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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不浪漫的吻

  深夜,天宇皇宮,軒轅皓依舊在禦書房處理政務。

  「參見皇上。」一抹黑影閃入房中,跪地施禮。

  軒轅皓沒有擡頭,握筆的手卻緊瞭緊。

  「查清楚瞭麼。」

  「是,事情原委都已查清。」進來的人正是軒轅皓的暗衛戰恒。

  「是誰侮辱瞭棲緋?。」

  「此事……」

  「說。」

  「朗鳴太子梵傾,皇子梵嘯和楚氏楚風。」

  「是他們……」軒轅皓的嗓音有些壓抑的沙啞,他左手的指甲插入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他不會放過傷害棲緋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主上,請您切勿沖動,郡主一事從頭至尾都是軒轅紫硫設計,先是在酒樓下瞭春藥,後引棲緋前去,又讓那三人誤會瞭棲緋的身份,而且屬下懷疑,此事並非那麼簡單。」戰恒頓瞭頓:「不說軒轅紫硫的勢力都在主上的掌握之中,最讓人起疑的是,她一人不會將此時設計的那般天衣無縫。」

  軒轅皓定瞭定心神,壓住那股怒火:「繼續徹查,無論是誰,定斬不饒。」他平復瞭一下心中的憤怒。

  「棲緋的下落呢,她是不是真的……還好。」

  「郡主確實曾經現身楚地,如今已在楚城。」

  直到這一刻,軒轅皓的心才真正放下,他有些激動,下筆的右手有些顫抖。隻要她還在,就好,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彌補自己曾經做錯的,錯過的,求她原諒。

  這次,輪到他追逐她的背影瞭。

  又是一本有問題的賬冊。楚風捏瞭捏額角,眉頭皺得緊緊的。這是他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皺眉瞭。

  棲緋好奇探過頭,賬冊上的字跡工工整整,全然不像自己的字像風刮過般慘不忍睹,可爲什麼木木還皺眉呢?

  「木木。」棲緋伸出手,撫平楚風額上的紋路:「皺眉不好,人會老的。」

  楚風笑瞭笑,擒住棲緋的小手攥在手裡:「乖,自己玩好不好,我今天有些忙。」

  棲緋乖巧地點瞭點頭:「棲緋出去玩,木木忙吧。」楚風摸瞭摸她的頭,又拿起一本賬冊。

  棲緋從榻上下來,沖到院中,看到萬裡無雲的晴空,院子裡竄來竄去的八哥,忽然有瞭一個念頭,她又沖回書房:「木木,棲緋要用些東西哦!」

  「要什麼就拿什麼吧。」楚風埋首在那些賬冊之中答道。

  「哦。」棲緋拿瞭些東西,輕手輕腳地替楚風掩瞭門。

  她抱著一堆東西,到瞭沁雪園的後花園,這園不大,卻精致,五月雖不是衆花盛放的好時候,這園子裡卻美得緊,園中有個亭子,裡面有個大石桌。棲緋把拿來的東西一股腦的放在桌上。

  對著一堆東西搗鼓瞭半天,終於做好瞭想要做的東西。一轉身,正看到站在身後的月冉。

  「月哥哥,你來得正好,木木在忙,你陪棲緋放風箏好不好?」

  月冉面無表情地點瞭點頭。

  棲緋笑得一臉燦爛,獻寶一樣的將自己剛剛做好的「風箏」捧到月冉面前:「風箏棲緋都做好瞭,你看,和書上的很像吧!」

  毛筆做的梁,用畫做的面,縫衣服用的線,拿在手裡,那幾根搭起來的毛筆,一晃又一晃。石桌上攤開的那本書上的東西,怎麼看都和面前的這玩意兒不像同一種東西。

  有瞭同盟軍,棲緋的興致更高,她拿著風箏跑到花園的小路上,從最遠處的那一角拉著自己做好的風箏開始狂奔。月冉站在亭中,眼睜睜看著棲緋在前面跑,風箏在地上滾呀滾呀滾……

  一刻鍾後,棲緋氣喘籲籲的跑回亭中:「月哥哥……呼呼……爲什麼風箏飛不起來呢?」她有些沮喪的撿起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已經七零八落的『風箏』:「棲緋不會放,都壞掉瞭。」

  月冉摸瞭摸棲緋的頭:「月哥哥給棲緋做新的。」

  「哎?」棲緋又提起瞭精神,拉住瞭月冉的衣袖:「月哥哥說的是真的麼?那棲緋要一個大大,大大的風箏!」

  「好。」他握瞭握棲緋的手,運起輕功,幾個跳躍,便出瞭沁雪園,站在楚園最高的一處屋頂,放眼望去,找準一處目標。

  書房的門被敲響,這次卻不是棲緋。

  「少爺,今晚楚園正廳有宴,還請您去一趟。」楚園的管傢親自前來,就是爲瞭請這位最難請的九少爺。

  「不去。」楚風眼皮都沒有擡上一擡隔著門說道:「你回去吧。」

  管傢吃瞭個閉門羹,隻能回去復命。

  楚風有些心煩,老頭子不知道又要做什麼瞭,他有些心浮氣躁的去取書案上的紫木狼毫,卻伸手摸瞭個空。再一看那筆筒中,竟然一隻筆都沒有。

  月冉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他便到瞭楚園老爺子得後花園,整個楚園也隻有這裡有一片竹林。

  「啊!」正在掃地的傢丁被嚇瞭一跳:「你是誰,竟然敢闖老爺的後園!」

  月冉也不理睬,他站在一根粗壯的竹子前,伸出一指,隻是輕輕一觸,「啪」竹子便從那處斷裂,緩緩地倒在地上。隨後他又看準瞭幾根竹子,幾息的功夫,數根竹子已經落地,他長袖一掃,幾根竹子便落在瞭一起,手刀下去,竹子化成竹片。

  傢丁目瞪口呆地看者,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楚傢遇到瞭強盜,「來人呀,來人呀!有人搶竹子啦!」

  月冉面無表情的走近傢丁。

  「你想做什麼?」傢丁恐懼地後退幾步,卻躲不過月冉的『毒手』。

  隻見他二話不說扒下叫囂仆人的衣物,包起那些竹片,一個飛躍,消失無蹤。

  「來人呀……來人呀!有人搶衣服,不,有人搶竹子啦!」隻穿著中衣的傢丁含著淚大叫!

  老總管走在回主廳的路上,心情難免有些沉重,雖然早就知道請不動九少爺,可是卻沒想到連面都沒有見到。路過花園,忽然看見一名從未見過的絕色少女,不免有些好奇,那衣物不是楚園丫鬟的,那她是誰,忍不住走上前。

  「這位姑娘。」

  棲緋正在逗弄小黃狗,見到有人叫她,便站起身。

  「這位姑娘,請問你從何處來?」

  「不知道,木木帶我來的。」

  「木木?」

  「就是楚風呀。」

  總管心頭一跳,這少女貌美,恐怕是少爺看中的人,今日來得巧,說不準隻要讓這位姑娘答應瞭,少爺就會參加今日的晚宴。

  「今晚去參加宴會如何?」

  「什麼是宴會,有趣麼?」

  「當然有趣,不但有山珍海味,還有歌舞助興。」

  「好呀!不過木木不讓我出沁雪園呢。」棲緋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管傢心頭暗喜:「姑娘放心,隻要您開口,少爺一定會答應的。」

  月冉扛著竹片,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楚風臥房,他扯下楚風床上掛著的幃帳,又飄回後花園。棲緋正和老總管一起蹲在亭子裡,用壞掉的毛筆逗弄繞著她轉的小黃狗。

  見到月冉回來,棲緋開心地沖上前接過他身後的大包。

  「這些是用來做風箏的麼?」

  月冉點瞭點頭,他的速度極快,一出手,那竹片,床幃,破衣服就像有瞭生命一般,飛快地組合到瞭一起,不出半刻,還真做出瞭一隻一人多長的大風箏。

  「月哥哥好厲害!」棲緋滿臉羨慕:「這風箏好漂亮!」

  「送你。」月冉將風箏遞到棲緋手中,差點兒將棲緋整個人蓋住。

  「可是棲緋不會放呀!」棲緋又皺起瞭眉。

  「幫你放。」月冉拿起風箏,他走到小路的盡頭,學棲緋剛剛的摸樣開始跑,可惜這風箏的命運也不必之前的那隻好多少。

  唯一的變化是,這次輪到棲緋看著月冉在前面跑,大大的風箏在地上滾呀滾呀滾……

  「春花,你看他們這是在做啥?」一名沁雪園裡的傢丁問路過的春花。

  春花看瞭又看,又琢磨瞭半天:「我看,像是在放風箏。」

  「可那麼大的風箏……」傢丁抹瞭抹頭上的冷汗:「這個季節,山上根本沒風,能放起來麼?」

  兩人看瞭看那正在奮力加油的棲緋,又看瞭看鍥而不舍努力放風箏的月冉,決定各自幹各自的活兒去。

  月冉足足放瞭一炷香,也沒見身後的風箏飛起來,棲緋雖然不曾放棄,可心情也顯出幾分低落。他再不遲疑,舉起風箏,運起深不可測地內功,風箏在他的手中緩緩飄起。

  「哎!飛起來瞭飛起來瞭!」棲緋興奮的大聲叫道:「月冉好厲害,風箏真的飛起來瞭!」

  楚風遠遠就聽到棲緋瞭叫聲,他不經意挑起瞭唇角,看呆瞭一路的小廝。

  快步走到後園,當見到棲緋繞著月冉開懷大笑的時候,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憋悶。

  運功放風箏,真是好大的手筆。

  他走上前,將棲緋拉到自己懷中:「幹什麼這麼開心。」他明知故問。

  見到兩人親密的動作,月冉的心中一滯,風箏落到地上。

  「放風箏呀!」棲緋緊緊拉著楚風的衣袖:「月冉好厲害,能做那麼大的風箏,而且還能讓它飛起來!」

  「這有什麼。」楚風撇瞭撇嘴:「等明年三月,我給你放更大的風箏。」

  「木木說的是真的?」棲緋揚起小臉,一臉期待:「木木不許說謊,我們拉鈎哦!」

  楚風愣住,明年的三月麼,明年的三月,面前的少女是不是還能在自己的懷裡,他是不是能有機會和她一起放更大的風箏……也許能把……他有些不確定地伸出小指,拉上瞭棲緋的小手。

  「一百年都不許耍賴哦!」

  「呵呵。」看著棲緋如此認真的表情,楚風忍不住敲瞭敲她的頭。

  「對瞭。」看到對面一直使眼色的總管,棲緋終於想起他的托付:「木木,木木,那個大叔要棲緋和你今天晚上去那個什麼什麼園的,一起去好不好。」

  「怎麼?棲緋想去?」

  「恩。」棲緋點瞭點頭:「聽說裡面有好吃好玩的。」

  楚風回頭冷冷地看瞭一眼總管,對棲緋柔聲說道:「別信他的,那裡都是難看的色老頭。」

  「什麼是色?」

  「就是喜歡調戲姑娘。」

  「什麼是調戲?」

  「就是摸女人的大腿親女人的臉蛋兒。」

  「那楚風也經常調戲棲緋呀。」

  「噗。」那總管忍不住,扭過頭去,身子發抖,然後得到瞭自傢九少爺的眼刀。

  「棲緋真想去麼?」

  「恩。」

  楚風無奈地嘆瞭口氣:「那好,明天帶你去就是瞭。」

  「木木最好,最好,最好瞭!」棲緋興奮的跳來跳去,她又沖到面無表情的月冉面前:「月哥哥要不要一起去?聽說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哦!」

  月冉看著全身散發著怨念氣息的楚風,搖瞭搖頭。

  「就像我這沒把你養好似的。」楚風拖著棲緋向書房走:「跟我回去,你竟然拿我百兩黃金的狼毫去做風箏,今天下午罰你在書房閉門思過!」

  「還有。」走到一半,楚風忽然停住,他把棲緋拉到面前叮囑道:「你要是想去,一切就要聽我的,不許亂說話,不許亂吃東西,聽到瞭沒有。」

  「恩,恩。」棲緋連連點頭,她又想瞭想問道:「那被人調戲行麼?」

  「絕對不行!」楚風抓狂。

  「那被你調戲行麼?」

  「……可以。」

  「好像很奇怪哎。」

  「一點兒都不奇怪。」厚臉皮的楚風不露聲色地扭過頭:「快回書房吧。」

  「木木。」

  「又怎麼瞭。」

  柔軟的櫻唇印在他的唇上……讓他在剎那愣住,從未有過的熱度升上瞭臉龐。

  「親偏瞭。」棲緋的一句話,讓升起的溫度又降瞭回去。

  「木木的嘴很好親,很軟,很甜。」

  「那是你吧!」

  棲緋歪瞭歪頭:「還有桂花糖的味道。」

  「還是你吧!」

  「原來調戲人就是這個味道的呀,怪不得楚風喜歡!」棲緋有些理解地點瞭點頭。

  楚風又一次無力地嘆瞭口氣,可當目光落在那誘人的小嘴上時,他的心忽然加快瞭節奏。

  「別動。」他緩緩低下頭,閉上眼,將自己的唇緩緩地印在棲緋唇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溫柔地描繪棲緋誘人的唇瓣,細細地品嘗她的味道。沒有深入,卻讓他第一次明白瞭沈迷的滋味,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的味道。

  半響,他有些呼吸不暢的離開棲緋的唇,再也壓抑不住那狂跳的心臟,他想把少女緊緊抱在懷裡,想要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木木。」棲緋忽然擡起頭,臉色有些緋紅:「棲緋忘瞭告訴木木瞭,剛才,剛才黃黃有舔棲緋的嘴哦……」

  「……月!棲!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