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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回:大海驚濤 命運難逃

  慕容雪離開之後宮本穎還是繼續在睡,可是卻睡得不安寧,一直都在發夢。她時而夢見自己被一群餓狼追殺,時而夢見櫻木虹被猛虎吞噬瞭。更可怕的是燕飛雲也出現在她夢裡,被一條大魚一口咬成兩截,海水也因此變成一片血紅。

  汗水慢慢的從宮本穎額頭上,鼻頭上沁出。刀道講究專心致志,自從她武功大成後就鮮有發夢,沒想到今晚竟然噩夢連篇。不到一陣子,她全身已是汗水淋漓。

  「飛雲大哥! 虹!」在驚呼聲中,宮本穎猛然醒過來。她急促的喘著氣,連一雙手也顫抖起來瞭。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忙忙的把袍子披上就走出倉房。門一打開她就發現原來外面正在下著傾盆大雨,一滴滴豆般大的雨水把她蒼白的臉蛋都沾濕瞭。

  宮本穎四周一看,赫然看見慕容雪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甲板上。雖然是大雨滂沱,可是那些雨水在離慕容雪身體幾分前時就凍結成為冰塊,一塊塊的跌落在她身邊。

  慕容雪冰霜般的臉孔在看見瞭宮本穎後才稍微溶解,「小影,你醒過來啦?你想到哪裡去啊?」

  宮本穎心中隱隱感到不妥,「我……我要去找找飛雲大哥和虹……」

  慕容雪微微一笑,「小影,你不需要找他們瞭。你不會再見到他們瞭。」

  宮本穎心中一震,難道夢中所見乃是一個預兆? 她趕緊問,「他們怎麼啦?你把他們怎麼啦?」

  一道閃電正巧在慕容雪背後掠過,把她那一張俏臉照得帶點妖異。她淡淡的回答說,「我沒有把他們怎麼樣,隻是不許他們成為我們之間的畔腳石而已。」

  宮本穎大驚失色,「那……那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你趕緊把他們放瞭!」

  慕容雪攤攤手,「他們兩人為瞭不想打擾我們,自願離船瞭。我沒有禁錮他們啊!」

  怒火開始在宮本穎眼中浮現,「慕容雪,我再說一次,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慕容雪一臉哀怨的說,「小影……難道你就為瞭他們兩人要和我過不去? 你忘記當年我們曾經說過要永遠在一起嗎?你不是說過我們武功大成之後就並肩作戰,一起笑傲江湖? 這一切一切,你到現在還沒想起瞭嗎?」

  宮本穎咬牙切齒,一句一句的說,「慕容雪,很抱歉,我對你說的一切真的是一點記憶也沒有。我隻知道現在我最親的兩個人是燕飛雲和櫻木虹。如果你不把他們交出來,別怪我無情!」她說完後身上袍子忽然鼓起,看來她已在暗運真氣,準備出手瞭。

  一重寒氣籠罩著慕容雪臉頰,她腳邊的冰塊也急速增加瞭,「小影,難道你真的不念舊情? 為瞭那兩個人要為難我這個從小和你一起同甘共苦,這些年來苦苦等候著你的人嗎?你還有沒有良心?」

  宮本穎一言不發,飛身躍起,以手做刀,一刀往慕容雪迎頭痛擊。她之前體力消耗過大,可是經過瞭慕容雪的療傷和剛才的那一覺,基本上已經恢復瞭七七八八。她那一刀雖然不復巔峰時期,但也是來勢洶洶,中者非死即傷。

  慕容雪眼中露出一絲悲痛欲絕的神情,「小影,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看看沒有瞭長刀的慕容影能否擊敗慕容雪的冰刀冰劍冰錘!」她雙手一舉,腳邊的冰塊突然飛起來,猶如流星一樣往宮本穎飛擊。

  那些冰塊每一塊都含著慕容雪的冰寒內力,把不停的在下的雨水也擊得四散,從四面八方攻擊宮本穎。宮本穎是第二次和慕容雪交手,曉得她內力非同小可,無奈之下隻好變招,一雙玉掌舞起一陣陣掌花,把自己全身包圍著,冰塊一接觸她掌風就被一一擊落。

  宮本穎剛把冰塊擊落,慕容雪已在眼前。在宮本穎忙於揮掌應付冰塊時,慕容雪已經用雨水鑄成兩把冰武器。此時她右手持劍,左手握刀,一劍一刀分攻宮本穎左右兩側。

  宮本穎隻有一雙肉掌,隻好猛地一沉,整個人從半空中快速的落在甲板上,險險避過一劫。她雙腿一著地就立刻使勁一蹬,人再次從甲板上跳起來。她雙掌合十,勁透掌心,整個人仿佛化成瞭一把刀,而那合攏的十根手指頭就是刀尖,勢如疾風的往慕容雪插過去。

  慕容雪嬌吒一聲,手上刀劍一起往下劈,與宮本穎來個硬碰硬。宮本穎雖然隻是使用一雙肉掌,但在她深厚內力灌註下,竟然毫不輸於慕容雪的冰刀冰劍。在一陣金屬相碰聲後,慕容雪被震得往上飛起,而宮本穎卻往下垂落。

  宮本穎武功原本是比慕容雪略勝一籌,可是她內力還沒完全恢復,在此消彼長之下,兩人拼瞭個平手。

  慕容雪在半空中翻瞭個身,手上冰劍脫手而出,以雷霆萬鈞之勢攻擊宮本穎。慕容雪同時也緊隨其後,雙手緊握冰刀,一招橫掃千軍往宮本穎劈過去。

  宮本穎一邊應戰一邊憂心忡忡,心知必須要速戰速決,然後問出燕飛雲和櫻木虹兩人所在之處。她一咬下唇,力透掌心,雙掌一合,剛好夾著冰劍劍身,硬生生的把劍勢止住。此時慕容雪的冰刀已殺到面前,宮本穎右手在冰劍上往前一滑,五指一緊,抓住瞭劍柄。她反手一劈,剛好擋住瞭慕容雪的冰刀。

  雙刃交鋒,刀劍同時從中斷成兩截。慕容雪變招神速,空出來的手隨意一抓,手掌裡已滿是雨水。她運用內力,一把短刀馬上成型。短刀趁著宮本穎冰劍剛斷的那一瞬間空隙,快如閃電的刺過去。

  眼看宮本穎避無可避瞭,豈料她突然低頭張口一咬,把短刀刀鋒咬住。慕容雪沒想到宮本穎竟然會使出這種招數,不由一怔。宮本穎曉得良機錯過瞭就不再有,馬上使勁一咬,一口把短刀咬斷瞭。

  宮本穎手上斷劍一揮,慕容雪上身就被劍氣籠罩住瞭。慕容雪畢竟是個絕世高手,臨危不亂,斷刀舞出瞭一陣刀花,宮本穎的一連串劍式並沒有傷到她一絲一毫。

  可是宮本穎卻在此時櫻唇一張,那半截斷刀從她口裡射出。原來她斷劍隻是聲東擊西,主要重擊其實是口中吐出來的那半截斷刀。

  慕容雪對於宮本穎層出不窮的奇招防不勝防,悶哼一聲後胸口中刀。宮本穎並沒有趕盡殺絕,看著慕容雪受傷倒地後隻是急切的問,「到底你把飛雲大哥和虹他們兩人怎麼瞭?快說!」

  慕容雪胸口一片鮮紅,嘴角也濺出瞭血絲,可是她口氣卻是無比強硬,「小影,就算你把我殺瞭,你也不會再見到他們兩人瞭……」

  宮本穎聽瞭心中劇震,「慕容雪! 你到底把他們怎麼樣瞭?你快說!」

  慕容雪笑著說,「他們現在應該都在海底瞭……」

  宮本穎心神大震,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你……你為何要如此啊?為何啊……?」

  慕容雪大聲說,「小影! 莫非你還不明白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瞭你嗎?我們小時候就已經約定瞭,我們兩人這輩子都在一起! 你可以忘記曾經說過的話,我可是每一天都牢牢記住的啊!」

  宮本穎在大雨中搖搖欲墜,全身一片冰冷,「你……如果你真的是為瞭我,就不應該這樣做……」

  慕容雪突然間柔聲說,「小影,他們是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瞭……不需要多久你就會恢復回憶,你就會想起我們以前的快樂日子,你就會和我雙宿雙棲……我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過日子……相信我……」

  宮本穎忍不住大喊,「不……! 不……! 你殺瞭他們,我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

  慕容雪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忽然臉色一變,「小影! 小心後面!」她同時右手一按甲板,整個人躍起來,一手把宮本穎推開。宮本穎一倒下來就看見慕容雪身上多瞭一把劍鋒,從她身前插入,身後透出。

  持劍之人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可是此時卻是一臉猙獰,正是之前死裡逃生的閃電劍陸琪城。

  原來陸琪城逃離陸府後過瞭幾個時辰又再靜悄悄的溜回去觀察。當他發現大戰已經結束,燕飛雲三人已離去後,他就回去自己的府邸。他馬上派出僅有的十來個弟子到處探索燕飛雲三人的行蹤。不到一頓飯時間,他就得知燕飛雲等人竟然和慕容風雪兩人化敵為友。所以當他得到情報說慕容雪正在海邊聘請大船出海時,他立刻快馬加鞭趕去海邊。

  陸琪城一到達就有心腹向他匯報,所以他很快就找上瞭那船傢老海豹。當他把五千兩銀子塞在老海豹手裡時,那老人終於同意讓他在慕容雪四人上船之前先躲在船裡的一間小倉房裡。當他把銀兩加到兩萬兩的時候,老海豹對他的一個荒謬的要求也點頭瞭。於是陸琪城就一直藏身於倉房裡,等待為上官璟復仇的機會。

  終於,這個機會來臨瞭。慕容雪和宮本穎竟然自相殘殺! 當他看見宮本穎全身都在顫抖時,他知道機會來瞭。他趕緊抓緊機會,使出畢生功力偷襲宮本穎,希望能夠從她身後把她一劍穿心。

  以宮本穎的武功,陸琪城就算是偷襲也是無望成功。可是宮本穎知曉自己最心愛的兩個人的噩耗時,整個人都呆瞭,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眼看就要大仇得報,原本正在和宮本穎拼個你死我活的慕容雪竟然奮身而起,一手推開宮本穎。如此一來,陸琪城那一劍就變成刺中瞭慕容雪。

  陸琪城曉得自己馬上就要面對宮本穎的反擊,於是把劍抽出,一道鮮血隨著他那一劍從慕容雪身上噴出來,把正在慕容雪身旁的宮本穎噴得滿身是血。

  那些血把哀傷欲絕的宮本穎驚醒瞭。她手上斷劍一舉,一連幾劍把陸琪城逼退。陸琪城後退幾步後也不繼續攻擊,隻是陰森森的盯著宮本穎。

  宮本穎蹲下來把倒在地上的慕容雪抱起來,「你……你怎麼啦……?」

  慕容雪臉如金紙,但竟然笑瞭起來,「小影……小影……你還是關心我的……你還是和當年一樣,隻要看見我被欺負,不開心……你……你就會拋下一切,趕過來哄我,護我……」

  站在一邊的陸琪城大聲一喊,「宮本穎! 你們倆有什麼遺言就盡早把它說完吧!」

  宮本穎滿臉憤恨的看著陸琪城,「你這個敗軍之將,竟然乘人之危偷襲! 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琪城仰頭狂笑,「哈哈哈!我陸琪城這次根本沒有想過要活著離開! 可是……我要你們全部人都一起陪葬! 哈哈哈!」

  宮本穎聽瞭陸琪城的狂言心中一凜,曉得他必然另有毒計。果然陸琪城一說完就舉起手來,同時發聲大喊一聲,「老海豹,毀船!」

  他一喊完,船尾馬上傳來一陣爆炸聲,一道熱焰也沖天而起。原來他付瞭老海豹兩萬兩銀子就是要他在適當時候把船燒瞭,全部人同歸於盡。老海豹和其他船傢此時已經在一艘離大船一段距離的小舟上。他們把炸藥埋在船尾,然後結瞭一條比較長的引線一直牽在手裡,就算人不在大船上,一樣可以在小舟上引爆炸藥。

  自從陸琪城明瞭上官璟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後,他就沒有打算再獨活。哪怕剛才那一劍真的把宮本穎殺瞭,報瞭大仇,他也準備要殉情。既然那一劍失手瞭,隻傷到慕容雪,他就立刻啟動燒船計劃,打算和宮本穎一起葬身大海。

  宮本穎曉得那些船傢所處的小舟是當前唯一活路,於是右手一揮,手中斷劍脫手而出,準準的刺中其中一個船傢胸口。她運起內功向老海豹他們大喊,「你們馬上回來接我們! 不然我一樣可以把你們一一殺瞭!」

  陸琪城冷哼一聲,看準瞭宮本穎沒有武器,手上長劍再次出擊。他同時向老海豹高呼,「你們不需要擔心! 這個女人在我劍下自顧都不暇,哪裡還有機會發武器暗器殺你們呢?你們離大船越遠越安全! 趕緊離開!」

  老海豹心想自己已經得罪瞭宮本穎等人,就算現在轉頭回去,等到他們安全抵達扶桑之後可能也會秋後算賬。既然如此,不如盡快離開險地,隻要小舟和大船拉遠距離,宮本穎鞭長莫及,自己這群人就安全瞭。他想通瞭這一點後就指揮手下盡力劃槳,希望能夠逃過一劫。

  宮本穎想要繼續向老海豹等人發暗器,可是陸琪城的劍卻已在面前。她逼於無奈,隻好先閃瞭陸琪城一劍。陸琪城曉得今晚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戰瞭,所以每一劍都全力以赴,而且每一招都是同歸於盡的劍路。宮本穎吃虧在隻有一雙肉掌,一時間無法收拾陸琪城。

  陸琪城雙眼通紅,臉孔扭曲,以往武林名宿的風范蕩然無存。自從他體會到上官璟的心意後,他對以前一切悔恨莫及,一心一意隻想為上官璟復仇,對死亡再也不畏懼瞭。

  就在此時,船尾又再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天上雖然正在下著雨,但卻無法撲滅那大火,使得那大船開始下沉瞭。

  陸琪城看見大船在沉,不恐反喜,仰頭看著那烏黑一片的天空大笑,「哈哈哈!上官兄,你在下面等著吧!害你的那個小賤人快要下去陪你瞭! 哈哈哈!」

  宮本穎久攻不下,忽然間感到心灰意冷,「反正飛雲大哥和虹都已經沉屍大海瞭,我一個人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不然就這樣算瞭吧……我也隨著他們的步伐吧……」原本是堅強不屈的宮本穎因為受瞭那麼大的打擊,竟然前所未有的起瞭種自暴自棄的念頭。

  從陸琪城偷襲到現在,受瞭重傷的慕容雪一直都在留神觀戰。她從小和宮本穎一起長大,對宮本穎的神態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出宮本穎的心態。她突然咬著牙,運起內功,使用天上灑下的雨水鑄造瞭一把長刀。那冰刀赫然與宮本穎之前慣用的那把刀大同小異。

  冰刀一鑄成,慕容雪就把刀拋給宮本穎,「小影,接刀!」她本可以在重傷後使用內力為自己療傷,可是她卻把內力消耗在冰刀上,傷勢因此變得更加重瞭。

  此時宮本穎已經不再出擊,隻是呆呆的站著,靜待著死亡來臨。她突然聽見慕容雪的叫聲,抬頭一看,竟然看見一把熟悉的長刀飛過來。她自然而然的伸手一接,長刀已在手上瞭。

  陸琪城看見宮本穎長刀在手,大驚失色,馬上把畢生功力灌註於手上鋼劍,大吼一聲後連人帶劍成為一條直線,閃電般的攻向宮本穎。陸琪城這一劍總算沒有辜負他閃電劍這個外號,確實是勢如閃電。

  宮本穎冰刀一握在手裡,信心立刻恢復瞭。她也曉得當前乃是生死關頭,也同樣使出全身功力,嬌吒一聲後迎頭一刀往陸琪城劈下。

  刀劍交鋒後,陸琪城手上鋼劍馬上粉碎。宮本穎刀勢不止,冰刀在擊碎瞭陸琪城武器後繼續往下劈。陸琪城隻發出瞭半聲驚呼就已被從中劈開兩截。

  宮本穎一刀得勝後也因內力消耗過大而倒在地上。她一倒下來就不想爬起來瞭,「反正飛雲大哥和虹已經不在瞭……再說大海茫茫,我又能如何逃生呢……?」

  大船突然傾斜,宮本穎在甲板上一滾,竟然滾到慕容雪身邊。

  慕容雪此時已是氣若遊絲,可是她還是緊緊抱著宮本穎,「小影……你沒事吧……?」

  宮本穎輕輕的搖搖頭。

  慕容雪雙目含淚的說,「小影……你不要怪我……我真的隻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宮本穎心中嘆瞭口氣,心想事已至此,怪責慕容雪也於事無補瞭。她柔聲向慕容雪說,「雪,我不怪你……我隻能說,好可惜沒有和你一起長大,一起行走江湖……」

  宮本穎的話還沒說完,那大船就急速下沉,兩人在一瞬間已經落在海裡。宮本穎不熟水性,心想自己終究還是不免一死,生前的一切恩恩怨怨很快就會淹沒在水裡瞭。於是她幹脆閉上眼睛,也同樣的緊抱著慕容雪,打算和她死在一起。

  兩人在海中載浮載沉,海水不斷的湧入宮本穎嘴裡。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慕容雪忽然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小影……不要害怕……小雪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宮本穎突然感到慕容雪嬌軀變得無比寒冷,不到一會兒,兩人四周的海水竟然結冰瞭。兩人的身體就這樣被嵌在冰塊裡,隻有頭部露在冰塊外。由於冰塊浮在水上,兩人終於不再下沉瞭。

  重傷後的慕容雪在使用瞭最後的內力後,已經是油盡燈枯,雙眼的神采逐漸消失。「小影……我說過瞭……你不會有事的……但願有一天你會真的記起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小影……」

  在這生死關頭,那些封塵瞭的記憶突然間一股腦兒的湧現,宮本穎在電光火石間想起瞭一切一切。她放聲大喊,「小雪! 你不要死! 我想起來瞭! 我全都想起來瞭! 你不要死! 你不能死啊!」

  可惜,慕容雪還沒聽見宮本穎這一番話就已經閉上雙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