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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取命

  「喝……喝……」

  慌亂受創的血玫瑰,一路想往駐紮的營地逃去,隻是來到半途,卻又急急忙忙地停下腳步。

  「我用不著你瞭……喝!」血玫瑰的本體大喝一聲,接著,竟從附身的蕊蜜拉體內,迅速地幻化出來。

  「好痛苦啊……哎啊……」隻見肩上的錐傷,太半留給瞭蕊蜜拉來承擔,分裂主副體之間的連結通道,本身就是一種斷尾求生的保命作為。

  「沒用的東西,連這等暗器都躲避不開,讓你成為副體真是一大失算!」

  滿嘴痛罵的血玫瑰,盡管肩上同樣流著血,但明顯癒合速度快上許多,不到片刻,肩膀的傷勢就像從來也沒發生過一樣。

  短短數日的附身合體,雖然兩人彼此共享肉體,但嬌生慣養的女皇後,畢竟不比武夫,除瞭吸取他人精氣外,無形中也成瞭應敵時的累贅包袱。

  如今這種窘境已經越來越明顯,再加上東之國的士兵皆被毒死,法蘭奇王子又下落不明,情況惡劣到需從魔城內調來隨從,這個蕊蜜拉的價值,對人才匱乏的血玫瑰來說,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與其拖著,不如舍棄!此種想法在血玫瑰腦海裡早已越來越強烈。

  「不……等……等等我……主人……別丟下我啊!」眼看血玫瑰竟然丟下自己一人離去,身受重創的蕊蜜拉,連忙拖著虛弱身體追趕在後。

  「對瞭,你倒提醒我,體內的性獸還沒收回,免得白白浪費一件寶貝。」

  「不!不要這樣……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蕊蜜拉死命哀嚎的哭倒在地,若是連『蟈蝓』性獸的癒合能力都被奪走,那恐怕肩上的重傷,真會令她乾棝而死。

  「少羅唆,去死吧!」完全不理會蕊蜜拉的百般哀求,血玫瑰終究還是取走她身上的蟈蝓性獸,並且,還狠狠地將之一腳踹開。

  「枉費你貴為東之國的皇後,竟然連半點剩餘價值也沒有,而且三番兩次害我差點死在血族人手中,留此廢物,還有何用?」血玫瑰臉上憤恨難平的咒罵道。

  隻不過,要拋棄休戚與共的人形副體,本身亦須損耗三成以上的魔力,這可不是光靠短暫的修養調息,所能彌補回來的。

  精魔族的王者,雖能塑造出符合自己的『副體』供作使喚,但在得到此等好處以前,勢必也須要將自己的部分能力,毫無保留地移轉到對方體內才行。

  「唔惡……救……救我……」眼看蕊蜜拉的傷勢已逐漸惡化,完好無缺的血玫瑰,反而凜凜一笑,完全置之不理地揚長而去。

  很快的,少瞭蕊蜜拉這樣的負擔後,連移動速度也變得增快不少。

  「咦!」回到營地的血玫瑰,卻見遍地屍體橫豎在地,死者的臉上佈滿詫異,彼此之間,還相互以匕首刺死自己的同伴。

  「這是怎麼回事?」眼看一幹隨從死狀詭異,而且幾乎是自相殘殺而死,此刻血玫瑰的心裡已不由得開始慌瞭起來。

  「巫牙羅!巫牙羅!」血玫瑰急忙呼喊著手下名字,負責引開愛妮西雅的第一小隊,如今竟然沒有半個人回到這裡來。

  「不用叫瞭。」

  營帳內緩緩走出一名少年,身上裹著披風,年齡約莫十三、四歲間,紅頭散發,顏如白玉,見過一眼之後,就很難忘記他那年輕俊俏的容貌。

  「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哈……哈哈哈!」回答的少年朗聲大笑,炯炯有神的藍眼珠,全然無懼地瞪視對方。

  「笑什麼!這些人可是你殺的麼?」

  眼看此人來意不善,血玫瑰的一顆紅瞳,也暗自瞄準著少年的要害,隻要膽敢輕舉妄動,她會趁對方來不及反應以前,先下手為強。

  「這些下等奴才,不配弄臟我的手。」目中無人的狂妄姿態,委實與一名十多歲的少年表現,不相符合。

  「你!」

  「哼,你到底是什麼人……」血玫瑰的額頭不覺開始冒出冷汗,因為,這是頭一回有人膽敢直視她的眼珠,而還能繼續安然無事地站在原地。

  「祖魯曼不是派你來殺我?怎麼我自己送上門瞭,卻反而不認得呢?」

  「你!原來……你就是伊斯特!」血玫瑰的心裡暗道不妙,畢竟為瞭保命,她才剛舍棄掉副體這三成魔力而已,怎麼這會仇傢正好找上門呢?難不成,他與血魔族早有勾結,或者……根本就是血族人一直在保護著他?「你死吧!」血玫瑰二話不說,立刻以一記最猛烈的殤破瞳率先發難,依照她自己的推估,這種極至絕招頂多施不過三次,必須盡快速戰速決才行。

  炙熱的激光直接穿過身體,但伊斯特的形影卻不動如山,火紅的披風上,甚至連個孔洞也沒留下。

  (這是怎麼回事?)眼看對手竟聞風不動,血玫瑰的心裡反而既驚又急。

  「這是你最強的一招嗎?」當伊斯特淡淡地說完時,另一股炙熱無比的紅色光線,竟反過來由他體內射向血玫瑰。

  「啊!」大出意外的血玫瑰連退數步,沒想到伊斯特竟以同樣一招殤破瞳,反過來襲擊到她自己。

  肩上的舊創被激光射穿一個小洞,但高溫擴散的壞蝕力量,卻從血玫瑰自己體內,迅速無比地蔓延開來。

  「為什麼……怎麼會……」

  「被自己絕招所傷的滋味如何?」

  「你……你……」中招之後的血玫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相互殘殺的這些隨從,都是死在跟自己相同的幻術上面。

  「喝……你這卑鄙的傢夥,你好陰……」血玫瑰憤恨填膺地怨聲咒罵!

  「哼,你不覺得從惡魔口中說出這種話,是十分可笑嗎?」伊斯特毫無理會地冷言諷刺。

  若是伊斯特先中瞭她的魅惑之力,照理說必定將無法動彈,更施展不出任何魔法才對。

  隻可惜他太清楚紅瞳的一切秘密,甚至,還以虛無藍瞳的鏡象幻術,將此絕招回敬給血玫瑰。

  一想到自己竟會輕易地中計,血玫瑰的心裡更是百般地懊惱不已。

  「準備好領死瞭嗎?」面無表情的伊斯特,嘴裡所吐的每一個字,全都冷到不帶一絲情感,彷佛像似催魂索命的死神一樣,讓人聽瞭不寒而栗。

  「好……喝喝……你好!哈哈……哈哈哈哈!」怒急攻心的血玫瑰,在面對伊斯特的無情羞辱時,反倒狂妄似地大笑起來。

  「你要我的命,沒那麼簡單!喝嚇!」

  身受重創的血玫瑰,突然將自己的赤色妖瞳轉移到傷口上,鬥大的眼珠鉅射出無比光芒,渾身彷佛徜浴在炙熱高溫中,化身成一團妖炎淒美的人形鬼火!

  (瞳體妖炎?沒想到伊斯特這麼就快逼她進入二度變化。)藏身暗處的希瓦娜,眼睛可是完全專註地監視著每一分變化。 (這時候的她一定會盡全力逃命,最難纏的時刻才要開始……)化成烈焰的血玫瑰,竟如隕石般迅速飛彈而起,所經之處盡被燒滅,無怪乎希瓦娜會先行測驗過伊斯特的腳程,就因為紅瞳逃命的特殊本事,的確非同凡響。

  「哼。」伊斯特冷眼瞧著對方逃離現場,藏身背後的希瓦娜,此時卻忍不住地跳出來追問他。

  「快啊,你還在等什麼?再不追上就會被她給跑掉瞭!」

  「既然她想透支紅瞳上的每一分魔力,就由她徹底燒個痛快!」伊斯特似乎有他自己的一套推論,並不急於立即捕殺血玫瑰。

  「你……要是追不回來呢?」

  「那也不關你的事,走開。」伊斯特的處事風格,至始至終狂傲如斯。

  「可惡,你這什麼意思……」

  「我要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許插手!」焦急的希瓦娜嘴裡還沒罵夠,但伊斯特卻已撂下狠話,行蹤如魅的身影,竟隨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伊斯特!」從後追趕的希瓦娜,直到此時才突然想起一事,這狂人之所以執意如此,想必心中一定另有顧忌才對。

  (看來他雖恨不得立刻除掉紅瞳,但心裡面一定仍想保住妻子的身體……

  )不知為何,希瓦娜的心裡竟燃起一絲莫名地感傷,眼前這男人雖惡,但也顯見他不欲人知的肺腑真性。

  能夠活到今時今日,卻又是落得如此情景,這何嘗不是乖舛命運所造成的呢?「嚇!嚇!」

  焚燒中的烈焰從樹林裡蔓延開來,凡是被妖炎所觸碰到的物體,通通會被炙熱的高溫給迅速蒸發,如同失去控制的殤破瞳,正由血玫瑰的胴體內滋意地向外擴散。

  「喝喝……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殺死我!我是精魔族的女王!哈哈哈哈!」

  血玫瑰的體溫越升越高,千年不壞的邪惡紅瞳,似乎凌駕瞭身體所能負荷的一切,轉而進入到一種完全瘋狂的毀滅階段。

  「你跑不掉的。」伊斯特的聲音,似近乎遠地傳入血玫瑰耳裡。

  「嘿……哈哈哈……你不敢殺我的,要再逼我,這身體就得跟我一起化成灰燼!」

  血玫瑰能感受到伊斯特急起直追的逐步逼近,不過她也能夠猜測出,對方遲遲沒有下手的顧慮所在。

  兩條身影快速絕倫地奔出林外,就在廢棄的破窯洞前,一名抱頭跪地的高大男子,手裡提著巨刀,渾身飄散一股不尋常氣流,神色恍惚地往血玫瑰方向走來。

  「哈……哈哈哈!太好瞭!快,好孩子……快來幫我……」

  血玫瑰喜出望外地奔向薩歐,沒想到的是,化成烏鐵的巨大彎刀,卻見寒光閃動地直撲而來,彎月般的利刃被黑氣覆蓋,竟似圍繞著自己揮之不去。

  「唔啊!」幕然聽見刷地一聲,烈焰的軀體墜落兩團,完好無缺的赤紅身軀,竟被一把旋空黑刀給攔腰切斷!

  嚶嚶回旋的巨型彎刀回到薩歐手中,渾身黑氣的矗立者,背後有著一身獅王刺青,眼神宛如混世魔王般地殘虐囂張。

  「你!」事出突然的伊斯特立刻停下腳步,皺眉的臉色卻是青筋爆動!

  「唔……唔……砰隆!」斷身倒地的血玫瑰,兩眼詫異地不敢置信。

  閃爍地微光,是將死之人的最後一眼,朦朧的景象,彷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見識過同樣的下場。

  「殺……殺!殺!」薩歐的臉色完全異常,狙殺的獵物一死,手中的巨刃立刻朝向伊斯特索命而去。

  纏鬥的吵鬧逐漸遠去,但斷截的軀體卻無法供應妖瞳繼續使喚,烈焰的火團成瞭灰燼,耀眼的皓光黯然失色。

  「波……惡……」血玫瑰的口中不斷嘔出鮮血,混沌的意識,是面臨死前的最終一幕。

  「不……我還沒……我是女王……我……惡唔……」千年的宿願,始終無法一償女王美夢,埋藏在紅瞳記憶的最深處,是翡蘭珞緹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權力慾望。

  「你本是已死之人,如今應該得到永遠的安息。」來到血玫瑰身旁的希瓦娜,緩緩地將紅瞳取出,大量宣泄的赤紅妖氣,就在一瞬之間迅速散開。

  「喝!殺!殺殺殺!」手持彎刀的薩歐仍然不停追趕著目標,雙眼赤紅的瘋狂模樣,彷佛在沒有將幻影通通殺盡以前,是無法得到一絲平靜。

  收回紅瞳的希瓦娜,轉身正欲離開時,本該死去的血玫瑰,卻突然挽緊她的手,並且用低沈無力的痛苦聲音,一字一句地小聲呼喚道。

  「夢娜……是夢娜麼?」如同夢囈的耳語呻吟,卻從將死的肉體內斷續發出,不知道自己又再度復活的女人,直到彌留命危的那一刻,仍不忘盡力喊叫著女兒名字。

  「夫人……」

  希瓦娜的心頭一震,她知道,伊斯特妻子的意識終於回來瞭,隻可惜,轉眼之間勢必又將再度痛苦的死去。

  「我的眼睛為什麼看不見?你在哪裡?夢娜……」女人害怕地想抓牢希瓦娜的手,但毫無生氣的虛弱腕力,卻怎麼也感受不到女兒的體溫。

  不忍松開的希瓦娜,反過來將她的手握得更緊,難過的情緒,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焦急地死去。

  「夢娜……夢娜……」

  「我在這裡……」希瓦娜沒有意識地回應對方。

  「太好瞭……太好瞭,夢娜……」伊斯特的妻子根本不曉得女兒早已死亡數百年,甚至在她臨死以前,還受盡瞭各種至邪淫惡的凌辱手段。

  「夢娜……媽媽身體很痛……不能保護你瞭……快把你父親找回來……」

  女人直到臨終之前,都忘不瞭自己的丈夫與孩子,即使將咽下最後一口氣,緊握的雙手,仍不願放開女兒掌心。

  難過的淚水在希瓦娜眼眶中莫名地崩潰,斷截的身軀,正在焦化的過程中,逐漸燃燒成一顆顆的螢火灰燼。

  正當薩歐的叫囂越傳越遠時,伊斯特的身影,卻突如其來地現身在希瓦娜面前。

  「我……」兩眼通紅的希瓦娜似乎想說什麼,但抽搐的身軀,卻被伊斯特給無情地推開。

  「滾開!」伊斯特鐵青著臉色,將妻子的斷軀抱在懷裡,逐漸灰化的黯淡火光,似乎連任何一點遺物也不會留下。

  面無血色的伊斯特,隻是蟠曲在妻子身邊不願離去,盡管焦黑的灰燼留在胸口,但灰化的軀體卻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體溫。

  「回傢吧,再也不用痛苦瞭……」男人的口中低聲耳語。

  突然間,伊斯特又再度咬破手腕上的舊傷,讓大量鮮血沾滿灰燼,彷佛要將焚化掉的骨灰,通通浸染在他血液裡面。

  「伊斯特……」希瓦娜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何意義,隻是,這似乎是他宣泄長久思念的僅存方式。

  「你走吧。」默然無語的伊斯特似乎不願再受打擾,直到過瞭良久,發覺希瓦娜始終隨後不願離去時,才緩緩對她說瞭幾個字。

  「三天後到落盔谷,我會取下他的頭交給你。」

  希瓦娜知道,像他這等高傲人物,一旦親口說出的話,便會不惜一切誓死完成。

  「好,一言為定。」臨走之前,希瓦娜將得手的紅瞳留給對方,腳步卻不再多待地快速離開。

  盡管心中的感傷揮之不去,但,眼下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須盡快回去弄清楚才行。

  時間回復到一天以前……

  拯救麗芙的行動,正如火如荼地展開著,潔莉就在希瓦娜的小木屋裡,仔細聆聽這位師姐的每一項指示。

  「拿去。」就在出發前夕,希瓦娜特別將兩顆藥丸交給潔莉。

  「這是什麼?」

  「藍色的這顆叫鎮魂錠,是給你吃的,另一顆叫斷靈散,這是留給麗芙吃的。」

  「好古怪的名字,它們究竟有什麼功能?」潔莉好奇地聞瞭聞藥丸,發現自己那顆極其刺鼻、大而難聞,而麗芙的卻極小一粒,甚至什麼味道也沒有。

  「你要吃的這顆,能夠幫你穩定情緒、集中意志,不受妖邪之力所影響,是進入精魔巢穴前的必備良藥,加上已形成的血凝皮甲,刀槍不入,任何毒蟲魍?也無法近身……」

  「惡。」經過希瓦娜這麼一提,反倒讓潔莉想起上次,自己差點被蟈蝓蟲給爬入嘴裡的惡心畫面。

  「希瓦娜,那為什麼麗芙這顆會這麼小,而且一點氣味也沒有呢?」

  「那是因為要給麗芙的這顆,很難精準地控制份量,畢竟這可是天底下最猛烈的劇毒之一。」

  「什麼?」潔莉聽完之後,握住的極小藥丸還差點掉落不見。

  「呵呵,別怕,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密不通風,又受血凝冰肌的完整保護,任何毒素也近不瞭你的身。」

  「倒是麗芙狀況特殊,依據時間上推論,恐怕已經淪為惡魔,唯一還能仰賴的極端作法,就是趁變化後的黃金時效內下足猛藥,看能不能分解出精魔體質。」

  潔莉雖知她精通各種恢復系醫術,但有時候光聽這種旁門走道的作法,著實又叫人心驚膽顫、難以信服。

  「可是……若是麗芙沒有變成惡魔呢?」對於無比致命的毒藥,潔莉還是忍不住地擔憂追問道。

  「那吞下藥丸之後,必死無疑。」

  「什……什麼?」潔莉瞪大著眼睛,口水還咽不下去。

  「總之你別想那麼多,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

  「嘻嘻,要是小麗芙真的吃死瞭,我再想辦法賠你一個。」希瓦娜始終露出那份毫不在乎的玩笑舉措,有時真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總之聽我的就是瞭,若能趕在搶救期內逼她服下,救回來的希望就高出許多。」

  在聽完希瓦娜詭異連篇的論調後,潔莉也總算見到一絲曙光,至少,不用再像從前那般旁徨無助。

  「希瓦娜,那你呢?」眼看師姐替她們兩人都打點好瞭,但自己除瞭一身血凝皮甲外,似乎沒打算做任何的準備。

  「哈哈,小傻瓜,姊姊我可是個名醫,早已練成百毒不侵瞭呢。」

  「怎麼,難不成要姊姊表演吞藥丸給你看麼?」眼看潔莉狐疑的眼神,希瓦娜還故意打趣地要將毒藥給搶過來。

  「噗!這倒可不必,呵呵。」除瞭為化解潔莉的過度緊張外,高度的自信心,似乎也是希瓦娜一貫的處世態度。

  「最後提醒一件事,不管你看到什麼、或聽見什麼,都不可理會,要把救回麗芙當作唯一要務,千萬別被任何事給耽擱瞭,知道麼?」

  散漫的希瓦娜再一次慎重其事地仔細交代,不過,聽在潔莉耳裡,反而多一分隱而未見的擔心與憂慮。

  「你就當自己鐵瞭心,絕不要管其他事,精魔族最擅長就是蠱惑人心,迷惑人的雙眼,隻要稍微輕忽大意,再周詳的計畫都可能毀於一旦……」直到此刻,潔莉都還聽不出來,希瓦娜的話裡其實意有所指。

  「是,我明白瞭。」

  「對瞭,差點忘瞭,這個給你。」希瓦娜遞瞭一件稀奇古怪的紫藤短笛給潔莉。

  「這叫鎖魔笛,我知你擅長此樂器。」

  「這裡還有樂譜跟地圖,音片上鑲有退魔石,隻要照上面音符吹奏,精魔的淫能便會迅速潰散,無法凝聚。」

  眼看希瓦娜竟連量身訂制的特殊兵器,都替自己準備好瞭,對於這點心思,潔莉也隻能以嘖嘖稱奇來形容眼前這位才女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