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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虛以委蛇

  第二天我來到約定的地方,寺廟後山坡裡的涼亭中,「米蘭,讓我一個人呆一會。」靜靜坐在石凳上,衛青會來嗎?象他這樣匍匐在古老封建等級制度下的人會嗎?他太恭順,在一起的時候我笑他沒有反抗精神,他會認真地告訴我他對我永遠投降,如果我說我會變。

  他會說,我以不變應萬變。我說,也許你以後會後悔。他說,爲你哪怕說什麼後悔。

  習慣瞭劉徹的大男人態度,我相當享受小傢碧玉式的綿綿情話和他潤物細無聲的噓寒問暖和體貼至柔,習慣瞭他長久的沈默,傾聽我亮著眼睛描述著書本裡的唯美故事。他喜歡長久地握著我的手,尤其夜裡,他的手幹燥溫暖而寬大,稍稍一攏就能把我的手包圍,他喜歡輕輕地揉搓著我的細膩,我知道我有這一雙美麗的手,所以,甯願總是讓它在風中冰冷著,隻等著他那手心的溫暖,不由分說的憐惜。我喜歡這樣的日子,平淡得沒有一丁點奇跡。如同曬在陽光下的一盆水,一望見底。過瞭晌午,已經錯過瞭約定時間,心底有一絲痛,慢慢蔓延開來。那一片,像是被鈍器傷著,一邊重溫我們的甜蜜一邊空蕩蕩地疼。

  生命中同時失去瞭兩樣東西,一樣是希望一樣是絕望。沒有情緒的情緒最爲可怕,當你不知道爲什麼而活的時候,會讓你有一種行屍走肉的感覺。我安慰自己其實我並不怎麼害怕孤單,齊秦說過,有時侯孤獨比擁抱實在。可是心口還是會那麼疼痛呢,石桌上放著琴,彈瞭起來轉移情緒,一直很喜歡陶晶瑩的這首濃濃的茶,

  你要杯濃濃的茶

  裡面要有很多葉子

  還要有森林的香氣

  想念一絲絲甜甜的

  悔恨放太多苦苦的

  可以滿足不要太快樂

  我隻想少少的感覺

  不一定誰在身邊

  讓生命決定這一切

  什麼淚水呀痛呀激情呀

  或者很高興都走開吧

  我不要太多的在眼前

  沒有什麼人能永遠地守住諾言

  沒有什麼酒能徹底地完全地拯救

  沒有一片天能無欲地無求地蔚藍

  沒有一支煙能不聲不響地燃燒

  放棄或者會快樂

  哭泣也許不值得

  錯過的本來就不是你的

  最後一句錯過的本來就不是你的,一瞬間,眼淚迅速地、不可抵擋地噴薄而出。

  哭得不能自己時,一個低沈又有些嘶啞的聲音,「蓉兒,從沒有一個人爲我流那麼多眼淚,你是第一個,也是流的最多的一個。」

  驀然擡頭,又驚又喜地看著亭子口俊朗偉岸的男子,雙唇翕動瞭幾下,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幾步走到面前,溫柔地拭去我的眼淚,低聲說:「我好高興,原來有別人爲自己流眼淚是那麼幸福。」

  瞪大瞭眼,生怕這一切是上天賜的美夢一場,屏住呼吸,一手撫上他略帶滄桑的面容,聲音低啞微顫:「你……你怎麼……」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衛青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小小掄緊粉拳死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像隻撒潑的貓咪,放我鴿子,害我淚流成河。隻是此時,心情一掃陰霾猶如陽光無邪地傾瀉,轉過頭去時,發現,肩膀上落滿瞭白色的花瓣。

  「想瞭一夜,終於明白,如果離開瞭你,從此幸福便石沈大海,不知下落,你是我這一生的意外,我的一切信念思想碰到你就失靈,你知道嗎?」他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笑意,眼角那一縷又冷靜又透明的空明,溫柔而平靜。

  「你不後悔?」

  「甘之如飴。早上被皇上拖住,太想你瞭,本來想一早就快馬加鞭趕過來。」攬過我的腰,低頭吻瞭下去,霸道的不容拒絕的親吻,品嘗著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我低喘一聲,雙臂環上他的頸項,柔順而熱情地與他唇舌交纏,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一吻終瞭,我喘個不停,扶著衛青的肩膀平復瞭呼吸,子夜般的眸子漾滿柔情,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幾近貪婪地嗅著對方夾雜著青草氣息的男性體味,幾不可聞地低語道:「衛青,你再耐心等等,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瞭。」然後把我的打算告訴他,讓他放心我絕不辜負他的一片深情。

  我時常想,這世上有一種叫作感覺的東西,它總是會讓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在突然之間失去原則、不顧一切、放棄一切,一方柔弱的堅持有時候也會讓另一個人的世界塌方。嫦娥應悔偷靈藥,可是如果時光再輪回一遍,那顆固執的心也一樣還是要奔月而去吧!

  在剩下的時光中天下仿佛隻剩下我和他,有情飲水飽,互訴衷腸,「青,我有一首歌專門送給你,叫做完美的一天。」

  Justaperfectday

  Drinksangriainthepark

  Andthenlater,whenitgetsdark,we『llgohome

  Justaperfectday

  Feedanimalsinthezoo

  Thenlateramovietoo,andthenhomeOhit『ssuchaperfectdayI』mgladIspentitwithyou

  Ohsuchaperfectday

  Youjustkeepmehangingon

  Justaperfectday

  Problemsallleftalone

  Weekendersonourown

  It『ssuchfun

  Justaperfectday

  Youmakemeforgetmyself

  IthoughtIwassomeoneelse

  Someonegood

  他一臉困惑,我細細爲他講解歌詞的大意也是我此刻的心聲。

  聽完,他註視著我的眸光盡是濃濃的愛戀,整個一顆心全化爲水瞭。他低頭吻住我,啞聲低語。「這樣的你,教我怎能不愛?而我,早就已經深陷其中,萬劫不復瞭!」

  在衛青呆在京城有限的時間裡,我盡可能地出宮見他,隻是寥寥幾次的見面已經不能消解彼此的渴望,於是互相之間頻繁通信以解相思之情。

  沒多久衛青又被派往邊疆,離別前不能見一面,匆匆寫瞭封信讓米蘭送出。對我來說,靜靜的情,靜靜的愛,像一季的繁華隨風飄逝,像一季的暴雨肆意飄灑,隻享受一點點偷來的幸福,一點點,有時候,隻要一點點,已經足夠瞭。當我看到劉徹臉色鐵青地沖進長門宮,手中緊緊握住揉成一團的信,被捆綁的米蘭跪在地上,原來真的,在時間長河裡,有很多事情,誰都不能預料它的變故,我太忘乎所以認爲一切都可以盡在掌握。

  「你是不是應該向我交代一下這封信。」劉徹眼神宛如刀刃般像是要刺穿我,目不轉晴的審視著我,生怕錯過我臉上一絲一毫心虛惶恐的表情。

  還好自己裝傻搗糨糊工夫還可以,明知故問,「什麼信?」是不是可以借鑒一下男人出軌危機處理的六大借口,1。那人不是我;2。我不認識那個女人;3。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嗎?4。你要相信我;5。你要相信你自己;6。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相信我?

  正在思量下策,米蘭哇的一聲哭瞭出來,「皇上饒命,奴婢與宮外認識的阿三私通,拜托皇後寫瞭封情意綿綿的書信借此送與情郎,請皇上恕罪。」

  幸虧信上未署名,米蘭腦筋靈活應變,否則真不好蒙混過去呢。

  「大膽奴才,什麼時候叫你說話瞭,把她拖下去關進大牢!」劉徹氣急敗壞地說。

  就算我與人鴻雁傳書,暗通款曲,可跟你比起來連小兒科也算不上,卻心生慚愧,看來自己真不是劈腿的料,被迫害慣瞭,還是被根深蒂重的封建思想毒害深瞭,有點鄙視現在的心態。米蘭替我解圍,我又哪有不救之理?

  「皇上,請問要怎樣才能放瞭米蘭?」

  劉徹忍不住低咒瞭幾句,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他面前,讓彼此的氣息毫不保留的噴在對方的臉上。「不要以爲我會相信她的幾句話,你說如果對她嚴刑拷打,她會不會說實話呢?」

  「皇上又何必拿他人開刀來處罰我呢?」撲通跪在他面前,你想要的,我的尊嚴和驕傲,從此在你面前都消失,「求皇上饒恕。」

  「該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惱火的大吼著。「我要讓你知道你隻可能屬於我,除非我死!」怒氣已經讓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我的唇,用力的啃咬,百般蹂躪,劇痛傳來,我嘗到瞭咸咸的血腥味,想必他是氣極瞭。

  當他發瞭瘋似的撕破我的衣襟的時候,我無力阻止隻能逼上眼睛承受,他粗暴地捏住我的酥胸,用力的揉捏著。

  「皇上,不要。」我痛苦的呻吟似乎換來瞭更瘋狂的對待。他俯身用尖利的牙齒咬住我的蓓蕾,撕扯著,我痛的緊緊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他的雙手轉向我的下身,猛地撩起裙擺,扯破我的褻褲。一隻手臂擡高我的一條腿,張開腿然後用力的挺腰,將巨大的鐵棒插入未完全濕潤的小穴之中。

  沒有愛液的小穴更是令他感受到被緊緊包裹住的充實感,他忘我的開始律動,每次移動細嫩的肉壁摩擦著他的,令他呼吸逐漸急促,抽送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狂亂。想好辯解之詞早已拋到九霄雲外,痛得眼泛淚光,雙手緊緊地捉住他有力的手臂。

  「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你!」他改變瞭角度擡高我的身體瘋狂抽插著,在我的體內撞擊,每一次似乎都頂上瞭最高處,再把我拋下,我承受不瞭他的瘋狂,感覺意識沖上雲端又從高空跌落,雙手無力的推著他的胸膛。但是他並沒有減輕力度,怒恨和征服的快感似乎更加深瞭他狂野的欲望,我的意識漸漸模糊隻覺得下體被不斷的貫穿,等他將怨氣完全發泄,我早已昏迷。

  從米蘭被關那一天開始,劉徹開始每天在長門宮過夜,享受我難得的低眉順目與勤勞恭儉讓。他一時心血來潮讓我包辦瞭飼養員,貼身奴婢與陪吃陪喝三陪等工作。每天準備那些精致希奇與衆不同的晚餐就要絞盡腦汁,有次準備瞭日式火鍋與蛋皮包裹著的壽司,他吃得津津有味,有點秋後算帳的意味問我爲什麼以前不做給他吃。「最好的留在最後嘛。」我隻能討好地幹笑。

  「怪不得母後老是說你,真話說得象假話,假話說得象真話一樣。」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就不是無意中說瞭句,當你看到任何一個年輕人,都覺得很漂亮的時候,你就真的老瞭,刺激到她,她自己在那裡浮想聯翩,有必要記到現在,把我一錘定音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婆婆是好搞定的,哎。她才是真話假話的比例拿捏的恰到好處啊。

  「有嗎?」我低頭垂目,裝得楚楚動人。就算有,那也是因爲相信人人都想聽贊美的真話,但直接的真話就像一把刀直刺到心臟,很傷別人的自尊心。所以大部分人想聽到的真話應該是婉轉的,這就是善意的假話啦。

  劉徹拍手笑道:「可是我這個人與衆不同,我不喜歡聽真話。正相反,我最喜歡聽的是假話。真話有什麼難的,你找個傻子都能說出一籮筐的真話來。可是假話就不同瞭,假話要說得象,說得動聽,非得花費腦筋去想,一句好聽的假話,必是經過千錘百煉,假話說得好,才是藝術呢!阿嬌,你會說的假話越多越動聽,才會越教我喜歡。」

  他意有所指?我發現面對一個變化莫測的對手是一件可伯的事,我又不能承認又不能否定,打哈哈,「那阿嬌自當從命,今後對著皇上說新鮮不同的話。」

  他嘴角總會閃過一抹笑容,很淡很淺,卻頗值玩味,動人心懷,看著這個男人讓我感到陌生,現在的他是後宮中的女人堆砌出來的吧。眼看他帶著油光的嘴靠近,嚇瞭一跳,用手擋住他的胸口裝作替他擦拭嘴角,他咧唇心滿意足地攬著我,笑著說,「真喜歡象綿羊乖順的你。」

  我默不做聲,一句歌詞不是那麼唱的嗎?我們一直忘瞭要搭一座撟,到對方的心底瞧一瞧,體會彼此什麼才最需要,別再寂寞的擁抱,形容此刻的我們再貼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