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我們所能做的其實不多,這件從天而降的醜聞,也同時打亂瞭我的步調,伊斯塔和索藍西亞的首領都不是簡單角色,出瞭這樣的事,他們落井下石,對我們絕對不利。
或許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龍會頭上,問題是,之前連串的陰謀、破壞事件,全都已經賴在黑龍會的頭上,“狼來瞭”這句話,一旦喊得多瞭,人們就會從恐懼震驚中清醒,轉為狐疑,這次我們想要再把群眾目光轉移,效果實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裡也是非常混亂,一下想著那張紙上所寫的內容,一下腦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窺見,月櫻與冷翎蘭對話的畫面,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月櫻。
由於今早的事件,當我們到達驛館時,外頭已經有一堆閑雜人等擠鬧不堪,有貴族、有官員,還有報社記者,連人帶馬車,吵鬧的情形快要演變成械鬥瞭。
我和茅延安因為身分特殊,可以讓衛兵開門讓我們進去,當然這又引起瞭人群一陣鼓噪。
在驛館中,我們沒有見到處理公務中的萊恩,就連月櫻也見不到。金雀花聯邦的侍女們,說是受瞭大總統的命令,隔絕一切外客,包括我在內。看來,萊恩是認真隔絕月櫻與外的接觸,連我這個與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過瞭。
不過,我們反倒是遇上瞭心燈居士,茅延安與他談瞭幾句後,我突然心中一動,上前問話。
“心燈大人,我有個問題想問。傳聞中,有些人與惡魔簽訂契約,這些受到召喚而來的惡魔,法力有多大?”
心燈居士露出訝異神色,不明白我為何有此一問,茅延安則是眼放異彩,說我是懷疑伊斯塔人驅使魔物,來散佈今天早上的醜聞;心燈居士聞言釋然,點頭說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喚惡魔,確實有辦法獨力作到這種事,不過,這種高等惡魔非常難以駕馭,如果不是僥幸得到特殊的契約神器,那麼就必須是很高明的魔法師,假如此事背後有伊斯塔的影子,那麼肯定是很高位階的人士。
這句話解瞭我心頭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湧上心頭,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口放尿,先行離開瞭。
甩下那兩個老男人,獨自溜到後頭去,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用我手上這枚銀戒指,把菲妮克絲給召喚出來。
不過,當我來到後頭花圃的池塘畔,確認四下無人後,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妥,單單憑我一個人,有什麼本事與資格找那女惡魔算帳?心燈居士也說瞭,這類高等惡魔的法力高強,生性狡詐,我不先準備好一票高手埋伏圍毆,居然想自己找她算帳,這會不會太有勇無謀瞭?
但是沒等我做出決定,後頭傳來輕輕的一聲“咦”就讓我像觸電一樣,急忙轉過頭去,便看到瞭應該“染病不見外客”的月櫻,正披著白狐皮織的輕裘,獨自坐在小橋邊沉思。
“小弟,你怎麼來瞭……”
乍見到我,月櫻面上露出喜色,輕提起羅裙,小跑步地奔過來,聲音中滿是關懷之情,但見到我臉色古怪,登時停下瞭動作,站在兩尺外,靜靜地看著我。
在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靜應對,但實際見瞭面,如潮水般襲來的黑暗心情,才讓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來。我喉嚨幹得發疼,一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便從懷裡拿出一張今早留著當證據的傳單,拋瞭出去,緩緩飄墜在月櫻身前。
月櫻彎腰拾瞭起來,細細讀著上頭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訝異,迅速變為一片平靜,最後,她低聲說道:“……我沒有看到這篇東西,回休楚他們大概收起來銷毀瞭,還幫我取消瞭今天的所有行程,勸我別外出……我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樣……”
“你一句沒看到,事情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嗎?還不隻是這樣呢,昨天我聽到你和你妹妹的談話,萊恩想要幹什麼,你等和約完成後要幹什麼,我全都知道瞭!”
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很訝異,為何出口的聲音這麼狂暴、憤怒,但一句話說出,淤積在胸口的情緒就像洪流一般瘋狂宣泄。
“你騙我!從你回到阿裡佈達的那天開始,你就在騙所有的人!”
其實,我不想這麼說……真的不想這麼說……
“我不懂,你怎麼能裝得那麼好?讓所有人都把你當作聖女一樣崇拜,作夢都想不到你在金雀花聯邦做過的事!還騙我為你賣命做事!”
真正想說的……應該隻有一句問話吧。即使傳單上寫得再逼真,我還是試著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櫻姐姐是清白的,還是像十二年前離開薩拉時一樣,身心冰清玉潔,一如天上明月……
“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你辦那些宴會做什麼?以百裡雄獅今時今日的聲勢,還用得著靠出賣女人來交換政治利益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月櫻姐姐會變成這個樣子!骯臟死瞭!”
所以……所以……所以姐姐你快點回答啊!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這一切都隻是別人的陰謀,就算是開玩笑都好,不要……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訴你什麼呢?像以前你每次驚醒一樣,告訴你這隻是一場惡夢,醒來就會不見瞭?還是告訴你……你所擔心的事,隻是一樁陰謀的惡意污蔑,那篇傳單上說的都是子虛烏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麼嚴厲的指控,月櫻的儀態仍是那麼淡淡雅雅,似清風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靜微笑一如往常,也隻有當她伸手輕撫我額頭與臉頰時,我才從掌心的冰冷與顫動,明白她同樣鼓蕩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樣告訴你,就像以前照顧做惡夢的你一樣,讓你安心……可是,約翰……姐姐累瞭,沒有辦法再哄你入睡瞭,更重要的是……我們都已經長大,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謊言與童話裡,應該要自己做決定瞭。”
月櫻的聲音,就像她的掌心一樣,開始劇烈顫抖著。她並沒有喝酒,可是激蕩的心情,卻已經開始突破她盤石般堅強的自制,反應在那漸漸濕潤的美麗眼眶裡。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記得嗎?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扮成聖女,也沒有要人把我當成聖女……對你的傷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讓你傷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觸摸我面頰的手掌,熟悉的方式便一如十二年前,大姐姐般的她喜歡把我抱在膝上摸頭,然而,這親昵的動作,並沒有辦法彌補我們之間出現的鴻溝,當她再次親口承認,多年來深植於我心中的聖影剎那破滅,整個意識悠悠蕩蕩,不知方向。
也許,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襯托,才顯得出美麗光華;可是,姐姐……你背後的黑暗太深、也實在太廣瞭……
“謝謝你,約翰,謝謝你曾經這麼喜愛過月櫻公主,讓她一直幹凈地活在你心裡……我曾經努力地期盼她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響,月櫻的聲音雖然近在咫尺,卻顯得有些模糊,不過,當目睹那串晶瑩的淚珠從面頰上滑下,我身體驀地一震,從麻木中清醒過來。
“別瞭,小弟,這半個月我做瞭一場很好的夢……以後,你自己保重。”
在月櫻放下手掌,與我錯身而過時,我依稀聽見一聲哽咽哭音,可是當我回身想要確認時,卻隻看見月櫻快步走向驛館中樓的身影。
那個背影,看來是這麼樣的柔弱,卻又那麼地決絕,我知道這次月櫻是真的被傷害到瞭。隻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追上前去,溫柔地安慰她的痛楚,因為如果說月櫻被傷害瞭,我又何嘗不是?要我在這時候忘記痛楚,放寬心胸地去勸解她,我真的做不到。
隻是,看著月櫻的背影消失在門扉之後,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就是這一切似曾相識,隻不過眼前景象仿佛隨著時光倒流而改變,換成一座更大更壯觀的城門,長長一串的車馬隊伍,一個被塵土染得臟兮兮的男孩,在歡欣鼓舞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落寞,緊緊握著無力作些什麼的拳頭……
我記不太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驛館的,隻是依稀感覺到,自己渾渾噩噩地走出去,上瞭馬車。
茅延安也跟著上來瞭,好象對我說瞭些什麼,感覺上不是很好聽的話,所以我一拳打在他臉上,把他連人帶墨鏡一起打下車去。也許他是真心為我著想,想要讓我出氣一下吧,那就稍微說聲感謝,他的犧牲並不是沒有意義。
回到瞭爵府,我沒精打采的吩咐福伯,謝絕一切外客,對外稱病,反正我什麼人都不想見。
走起路來飄飄蕩蕩,像是一抹落魄的遊魂,就連原本趴在地上睡覺的紫羅蘭,見到我這樣,都主動閃到一邊去,任我通過,然後從背後輕咆哮瞭兩聲。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麼失意,也不需要這頭總是與我嘔氣的畜生來同情看笑話。我現在隻想盡快回房,進入一段深沉的睡眠,把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不愉快,全都給忘記,回到那天夜裡,月櫻仍在這房間裡與我歡好纏綿的甜蜜時刻。
不過,在我正要回房的時候,突然聽見幾個老東西在討論說,雪小姐凈身沐浴瞭好一陣子,都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暈倒在裡頭?還要猜拳決定讓誰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憊,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當下便出言斥訓,把這個任務承擔下來,獨自去到阿雪專用的浴室,那是為瞭讓她使用便利,專門為她搭建的獨棟草蘆。
草蘆內傳來水聲,聽來不像是有人暈倒,我本想掉頭離開,但為瞭小心起見,還是走到草蘆門口,偷偷打開門縫窺看。
從門縫裡看進去,發現接引出來的地下水潺流著,阿雪卻並沒有在沖洗,而是半裸著雪白嬌軀,背轉過身,不知道在做什麼。
(這個笨女人又在搞什麼?咦?這個“滋滋滋”的聲音又是什麼?
心裡好奇,我把門縫撐大瞭一絲,看得清楚瞭些,登時一顆心止不住地狂跳。這幕情景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看到,都還是克制不住地為之激動。
阿雪並沒有在洗澡,相反地,她兩手捧著碩大渾圓的雪乳,正輕輕地擠著自己的奶水。由於她每次運使黑魔法之後,就會分泌奶水的特異體質,昨晚我與她歡好時已經特別吮過,但或許是因為昨夜激戰,運使魔法次數過多的關系,乳房一直到今天都還有奶水。
不管是哪一次,窺看阿雪的高聳豪乳,都帶給我極大的享受,渾圓飽滿、卻傲然堅挺的乳瓜,是上天賜給男性的恩物;肌膚細嫩,卻不見血管,一對荔枝般的嫩紅奶頭,間歇性地湧出乳白色液體,讓人回想起將之含在口中的香甜味道。
真不愧是慈航靜殿中的第一巨乳娘,奶子大的結果,充盈的奶水量實在很驚人,擠瞭好一陣子,絲毫不見有停下來的樣子。看雪白奶水爭先恐後地從乳尖的孔洞中射出,換做是平常,我早就撲上去瞭,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心情,隻是靜靜地不動,欣賞著這一幕難得艷色,在其中感覺到一股暖人心房的溫馨。
又過瞭一會,可能是擠得差不多瞭,阿雪終於長長地喘瞭口氣,像是松懈,卻又像滿是春情的呻吟,然後便開始接水沖洗香軀,兩條玉臂環抱著身體,來回搓著、擦著,任那晶瑩的水珠流過胸口渾圓,染成濃濁。
即使心緒不佳,我仍然給這一幕看得出瞭神,不自覺地碰到瞭門板,發出瞭聲音,才剛剛掉頭要走,後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來,一具溫暖的女性胴體,無聲地貼靠在我背後,雙臂環抱住我胸膛,傳來溫暖……與高速撞擊的重量。
兩團沉甸甸的豐滿乳肉,沖擊力道也是非同小可,我名符其實地仆街在地,雖然疼痛,但聽見阿雪銀鈴似的歡樂笑聲,毫不掩飾地表達情感,我突然覺得這樣子和她在一起真好。
這不是一個適合歡好的時機,但我卻很想在這裡需索阿雪豐滿動人的胴體,沒想到我才一說,這個美麗的小狐女竟大膽地挺胸,表現出一副“難道我怕瞭你嗎”的撩撥姿態。
美肉自動送到嘴邊,不吃下去實在不好意思,我索性抱起阿雪,就近進瞭她的房間,也不管她身上還濕淋淋的,就往床上打橫放好。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上一移,摸著摸著,感覺十分柔軟,已是她渾圓巨乳的邊緣,稍稍一搓,就像彈奏某種樂器似的,連聲嬌吟從小狐女的口中出。
“死丫頭,還裝什麼東西?下頭明明都已經濕成這樣瞭。”
我笑著從阿雪的下身抽出手來,暖茸茸的白狐毛中,早已被蜜漿沾得濕溽,無須什麼前戲,剛剛排空奶水的阿雪,就好像是正值發情時期的母獸,即使沒有我的挑逗,豐滿軀體內早就滿是情欲。
“師父你總愛在這種時候笑人傢……”
“呵,你不願意讓我笑你嗎?有男人寵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啊。”
努力拋去腦中的雜念,我雙手攀上她胸前高聳的雪峰,把那兩團又軟又白的乳饅頭推上又推下,捏扁又擠壓,樂而不疲。
或許是因為之前在浴室時間不夠,奶水擠得並不徹底,又或許是受到愛撫刺激,情欲煎熬的結果,荔枝般嫩紅的乳頭上,竟又開始分泌出奶水。
“真行啊,當初我收你入門的時候,收的明明是小狐貍啊,沒想過會收到一頭小乳牛的。”
“嘻嘻,師父比較喜歡狐貍還是乳牛?”
滿是嬌嗔的語氣,我望瞭一下阿雪的眼神,春情蕩漾中充滿瞭期待。這個笨女人真是越來越懂得引誘我瞭,不但大膽回話,還用她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我的大腿。
“喜歡你平常的時候像狐貍一樣聰明,不過在這種時候,奶子大一些的動物,當然比較占便宜。”
我笑著把嘴湊乳頭附近,開始小心地舔著,慢慢將她紅嫩的荔枝含入口中,使勁一吮,最前面幾口的味道稍稍帶腥,但到瞭後來就滿是香甜馥鬱,像是某種天上瓊漿,入口後溫瑩著整個身心。
心中的饑渴得到紓解,但積蓄在肉體深處的欲望卻快要爆發,我抬起頭來,舔一舔嘴,一下便分開她麻軟不堪的雙腿,猛一挺腰,整條火辣辣的肉杵,連根破入緊窄的稚嫩肛菊,一進去就結結實實連搗好幾十下,小腹與她兩腿間濃密的茸茸狐毛相摩擦,肉與肉撞得啪啪作響。
我托著那對白嫩、溫軟的大乳瓜,阿雪的玉臀隨即收緊,像是催促一樣,讓我一下一下套動。
“嗯……師父……阿雪的胸口……還是漲漲的呢……”
“還說呢,我真的養一頭母牛算瞭。”
輕舐阿雪的耳珠,逗得她癢癢發笑,我索性深深趴在她的飽滿胸前,再次握住那一雙又熱又香的巨乳,再次舔吮起來。吸吮的節奏漸漸加快,奶水大量地進入口中,這時我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緊,呻吟聲已是不絕於耳瞭。
下身忙著抽動,上半身也忙著吸吮,這樣的交合確實是難得,尤其當每一次奶水湧出,就化成一道連子宮都為之麻痹的電流,在體內流竄,即使沒有肛菊中的異樣刺激,這種生理上的天然反應,都足以讓阿雪飄飄欲仙。
“啊……喔……”
我用猛烈的速度上下抽動,把阿雪一再地推上極樂顛峰,連續幾次達到絕頂高潮後,快陷入半昏迷狀態瞭。而當她無意識地兩腿交纏,腸道裡的嫩肉開始美妙的蠕動,纏繞肉杵!
“師父……請多疼愛阿雪一點,再多一點……啊……”
我用力抽插,阿雪搖著迷惘失神的表情,香臀不停的扭動起來,嘴裡也不斷發出淫蕩而甜蜜的呻吟聲,碩大如瓜的巨乳,在交合頻率中波濤蕩漾,隨著我的節奏擺動;泊泊蜜漿泉湧流出,從兩具軀體接合的縫隙處,往下染濕整張床單。
“唔……阿雪完瞭……我快要完瞭……喔……”
阿雪發出又像哭泣又像喘氣的聲音,配合我的抽插,妖美地旋轉屁股。我一手抱著她的雪臀,一手揉面似的搓握她胸前巨乳,肉杵被肛菊裡的嫩肉包圍,外頭又摩擦著暖洋洋的濃密狐毛,愈抽愈急,愈插愈猛。
“阿雪,你真是最可愛的小東西,我要永遠把你留在身邊,永遠都不放你走。”
在情欲顛峰的那一刻,彷佛是要做著某種宣告,我在她的嫩紅荔枝旁用力一擠,用名符其實的吃奶力氣,狠命吮瞭一口,同時把自己的精力與欲望,在她富有彈性的肛菊中盡情噴發。
阿雪幾乎是立刻就高聲吟叫出來,不停地用雙手搓著我的頭發,兩腿緊緊地交纏在我腰後,讓兩具火熱的肉體相依無間。
“師父、師父,阿雪甘願當你的……隻要你喜歡……多少的奶水……多丟臉的事,我都……”
模糊的囈語,若斷若續,聽起來並沒有很清楚,可是一句句傳入我耳裡,卻是比什麼傳道仙樂更幸福的聲音。
歡好之後,我們在床上相擁著休憩,當思緒回到現實,我的表情沒有多好看,阿雪問起月櫻,險些就引起一場爭執。
這不是一個適合好好談談的時候,盡管阿雪的火辣胴體對我仍是吸引力十足,但在這心若死灰的當口,我全然沒有半分性欲,當下便想穿衣服。
“可是……人傢想待在師父身邊,師父現在一定很需要人陪伴,月櫻小姐不在,阿雪不想離開師父。”
我本想不顧她的感覺,就這麼拂袖而去,自己好好把混亂心情思索清楚。可是,阿雪用很哀傷的表情,告訴我那天看到我吐血昏倒時,她是多麼的擔心,想要現身出來照顧卻又不敢,隻能獨自著急,所以現在不想放著我一個人難受,當聽到這句話,我登時心軟下去,嘆瞭口氣,坐回床上。
“你現在已經是一流的黑魔法師瞭,別哭得那麼難看,該學著有點身分與威儀。”
我摟著她的赤裸香肩,為她扯來被褥蓋好,盡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過還是蓋上被子安心一點。
“黑魔法師就不可以哭嗎?師父是堂堂的萬騎長,不也一樣會掉眼淚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阿雪天真爛漫的語氣,特別能讓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環抱住她纖腰,把臉埋在她高聳的胸口,低聲說話。
“阿雪,你真好,現在隻剩下你……不會令我失望。”
“不,師父,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月櫻小姐一定背負瞭某些東西,因為她就算在黑暗裡頭,看起來還是光潔好亮眼,讓我覺得自己好慚愧。”
“為什麼要慚愧?阿雪你比她幹凈多瞭。”
這是我此刻的真心話,相比起外頭所面對的虛偽狡詐,阿雪是最純潔幹凈的一塊存在。依照平常的反應,被我這樣稱贊,阿雪應該很高興,但此刻我卻聽不見她歡喜的呼聲,反而是充滿哀思的幽幽嘆息。
“師父……我想……這世上也許沒有哪個女孩子是幹凈的。”
很難想像這樣一句話會從阿雪口中說出,我吃瞭一驚,忙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阿雪淌著淚珠的俏臉。
“我才不幹凈呢……師父你都不知道,月櫻小姐幫你用回復咒文療傷的時候,阿雪真的好羨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樣,那就可以幫到師父,讓師父不用承受那麼多痛苦瞭……”
在南蠻時,我與惡魔的交易,讓阿雪永遠失去瞭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機會,也讓她相信自己體內流著邪惡污穢的血液,之後我幾乎快忘瞭這件事,而現在,看著她哭泣的容顏,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呵護安慰,我忽然覺得……也許我是一個沒藥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實在不想起來,隻想享受一下久違的懶覺,但是有個渾蛋敲鑼打鼓,硬逼得我從床上起來罵人。
“去你媽的老渾蛋,一大早吵什麼東西,收買人命啊?”
外頭真是雞飛狗跳,手裡拿著銅鑼的茅延安,被紫羅蘭追著跑。這頭愛睡覺的豹子,脾氣顯然不怎麼好,追著擾它清夢的罪魁禍首咬,鬧得茅延安甚是狼狽,好不容易才找來阿雪,把它給喝住。
“廢話少說,快快交代一大早吵醒我是怎麼回是,解釋如果不合我意,別怪我讓紫羅蘭咬掉你一隻手一隻腳。”
“事情是這樣的……嗯,有兩個大大的好消息,一個無關緊要的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你還嫌我昨天不夠衰嗎?說什麼壞消息,先說兩個好聽的來沖沖喜吧。”
“喔,那好,第一個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瞭,到時候和你一起去見娜西莎絲,一定能把這妖女騙得暈頭轉向,乖乖入我們的竅中。”
能夠搞定伊斯塔,這確實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經是意興闌珊,再不想碰與任何有關和平會談的鳥事。
“入我們的褲襠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瞭,第二個消息呢?”
“第二個消息就更棒瞭,羅賽塔的那群矮人,今天凌晨發表聲明,願意無條件加入和平聯盟,共同討伐黑龍會。”
本來我們確實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藍西亞後,羅賽塔就不攻自破,會自動加入國際聯盟,但現在伊斯塔與索藍西亞尚未發表聲明,羅賽塔就已經反轉立場,對於大叔的十日賭約,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禮物,可是,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幸運呢?
“那就是最後的小小問題瞭,昨天夜裡傳來的消息,黑龍會使用奸計,東海上一把火重創反抗勢力,聲勢大振,反抗軍死傷慘重,是靠李大將軍斷後才得以撤退,殘屍血塊拖灑瞭幾十裡海路,慘不忍睹,這個消息一傳過來,矮人們嚇得屁滾尿流,就在今天早上決定參加聯盟瞭。”
“你說什麼?”
~作者感言~
阿裡佈達年代祭的第三集,就此呈現給各位瞭。下次再見面,應該是五月時候的事,兩個月一本,這是我與讀者的約定。
首先要作一個更正,就是有關娜西莎絲的膚色,應該是淺棕色。因為一開始對伊斯塔的設定,就是沙漠民族,膚色較深,隻不過在畫第十集封面的時候,那時候的編輯部強行忽略作者設定,畫出瞭一張白皮膚的封面……那時候真是氣炸瞭肺,不過既然已經換瞭出版公司,這個黑鍋也就不用再背下去,以後就直接更正為淺棕色吧。
有一個必須要交代的事情,就是有關書本的厚度。有讀者質疑書好像變薄瞭,在這裡做出解釋。
其實不論厚薄,從阿裡佈達一開始到現在,一向都是一本六萬字的傳統,這點從來都沒有變過,不會因為說書變薄瞭,字就變少瞭。
但至於書變薄的問題,作者有特別去問過出版社,編輯方面的回答是,因為所用的紙與以前不同,過去我意天下系列的書,紙質較劣,較為厚重,所以書比較厚,但不利保存,而現在則是采用瞭較為優質的紙,所以書本變薄。
其實書本薄,放起來還比較容易,不占空間,隻要字數沒改變,就是對得起大傢瞭。
前幾個禮拜,有讀者來信,說阿裡佈達的開章理想,是寫一部好的“藝術”小說,但是最近的藝術場面越來越少,是否作者改變瞭初衷?
關於這點,回答時首先要問,大傢心中好的藝術小說到底是什麼樣?我認為藝術鏡頭與劇情相互配合,彼此能夠配合無間,這樣才是好的作品。如果通篇都是床戲,那似乎很難說上一聲好。
但床戲的比例太高,一般劇情的進展就受到拖延,一般來說,我維持著一本書有兩場床戲的比例,可是有時候如果要趕劇情,那麼這個比例就會受到壓縮,像第二集就是這樣的情形。
想寫好一部藝術小說的想法仍然沒改變,所以對讀者的疑慮,我隻能這樣回答:每個作者寫作的風格與節奏不同,有時候,別單單看一集,連續看五集,然後再來回想閱讀的感覺,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看來還不錯。
從南蠻篇開始,就不時有讀者期望魔苓、邪蓮、星玫這三個女角色再登場。
依照目前的計劃,邪蓮會於第五集開始的東海篇登場,星玫的戲份與登場時間不確定,但肯定東海篇之內沒有她,也就是第十集之前都不會登場;至於魔苓,阿裡佈達全書完結之前應該會登場……應該是吧。
沒有能夠照讀者們的期望來,這點或許要說聲抱歉吧,包括這一集裡頭主角與月櫻的發展,大概足夠讓許多讀者氣得丟開書不看瞭,這點雖然無奈,但也是我在前年就訂下的目標,如今付諸實現,我覺得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寫作的感覺,應該是可以天馬行空,不受拘束的,但是市場與讀者的壓力,會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一種規范,然後變成瞭一種限制,讓人不敢去碰那條界線裡的東西,因為一旦碰瞭,讀者會摔書,作品會賣到仆街,老板會要作者回傢吃自己。
可是這樣子發展的結果呢?大傢都不能去碰那個紅線另一側的東西,然後都安安穩穩地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時間久瞭以後,所有的作品都“規格化”瞭,不管翻看多少作品、多少不同的背景,感覺都像一樣的故事。
天啊,寫作不是在賣罐頭啊……
女角色一定不能被別的男人碰、男主角一定要天下無敵、男主角不邪惡就不好看……這些公式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武俠小說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劇情公式化啊。
支撐作品的情感不會隻有一種,我想寫光明的燦爛,也想寫黑暗的深邃。如果隻有單一顏色,畫是不能成畫的,作品亦然;太美好的夢,隻會讓人提早醒來,做畫如此,寫作如是。
環顧左右,大傢都長著一樣的面孔,那種厭煩的感覺,真是會讓人崩潰。
我是一個很隨便的創作者,並不覺得接受讀者的意見,或是照讀者的喜好寫作,有什麼不妥,隻不過發現市場上一堆“同類”作品,或者發現自己成為別人的“同類”會感覺到胸口很悶,呼吸不順。
也許每個作者心裡都有幾個不同的人格,所以,當我每個月在寫另一部作品(一部在市場上還頗受肯定的普級作品)我的想法是“嗯,這個意見也不錯,就這麼做吧”;而當下筆阿裡佈達時,我的想法就切換成“為什麼這樣就不行?我就喜歡這樣。”
而呈現這想法的,就是大傢所看到的這一集。
不管讀者老爺的評語好與不好,很感謝大傢耐心看到這一集。
之前有讀者問我,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書後頭解釋一大篇,假如讀者真的要離去,解釋得在多也是沒用。
我的回答是告訴他,在許多年前(六年級的朋友應該記得)臺灣曾經有一個氣勢驚人的漫畫明星,他畫瞭十本青年棒球漫畫(好像有第十一本吧)在臺灣大熱賣,但最後因為他個人的理由,那十本堆在許多人傢中生灰的漫畫,成為瞭一場無盡等待的夢魘。
但是,那套漫畫每一集的最後幾頁,都解釋並且分析著臺灣的出版生態、市場,教導有心人如何進入市場、如何走得久遠,如何能在競爭激烈的環境中屹立不搖。對我來說,那幾頁甚至比前面的漫畫更有價值……尤其是在作品斷尾不出以後。
林老師對我隻做瞭一件好事,那就是把這扇創作之門打開給我看……雖然我沒有成為漫畫傢,而是搞起瞭“藝術”創作。
我希望,我每次在書後說的這些,也能為某個未知的人打開門。
為你開門的這個人,是個寫黃書的傢夥,也許……你會是下一個華人漫畫界的巨星。
緣起緣滅,是人生中最有趣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