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個時辰之後,嶽不群緩緩的站起身子,他滿頭大汗,面色蒼白,精神極差,寧中則問道:“師兄,你覺得怎麼樣,這毒已經逼出來瞭嗎?”

  嶽不群面沉如水,他搖瞭搖頭:“這‘七心海棠’果然厲害,大部分的毒已經被我逼瞭出來,雖然還略瞭一些殘存在體內,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瞭。”

  “哦,那就好瞭。”寧中則長出瞭一口氣,有些放心瞭。

  嶽不群卻搖瞭搖頭,似乎很有心事,他沉默瞭許久,方才說道:“師妹,你去把魯師兄叫來,我有些話要和他說。”

  向大年作為劉府的大弟子,常被劉正風派出闖蕩過江湖,交友也算廣泛。此時,正氣堂院子裡的正道二代弟子們,他認識不少人,當下就帶著米為義和張勇霖,一個個的為他們作者介紹,這個是泰山派的遲百城師兄,那個是青城派的候人英師兄。張勇霖也是一一見禮,嘴上言不由衷的恭維道:“久仰久仰。”

  到瞭恒山派那群弟子身旁時,張勇霖還仔細搜索瞭一下,這一行人也就是10個人左右,年紀差距頗大,有三十歲左右年紀的,還有十五六的,其中六個是尼姑,四個是俗傢弟子,隻不過裡面卻沒有見到儀琳。

  向大年對這為首的議和說道:“兩位師弟,這位就是恒山派定閑師伯坐下的大弟子儀清師姐。儀清師姐,別來無恙啊。”

  米為義、張勇霖趕緊施禮。

  儀清還禮道:“向師兄,有禮瞭。請問令師弟張勇霖可曾來華山啊,若不是他在漢陽仗義援手,我們恒山派恐怕就損失很多弟子瞭。定逸師叔對他極是贊賞,誇他是年少有為的江湖俠士。”

  向大年、米為義回頭看瞭眼張勇霖,不知道自己師弟這一路做瞭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竟然恒山派的定逸師叔如此的誇贊。張勇霖一笑:“見過儀清師姐,漢陽之事不過舉手之勞罷瞭,定逸師叔過於抬愛瞭。”

  “哪裡,我們曾經在洛陽碰到過定逸師叔,她老人傢說,張師兄恐怕是江湖上少有的高少,衡山派二代弟子中,”一劍落九雁“能化出5劍的,恐怕沒有幾個人呢。”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突然從儀清身後說道,她年紀不太,人卻長的亭亭玉立,圓形的臉蛋上,眉色青黛,一彎如月,眼睛大而明亮,睫毛狹長,瑤鼻圓潤,而最動人的卻是不事雕琢的櫻桃小嘴,嘴唇光滑柔潤,自然的微紅顏色,在陽光的反射下,微微翹起的嘴唇閃爍這一絲光亮,誘人異常!

  “秦師妹的話自然是不會錯的瞭。張師兄如果有空的話,恒山儀和,想向你請教兩招。”由一個30歲出頭的尼姑說道。

  張勇霖一笑:“儀和師姐你太客氣瞭,在性愛隻是學到瞭些衡山劍法的一些皮毛,這請教二字,可當不起。”

  向大年、米為義暗自咋舌,沒想到半個月不見張師弟的功夫又精進瞭,不過,他們非但沒有什麼嫉妒,反而極為開心。師弟功夫好,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耀,反正他們也沒有繼承衡山掌門的希望。

  張勇霖他們正和恒山派的尼姑們交流感情,那邊華山派的五弟子高根明走過來,說道:“向師兄,米師兄,張師兄,傢師有請。”

  向大年有些詫異,當然跟著高根明就到瞭有所不為軒。走進房門一看,嶽不群夫婦和魯連榮都在裡面。向大年等人趕緊過去行禮。

  嶽不群笑吟吟讓他們坐下,扭頭道:“在下的不情之請,不知魯師兄以為如何呀?”

  “這是好事,不過……”魯連榮有點猶豫,他沒想到這嶽不群突然請自己過來,竟然是商量婚事的,自己徒弟的婚事好說,可這張勇霖是劉師兄的徒弟,外加女婿,自己要在華山上又給張勇霖定瞭門親事,這……

  “嘿嘿,魯師兄,你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瞭,也是張師侄的長輩。劉師兄不在,這衡山派自然是要魯師兄為尊瞭。咱們華山、衡山兩派關系向來和睦,說實話,這件事我要是厚著臉皮給劉師兄寫封信,想必他也不會推脫的。”嶽不群擠兌著說話。

  魯連榮最怕別人瞧不起他,當下老臉一紅,道:“嶽師兄,就按你說得辦。勇霖,你過來。師叔我今天給你定瞭一門親事,來,拜見你的嶽父嶽掌門。”

  “啊?”向大年、米為義忍不住心中的驚訝,他們看瞭眼張勇霖,又看瞭眼魯連榮,再看瞭眼笑瞇瞇的嶽不群,心想小師弟功夫不僅卓越,這……這勾女的本事也不小啊。這剛出門半個月,就把嶽不群的千金給勾上瞭。牛啊。至於反對,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第一,魯連榮同意瞭,這人再猥瑣也是師叔啊;第二,就像嶽不群說得那樣,嶽不群要是真寫一封求親的信,自己師傅估計是不會拒絕的。

  “小婿,拜見嶽父大人。”張勇霖掃瞭眼向大年他們,站起來走到嶽不群面前說道。

  “哈哈,賢婿請起,魯師兄,以後咱們衡山、華山就是一傢人。這說起來,魯師兄居功甚偉,在下下次見到莫師兄,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說一說。”嶽不群笑道。

  “呵呵呵,嶽師兄,你這不是見外瞭嗎?咱們華山、衡山本不就是一傢人嗎?”魯連榮笑嘻嘻的說道。

  “恩,霖兒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對瞭,魯師兄,我有個小要求,不知道魯師兄意下如何?”

  “嶽師兄你太客氣瞭,有什麼事情,隻管說。”魯連榮拍著胸脯說道。

  “是這樣的,靈珊可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是愛惜不已啊。霖兒既然是我華山派的女婿瞭,我們華山派自然不能虧待瞭霖兒,可這江湖人,送這個金銀珠寶未免俗氣瞭些。所以,我向教霖兒一套功夫。不知魯師兄以為如何呀?”嶽不群笑道。

  “哎,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這是沒關系,女婿你是的,你想教就教嘛。”魯連榮哈哈大笑。

  “可是我華山有規定,必須是弟子才能傳授武功,所以,我想收霖兒做徒弟。”

  人在江湖,並不是隻能拜一個師傅的,可是必須要征得前一個師傅的同意,才能再拜師。魯連榮的臉有些紅瞭,剛才的話說得太滿,讓他無法拒絕,可是不如不拒絕,那劉正風知道瞭,事情可就難辦瞭。

  看魯連榮為難,嶽不群笑瞭:“魯師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那是由我去和劉師兄解釋,不過你現在要先答應下來,我隻是教他一套華山劍法而已,嶽某絕對沒有要搶瞭你衡山派弟子的意思。”

  有瞭臺階下,魯連榮爽快的答應瞭,張勇霖於是就簡單的拜瞭師。魯連榮知道嶽不群要傳劍法,那肯定是不能給自己看的。於是,就帶著向大年兩人出瞭有所不為軒。

  見他們都出去瞭,嶽不群笑吟吟的說道:“霖兒,我見你步履輕盈,而聽你嶽母說你功夫精深,想必這鎮嶽訣已經有所成就瞭吧。我今天就傳你三招劍法,你要好好的學習,以後做一個鋤強扶弱的大俠。”

  說在他就在院子裡,拉開劍勢,將太嶽三青峰使瞭出來,這太嶽三青峰,猶如電閃雷鳴,一劍快似一劍。張勇霖記性很好,見嶽不群試瞭一遍,招式便極瞭下來,接著嶽不群又告訴瞭張勇霖關於這三劍的運氣法門。華山氣宗的劍法,不在於劍招,而在於禦氣於劍,有瞭高深的內功,再輔助華山獨門的運氣發法門,這劍法使出來就威力大增。如果隻是劍招,而不動運氣法門,那麼一點威力都沒有,學瞭等於白學。

  張勇霖一邊聽嶽不群講解,一邊偷偷的觀察嶽不群。在他心裡,這嶽不群顯然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教自己劍法,隻不過嶽不群面色紅潤,一身儒雅氣質,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破綻。莫非,這老小子真的是看在嶽靈珊的面子上方才教自己劍法的嗎?

  張勇霖人本來就聰明,而衡山劍法又是富於變幻,比別的門派的劍法變化都多。他學衡山劍法有瞭新的,學別的劍法自然就快瞭。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張勇霖就將這太嶽三青峰,給學瞭個七七八八。嶽不群讓他下去常加練習。等張勇霖走瞭之後,嶽不群忍不住說道:“師妹,這人真的是一塊璞玉啊。

  這一天就這麼平靜的過去瞭。第二天一大早,勞德諾就過來叫醒張勇霖,帶著他進瞭正氣堂,嶽不群笑容滿面的說道:“諸位師兄,好友。多謝你們光臨華山,今日華山派可以算的上是三喜臨門,一來呢,是小弟的五十歲的壽辰,二來,今日小弟又新收瞭一個弟子,三來呢,今日也是小女定親的日子,霖兒,來,我給你介紹介紹咱們江湖上有名的正道大俠……”

  嶽不群給張勇霖介紹瞭天門道長、定睛師太、餘觀主、聞先生、何三七,丐幫副幫主張金鰲等人,這些人也紛紛道賀。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山上的賀客也越來越多,鄭州六合門夏老拳師率領瞭三個女婿、川鄂三峽神女峰鐵老老、東海海砂幫幫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筆盧西思等人也紛紛到來,他們這一來正氣堂就顯得有些狹小瞭,於是嶽不群就請大傢院子的平場裡,準備用餐。哪裡地勢開闊,早就搭好瞭棚子。

  又說笑瞭一會兒,嶽不群看看天色將近中午,賀客基本上已經到瞭,於是準備吩咐勞德諾上菜。他還沒說話呢,就見三弟子兩罰走進來稟報道:“師傅,嵩山派陸師叔來瞭!”

  “哦,快快有請。”聽說嵩山派終於來瞭人,嶽不群仍是笑臉相應的模樣,也看不出心中想些什麼。

  梁發扭頭朝外剛走瞭兩步,就聽有人大聲說道:“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黃衫漢子徑直而入,手持一面物色錦旗,旗子上綴滿瞭珍珠寶石,清風一吹,徐徐飄舞,發出燦爛的燭光。這人正是左冷禪的師弟,仙鶴手陸柏,這人身後還站著三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一人白衫,一人黑衣,還有一人卻是一個道長,三人怒目瞪著嶽不群。

  嶽不群卻是涵養甚好,笑著對陸柏說道:“陸師兄大傢光臨,小弟沒能遠迎,贖罪贖罪。”

  陸柏微微一笑,卻不言語,他身後那白衫男子占瞭出來說道:“嶽師兄別來無恙?”這人張勇霖認得,正是封不平。

  嶽不群冷哼一聲道:“封兄,你們三位早已跟華山派沒有瓜葛,又上華山來作甚?”

  那封不平大聲道:“你篡奪華山派掌門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還做不夠?應該讓位瞭罷?”眾賀客一片嘩然,都在悄悄議論,這人是誰?怎麼竟然要當華山掌門?要當華山掌門,有個條件是必須地,那就是的是華山弟子啊?可嶽不群這一輩人,現在可就隻剩下他們夫婦兩人瞭。

  嶽不群冷笑大:“各位大動陣仗的來到華山,卻原來想奪在下這掌門之位。那有甚麼希罕?封兄如自忖能當這掌門,在下自當奉讓。”

  封不平道:“當年你師父憑著陰謀詭計,篡奪瞭本派掌門之位,現下我已稟明五嶽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來執掌華山一派。”

  寧中則怒道:“嵩山派未免管的太寬瞭吧,我們華山派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嵩山派來管!”

  陸柏說道:“寧女俠,嶽夫人,話不能這麼說。這華山掌門人本就應該讓封師兄但當,我們嵩山派隻是仗義執言而已。”

  “這話恐怕不對吧,這華山掌門人先是有傢師擔任,而又有我丈夫繼任,這是江湖上人所周知的事情,這封兄不過是華山的叛徒,也哪有資格來繼承華山掌門之位呢?”

  封不平冷冷的說道:“寧師妹,廢話少說,今天我們就比比劍法,如果我輸瞭,自然是二話不說立刻下山,要是你們輸瞭,那還是掌門之位交出來吧。”

  寧中則心中氣憤,自己丈夫昨天雖然把毒給驅除體外瞭,可是仍舊耗費瞭大量的功力,沒有個三五天可恢復不過來,至於自己前天和昨天惡鬥兩場,身上也是有傷的,這……這封不平明顯是要趁火打劫瞭。她心中不平,卻也知道除瞭自己夫婦意外無所依靠。天門這些人關系雖好,可是,陸柏有五嶽劍派盟主令壓著,他們也是隻能兩不相幫。想到丈夫內力不濟,寧中則牙一咬,說道:“我那就領教一下封兄的劍法瞭。”

  “嶽母,殺雞焉用牛刀。小婿不才,向這位封前輩請教一二。”張勇霖兩手抱肩握著長劍,緩緩的走瞭出來。

  寧中則聽到張勇霖說話,心中猛地一松,自己這個……這個女婿功夫之高恐怕可以直追丈夫瞭。由他出馬自然保險的多。

  魯連榮說道:“師侄,這是人傢華山派的內務,你插什麼手啊,就是你是嶽掌……師兄的女婿,這事也可以由嶽師兄自己處理。”

  “魯師叔,昨天你可是同意,讓我拜瞭嶽掌門為師。您難道忘瞭?”張勇霖笑嘻嘻的說道。他本不想這麼早出手,可是他寧中則受瞭傷,而這封不平功夫又是極高,而嶽不群的表面上看起來很鎮定,可看寧中則的表情,傻子都能才出來,嶽不群肯定是出瞭什麼事。想到這裡,張勇霖不得不自己站瞭出來。

  封不平一看是二代的弟子,不屑的說道:“你是什麼人,你能代替的瞭嶽師兄嗎?哼哼,莫非嶽師兄你想搞車輪戰嗎?”

  嶽不群一笑:“封兄,這是我新收的徒弟,跟著我學瞭一天的劍法,如果你能贏瞭他,在下就把掌門之位拱手送給你,如果你輸瞭呢?”

  封不平一愣,又仔細的打量瞭一眼張勇霖,他嗤笑道:“嶽師兄你好大的自信啊。好吧,隻要200招之內,我贏不瞭他,我們以後就絕不在華山出現!”

  嶽不群道:“封兄,我也不占你便宜,有一點我先聲明,這霖兒確實是我的徒弟,也隻學瞭一套”太嶽三青峰“,他本來是跟著衡山派的劉師兄學武的,今天要和封兄這樣的高手比武,如果隻用華山劍法,那就不用比瞭。”

  封不平面無表情的點瞭點頭:“多謝嶽師兄提醒,如果這人能用衡山劍法打敗我,那麼在嶽師兄的調教下,想必也能用華山劍法打贏我瞭。”

  嶽不群點瞭點頭:“天門道兄,定靜師太、餘觀主、魯師兄,還有各位遠道而來的英雄們,請大傢一起做個證人。”

  眾人紛紛點頭。

  兩人拉開架勢就動上瞭手。封不平用劍猶如靈蛇一般,一招劈向張勇霖的脖頸,張勇霖氣定神閑,用上衡山派的“天主劍法”和封不平對攻瞭起來,封不平的劍法輕盈飛逸,轉化自如,猶若山水畫,在平淡之中奇峰突起;張勇霖的劍法鬼魅多變,長劍揮舞猶若亂劍,忽上忽下,使人看不清楚劍招,仿佛潑墨畫,看起來凌亂,隨意勾畫一下,卻是劍意盎然。

  封不平剛才越戰越著急,沒想到這張勇霖竟然是個拌豬吃虎的角色。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想到功夫確實如此精深。這人不僅劍法高超而且內功也深厚,他暗自一咬牙,仰天一聲清嘯,劍法陡然一變,斜行而前,長劍橫削直擊,迅睫無比,未到五六招,劍勢中已發出隱隱風聲,他出劍越來越快,風聲也是漸響。這套“狂風快劍”,是封不平隱居十五年而創制出來的得意劍法,劍招一劍快似一劍,所激起的風聲也越來越強。劍鋒上所發出的一股勁氣漸漸擴展,旁觀眾人隻覺寒氣逼人,臉上、手上被疾風刮得隱隱生疼,不由自主的後退,圍在相鬥兩人身周的圈子漸漸擴大,竟有四五丈方圓。

  此刻縱是嵩山、泰山、衡山諸派高手,以及嶽不群夫婦,對封不平也已不敢再稍存輕視之心,均覺他劍法不但招數精奇,而且劍上氣勢凌厲,並非徒以劍招取勝,此人在江湖上無藉藉之名,不料劍法竟然這等瞭得。

  封不平最開始施展狂風劍法的時候,張勇霖確實有些不太習慣,可到瞭後來,想起劉正風曾經說過的:“衡山劍法於極高之處,當時內外結合,劍氣混一。”他驟於強敵,支撐瞭一會之後,心靜如水,漸漸施展鎮嶽訣,將內力灌註長劍之中,長劍揮出,勁氣四射,內力和劍法交融,長劍揮舞之處,有炎炎熱氣。猶如狂風之中的熊熊火焰,風勢越多,火焰越強。

  嶽不群高聲說道:“封兄,已經兩百招瞭。”

  “什麼?”封不平一生心血就如此化作無憂,他忍不住暴喝一聲:“再接我這一劍試試。”長劍斜劈直斫,猛攻過去。張勇霖這會兒已經適應瞭封不平的劍法,當下一個側身,左手太極攬雀尾,將封不平的長劍帶在一旁,右手推出,用劍似掌,正是太極拳的手揮琵琶,直攻封不平的華蓋穴,封不平一招走空,要回劍抵抗卻覺得這長劍似乎被人拉著一樣,他大喝一聲,身子直直的後退,張勇霖跟著刷刷唰,閃電般攻出三劍,正是太嶽三青峰。在左臀、右臂、左腿、右腿上個劃瞭一劍。

  封不平霎時間臉色蒼白,說道:“罷瞭,罷瞭!”回身向陸柏三人拱手道:“嵩山派三位師兄,請你們拜上左盟主,說在下對他老人傢的盛意感激不盡。隻是…隻是技不如人,無顏…無顏…”又是一拱手,向外疾走。

  他剛剛走出兩步,就聽賀壽的人群中,有人陰森森的說道:“嶽不群,拿命來。”一個黑影陡然暴漲直撲嶽不群,單刀直直的劈向嶽不群的胸膛。由於剛才的比劍,眾人圍瞭一個圓圈,嶽不群和寧中則等人再在一旁,而天門道長等高手站在另一邊,這下子變起突然,眾人相救都救援不已,嶽不群內力虛耗太多,動作遲緩,被那人一刀砍中胸膛,當下暴喝一聲,雙掌揮出,運氣如霞,直直拍中那偷襲之人的左肩,那人身形一滯。寧中則驚叫道:“白板煞星!你是白板煞星。”

  “白板煞星”怪叫一聲,趁著混亂,向山下逃去。張勇霖仗劍要追,寧中則說道:“霖兒莫要追瞭,師兄,師兄有話要對你說。”

  張勇霖擠進人群,嶽不群胸膛中刀,已經是氣若遊絲瞭,天門道長等人面漏悲色,這傷勢太重,他們都已經束手無策。嶽不群知道自己已經不行瞭,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天門道兄,諸位師兄弟姐妹,給……給我做個見證,這……這華山掌門人……傳給張勇霖……”說完,嶽不群腦袋一歪,已然去世。

  “爹……”“師傅……”喜慶的場面一下子哭聲一片。

  陸柏說道:“封師兄,莫要走,這……嶽師兄已經將華山掌門轉給你瞭。”

  “陸師兄,你莫要胡說。我們聽得清清楚楚,嶽師兄是將掌門人之位傳給瞭張師侄。”天門道長怒氣沖沖的說道。

  陸柏頭一扭,冷哼一聲,隻是看著封不平,並不理睬天門。

  封不平搖瞭搖頭:“在下依然輸瞭,豈能胡攪蠻纏,兩位師弟,我們回去吧。”說著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陸柏腦筋一轉,說道:“張勇霖不能當華山掌門,一個衡山派的門人,又怎麼能執掌華山門戶呢?嶽掌門既然已經逝去,那麼理由有嶽掌門的二弟子勞德諾當掌門!”

  定靜師太道:“陸師兄,此言差異,嶽師兄已經明明收瞭張師侄做徒弟,這臨終遺命自然不能更改,至於老師侄,想必也不會不遵守師命吧?”

  勞德諾看瞭看寧中則,又看瞭看陸柏:“我……我聽各位師長的。”這話說得極為滑頭,如果陸柏占上風,他就當掌門,否則,他就老老實實的繼續在華山當二弟子。

  何三七仗義執言的說道:“嶽師兄臨終遺言,大傢都聽到瞭,確實是傳位給這位張師侄,那麼張師侄就應該當華山掌門人。至於衡山那邊,張師侄可以立下重誓,從此脫離衡山,永不泄露衡山武功。這就可以兩全齊美瞭嗎?”

  眾人紛紛點頭,張勇霖無奈之下也隻好立誓,陸柏看瞭看,沒有什麼便宜可占,隻能下瞭山。

  第二天,張勇霖披麻戴孝,將嶽不群葬在瞭華山側峰,第三天正式接掌瞭華山門戶。華山發生瞭這麼大的事情,江湖賀客們都沒有走,一直到第三天才陸陸續續下山。

  華山側峰,驟逢大變的寧中則心中悲慟,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飯瞭,她隻是呆呆的坐在半山腰的石亭子裡,一動也不動。

  “師娘,你莫要傷心,吃一點飯吧。不過師傅看到瞭,也會難過的。”張勇霖忍不住勸道

  “娘,你吃一點飯吧。”穿著素服的嶽靈珊也在勸。

  “前天還是大紅喜事,可轉眼之間,就成瞭大悲的喪事,哎,師兄,你怎麼就怎麼去瞭呢?”寧中則淒苦的說道:“霖兒,珊兒,你們可能不知道,當年,我和師兄經常來這裡,可轉眼之間,已經陰陽相隔再也見不到瞭。”

  “娘,你……你不要太傷心瞭,你……這……就是爹爹知道瞭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一定會難過的!”

  “師娘,你還是吃點飯吧……”弟子們七嘴八舌的勸道。

  寧中則長長的嘆瞭口氣,空洞的目光從眾弟子的臉上劃過,過瞭許久,方才說道:“你們回去吧,霖兒留下來陪陪我就可以瞭。”

  張勇霖心裡怔瞭下,嘴上卻說道:“諸位師兄弟,珊兒,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著師娘就可以瞭。”

  靈珊她們見寧中則如此堅持也隻好同意瞭,嶽靈珊走之前還偷偷給張勇霖一個顏色,讓他好好照顧母親。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落日餘暉散射這雲霧繚繞的華山險峰,在雲氣之間變幻出異樣的顏色,青山依依,倦鳥歸林。寧中則頭上簡單的梳著一個發髻,上面插著一個普通的玉簪。她面色平靜,白凈的面龐沒有擦摸任何的胭脂水粉,修長的眉毛猶如一縷青煙徐徐上升,到高點之時卻又悄然下彎;細長的睫毛下,是明亮的眸子,猶如星辰一般,透著點點的安詳;瑤鼻微翹,嘴角掛著淡淡的悲傷。她一身素衣,可寬大的衣衫依然沒能遮擋住她那誘人的身材,胸前依然高聳,臀部渾圓突起,腳下是一雙白面的白鞋。山風徐來,衣袖隨風搖擺,那陡峭的玉峰更加突兀,平坦的小腹也暴露無遺。下身衣褲緊緊裹著那修長均稱的玉腿,從上而下,形成一條完美的曲線。那褲腳隨風飄舞,露出白皙微紅的腳踝。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不管是一身黑衣,還是一身素服,成熟的風情總是在寧中則身上展露無疑,異常誘人。張勇霖輕輕的走上前去,忍不住向伸手撫著寧中則的蠻腰。

  寧中則忽然說道:“霖兒,以後珊兒,要拜托你,好好照顧瞭。”

  張勇霖一愣,驚愕的說道:“師娘,你莫要有別的想法啊。我……我……離不開你。”

  寧中則扭過頭來,淡然的說道:“你師傅已經去瞭,我要追隨他而去。你……”

  張勇霖伸手抓這寧中則的胳膊,將她狠狠的摟在懷裡:“師娘,師傅把華山派一切都給瞭我,讓我好好照顧。這其中也包括瞭師娘你啊。你兩天都沒有吃飯瞭,我比誰都疼惜你啊。”

  寧中則伸出手緩緩的撫摸著張勇霖英俊的面龐:“霖兒,你不要說胡話瞭。我們是不可能的!你還是好好……唔……”張勇霖不管不問的強吻在瞭寧中則的小嘴上,這正是:嶽母悲傷不吃飯,女婿心慌意又亂;要知女婿怎麼辦,請看下章怎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