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公司的監控都有記錄,那些躺在醫院裡的人也都是人證。如果你不道歉,我就把這些交給警察,你知道後果的。」妻子絕情的話瞬間將我引爆,從她見瞭羅老頭以後就跟換瞭個人一樣,整個人怨氣沖天的,就因為他受傷的關系嗎?我心中是又酸又怒,正欲破口大罵,李諾卻一把拉住我道。
「你這就太為難人瞭,妮姐。從始至終他一直是受害者,就算今天做事有點沖動瞭,那也是事出有因。你要跟他講道理也得等他冷靜以後再說吧,現在借題發揮換任何一個男人他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麼,她不是要報警嗎?讓她去報啊,就讓她親手把我送進監獄,讓我看看她能絕情到什麼地步,今天她不報警我還不樂意瞭。」
「你閉嘴,今天已經夠難看瞭,要是再鬧下去不用你老婆,我親自己送你進去清醒幾天。」
李諾打斷我,轉而向妻子道,
「他不是受傷瞭嗎?你先送他去醫院吧,這裡有我呢。」妻子看瞭看我,一嘆氣轉向李諾道,
「麻煩你瞭。」
說完便攙著羅老頭去瞭自己的車。我一甩李諾的手,她以為我要追上去,趕緊讓跟在身邊的一個隨行人員拉住我,看到我並不是要追才讓人松開道,「你把我剛才的話當耳旁風瞭嗎?你就算有天大的怨氣也不能現在在她面前撒啊,現在那個老頭成瞭受害者,妮姐肯定會偏向於他的。哎,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吧,先去我公司那兒對付兩天,先別急著回傢瞭,等你想明白再說吧。」
「你覺得我該離婚嗎?」
渾渾噩噩的跟著她上瞭車,我茫然的問出瞭聲。看到妻子剛才的樣子,我真的覺得累瞭。
「你別問我啊,等你冷靜下來好好問問你自己就行瞭,別留遺憾。」李諾難得沒有挖苦我,我記得她一直是勸我灑脫一點的。
「怎麼可能不留遺憾,多年夫妻就這樣走到瞭盡頭。我就是想不通一點,我到底哪兒不如那個老頭。」
一提起羅老頭,我除瞭恨得牙癢之外,最大的情緒就是不甘心。
「這是那個老頭的問題嗎?你這完全是在跟自己較勁。那老頭不管得逞幾回,他都走不進妮姐心裡的,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你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隻跟你們自身有關,妮姐要跟你離,隻不過是因為你們之間積累的矛盾爆發瞭而已。你卻拿那個老頭當成瞭癥結,而她也順手推舟的用這個癥結來逼迫你,跟小孩子鬥氣似的。說不定她心裡其實也在猶豫,不然早跟你打離婚官司瞭,幹嘛一直拖著。」
李諾的觀點的確如我一開始所想,我之前也認為妻子是在猶豫。可是看到她在羅老頭房間的那場表演以後,我腦中全是她與羅老頭的奸情,根本沒有考慮過她是不是有別的用意。
「我開始也這麼想過,可是……」
我幹脆把那晚看到的如實相告,之前顧及臉面隻是對她陳述瞭妻子的態度,並沒有把我看到的那一幕告訴她,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瞭。
「妮姐真的在你眼前這麼做?」
李諾瞪大瞭眼睛,眼神清晰可見的變亮瞭,像是發現瞭新大陸一樣。
我點瞭點頭道,
「現在你還覺得她隻是在猶豫嗎?」
「她急瞭不是更說明問題嘛。也許她的確對那老頭是有些好感,但應該絕對不到她表現的那種程度的。她這麼急於表演給你看,不正說明她其實是在掩飾心裡真正的想法的嗎?」
她這樣一分析,我終於有所恍然道,
「你是說她其實不想離?」
「不是不想離,而是怕拖下去她會改變主意,所以才急於跟你離。你也是身在局中,竟然比她還急,不知道越拖對你越有利嗎?」我一拍腦袋。那場表演過後,妻子應該是見她的辦法沒有奏效,所以才暫時把離婚的想法擱置瞭下來。我卻當她是在與我冷戰,反而主動出擊,打破瞭好不容易進入的平穩期。那我今天做的這一切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想明白瞭?」
李諾見我頓悟的樣子,笑瞭起來。
「你既然看得這麼明白,為什麼不早提醒我。」我摳著腦袋,現在就算後悔也晚瞭。
「少來,我也是聽你說的就事論事罷瞭,是你自己沉不住氣,怨得瞭誰。我覺得吧,你與其乾著急,還是把自己摘出來幹點別的吧,你要是不想離,那就躲著點兒你老婆,短時間內這婚是離不掉的。」
「你這是什麼主意,難不成讓我們做那種有名無實的夫妻不成,那我還不如離瞭呢。而且那老頭還在我傢裡呢,我躲著點兒,不就相當於把老婆讓給他嗎?」
「這隻是暫時的,而且你在傢還不是什麼也做不瞭,還累得你老婆天天要花心思演給你看,那才是便宜瞭那個老頭呢。」
「你到底幫哪頭的啊?」
見我情緒轉換過來以後,李諾又開始沒節制的開起瞭我的玩笑。
「實話實說嘛,你今天這昏招一出,那老頭隻要不傻肯定會借題發揮的。妮姐本來就覺得虧欠他,被他一哄說不定就哄到床上去瞭,你要是不想受這個氣,這幾天最好還是別回傢,妮姐說不定還能守住底線。」一聽她這麼說,我頓時怒瞭。
「他敢!我活剮瞭他。」
「這種氣話就別說瞭,我不是諷刺你的決心,但如果是你老婆願意的你能怎麼辦?你今天都這麼氣她瞭,她肯定更加急切的想跟你離婚,你最好還是不要給她向你發難的機會。」
李諾的話不無道理,經過上次的表演,我毫不懷疑妻子可能變本加厲的決心。若是她真的當著我的面出軌我能怎麼辦?真的剮瞭這對狗男女嗎?還是聽李諾的,盡量不要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吧。
等到下車的時候才發現李諾竟然帶我來瞭公司,倪元的辦公室被她改造以後雖然的確可以住人,但畢竟不及傢裡方便。不過我也隻打算臨時落腳,住這裡反倒有種親切感,便也沒提出異議。
隻是第二天李諾的秘書莫名開始向我遞交工作,我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想找她理論都找不到人。打電話過去收獲的也隻是她昨天幫瞭我,我應該還她人情,讓她休息幾天這種讓人啞口無言的話。我細看瞭秘書遞交上來的工作,全都是還沒有人經手的新任務,完全就是為瞭有人接手精心準備過的。
被算計得這麼明白我真是無話可說,隻能在員工的期盼中開始瞭一天的工作。投入工作感覺倒真的充實瞭不少,雜念全都拋在瞭腦後。即使在休息的時候我也完全沒有去關註妻子在幹什麼的沖動,也許是李諾的勸解起到瞭作用。我這時候任何貼上去的舉動都會成為她發難的契機,也隻有用時間來平復彼此的矛盾瞭。
就這樣忙瞭幾天,期間我抽晚上的時間用監控查看瞭一下傢裡的情況,沒有看到人活動的跡象。心中不免懷疑妻子跟羅老頭是不是根本沒有回過傢,兩人背著我會不會又有什麼越軌的接觸?這種念頭一旦起來就根本壓制不住,連續兩天沒有在傢裡看到兩人的蹤影以後,我終於忍不住給妻子打瞭個電話。
「喂,你在哪兒,怎麼幾天都沒看到你回傢?」
「……,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還給我打電話問這些幹什麼?」妻子沒有拒接我的電話,可話中的語氣依然怨氣十足。被她這樣一懟,我一時不知該以何種態度來應對,頓時語塞瞭。
「你一直在傢?」
妻子也沒有咄咄逼人,反問起我來。這話一出,我頓時知道她真的沒有回傢住。心中的不安坐實,我頓時無法淡定瞭。
「沒,不過我今晚回去。我們談談好嗎?不管你是要我道歉還是幹嘛,至少咱們應該再談談吧?」
「沒必要瞭,你把人打進醫院這麼多天,現在再想起來道歉,換你你會怎麼想?」
「你在醫院?」
妻子沒再說話,應該是默認瞭,我正準備再問電話卻掛斷瞭。我有種搬起石頭砸瞭自己腳的錯覺,如果我不提這個,話題應該不會這麼快結束。
忙完手邊的事情已是天黑。知道妻子不在傢,我慣性的也打算繼續在公司留宿。可吃完晚飯回來,思考著該如何與妻子破冰的我,卻從傢裡的監控中看到瞭妻子的身影,她竟然回來瞭。我欣喜的驅車回傢,但妻子卻早早的睡下瞭。我看瞭下時間也不到她平時睡覺的點兒,知道她是不想與我說話,故意鎖著門裝睡。
我敲瞭幾下門她沒有應聲,我也沒繼續糾纏。這些天的公司生活倒消磨瞭我不少戾氣,若是依我之前的心態,妻子這樣避而不見,想必我此刻已經有破門的沖動瞭。此刻心裡想的卻是妻子既然已經回來瞭,那就是好的開始。
第二天我起瞭個早,看著妻子還沒出門,於是我主動出門去買早餐的材料,準備親自下廚在妻子面前刷下分。回來卻正撞見準備出門的她,我示意瞭一下手裡買的東西。
「我買瞭早點,吃完再走吧?」
「不瞭,你自己吃吧。」
換來的卻是她的冷臉拒絕。
「你至於嗎?既然回來瞭,總得給個說話的機會吧?」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我終於意識到這次的問題似乎不是時間可以磨平的瞭。
受到妻子的影響,去到公司我也沒心情再盡職盡責的去處理繁重的事務。給李諾打瞭電話把她招來公司,當面說明瞭自己現在的情況。
「再被你拖在這兒,我老婆真就要跟人跑瞭。」
「跑瞭就跑瞭唄,這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也別覺得我是為我自己說話,現在這種情況就適合你把自己摘出來冷處理,你要是再一門心思的貼上去,隻會把你們的矛盾更加無法調和,你要是再有什麼想不開的舉動非得把自己搭進去不可。」
李諾的觀點如舊,可毫無好轉的現狀讓我不得不揣測,她其實是為瞭讓我留下故意危言聳聽。
「如果不是你剛幫瞭我,我真的懷疑你就是在盼著我離婚。」
「咯咯,幹嘛懷疑呀,我可是一直盼著你早點離瞭,好一門心思的留在這裡做你該做的事兒呢。反正你跟妮姐的感情已經破裂瞭,我現在教你的辦法也不過是試圖讓你找回曾經的自己,看能不能讓妮姐看到你曾經的閃光點,找回一點當初心動的感覺。不過以妮姐的性格來看,她是很難吃回頭草的瞭。」李諾的話說得我滿臉苦澀,看著她苦笑道,
「你別刀子嘴豆腐心瞭,你要真盼著我離,一開始就別插手幫我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以為我樂意幫你啊,我是怕你把自己作死,那我費盡心思的把你撈出來是為瞭什麼?說起這個,這裡的工作你還真不能撂挑子。你當我這幾天去玩瞭嗎?還不是忙著給你擦屁股。」
「怎麼回事?」
聽著李諾語氣變得嚴肅,我正色問道。
「你糾集人手去對付那個老頭的事兒還是沒兜住,我雖然幫著把人分散出去治療瞭,但其中有一個人傷得有點嚴重,鈍器擊打的粉碎性骨折,不躺個半年都下不來床。那個多事的醫生通知瞭警察,好在我有提醒他們有警察調查就及時通知我,這才沒把事情搞大。」
我的心頓時提瞭起來,但仍然不露聲色的問李諾道,「你現在手眼通天啊,在警察那邊都有關系,我怎麼一直沒看出來?」
「屁的關系,還不是本小姐聰明……等等,我聽你話裡的意思是不信任我啊,怎麼,你以為我在騙你?」
李諾回過味來,頓時怒瞪我道,「行啊,江睿,你還真敢懷疑我啊。我就不該幫你,讓你去牢裡好好反省才對。到時候妮姐跟那老頭雙宿雙飛,看你會不會求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我告瞭個罪,但她還是餘氣未消的道,「我直接找紀委那邊的人坦白,讓他們介入平的事兒。你要慶幸倪元的案子還沒塵埃落定,咱們還有利用價值,不然這次你鐵定玩完。但我也被他們警告瞭,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他們之前給予的任何方便都要全部收回。」
我自然知道這些方便是什麼,肯定包括我的保釋,若沒有他們的幹預說不定還會罪上加罪,再加上幾年刑期。我驚得止不住冒出冷汗,看著李諾道,「抱歉啊,連累你瞭。」
在這麼做之前我的確考慮過後果,所以才沒敢讓那些人動刀。可沒想到羅老頭下手竟然這麼黑,還是讓事情的影響擴散瞭出去。這老頭面對危機的反應可真不像他平時表現的那般老實,想想也是,他都詭計多端的上瞭我老婆兩次瞭,又怎麼會是個老實人呢。我竟然還對他有這種固有印象,心中愈發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向李諾道歉,也是猜出她肯定把自己也牽扯瞭進來,不然紀委絕不會因為一個有污點的證人幫這種忙。李諾的分量估計也不太夠,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斡旋的,但想來是把什麼都賭上瞭。這讓我剛才那句懷疑的試探顯得太過狼心狗肺瞭,饒是我臉皮厚也承不瞭這麼大的人情。
「道什麼歉啊,現在知道我的好瞭?」
李諾挖苦一笑,臉色雖然不怎麼好。但對比妻子今天絕情的冷臉,看到她此刻的笑容,我竟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之前幾次對她的心動也不過是始於欲望的本能,這次卻有種沁人心脾的溫暖感覺。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的默默的付出我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我伸出手去想抱抱她,也算是表達自己的謝意並化解一下剛才的誤會。她卻一把打掉我的手道,
「你少來啊,剛才還懷疑我,現在又來占我便宜,惡不惡心?」
「那總得讓我對你表達一下感謝吧?」
我攤瞭攤手掩飾自己的尷尬。
「要感謝我,那你就在這兒好好的幹下去,用這種方式就想蒙混過關?」看著李諾嗔怒的樣子,我知道她幫助我的目的一直是想看我幫他做事,這份執著讓她的付出甚至已經超過她可能得到的收益瞭。這讓我很汗顏,可是現實又讓我身不由己。我一嘆道,
「我也想啊,可現在的情況你讓我怎麼靜得下心來。」李諾看著我,沉默瞭一會兒道,
「照我說你還是離瞭吧,之前你說不想放棄的時候我還不想這麼勸你,可你看你現在把自己搞成瞭什麼樣?你的挽回計劃奏效瞭嗎?還拖累你不能安心的去搞事業。而且這次你真的已經沒有退路瞭,再胡來把自己作進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瞭。你一直就忘瞭你是戴罪之身,如果這個時候再回去受瞭氣,你確定你能擺正心態?既然不能做到順其自然,那就別把自己逼到那種絕境。你們鬧到現在這樣多少跟你逼得太緊也有關系,你再步步緊逼下去你老婆就成你推出去的瞭。」
剛有的一點兒感動被她這一通指責下來,再次煙消雲散。我臉色發青的聽她講完,憤然道,
「離婚瞭好娶你嗎?聽你說的好像都成瞭我的錯一樣,就因為你也是女人,所以就認為我活該戴綠帽?」
李諾愣瞭一下笑道,
「美的你,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打工吧,別想打老娘的主意。我不是埋汰你,認為你活該戴綠帽,而是以前我太年輕瞭,有些事情看不透。現在我算是看明白瞭,女人隻要自己有錢瞭結什麼婚啊,累贅罷瞭。我們不需要像你們男人一樣,靠征服女人來彰顯雄性魅力,一個人美美的饞死你們這幫臭男人不香嗎?妮姐的心態說不準也是這樣,以前你事業有成壓她一頭的時候還能有讓她傾慕的地方。
可現在你不復曾經瞭,就連性格也變得偏執,而她卻恰恰相反,變得越來越成功。繼續跟你維持婚姻關系,甚至都不能從你身上收獲一點情緒價值,要你作甚?」
李諾剖開的現實讓我額頭青筋鼓起,心有不忿卻難以反駁。她看著我不忿的樣子,惡魔的屬性再次被激活,笑得愈發燦爛道,「這就受不住瞭?這你要是再看到妮姐跟那老頭一塊兒,豈不是要得失心瘋瞭?這可不是我說說,那老頭是受瞭妮姐的邀請才過來的,你把他這一打,妮姐欠的情可就大瞭。隻要那老頭稍加主動,兩個人再發生點什麼可比以前容易多瞭,你確定你要去瞧瞧?」
「他敢!」
我目眥欲裂,仿佛兩人又在我眼前上演春宮。可我這話毫無底氣,李諾說得沒錯,妻子跟他之間估計就隻隔著他敢與不敢這層紙瞭,毫無距離可言。
「既然你認為他不敢,那又這麼擔心做什麼?是怕你老婆主動嗎?」我不敢再去想,抹瞭把臉道,
「不會,她最多隻是抹不開面在醫院看顧那老頭幾天罷瞭。」
「妮姐是這麼跟你說的?」
李諾的表情依舊玩味,我才想起之前是她把人都分散送去醫院的,那就說明每個醫院可能都有他的人在。我忐忑的看向她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有人在市醫院看到過妮姐帶那個老頭看病,卻不是在住院部,而是門診。」
李諾也不隱瞞。
「你說什麼?」
我心態再次繃不住瞭,這說明羅老頭並沒有住院,而妻子也沒在醫院看護那個老頭。她為什麼騙我?等等,妻子好像也的確沒有說過羅老頭在住院,可她連解釋都沒有就離傢這麼多天,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我怎麼想瞭嗎?
「他們在哪兒?」
「我哪兒知道,我都忙著幫你擦屁股去瞭。」
李諾不說我也能猜到,妻子不在傢那就隻可能在羅老頭原來住的地方,老年公寓。這孤男寡女的,妻子都不怕人說閑話瞭嗎?
我頓時失控,起身就向外走。
「你把我說的完全當耳旁風瞭是吧?才試一下立馬就讓你原形畢露瞭。」李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立刻回轉身來道,
「耍我很好玩嗎?」
「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說我剛才說的是假話。而是勸勸你,我不管你準備去哪兒找人,但你都要掂量清楚你是不是能保持冷靜,而不冷靜的後果剛才我已經跟你講明白瞭,你能不能承擔?」
李諾頓時像是束縛住瞭我的手腳,我心中愈發戾氣難消,遷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就想看著我戴綠帽子是嗎?」
「笑話,不想離婚的是你,怎麼叫我想看你戴綠帽子,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本來還想給你指條路,你要是這態度那就自己去作死吧。」李諾把頭一撇,也有些上火。
我頹然的找瞭個地方坐瞭下來,思考著想要破局,可心煩意亂之下換來的也不過是煩躁。李諾見我如此還是開口道,
「你不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嘛,跟你老婆好好談談吧。她如果心意已決,你再怎麼掙紮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瞭。當斷不斷的在這裡自怨自艾隻會讓你心理扭曲,如果真的事不可為,你也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瞭。」這種話說起來容易,可我如果能這麼灑脫,又何至於如此煎熬。
最後我給妻子公司的經理打瞭電話,確認她在公司才熄瞭去老年公寓對峙的沖動。揭過這個話題,秘書進來在李諾的示意之下還是把工作遞交給我,我心有不滿可看到秘書難做的樣子卻還是接過。李諾得意間言語一改剛才刁毒的樣子,像是為瞭撫平我的心塞,好讓我能繼續安心留下一樣,再次對我有意無意的撩撥。
我立時反過來挖苦道,
「你既然無心讓我娶你,幹嘛又對我使這種美人計?」李諾愈發得意的笑道,
「咯咯,妮姐還沒讓你嘗到苦頭嗎?竟然還想著娶我,那張紙束縛得瞭什麼?而且你不覺得咱們這個樣子更刺激嗎?」
感受著她貼上來的身體,我心中一蕩,即使我心緒依然未平,卻還是被她撩得一陣心猿意馬。搞一段辦公室地下情,又有哪個男人會不意動呢?我看著她此刻騷媚的樣子,完全不復剛才冷傲的模樣。對她而言這種辦公室偷情的感覺似乎也格外刺激,我忽然想到妻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腦中頓時浮現出妻子那晚主動撩撥羅老頭時的模樣,眼前李諾的身影頓時與妻子重疊。我一把推開李諾,惶恐不安的站瞭起來。
李諾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但她應該也知道我現在心緒不定,倒是不惱。她大概是想用這種辦法幫我轉移註意力,隻是沒想到起瞭反作用。
我略表歉意以後她也沒多問。時間來到中午,我主動請李諾吃飯想化解一下剛才的尷尬,也當作是對她的感謝,卻接到妻子的電話,讓我去機場接一下嶽母和孩子。
我萬分欣喜的跟李諾解釋的瞭一下便驅車前往瞭機場,完全沒註意到她臉上失落的表情。嶽母帶著孩子這時候旅行回來對我而言尤如救星一樣,更何況還是妻子親自打電話讓我去接,躊躇瞭這麼久突然看到破冰的希望讓我怎能不驚喜。
在機場接到嶽母,已經能走路的小傢夥還清晰的記得爸爸,看著她膩在我的懷中不肯下來的樣子,我心都化瞭。在外面找瞭個地方請嶽母和妻子表姐一傢吃飯,也算是感謝她們這些日子對嶽母和孩子的照顧。
席間嶽母看到孩子膩著我,而我也不厭煩的一直抱著她哄的樣子。突然問我工作忙不忙,要不然把孩子帶回去住幾天算瞭,也讓她清閑幾天休息一下。這些天帶著孩子旅行,雖有表姐一傢幫襯但也著實把她累得夠嗆。
我想都沒想,趕緊應瞭下來。女兒這時候回來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機會,如果我不抓住,就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瞭。
吃過飯以後我跟嶽母回去把孩子的東西打包瞭一下,就帶著孩子回傢瞭。到傢的時候孩子早已累得在車上睡著瞭,看來剛才是見到我太興奮才忘記瞭疲累。
我心中愈發溫暖,將孩子抱到主臥床上。這才想起給李諾打個電話,這幾天要陪孩子,可能不過去幫忙瞭。
聽著她話裡的冷漠,我才開始思考中午的突然離去是不是觸怒瞭她。想要告個罪,她已經將電話掛斷。無奈嘆瞭口氣,我將孩子的東西收拾瞭一下,便去處理早上買的食材。想著一會兒孩子醒瞭可能會餓,準備做給她吃,也算是給瞭自己早上的心意一個圓滿。
這時門口卻傳來有人進門的聲音,我從廚房出來一看,竟然是妻子,她竟然這麼早回來瞭。
看到是妻子,我先是一喜,可隨即想到她早上的冷漠和李諾揭露的事實,我心中頓時冰冷,轉頭又回瞭廚房。
妻子卻走到廚房門口問我道,
「我隻是讓你去機場接一下媽,送她回傢,不要再麻煩表姐一傢瞭。你怎麼把柳柳帶回來瞭?我這一天天夠忙的瞭,哪有時間照顧她。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能不能麻煩你在這麼做之前考慮周全,不要再給人找麻煩瞭?」妻子話裡的意思我自然明瞭。去接孩子的時候我的確想過要用孩子給妻子打親情牌,可被孩子這麼黏著以後,我的舐犢之情已被勾動,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少有讓我安心的時候。撇開妻子的事情,我現在隻不過是想盡量延長這種令我安心的親情安慰罷瞭。
「你現在是覺得孩子也是累贅瞭是嗎?放心,柳柳是我帶回來的,我自己會照顧她,不用麻煩你。」
如果我還抱著跟中午以前一樣的心情,這會兒肯定已經跟妻子吵瞭起來。可現在我反倒不動氣瞭,可能是因為孩子在身邊的關系,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
「你?」妻子看著在收拾食材的我,明顯還在質疑我的動機,卻像是被我的話戳中瞭痛點,沒有繼續說出口,站著看瞭我一會兒之後才轉身離開。
我忙完從廚房出來沒看到妻子的人影,聽到主臥中有動靜才知道她上去看孩子瞭。等到出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也柔和瞭許多,看著我道,「既然你決定要帶孩子,那這幾天你就陪著她,孩子現在正是容易磕著碰著的時候,少不瞭人。其他的事你先放一放,等我忙完這幾天再換你。」妻子好像知道我在李諾那邊幹什麼一樣,直接做好瞭安排,說完換鞋又要出門。
「你還要回公司嗎?」
我有些不滿,馬上就到下班的時候瞭,她再忙應該也不在乎這一會兒的的工夫,更何況她剛剛任命瞭經理,什麼事能讓她這麼爭分奪秒。
「去超市買點東西,我看瞭一下你從媽那帶回來的東西好多都沒有。媽可能以為傢裡有,你竟然也不上心。」
妻子的回答讓我一窘。
「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我趕忙想彌補,妻子拒絕道,
「我剛跟你說的什麼?孩子身邊少不瞭人,睡著瞭也一樣。這一點你要記在心裡,帶孩子就是擔責任,你既然要擔這個責任,要是疏忽大意,別怪我找你算賬。」
我心一提,知道她話裡不是威懾,心裡頓時覺得自己還是考慮得還是不夠周全,對即將到來的奶爸生活感覺到瞭一絲壓力。
晚上,我在廚房忙活,妻子陪著孩子在客廳中玩鬧。不時傳出的歡聲笑語與昨晚的冰冷簡直雲泥之別,我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直到孩子不時在廚房門口探出頭叫爸爸,我才徹底融入這種氣氛之中。
有瞭孩子這個緩沖劑,我跟妻子都暫時擱置瞭彼此的矛盾,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提不愉快的事情。雖然偶爾與她眼神對視時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中的隔閡,但這種短暫的融洽還是讓我沉溺,我想妻子也是一樣。這段時間的針鋒相對消耗瞭我們彼此太多的精力,我們都需要一個讓自己喘息的機會。
看著妻子陪孩子玩鬧的樣子,她的笑容我真的許久未見瞭。不知不覺我心中的戾氣消散瞭不少,我愈發肯定自己決定的正確性,孩子的羈絆會大幅消磨妻子對我的成見,即使因為這次的事她無法原諒我,也應該能夠冷靜的處理跟我的關系。
晚飯的時候,孩子因為一直是老人帶的關系,多少養成瞭一些壞毛病。妻子被哄著孩子吃飯,很快就被折磨得沒有瞭耐心。我主動要求換手還是被拒絕瞭,看她耐著性子哄孩子吃飯的樣子,與對我的冰冷真的是判若兩人。我不由懷疑她不要讓我哄孩子是不是怕孩子偏向我,不利於她把持孩子的撫養權。好在她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最終還是要我換手幫忙。
飯後我們陪孩子玩瞭一會兒,她便帶著孩子去洗澡,可她帶孩子的時間也極少,一個人根本搞不定,最後還是喚我進去才順利幫孩子完成洗澡穿衣。我本以為妻子會帶孩子去她現在住的書房,可她卻帶著孩子進瞭主臥,我頓時有些驚愕,難道是因為孩子的東西在主臥的關系?
我洗完澡回到房間,看到妻子正哼著小曲哄孩子睡覺,臉上盡是母性的溫柔。在孩子面前,她充滿母愛的樣子真的與平時完全不同,讓我看得一時有些愣神。隻是孩子看到我進來,本來就沒什麼睡意的她很快迅速坐起,鬧著要我陪她玩。妻子幽怨的看瞭我一眼,我找瞭個理由想退出去,孩子卻不樂意瞭,我隻好跟著坐到瞭床上逗她笑鬧。
我很清楚的看到妻子在我上床以後表情變得很不自然,更是在孩子的註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時候,招呼瞭一聲,出門洗澡去瞭。雖然知道與妻子的隔閡依然存在,可是看到她這種刻意的表現還是讓我心裡很不爽。
陪孩子玩鬧瞭好一會兒,見妻子都遲遲沒有進來,我帶著孩子出來一看,她正在廳外晾洗過的衣服,我的衣物也晾在其中。看到妻子,孩子一扭屁股從我手上掙脫,向著她跑瞭過去。我心情復雜,實在摸不透妻子現在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明明心裡對我有刺,為什麼又會幫我洗衣服,隻是順手嗎?
妻子本想讓我回房先睡,可孩子哭鬧著就想要我和妻子一起陪她。最後無奈我們一起回瞭主臥,一人一邊把孩子放在中間哄她睡覺。這本是無數平凡傢庭中普通的一幕,可在我的眼神越過孩子與妻子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她卻閉上瞭眼睛,嘴中哼著曲調也頓瞭一下變瞭調。我隻能在失望中跟著閉眼,避免與她眼神碰撞,卻不知不覺在她哼著的曲調中先睡著瞭。
睡夢中孩子一個翻身搭上來的腳把我驚醒,我睜開眼睛卻發現房間裡還亮著燈光。妻子坐在床尾給一雙美腿做著保養,燈光下雪白的腿肌閃爍著耀眼的光澤。我看得一陣心癢,心中憋瞭許久的話終於問瞭出來道,「你準備跟我冷戰到什麼時候?」
聽到聲音妻子動作頓瞭一會兒才繼續動作,我以為她又不想理我,剛閉上眼睛卻聽她道,
「什麼叫我跟你冷戰,你認為是我的問題是嗎?」妻子的意思分明還是在指責我沒有道歉,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心裡很不服氣,可孩子就躺在身邊,這僅不到半日的溫馨讓我對妻女相伴的和諧生活有瞭眷念。
「我承認我有錯,可你這些天不傢,跟那個老頭攪在一塊就很對嗎?」饒是如此,我仍不願承認現在的情況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這是誰造成的?你以為我沒事幹嗎?為瞭防止你再發瘋,我還隻能把他送回老年公寓那邊,這樣兩頭跑浪費瞭我多少時間。」
「所以你就住在他那裡瞭?」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妻子,之前知道羅老頭沒有住院,妻子也並不是在醫院陪護的時候,我還隻是猜測,現在從妻子的話中卻不難聽出這是事實。
「是。誰知道你會不會再找過去,如果我不在,誰又能阻止你做什麼。」
「你還要不要臉?」
聽到妻子竟然真的沒有否認,我蹭的一下就坐瞭起來。孩子被我的動作影響,翻瞭個身,一下子打斷瞭我噴發的怒氣。
妻子看著一旁的孩子,也收起瞭咄咄逼人的氣勢,對著我道,「如果你還是不想離婚的態度的話,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跟我聊這個話題瞭,這隻會帶來無聊的爭吵罷瞭。」
說著,妻子結束瞭她的保養,將東西一收,背對著我睡在瞭孩子的另一側。
隔閡再次加深,我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祈禱妻子自己有分寸,沒在我的視線之外與羅老頭肆意妄為。
我面對著孩子躺下,看著她嬰兒肥的小臉,心中的鬱氣卻還是揮之不去,睡在一旁的妻子讓我始終無法把心思從她身上移開。
「你還是一定要跟我離婚是嗎?」
這句話一問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操之過急瞭。雖然孩子就在身側,但才剛與她起瞭爭端能聽到什麼好話。
「我說瞭現在不聊這個話題。」
妻子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竟然沒有順著我的話應承。我心裡生出一絲僥幸,趕緊不再言語專心睡覺。
好一會兒突然聽到妻子道,
「我們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彼此諒解就可以過去那麼簡單瞭,如果你還看不明白,那就趁柳柳在傢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吧。」
我心中一凜,仿佛被妻子下瞭最後通牒。但我沒再開口,我知道如果我還有機會,那也的確是孩子在傢這幾天的時間瞭。
第二天妻子不在,我強打著精神陪孩子玩瞭一上午,小孩子的精力真的是大人無法企及的,她就像是有無限的熱情一樣要你不斷的配合她。好在在外面吃完午飯以後她就開始打起瞭瞌睡,下午我也累得陪孩子睡瞭回午覺。
晚上與妻子聊孩子的時候說瞭下今天的情況,她竟然招呼我如果覺得累的話可以帶孩子去公司,她有空的時候可以跟我換下手,或者找別人幫手,在公司都是熟人也方便。而且每天在外面吃飯她也不放心,在公司好歹工作餐都有她制定的標準,總比外面有保障。
我心裡大感一松,不是因為孩子讓我疲累,而是我今天忽然猜疑起妻子讓我帶幾天孩子,是不是也有用孩子捆住我手腳的意思,這樣就無法幹預她做什麼。
想到妻子很有可能在我帶孩子的時候跟羅老頭廝混,我心裡就仿佛壓瞭塊千斤重的石頭。現在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的石頭也就去瞭,既然她敢讓我帶著孩子去公司這麼敞亮,也許她跟羅老頭真的隻是照顧病患這麼簡單?
我願意這樣想,但心裡卻並沒有支撐我這樣想的基石。我琢磨著還是要去羅老頭傢裡看看心裡才能踏實,這種急迫讓我沒按捺多久。第二天孩子在妻子的辦公室玩得不亦樂乎,我趁著她心情不錯的檔口,提出要去看看羅老頭表達歉意。
妻子沉默瞭一會之後竟然同意瞭,這些天她跟羅老頭之間真的如她的態度一樣敞亮?
下班以後我們去外面吃瞭飯,妻子刻意給羅老頭點瞭個適合病患的煲打包,看她記掛羅老頭的樣子,我又不免多想。對孩子這樣細心也就算瞭,一個羅老頭憑什麼,連我都沒有這種待遇。今天在妻子公司呆瞭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每天妻子都是讓公司那個跟羅老頭相熟的師傅給送飯過去。雖然不知道他早餐是怎麼解決的,但晚餐說不定都是妻子這樣點餐又或者親自送過去。
那老頭是已經不能自理瞭嗎?我既覺得慶幸又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瞭自己的腳,想起一會兒還得給他道歉,即使是裝樣子我也不得不這樣做,我就渾身不自在。
沒回傢,我們帶著孩子就直接去瞭老年公寓,我就是想趁著孩子在的機會讓羅老頭認識清楚我們才是一傢人。而他一個老頭,雖然耍手段玷污瞭我的嬌妻不止一次,但方妮絕不是他能一直覬覦的女人。
到瞭羅老頭住的地方,妻子直接掏出鑰匙就打開瞭門。我抱著孩子走瞭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羅老頭,心下錯愕的同時不由一陣狂喜。這老頭竟然臥床瞭,看著妻子喊他起來吃飯時他吃力的樣子,我心裡這些天的憋悶終於釋然瞭。
因為收拾他這件事情與妻子冷戰瞭這麼多天,如果他還是生龍活虎的那我真的是虧大瞭。如今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自己所付出的代價也算是值瞭,同時心裡總算是相信妻子跟他這段時間應該是沒什麼的,就算這老頭有心也應該無力瞭。
但這個猜疑被打消的同時,新的疑慮也跟著滋生瞭出來。他都臥床瞭怎麼都不去住院,一個人窩在公寓裡妻子竟然也沒請個人來照料他,這可不像妻子的行事風格。就算妻子想補償他而親力親為,但公司的事已經夠她分身乏術瞭,何況現在還多瞭個孩子,妻子哪還有時間管他。
當然這都不是我現在該問的事,心思舒暢之下我頗為順口的就對羅老頭表達瞭歉意。他點瞭點頭,算是應下瞭,目光卻始終在我們一傢三口身上來回兜轉,眼神中的落寞怎麼也藏不住。看到他這種眼神,我心情愈發暢快,也不管他是否接受我的道歉,與他聊著,旁敲側擊他的身體狀況,羅老頭都有氣無力的一一回應。
就在我得意忘形之際,妻子出聲打斷瞭我,讓我給時間讓他吃飯,我這才抱著孩子退出瞭房間。精簡的公寓內陳設簡單,很快我就發現客廳的一角竟然裝有監控,疑惑間透過房門看向房間的角落竟然也有。趁著妻子出來給羅老頭倒水的工夫,我趕忙輕聲的問道,
「怎麼這裡還有監控啊,連房間都有。」
起初我以為是物業的安排,畢竟這裡是老年公寓,住的都是些老人,如果出瞭什麼事情也好第一時間發現並救治。可仔細一想這種侵犯隱私的事情並不是人人都會同意的,老年人往往比年輕人還固執,物業方應該沒必要多此一舉,住戶有這種需求自己安裝便是瞭。
「我讓人裝的,羅叔一個人獨居我不放心,他現在受著傷,我讓義工重點幫扶,但不看著點還是擔心有不負責任的人伺機欺負老人。」妻子的解釋合情合理,但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讓我心中的醋意又跟著翻湧瞭起來。我坐在客廳,孩子在這陌生的環境很快便不耐煩起來,鬧著要走。我安撫不住,她鉆進房間膩在妻子懷中,羅老頭的表情變得更加精彩,很快便隨著孩子附和讓我們先走。
妻子抱起孩子囑咐瞭兩句便跟我一起離開,我如一個勝利者一般最後看瞭落寞的羅老頭一眼,幫他帶上瞭門。
一連兩天的時間我都神輕氣爽,看到羅老頭吃癟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沒有什麼比這更讓我暢快瞭。放下瞭心裡這塊石頭,我也不再跟妻子刻意去聊他,我和妻子的生活像是回歸瞭日常一樣,雖不及以前親密無間倒也相敬如賓。
而妻子在同我一起去看望過羅老頭以後,這幾天除瞭工作都是陪孩子,像是把羅老頭忘在瞭一邊一樣,這些讓我心情更加愉悅。以至於晚上當孩子睡著以後,我有些心猿意馬的想向她求歡。隻是礙於孩子在一旁,又擔心求歡的行為會打破現在這種微妙的平衡,思慮再三之後還是放棄瞭。畢竟妻子之前的仍讓我記憶深刻,如果我將她撩動又滿足不瞭她,很容易讓她又想起那個老頭。
在忙瞭兩天以後妻子接過瞭帶孩子的責任,讓我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本來想說自己也沒事,再陪孩子玩幾天的,畢竟李諾那邊我去與不去都行。可我想起之前與她的摩擦,被她嫌棄的視為糾纏,就是因為我心裡裝著的全是挽救與她的關系所導致的,到現在這依然是刻在我心上的一道傷痕。
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得太閑,雖然現在有孩子作為掩飾,但這依然不能保證我不去做自己的事情,與她朝夕相對是一件好事。我不能重蹈覆轍,還是給彼此留點空間好瞭,這是李諾勸我的話,在掙脫瞭原先歇斯底裡的心態以後,我現在倒是能揣摩其中的道理瞭。
去到公司,李諾很不待見我。畢竟我那天不僅放她鴿子,還一離開就是幾天,對公司表現得全無責任感,換任何一位老板估計都不會待見這樣的員工。對她表達瞭歉意以後,我隻能主動找到瞭秘書對接瞭工作。
李諾見我神清氣爽,任勞任怨的樣子與離開之前大為不同,終於好奇的與我搭話。我諱莫如深的沒有對她細說,畢竟這女人的心思實在莫測。在我低落或是絕望的時候,她的確是個能拉我一把走出低谷的人。但在我情緒高漲,春風得意的時候,她也是個最會潑冷水的女惡魔。我可不想現在的好心情被她打破,可即便如此她的聰慧也猜出瞭個七七八八,知道是孩子的回來融化瞭我跟妻子之間的寒冰。
這讓我越發不想與她多說,可這女人一旦八卦起來誰也攔不住,更何況我跟她之間是連窗戶紙都捅破瞭的關系。僅隔瞭一天,我就在她的套話和引誘中招架不住,將看到的羅老頭那邊的情況告訴瞭她。
她聽完之後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看著她八卦之心仍沒得到滿足的樣子,我真搞不懂她到底想知道什麼。最後她自己貼瞭上來告訴我,她想的竟然是以為孩子激發瞭妻子的母性,我借著這個機會又讓妻子懷孕瞭才這麼洋洋自得。
「不是嗎?有什麼比孩子更能綁住一個女人的呢?」
「我們已經有孩子瞭,幹嘛還要靠另一個孩子來維系我們的關系。雖然我們之前的確有生二胎的想法,但這才幾天,哪有你想的那麼快。」
「切,就怕你不想,有人就想到你前面去瞭。趁著這個機會,你抓點兒緊吧。」
我自然知道李諾說的是誰,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她犯毛病瞭。
「我說你別見著我好瞭,就在這裡危言聳聽瞭行嗎?不想我安生的在這兒幹下去瞭是嗎?」
我一說這個李諾才收起瞭挖苦我的心思,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又出什麼幺蛾子嘛。你也別放松警惕,那老頭表現得越慘隻會讓妮姐覺得越欠著他的,就怕他這是欲擒故縱。你跟妮姐的問題還在,可別又被鉆瞭空子。」
這麼些天情況的忽然好轉的確出乎瞭我的意料,讓我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李諾不說我其實也沒有放松警惕,隻是維持現狀的需求阻止瞭我的胡亂揣測,若是我的猜忌成為瞭打破現有局面的導火索,那就未免太得不償失瞭。
「你不說我也知道,但你也別說那些亂我陣腳的話瞭。我該說的也都被你套出來瞭,你幫我分析分析,我有什麼沒註意到的地方?」我總感覺有地方不對勁,但是從自己的角度去想,思維還是受到瞭限制,或者說我不敢向壞的方面去揣測。但是如果從李諾的角度,看得就應該更清楚一些。
「這就求到我瞭?你再說點好聽的我就幫幫你。」這女人給點顏色就又原形畢露瞭,伸著手就貼瞭過來,我一把按住她的手道,「你給我收斂點兒,回去讓我老婆看出點什麼來怎麼辦,現在的情況好不容易讓我舒坦瞭點兒,問題絕不能出在我身上。」
李諾把手一抽,無趣道,
「切,跟誰稀罕你似的。行瞭,不逗你瞭,把你這點精力留給你老婆吧,喂不飽她你這兒遲早還是要出大問題。」
這話直接戳中瞭我的軟肋,讓我直皺眉。
「怎麼,沒信心?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很久都沒跟妮姐做愛瞭吧?」李諾明知故問。
「那你可得加油瞭,什麼時候你們能正常的過夫妻生活瞭再得意吧。」
「我還得靠這個向你證明我們的夫妻感情是吧?」我承認李諾說的是有道理,可即便一句中肯的話用她這種語氣說出來,還是讓我忍不住反懟。
「可別,我可不想聞你們夫妻恩愛的酸臭味。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其實在我看來現在才是你最難的時候,你邁出這一步吧怕打破現在的這種表面美好,不邁的話問題又永遠梗在那裡。你要想一直維持現狀過下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真的忍得瞭這種生活嗎?」
李諾的嘴是真毒,一下子就點明瞭要害。我現在過的大概就是妻子提出的那種無性生活,有她這個不時勾人的妖精在面前,我能忍幾天自己都說不準。
「現在時間還太短瞭,等再過段時間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怕。」即便被她說得心亂瞭,我嘴上也不能示弱。
「哎,我就是說說,你可別亂來啊,到時候出瞭問題你得賴我瞭。」
「沒事兒,孩子在傢能出什麼問題。」
李諾改口推責,我卻認真瞭。這的確是必須解決的問題,到時候哪怕隻是試探妻子的態度我也必須得試試才行。如果孩子在傢的這段時間我都不敢嘗試的話,等孩子被接走跟妻子的關系說不定又得打回原形。
「你就這點出息瞭,別我說兩句你就覺得自己行瞭,你們之間的隔閡還深得很,還是循序漸進吧。維持現狀,好好在傢相妻教子才是你現在的出路。」說瞭一圈李諾又繞瞭回來,給瞭個不是建議的建議。尤其最後還嘆瞭一聲讓我很是不爽道,
「你什麼意思啊,挖苦我這麼半天是尋我開心呢?」
「隻是感嘆曾經好好的一公司老板,年青有為,現在卻淪落到要當小男人,卻還是你自找的,真是可悲。」
她這做作的語氣分明還是在調侃我一心想要維系婚姻的態度,我瞪瞭她一眼道,「好好說話!我跟方妮的問題我清楚,但你到底從哪兒推斷出來我不能試試瞭?」
李諾見我認真的樣子,接著吐槽道,
「你自我安慰到連自己都騙瞭是吧?遠的我不說,你說妮姐給那老頭裝瞭監控是為瞭監視是瞭防義工胡來,你怎麼不問問她是不是為瞭防你啊?義工一直都有,可為什麼在那老頭受傷以後她才裝,防誰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李諾的話一下子戳中瞭我的盲點,讓我如夢方醒。我的確感覺到瞭不對勁,但羅老頭淒涼的模樣和妻子回歸傢庭的舉動讓我過於樂觀,竟然沒有懷疑妻子的話。她能在我詢問的時候一口說出是為瞭防止義工胡來,要麼是她一早就想好瞭說辭,要麼這隻是她的用意之一,其實最大的目的就是防我。
難道我在她眼中已經成為瞭一個會肆意胡來的危險分子瞭嗎?從妻子刻意讓羅老頭從傢裡搬出去來看,答案簡直太過明顯,她那晚的回答更是把目的明說瞭。
我臉色異常難看,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可妻子根本什麼也沒說,她隻是擱置瞭與我的矛盾,專心在扮演好一個母親的角色。可我卻自欺欺人的把這當作瞭是要與我重新開始,怪得瞭誰?
「你是真的沒想到啊?」
李諾看到我的表情才知道我是樂觀過頭,自我蒙蔽瞭。又反過來安慰我道,「不過也無所謂瞭,畢竟是你自己做錯瞭事,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而且這隻是事情剛發生時的應激反應,現在她的態度真的說不定因為孩子松動瞭,你也不用多想。」
我一甩她抓住我的的手道,
「那她就不會放我來你這邊工作瞭,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來瞭你這邊,可她還是不聞不問,說明我在她心裡已經無所謂瞭。」這下連李諾都無法反駁瞭,看著我道,
「或許吧,你現在還爭這個幹什麼,你要做的不就是一個讓她無所謂的小男人嗎?」
聞言我狠狠的瞪瞭她一眼,知道她這是激將法。
我安撫自己要調整好心態,卻還是在心煩意亂中將找瞭個理由提前下班瞭,既然她這麼有閑,工作就讓她自己來做吧。我也不理她打過來的追罵電話,將手機關機,我要先去個地方確定一件事情。
驅車來到老年公寓,一進院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正在院中的大樹下圍觀一場棋局,悠然自得的樣子哪有半分病懨懨的模樣。
我捏緊瞭拳頭,想上前去找他對質,為什麼要裝出一副淒慘的模樣來蒙我,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可有著其他考量的我還是止住瞭沖動,趁著他還沒註意到,我轉身離開瞭。
我早該知道這老頭是裝的,他當時挨瞭多少下我心裡最清楚,可竟然還是被他的演技騙過瞭。那天我是跟妻子說過以後才一起過來的,他會這麼做多半有妻子的主意在裡面,說不定是怕我開不瞭口道歉故意演的一場戲。目的不惡心,但結果卻很惡心,這種自以為是就是赤裸裸的欺騙。如果羅老頭的傷重不成立,那這中間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我越想越是氣憤難安,看來得想辦法把那老頭房裡的監控調出來看看才知道。
晚上,我趁孩子睡著以後,輕輕的將孩子挪到瞭一邊,貼上瞭妻子。妻子身體一緊卻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而是緩緩回過頭來道,「你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手在妻子身上遊弋著,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妻子打開我的手道,
「孩子在呢,好好睡覺。」
她並不激烈的反應讓我覺得有戲,擁住她道,
「睡著瞭。咱們有段日子沒做瞭,你不想嗎?」誰料妻子的反應也跟著升級瞭,用力掙脫我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幾天我們相安無事我就原諒你瞭?放手!」
她的話如澆瞭一盆冷水,澆在瞭我剛升起的淫心上。我騎虎難下,固執的又抱住她道,「不是你說不提這個的嗎?睡在一張床上你總得盡一點老婆的義務吧?
「我壓著心頭的憤然,迂回的找瞭個的理由。這卑微的語氣讓妻子陡然發笑,收起瞭針鋒相對的氣勢,轉瞭個身平躺著沖我道,「呵,好,我不提,你想幹嘛?」
一笑之後的反問,讓我隻感覺到瞭她的不屑,我一個翻身壓在瞭妻子身上道,「幹你!」
說著便撲在她身上狂吻瞭起來,從臉到唇,再到耳頸,鼻頭不斷嗅著她身上的體香,如被激起欲望的野獸,隻想讓她嘗嘗厲害。
妻子極不適應的扭動著身子,嘴中輕哼著卻沒阻止我的侵犯。這種順從透出的欲求讓我徹底放開瞭手腳,蓋在她身上的絨絲被早被掀卷到瞭下半身,我兩隻手摸到她睡衣的系扣就想要解開她的睡衣,嘴卻再次繞瞭回來在妻子的紅唇上貪婪吸啜著。
沒有視線的幫助,手試瞭好一會兒都沒成功解開她睡衣的系扣。我不由有些惱火,這幾天她像是為瞭防我一樣,都是睡衣睡褲的穿得很緊湊,不再像以前那樣寬松性感。我依依不舍的松開她的紅唇,抬起臉來再去解系扣。
妻子卻像是回過神來瞭一樣,抓住我的手道,「你想清楚瞭?」
妻子沒說想清楚瞭什麼,我卻迅速眀白瞭她話中所指,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住瞭。妻子卻還怕我沒明白,補充道,
「你想做可以,但要是不能滿足我,你知道後果的。」我如被人掐住瞭脖子一樣,臉逐漸漲紅。
「你有必要這樣威脅我嗎?」
「這不是威脅,是現實。你要我盡妻子的義務,那你總得盡好丈夫的義務吧?」
妻子的話如耳光一樣抽在我臉上,我很想繼續,可羅老頭並未臥床的現實如懸在我頭上的利劍,讓我不敢妄動。
我恨恨的看著妻子一眼,微微俯身道,
「你是想告訴我其實那羅老頭根本就沒傷得多重,還能滿足你是嗎?」妻子表情羞惱瞭一下,隨即又恢復瞭過來道,
「這關他什麼事,你要是不做瞭就下來。」
妻子的回避已經說明瞭問題,但我也不好直接挑破。看著紅霞滿佈,已有動情的妻子,我極不情願的壓制瞭自己的欲火,翻身而下。我不能給她去找羅老頭茍合的借口,等我拿到她跟羅老頭一起欺瞞我的證據,掌握主動權之後自然有機會找補回來。
我心有不忿的將女兒挪瞭回來,睡回瞭原位,全然沒註意到重新將被子拉起的妻子眼神中的哀怨。
接下來幾天我也沒刻意留在傢裡,妻子悠閑瞭兩天,公司的事務又開始忙碌瞭起來,卻沒有提讓我在傢照顧孩子,而是把孩子帶去瞭公司。我雖然覺得很不好,但心裡裝著其他事也就沒有提出質疑。
在確認過妻子電腦上的購買記錄,羅老頭那邊的監控果然跟她公司用的是同一個品牌之後,我那個曾幫我破解過妻子部落格的朋友,隻用瞭一天的時間就從老年公寓那邊拷貝到瞭監控的視頻資料。
酬謝過他,我在車上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瀏覽瞭起來。
羅老頭果真一開始就傷得不重,從他受傷的第二天開始妻子就給他的公寓裡安裝瞭監控,為瞭防我這效率真是夠可以的。
妻子在公寓的時間並不多,起初羅老頭還想偽裝傷勢來獲取妻子更多的陪伴,可已經陪他看過醫生的妻子顯然沒那麼容易上當,在知道他基本能夠自理以後,基本每天也就來看他一次。這讓我稍稍放下心來,我最怕的就是妻子為瞭報復我故意親近羅老頭。
據視頻資料來看,她也就安裝監控的當天受羅老頭蒙騙,喂他吃過幾口飯,往壞瞭打算的我看到這一幕倒是波瀾不驚。
這一點我很奇怪,羅老頭若是有心計一點,這時候就應該裝作若無其事,對妻子欲擒故縱拒絕她的照顧,來讓妻子對他覺得虧欠才對。終究是我高看他瞭,這老頭也就是個把欲望寫在臉上的色中餓鬼罷瞭。
隻要妻子不是也被欲望沖昏頭,就不至於被他這個無賴蒙瞭心智。看來我沒有主動挑起妻子的欲望,喚醒她對性愛的記憶是對的。
隻是我還是高看瞭妻子對羅老頭耍無賴的抵抗力,仔細想想她的失身哪次又不是被羅老頭的無賴一點點腐蝕的呢。時間來到視頻資料的第五天,羅老頭憋得很是躁動,甚至都沒有瞭看監控探頭的動作。
這是我發現的他的一個特點,監控的存在似乎讓羅老頭很不自在。他總是在會不經意的去看鏡頭的方向,在妻子過來的時候尤其多,就好像是監控後面有誰在看著他一樣。這一點倒可以理解,這監控畢竟不是他自己裝的,又有誰會願意一天天的被個鏡頭盯著。
這天開始他偶爾還會看一下鏡頭,可妻子過來以後他就再沒顧得上,我頓時察覺到瞭異常,我也懶得倒回去看這幾天羅老頭是不是有躁動的手淫過。看到妻子站在客廳中與羅老頭說著話,順便檢查著護工的工作。
送東西到廚房剛回到客廳的羅老頭,正看到妻子勾著腰盯著茶幾。顯瘦的直筒西褲下妻子渾圓的翹臀被勾勒得很是明顯,羅老頭呆看瞭數秒,直到妻子回過身來才發現羅老頭已經站在瞭她身後。
妻子面色一紅,視線不自覺的滑向羅老頭的襠下,那裡應該已經撐起瞭帳篷,隻是從鏡頭的角度看不到。妻子尷尬的轉過身去,卻沒有指責羅老頭,好像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這孤男寡女的經常共處一室,我估計之前快進的部分也有這樣的細節被漏掉瞭,但我現在也沒空管。
羅老頭卻顯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找瞭個藥用完瞭的借口將妻子騙進房間。
我切換視頻趕緊跟上,羅老頭果然在遞給妻子藥盒的時候伺機抓住瞭妻子的手。
「妮閨女……」
羅老頭想要貼上來,妻子卻快他一步向後一退,警告道,「你幹什麼,放手!」
說著一把甩開瞭羅老頭的手。
「你看叔都這樣瞭,你能不能……」
「不能!」
妻子回答得很快,顯然羅老頭在想什麼她很是瞭解。她沒料到她都這樣嚴防死守瞭,還是擋不住羅老頭的旖念。除瞭第一天送羅老頭回來的時候她穿的是搭配裙子的職業裝,後面她都刻意穿的長褲,今天上來更是連高跟鞋都沒換,將用來開車的平底鞋穿瞭上來。
隻是她哪裡知道,對於男人而言,她光是穿著職業裝的氣場都足以讓人想入非非瞭,又哪裡需要刻意在穿搭上刻意獻媚。
「你都受著傷,怎麼腦子裡還都是這些東西?」即使嘴上拒絕,妻子還是擋不住自己的窘迫。
「這傷又不重,而且我傷的又不是那裡。」
「就該讓你傷瞭那裡才好,我去買藥瞭,晚點給你送過來。」說著妻子轉身就要出門,羅老頭卻快她一步擋在門前道,「買藥的事情不急,叔這事兒才十萬火急啊。」妻子一看他還硬著,面色愈發羞惱,卻好像對他很沒轍一樣,氣道,「你不會自己解決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裡藏瞭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讓開!」
妻子伸手去拉羅老頭,卻反被他抓住手道,
「要是以前還行,可現在你讓叔怎麼自己解決嘛。」羅老頭話中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分明就是在告訴妻子嘗過她的肉味以後,這老頭已經由奢入儉難瞭。更何況上次妻子那一番挑逗,羅老頭心中的妄念更加不可能熄滅瞭。
妻子哪能聽不出來,面上已是窘迫至極,但還是斷然拒絕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敢胡來就不怕江睿再……」
「叔不怕!」
羅老頭說得斬釘截鐵,堅定中透著對我的恨意。我看得直咬牙,就聽妻子道,「你不怕我怕!他要是用這個做借口朝我發瘋怎麼辦?」我眉頭緊皺,妻子這話到底是在恐嚇羅老頭,還是真的已經把我當成瞭一個傢暴男?
「你不是都要跟他離婚瞭嗎?他有什麼理由還欺負你。」
「這是一兩天的事兒嗎?而且越是這種時候他隻會越敏感。」
「……」
羅老頭語塞,他不怕我針對他,怕的卻是妻子會再次因他受到我的傷害。我表情慍怒,這不一樣是打我的臉嗎?
「那叔自己來,你先別走行嗎?」
羅老頭退而求其次,竟然還沒放棄。
「你又想幹嘛?」
「叔好些天沒洗澡瞭,手腳還是不方便,你搭把手,幫叔把背搓一下行嗎?」
妻子臉騰的更紅瞭,完全沒料到羅老頭會提這種要求。
「護工在的時候你幹什麼去瞭?現在再來跟我說這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妻子比我想象的更激動,也對,她第一次失身就是在浴室著瞭羅老頭的道。
「護工還能幫忙洗澡的嗎?叔又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習慣脫光瞭給外人看,隻能麻煩妮閨女你瞭。」
「你……」
羅老頭的話完全就是在占妻子的便宜,什麼外人內人,他這完全是拿妻子當他老婆呢。妻子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手一甩之下沒甩脫他的手,用另一隻手打瞭羅老頭兩下道,
「我懶得跟你說瞭,讓開,你再無理取鬧就別指望我再來看你瞭。」羅老頭卻還是不依不撓道,
「那你就別管我瞭,誰讓我自己受傷瞭要人幫忙照顧呢,我活該!」這老頭!我頓時覺得不妙,這老頭哪裡是不會什麼欲擒故縱,分明是要把機會用在刀刃上。
妻子的臉色果真跟著就軟瞭,她願意每天過來看這老頭自然是心中有愧。即使拋開他因她受傷這件事,日後他一樣有行動不便的一天,她難道也要一直用護工打發他嗎?
「你真是個流氓。」
妻子咬牙切齒,但顯然她已經妥協瞭。
「去拿衣服,我去看看熱水。我警告你,僅此一次,下次再提這種要求你就自己餿著吧。」
妻子表情羞憤,一時嬌艷無限。
羅老頭這才欣喜萬分的把門讓開,妻子回到客廳。等我切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她正面帶紅霞的坐在沙發上發呆,看上去像是在為剛才為什麼答應羅老頭而後悔。
緊接著妻子的手機響起,電話的內容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還沒等妻子掛電話,羅老頭就已經出來瞭,妻子揮瞭揮手示意他等一會兒。等妻子掛瞭電話,羅老頭生怕妻子臨時有事要走,率先開口把妻子的話給堵死瞭。
「有事你就先走吧,妮閨女,叔自己洗就是瞭。」然後他擺出一張死人臉,哪裡有半點讓她走的意思。
「讓你自己洗,摔瞭好賴我是嗎?」
妻子也知道羅老頭是不會放她走的。
「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就過來。」
然後讓我去接孩子的電話就真的打瞭出去,是的。妻子那天讓我去接嶽母跟孩子的時候,她不是在忙,而是在給羅老頭洗澡。我對照瞭監控時間與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沒有一絲誤會的可能。
「呀,誰讓你脫光瞭,你把內褲穿上!」
「穿著內褲怎麼洗那裡啊,叔用毛巾圍著就是瞭。放心,前面叔自己洗,當然,你要是願意幫叔,叔也不反對。」
「滾!把手放開,啊——。」
我的思想還停留在剛才的沖擊中,畫面中已經隻餘妻子被拉進浴室的聲音。
緊接著浴室的門關上,聲音開始變得很小,說話聲夾雜水聲隻餘嘈雜,我分辯不出他們在說什麼。越是看不見聽不見,我越是狂躁。
「操他媽的,賤人!」
我破口大罵,有砸瞭手中筆記本的沖動。
妻子給羅老頭洗澡給我的沖擊還沒有多大,可這才是她讓我去接孩子的理由實在讓我接受不瞭。一想到她當時聯系我時,我喜滋滋的樣子,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傻逼。當時那種峰回路轉的心情有多高興,現在我就有多憤怒。
聽不清聲音我隻能快進,有足足半個小時,兩人才從浴室出來。
「叔說瞭不憋著,不騙你吧?」
羅老頭神輕氣爽的出現在客廳,而走在他前面的妻子卻顯得灰心喪氣。
「閉嘴,再逞嘴上便宜我撕爛你的嘴。」
妻子轉過身來怒斥,我才看清她身上沾瞭不少水漬,雖然衣衫還算完整,可四肢都沾滿水漬的樣子,實在不得不讓我多想。從羅老頭眉飛色舞的神態來看,他定然是釋放過瞭。可具體是怎麼做的,妻子到底做瞭什麼,我卻無從得知。隻能腦中不斷猜想,越是想就越是恨得抓狂。
下午,我在傢裡將剩餘的視頻資料都掃完,妻子卻比平時回來得都要晚。
「柳柳呢?」
沒看到孩子我一陣詫異。
「回媽那兒瞭,那孩子在這兒也呆膩瞭,正好媽也想她瞭,我就給送回去瞭。」
妻子換上拖鞋,將背後掛好,臉色淡然的回答,並沒有發現我有什麼異常。
「孩子是我接回來的,你怎麼說送回去就送回去瞭,也不跟我打聲招呼。而且這裡才是她的傢,她怎麼會膩?」
我語氣不善道。剛才看到視頻的記錄裡,妻子並沒有跟羅老頭一起設計偽裝傷重來騙我,甚至事後還斥責過羅老頭自作主張,我心裡總算好受瞭點。可妻子這樣突然把孩子送回傢,連個招呼也不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妻子這才發現我有些不對勁,看瞭我一眼道,
「難道你覺得是我嫌她不成?孩子一直是我媽帶的,她也想外婆瞭不正常嗎?你帶她回來的時候我沒埋怨你,現在你怎麼好意思埋怨我的?」妻子的解釋自然是站得住腳的,但我還是嘴硬道,「你心裡難道就一點兒沒覺得她礙事?」
說完我又有些後悔,這抬扛的話太過傷害她對孩子的付出,更暴露瞭我此刻心裡藏著事兒。
妻子面色果然變得難看,不否認道,
「是,我是一心想著工作,覺得帶著她不方便,你要覺得我做錯瞭就去接她回來好瞭,我沒話說。」
說完妻子不再理會我,不等到吃飯的時間她又出門去瞭。我也沒瞭做飯的心情,在外面吃瞭飯回來看到她的鞋時我還不以為意,可等看到她正坐在我的書房裡盯著電腦時,我一下子懵瞭。
「你在做什麼?」
這段時間妻子在傢一直是陪孩子,我們的關系產生裂痕以後她更是從沒進過我的書房,以至於我疏忽瞭,並沒有將筆記本電腦連同視頻資料一同收起,就那樣放在瞭書桌上。
現在被妻子知道我又在窺探她,有理也會變成無理。一瞬間我的寒毛都要豎起來瞭,憤怒的上前一把將筆記本蓋上,拿在瞭手中。
妻子神色呆滯,沒有阻止我,我想要發火來占據制高點,不給妻子質問的機會。可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看到瞭裡面不該看的,話到嘴邊又止住瞭,隻是這樣一來我的心虛已經將問題暴露。
「既然你就是放不下,為什麼還是要一直拖著不肯離婚?這樣拖下去你就有面子瞭嗎?」
我本以為妻子會大聲的質問我為什麼又侵犯她的隱私,可她開口的聲音卻格外冷靜,像是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幹一樣。我不覺又有點慌,反問道,「你應該先給我解釋解釋才對吧?」
我以為這話隻會激起妻子的應激反應,讓她直指我的錯誤,是我打瞭羅老頭才害得她不得不去照顧羅老頭,才有瞭視頻資料裡那一系列的接觸。
可妻子的反應依舊很怪,她沉默瞭一下,竟然給我道歉瞭。
「對不起,我知道這次又傷害到你瞭,我沒什麼解釋的,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接受。」
這種出乎意料的退讓絕不是為瞭修補與我的關系而說,更像是一種心灰意冷,疲於再與我維持這種表面的和諧。
「把話給我收回去,你心裡有話道什麼歉?你現在哪怕是為瞭離婚也不想跟我多說瞭是吧?」
我把筆記本放在一邊,指著妻子道,
「你要埋怨我就都說出來,正好孩子也不在瞭,咱們就把話好好說明白。你埋怨我打瞭那老頭,覺得你去照顧他是因為我,至於發生瞭什麼那也都是我的錯,對不對,是你就說出來,不用藏著揶著。」
妻子看著我臉色激動的叫囂,移開目光道,
「我承認的話,你準備怎麼做?」
我一陣語塞,是啊,我準備怎麼做?如果妻子此刻是應對無措的樣子,我還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她加以指責。可她卻表現得這麼冷靜,就好像無數次排演過被我知道時的場景。從她一心想要離婚開始,我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束縛她的東西瞭。
妻子已經完不在乎我的感受瞭,這種態度讓我前所未有的心涼。女兒在傢這段時間的溫馨仿佛隻是一場回光返照,現在女兒被送走瞭,而我們的關系依然是那塊龜裂的堅冰,不僅冰冷也沒瞭再修復的可能。
妻子看著我又開始發白的臉色,像是於心不忍一樣嘆道,「我以為這段時間你會想得很明白,你不想跟我離婚的理由不是因為你還愛我,而是因為這會讓你像是輸給瞭羅叔一樣。你隻是不甘心,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而已,可這樣拖著你還會有面子嗎?」
「所以你一直是故意跟那個老頭親近,就是要讓我沒面子是嗎?」我抓住妻子話中的痛點,她怎麼可以如此一意孤行的傷害我。
妻子面色變幻瞭一下,沒有否認,將話題又拉瞭回來道,「羅叔的存在不過是個引線而已,問題的本身是咱們已經有瞭信任危機。即使沒有他,你也會懷疑我身邊的任何一個異性,一旦我跟他們有任何在你看來親密的舉動,你都會懷疑然後曲解。你試想一下,如果倪元對我的騷擾是發生在現在,你還能像剛結婚時那樣信任我嗎?」
妻子的話讓我一時無法反駁,入獄的波折打擊瞭我的事業,也改變瞭我,讓我變得不再像從前那樣自信。妻子還是曾經的那個妻子,事業甚至更進一步,可這種進步讓我感覺到恐慌。我會質疑她對我的感情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會警惕她身邊的每一個異性。但這不是她拋棄我的理由,她不應該把我對她的在乎當成是傷害。
「那你呢?如果換作現在的你被倪元那種官二代追求,你還會選擇嫁給我嗎?」
我覺得改變的不隻有我而已,我想知道現在一心隻想要跟我離婚的妻子,是不是還為當初的選擇後悔過。
誰知妻子眉頭一皺,瞪著我道,
「會!我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會被哄騙的類型,嫁給你是我深思熟慮過以後的選擇。在當初的我眼中,你無論是從性格還是三觀,以及工作都是跟我最契合的人。倪元這種人,我不會因為他是官二代而喜歡他,也不會因為他不是官二代而討厭他。我討厭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身份。」妻子的直率讓我看到她還是曾經的那個方妮,這讓我愈發無法放手。妻子卻像聽到瞭我的心聲,又道,
「所以,放手吧,江睿。即使我讓你跟我一起創業,找平咱們在事業上的落差,你也找不回以前的自信瞭。反而會讓你曲解我的用意,讓你變得更加不信任我。你不想離婚也隻是想把我留在身邊,向旁人證明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光鮮,並沒有落魄。承認吧,你口中對我的感情也隻是不想失去,你並不愛我瞭。」妻子的剖析讓我激動得震顫瞭起來。
「不,我還愛你。」
妻子其他的話我無法反駁,但唯獨說我不愛她,我卻無論如何也肯承認。我狂跳的心臟告訴我,我如果不愛眼前的女人瞭絕不會如此緊張,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她的這種愛。男女對愛的感覺與理解本來就不同,即便是我跟妻子這種三觀基本都一致的夫妻,在對愛的理解上依然有分歧,這可能就是性別不同帶來的本質區別。
我覺得這種習慣瞭彼此,不可分割,不能失去的感覺就是愛,可妻子覺得信任才是。她的理解或許沒有錯,但我卻不能接受她把這當作受不愛她的唯一標準。在結婚之初我一樣打擊過她身邊的狂蜂浪蝶,那時候她怎麼不說我不信任她?
她果然還是變瞭,是什麼改變瞭她?
我唯一能想到的還是我入獄這件事,她連工作都辭掉瞭,變化不可謂不大。
我入獄以後讓她跑東跑西,獨自面對瞭很多難題,這段時間她一定很沒有安全感。羅老頭就是這時候到我們傢的,這個老頭跟妻子朝夕相處,填補瞭她獨身的孤獨,給瞭她很大的安全感。
應該也就是這段時間讓妻子對我有瞭不一樣的期盼,她覺得陪伴才是她最重要的。而陪伴的基礎就是要經常在一起,信任恰好是不在一起時維系感情最需要的。這難道才是她要我跟她一起創業的理由?
又是羅老頭!雖然妻子不肯承認,但她的變化根本就是因為羅老頭進入我們的生活而起。可這種影響已經不可逆,即便我現在點出來妻子也定然很難察覺,隻會質疑我轉移矛盾。
「如果你不肯承認我維護傢庭完整的意願是愛你,那你說,我要怎麼證明才能證你覺得我還愛你?」
妻子看瞭我數秒,這種不放棄的回答定然在她的預料之中。我的表情很難看,今天本來是我對她發難的時候,現在卻被迫要對她示愛,在與妻子的關系中我已經失去瞭選擇權,我真的有種想要放棄的沖動。
我的表情自然盡落入妻子的眼中,她搖瞭搖頭,失望的起身道,「不必瞭,我沒想到都過瞭這麼多天瞭你還是看不明白,既然你還要堅持,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瞭。」
說著妻子繞過我就要離開,這種收場我自然不願意,我拉住妻子的同時一把將她抱在瞭懷中。
「你幹什麼?」
妻子用力掙紮著。
在傢裡的關系,她拖掉瞭西裝外套,隻餘一件黑色的半高領針織打底衫。緊身的款式將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抱在懷中體香四溢。我心裡本就窩火,被她的掙紮一下子帶動瞭欲火,隻是略一用力便將她按壓在瞭書桌上。
「咚!」
「你瘋瞭,又想對我用強是嗎?」
妻子很是緊張,雙峰不斷起伏,卻不敢繼續用力掙紮瞭,怕刺激到我。
「既然你聽不進我說的,我自然要用行動來讓你看看我愛不愛你。」我給自己臨時起意的行為找瞭個理由,把這當作是對妻子在視頻資料中所為的懲罰。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也鐵瞭心要跟我離婚瞭。」我剛快意瞭一句,小腿便猛的被妻子踢瞭一下。緊接著兩下三下,我趕緊松開妻子退瞭開去。
妻子站起身理瞭理頭發道,
「你以為我還會再縱容你一次嗎?」
上一次妻子果然是出於愧疚才放棄瞭抵抗。
我揉著腿,眼睛看向妻子道,
「正好你把孩子送回去瞭,我不過是繼續咱們那天沒完成的事兒罷瞭。」妻子臉上現起紅潮,一瞪我道,
「過期作廢,你自己沒抓住機會,還想要我再配合你不成,你把我當什麼?」
我直起身子針鋒相對道,
「你是我老婆,我操你要什麼機會?你把自己當成仙女瞭,還是把我當成那個老頭瞭?」
「註意你的用詞,江睿。別讓我說一些難聽的話,我不想跟你吵。」妻子看出我有些上頭,努力保持冷靜道。
但她這時候的克制,在我看來像是一種嘲笑。我激動道,「你老實告訴我,拋開我愛不愛你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你是不是就看中那老頭的性能力,以至於你現在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在壓抑。」妻子杏眼一睜道,
「什麼叫愛不愛我是虛頭巴腦的東西,這麼多年夫妻你連我要什麼都不知道是吧?還是你在我面前裝都不想裝瞭?」
妻子很激動,對女人而言感情就像是空氣,平時你可以讓她察覺不到。而到瞭她真正需要的時候,你若是連敷衍都不願意,那無異於掐住瞭她的咽喉,絕望可想而知。
我抓不住她激動的點,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我隻想知道答案。
妻子眼眶發紅,側過臉去,道,
「在我眼裡你們都不是好人,你虛榮要面子到瞭極點,而他則是偽善下流。你可以說我故作清高,也可以罵我下賤,在性這方面我的確受他擺佈瞭,隻要你提這個我總會不自覺的想到他。但這種東西終究隻是小道,連生活的一小部分都算不上,在我看來比這重要的事多得多。你如果拘泥於這些既不願放下也不願離婚,那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說的瞭。」
妻子說完直接離去。
我怔瞭怔,細細品味她說的話覺得有一些道理。可細想之下又覺得她是在甩鍋給我,就好像她出軌是我逼的一樣。給我戴瞭綠帽子,責任怎麼反倒在我身上瞭?我心下慍怒,妻子這話就跟一些我以前認識的狗友一樣,用事業和生活這種大命題給自己立形象,然後用逢場作戲來粉飾自己私德敗壞的行為。在傢庭生活中處於劣勢,失去獨立的女性就隻能默默吞下苦果。
可對於我一個男人而言,還有什麼比被老婆戴瞭綠帽子更丟面子的事,這怎麼就成瞭她攻訐我的理由?她的話讓我隻覺得,是她看到婚姻無望,隻能將私生活邊緣化,被迫專心搞事業而做出的選擇。她在逃避!
我追瞭出去,可妻子已經回瞭她的書房,將房門緊鎖瞭。這更印證瞭我的想法,我猛的拍門道,
「你把門打開,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
妻子沒有理會,我也不依不撓就是拍門,反正傢裡也沒別人瞭。
終於,妻子被吵得沒辦法,打開門道,
「你還想幹嘛?」
「鎖門幹嘛?你又想跟我分房睡是嗎?」
「怎麼,我連這點自由也沒瞭嗎?」
「說得頭頭是道,那你幹嘛逃避?」
「我逃避什麼?」
妻子一副我在無理取鬧的樣子,不知道是她自己沒意識到自己的心理狀態,還是她已經自欺欺人的連自己都騙過瞭。
「連跟我睡在一起都不肯瞭,不是逃避是什麼?」
「我剛才沒說明白嗎?還是你故意對自己的問題視而不見?」妻子看著我不依不撓的樣子,正色道,
「就算你堅持不肯離婚,我們也隻能過這種分居的生活。你還記得我問過你對於無性生活的看法嗎?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那是基於你當時心理問題的回答,現在能一樣嗎?」妻子怒道,
「那我這麼做是在維護誰的顏面,你難道不清楚嗎?非要我把羅叔再接回來,你才能認清現實是不是?」
「你敢!」
我內心狂跳,我急於打破現狀的原因就是因為羅老頭被我敲山震虎,隻要後面我能約束好妻子的行為,就不是沒有機會挽回妻子。視頻資料本來就是我用來約束妻子行為的手段,可被妻子提前發現,我變得更加急迫。結果現在事情即將回到原點,甚至更糟,我如何能夠接受?
我這一露怯,妻子更加抓住瞭我的心理,繼續道,「你逼我跟你同房不就是想向我證明你不比別人差嗎?我現在在你眼裡就是用來跟人較勁的工具對不對?事實我跟你講得很清楚瞭,既然你非得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比不上別人,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
我被妻子懟得說不出話來,一腔怒火頓時讓我再次失去理智,我一推妻子將她頂在瞭門上,按住她的肩膀道,
「你敢這麼做信不信我把你再操得出血,讓你浪不起來?」妻子卻沒有掙紮,譏笑我道,
「別急啊,既然你非要證明自己比別人強,總得讓對手就位瞭以後再開始才公平吧?不然到時候你又覺得是我在偏袒別人瞭。你現在搶跑,是已經承認自己比不過瞭嗎?」
她抓著我的痛點一陣輸出,我暴怒的一隻手捏上她的酥胸,身體貼瞭上去頂住她的身體道,
「操,讓你浪!」
我捏著酥胸的手一陣揉動。
「咯咯。」
妻子不僅不怕,反而一隻手探到瞭我的身下,捏住瞭我已呈昂揚之勢的褲襠。
「怎麼,聽到我這麼說,你反而興奮瞭?」
她的話讓我打瞭個激靈,生怕被她當成變態,趕忙將她松開,強迫自己冷靜之後恨恨的看著她道,
「行,算你狠,分房睡就分房睡。」
妻子眼神呆瞭呆,我卻不敢再觸怒她。灰溜溜的準備離開,可又不放心的問妻子道,「你不會真的把那老頭招回來的,對嗎?」妻子恍過神來看著我,突然淒笑道,
「呵呵,江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是真的不理解你為什麼僵持著就是不肯離婚,給我心裡留一點你的好不行嗎?一次次非得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才肯罷手,我真的很累。」
「那你呢?我都這麼卑微的挽留你瞭,你又為什麼覺得我隻為瞭面子並不愛你,非得一次次狠心的傷害我呢?」
我目光淒然的與妻子對視,竟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回到房間,對於妻子會不會真的又把羅老頭招回來,我心裡有些忐忑。從常理上來說,我上次對羅老頭動手,應該給瞭妻子足夠的威懾,從她刻意給羅老頭裝監控針對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可她剛才放浪的樣子又讓我有些害怕,她會不會為瞭離婚鋌而走險我心裡沒底。要說羅老頭真的對妻子有多重要我是不信的,如果妻子真的要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我對羅老頭下手,她反而可以一次把我和羅老頭這兩個麻煩都解決掉。
想到這裡,我竟然開始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