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距離伊斯特巢穴約莫百餘裡的森林內,原本有塊獸人棲息的叢林部落,如今,除瞭殘破荒廢的坑洞外,似乎片瓦無存、什麼也未曾留下。
「這裡就是我的傢麼?」魁武的大漢俯在一面斑駁凋落的石墻上,似乎遺忘的記憶裡,已經回想不起太遙遠的過去。
「這裡原本有座搖籃,姊姊懷孕的那一年,是你親手編織成的。」說話的女人陷入過往回憶裡,往事幕幕,就好像重新回到她的腦海裡一樣。
「當時的我年紀還很小,跟在姊姊身旁比女兒還要黏人,為瞭你,愛娜菲絲不惜與精靈王的父親斷絕往來,沒有人祝福這段婚姻,隻有我,傻傻地站在你們這邊。」
「原來我錯瞭,人跟精靈,原本就不該結合……」從愛妮西雅的敘述當中,彷佛有種遭受背叛的深刻怨念。
「愛妮西雅……」
「是你!都是你,就是因為你姊姊才會死的!」
充滿太多沈重的傷痛,精靈王的長女愛娜菲絲,直到最後一刻,都是為自己深愛過的男人,付出她寶貴的性命。
盡管薩歐的臉上面無表情,但逝去的記憶猶如一柄無形利刃,狠心絕情地穿進他愧疚的心坎裡。
「哼,你根本是中瞭血玫瑰的毒,被那女人迷的團團轉,說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而且你千不該、萬不該接觸那柄『不祥之劍』,更不該聽信那賤人的話,去刺殺父王囚困的黑妖冥神……」
「什麼冥神……誰是血玫瑰?為什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看看你的這雙手臂,冥神的怨體至今都還消滅不掉,他隻會令你狂性大增,最終連自己都控制不瞭……」
就在愛妮西雅憤恨難平的同時,洞外的吵雜聲音,卻也開始凝聚不斷地集結起來。
「他在裡面!快!快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叫囂的聲音此起彼落,大隊的人馬,彷佛像在包圍著甕中之物一樣,準備將他們兩人給困死在裡面。
「來的真不是時候……」沒想到愛妮西雅竟一點都不意外的回答著。
「那是怎麼回事,外頭的這些人想幹什麼?」
「他們是沖著你這顆人頭來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殺我?」
「哼,一群貪財賣命的盜匪雜魚,全是死不足惜的傢夥……等等,你想幹什麼?」眼看薩歐從背上取下彎刀,愛妮西雅卻忙著制止地叫喚道。
「既然死不足惜,那就殺光他們。」薩歐不以為意的回答著,似乎殺人就跟吃飯一樣稀疏平常。
「不,不可以。」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你不可以再殺人瞭。」想不到愛妮西雅竟會如此詭異地回答,這點倒是令薩歐摸不著頭緒。
「愛妮西雅……你把我給搞糊塗瞭。」
「這些人是為錢辦事,隻要懸賞千兩黃金,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巴望著想取下你的首級。」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是為瞭早點弄醒你,過去的記憶與冥神怨靈早已糾纏不清,隻有人的血液,才能刺激你快點清醒……」
「你說的這些,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算瞭,你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愛妮西雅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反問薩歐說道。
「我隻記得有意識以來,就一直待在小酒吧裡痛快地喝。」
「哼,你腦子裡就隻記得酒而已,若非看在精靈族的面子上,蘇族酒王又豈肯幫你這外人?」
「那個老蘇的酒夠醇,下次有機會的話,也與你一起喝他幾天。」薩歐露出難得的笑容,眼裡,充滿著單純灑脫的率直性格。
「別光隻記得喝,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做。」愛妮西雅似乎急於將所有事情一次交代清楚。
「這對『碧神環』除瞭能穩定血質之外,還能引導你找出妖魔的位置,尤其是那些擁有不滅臟器的亂世妖魔……」愛妮西雅指瞭指他手中翠綠色的手銬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外頭的獵人可一點功夫也沒閑著,彌漫的濃霧與嗆鼻煙硝,正不斷由洞口外迅速飛竄流入。
「先停一停,再待下去,你我都成瞭焦魚乾呢。」薩歐提起瞭配刀空揮幾下,似乎殺人的感覺不算生疏。
「該死,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給我仔細聽好,你的體質太過特殊,一時之間很難解釋,總之別再沾染鮮血,你是人類,可別再被冥神怨念給左右瞭……」愛妮西雅的臉色一急,似乎滿腦子隻想將事情給交代完畢。
「千萬不能再讓『狂王血咒』變化你的血質,否則可就白白枉費姊姊的一番苦心瞭,聽見瞭沒有?」
「你讓我的頭痛死瞭!」薩歐可真算扭著脖子歪瞭腦袋,耳朵裡似乎還嗡嗡嗡的響個不停,愛妮西雅連珠炮似的說完之後,他可真聽懂沒幾句意思。
「你給我聽懂瞭沒有!」
「總之,不能殺人便是?」這是薩歐自認為得到的唯一結論。
「愛不愛聽隨便你,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我才懶得管呢。」
看著愛妮西雅撇嘴的模樣,盡管薩歐有再多不服,仍然聽話地將包袱裡的破佈,給厚厚地裹在彎刀上。
「刀劍無眼,等會留在我的後頭知道嗎?」
薩歐原本就長得高大魁武,氣虛體弱的情況經過『酒療』之後,已經康復好一大半,從那赤條條的三角背影望去,猶如一頭睡醒的猛獅。
「嗯。」點頭的愛妮西雅與薩歐四目相交,心裡,倒是頭一回有瞭共同交集。
隻見愛惡分別的愛妮西雅,臉色卻突然泛起紅暈,很久很久一段時日,都沒有任何男人對她說過一句關心的話語。
(不,你在發什麼呆啊?不過是利用他來除掉血玫瑰而已,什麼事也別胡思亂想,知道麼……)愛妮西雅心裡這樣地告誡自己。
很快的,短弓輕裝的愛妮西雅,清一清頭緒,理瞭理囊袋內的箭矢,快步地跟在薩歐背後,準備合力沖出一條血路。
就在洞外的另一方向數十名面無血色的魔族女妖,正依照著主人指示,快速地將四周陷阱給部屬妥當。
發號施令的血玫瑰,漏夜召來瞭一批隨護親信,要她們以最快的速度,從魔晶城裡趕來此地,為得,便是故計重施俘虜『那個男人』。
「回稟女王,這裡的強化結界已經佈置好瞭,一旦采入這塊地域後,魅惑的魔法將會提高三倍以上。」領隊的將領巫牙羅,一面回報所有狀況,此次受命的任務中,她是唯一稱得上左右手的貼身隨戶。
「嘻嘻嘻……很好,做得好極瞭。」
「等會你們給我設法引開那個小賤人,別讓她來搗亂,知道嗎?」
「是!」領命的巫牙羅退至一旁,從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很明顯是故意貼近她們的主子血玫瑰,藉此假扮誘敵之用。
「這一次,我要讓『他』再也無法離開我!哈哈哈哈!」
「碰隆!」洞口的石攔被莫名神力給一拳轟開,隆隆的響聲石破天驚,肅殺的叫囂隨處可見。
「喝!喝!別讓他給跑瞭!」
「在那裡!快!快攔住他們!」這群歹徒很明顯與酒吧內的盜匪出於一夥,隻是這回他們可真學乖瞭,各種像樣的圍捕道具紛紛出籠。
「嘻嘻嘻,這群孩子實在太可愛瞭,出現時機再好不過,這可省下我不少力氣。」隔山觀虎鬥的血玫瑰下令按兵不動,但那些被她紅瞳註視過的匪徒們,卻一個個變得瘋狂神勇,彷佛不要命地與薩歐拼個你死我活。
「喝嚇!」
巨型的彎刀雖能輕易卸掉敵人兵器,但即便如此,這些被催眠的亡命之徒,卻還是前仆後繼地死纏對方,想與薩歐同歸於盡。
「不殺人還真難……他們眼睛是怎麼回事?」很快,薩歐也發覺這些人的行徑異乎尋常。
「這種眼神……是魅惑之眼?」愛妮西雅身為精靈王女,對於異場☆態的魔法感應自是敏銳,再加上,她對血玫瑰的成名絕技更是過目不忘。
「沒錯!是血玫瑰!她人一定就在附近!」
仇人的行蹤近在咫尺,愛妮西雅的恨意完全爆發,放下眼前圍攻的煩人蒼蠅,雙腳一飛站穩枝頭,全然不顧危險地找尋著血玫瑰位置。
「危險!」眼看愛妮西雅突然不要命地成為標把,薩歐急忙甩出彎刀替她擋下槍彈攻勢,左傾右起,靠著赤手空拳又撂倒瞭幾名壯漢。
「嘻嘻……在這裡啊……」
「別跑!」
「快……快過來啊,嘻嘻嘻!」嘲笑的聲音由近而遠,破空的利箭疾駛而出,不疑有詐的愛妮西雅,一路為追趕赤紅身影而脫出戰圍。
「我看到你瞭!咻!」
「愛妮西雅別過去啊!滾開!可惡……」薩歐雙拳難敵四腳,他既已成為所有人的攻擊目標,自然無力阻止愛妮西雅的擅自行動。
一心急於找回愛妮西雅的他,卻不知一腳又踏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裡面。
「咻!咻!還想跑!」愛妮西雅的箭術向來不差,接連發出三箭之後,終於在拉近一百碼的距離內,成功狙殺掉對方。
「哼,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上!」愛妮西雅快步地趕上前去,就在翻動屍首同時,一股黑色的毒氣竟撲鼻而來,想閃避時已是來不及瞭。
「啊!」詫異的尖叫聲,反而讓劇烈毒素迅速侵入,麻痹窒息的愛妮西雅,沒有太多的掙紮,便陷入瞭昏迷當中。
「你在哪裡?愛妮西雅!」四處追趕的薩歐,最後竟迷失在層層疊疊的森林裡,敵暗我明的情形下,擔憂的心思顯得更加急躁。
「他已經步入到結界裡面,看來……馬上將會成為主人的囊中之物。」埋伏許久的妖女們,開始接二連三地從愛妮西雅身邊露出形影。
「嘿嘿,這女人也太容易上當瞭,憑這種三角貓的貨色,也想跟主人對抗。」
「要不是精靈王女的關系,她早以淪為主人泄慾的玩物,哪裡還能囂張這麼久?」
「嘻嘻嘻,真是令人好奇,完全依賴魔法的精靈族,骨子裡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天生具有對抗妖術的能耐?」
「不如,我們就把她給分來吃吧!」一名妖女大膽地這般提議。
「唧唧,好啊好啊,很久都沒有嚐過新鮮的人肉,而且還是個白嫩誘人的女精靈,若是吃瞭之後,相信連皮膚都會變得更加光滑……」
「反正主人留她也沒什麼用處,不如我們幾個就把她給分瞭如何?嘿嘿。」幾名妖女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似乎全都同意趁此機會宰瞭對方。
「退開!要吃也得由我先來。」此次帶隊的隨從裡,隻有巫牙羅擁有『性獸之力』,本領自然比其他人高,遂將妖女們通通排開。
「你們幾個,就等吃剩下的吧……」露出獠牙的巫牙羅找好瞭位置,準備先將對方喉嚨咬破,再好好地大快朵頤一番。
「嘻嘻嘻……」陰冷詭異的女子笑聲,竟讓張口的巫牙羅,渾身不覺顫抖的利害。
「誰?是誰的聲音?」
「你們幾個,當作我的點心如何?」沒想到聲音來源,竟是從愛妮西雅的背後傳出,潔白的衣服裡竄起數條血絲,並迅速地纏繞在巫牙羅的脖子上。
「啊啊……唔……這是……」驚慌失措的巫牙羅,竟連尖叫的機會也沒有,怪異絲線便已侵入到神經裡面,猛烈地吸乾她身上的每一滴精氣。
「咯……咯……咕嚕……波……波……」頃刻之間,一具活生生的妖女人形,竟被數條血絲給吸成乾癟骷髏,微風一吹,即刻便灰飛湮滅。
「妖……妖怪啊!她的體內有……有……」就在其他妖女驚慌大叫同時,愛妮西雅的箭囊內又鉆出瞭兩團飛蠅,而且迅速長大成蟲形巨獸,赫然,卻是藏身其中的金蜂美人與甲蟲戰神。
「別跑掉任何一個,要全部殺光。」
「是,主人。」收到血絲源頭的命令後,脫出囹圄的珂釵與鐵角,立刻露出猙獰的巨蟲面貌,展露出他們嗜血瘋狂的殺戮本領。
「吪啊!赫嚇!」急如閃電的飛快攻勢,讓這群措手不及的妖女們,最終無一幸免地身首異處。
「主人,這裡沒有其他精魔性獸存在,隻是一群仆人。」
「真可悲的東西,養瞭這麼一群沒用的廢物!無怪乎怎麼也得不到鬼王重用。」一口吸乾巫牙羅的詭異絲線,似乎正為找不到其他可供食用的性獸,而抱怨不已。
她並不瞭解,血玫瑰這幾百年裡,幾乎成為被雪藏的對象,既沒本錢培養兵力,甚至還得依靠蕊蜜拉皇後的這項身份,才能獲取足夠的兵員與精氣。
數條血絲緩緩又縮回愛妮西雅背後,昏迷多時的精靈公主,卻連一點異樣感覺也沒發現。
「主人,那個賤人便在附近,要我們兩人去解決她嗎?」
「不用理會那個蠢貨,她不過是藉由屍術操縱下的傀儡罷瞭,已經招來殺身之禍仍不自知……」
「不如任由她去激醒自己兒子也好,這可省得我們花費心思弄醒他,嘻嘻嘻……」愛妮西雅背後的那團東西,不僅擁有著『匯集情報』的通邊本領,而且,似乎還能預測出他人的生與死。
「如今最該擔心的……反而是那個人,我們唯一的死敵,最終還是活過來瞭。」
「主人……」兩名仆人大感意外地相對而望。
「伊斯特的復生,將是我們最該擔憂的首要對象。」沒想到應該毫無交集的天妖邪心,居然也能夠察覺出死敵的動向。
「從那座可笑的宮殿中,我能感應到伊斯特亟欲復生的強烈意念,我體內的『攝魂之心』,便是能夠直接看穿任何人的心思。」
待在愛妮西雅背後的邪心本體『塞娜蒂』,似乎總能透過不同人的意念想法,來拼湊出主要目標的一舉一動。
自從在主宰者宮殿與麗芙的短暫接觸,到長期寄附愛妮西雅的這段日子裡,攻於心計的她,早已推敲出不少事實情況的可能面貌。
「主人,那接下來該怎麼做?」蜂奴珂釵一面收拾著妖女屍首,一面請示如何進行下一步工作。
「什麼事也別做,靜觀其變。」
「為什麼?不如讓我去除掉伊斯特。」久未施展身手的甲蟲戰神,似乎躍躍欲試地想展露他殺人的本事。
「哼哼,他的敵人多如過江之鯽,犯得著由我們出手嗎?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留實力。」
「那個死賤人將我骸骨當成取之不盡的發電機一樣,哼,數百年來邪心內的妖力已經所剩無幾,在尚未復原以前,不準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行蹤。」
「主人,既然如此,為何不找一具人類身體來使用?何必附身在一具無法自由操控的精靈體內?」珂釵對於主人執意留在愛妮西雅體內,感到百思不解。
「你懂什麼?唯有藏身在此,才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連愛妮西雅都不記得曾經見過我,任誰也想像不到,我塞娜蒂的邪心,居然能夠隱蔽所有妖氣,甚至還藏匿在精靈王女身上,嘻嘻嘻!」
這個塞娜蒂似乎為預防仇傢上門,竟做瞭一場天大的賭註,以自身妖骸的特殊異能,輕易地躲過如碧神環般的感應能力。
「如今失去記憶的薩歐,才是我們最大的本錢之一,畢竟唯有他,才是那柄劍的真正主人,哈哈……哈哈哈!」一談起那柄劍,塞娜蒂的情緒就亢奮到不能自己。
「是,屬下明白。」
當遍地屍體都被清理乾凈後,兩名奴仆又蛻變回蠅蟲模樣飛回袋內,彷佛愛妮西雅被俘的這場意外,從來也沒發生過一樣。
另一方面「愛妮西雅!愛妮西雅!你在哪裡?」薩歐一路擊倒瞭不少追兵,但無止無休的包圍網,卻似乎逐漸變得扭曲與怪異。
四周的通道完全走樣,灰蒙的天空陷入黑暗,甩不開眾人糾纏的薩歐,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掉入到設計好的魔法陣內。
「嘻嘻嘻嘻……」
鬥大的紅眼遮蔽視線,異常的空間變成螺旋,蒙蒙的迷霧竟想竄入薩歐體內,無處可逃的高大巨漢,隻能用手極力揮舞,驅趕這些不斷近身的莫名邪氣。
「你是誰?快給我出來!」薩歐摀住自己的口鼻,但眼前無法視而不見的巨大眼珠,卻令他的腦子裡頭痛欲裂。
「嘻嘻嘻……好孩子,你已經忘瞭我嗎?」
「你到底是誰?愛妮西雅呢?」
「真無情啊……居然把我給忘瞭,不用怕……親愛的,很快……你就會永遠都忘不瞭我的。」
「我……我的腦子……啊啊……」註視的魔眼讓薩歐腦壓節節升高,盡管沒有立刻屈服,但肉體的狀況卻率先支撐不住地半跪下來。
「你很勇敢……不用抗拒瞭,嘻嘻,聽話,乖乖地服從我……」催眠般的耳語,透過火紅的幽瞳註入到薩歐腦內,天妖骸體的神秘異能,正透過血玫瑰的精心安排下,展現它獨一無二的魅惑魔力。
「滾……滾開!」驚覺自己腦中不斷被侵入的薩歐,正使盡全力地試圖抵抗。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瞭,乖,你是我的,永遠都不可以反抗我……」
「閉嘴……吵……吵死瞭!」腦袋裡快要爆開的薩歐,發出一陣陣像野獸般的低吼嘶鳴,手裡的一對碧神環,此時也開始皓音四起光芒畢露。
「嘿嘿嘿……你反抗不瞭我的!」就在此時,巨大的眼珠中射出一道炙熱激光,而且不偏不倚地正好穿透過薩歐左腕上的碧神環。
「砰!」高溫的炙熱光線,正是血玫瑰的成名絕技『殤破瞳』,少瞭一隻玉環的保護作用,瞬間又讓薩歐深陷在痛苦與折磨當中。
「嘻嘻嘻,你不該抵抗的,你以前不會這樣,可愛的好孩子……快點回到我的身邊吧。」
增強的魔性一次又一次地註入薩歐體內,快要把持不住的潰散意識,卻意外引發他雙臂上的黑色冥氣,並且四處飄散地遊走開來。
過沒多久,擴散冥氣竟反過來吞噬掉漩渦狀的魔法陣,凡是接觸到這股氣流的兵器,都會染上它漆黑發亮的詭異顏色。
「嘻嘻……嘻……黑鍛冥氣越來越濃瞭,這就表示你馬上即將陷入瘋狂,如此一來,你將更容易受我控制瞭,哈哈哈哈……」
「殺……殺!殺!殺!」瞳內的眼球佈滿血絲,戰栗的軀體縮嗇在地,如今薩歐所能見到的一切,全是暴虐殺戮的虛幻景象。
「唔!」
就在血玫瑰自以為勢在必得的情況下,左臂上的肩夾骨卻竟意外被一根銀色短錐,給筆直地穿刺進去。
「唔……這……這……」血玫瑰的身體失去平衡,受創的傷口不斷淌血,緊張的情緒卻找不到敵人行蹤。
「啊啊……該死的東西……又是你!」顫抖的魔女順勢想抽出銀錐,但溢血的傷口處,竟意外地無法產生癒合魔力。
「這錐……有毒?」咬牙切齒的血玫瑰,盡管承受著劇烈痛楚,但卻不敢再硬生拔出短錐,畢竟血魔族一向最精於血質研究,因此兵器上所染的毒素,恐怖真會讓她鮮血流乾而死。
「喝啊!」接著薩歐突然大吼一聲,整座精心設下的封閉結界,竟被他所散發出的黑鍛冥氣給瞬間炸開。
「死賤人……哀啊!我的肩……賤人!」眼看血族的刺客又再一次地從中作梗,狼狽至極的血玫瑰,已顧不得即將到手的這頭獵物,兩腳搖晃地奔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