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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回:師徒一場 歲月漫長

  任憑宮本穎如何呼喊,慕容雪還是不再睜開眼睛瞭。宮本穎一直喊到嗓子也沙啞瞭才停止。她心想自己身處大海之中,這樣漂浮也不曉得能否再見到陸地。到瞭當前這個田地,就算不淹死也會渴死,她武功再高也隻能聽天由命瞭。她對死倒是沒有恐懼,反正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都已離去,自己死瞭後與他們重聚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不停的在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中就睡著瞭。等到她睜開眼睛時已是烈日當頭。在太陽照射之下,她不由感到口幹舌燥,連嘴唇也開始裂開瞭。更糟的是,她還發現一直保護著自己和慕容雪屍體的那大冰塊已經開始融化瞭。

  「好吧……這也好……我也下來陪你們瞭……」既然劫數難逃,她也坦然對待。

  可是她想要死,老天爺卻偏偏不讓她如願以償。當她在絕望時,竟然看見不遠處有一艘船正往自己方向開過來。船上的人很快就看見瞭她,還把她和慕容雪一起救到船上。他們費瞭一番功夫才敲開冰塊,把宮本穎兩人從冰塊裡拉出來。

  船夫們一開口,宮本穎赫然發現他們說的竟然是扶桑話。原來她一直都在往扶桑方向漂流,正好遇上這艘漁船,把她搭救瞭。那漁船已經捕到足夠魚獲,正在回歸傢鄉,正好遇上宮本穎,也算她命不該絕。

  宮本穎隨口編瞭個故事,說自己一傢人遇上瞭海盜,全部人都遇害瞭,隻剩下自己和姐姐兩人,沒想到後來姐姐也撐不住先離去瞭。那些漁夫以為她隻是個弱質女流,對她所言深信不疑,隻是對於她們兩人為何會被嵌在冰塊裡卻大感不解。宮本穎隻好信口開河,說自己也不曉得為何如此,可能是海神庇佑吧! 那些漁夫半信半疑,但也沒再問下去瞭。

  慕容雪死去後功力盡散,屍體逐漸回到正常溫度,一兩天之後就開始發臭瞭。宮本穎逼於無奈隻好接受那些漁夫的建議,把慕容雪海葬瞭。看見自己小時伴侶的屍身逐漸消失在海裡,宮本穎的心碎瞭。就在短短幾天裡,自己竟然失去瞭一切……

  幾天後, 那漁船抵達扶桑一個港口。經過瞭幾個月的腥風血雨,宮本穎終於回到瞭她熟悉的地方,一個不是她故鄉的故鄉。原本去扶桑是為瞭能夠和燕飛雲與櫻木虹一起過些安寧日子,同時向授業恩師探問自己身世。可是現在燕飛雲和櫻木虹兩人恐怕已經葬身大海,而自己也已恢復記憶,知道自己其實是慕容影瞭。所以,此行其實已經失去瞭原先意義。可是,她又能何去何從呢?

  宮本穎呆瞭一陣子後,終於還是做瞭一個決定,就是先回去宮本流拜見授業恩師宮本殘。她也不曉得見瞭師傅會發生何事,可是,她已經無處可去瞭,隻好回去自己在扶桑唯一一個還算是熟悉之處。

  她曾經打遍扶桑無敵手,為瞭不引人註目,特意不穿常穿的白色袍子,換瞭一件淺綠色衣裳。在綠衣襯托之下,原本已是絕色佳人的她,更添瞭一份艷麗。可是,卻沒有他人欣賞她這改變瞭……

  改變裝束後,宮本穎就啟程回到過去十年居住的一個小山谷。那山谷非常隱蔽,乃是宮本殘花瞭不少時間才覓到的一個絕佳歸隱之處。

  當宮本穎看見瞭散落在通往山谷的山路上的一片片楓葉,不由感慨萬千。曾幾何時,她曾經在此地每天苦練刀法。當時她的想法是很單純的,就是刀法大成後為傢人復仇。可是到瞭今天她才察覺,這一切原來都隻是一個謊言。

  她真的不曉得要如何面對師傅。那麼多年來,在她心目中,師傅不僅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一個多年來無私為她付出的一個慈祥老人。就算記憶恢復後,她記起瞭一切,知道瞭其實是宮本殘把自己從慕容世傢擄走的,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恨這個多年來一直照顧自己,愛護自己的師傅。

  可能就是為瞭不想面對事實,她走得很慢很慢。可是這世界是不會為她停頓,她走得再慢,也還是來到瞭師傅所居住的茅屋。她一邊踏著地上的楓葉,一邊思索應該要如何開口。

  宮本穎正在思潮起伏不定時,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從遍地楓葉中躍起,男人雙手合握一把長刀,一聲不響就往宮本穎頭上劈過去。

  雖然事出突然,可是宮本穎當下武功已比離開扶桑時突飛猛進,她不慌不忙的從地上撿起一把樹枝,往那長刀迎上去。眼看樹枝快要和刀鋒相碰,宮本穎忽然手腕一扭,樹枝竟然避開刀鋒,擊中瞭刀身。她樹枝上滿含內力,那長刀被她擊得往右一蕩,那黑衣人上半身就出現瞭破綻。

  宮本穎並沒有趁機出擊,隻是用眼神盯瞭黑衣人那破綻一下。那黑衣人也是個武學大傢,被宮本穎這樣一盯,心中馬上一寒,曉得已露出破綻。他趕緊變招,手腕以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角度一扭一轉,長刀已變成從地下橫砍宮本穎下三路。

  宮本穎手中樹枝在空中轉瞭個圈,不偏不倚的敲在刀身同一個位置,把刀撥開。黑衣人開始驚訝瞭,可是還是一招接一招,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向宮本穎。可是無論他是從哪一個方向出刀,宮本穎的樹枝還是毫不費力的把他的攻勢一一化解,而且每一次都是擊在刀身上。

  那黑衣人一連十多刀都是無功而返,終於急瞭。他突然整個人就地旋轉起來,手上長刀形成一個刀輪。他虎吼一聲後,整個刀輪就往宮本穎攻過去。宮本穎那樹枝一靠近刀輪就被刀鋒砍成碎片。一時間,樹枝碎片四處激飛,有些碎片甚至嵌入在四周的大樹裡,可見那個黑衣人內力驚人。

  宮本穎雖失樹枝,但卻毫無懼意。她右手在腰間一抽,把腰間的佈帶子抽出來。那佈帶子在她手裡猶如輕風飄逸,黑衣人鋒利的刀輪竟然沒有著力之處,刀鋒一接觸帶子就滑著而過,竟然無法把帶子砍斷。

  一眨眼之間,佈帶子已經穿過刀輪,到瞭黑衣人面前。直到此時,那佈帶子才忽然變硬,變成鐵棒一樣插向黑衣人頭部。黑衣人驚呼一聲,但已無法躲避。眼看他快要中招,那佈帶子卻又再軟下來,隻是輕輕的在他面上撫瞭一下。

  黑衣人雖沒受傷,卻急促的後退十多步才停下腳步。他一聲不響的靜立瞭一會兒才放聲大笑,「呵呵呵!好! 穎兒,你的武功真的是一日千裡啊!」

  宮本穎由得身上袍子隨風飄飄,不亢不卑的回答,「師傅承讓瞭。」

  原來黑衣人正是宮本穎的授業恩師宮本殘。他把面具脫下,露出瞭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孔,那些皺紋每一條都猶如刀刻一樣,在他臉上留下瞭深刻的歲月痕跡。仔細一看,其實他是個美男子,可是那些皺紋卻把他那張俊如潘安的臉孔毀瞭。

  宮本殘大笑一輪後就收刀,緩緩的往宮本穎走過去,「穎兒你這次回來,應該是已經把中原高手都一一打敗瞭,對吧?呵呵呵!」

  宮本穎淡淡一笑,「穎兒此行比較幸運,在中原從沒落敗。」

  宮本殘仰天大笑,「呵呵呵!好! 好! 中原十大高手全都斃於穎兒刀下瞭嗎?」

  宮本穎搖搖頭,「有幾個敗在穎兒刀下時不幸身亡。可是穎兒並沒有殺盡十大高手。」

  宮本殘眉頭一皺,「穎兒出發時為師不是說過要打遍中原武林,以此提升本身武學修養嗎?對瞭,虹兒呢?她在你遠征中土幾天後就不辭而別瞭。為師猜測她一定是去中原和你會合瞭。」

  提起櫻木虹,宮本穎不禁黯然神傷,「虹在歸途時墮入大海,至今生死未卜。」

  宮本殘聽瞭一驚,「虹兒已經死瞭?」

  宮本穎搖搖頭,「穎兒也不曉得,隻知道她墮入海裡,下落不明。」

  宮本殘說,「吉人自有天相。再說虹兒乃是沖繩人士,自幼精通水性,未必就此斃命。」

  宮本穎抬起頭來,「師傅,穎兒此次回來是想問你關於我的身世。」

  宮本殘留神看一看宮本穎神色,眉頭一皺,「穎兒,你是否已經想起以前的事瞭?」

  宮本穎默然點頭。

  宮本殘嘴角微微牽起,「為師也意料到這一天必定會來臨。那你這次回來是打算把我這個老頭子殺瞭嗎?」

  宮本穎凝視著這個自己曾經衷心感激的師傅,「穎兒隻想得個清楚明白。到底誰是宮本穎?」

  宮本殘哈哈大笑,「好! 念在師徒一場,為師就給你一個明白!」他緩緩的找瞭個草地坐下來,宮本穎也隨著在他身前坐下。

  宮本殘閉目養神瞭一會兒才開始細說從頭,「當年宮本流與千葉流乃是世仇,大傢都為瞭想要得到天皇的寵愛而明爭暗鬥。一百多年以來兩派都是鼓旗相當,不分上下。可是十多年前千葉流高手輩出,而宮本流卻因為一場瘟疫變得高手無幾。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宮本流節節敗退,傷亡慘重……」

  宮本穎靜靜地聽著,仿佛正在聽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宮本殘嘆瞭口氣後繼續說下去,「我身為宮本流長子,可是卻受天賦所限,終於突破不瞭本身的極限,唯有寄望下一代。可是老天不長眼,我唯一的女兒……」說到這裡,他滿懷深意的看瞭宮本穎一眼,「……也不是個練武奇才。」

  宮本穎突然明白瞭,「您女兒……她才是真正的宮本穎,對嗎?」

  宮本殘嘉許的點點頭,「我一直都認為穎兒你聰明絕頂,比我那個女兒強多瞭!」

  宮本穎心中隱隱有種不祥之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她是否……?」

  宮本殘忽然打斷她,「你是不是想問她是否被我殺瞭?」

  宮本穎默然無語,她知道師傅做事果斷,真的是非常人做非常事,心裡確實有這想法。

  宮本殘仰天狂笑,「哈哈哈!穎兒你把師傅想得未免太毒瞭吧?所謂虎毒不吃兒,我那女兒再沒用也還是宮本傢的人,我怎麼會把她殺瞭呢?」

  宮本穎由得他狂笑,耐心等候他說下去。

  宮本殘狂笑瞭好一陣子才停下來,「當年千葉流的宗主戴著旗下全部高手午夜偷襲宮本流,我們幾乎就此滅門瞭……」說到此點,他眼中泛起瞭一絲淚光,「我的兄弟姐妹,我爹,就是當時宮本流的宗主,都在那一戰喪失瞭生命……」

  宮本穎開口問,「當時千葉流的宗主是千葉震天嗎?」

  宮本殘搖搖頭,「當年千葉震天早已把宗主之位傳給長子千葉勳彰,就是你從小就已認定是你滅族仇人那個千葉勳彰!」

  宮本穎明白瞭,「當年師傅你和宮本穎兩人是他的漏網之魚。所以當我找上門以宮本流的名義挑戰他的時候,他才會對我說,等瞭我好久瞭……」

  宮本殘點點頭,「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他頓瞭一頓才繼續說下去,「那時候我和女兒雖然逃過一劫,可是在扶桑已無容身之地,隻好遠赴中原,避難之餘也希望能在中原學到一些絕世武功,回來報仇雪恨!」

  宮本穎曉得他快要講到自己瞭,於是更加留神聆聽瞭。

  宮本殘又再嘆瞭口氣,「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那女兒沒有死在千葉流刀下,可是到瞭中原後卻水土不服,病死瞭……」宮本穎聽瞭這裡不禁張大瞭嘴巴,心想師傅的身世也太可憐瞭。

  宮本殘繼續說,「我孜然一人,聽聞慕容世傢在中原勢力浩大,高手如雲,就投靠瞭慕容世傢看看能否偷師中原武學。沒想到過瞭幾個月後,由於我在慕容世傢立瞭一些汗馬功勞,他們覺得我的武藝不錯,竟然安排我傳授東瀛武術給他們特意篩選出來的兩個小女孩。我原本想要偷師,結果卻變成要傳授自己的武藝……真的是太違背我的本意瞭……」

  宮本穎凝視著宮本殘,「那兩個小女孩自然就是我和小雪瞭?」

  宮本殘點點頭,「當年我一見你們兩人就非常喜愛! 你們兩人都是練武奇才,很多武學的道理一點就明,很快就把宮本流的基礎功夫練成瞭!」

  宮本穎知道他快要道出重點瞭,不由深深的吸瞭一口氣。

  宮本殘此時也和宮本穎對視,「穎兒,我說句良心話。當年我並沒有起歹心要把你帶走……」

  宮本穎淡淡的說,「穎兒曉得。當年師傅您想要帶走的是小雪。」

  宮本殘搖搖頭,「你們都錯瞭。當年是慕容世傢裡面的人出重金要我把小雪帶走,然後把她殺瞭。」

  這話實在大出宮本穎意料之外,「是慕容世傢裡面的人指示師傅如此做?」

  宮本殘點點頭,「當年慕容世傢分為幾個派系,互相明爭暗鬥。你們兩人是兩個不同的派系篩選出來給慕容世傢老祖宗的。你那個派系想你一個獨占鰲頭,於是就想把小雪除掉。我原本不同意,可是後來轉念一想,我這麼一拒絕,馬上就會有殺身之禍。同時我也有瞭一個念頭,就是趁機把小雪帶回扶桑,收為宮本流弟子,為宮本流出一口氣!」

  宮本穎沒想到原來其中另有別情,「所以……你就答應瞭,就下手要把小雪帶走……」

  宮本殘緩緩點頭,「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你竟然奮不顧身的想要保護小雪……我曉得如果耽誤下去,我就無法脫身瞭,隻好將錯就錯把你帶走瞭! 那些想要把你捧為慕容世傢第一高手的人沒想到如此一來反而失去瞭你! 真的是世事難料啊!」

  宮本穎對此也有同感,無論人如何算計,還是逃不過老天爺的安排。

  宮本殘接著說,「我把你帶走後就使用藥物使你失去記憶。同時也為你取名為宮本穎,紀念我逝去的女兒。因為我們兩人長相差別很大,所以我並沒有騙你說你是我女兒,隻是向你說你全傢被千葉流所害,激發你練武的潛力。果然……你不負我所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你的一股狠勁註入宮本流刀法裡,刀法大成後三刀就把千葉勳彰砍殺。」

  宮本穎說,「然後你就指示我挑戰扶桑武林各派……」

  宮本殘大笑說,「你是我的精心傑作,我當然要以你來重振宮本流雄風! 哈哈哈!那幾年扶桑武林中人一聽見宮本流馬上臉色大變! 哈哈哈!」

  宮本穎問,「那後來你為何指示我去中原?」

  宮本殘停止大笑,嘆瞭口氣,「其實我也擔心你回到瞭中原就有可能會恢復記憶……可是,讓你遠赴中原挑戰中土武林乃是天皇的命令。宮本流世世代代都以為天皇辦事為榮,所以……我不能不讓你去中原。」

  宮本穎有點震驚瞭,「原來那是天皇的命令?」

  宮本殘沉聲說,「天皇對中原虎視眈眈,一直都想要侵占中原。派你過去有幾個目的,第一是立威,讓中土人士一聽見東瀛武士就心驚膽戰! 第二,可以趁機堂堂正正的以比武為名,滅掉一些中原高手,省的到時候他們礙手礙腳!」

  宮本穎從沒想過原來自己中原之行竟然帶有種種陰謀,她為人單純,不由驚呆瞭。

  宮本殘繼續說,「而且,你一旦熟悉瞭中原地勢,還可以裡應外合! 到時候一旦大功告成,你就是扶桑的大將軍瞭!」

  宮本穎搖搖頭,「師傅,我從來沒有想過做大將軍。」

  宮本殘突然伸手把衣裳撕開,「穎兒,如果你恨為師把你帶走,你就一刀刺入我胸膛! 你已經為宮本流立下大功,你殺瞭我之後,你就是宮本流的宗主。除瞭我,沒有人知道你不是宮本穎! 隻要你答應我去輔助天皇,我宮本殘死而無憾!」

  宮本穎還是不停的搖頭,「師傅……我確實有點恨你把我從中原身邊帶走,可是我並不想殺你……我也不想去輔助天皇,我隻想過一些平淡日子而已……」

  宮本殘忍不住大笑起來,「穎兒,當前你是扶桑年青一代第一高手! 你如何能夠過你所謂的平淡日子呢?你這是癡人說夢啊!再說,你沒有忘記,你曾經發毒誓這輩子效忠天皇!」

  宮本穎微微一笑,「師傅,發誓的人是宮本穎,而我是慕容影。」她緩緩的站起來,「師傅,穎兒此行除瞭想問你關於自己身世之外,還想和你帶別。」

  宮本殘臉色一變,「穎兒,你打算去哪?回去中土?」

  宮本穎搖搖頭,「穎兒也不曉得,就雲遊四海吧!穎兒不想再舉起刀到處挑戰武林高手瞭。」

  宮本殘臉色再變,「穎兒……一場師徒,為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天皇不會就此放過你的! 對於他來說,你是他手中重要的棋子! 以他為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宮本穎淡然一笑,「謝謝師傅提醒。穎兒雖然不想再舉刀,但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說完後就轉身離去,右手凌空一轉,她剛才解下來應戰宮本殘的那條佈帶子就重新繞在她腰間瞭。經過瞭與千葉震天那一戰和一連串的生離死別後的宮本穎真的做到瞭剛柔並濟,武功比往日更勝幾籌。

  「師傅,恕穎兒無法再和以往一樣對待你瞭……後會無期……」她留下這句話後就飄然而去。

  她見瞭宮本殘後連最後一件心事也瞭瞭,心中無牽無掛。「飛雲大哥,虹……可能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瞭……可是,我會為你們活下去的……你們不用為我操心。」

  她施展輕功,不到一會兒就到瞭谷口。她一到達就聽見一聲高呼,「叛徒宮本穎受死!」四個黑衣武士飛身從山谷小路四周冒出來,四把武士刀分為前後左右往宮本穎劈下。

  宮本穎對這突襲視若無睹,隻是停下腳步冷冷的盯著在她前面的那個武士。那武士被她如此一盯,忽然心中一寒,同時手腕一緊,竟然已被宮本穎抓住。

  宮本穎手一揮,那黑衣武士馬上身不由主的被拖著走,手上武士刀快速無論的劃瞭一圈,把另外三個武士的刀一一擋住。那三個武士隻感到手腕一震,手上刀已經脫手而飛。等到四人回過神來時,宮本穎已消失不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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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是從2014年五月開始寫本文,小弟動筆時是以尺度比較大的武俠小說來定位,不經不覺已經一年瞭. 本文快將結束,趁此機會感謝諸位留言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