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許劍出門辦事瞭。張雅丹在傢繼續上午的事情:把舊QQ上的好友加到新QQ。
再加唐娜的時候,唐娜問道:「你原來的QQ號都已經兩個太陽瞭,換瞭多可惜啊?」
張雅丹道:「想把過去的事情忘掉。」
唐娜道:「忘掉過去?你準備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要選擇許劍?」
張雅丹道:「是的。我答應許劍的求婚瞭。」
唐娜大吃一驚:「不會吧?」
張雅丹道:「你沒想到吧,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快就答應他呢。」
唐娜有點急瞭,問道:「不對,你確定許劍真的要和你結婚嗎?」
張雅丹道:「是啊。他催我催得要死,我們準備明天就去領結婚證瞭。」
唐娜面如死灰:「劍,你終究還是選擇她!」
在電腦這邊的張雅丹察覺不到唐娜的表情,她說道:「娜娜,我們能有今天還要多虧你呢。」
唐娜苦笑道:「可是,你真的把陳江放下瞭?」
張雅丹沉吟道:「我就是怕我自己放不下陳江,所以才想要答應許劍的求婚,好讓我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瞭。」
唐娜道:「雅丹姐,你既然放不下他,就應該勇敢地去追求他啊。」
張雅丹一怔,腦子裡浮現出和許劍恩愛纏綿的畫面,芳心不自悲涼:「白壁蒙塵,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渴求他的愛?」
於是道:「一切過去瞭的都已經俱作回憶,我和他都回不到從前瞭。」
唐娜一邊跟張雅丹打字聊天一邊撥通林青雲的電話:「喂,你先前跟我說的,我答應你。你現在有空就到我傢對面咖啡廳詳談。」
張雅丹托著腮幫還在尋思晚上做什麼菜,手機響瞭。一看是一個來自深圳的陌生號碼。
好生奇怪:「誰會打電話給我?」。
接起電話聽時,那邊一個男子笑嘻嘻地說道:「久違瞭,張大美女。」
張雅丹好半天都沒想起這個人是誰,直到他自報傢門說是林青雲時,她感到一陣厭惡。準備掛斷電話,卻被林青雲一句話勾起興趣:「關於許劍的秘密,你想不想聽?」
張雅丹鄙夷地問道:「你又想編什麼故事?」
話是如此,卻不自覺聽林青雲在那邊訴說……
心裡一個勁地打鼓,卻仍是不肯相信林青雲說的話,說道:「你倒能編,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林青雲倒也幹脆:「信不信由你。或者你可以去問問許劍!」
張雅丹俏臉慘白,前塵往事俱湧心頭,把認識許劍的經過理一遍後,腦子裡驀地炸開瞭鍋:「他騙我!他騙我?」
手機就要撥給許劍問個究竟,但轉念想到:「倘若這一切都是許劍精心策劃,那麼他又怎麼會輕易地承認;如果不是,那麼我單憑林青雲一面之辭去質問他,豈不是令他寒心;要不然去問唐娜?可是依林青雲如說,她又肯定也不會向我吐露實情,難怪聽到我答應和許劍結婚時,她的問話是那麼奇怪!」
張雅丹千頭萬緒把腦袋脹得發痛。她一會兒想想這事萬一是真的……哪又該如何?心念至此,胸口宛如被一把利劍穿過,發自五臟六腑的疼痛讓她眼淚彌漫眼眶。迷糊中往昔在繁星點綴著的星空下愛的告白,浪漫的初吻,甜蜜的初夜,溫馨的婚禮便如放電影般掠過。
突然鼻子一酸,嘴巴張大,「唔」地一聲吐出,驚覺神思,玉手趕忙捂住嘴巴,暗自鼓勵道:「雅丹,緊張點!那不會是真的。」隻是眼淚卻是無可抑制地湧出……
這時聽見手機「嘀」地響起,一條短信:「打開QQ郵箱,接文件。」
張雅丹「啪」的一聲,無力抓穩的手機掉在地上,她發狂地撲向電腦,登錄QQ,一張張圖片傳過來盡是許劍和唐娜摟抱親熱的相片,另外和許劍在咖啡廳裡喝茶聊天的男人不正是當初劫持自己的嗎?
張雅丹呆呆的眼神看瞭良久,壓抑已久的悲瘡頓時湧上心頭,嘴巴張大許久,尖厲的哭聲才從咽喉竄出,她原來自此便可依著心愛的以為經歷瞭和陳江的風波後,她終於找到可靠的情郎幸福的度完餘生,不想天意弄人,臨近幸福時發現她寄予幸福的愛人竟是魔鬼!世道迢遠,人心難測不外如是。
哭泣中,聽到地上的手機傳來「今天我要嫁給你啦,今天我要嫁給你啦」的鈴聲,這是她專門為許劍設置的。
停止哭泣,上前撿起手機,按起接聽鍵,便聽到許劍熱情興奮地叫聲:「老婆,我要下班瞭。做好飯沒有,我可餓扁瞭。」
張雅丹聽到「老婆」二字,憶起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翻滾在懷。
是後悔?是憤怒?是傷心?她都已經無從辨別,她好想大聲質問他為何要破壞她的傢庭她的幸福,可話臨到嘴邊,她想到:「罵又如何?大錯已鑄,再也無法挽回瞭!這一切何嘗又沒有我的錯,倘若當初不是自己鬼迷心竅,有眼無珠,現下又怎會淪落至此?隻是,這一切災難都由我消受也罷瞭,卻是苦瞭陳江!」
心裡想著,眼淚撲撲直流,輕輕掛掉電話,放在桌上,回身環顧屋子自己親手擺設的一切物具,嘆道:「屋子再美,又有什麼意思?」
意識許劍馬上就到傢,張雅丹心裡一緊:「再也不見這個人!生生世世不再見。」
想到這,再不顧身後此起彼落的手機鈴聲,決然走出屋外。
此時正值入秋,張雅丹在外面走一段路,被寒風吹過,才意識到外套沒穿,轉身想回去拿,又怕被許劍回來碰上,猶豫片刻,終一咬銀牙,暗忖:「凍死也就算瞭,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心念意動,腳步加快,為防許劍遇到,專挑小路前行。走過一段路後,猛然覺得前路漫漫,何處才是方向?
一個身影逐漸在腦海明晰,走進旁邊電話亭,掀起話筒,雖然不曾帶著手機,可是那個號碼已經爛熟於胸,快速按下號碼。
但是當那邊傳來親切熟悉的問候聲時,她的芳心卻為之絞痛,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片刻後,再不顧那邊電話的詢問聲,「啪」地把電話撂倒!瑩淚奪眶而出:「我要跟他說什麼?我還有什麼顏面見他?」。
張雅丹渾渾噩噩走到街頭,一時無所適從……
陳江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許劍的電話。隻聽許劍口氣急切焦急問道:「陳江,你看見雅丹沒?」
陳江下意識回道沒有,忽然覺得不對勁,馬上追問:「她不是和你一起嗎?」
許劍道:「哦……是……就這樣吧!」
說完二話沒再說就把電話掛瞭。
陳江再撥回去許劍也沒接,隨後他再打雅丹手機時,發現手機雖能打通但卻不見人接。心想:「她沒理由不接我電話啊?」
但一時也沒想到其它,直到中午的時候,許劍終於忍受不住又打來電話,說道:「我告訴你……雅丹不見瞭。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回傢,你快找找吧!」
陳江一聽雅丹徹夜不歸,他瞭解張雅丹,不是出現心靈受到重創,萬萬不會如此。隻是這時的他已經無從追問許劍發生什麼事情。
掛斷手機後給所有親朋好友,同學同事打電話,可誰都一律說沒跟雅丹聯系過。
陳江這時急躁過後,腦子清醒一些,坐在椅子上,把和張雅丹相處的過程逐一理過一遍,突然靈光一閃,快步跑出公司,駛車前往他們共同的母校——湘潭大學。
畫眉潭,位於湘潭大學校內,美麗而平靜!是情侶約會絕佳勝地。
此刻在潭周圍依偎而坐著一對對竊竊私語的情侶。在這些幸福的情侶中,一道形單影隻的背影是那麼的顯眼!
在別人眼中,這道背影和其它人沒什麼不同,可是在陳江心中——這道背影是那麼獨特而唯一。
抵制內心的激動,陳江輕輕走過去,一言不發地坐在張雅丹身邊,張雅丹雙手抱腿,下頷托在膝蓋望著在風中吹拂下緩緩流動的湖水,過瞭一會,才輕聲道:「你來啦?」
陳江道:「嗯。他很擔心你!所以打電話讓我找你。」
張雅丹道:「哪你呢,擔心我嗎?」
說完,轉過頭,雙目灼灼地望著陳江。
陳江感受到雅丹灼熱的目光,不由地轉過來,迎著張雅丹的眼神,才發現張雅丹雖然強掩歡笑,但紅腫的雙眸,難掩的倦意依然在告訴陳江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一切。
忍不住的心痛,陳江道:「我……我也很擔心你!」
張雅丹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又轉回去。再不說話!
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股奇妙的氣氛油然而生。張雅丹突然想到一句話:「真正的情侶不是在一起時有說不完的話,而是在一起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
那麼過去我和陳江是不是太沉浸於這種感覺,以至於有時候都懶得用語言溝通瞭,相信默契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以為對方都可以理解自己的苦心,如今看來,這真是可笑!
張雅丹神遊太空,突然一隻大手搭上肩膀,一個聲音道:「回去吧!」
張雅丹身體一顫,轉頭看到陳江滿是關切的眼神,芳心一軟,原來以為流幹的淚水又再次湧出,陳江用手輕輕去擦拭,道:「看你,動不動就哭,跟倩倩一樣。」
張雅丹聞聽這話,也不知那根心弦被撥動,「哇」地一聲就撲入陳江懷中,痛哭出來。
陳江緊緊抱著張雅丹,她的身子依舊柔軟無匹,體香依舊熏人心肺!陳江禁不住的感慨萬分,任憑張雅丹崩出的淚水打濕瞭胸前衣服,小聲寬慰著她,直到張雅丹漸漸地止住,他才道:「走吧,車在外邊」
張雅丹一邊抹著淚水一邊在陳江半是攙扶半是擁抱下走向停車場,來到一輛嶄新的奧迪車前停住。
陳江打開車門,見張雅丹動也不動,於是問道:「上車啊!」
張雅丹美目異彩閃爍,道:「瞭不起啊,開這麼好的車!」
陳江道:「公司配的。」
張雅丹坐到車裡,拉上安全帶,道:「那也是你有能力老板才會賞識啊。」
陳江一笑,轉而言道:「到我那裡吧,倩倩也在。」
張雅丹這時才想起有段時間沒見到這個頑皮可愛的女兒瞭,當下默然應允,想到:「縱然不去他那裡,我又能去哪裡?」
陳江又說道:「我沒告訴她我跟你的事。」
張雅丹道:「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陳江看到張雅丹臉皮正跳,心想她昨晚沒睡,也就不再跟也說話。
張雅丹迷糊睡覺中聽到陳江喚道:「雅丹,醒醒,到傢瞭。」
張雅丹睜開眼看到身處一個陌生環境,於是問:「你搬傢瞭?」
陳江點點頭,說道:「這兒離公司近。」
張雅丹不說話,跟隨陳江走進房間,有點驚訝於屋中的寬敞明亮,高檔裝修,奢華傢具。隻是她最關心的卻沒看到,於是望向陳江。陳江忙道:「可能是她跟任敏出去玩瞭,我打電話叫她回來吧。」
張雅丹莞爾一笑,道:「別催她,讓她玩盡興一點。」
陳江道:「哪你先到她房間休息一下?」
張雅丹剛才在車上沒睡足,此時覺得眼皮沉重,身子發軟,於是應道:「好。」
陳江帶張雅丹走進屋中,替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她憔悴的樣子,半是埋怨半是愛惜地說道:「這麼大的人瞭,還這麼任性。」
張雅丹瞅著陳江問:「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
陳江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雅丹問道:「你知道?」
陳江答道:「不就是許劍欺負你瞭嗎?」
張雅丹臉上現出痛苦之色,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陳江忙道:「好,好。」
陳江一時找不到話題,卻聽張雅丹問道:「江,在一個男人眼中,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陳江一怔,不知怎麼回答,張雅丹倒也沒追問,轉過頭去不一會進入夢鄉。
陳江癡癡凝視張雅丹美艷絕倫的臉龐,暗想:「縱然歲月抹去瞭她的青春朝氣,可她的美貌卻歷久彌新,煥發別樣的風情!隻是這個美麗的女人,現在卻又離自己那麼遠!」
陳江胡思亂想,想起張雅丹的問話,情不自禁地想到:「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應該是容貌?可是容顏會隨著時間流逝變得黯淡;那麼是靈魂嗎?一個聖潔的靈魂不會因為她的容貌逝去而消失,也不會因為歲月的沖蝕而失色,它就像是佇立在人們心中的明燈永遠發射著耀眼的光芒!」
想到此處,心念陡轉:「曾經對她許諾的一切,自己踐行瞭多少?當初的松手盡管是想著是為她好,潛意識裡何嘗不是因為她失身給瞭許劍!可笑自己以前還盡在鄙視那些拋妻棄子的男人,笑他們不懂得愛情的真諦,可現在的自己又比他們高尚多少?」
陳江嘆息著,伸手順著張雅丹的秀發,突然手機響瞭,憑記憶這個號碼是許劍打來的。
走到大廳,聽許劍問起張雅丹,他說一句:「你到天壇公園,我帶她馬上到。」
掛斷手機,再次替張雅丹整整被子,才走出門,開車來到公園。看見許劍垂頭喪氣站在那裡,慢慢走過去立住。
許劍見隻陳江一人,問道:「雅丹呢?」
陳江臉色難看,問:「你記得當初我跟你說的話嗎?」
許劍一愣,反問道:「什麼話?」
話音剛落,陳江猛地出拳砸在許劍臉上,許劍「哎喲」一聲,身子一個踉蹌,陳江跟上踢上一腳,正中他的膝蓋,許劍支撐不住,「撲通」摔在地上,許劍掙紮著要站起,陳江沖上前補上一腳,跟著連續踢上幾腳,最後一腳踩在許劍的背上,厲聲道:「我以前忍你,是因為雅丹。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我不想讓她不開心!你知道嗎?」說著,陳江眼眶泛紅,下面的話再接不上。
氣憤的他出腳如雨,猛踹猛踢,陳劍也不掙紮,隻是躺在地上由著陳江一陣亂踢,鮮血由他口角滲出,呻吟聲漸大,眼見傷勢不輕,可怒火中燒的陳江已經顧不上。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過來二個警察架開陳江,許劍這才從地上晃悠悠站起,抹抹嘴角鮮血,頹然道:「解恨瞭,就把雅丹地址告訴我吧?」
陳江怒火再次被點燃,欲要沖上去追打許劍,奈何死死被警察拉住,竟是有心無力。
許劍苦笑道:「我想我知道她在哪裡瞭。也罷,你替我轉告她,我永遠愛她!隻要她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接著他對兩個警察說道:「感謝兩位警察同志救命之恩。也請不要為難他,他也是因為老婆被我搞瞭,一時想不通而已。」
陳江飛起一腳,但卻沒踢中,許劍一笑,轉身離去。
兩個警察看見許劍走遠,這才放開陳江,其中一個頗為同志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兄,下次記得挑個沒人的地方。」說完,揚長而去。
陳江回到傢才看見張雅丹倚坐床頭看書,笑道:「餓瞭睡不著吧?」
張雅丹不好意思地笑瞭笑,道:「真讓你猜中瞭,你也真是的。傢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陳江道:「你就別抱怨瞭,我剛出去給你買瞭口味蝦。」說完,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
張雅丹魚躍下床,道:「多謝瞭,跑這麼遠給我買這東西。」
她也實在餓極,說完就虎吃起來,陳江從沒見她這般吃相,不由好笑道:「吃慢點,我不跟你搶。」
張雅丹顧不上跟他說話,手不停往嘴裡送蝦。
好一會,方才道:「好久沒吃這個東西瞭。還有一些,賞給你吧。」
陳江笑道:「還有一些,莫不是隻留一個吧?」
張雅丹一怔,隨即會意,兩個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想到大二時,有次結伴到長沙玩,慕名走進一個口味蝦店,坐在裡面吃起來,到瞭後面隻剩一個蝦瞭,誰都不想吃,一陣推讓後,索性都沒有吃。此事雖小,距今近十年,彼時的青春少年都已長成人妻人父,但此時憶起猶不住的興趣盎然。
張雅丹看瞭看時間,問道:「怎麼倩倩沒回來?」
陳江道:「別急,我給任敏打電話,算算時間,應該要到瞭。」
話剛說完,門鈴聲就響起來,陳江道:「瞧,說曹操曹操到。」
張雅丹眨動著眼,隨著陳江走出去,躲在門旁。大門一開,果然陳倩,可是任敏卻不見。
陳倩一看到陳江,就嬌聲嬌氣地喊道:「爸爸,媽媽呢?」
說完,對著屋裡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媽媽!」
才剛跑過門,就被一雙手攔腰抱住,陳倩先是驚叫出聲,隨後看是張雅丹,頓時兩手環抱張雅丹的脖子,歡快地叫道:「媽媽……媽媽。」
張雅丹抱著寶貝女兒,心底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對著陳倩胖嘟嘟的小臉就是又親又啃,惹事得陳倩格格直笑,陳江在後面提著大袋小袋看著她們母女親熱勁,開心之餘突然有點黯然傷神。
忽聽張雅丹問道:「倩倩,敏姐姐呢?」
陳倩道:「她送我到門口就走瞭,她說有事要辦。」
張雅丹和陳江相視一眼,均是心如明鏡。
張雅丹手愛憐地捏著陳倩的臉蛋,問道:「丫頭,敏姐姐帶你上哪兒玩瞭?」
陳倩道:「好多好多地方,她還給我買很多東西呢。媽媽,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張雅丹笑道:「好,我看看她給你買瞭什麼東西?」
陳江忙把手上的東西悉數放在桌上,張雅丹粗略一看,吃的,玩的,穿的應有盡有,杏眼頗有深意瞥一眼陳江,道:「任敏還真大方啊!」
陳江無言以對。
陳倩嬌笑道:「媽媽,你喜歡哪個?我送給你!」
張雅丹笑道:「媽媽都喜歡,怎麼辦?」
陳倩想瞭一下,說道:「那就全部給你吧!」
張雅丹含笑問:「哪你怎麼辦?」
陳倩道:「我明天再叫姐姐買給我?」
張雅丹感到好笑,問道:「她能聽你的嗎?」
陳倩歪著腦袋道:「姐姐說,我叫她媽媽,她就買好多好多東西給我!」
此言一出,張雅丹和陳江臉色大變,陳倩全然不知父母復雜心情,問道:「媽媽,姐姐可以變成媽媽嗎?」
張雅丹俏臉一沉,望著陳倩天真的眼神,嘆口氣,強笑道:「你喜歡她做你媽媽嗎?」
陳倩道:「喜歡!可是姐姐能變成媽媽嗎?」
張雅丹見陳倩完全一副疑問的表情,滿腔幽怨登時化作雲霧散,忍俊不禁地說道:「這個你得問爸爸。」
陳倩轉頭,一臉疑惑地望向陳江,陳江瞪瞭張雅丹一眼,道:「倩倩,你記住。媽媽永遠是媽媽,姐姐永遠是姐姐。不能亂叫,知道嗎?」
張雅丹聽著陳江的話,心裡頭好是喜歡。摸摸陳倩的頭,笑道:「我的傻女兒,姐姐能不能變成媽媽,全由你爸爸說瞭算。知道嗎?」
陳倩點點頭,渾然不知父母說話的深意。
張雅丹抱起陳倩,親親她的小臉,說道:「倩倩,陪媽媽進屋聊聊天,好不好?」
陳倩道:「好。哪爸爸要不要一起來?」
張雅丹嗔一眼陳江,道:「不要他來!」
陳江享受著這遺失已久的溫馨和快樂,臉上露出滿足笑容。
隻是這種幸福能持續下去嗎?或者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