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瞭,我和甯缺以及班上絕大多數的同學都被打包上瞭就近的中學,甯缺媽媽是大學老師,她可能去托瞭什麼關系吧,聽說開學之後我和寧缺還會在同一個班。
暑假裡的一個周六早晨,甯伯伯開車,帶著我們兩傢一起到巽寮灣玩,那個時候的巽寮灣,還是非常的原始,隻有不多的幾傢酒店,海灘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垃圾。天很藍,水很清。
寧缺拉著我的手,跑向大海的時候,我愕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寧缺的身高居然超過我瞭?我再也不能那麼方便的敲他的頭瞭?我突然的一陣失落。
大人們似乎都沒有到海裡玩的興致,隻是在酒店提供的躺椅上呆著聊天,我和寧缺在海裡暢遊著,我又突然發現,我連遊泳都不如甯缺遊的快瞭?他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呢?
遊完泳沖洗完,我給寧缺拿毛巾擦頭發,我真的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寧缺瞭,他真的長大瞭。原來他生的很好看呢,皮膚雖然還是有些黑黑黃黃,但是已經有些帥氣的樣子瞭,眉目清秀,臉頰瘦削,即使沒有我們的親事,他將來也一定能找到很漂亮的女生吧?我是不是該看緊點他瞭?
寧缺坐在我的身後,挽起我的頭發,用吹風機給我吹幹,我心裡突然有瞭些異樣的情愫,有些微甜,原來我們都已經長大瞭呢,我已經開始悄悄的喜歡男生瞭啊。
我輕輕的對寧缺說:「我回頭想剪成短發,你說好不好?」
寧缺啊瞭一聲,問我為什麼,我說聽說初中課程就開始緊瞭,每次洗頭發耽誤好長時間。寧缺有些鬱悶:「你的成績就算少考幾十分,也能上一中和實校吧,為什麼非要剪頭發,現在這樣多好看。」
我回頭看著寧缺:「你是說我好看還是我的頭發好看?」
這是我和寧缺之間,第一次說的有點像情話瞭,寧缺有些臉紅,我卻完全一副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樣子。寧缺有些嚅嚅諾諾的樣子:「你長發顯得很文氣,短發總會讓我想起幼稚園時候霸道的樣子。」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還是有些得意,原來寧缺覺得我好看,覺得長發的我好看,那頭發就先不剪瞭。
晚上,甯伯伯自帶瞭燒烤架還有醃好的燒烤串,我們就在海邊的沙灘上支起來做燒烤。我坐在那裡烤串,寧缺不停的拿小刷子往各種東西上抹油和調料,四個大人在旁邊一邊吃一邊喝啤酒,感覺挺舒服的。我們兩個那時候還真的簡單,就沒有想到為什麼要我們倆去烤,我們那時還是小孩,應該坐在那裡吃才對啊。
第二天下午,我和寧缺從海邊玩水回來,發現我爸媽和甯伯伯都不在瞭,隻有嬸嬸一個人留在那等我們。我問怎麼回事,嬸嬸說這個假期太長瞭,怕我們闖禍,她在這裡定瞭一個月租房,陪我們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甯伯伯會來接我們。
我和寧缺一下呆瞭,我們要在海邊待一個月?可是,這兩天我們已經玩膩瞭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寧缺想回去打遊戲,我想回去上網看動畫片呢。
然後,嬸嬸就開始很嚴肅的教訓我們:「我這次可是特意跟學校請瞭假,不參加暑期招生,專門盯你們兩個的,你們自己想想之前到底惹瞭多少禍?」
「四年級暑假,你們兩個在房間裡拿煤油爐燒礦石想煉鐵,把蚊帳給點著瞭,被子燒得全是窟窿。」
「五年級暑假,你們兩個把院辦公樓的泡沫滅火器開瞭,弄的整個水房進不去人。」
「你們倆去山上抓菜花蛇放到院裡草地上,幸虧喬傢老二看到過來告狀,要不萬一咬到人怎麼辦?」
「你們倆第二天還去報復,給老喬傢大門上鎖,把喬老二鎖在傢裡一整天。」
「還有,你們往人傢魚塘裡扔電石,你爸賠瞭人傢兩百多塊錢。」
「你們拿註射器給癩蛤蟆打空氣,炸瞭小周傢孩子一手,起瞭好多天的癤子。」
「打水槍時候,人傢孩子灌自來水,你們倆灌花露水和風油精,還專往眼睛上滋。」
「一樓董大爺傢陽臺上泡的藥酒,你們倆疊羅漢去給裡面倒洗潔精。」
「孫老師傢的大公雞,你們給拔瞭毛做毽子。」
「過年時候,你們還往人傢雞窩裡扔炮仗。」
「去年院裡的柚子樹收的果,上面全是窟窿,肯定也是你倆幹的,山山媽媽說看見你們做的彈弓瞭。」
「這些都還是被我們逮到的事情,誰知道你們還做瞭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壞事。
所以這個暑假,你們就老老實實在這住吧,這裡什麼都沒有,哪都去不瞭,看你們還能搗蛋出什麼花樣來。「
我有些鬱悶,那些不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做的麼,現在我和甯缺都小學畢業瞭,都長大瞭,怎麼可能還會做那些事呢?
我和寧缺央求瞭嬸嬸半天,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隻好很無奈的接受現實。寧伯伯從傢裡給我們帶瞭一大包中外名著,我和寧缺隻好就苦著臉一人捧著一本書看。
我傢住的房間已經退瞭,我隻能呆在嬸嬸房間,嬸嬸可能覺得太悶瞭,提議我們打牌。然後我和寧缺陪著他媽媽打瞭半小時的鬥地主,甯缺手氣不好,總輸。
他不太喜歡,說全靠運氣打牌,有什麼意思。
我說,那我們玩24點吧,這是之前我和寧缺放假無聊時常玩的遊戲。第一輪每人出一張牌,寧缺多出一張,花牌算1點,四張牌的牌面點數通過加減乘除算出24點,贏的人收走所有牌,然後下一輪出兩張,輸的人出一張。
我把牌分成三摞,嬸嬸可能覺得穩贏我們兩個小破孩吧,信心滿滿的挑走瞭最少的一摞。
然後,她很鬱悶的發現,隻要四張牌能夠湊出24點的,我和寧缺幾乎都會在5秒之內說出答案,直到她手裡的牌出光的時候,她還一局都沒贏,然後看我和寧缺互有勝負的玩,等寧缺贏光所有牌之後,再重開一局。不過她確實玩這個太弱瞭,第三局我們都分給她三分之二的牌瞭,她還是一局都沒贏。
嬸嬸看到連續三局,寧缺都是最後的贏傢,有些詫異。我卻覺得正常,我說甯缺反應快,平時和他玩的時候,都是他贏收我一張牌,我贏收他兩張。
嬸嬸可能第一次知道甯缺其實是這麼聰明吧,明顯很開心的樣子,說她玩的沒意思,不跟我們玩瞭,她去買點菜,然後去客棧的自助廚房裡給我們做晚飯,讓我們自己玩。
嬸嬸走瞭,寧缺的表情卻有些怪異,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開始玩這個遊戲時候的事,我說當然記得。
那是一年級寒假時候的事情吧,別的小朋友還在學加減法的時候,我媽媽已經教會瞭我簡單的乘法,我又教會瞭寧缺。我們兩個把乘法口訣背熟之後,就開始玩這個遊戲瞭。
不過,那個時候寧缺很笨,每次都輸,然後我贏瞭,就彈寧缺腦門,刮寧缺鼻子,後來又打寧缺屁股,再後來覺的隔著衣服打的不疼,就扒瞭他的褲子打他屁股。這樣一直打到三年級,我覺得這樣不太文明瞭,才改成打手心。
寧缺有些臉紅的樣子:「從來都是你打我的屁股,我一次都沒打過你的。」
啊,寧缺居然打這個壞主意瞭。今天他給我吹頭發的時候,那樣呆呆的看著我,他和我在沙灘漫步的時候,怯怯的被我牽著手,他開始喜歡我瞭吧!
我悄悄的笑彎瞭眼睛,然後對他說:「要不要玩,贏一局打十下。」
寧缺立即點頭,然後一人十張牌,我一次贏兩張,他一次贏一張的規則,他很快就輸光瞭,肯定是心裡有鬼,沒集中精神。
我很不客氣的把他推到在床上,把他的短褲扒下來,狠狠的打瞭十記,寧缺倒也硬氣,一聲都不吭。
第二局,寧缺贏瞭,我也很乾脆的把短裙朝上一撩,主動趴在床上等寧缺打,然後寧缺很用力的打瞭一下,我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他:「不脫瞭打?」
寧缺沒有說話,看起來又有點臉紅,然後真的把手放在我的內褲邊緣,有點顫的向下拉開。我的屁股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瞭,我知道我自己的臉也紅瞭,能感覺到熱熱的,原來我還是會害羞的。
我把頭紮進被子,不去看後面,然清脆響亮的聲音,好疼,我啊瞭一下。寧缺有些緊張,問我:「很疼?」
我搖搖頭:「沒事,還有八下。」
然後又是一掌打過來,沒有剛才重瞭,我輕輕的哼瞭一聲,好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疼的,卻有些舒服,我竟然會隱隱盼望著寧缺繼續打下去。
寧缺似乎聽出我的聲音並不難受,後面一掌一掌一掌的,也都是這個力度。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刺激,我竟然這麼希望他再這樣多打幾下,或者讓他給我揉一下。
我終究沒有說出口,寧缺給我提好內褲,我站起身轉過來看著他,他臉很紅,我自己的臉也很熱。這樣很不好吧,我有些心虛,問寧缺:「還玩麼?」
寧缺也很心虛的樣子:「要不還是玩打手心吧。」我嗯的點瞭點頭。
可即使玩打手心的時候,寧缺也心不在焉的樣子,連輸瞭幾局,可能被我打得實在太疼瞭吧,終於贏瞭一局之後,端著我的手心,用盡瞭力氣打。
嬸嬸買菜回來的時候,寧缺剛打瞭三下,正在打第四下,嬸嬸看他打的那麼用力,很不滿意,說:「混小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山山。」然後就拎著寧缺的耳朵幫她做飯去瞭。
我自己呆在房間,心裡竊喜,打瞭寧缺幾十下手心,他才打瞭我幾下,好賺啊。突然又想到開始時候,被他打屁股的那個感覺,不覺臉又熱熱的。
原來,這就是長大啊,我真的開始喜歡寧缺瞭,開始因為一些親密的行為而快樂瞭,我想起有時看電視劇裡的親吻,我和寧缺以後也會那樣吧?
晚上睡覺瞭,嬸嬸一張床,我一張床,寧缺睡在地上。然後,晚上,我起來迷迷糊糊上廁所的時候,就直接踩在寧缺的頭上瞭。
可能是踩到鼻子瞭,很硌腳,寧缺疼的慘叫,嬸嬸也被驚醒瞭,打開燈看瞭看寧缺沒事才放心。我覺得是自己搶瞭寧缺的床,有些不好意思,就讓寧缺到床上來和我一起睡,我好像自從三年級給寧缺醫院陪床那次之後,再也沒有和他擠在一起睡過呢。嬸嬸挺胖的,隻能自己睡一張床,但是我和寧缺都挺瘦,床夠大。
不過,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慌張的,今天下午被他打在屁股上的時候,心裡有些興奮有些甜蜜,我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睡的時候,他會不會悄悄的捏我的屁股呢,我心裡竟是如此隱隱的期待。
寧缺的臉卻一下子紅瞭,連聲的拒絕,我很奇怪,我們兩個不是從小就擠在一張床上睡覺麼,怎麼他現在會怕成這樣。
寧缺被問的沒辦法瞭,隻好說實話:「山山,我們兩個都長大瞭,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你就會懷孕的。」
啊,對啊,電視上可都是這樣,我一下愣瞭,我們都長大瞭,以後可千萬不能睡在一起瞭,這時候我聽見嬸嬸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我疑惑的望向她。嬸嬸笑著對我們說:「沒事,沒事,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定。」
我說,那還是算瞭吧,我問寧缺,要不輪流睡床?寧缺說沒事,他睡地板挺舒服的,隻要我不再踩他就好。
這裡除瞭大海沒有任何其他遊樂,被變相關瞭一個月禁閉之後,甯伯伯過來把我們接回瞭市區,我爸爸緊接著給我們報瞭提前學習初中課程的補習班,看來大人們對我們兩個還真的很不放心。
初中開學瞭,我和寧缺果然還在同一個班,老師又在第一天任命我當班長瞭。
初中,果然不一樣瞭,增加瞭很多的課程,每天課表都安排的滿滿的。
寧缺的成績突然就好起來瞭,第一個的期末考試,他直接考瞭全班的第5,甯伯伯嚇瞭一跳,問我寧缺是不是作弊瞭?
我如實的告訴甯伯伯,甯缺的數學和資訊技術一直學的特別好,這次都是滿分,英語歷史地理之類的成績也不差,隻有語文和思想品德分數低瞭些,應該都是真實成績。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寧缺感興趣的課程,都會學的很好,他一點都不笨,甚至可能比我還要聰明。
這個想法在初二的時候得到瞭充分驗證,開始學物理之後,寧缺的優勢立刻體現出來,他幾乎每次物理考試都是滿分,單科成績甚至比我還好。
然後,這也直接導致瞭我們班在初二下學期的罷課運動的失敗。
我們的物理老師非常非常差,口吃,邏輯不清,脾氣臭,教學成績差,跟同學們的關系非常不好,還總不講理的體罰學生。終於在初二下學期的時候,有個班裡非常老實的學生,被她惡言罵哭,寧缺帶領全班一多半男生罷課要求更換物理老師,我這時才發現,甯缺原來在男生中間這麼有人緣。
但是作為班長,我不能讓寧缺那麼胡來,我寫瞭一封要求更換物理老師的信,全班所有同學都署名,提交給瞭學校教務處,然後勒令寧缺帶所有男生回來上課。
我非常生氣的事情有兩點:第一,物理老師不好,但是他們不能所有的課都不上。第二,就算不上課,也不應該去遊戲廳玩。
於是,在我和寧缺的帶領下,我們很自覺的隻是不上物理課,在學校操場自由活動,教導主任把我叫過去訓斥瞭好久,甚至威脅要開除我,我很倔的說先把物理老師換瞭再說。被通知傢長之後,我爸媽竟然很罕見的表示支持我的行動,說不行就轉學。
然後學校真的開始做物理老師的教學評估,這個時期,換瞭另一個老師來教我們。就在我們的罷課大業前景一片光明的時候,出瞭一件事導致瞭事態的大逆轉。
初二的物理省奧賽成績出來瞭,我二等獎,寧缺一等獎,全年級八個班隻有我們兩個獲獎……
物理老師一下子就強勢起來瞭,據說在針對這次罷課事件的校辦公會上,拍著桌子說她教的學生裡,出瞭校史第一個省奧賽金牌,誰敢說她的教學水準低瞭。
然後就因為這個理由,最終老師沒有換成,罪魁禍首自然是創校史記錄,拿奧賽金牌的寧缺。我帶著班裡的幾個男生在操場上圍追堵截,把寧缺摁住之後,四五個人抬著寧缺,雙腿大開的用他屁股去撞樹,寧缺可能特別疼吧,慘叫著求饒,說再也不敢瞭,下次一定故意考0分。
我很憤怒,下次都已經快中考瞭,那時候再換物理老師還有什麼用?然後帶著男生繼續抬著他撞樹。
出完氣,回到教室上自習時,同桌菱菱悄悄提醒我,說不要再這麼撞寧缺的那裡,小心撞壞瞭以後沒的用瞭。
我有些不明白,不就是撞小雞雞麼,什麼沒的用是怎麼回事?她卻吞吞吐吐的不肯說,被我追得緊瞭,她有些惱怒:「這種事不能說,等你和寧缺洞房的時候就知道瞭。」
洞房?洞房不就是新郎新娘在一起睡覺麼,和小雞雞有什麼關系。晚上回傢的時候,我問甯缺,寧缺說他也不懂。
第二天,我又讓菱菱給我解釋清楚,她有些氣急敗壞,問我:「你還記得你上學期抄的那首歪詩麼?」
我說:「記得啊,你當時讓我不要給別人傳瞭,又不肯給我講為什麼。」那首詩是我和寧缺參加奧數培訓班的時候,在課桌上看到的:「毛毛草草一道溝,一年四季水長流,不見牛兒來吃草,但見和尚來洗頭。」我覺得挺好玩的,讀瞭一遍就記住瞭,然後回來背給菱菱聽,她聽完就一臉古怪的讓我不要往出說,說這是很壞的詩。
菱菱把我拉過去,在我耳邊小聲問我:「你下面已經長毛瞭吧?」我嗯瞭一聲,菱菱說:「毛毛草草一道溝,就是你你那裡,明白瞭吧?」
啊,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默念瞭兩遍詩,又抓住菱菱:「那和尚來洗頭是怎麼回事?」
菱菱狠狠把我手打掉,死活不肯再跟我說瞭。我自己想瞭想,聯想到菱菱昨天說的撞壞就不能用的話,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和尚不會指的是寧缺的小雞雞吧?
那洗頭是怎麼回事?我還是不明白,但是,我已經知道這是很羞恥的事情瞭,不能再問瞭。
過瞭幾天,我被學校處以記過處分,甯缺作為罷課的始作俑者,卻隻得瞭個警告處分,我估計是因為他的奧賽金牌原因。
班主任找我談話,讓我不要做班長瞭,我點頭同意,我其實都做好瞭被開除然後轉學的準備呢,結果隻是記瞭個過,已經很寬大處理瞭。
然後,班主任還沒想好誰來接任班長的時候,省數學奧賽成績也出來瞭。寧缺一等,我和另一個班的一個男生三等。
學校可能從來都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我和寧缺的處分通告在學校黑榜上貼瞭一周就撤瞭下來,隻留下得獎的喜報貼在紅榜上,我的班長到最後也官復原職瞭。
初三開學的時候,大傢很驚喜的發現,我們班換瞭全校最好的物理老師,原物理老師留下來繼續教初二。我當時太小,想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幾年之後和寧缺的媽媽偶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嬸嬸笑著說:「你們兩個當時在學校裡的分量其實比那個物理老師重要很多,一個是學小?全市中考狀元的唯一希望,另一個是校史唯一的奧賽金牌,那次為瞭穩定教學秩序不換老師,但是新學期的時候,肯定會給你們配備最好的教學資源。」
初三,學習的強度明顯高出前兩年,而我和寧缺真正的長大,也是在初三這一年,因為這一年裡,我們才明白瞭性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生物課本裡,生殖器那部分寫的非常粗略,但也讓我開始充滿好奇瞭。
那一天,我在陽臺上的幾個裝舊書的箱子裡亂翻,想找本閑書帶到學校看,結果在一個箱子底下翻到瞭一本叫做《男人和女人》的書。我拿起看瞭下目錄,是翻譯過來的科普書,但是比生物課本詳細多瞭,我拿起瞭放到枕頭底下,準備晚上看。
然後,那天晚上,我就失眠瞭。
我大概是在十一點多看到男女生殖系統的,然後一路好奇的看下去,直到看到那極為震撼的一行字:男人的陰莖充分勃起,然後插入女人的陰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震驚的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聽到房間外面母親去廁所的聲音,趕忙把臺燈關瞭,然後把書塞在枕頭底下,這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我躺在枕頭上,瞪大瞭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是假的吧?插入女人的陰道?
為什麼要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把男人尿尿的地方塞進女人尿尿的地方?好惡心啊,這一定是假的吧?
過瞭一個多小時瞭,我腦子還是一片紊亂,一點睡意都沒有。我悄悄的下床拿來瞭手電筒,然後鉆到被子裡拿手電照著繼續看那本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看,我看到後面男人射精,然後精子和卵子結合,形成受精卵的那部分,我又翻到前面男人的解剖縱面圖和女人的剖面圖,看到陰莖和陰道的長度很匹配,正好能把精子送進子宮,我開始覺得,書上說的是真的。
我合上書,仔細思考瞭一下,確定我想的是對的,陰莖插進去是為瞭精子能夠順利遊到子宮和卵子結合,所以想要生小孩的話,這個是必須做的事情。
我的記憶力也許太好瞭,類似過目不忘的能力,讓我學語文和英語非常簡單,但這晚上卻給我帶來瞭超大的困擾,閉上眼睛,那一行行的字就飄在我的眼前,根本揮不去,我不知道到底過瞭多久才模模糊糊睡著。
第二天放學時,我在沒人的地方拉住寧缺,問他:「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麼生小孩的?」
寧缺疑惑的搖頭,我說你晚上到我傢學習吧,我給你看本書,寧缺又疑惑的點瞭點頭,然後他果真吃過飯就來瞭。
雖然爸爸媽媽從來不直接推門進我的房間,但是我還是很謹慎的大本參考書壓在上面,然後露出小本的《男人和女人》給甯缺看,然後,我也看到瞭寧缺的一臉震驚。
寧缺問我:「山山,這是真的?」
我說是的,我指著後面受精那一段,然後給寧缺解釋。寧缺一臉訝異的樣子,然後愣瞭半天才問:「山山,你能不能把書借給我看看?」
我想瞭想,那本書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古董書瞭,爸媽把它封在箱子底下,肯定不會再看的,借給寧缺應該沒什麼風險。
然後,寧缺就把書拿走瞭,過瞭一個多星期才到我傢還我。我很惱怒的拿書敲寧缺的頭:「你自己看看書的側面,別處都嶄新的,就這一章讓你看得黑黑黃黃,不知道被你翻瞭多少次,這讓我爸媽看到怎麼辦?」
寧缺漲紅瞭臉不敢說話。
然後,這一年,我和寧缺突然就有瞭一些距離瞭,我一看到他,就總想著陰莖勃起插入的畫面,然後覺得好怪異,然後連拉他的手,扶他的肩膀什麼的都覺得不舒服瞭。寧缺也是有些刻意的回避某些身體接觸瞭,有時候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居然也會臉紅失措。
這種情況一直到瞭我們初中畢業的那年暑假。中考之後,我和寧缺都考上瞭重點高中,我考瞭全區第一,寧缺考瞭學校前二十,在一中和實校的選擇上,我們最終選瞭實校,因為離傢近,轉個彎就到瞭,都不用過馬路……
那個暑假,和以前過得不大一樣,我和寧缺似乎有些隔閡瞭,不上補習班的時候,他玩他的遊戲,我看我的書,然後可能有一次寧缺玩的太廢寢忘食瞭,被甯伯伯擰著耳朵拎過來交給我,讓我每天看著他管教他。
甯伯伯可能壓根想不到,這一次,他給我們推開瞭多大的一扇窗。
白天,我爸媽都不在傢,寧缺卻有些不敢和我說話的樣子,在旁邊乖乖的看書寫作業,我卻一直沒法集中精神。
因為我終於知道那本書上說的內容是怎麼回事瞭,這個暑假,我第一次違反老師的警告,在網上看那些言情小說瞭。然後,我似乎看到瞭一個全新的世界,原來,那就是做愛,原來,那個會是男女之間的快樂。
從這時候起,我對男女之間的最深的幻想,就從之前的親吻,變成瞭撫摸和性愛,我做過一次很奇怪的夢,我夢見我和寧缺膩在一起,然後驚醒,覺得身體怪怪的,然後特別想和寧缺抱在一起,我不知道寧缺是什麼想法,但是看他一直心虛的別別扭扭的樣子,肯定也在想壞事瞭吧。
這一天,我終於受不瞭自己的沖動和好奇,我把寧缺拉到床邊坐下,對他說,我想看看那本書裡寫的,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他的短褲和內褲給扒掉瞭,那個小時候看瞭很多次的小雞雞,好像除瞭變大瞭些,沒有什麼變化。
我有些奇怪的撥弄著,問他這麼軟軟的,怎麼可能插的進去。寧缺沒有說話,其實也不需要說話瞭,因為隻有短短的幾十秒吧,寧缺的小雞雞就變長變硬瞭,我看著臉紅紅的寧缺,手裡捏著那根火熱的,現在不能叫小雞雞瞭,應該叫陰莖的東西,好奇的摩挲著,寧缺一臉享受的樣子。
還沒有一分鐘吧,寧缺的陰莖突然又有些膨脹,然後一股股的液體噴射瞭出來,落在床單上,地板上,以及,我的手上。
我看著射出來的白白的液體,皺著眉頭問:「這就是精液吧?」
寧缺點頭,我想起小說的內容,問他:「很舒服?」寧缺又點頭。
我抬起手放到鼻子前面聞瞭聞,一股怪怪的腥味,我皺著眉頭說:「好惡心。」
寧缺看著我不敢說話,我繼續說:「以後不能做這種事瞭。」寧缺認真的點瞭點頭,然後提起短褲,幫我收拾地上和床上的痕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惡心的事,過瞭幾天之後,我又特別好奇的想做這個事瞭,我又把寧缺推到床上,脫瞭他的短褲,用手給他射瞭出來,寧缺臉紅紅的,卻沒有任何的抗拒。
這個暑假,我一共給寧缺這麼弄出來6次,最後一次還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下午那次的時候,寧缺有些害怕,跟我說這樣不好,他射完之後,身體好像會變虛弱,這樣會影響身體和學習,他每次自己弄完都會有很強的負罪感,平時能忍住不弄就不弄。
我哦瞭一聲,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好奇,然後跟他協商這是最後一次,開學以後就絕不能這麼幹瞭,寧缺答應瞭。下午這次,給他套瞭好久才出來,我認真的看著他的小雞雞射精時一跳一跳的樣子,覺得也不是很惡心瞭。
中間有一次,我給寧缺用手弄的時候,寧缺有些沖動的扶住我的肩膀,臉湊瞭過來,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麼,是想親我還是做那種事,但是不行,我不是那種壞女孩,這麼小不能做那些事的。
我堅定的拒絕瞭甯缺,寧缺可能也心虛吧,立刻放下手,任我繼續做其實惡劣程度遠高於親吻的事情。
我想這已經算是最私密的接觸瞭吧,自此之後,我們兩個的隔閡完全消失,終於回到之前的狀態,我再也不會因他的牽手而別扭,反而會有種甜蜜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