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戶外清脆的鳥鳴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習慣性的伸手去摟抱媽媽溫熱滑膩的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臂彎內空空如也,睜開眼睛看到原木天花板的榫梁,才想起自己置身於千裡之外的香格裡拉,心下不由得有些惆悵。

  稍稍立起身來,看到蓋著下半身的被子中間高高挺起瞭一塊,才發覺自己處於晨勃階段的陽具正把內褲撐得緊緊的,回想起夢中那些香艷纏綿的事兒,媽媽那雪白嬌嫩的身子在我的胯下作出各種嫵媚誘惑的動作,我們毫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索取著快樂。但這次夢中的情節又有些異於往常的,在我即將達到高潮前,媽媽溫柔淑雅的容貌居然變成瞭梅妤寶相莊嚴的玉容,而後又變成瞭楊乃瑾清秀宜人的俏臉,我不由得搖瞭搖頭,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已經擁有瞭媽媽這種極品的尤物,還得隴望蜀般不知足。

  想到此處,不由得轉頭看去,大床右邊的角落裡,楊乃瑾裹著被子正睡得香,不知夜裡何時,她已經的把頭轉到我這邊方向,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瞭些,兩條修長白皙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露出穿著純白色棉睡衣的花邊,以及細長雪白的脖頸和優美鎖骨,有些凌亂的長發披散在她白嫩的小臉上,粉紅的小嘴微微嘟著,嘴角上揚出個甜蜜的弧度,好像正在做一個愉快的美夢。

  我滿是憐愛的欣賞著這張天使般的小臉,伸手輕輕的把她的被子向上拉瞭拉,蓋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楊乃瑾迷迷糊糊中抓住瞭被頭,嘴裡卻在嘟囔著什麼,我分明聽見她叫道「爸爸、媽媽」,心中不由得暗嘆一聲,起身下床。

  待我穿好衣服後,楊乃瑾依舊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睡得極為深沉的樣子,我看一看時間差不多快九點瞭,走過去隔著被子輕輕的搖瞭幾下,嘴裡柔聲道:「小瑾,起床瞭,別再睡瞭。」

  「唔——不要吵我,我還想好好睡會呢。」

  楊乃瑾睜開朦朧的睡眼看瞭看我,又合上雙目嘟囔道。

  「太陽都爬起來老高瞭,你還不起來,今天我們有正事要辦,忘記瞭嗎?」

  我繼續催促道。

  「嗚嗚……讓我再躺躺,20分鐘好不好。」

  楊乃瑾雙手捂在眼睛上,翻瞭個身背對著我道。

  對於這個愛賴床的小姑娘,我又好氣又好笑,沒奈何隻好使出殺招,伸手拽住她身上的被子的末端,作勢嚇她道:「再不起來,我要拿走你的被子瞭。」

  我這句話馬上就收到效果,前一刻還懶洋洋躺著的楊乃瑾,下一秒就激動的坐瞭起來,雙手條件反射般緊緊抓住被子邊緣,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猶帶幾分睡意,一臉警惕的看著我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野蠻,我是個女孩子傢你知道嗎?」

  「你這不是醒過來瞭嗎,多大的人瞭還賴床。」

  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聳聳肩道。

  「那你也不能亂動人傢被子呀。」

  楊乃瑾把粉紅的小嘴撅得老高,她半睡半醒的臉蛋尤為嬌憨可人,由於坐起身時把被子推在瞭一邊,穿著白色棉質睡衣的上身就暴露在我的視線內,透過輕薄的棉質佈料可以看見裡面白色文胸的輪廓,從睡衣表面被撐起兩個凸點的形狀來看,小姑娘應該是繼承瞭梅妤的基因,這胸前的兩塊充其量隻有B 罩杯大小左右。

  我目光遊走的路線很快被楊乃瑾所察覺,當她意識到我不懷好意看著胸前那塊區域時,慌忙拉起被子擋住我的視線,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多起兩片紅暈,她略帶怒意的嗔道:「喂,你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出去,我要起來換衣服瞭。」

  看到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我從心底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搖搖頭走出臥室,一邊走一邊道:「我本來就沒打算看,看瞭後還真後悔瞭——那裡的確是沒啥東西可看的。」

  「高巖,你這個大混蛋,我討厭死你瞭。」

  身後傳來楊乃瑾怒氣十足的罵聲,伴隨著一件物品飛過來的風聲,我頭也不回反手一抓,原來是個柔軟飽滿的枕頭,上面似乎還帶著楊乃瑾的體溫和少女香氣,我聳瞭聳肩,將枕頭放在沙發上,開門走瞭出去。

  我走到昨晚站的那個角落,給媽媽打瞭個電話,這回等得時間稍久瞭些,媽媽才接起電話。

  「媽媽,你還沒起床嗎?」

  我問道,平時媽媽都是很早就起床整理傢務瞭。

  「嗯,還不是怪你,媽媽昨天都沒睡好呢。」

  媽媽的聲音在電話中有些慵懶,可能是我並不在傢的緣故吧,她應該也是躺在床上尚未起來,「我怎麼瞭?」

  我大感冤枉的問道。

  「就是因為你,人傢昨天睡著睡著,就想伸手去抱著你,可是你又不在我身邊,這張床空蕩蕩的,翻來覆去很難睡著呢。」

  媽媽的話語裡帶著一股幽怨,好像一個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埋怨自己遠行的丈夫一般。

  「可能我已經習慣瞭你的懷抱,習慣瞭你身上的溫度和氣味,習慣瞭枕著你的手臂入睡……生活中一旦沒有瞭你的存在,好不習慣呢……」

  說到末尾,媽媽好像有些害羞的樣子,語音越發的輕柔,但無法掩飾她的綿綿情意。

  「媽媽,我……下次再也不離開你瞭。」

  我沖口而出道,這也是我內心裡的真實寫照,雖然隻是短暫的離開一晚,但我已經開始領會到相思之苦瞭。

  「好啦,沒關系的。你是男人,該怎麼做你自己做主,無論如何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聽瞭我的表白,媽媽應該很是喜悅,但她的話語依舊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我一陣沉默,不知該如何回復媽媽的一片真心,她是全心全意把我當作她的男人來愛瞭,可我應該拿什麼來回報她呢?

  「對瞭,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媽媽見我這頭半天沒回答,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還好吧。」

  我裝作沒事一樣回答,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一個晚上都在夢中重溫與她顛鸞倒鳳的情景。

  「沒有偷吃小姑娘吧。」

  媽媽又開始旁側敲擊提醒我。

  「這個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

  我義正詞嚴的表態。

  「嗯,媽媽相信你,我兒子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漢。」

  媽媽顯然掩飾不住自己開心的語氣。

  「嘿嘿,那還用說。」

  我一想到她在電話那頭嫣然微笑的樣子,心裡也就樂開瞭花,我們又聊瞭五分鐘左右。

  「早飯吃過瞭嗎?」

  媽媽開始發揮她母性的一面。

  「還沒有,等下就去吃。」

  我答道。

  「那快點去吃飯瞭,記得要吃飽哦。」

  她催促道。

  「嗯。」

  我老實的回答。

  「媽媽也要起床收拾下瞭,不跟你說啦。」

  我聽見媽媽從床上起身時,絲綢睡衣摩擦被子的沙沙聲,忙開口索取自己的特權。

  「那好吧,親一個。」

  「Mua ——」

  我剛掛好電話,楊乃瑾已經收拾打扮完畢,開門走瞭出來。

  「我還以為你早走瞭呢。」

  她看到我,有些驚訝道。

  「這不是在等你嗎,我怎麼會拋下你走掉。」

  我故作輕松的答道。

  楊乃瑾誤以為我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原本嘟著的小嘴放松瞭下來,小臉上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道:「那我們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好餓瞭呢。」

  她今天穿得很有文藝范兒,松散的長發飄逸的披在肩上,胳膊上挎著個暗綠色的小牛皮扣帶包包,上身一件白色亞麻佈襯衫,襯衫的胸前各有兩隻刺繡的燕子圖案,很巧妙的遮住瞭襯衫裡文胸的輪廓,也讓人不再關註胸口凸起的大小,領口開始的兩粒紐扣沒有扣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胸口,以及躺在胸口上那條金色草編項鏈,襯衫袖口向上挽到手肘這裡,下半截則被塞入一條束腰長裙中。

  這條純白格子輕紗長裙的腰部很高,將她極細的纖腰完全展示瞭出來,裙子本身屬於輕紗制成的百褶裙,像小扇子般散開的裙褶恰好遮住瞭修長的大腿,隻留一截如錐般的白皙小腿供人欣賞,纖細的纖足上穿瞭一雙長及腳踝的輕薄素白襪子,腳上蹬著雙5 厘米高的黑色細跟涼鞋,高跟涼鞋上幾條不規則的細帶更襯托出素白襪子裡的纖足清新可人。

  而我今天的裝扮看上去跟楊乃瑾挺搭的,一件水洗白的襯衫包裹住壯健的上身,襯衫下擺塞入修身剪裁的灰色便褲,沒穿襪子的腳上是一雙淺棕色麂皮樂福鞋,配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和古銅色的皮膚,跟清新俏麗的楊乃瑾站一起,真像是一對絕佳的情侶。

  我們肩並肩的一起步入餐廳,便有穿著藏族長袍的侍者過來引路,這是一個寬闊的充滿民族色彩裝飾物的大廳,餐桌和建築物都裸露著原木的色澤和紋路,這時候餐廳裡的人已經算是挺多瞭,看來昨天總臺所說的客滿還真不是虛言,我註意到大部分房客都以年輕人為主,還有幾個座位上坐著高鼻深目的外國人,我們選瞭靠著窗戶這一排的位子坐下,早餐上來得很快,但是品種並不多,味道也不如昨晚那麼好,可能是新鮮感已經褪色瞭幾分的緣故吧。

  「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我一邊吃著藏民手工制作的糌粑,一邊跟楊乃瑾提起薇拉su. 「我小時候有見過幾次,蘇阿姨都是從海外坐飛機回來,給我帶瞭不少精致的禮物,不過她在爸爸面前老是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她,媽媽雖然從未表示過不滿,但是我知道她的看法跟我一致。」

  楊乃瑾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她對早餐中的酥油茶很滿意,這裡的酥油茶裡加瞭很多的牛奶,卻更適合她的口味。

  「那麼——你覺得薇拉su跟你爸爸之間,會不會有那種感情?」

  我斟酌再三,還是把這個疑問說瞭出來。

  「爸爸,跟薇拉su?不可能的。爸爸跟媽媽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從小到大從沒看見過他們有吵過架,親戚朋友們都覺得他們倆真是絕配瞭,在我心中他們就是最完美的夫妻。」

  楊乃瑾說到此處,臉上流露出憧憬和幸福的微笑,不過稍後她猶豫瞭一下說道。

  「不過,薇拉su可能對爸爸有過想法吧,畢竟他們挺早就認識瞭,而且爸爸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她充其量隻能算個單戀。自從媽媽出現在爸爸的生命中後,其他的女人早就一一出局瞭,薇拉su也不例外。」

  楊乃瑾最後一句話帶著斬釘截鐵般的自信。

  待吃完這頓別有風味的早餐,我與楊乃瑾聊得差不多瞭,心裡對薇拉su也大概有瞭個譜,以梅妤洞察無遺的智慧,必然已經安排好相應的策略,我隻要按照她的佈置照辦就行。

  隨後我們先走到總臺,向服務員咨詢薇拉su所住的房間,沒料到她卻以顧客隱私為由拒絕瞭我們的要求,楊乃瑾很生氣的叫來酒店經理一陣訓斥,經理是個四十多歲衣冠整齊的中年人,他很有禮貌的向我們解釋,語氣十分平實和藹,但在這個問題卻是毫不動搖,直到我亮出梅妤隨包附上的一張人民警察證,經理這才轉變態度,讓總臺配合我們的工作。

  當我說出薇拉su的名字之後,這位一直保持沉著冷靜的經理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慌亂的神情,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請我重復一次,再三確認薇拉su的名字之後,他親自走到總臺前拿起電話聯系薇拉su,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們,不過口中說出來的卻是一種陌生的語言,從楊乃瑾的反應來看,她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隻見經理口中嘰裡呱啦的講瞭半天,然後對著電話連連點頭,我很有耐心的待他掛完電話後,方才問他具體情況如何,他畢恭畢敬的回答說,薇拉su已經同意接見我們瞭,然後還很客氣的親自走在前面帶路。

  在他的引導下,我們穿過兩個大院子,通過一條兩邊栽滿紅白小花的僻靜峽谷,眼前霍然開朗起來,原來曲盡通幽處,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山丘後面居然另有一片天地,一棟兩層的白色藏式小樓矗立於繁花似錦的園子當中,小樓的朱紅色大門緊閉著,經理拿瞭一把造型古怪的鑰匙開瞭門,我們跟在後面走入瞭這棟小樓。

  剛入樓內,迎面走來瞭兩個身著藏式長袍,膀大腰圓的漢子,顴骨高高的臉上明顯帶著高原民族的特征,兩人看起來年紀大約都是20出頭的樣子,但臉上卻一副剽悍跋扈的神色,跟酒店裡熱情友好的藏胞服務員大相徑庭,其中有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雙眼直在楊乃瑾身上打轉,我看在眼裡有些不爽的瞪瞭他一眼。

  我們走的這條甬道並不是很寬,隻能容兩人並排行走,我有意落在後頭,讓經理和楊乃瑾走在前頭,待到我向前邁步,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胡子的肩膀很誇張的頂瞭過來,可惜我早有準備,肩頭不動如山的迎瞭上去,一聲並不明顯的悶響後,小胡子被我撞得幾乎一個踉蹌,歪歪斜斜的向旁邊走瞭幾步才站穩,從他吱牙咧嘴的神態來看顯然吃到苦頭。

  我們交手的這一瞬間很快,身前的兩人都沒有發覺到這邊的動靜,小胡子有些不服氣的單手揉肩,雙目狠毒的看著我,但卻不敢繼續上前挑釁,我有些不屑的冷笑一聲,跟著楊乃瑾的背影追瞭上去,背後依稀傳來他用藏語罵罵咧咧的隻言片語。

  樓內的格局比外頭看上去要大瞭許多,四周都是紅色漆成的回廊包住中間一個大大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個長方形的遊泳池,初晨陽光的陽光照得水池中波光嶙峋,一具線條頎長優美的女體正在泳池中快速遊動著,待我們走到池邊的時候她也差不多同時觸到瞭池沿,一雙修長光滑的胳膊伸出水面抓住池邊的欄桿,然後水波分開處亮出戴著白色泳帽的臻首。

  她取下粉紅色的泳鏡,露出一張帶有異國色彩的俏臉,高挺細長的鼻梁,深深內凹的大眼睛,很明顯暴露瞭身上的混血元素,兩道濃黑彎曲的秀眉暗示她堅強的個性,略寬的嘴唇卻極為豐潤飽滿,以及那身如絲般光滑的蜜色肌膚,這則是典型東南亞血統的作用瞭。她的外祖母曾是馬來亞的一位公主,而外祖父則是大英帝國的貴族軍官,繼承瞭八分之一的盎格魯撒克遜血統再加上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令她有著白種人修長挺拔身段的同時,渾身還透露著神秘東方的嫵媚風情,但她卻是以融合中國傳統元素為特色的華人設計師,她便是我們此行要找的人——薇拉su. 這個已經我在書籍和海報上瞭解頗深的名女人正站在泳池中,她取下泳帽露出一頭金黃色的長發,雖然已經看到瞭我們的身影,但她卻若無其事的浮出水面,很隨意的甩瞭甩那頭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一匹金色的綢緞在空中展開一般,金發甩出的水滴像珠串般掉落在水面上,然後她抓住欄桿從水中站瞭起來,隨之一具光潔如蜜的胴體分水而出。

  她身上僅著白色分體式比基尼泳衣,比基尼胸罩是白色束帶式的,兩片三角形的佈料之間用金色圓環連接著,兩顆碩大渾圓的乳房大部分暴露在少得可憐的佈料後,隨著身子出水中拔起的反作用力,那兩隻球狀物顫顫巍巍的在胸前跳動著,幾縷水痕順著胸罩下沿留過尚屬纖細的腰肢,然後隱沒在一片平坦光滑的小腹下方,一塊小三角形的佈料無法遮掩胯下高高鼓起的山丘,從系扣著佈料的那兩條帶子來看,她豐滿堅實的雙臀基本上都露在外頭。

  薇拉su以著一種優美而又自信的姿態從池中走瞭上來,馬上有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侍者送上浴袍和浴巾,她先是裹上白色的浴袍,然後接過浴巾擦拭著濕頭發。

  這時,那個經理連忙上前一步,向薇拉su鞠瞭個九十度的躬道:「Datin su,這是前面要求見你的兩位客人。」

  (註:Datin 是馬來西亞蘇丹頒發給皇室成員、有傑出貢獻者的榮譽頭銜,男性稱作Datuk/拿督,女性稱作Datin/拿汀。

  薇拉su順勢轉過身來,那對漂亮的大眼睛從我們身上掃過,我感覺她看過我的時候稍稍停頓瞭下,最終還是停留在楊乃瑾身上,嫵媚的美目中露出意外的光芒。

  「咦,這不是小瑾麼,你怎麼來瞭。」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但是卻很性感。

  「蘇阿姨,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美。」

  楊乃瑾很乖巧的答道,她應對得當的樣子倒是讓我挺意外的,看來這小丫頭也有精明靈動的一面,不過梅妤在出發前有對她進行過訓練也說不定。

  楊乃瑾的這句話果然讓薇拉su很是受用,她那兩片豐厚的紅唇開啟出一道愉悅的弧線,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她緩步上前抓起楊乃瑾的胳膊,從上到下仔細看瞭一番道:「呃,你真的長大瞭好多哦,上次在淮海市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小丫頭,現在已經變成個小美人瞭。」

  「蘇阿姨你上次回國的時候我才剛上大學吧,現在我都已經工作瞭,可是你跟當時相比卻一點都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個聚智慧與美麗於一身的天才設計師。」

  楊乃瑾這番話連誇帶捧,連我聽在耳朵裡都覺得無懈可擊,更別提身為女人的薇拉su瞭。

  「謝謝。」

  薇拉su果然露出瞭很開心的笑容,並不像東方女子一般的謙虛客套,而是很大方的接受瞭楊乃瑾的贊美,她的性格跟外形一樣,都十分的西化,說話行事都很直接坦率,不喜歡被外界所拘束。

  「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小瑾瞭,不過你應該不是恰好來這裡旅遊的吧。」

  薇拉su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她話中的意思卻是對楊乃瑾有瞭幾分懷疑。

  「我相信外界並不知道我在這裡度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嗯,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這也是我爸爸媽媽的意思。」

  楊乃瑾這回沒有過多掩飾,很直截瞭當的說瞭出來。

  薇拉su臉色露出早已料道的神情,她點瞭點頭,帶著幾分傲氣對一直站在旁邊不敢作聲的經理說:「這是我老朋友的女兒,我們有些事情要聊聊,你先回去工作吧。」

  經理連忙點頭稱是,又鞠瞭一躬轉身慢慢走瞭出去,薇拉su又對泳池邊上那兩個強壯的男侍者做瞭個手勢,他們也順從的從兩邊走廊離開,把整個泳池和天井留給瞭我們三人。

  「這位是?」

  見室內已無旁人,薇拉su這才轉身走到我面前問道。她身高大概在173 左右,由於身上那件浴袍隻是很寬松的虛掩著,我的視線正好可以捕捉到敞開領口內那對豐滿的隆起,有一顆尚未蒸發的水滴從她修長的脖頸向下滑落在深邃的溝谷內,讓我的呼吸頓時為止一窒。

  「我是小瑾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高巖。」

  我調整呼吸,將視線從那兩顆誘人之物上移,迎上薇拉su充滿好奇的眼神。

  我恰才的反應顯然讓薇拉su很是得意,她目光中帶著幾絲嫵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哦,那要恭喜你瞭,你是個Lucky man.」然後,她轉身拉著楊乃瑾的手道:「小瑾,你男朋友很帥氣,眼光不錯哦。」

  我剛才脫口而出自稱是楊乃瑾的男朋友,這種稱呼顯然讓她沒有做好準備,雖然在內心裡已經對我很有感覺瞭,但頭次公開這個身份卻不免讓小女孩有些羞澀,尤其是面前還有個薇拉su的存在,所以楊乃瑾有些不好意思,茫然失措的低垂著頭。

  我趕緊上前牽起她的纖手幫她化解尷尬,感覺手中那雙纖長的小手輕顫瞭下,然後便緊緊抓住瞭我寬厚的手掌,楊乃瑾抬起雙目迎上我溫暖的眼神,她嬌嫩的粉臉上露出甜美的笑意,這一刻我感覺兩人之間好像可以聽懂對方的心聲似得。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薇拉su的雙目,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兩人,嘴角泛起一絲難以言表的笑意。

  「你們倆別老是站著,先坐下來,好好聊聊。」

  薇拉su徑直走到泳池邊的一把躺椅坐下,然後向我們招手道。

  我心想我們這次還有任務在身,輕輕的對楊乃瑾吩咐瞭幾句,她很快就從先期的小狀態中清醒瞭過來,拉著我的手走到薇拉su旁邊的躺椅坐下,我則是坐在楊乃瑾另一邊的躺椅上。

  楊乃瑾甫一坐下,便和薇拉su熱絡的聊瞭起來,當然她們的話題都離不開兩傢過去來往的軼事,楊乃瑾本來就是很愛說話的性格,薇拉su則更加健談,她聊到興起,甚至毫不避諱的談起自己最近的一段婚姻,其中免不瞭一些男歡女愛的細節,她話中的露骨程度讓未涉世事的楊乃瑾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害羞的是名義上的男友我還在一旁,但薇拉su大膽開放的作風卻也讓她充滿瞭好奇。

  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話題我基本上沒有參與,但還是很禮貌的做出在傾聽的樣子,腦中卻不住思索著薇拉su與梅妤之間的關系,她們都是在各自領域極為出色的美才女,同樣擁有出色的容貌與良好的傢世背景,不過兩人的人生道路卻截然不同,梅妤在自己事業最巔峰的時候主動退瞭下來,之後便相夫教子甘心當一個貴夫人,而薇拉su則始終堅持自己的職業生涯並且舉得瞭很大的成功。

  不過相比起梅妤擁有的美滿愛情與傢庭,薇拉su的婚姻和私生活卻極為不順利,甚至可以說一片靡亂,這不得不讓人覺得上帝是公平的,隻能說兩人的人生各有所得,也有所失,不過擁有美滿婚姻傢庭的梅妤現在也遭遇瞭危機,而能夠挽救她的卻是面前這個視婚姻如遊戲的薇拉su,這怎麼不讓人感嘆世事無常。

  「小瑾,你念新聞傳播的,幹嘛不去美國留學,以你傢裡的情況,Columbia、Stanford、UC Berkeley 隨便你挑。」

  聊到楊乃瑾的學業工作時,薇拉su不禁問道。

  「嗯,本來在大一的時候已經準備好出國瞭,媽媽也為我聯系瞭哥大,後來……自己生瞭場病,所以就沒去成,媽媽也心疼我,再說我還年輕,工作幾年後再去念碩士也來得及。」

  楊乃瑾說到此處,語氣突然黯淡瞭下來,我很清楚她又想起那個大學時代的男友,很可能那場變故就是讓她放棄瞭留學的計劃,她口中所說的生病,應該更大程度上是心病。

  「這倒也是,新聞專業對於工作經驗要求比較高的,你工作瞭再去其實更好。」

  薇拉su雖然意識到楊乃瑾情緒上的變化,但她並不瞭解背後的隱情,隻是當作一件意外般安慰著小姑娘。

  「嗯,謝謝蘇阿姨,其實我也不急著出國,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多瞭解自己的國傢,並用自己的專業為民眾發言。」

  楊乃瑾很快就從小情緒中抽身出來,她輕輕捋瞭捋飄逸的秀發,轉身指著我道:「不過高巖可是哥大的哦,他剛從美國留學回來呢。」

  「喲,那很好嘛,我經常去紐約的,說不定在哪個PARTY 上見過你呢。」

  薇拉su面帶微笑的說道,雖然我和她之間還隔著楊乃瑾,但她那對美目有意無意間會越過交談的對象,在我的身上稍作片刻停留,這時她那兩片鮮艷紅潤的豐唇微啟著,臉上充滿瞭好奇的神色,不過看著我的那雙明媚大眼睛裡,卻好像有種挑逗的意味。

  「我很少參加PARTY 的,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我微笑著迎上薇拉su的大眼睛,語氣翩翩有禮卻十分的堅決。

  不過,我意有所指的回答並未讓薇拉su不悅,她更加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搖頭道:「真可惜,像你這麼handsome的boy ,卻是如此保守,好特別哦。」

  「不過,我要祝賀小瑾,你大可放心把他扔在國外瞭,不用擔心他會出軌,哈哈。」

  薇拉su回過頭來,頗為親熱的拉著楊乃瑾的纖手道。

  楊乃瑾剛才估計也察覺到瞭一些情況,我的回答卻像一陣及時雨般讓她心中一陣歡悅,再加上薇拉su的刻意籠絡,她很快就忘卻瞭先前些許的不愉快,兩人重新熱烈攀談在一起。

  薇拉su卻沒有就此安分下來,她雖然沒有再正眼看我,但一舉一動都好像在暗示著什麼似得,她原本是斜靠在躺椅上的,為瞭跟楊乃瑾說話側身朝著我這邊躺著,結果兩條修長光滑的大腿就直接從浴袍裡話溜瞭出來,她的雙腿又長又直,而且看上去很是堅實,像是經常有做運動一般,保持著優美的線條,她邊聊天邊拿起桌上的防曬油,曲起一條長腿就往上抹去,在陽光下那兩條抹瞭油脂的長腿更加滑膩光潤,伴著她時不時發出的一陣陣放肆的笑聲,逗得我下身一陣陣發緊,想要不理她卻轉不開視線。

  楊乃瑾顯然也意識到薇拉su有些不對勁瞭,她看自己與對方聊得挺久的,薇拉su也有開始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應該是時候切入主題瞭,便抓住一個空隙對她說道:「蘇阿姨,這次媽媽讓我親自過來拜訪您,其實是有事情想要托您幫忙。」

  「哦,我說怎麼這麼巧呢,既然來瞭你就說吧,什麼事?」

  薇拉su對楊乃瑾的話毫不驚訝,她依舊自顧自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腿道。

  「是這樣的,我爸爸現在遇到瞭一個大麻煩。」

  楊乃瑾清瞭清嗓子,很認真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瞭起來,薇拉su聽到楊霄鵬的名字後,立即收起原本不是很在意的神態,側身用一隻胳膊支著臉頰仔細聽著,當聽到楊霄鵬目前已經身陷囹圄的境況後,她臉上也是蒙上瞭一層陰影。

  「為瞭幫助楊,我可以做些什麼嗎?」

  薇拉su聽楊乃瑾說到開庭前的準備時停住瞭,忍不住開口問道。

  「媽媽說目前隻有你可以救爸爸瞭,她給你寫瞭一封信,希望你可以看一看。」

  楊乃瑾說著,從隨身的包包中取出一個素白的信封遞瞭過去,這讓我大為驚訝,因為梅妤從未跟我提過這封信的存在。

  薇拉su接過並撕開信封後,取出裡面的信看瞭起來,雖然我看不到信中的內容,但這封信並不是很長,隻有三頁紙很快就看完瞭,薇拉su看完後並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站起身子走到泳池邊,雙手抱在胸前,緊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

  我和楊乃瑾此刻都靜瞭下來,默默的等著薇拉su的答復,過瞭良久,她也沒有回過頭來,目光緊盯著眼前的池面道:「信我已經看到瞭,你媽媽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現在不能回答你,你們先回去吧。」

  薇拉su的語氣突然轉冷,我們都有種不妙的預感,楊乃瑾還想張口說什麼,我給她使瞭個眼神制止住,拉著她站瞭起來,不卑不亢的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瞭,我們會在悅榕莊住三天,專候你的答復。」

  薇拉su沒有開口回答,隻是微微的點瞭點頭,依舊背對著我們。

  「蘇阿姨,那我們先回去瞭。」

  楊乃瑾低頭輕輕的說瞭句,我看出她雙眼中好像就快要流淚瞭,忙摟住她的肩頭,帶著她轉瞭個身,然後大踏步的走出瞭這個庭院。

  走出屋外,陽光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山谷裡紅白小花在輕風的吹拂下微微點頭,但我身邊的這個女孩卻難過的快要哭瞭,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隻好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的,不要哭,有我在呢。」

  沒想到我的溫柔反讓楊乃瑾更加激動,她「哇」的一聲叫,就趴在我肩膀上放聲哭瞭起來,弄得我哭笑不得,隻好就這麼抱著她,我心知,這個小姑娘的性格是藏不住情緒的,與其讓她憋在心裡頭,不如索性讓她哭個夠再說。

  待到自己的襯衫領口都被淚水打濕後,楊乃瑾才漸漸停住瞭抽泣聲,我輕輕扶起她的臉蛋一看,往日裡明亮的雙目已經稍稍紅腫瞭,清澈的眼眶內充盈著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伸手擦去她嬌嫩臉頰上的淚跡道:「哭夠瞭嗎?」

  楊乃瑾嫣紅的小嘴一扁一扁的沒出聲,隻是默默的點瞭點頭,然後又搖瞭搖頭,一臉嬌憨之氣,讓我好氣又好笑,隻得擺出嚴肅的表情道:「繼續哭吧,要不要進去對著薇拉su哭,看看她是否會大發慈悲,答應你的要求。」

  我表情轉變之快,讓楊乃瑾有些適應不過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很用力的甩瞭甩自己的頭發道:「我才不要在別人面前哭,更別提薇拉su這個鐵石心腸的壞女人。」

  「對啊,既然知道眼淚根本不起作用,那浪費時間在這裡哭幹嘛,還不想想該如何讓薇拉su回心轉意。」

  我很耐心的勸導著她。

  「人傢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那麼兇幹嘛?」

  楊乃瑾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她紅紅的小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服氣又不敢表示出來的樣子。

  「那你還哭嗎?」

  我覺得懷中這個小姑娘越發的可愛瞭,忍不住伸手捏瞭捏她白嫩的臉蛋兒。

  「不哭啦、不哭啦、不哭啦……」

  楊乃瑾雙手抱住自己的耳朵,逼著眼睛賭氣似得把這三個字連續重復瞭十幾遍,直到自己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才止住。

  「那我們先回酒店吧,這裡風大,小心著涼。」

  我無奈的搖瞭搖頭道,順手幫她理瞭理被風吹亂的長發。

  「嗯。」

  我的貼心讓楊乃瑾轉憂為喜,她很乖巧的點頭答道,小鳥依人般的抓住我的胳膊,隨著我走出瞭這個小山谷。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又仔細問瞭楊乃瑾一遍,特別是梅妤那封信的細節,但是楊乃瑾所知的並不多,梅妤在她離傢趕往機場前才拿出這個信封,並且告訴她不能自行將信封拆開,所以信封中到底寫瞭什麼隻有梅妤和薇拉su清楚,而且她還特意吩咐楊乃瑾,不能提前把這封信告訴別人,包括我在內。

  聽完之後我越發迷惑不解瞭,我原本以為梅妤讓我們倆人一起來,是因為對說服薇拉su這件事抱有很大的把握,而從實際的效果來看,薇拉su並沒有像設想中的那樣,對於楊傢的困境立馬出手相助,而其中又出現瞭一封高度保密的信,這張信裡到底寫瞭什麼,這封信對於薇拉su態度轉變究竟是起到什麼樣的作用,我們兩人都一概不得而知。

  這讓我不由得暗自有些惱火,梅妤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原本以為她是對我另眼相看,沒想到我此行隻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那此行的真正意義何在,為何要把我們倆蒙在鼓裡,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信任,到底這裡頭藏著什麼奧秘?想到此處,我忍不住又將之前那次會面的對話重按瞭一遍,但找不出一絲一毫可以推演的破綻。

  將近要走到悅榕莊的建築墻根時,有一聲牛哞叫聲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我抬頭一看,腳下是一塊平緩的坡地,靜靜的河水從青翠的草叢邊上流過,一頭渾身披著蓬松毛發的白色犛牛正立在河邊飲水,犛牛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玄色袍子的藏民,此人體型頗高,帶著個草帽,臉上黑黝黝的,看不清五官長相,但瞧上去跟平日裡所見的建塘鎮藏民沒什麼區別。

  我隻是不經意的瞧瞭一眼,但就在我扭頭的這一瞬間,這個藏民突然舉起雙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個雙手交叉的姿勢,他動作極快的重復瞭三次,我頓時渾身劇震,腦子裡好像有一塊裝置被啟動似得,不由得停住瞭腳步。

  我顧不著楊乃瑾看著我那疑惑的眼神,轉身想要叫住那個藏民,卻發現此人已經牽著犛牛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瞭,我略一遲疑,收回瞭想要趕上的腳步,對楊乃瑾搖瞭搖頭,也沒有解釋什麼,就帶著她一起走進瞭酒店。

  此時差不多已到中午,我們便到大廳用餐,午餐是別有風味的藏式火鍋,但我們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楊乃瑾還沉浸在說服薇拉su失敗的情緒中,我則是滿腦子都在思索另一件事情,兩人食不甘味的吃完這頓午餐,楊乃瑾覺得有些累瞭,我就讓她先回房間去休息,自己卻獨自一人重新走出瞭酒店。

  不知不覺中,雙腳又帶著我走回瞭先前看到那個藏民的地點,不過卻看不到那個人與白犛牛的身影瞭,我有些自嘲的聳瞭聳肩,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於緊張瞭,把隨便一個路人的舉動都視為重要訊息,可能那隻是個無意間的動作罷瞭。

  我正要轉身返回,一聲不是很響亮卻很清晰的唿哨聲在耳邊響起,我循聲望去,背後的墻角跟草叢裡突然站起一個人影,我一驚之下忙擺出一個防備的姿勢,那人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定神一看,原來就是先前看到的藏民。

  那個藏民嘴裡叼著根狗尾草,草帽的帽簷壓得低低的,他高大的身影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偉岸,我們倆人靜靜的對視瞭幾分鐘,那個藏民終於舉手做瞭個手勢,然後就轉身向後走去,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舉步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