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無法呼痛,也無法求饒,僅能發出一個聾啞女孩唯一能發出的呃呃聲,忍受著老爹毫無憐惜的沖刺。她的雙腿間紅的刺目,鮮血染紅瞭我的眼,也染紅瞭往後十幾年我的噩夢。
那時的我軟弱無力的可笑,離開輪椅的我僅能憑著一雙手托著沒用的身軀向他們爬去,在老爹狂亂又迅速的節奏對比下我慢得像一隻蝸牛,弱的像一條蟲子,每一次剛剛可以觸到他的腳踝就被他一腳踢開,翻身,再次努力,再被踢開……
最後,老爹的腳踹在我的太陽穴上,我暈瞭過去……
也許我該感謝那一腳,否則,我的人生早該在那一天就崩潰。
醒來的時候,老爹已經回他的房子睡覺,身邊隻有秀兒蜷縮在那裡嚶嚶哭泣。
她的身體隨便覆蓋著殘破的佈縷,雙腿間血污白濁觸目驚心,我費力地爬到她身邊,伸出手去想要給她安慰,卻在手指觸到她手背的瞬間被她驚慌躲開瞭。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伏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
秀兒跟我說過,在她與聾啞學校那位老師見的最後一面中,老師對她說一定要好好活著,等長大瞭,嫁一個能好好照顧她的好丈夫,永遠不要再回憶起這段日子。她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我很希望那個好丈夫就是我,可是當我趴在地上,嘴角全是眼淚和血液溷雜著泥土的腥味的時候,我知道,我永遠無法將她從這片陰影中帶出去……
我不記得那天我們哭瞭多久,隻記得後來秀兒拍拍我的肩讓我抬起頭,然後,她伸出一隻手搖擺幾下,掌心向上平伸,緩緩移動到雙目,下滑兩次,手背貼在下巴下方,又用食指指向我,手掌再次平伸,掌心向下,緩緩抬起,食指彎曲著在另一隻手掌敲瞭一下再伸向上方,拇指不動,四指彎動兩下,雙手並在一起慢慢合攏,然後,手指指向自己。
她對我說的這句話,我永遠記得,卻從未做到過。
那天之後,秀兒再沒有出去乞討,每天都留在這所破敗的地方供老爹驅使差遣、發泄獸欲。老爹說那天晚上我的舉動再發生一次,就會活活打死我。
他一定不止這樣跟我說過,因為在之後偶爾我回來,看到秀兒赤裸著身軀被她壓在桌上或是地上,忍不住想要沖上去的時候,秀兒總是用眼神對我示意,示意我冷靜,示意我不要忘記她那天說過的話。
現在,我仍記得那句話,她卻把我忘瞭。
秀兒在我的指引下將我推進房間。這裡其實不比外面幹凈多少,但她並未嫌棄,默默地收拾瞭床鋪,然後把我推到床邊,對著我用手語問道:
「在椅子上,還是在床上?」
她並未問我為何會懂手語,也許在現在的她看來那並不是身為一個妓女該多嘴的事。
「離開他,跟著我!」我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神堅定地對她比道。
瘸子王不是體面的人,跟著我的女人也不會體面,可是我現在隻想把她留在身邊。
「為什麼?」她問我。
「我送你去讀書,給你找個好丈夫!」
我這樣告訴她,然後,她笑著搖頭,脫掉瞭自己上身僅剩的文胸。
時隔十幾年,那裡已經發育得很好,好得令任何男人見到這一對稀世珍寶都會難以自持。可是,在那一刻我被秀兒挑起到一半的欲火卻全無蹤影,我固執地向她尋求著一個我想要的答桉。
可是,對所有事情都順從的她,唯獨對這件事情,堅持者拒絕。
「為什麼?」這次由我問出這個問題,不等她回答,我又急促地比劃,「我雖然沒有他那麼有地位,有權利,但是我可以給你不一樣的生活,可以讓你從現在的日子中逃脫出去!」
她有點錯愕地看著我,半晌之後無聲地笑瞭起來。她說「謝謝」,然後對我說:「我已經快要三十歲瞭,這樣的生活不會再過多久,沒有力氣再逃跑瞭。我也希望將來可以遇見一個好男人,可以接納我的一切,但是,對不起,那個人不是你。」
「為什麼?」我不甘心地追問。
她愣住,猶豫,最後對我說:「因為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