量也被你吸收地差不多瞭,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一個過於脆弱的人類瞭,應該承受的住。真的不想和我做嗎,杜威?」

  妮可柔和無比地說道,雖然一副平淡的語氣,但卻彷佛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令杜威一下子感到熱血沸騰。

  「也許可以試試?」

  杜威摸瞭摸後腦,看瞭看有些不明白現在的狀況的若琳,罕見地露出瞭弱弱的表情。

  ……

  夜色如水。

  帝都內的一處高塔頂端,藍發藍眸的女子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居高臨下地靜靜地看著這座宏偉的城市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纖弱的身影彷佛一不小心就會墜落下去,與那黑暗融為一體。

  「找瞭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啊,塞西莉婭。」

  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從陰影瞭走瞭出來,頗有些無奈地感嘆道,走到那女子身邊與她並排站立,望著下面密密麻麻的房屋,舒展瞭一下手臂,光溜溜的頭頂反射著清冷的月光。

  「那個少爺交給你做的事,你都幫他辦妥瞭?」

  藍發藍眸的女子並沒有對這個男人的出現有任何反應,那男人也沒有覺得尷尬,隨性地笑瞭笑,十分自然地問道。

  「這是老師的吩咐…」

  兩人就這麼望著遠處的風景,過瞭半晌,藍發藍眸的女子才終於開口,冷漠的聲音毫無情感的起伏。

  「說的也是,不過啊,有一點我還是想聽你說說,老師選擇的,為甚麼是他?」

  那雄壯的男人抓瞭抓光光的頭頂,長呼瞭口氣,目光閃爍地問道。

  「你不明白嗎…修…」

  「明白些甚麼呢,塞西莉婭?我以前從來不會問你這些問題,隻去做你和老師讓我去做的事,可是明天有一位我們曾經的朋友就要離去瞭,為瞭『我們的願望』,我現在很想聽聽你所知道的理由。」

  「我以為你早就明白瞭…」

  「你就當我不明白地告訴我吧,塞西莉婭。」

  那雄壯高大的男人有些惆悵地看向瞭皇宮的方向,原本玩世不恭的臉上若有若無地顯現出瞭一點兒哀傷。

  「因為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從『不該存在的絕望』裡所誕生的…『不該存在之人』…而他更是特別的…」

  藍色的柔順長發在風中飄舞,藍色的美眸裡死一般的沉靜,藍發藍眸的女子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果然…他也是這種傢夥麼,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哼,特別的傢夥,好吧,就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會走向怎樣的『終結』。」

  那雄壯的男人卻似乎並不顯得意外,嘆瞭口氣,若有所思地沉吟瞭兩句就沉默下來,望著東方,陪著那藍發藍眸的女子一起等待著太陽的光明重新照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