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軒坐在一傢面館靠窗的桌邊,望著屋外的車水馬龍,無聊地等剛點的面條和小菜上桌。應該不需要太久,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客人很少。
今天是他三十歲的生日。一個月前,妻子就和他商量瞭好幾套慶生的方案。好笑的是,自己此刻卻枯坐在路邊的小面館,饑腸轆轆,離傢至少還有半小時車程。
這種巨大的落差,使他心中這幾天積蓄起來的對老板的不滿達到巔峰。
當然,哪怕這份不滿再翻上幾倍,他還是隻敢腹誹,別的什麼都做不瞭。“老板”谷超業對他來講不僅僅隻是個普通的院系領導,這老頭兒是自己所在的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副院長,又是自己的博士生導師,還是所屬課題項目組的組長。無論從行政、學術、經濟,甚至包括個人感情的任何角度出發,他都隻能對這古怪老頭兒恭恭敬敬的。
上周,谷老頭兒帶齊鴻軒去上海參加一個學術會議,這個會原定於周五閉幕,不會影響他兩天後和妻子共度生日,所以他也沒有多想什麼,欣然隨其前往。
沒想到,會議結束後,谷老頭兒的幾個上海舊友熱情地提出要招待他們在上海周邊玩兩天。老頭子興致很高,滿口答應。歸期直接推遲到周一——他生日當天。
這下齊鴻軒就鬱悶瞭。但他既不能因為要回去和妻子共度生日,而不同意谷老頭兒留下和舊友相聚,更不能把這老頭子單獨扔在上海,自己先行返回,隻能滿肚子不情願地留在瞭上海。
總算不幸中還有萬幸,周一就能回去。如果谷老頭兒決定周二動身,那他也得照辦。齊鴻軒自我安慰:至少還能和妻子一起吃頓晚飯嘛。
他本想訂上午八點的航班,可谷老頭兒年紀大瞭,這兩天玩得有點累,特意叮囑他不要訂上午的機票,免得早起趕飛機。齊鴻軒暗罵他多事,卻隻能依言預訂瞭下午一點半的機票。
樂觀估計,如果一切順利,晚飯前可以趕回傢。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則永遠是殘酷的。中國的航空業實在不給力,航班毫無意外地誤點瞭,他們先是延誤登機差不多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登瞭機,在跑道上又等瞭近一個小時,這才終於起飛。
在飛機上坐等瞭十幾分鐘都不見有起飛的跡象後,齊鴻軒對晚上八點前趕回傢不再抱任何希望,打開已經關閉的手機,給妻子發瞭條短信:“飛機誤點,到傢肯定很晚。老婆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在中寧寶金機場降落,坐機場大巴回到市區,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八點。齊鴻軒告別谷超業,本想直接打車回傢,但腹中饑餓難熬,從大巴下客點到傢開車差不多也得二十多分鐘,實在有點熬不住瞭。反正已經這麼晚瞭,就算回傢也沒什麼好慶祝的,甚至有沒有準備飯都不好說,他決定索性隨便在路邊吃點。
為瞭自嘲,齊鴻軒給送上來的晚餐——配著一碟醬菜和二兩鹵牛肉的炸醬面——拍瞭照,發上朋友圈。他沒給照片配任何說明,朋友們大都知道今天是他生日,看到這張圖片,自然各有各的想法。
而立之年的生日,一整天基本都消耗在無聊的等待中,晚飯居然隻是一碗炸醬面,齊鴻軒既好笑又好氣。
都是被谷老頭兒連累的!
這老頭最近兩年越來越剛愎,做決定時往往專斷霸道,我行我素,從不為別人考慮。
齊鴻軒狠狠嚼著嘴裡的醬菜和鹵肉。
很快,妻子在自己的朋友圈裡為這張炸醬面的照片點瞭贊,又發瞭個蛋糕的表情。
齊鴻軒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回來瞭。至少,吃完飯就能回傢,心愛的妻子正等著自己。齊鴻軒相信,就算其他的生日節目統統都作廢,至少,妻子會給自己準備一個蛋糕。
今天還剩最後三個小時,幹不瞭別的,起碼能吹吹蠟燭,許許願,呵呵,畢竟是三十歲的生日,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吧?
帶著希冀,齊鴻軒匆匆吃過晚飯,打車回傢。
打開傢門,齊鴻軒傻瞭。
客廳裡黑黝黝的,隻有兩盞昏暗的壁燈亮著,想象中妻子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或熱吻的場景並沒有成為現實。
連個招呼都沒有,悄無人聲。
朝左右望去,廚房、衛生間、書房……全都沒有燈光。
剛才走到樓下時,想起“深夜都市中,總有一盞為你亮起的燈”這句都市情感文裡常見的有些俗氣的感慨,齊鴻軒不由自己抬頭看瞭看自傢的窗子,沒見透出任何光,本以為是妻子拉起瞭窗簾,沒想到是傢裡本來就沒什麼亮光。
一切跡象都顯示,傢裡沒人。
但妻子不久前肯定還在傢,客廳的空調沒有關,溫度調得很合適,從室外初秋的悶熱中踏入傢門的齊鴻軒覺得很舒服。
她剛出門?齊鴻軒下意識地抬起手腕,但亮著的兩盞壁燈距離較遠,光線很暗,看不清手表指針。他心裡大致有數,現在應該差不多是九點前後。
這麼晚,妻子去哪裡瞭?剛才她還在為自己的朋友圈點贊,肯定知道自己吃完飯第一時間就會回傢,為什麼要選這個時候出門?
沒道理,想不通。
心中瞬間生出許多疑團,齊鴻軒皺著眉,小心翼翼把旅行箱拎進來,輕輕關上傢門。他伸手在左側墻上摸索,按記憶摸索著客廳頂燈開關。在手指觸到開關面板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臥室的門縫閃動著一縷微光,或許是因為房門大半掩著,光線自從極細的門縫透出,幾乎難以辨認。
齊鴻軒驚疑不定,傢裡這略顯詭異的場景,使他不可避免地產生瞭不安和警惕。他慢慢收回已經觸到開關的手指,盡可能無聲地把行李箱挪到一邊,躡手躡腳走向臥室。經過茶幾時,他還隨手操起一個玻璃花瓶,攥在手裡,權當壯膽。
推開半掩的臥室門,探進半個身子,他飛快地打量瞭一下整個房間。
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當初裝修新房時,夫妻一致同意把主臥室弄得寬敞些。最後,整個主臥被設計成四十多個平方,占瞭整個房子的近四分之一,整體佈局裡還因此少瞭間原本該有的客房。主臥裡不僅有間附帶的衛生間,還隔出一個衣帽間,便於妻子存放衣物。房間正中擺放著歐式大床和貴妃椅。地面上繞著大床鋪瞭一張駝色地毯,足有五六米寬、三四米長。東向整面墻都是大落地窗,窗邊有兩張折疊躺椅和一張小藤桌。
臥室裡的微光來自七八支安放在各個角落的蠟燭,暗黃的燭光搖曳著,忽幽忽明。
齊鴻軒既困惑又緊張,躡手躡腳地在房間裡轉悠,很快把視線落在虛掩的衛生間門上。
裡面莫非有人?
整個房間一目瞭然,要藏人隻能在那裡。
誰在房間裡點瞭那麼多蠟燭?為什麼要點那麼多蠟燭?齊鴻軒越想越覺得古怪,莫名其妙毛骨悚然起來。他抓緊手中的花瓶,小心地走向衛生間。
就在這時,衣帽間的木門突然被拉開。
齊鴻軒嚇瞭一大跳,手中花瓶險些落地,目光瞬間被吸引到打開的衣帽間門裡,然後就再也挪不開瞭。原本要脫口而出的驚呼最終也被摁在喉嚨裡。
妻子宋斯嘉捧著個十吋蛋糕,慢慢走瞭出來。
蛋糕上插著“3”和“0”兩根數字蠟燭,燭光閃躍跳逸,映亮瞭妻子秀美的容顏,同時也映照著她幾近完美的身軀,此刻那正被一身金邊白底的分體式比基尼包裹著。胸衣堪堪蓋住渾圓挺拔的雙乳,手裡的蛋糕一定程度上遮擋瞭誘人的雙峰,燭光在美妙的乳溝間不住跳耀,令男人望之心慌唾幹。窄小的三角褲艱難地裹著它理應保護的部位,仍有許多雪白的皮肉無法被遮掩。她項間戴瞭條多層珍珠鎖骨鏈,三排圓潤的小珠半遮著玲瓏秀氣的鎖骨,脖頸、肩膀、乳房等部位都因為柔美的鎖骨線條而顯得越發曲線曼妙、層次分明。
齊鴻軒記得,這套比基尼是兩人前年去塞班島旅遊前他特意買的,當時正處在他求婚的關鍵時刻,這趟旅遊是他打動美人心的重要一環。很多人都說,看一個人是否適合結婚,必須要經過一次共同旅行。塞班島之旅,齊鴻軒從出發到歸來,時時處處小心翼翼,規規矩矩,甚至在宋斯嘉沒有作出暗示的狀況下,完全沒有任何要求做愛的嘗試。總的來說,那趟旅行是很成功的,他深信自己這這趟行程後被女友打瞭高分。
可惜這套精挑細選的比基尼並沒有加入他們的浪漫旅程。原因很簡單,過於性感。宋斯嘉試穿後,發現佈料極其透光,看著像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上瞭,實際上隻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胸前的嫩紅隱約可見,下身的幽黑也若隱若現。她的個性就算再明爽開朗,也不可能穿這套泳裝走上塞班的沙灘。
這實在令齊鴻軒十分沮喪。性感比基尼本來是他試圖營造曖昧氣氛的利器,沒想到宋斯嘉壓根沒想帶上它。所以在旅程中順便一親香澤,直接將生米做成熟飯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此後他也沒敢輕舉妄動,一度令他遺憾不已。
這套比基尼被收瞭起來,再沒機會親近女主人的肉體。
沒想到今天宋斯嘉會再把它翻出來,主動穿上瞭身。
此前夫妻倆在商量該如何慶生時,齊鴻軒有句肺腑之言,始終藏在心裡沒說出口。他很想告訴妻子:“啥禮物都無所謂,我最想的就是在生日那天和你整晚做愛!”
宋斯嘉對他來講,某種程度上就是女神。而在齊鴻軒看來,對女神最好的愛慕方式就是將她騎在胯下反復不停地抽插,直到她開口求饒為止。
妻子的肉體,簡直就像最頂級的毒品,令他朝思暮想,欲罷不能。她的氣質奇妙而迷幻,集各種魅力於一身:若披下長發,穿上職業套裝,她是典型的高冷女學者;若紮起馬尾辮,穿一身運動裝扮,即便已年近三十卻絕對還能冒充陽光美少女;若再換上熱褲吊帶,在激情音樂中翩翩起舞,說不定會被人誤以為是個迷亂小太妹。
如果讓完全不熟悉她的男人們根據所看到的不同氣質來猜測年齡,保證會得出一大堆莫衷一是的答案,從二十二、三歲猜到三十三、四歲,都有可能。
這樣一個常會帶來驚喜的精靈般的妻子,怎能不叫人愛呢?
更何況,宋斯嘉沒有很多中國女學者常見的屬靈和性冷。在床上,她固然難免會有好女孩的保守,但也絕對不乏熱辣開放的一面。
說她保守,是因為宋斯嘉對性沒有嗜好。和齊鴻軒同為青年學者兼高校教師,她平時十分忙碌,無論是寫論文還是做課題,忙起來常常十天半月顧不上夫妻間的常規互動。長時間缺少性生活,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困擾。換句話說,她從骨子裡就沒有饑渴的癡女心。她懂得自慰的技巧,但很少會用,齊鴻軒偶爾見她自慰,隻是在兩人情動時她用來營造氛圍勾引丈夫用的。到瞭床上,高潮時她會痛快叫喊,但如果齊鴻軒不特別提出要求,她不會主動刻意地爆出些淫詞浪語。
而她的開放,對齊鴻軒來講則完全是意外的驚喜。他本以為這個從小認識的乖女孩,在床上會略顯無聊,沒想到妻子雖然並不怎麼主動,但一旦開始卻絕不抗拒更無扭捏。她能接受丈夫在床上的絕大多數要求,也能接受各種“創意”。她的口交技術純熟,很多次還在前戲時就讓齊鴻軒在她嘴裡直接繳械投降。她愛幹凈,又沒有過分的潔癖,哪怕在丈夫滿身大汗求歡時也不會掃興地逼他先去洗澡,也不在意吞下肉棒時龜頭是不是清洗過。她叫床自然爽快,高潮來時也能盡情釋放,對齊鴻軒教她說的一些床上的騷話也並無反感。隻要時機合適,一旦她自己有瞭沖動,會大大方方提出做愛的建議。尤其難得的是,她擁有出色的柔韌性和體力,不但可以順利采用各種體位,還能在床上表現得足夠奔放和持久。
對一個這樣的妻子,齊鴻軒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更何況,真正令他深感驚喜的,是自己順利拿到瞭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的一血!
新婚之夜,宋斯嘉事先沒有強調自己還是第一次,隻是請齊鴻軒把動作放輕些。整個過程裡,盡管他也感覺到妻子的姿勢和態度都顯得僵硬生疏,卻怎麼都沒想到28歲的宋斯嘉竟然還是處女。直到完成射精,抽出肉棒,看到龜頭上淡淡的點點血漬,他才醒悟過來。
一瞬間,齊鴻軒居然變得手足無措。宋斯嘉說過她曾經交過兩任男友,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個時代,有過兩段戀愛史的妻子竟能把處女膜保留至今!
宋斯嘉淡定地對這件事作瞭說明。她也不是刻意保留處女身,其實在她看來,自己也不算純粹的處女,和兩任前男友都有過接吻和口交,也不止一次在親熱時讓他們撫摸過下身。有過這些性接觸,她壓根沒覺得留瞭個處女膜有什麼瞭不得的。之所以沒有和前男友們發生關系,不是有所保留或顧忌,純粹隻是因為她始終沒有找到想和他們突破最後一步的沖動,如此而已。
“可能是沒愛到那個程度,覺得應該再等等,結果一等就等到瞭分手。這樣也好,正好說明我選擇再等等,確實是有道理的。”
宋斯嘉沒覺得這個處女膜有什麼要緊,齊鴻軒可不這麼看。對他來講,這是意想不到的福利,算是上天的饋贈。
有瞭龜頭上那點血跡,他過去聽妻子說曾給前男友們口交的那一點點鬱悶消散一空。
可惜,夫妻倆都是崇濱大學年輕教師中的骨幹,每個學期要承擔給本科生上專業課的任務,通常還逃不過要開一兩門全校公選課。他們又分屬兩個國傢級的課題項目組,平日工作既忙且累,常常湊不好兩人都合適的時間。所以盡管他們都年輕,對性也充滿熱情,但性生活頻率其實並不高。
所以齊鴻軒才會有那個看上去略顯好笑的生日願望:希望能和美麗的妻子整晚做愛。
當然,整晚略顯誇張,但兩三次還是很有希望的。
結果谷老頭兒把這一切都攪黃瞭。自己這個三十歲的生日,連頓晚飯都沒能吃好,回到傢裡甚至已經是深夜,什麼氣氛都沒有,什麼準備都沒有,還搞什麼搞?他本以為能吹個蠟燭吃塊蛋糕就不錯瞭,洗洗早點睡吧。
沒想到,宋斯嘉悄悄地安排好瞭一切。
畢竟是恩愛夫妻啊!這點默契也是很甜蜜的。
宋斯嘉面帶略帶羞澀的笑,來到齊鴻軒身前一米遠的位置,原地緩緩轉瞭一圈,將手裡的蛋糕稍稍捧高一些,問:“先吃它,還是先吃我?”
她對丈夫那點小心思瞭如指掌。舉行婚禮這一年多,雖說也不乏在床上激情四溢的時刻,但比起其他恩愛新婚夫妻,他倆做愛的次數確實算少的。而丈夫對她肉體的貪戀,也全都落入她的眼中。那在這個生日夜晚,還有什麼,比自己更適合當作禮物呢?
齊鴻軒在朋友圈裡發可憐巴巴的晚餐消息時,宋斯嘉認認真真地洗瞭個澡,找出那套過分暴露的比基尼換上;掐著時間估計丈夫快到傢瞭,關掉傢裡大多數燈,點起臥室裡的蠟燭,坐在燭光中靜靜等待;聽到丈夫開鎖推門的聲音,她將插在蛋糕上的蠟燭點亮,小心走進衣帽間躲瞭起來。
終於,她成功給瞭丈夫一個小小的驚喜。
看著嫵媚的妻子,齊鴻軒喉嚨發幹。他一言不發,隨手把手中的花瓶放到一邊,接過宋斯嘉手中的蛋糕,吹滅蠟燭,也不細看就擱到瞭離他最近的桌子上。他走近一步,摟住她的腰。身材修長的妻子雖然隻穿著居傢的拖鞋,但還是隻比他矮三四厘米,幾乎無需低頭就能觸到她豐潤的香唇。一條小巧香甜的舌頭被他吸入口中,和自己的舌頭卷纏在一起,彼此吮吸,互相攪拌。
好不容易才結束這次溫濕的長吻,齊鴻軒啞著嗓子說:“當然先吃你!”
他放開妻子,飛快地脫光身上的衣服。
宋斯嘉聳瞭聳鼻子,笑著說:“你還沒洗澡呢!有點臭哦……”
齊鴻軒嘿嘿笑,腆著臉摟住妻子,不住揉捏著她的豐臀:“顧不上瞭!不洗瞭,先吃你!”
宋斯嘉白瞭他一眼,將微微發熱發軟的身軀貼在丈夫身上,再次獻上香唇。
齊鴻軒一邊盡情品嘗著她香甜的唇舌,一邊解開比基尼胸衣的系帶,並將三角褲向下扯到靠近膝蓋的位置,肆意撫摸她赤裸的乳房和臀部。
渾圓豐翹的嫩乳,幾乎沒有任何下垂的跡象,大小剛好超出齊鴻軒的手掌所能把握的范圍,握下去滿手柔膩。嫩紅的乳暈恰如兩顆櫻桃,像含羞草葉般不堪碰觸,完全不亞於處女時代,令人見之沉醉。
每當他的掌心滑過紅嫩的肉粒,宋斯嘉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這種猶如青澀少女般的敏感使他愈發興奮。
豐翹的肉球在男人的指縫中變換著各種形狀,一會被揉成橢圓狀,一會又有大片的軟肉被夾在手指間,一會又被抖得暈出層層乳浪。雙乳被反復玩弄後,宋斯嘉身體愈發燙起來,小口微張,呵氣如蘭,媚眼如絲。
玩夠瞭乳球,齊鴻軒又把手按到妻子的豐臀上。那是兩片圓潤緊翹的肉丘,卻沒有一般大屁股女人常見的肥碩。他的手指深入股縫,尋覓著她股間最溫濕的角落。與此同時,他又把臉湊向妻子的胸前。
借著丈夫在自己腰部施加的力量,宋斯嘉傾力後仰,使身前的丈夫能把整張臉都埋到自己雙乳之間。齊鴻軒張口吸住一個嫩極的乳頭,貪婪地舔吮,毫無顧忌地在妻子光潔的嫩乳上留下大攤的口水。
他盡情玩耍著妻子的屁股、肉唇、陰蒂,中指玩夠瞭又換食指,直到幾根手指都沾滿滑膩溫熱的淫汁為止。摟著她豐潤的身軀,看著愈發嬌艷動人的神色和仿佛迷醉於自己的親吻愛撫而略顯呆滯的神情,齊鴻軒胸中燃起一股熊熊的欲火。
被丈夫用手指和舌頭再三侵擾,宋斯嘉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粗重。乳頭早已充血挺立,兩團乳肉泛起淡淡的紅,汗液自幽深的溝壑中滑下。她渾身酥軟麻癢,自下身傳來一陣古怪的錯覺,仿佛陰唇正在劇烈顫抖,像水龍頭被打開似的汩汩噴湧著淫水。
她愈發覺得窄小的三角褲被丈夫扯下後繃在腿上,很不舒服。主動翹起腿,將它扒下,順手又把已被丈夫解開,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一直吊掛在肩膀上的胸衣扯下,將二者一起丟在床角。
察覺到她的動作,齊鴻軒暫停動作,親瞭一下她的臉頰,按著她的肩膀往下壓。宋斯嘉服從地跪下,剛把臉湊到肉棒前,突然又抬頭,皺著鼻子,嫌棄地說:“哎呀!真的很臭啊!”
齊鴻軒自己也知道,肉棒的味道肯定不會好。昨天陪老板在外面玩瞭一天,晚上東道主為谷超業設宴送別,喝瞭一肚子酒,上瞭好幾趟廁所,昏昏沉沉回到房間連澡都沒洗,就直接睡瞭。今天快到中午時昏沉沉醒來,醒瞭後直奔機場。算下來,他已經兩天沒洗澡瞭,下身和龜頭上殘留有各種汗味尿味,怎麼可能不臭?
但這會哪還顧得上這些?他嘻嘻笑著,按著妻子後腦,將她的臉貼到肉棒上。宋斯嘉本來也隻是隨口抱怨一句,沒再糾結,張嘴就含住肉棒,一邊快速地吞吐,一邊嫵媚地抬頭看著丈夫。
齊鴻軒的肉棒,無論是長度還是粗細都很普通,但因為年輕,勃起時硬度還算出色。他的龜頭格外雄壯,明顯比後半截肉棒粗上一大截。宋斯嘉費瞭好大勁才能將整個龜頭都含到口腔中,舌頭努力地在上面打轉。齊鴻軒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另一隻手也不願閑著,捏住她的一個乳房繼續揉搓。
在宋斯嘉的口腔中享受瞭幾分鐘,他迫不及待地抽出肉棒,摟著妻子上床。
“唔……”在丈夫將肉棒送入自己體內時,疼痛和爽快並存的感覺,使宋斯嘉不由自主皺起瞭臉。齊鴻軒的龜頭太大,每次插入的瞬間,她總會有片刻不適,但隨著此後反復的抽插,下身又會變得格外舒暢,每次將出未出將入未入之時總是顯得特別刺激。
個把月沒和妻子做愛,齊鴻軒覺得她的陰道好像又變得緊窄瞭一些,與剛破處時相比全無二致。
說起這個,他真是睡著瞭都能笑醒。
宋斯嘉擁有一個緊湊且富有彈性的肉穴,峰巒疊嶂、曲折回環。齊鴻軒以前曾在網上看過諸如什麼“十大名器”之類的胡扯文章,他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些所謂的“名器”存在,還是酸腐文人無聊的意淫——相對而言,他覺得還是後者更有可能。但自從進入過妻子的肉穴,他不由自主就聯想到在那類帖子裡被吹上天的所謂“龍飛穴”。
宋斯嘉的陰阜非常飽滿,兩片大陰唇肥膩光潔,完整地包裹著小陰唇,像極瞭兩隻翅膀,形狀很漂亮。肉穴平時看上去就是一條微微張開的粉紅細線,穴肉出奇粉嫩。這完全符合關於“龍飛穴”的描述。更為難得的是,一年多下來,齊鴻軒真切感覺到妻子的肉穴非但沒有在破處後變得松垮,反而越做越緊,像比處女時更加美妙。
莫非自己不但破瞭宋斯嘉的處,還順便撈到瞭一個極品名器?
齊鴻軒自覺占瞭天大的便宜。要是妻子的兩位前任知道這一點,會不會後悔,當初哪怕是強迫,也應該搶先把宋斯嘉給幹瞭呢?
可惜,你們沒有機會瞭!就算所謂“龍飛穴”之類的都是胡扯,但這具美妙的肉體從此歸自己一個人盡情享用,這可是確鑿無疑瞭!
每次進入妻子的身體,那種不可言說的舒爽感都會迫使齊鴻軒放棄循序漸進的預想,隻想趴在她身上猛插,這次也不例外。肉棒不斷摩擦嬌嫩的肉壁,感受著腔道內細致的蠕動帶來的強烈快感。
這種玩法勢必不能持久。伴隨著宋斯嘉一聲緊似一聲的呻吟,正在縱馬狂奔的幻覺中的齊鴻軒猛然感到龜頭出現一陣劇烈的酸麻。他捏著妻子肩頭的手愈發用力,手指幾乎就要掐到她的肉裡。在低沉的吼聲中,他把積攢瞭差不多一個月的精液全都灌進妻子最柔嫩的部位。
宋斯嘉感到體內有一股猛烈的爆炸正在發生,滾燙的黏液註入身體,刺激得她難以克制地搖晃起瞭腦袋,身軀亂顫,雙拳緊握,緊緊地抱住丈夫,長而健美的雙腿猛的收攏,死死盤在齊鴻軒腰間,仿佛在用這種方式促使陰道能更緊地咬住肉棒,使丈夫在射精的瞬間更加暢快。
她恨不能將整個人都融入丈夫的身體,兩具赤裸的肉體緊密交纏,久久沒有分開。
過瞭好一會,齊鴻軒才慢慢離開妻子的身體。隨著肉棒的抽離,大量濁液奔湧而出。宋斯嘉輕輕叫瞭一聲,翻滾到床側,從梳妝臺上抽幾張紙巾,擦抹不斷湧出的精液。
齊鴻軒愉快地看著剛剛經受雨露滋潤的妻子手忙腳亂的樣子。
好不容易將下體的污濁擦幹凈,宋斯嘉斜靠在床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明艷入骨,媚態撩人。望著她美艷的神態,齊鴻軒雖然剛射瞭精,無力再戰,心裡卻還是被重重敲瞭一下!他突然冒出個主意,跳下床,在蛋糕上刮下一大團奶油,抹在自己軟趴趴臟兮兮的肉棒上,又回到床邊。
“老婆,請你吃奶油棒棒糖!”
宋斯嘉呸瞭一聲,扭頭不理他。
齊鴻軒鍥而不舍,又跑到床的另一側,還是挺著肉棒在她眼前轉悠。
“老婆!你看,多好吃!”
反復幾次,宋斯嘉拗不過他,支起身來,翹起圓臀跪趴在床上,將抹瞭奶油的肉棒含入口中。
齊鴻軒輕輕“嘶”瞭一聲,望著伏在胯前的妻子,撫著她光潔的背脊,滿足地哼哼起來:“對,對……把那個皮翻起來……舌頭再進去一點……舔縫裡!把縫裡舔幹凈……”
宋斯嘉聽從指揮,用舌頭一圈又一圈地吸吮舔弄,直到把整根肉棒清理得幹幹凈凈,把污垢、粘液和奶油一股腦都咽到肚裡。
齊鴻軒心滿意足地躺倒在妻子身邊,兩隻手仍沒離開她的身體,上上下下地撫弄。妻子今晚把她自己當作生日禮物,表現得那樣順從,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絕不可能隻來一次就偃旗息鼓,肯定還要繼續玩。
還能玩什麼呢?還有什麼沒玩過的嗎?
一個念頭突然闖入腦海,然後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但直到今天,連提出要求的膽量都沒有。
或許,面對今晚溫柔的宋斯嘉,一嘗夙願的機會來瞭!
齊鴻軒摟著妻子,並排躺在床上,細語悄悄,碎碎地說著各種情話,又不時地刺激她各處敏感部位,使她的肉體始終保持欲望,時刻維持著迎接男人的狀態。
過瞭很久,眼看宋斯嘉臉色緋紅,渾身扭動不停,雙腿緊緊絞扭在一起,齊鴻軒覺得機會差不多瞭。他讓宋斯嘉背面朝天地躺好,又刮來一大團奶油,抹在她的臀部和大腿內側,俯下頭,細細地將所有奶油都舔吃掉。被下半身傳來的奇癢刺激著,宋斯嘉風情萬種地扭動臀部,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微弱的呻吟。
齊鴻軒撫摸著妻子挺翹的臀部,這裡的皮膚是她身上最為柔滑細膩的,手感極好,指尖微微用力下按,瞬間竟會有一種被皮膚彈開的感覺。他被臀丘間那朵嬌艷的菊花吸引著,附近沒有一絲雜毛,既幹凈又緊致。看著一圈圈還透著淡淡肉粉色的漂亮褶皺,可以想象入口處那圈肌肉想必擁有十足的韌性。
這讓齊鴻軒立刻聯想起另一朵他同樣十分熟悉的菊花,勉強也還算漂亮,但明顯已成褐色,與宋斯嘉相比要遜色得多瞭。他一直都懷疑那朵菊花被別的男人采擷過無數次,盡管那女人始終否認這一點,還一再拒絕讓他品嘗美味,但他總是覺得自己的懷疑肯定靠譜。
靠,都是朵爛菊花瞭,被我幹一幹怎麼瞭?!
為此齊鴻軒總是憤憤的,心存不滿。他太想嘗試一下插入後面那個洞是什麼滋味。
此刻,一朵更加完美的菊花就在眼前,它就屬於自己的妻子,從未在任何男人面前綻放過的,如果能夠……
自己要擁有妻子完整的肉體!她身上所有的洞都應該為自己開放!
齊鴻軒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燥動的心緒瞭。他忍不住在妻子的屁眼周圍輕輕撫弄起來。那圈褶皺微微內陷,仿佛在不停向他召喚,看起來是那樣誘人。宋斯嘉還沒意識到丈夫此刻的主要目標是什麼,還以為他隻是在自己大腿根部摩挲,所以配合地加大瞭扭動屁股的幅度,這更進一步加強瞭齊鴻軒的欲念。
他第三次取來奶油,那塊生日蛋糕還沒吃一口,卻已經被他消耗掉瞭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奶油。他把這些奶油全都抹在妻子的屁眼上,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趴下身,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股間。
熱烘烘的舌頭開始舔弄屁眼時,宋斯嘉輕輕哼瞭一聲。她不自然地扭動身軀,但很難阻止身後的丈夫,再說菊穴及周圍的皮膚被舔得挺舒服,她沒有升出什麼警惕的心思,任由他去瞭。
齊鴻軒舔得津津有味,宋斯嘉的屁眼周圍很快就滿是唾液,褶皺上佈滿瞭一個個小泡泡。
感覺差不多已經可以下手,齊鴻軒停下舔弄,慢慢將手將殘留在妻子菊穴附近的奶油都刮到一處,堆積在屁眼上。借助這些奶油的滑膩,他緩緩將中指探入屁眼,入口處的肌肉果然十分有力,在他試圖插入的瞬間,指尖所觸,滿是富有彈性的阻力。
這個動作明顯超越瞭宋斯嘉可以忍受的程度,她雙手一撐床,利索地翻過身,擺脫瞭丈夫進一步深入的企圖。
“你幹嘛?”
齊鴻軒決定死纏爛打到底,看看能不能“賴”出一次機會,腆臉笑著說:“老婆,試試做後面嘛!”
“不行!”宋斯嘉毫不遲疑,一口回絕。
夫妻倆磨瞭差不多十分鐘,但無論齊鴻軒裝得多可憐,說得多天花亂墜,宋斯嘉的態度始終強硬,半點都沒軟化,自始至終隻有兩個字回應:“不行!”
齊鴻軒無趣地躺倒,他知道今晚肯定是沒指望瞭。
看著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宋斯嘉稍稍有些心軟。想到今天是他生日,自己的本意也是盡遂其心,如此生硬的拒絕不免有些掃興。當然,她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同意肛交,但還是決定做些什麼來補償一下。
她像隻貓似的爬到丈夫身上,舔瞭舔他的嘴唇,然後順著下巴、脖子、胸膛、小腹一路向下,舔舐著每一寸皮膚,直到再次將肉棒吞入口中。
看著妻子努力地為自己口交,倒吊的豐乳前後左右地甩著,齊鴻軒心底雖然還有幾分不甘,但肉棒還是誠實地聳立起來。宋斯嘉舔瞭會龜頭,咬著嘴唇笑著說:“後面是不行的,但前面今天讓老公你隨便用!我到上面好不好?”
齊鴻軒帶著粗重的呼吸點瞭點頭。
宋斯嘉半蹲起身,用手扶著肉棒,對準自己的肉穴緩緩坐瞭下去。嘗試性地緩慢蹲瞭幾下,確定肉棒出入十分順暢,她漸漸加快上下起伏的節奏。在這種體位裡,擁有一個運動達人妻子的好處顯露無遺,她出色的腿部力量,確保每一次下坐都像標準的深蹲,使齊鴻軒的肉棒可以一次次順利無阻地深入到她身體最深處。
這種享受不同於主動進攻,齊鴻軒舒舒服服地躺著,欣賞妻子雙頰潮紅,像騎馬似的賣力扭動起伏,豐臀砸在自己大腿上一記記脆亮的“啪啪啪”的響聲不斷回響,心底的滿足感無以復加。
女上位通常是極耗體力的,但宋斯嘉的體能極好,在絲毫不留力的前提下,她足足堅持瞭十分鐘以上。秀發揮舞,乳浪翻飛,直至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她起伏的頻率才漸漸放緩,喘得也越來越急促瞭。
感受到妻子體力不支,齊鴻軒原本托在她腰間的手突然發力,掀翻瞭她,將她擺成跪趴的姿勢,從後面再次狠狠捅進泥濘不堪的肉穴。
“繼續動!別停!”
宋斯嘉大口大口地喘著,她已經很累瞭,汗水浸濕瞭劉海,搭在眼皮上,左眼已經有些睜不開。但她不想掃丈夫的興,勉力雙手撐著床,繼續不停主動向後聳動身體,豐臀不斷猛撞齊鴻軒的小腹,臀肉在撞擊下變換著形狀,肉棒一次次被送入陰道深處。
齊鴻軒毫不費力地享受著。妻子全力以赴聳動身體的樣子性感到瞭極點,更令他內心深處的征服欲得到瞭最大的滿足。他深愛宋斯嘉,卻也因為這份愛而承受著巨大壓力。使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從身體到靈魂完全歸屬自己,讓她不但在生活裡成為稱職的妻子,精神的伴侶,更能心甘情願地在床上成為一條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母狗,這是齊鴻軒最大的夢想。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緩解他心頭的壓力呢?
眼前妻子賣力的樣子,正是他心底深處的夢想正一步步走向現實的體現。
外人眼中的女神,自傢臥室裡予取予求的母狗!
總有一天,嘉嘉乖母狗會掰著自己的屁眼求自己操的!
一想到這些,齊鴻軒從精神到肉體都愈發昂揚起來,已經抽插瞭十幾分鐘的肉棒無形中又硬瞭幾分。他把宋斯嘉的兩隻手扯到背後,緊握住手肘,迫使她仰起上身。在這種姿勢下,她渾身上下除瞭膝蓋稍微可以借力外,隻有和丈夫結合在一起的肉穴還能找到一些支撐感。一根硬梆梆的肉棒伴隨著她雪白豐滿的臀部的搖動而快速進出,碩大的龜頭努力鉆入那條曲折的羊腸小道,兇狠地碾平一切阻礙。大量淫汁被擠出肉穴,濡濕瞭齊整秀氣的陰毛,潤滑著美穴附近的皮肉。
突然,齊鴻軒松開妻子右手,又把手伸到她的膝彎處,一把抄起豐腴的長腿,將其向右側方高高抬起。這樣一來,宋斯嘉擺出的姿勢就很像一條正在撒尿的狗。齊鴻軒當然很清楚這個姿勢所包含的深意,其中的隱喻刺激得他小腹滾熱,龜頭發脹,眼看即將迎來第二次噴射。
處於高潮邊緣的宋斯嘉隻是覺得現在這個姿勢略顯別扭,沒意識到其中的寓意。在肉棒反復的搗弄下,她像站在一片虛空中,試圖抓住暴風雨前劃過天空的那道閃電。她期待用更加響亮的叫喊來呼喚高潮的到來,但遲遲沒能成功。
就差那麼一點點瞭!
快瞭!
就在這時,齊鴻軒再次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吼叫,一股濃精再次灌入肉穴。宋斯嘉發出一聲滿足卻又略帶失望的尖叫,顫抖著軟癱在床上。齊鴻軒最後連續顫抖下的灌精,帶給她強烈的舒適感,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遊絲般的高潮,最終還是沒能達到巔峰。
但她最後發出這聲尖叫卻令齊鴻軒誤以為妻子在自己的沖刺下達到瞭高潮,這種征服感令他十分得意。
雨消雲散。
宋斯嘉起身去清洗身體。齊鴻軒有意和妻子洗鴛鴦浴,但遠道歸來後連著兩次射精,令他頗感疲倦,就在床上多賴瞭一會。換他去洗澡時,宋斯嘉簡單清理瞭一下床鋪。
等丈夫洗完澡,宋斯嘉切瞭蛋糕,兩人分別吃瞭一小塊,算是象征性地補上瞭生日儀式,隨後躺到床上閑聊起來。
從齊鴻軒出差到現在,夫妻倆也有快一周沒見面瞭。
齊鴻軒簡單說瞭說在上海的見聞;宋斯嘉則交待瞭周末時去齊宋兩傢探望各自老人時的情況。被催問什麼時候生小孩是難免的,她也習慣瞭。在這一點上,夫妻倆早有共識,想一兩年之後再認真考慮懷孕的問題。一來目前兩人手頭的事都很多,二來齊鴻軒明年可能會有個前往德國交流的機會,所以再等等是很必要的。
反正在這個年代,三十多歲生孩子完全不算晚。隻要夫妻倆心裡有數,老人們再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聊瞭一陣,宋斯嘉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我沒課,學校也沒事,約好瞭要去踢場球,要不要一起去?”
齊鴻軒側身躺著,揉著妻子的裸乳,不時用食指撫弄乳頭,色色地笑:“踢球?有沒有這個球好玩?”
宋斯嘉在他的龜頭上輕輕捏瞭一把,突如其來的酥麻感令齊鴻軒不自禁地全身顫抖瞭一下,突然有所反應:“去踢球?和誰一起踢啊?”
“我哥啊!”宋斯嘉隨口答道。
齊鴻軒神色微變,沒等宋斯嘉察覺,立刻又恢復正常。
他對妻子的愛很深,但這份愛中始終裹挾著巨大的壓力,也令他十分頭痛。而“我哥”這兩個字,就是這份壓力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齊鴻軒、宋斯嘉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讀幼兒園時就認識瞭。兩人的母親都是兒科醫生,曾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兩個孩子有過在醫院走廊牽著手到處跑的童真時代,但開始讀書以後,他們一直就讀不同的學校,直到高中時才有機會做瞭一年同班同學,很快又因為文理分科而分開。高中裡,齊鴻軒曾追過宋斯嘉,不過被堅決地拒絕瞭。
後來,宋斯嘉考上瞭寧南,而齊鴻軒就讀崇大,基本就斷瞭聯系。對後者來說,那個曾經拒絕瞭他的女孩就成瞭他青春裡最為難忘的夢,交織著苦澀和甜蜜。
在他拿到碩士學位那年,兩人的母親撮合安排瞭一次相親,齊鴻軒意外地再次得到追求宋斯嘉的機會。他內心愛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決心要好好利用這次來之不易的重逢,對自己人生中第一位女神展開瞭瘋狂的追求。宋斯嘉的反應不像他那樣熱烈,但也不再像高中時那樣抗拒。在苦追瞭三個多月後,齊鴻軒終於讓心目中的女神答應成為他的女友。
然後是長達四年的愛情長跑,歷經兩次失敗的求婚,心驚膽戰地感受著宋斯嘉明顯的反復猶豫,齊鴻軒終於在去年年中成功求婚。九月時,兩人領取瞭結婚證,並在國慶假期裡舉辦瞭婚禮。
直到結婚證到手,齊鴻軒才算放下瞭始終高懸的心。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首先直接來源於妻子宋斯嘉。
齊鴻軒算得上是青年才俊。985名校的博士,畢業後留校任教,前途大好。父親齊展誠是崇濱大學理學院黨委書記,資深理論物理學學者;母親陳建芬則是崇大醫學院教授,崇大附屬醫院兒科主任,知名的兒科專傢。無論是傢庭還是本人的條件都很不錯。
但這些條件和宋斯嘉相比,就平平無奇。她也是985名校博士,而且在全國而言,寧南的名氣比崇大還要略勝一籌。她的父親宋英昶是寧南人文學院的哲學教授,全國聞名的大學者;母親韓秀薇也是不遜於陳建芬的兒科醫生,省第二人民醫院兒科的首席專傢。勿論拎出哪一條,都不比齊傢差。
從這些背景條件來看,夫妻倆勢均力敵,但如果在他們兩人之間做最直接的對比,那齊鴻軒的光芒就會完全被妻子掩蓋,宋斯嘉仿佛永遠都跑在他前面。
高中時,分瞭文理科,沒法直接比較成績,但在還未分科的高一時,宋斯嘉的年級排名始終都比他高;在學生會裡,她是副主席,而齊鴻軒隻是學習部長;高考之後,大學分別在寧南和崇濱,算並駕齊驅,但宋斯嘉比他更早拿到瞭博士學位;工作後,宋斯嘉沒有選擇父親所在的母校,而是來到崇濱任教,作為一個外來者,卻在今年年初順利地評上瞭副教授,而作為“自傢人”的齊鴻軒卻至今都還隻是講師。
如果說,這些基本都可以歸結為智商問題,齊鴻軒可以坦然承認自己就是比老婆稍笨一點點,無所謂,誰讓他能娶到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呢?可令他無顏以對的是,在男人理應占絕對優勢的體育方面,妻子也將他遠遠甩在身後。
宋斯嘉在排球、羽毛球甚至足球方面都很有些造詣,能玩得像模像樣,而齊鴻軒唯一勉強算得上擅長的運動是斯諾克。他偶爾會陪宋斯嘉打羽毛球,卻完全不是妻子的對手,撿球比擊球的次數更多。如果他們同時起跑,齊鴻軒在前一二百米的距離可以依靠男人在爆發力和速度上的天然優勢跑在妻子前面,可他毫不懷疑在五百米,頂多八百米後,他就絕不可能再追上妻子。
在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面前,齊鴻軒有時會感到特別驕傲,這麼優秀的她最終還是嫁給瞭他,可見自己的魅力。可更多時候,他又會極其鬱悶,這女人是要鬧哪樣!?有沒有人知道,面對這樣一個老婆,我壓力山大啊!
而這份壓力在宋斯嘉當初兩次拒絕求婚後變得愈發沉重,即便她最終許嫁,可在領取結婚證之前,齊鴻軒還是心事重重,深怕出現任何變故。他一直懷疑,宋斯嘉之所以會對求婚顯得如此猶豫,是不是對自己不太滿意呢?盡管她最終答應瞭,又會不會中途反悔呢?
如此瞻前顧後,患得患失,就是拜那位莫名其妙的“哥哥”沈惜所賜。
齊鴻軒和宋斯嘉確定戀人關系時,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當時,沈惜還在英國留學。一年後,他從英國歸來,齊鴻軒突然發現,自己的女友竟還有個關系無比近密的“哥哥”。
看到女友在自己面前直接和另一個男人緊緊擁抱,是什麼感覺?當女友和這男人談笑風生,空氣中時刻流淌著“默契”兩個字,而自己卻仿佛置身事外,是什麼感覺?當女友的父母對這男人也很熱情,尤其是準嶽父對他的態度似乎比對自己更好,又是什麼感覺?
在認識沈惜後,齊鴻軒完全瞭解瞭所有這些滋味。
用稍溫和些的字眼,是“悲催”;換個激烈些的字眼,就是“怨憤”!
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宋斯嘉的猶豫又怎能不讓齊鴻軒胡思亂想呢?
難道不是因為她心裡還有另一個男人嗎?
如果這個男人確實存在,那又舍沈惜其誰呢?
最讓齊鴻軒難以理解的是,宋斯嘉在說起沈惜時,從沒叫過他的名字,永遠都是自然親近到不可思議的兩個字:“我哥”。要不是因為她早就坦言承認,沈惜和她之間沒有親屬關系,單看她的態度,齊鴻軒絕對相信他們是真的表兄妹。
他還記得,去年辦喜宴那天,沈惜是被安排坐在嶽父嶽母身邊的。也就是說,妻子完全沒把他當成朋友,“哥哥”這兩個字竟不是玩笑的稱呼,而是發自內心地將他視作親人。
這個男人的存在,成為齊鴻軒心頭最大的一根刺。
當然,這也再正常不過。哪個男人在面對和妻子有如此親密關系的男人時,還能視若不見,淡然處之呢?
不過,齊鴻軒從來沒有對此表示過不滿。
一來是因為沈惜和宋斯嘉之間沒有逾越之舉。除瞭偶然一起打打羽毛球,或者一起在宋斯嘉父母傢吃飯,平時幾乎沒有私底下的單獨約會。宋斯嘉從沒單獨去過沈惜傢,在婚後沈惜也沒到他們傢來過。這令齊鴻軒稍感安慰。這個男人的威脅性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減輕。畢竟他回國已有四年,他們兩人有大把機會可以見面。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也有足夠的時間來破壞這段姻緣,而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悔。但這一切,最終都沒有發生。
二來則是因為妻子的性格。齊鴻軒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感情,她應該是認真地把自己當成瞭人生的伴侶,這一點從日常點滴都可以看出。既然如此,那出軌這件事,基本就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以他對妻子的瞭解,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從一開始她就不可能答應和自己結婚。哪怕是在婚後她才聽到瞭內心真實的聲音,那更大的可能是她會直接提出和自己離婚,而幾乎不可能去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齷齪事。
當然,最後還有一層原因,則是齊鴻軒想在妻子面前表現得更加豁達大度一些。不能顯得自己太小氣瞭。
其實,他也說不清為什麼要如此警惕一個學歷不如自己,職業不如自己,將來的前景應該也不如自己的書店小老板。
畢竟,宋斯嘉思慮再三,最終還是選擇嫁給自己。
這應該算是塵埃落定瞭吧?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還要和老板他們開個會。”齊鴻軒打瞭個呵欠,他對一起去踢球的建議毫無興趣。在路上奔波瞭一天,回傢後連著兩場大戰,對平時缺乏鍛煉的他來說有些吃力,現在已經有些困瞭。
“你還是要悠著點,明天一起踢球的應該都是男的吧?你身體再好,畢竟還是女人,是撞不過男人的,別逞強,小心又骨折瞭!”
高中時宋斯嘉在排球場上左臂骨折時,齊鴻軒就站在場邊,對那一幕記憶猶新,每每想起總覺得毛骨悚然。
“不是你哥也去嘛,讓他多關照你一點!”
見丈夫嘮嘮叨叨地囑咐,宋斯嘉莞爾一笑,坐起身,哈腰在他的肉棒上親瞭一口,然後跳下床,將換比基尼時搭在梳妝椅背的真絲睡衣重新披上,轉身對已顯疲態的丈夫說:“你肯定很累瞭,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些東西要寫,差不多一個鐘頭以後再睡。”
齊鴻軒懶洋洋地應瞭聲,抖開空調被蓋在身上。頭挨枕頭沒多久,妻子走出房間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仿佛還在耳邊,他的意識就開始模糊,很快進入夢鄉。
等他再次睜開雙眼,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光顯示天已大亮。床頭櫃上的鐘時針指向十一點位置。齊鴻軒叫瞭幾聲,無人應答,看來妻子已經出門。起身後,他在梳妝臺上找到一張便條:“老公,球場有點遠,我先走瞭。晚上見!”
齊鴻軒揉揉眼,晃晃悠悠走向衛生間。
還好沒有睡過頭,好好收拾一下,抓緊時間出去吃些東西,下午還有約會呢!
昨晚說今天要和老板開會,其實是個謊言。谷老頭兒答應放他幾天假,除瞭按課程安排明天下午要給本科生上一堂專業課以外,他本周內完全可以在傢休息。之所以要撒這個謊,就是為瞭找借口不陪妻子去踢球,給自己空出這個下午的時間。
昨天在飛機場枯坐等待的那段時間,他和某位“朋友”約好今天要好好“敘敘舊”。
就算沒有這個約會,齊鴻軒也不會陪妻子去踢球的。如果兩人換過來,是女孩陪心愛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可讓自己一個大男人在場邊搖旗吶喊,為在場上踢球的老婆加油,場邊的人會怎麼看自己?宋斯嘉喜歡運動,那就讓她去揮灑汗水吧,任由她發揮天性,不加幹涉也算是好老公瞭吧?
反正自己也會找到別的樂子,呵呵。
想到下午的節目,齊鴻軒精神大振。他突然有點後悔昨晚在宋斯嘉身上消耗瞭太多精力。射一發其實就差不多瞭,搞得太激烈,萬一影響瞭今天的狀態,表現不能令那位“朋友”滿意,還是有點丟面子啊。
差不多齊鴻軒簡單洗漱,出門吃中飯的時候,城南一座運動文化主題公園的綠茵場邊,劉銘遠、老仙等人望著漸行漸近的沈惜,不由得都有些發愣。
他說要帶個朋友一起來踢球,莫非就是他此刻身邊那個美女不成?
沈惜言之鑿鑿,說的是“踢球”,而不是“看球”,這美女難道也想上場?看她身上裝備齊全,發帶、球衣、球襪、護腿板、球鞋一應具備,看架勢倒還真像。
把心頭的疑惑暫時拋到一邊,對來助威的美女,一眾已經熱身完畢,亟待上場的男人們終歸還是歡迎的,愈發顯得荷爾蒙爆棚,熱情洶湧。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歡迎宋斯嘉,至少裴語微就立刻對她生出瞭幾分敵意。
聽說他們今天約在這裡踢球,裴語微纏著劉銘遠帶她一起過來。一路上劉銘遠都帶著曖昧的笑,旁敲側擊地打聽她過來的真實目的,小丫頭賞瞭他幾個白眼,完全沒有搭理。
劉銘遠心裡有數,裴語微也心知肚明,她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見見沈惜。雖然她也說不清見面後要怎樣。
一個月前那個清晨,在完全陌生的房間醒來,裴語微腦仁生疼,眼角發酸,望著周圍全無印象的房間陳設發呆。隔瞭好一會,她才漸漸回想起前晚的事:制服Party前被約好的同伴放瞭鴿子;想找個拽拽酷酷的男人代替,他卻不願搭理自己;沖進劉銘遠的包廂問罪;打電話約兩個認識不久的男孩過來充當“寵物”救急;和一眾閨蜜熱舞拼酒……
然後呢?哦,對,然後是聚會散場,出門碰到劉銘遠,他說要送自己回……回哪兒來著?
再然後……
哎呀,頭疼……
再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瞭。
現在自己所處明顯不是賓館房間,是劉銘遠的傢?不像。
被那兩個男孩之一帶回傢瞭?好吧……叫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想過說不定會有這種可能,反正她雖說沒有太大興趣,但也不是絕對排斥,就當是次酒吧艷遇吧。反正這倆人自己都認識,安全方面沒問題,看著也都還順眼,不管是和哪一個發生些什麼,也不算吃太大的虧。
隻是昨晚喝得真是太多瞭點,長這麼大,就屬昨晚醉得厲害。回國還沒多少日子,和閨蜜們久別重逢,玩得好像太兇瞭一點,已經喝多好幾次瞭。當然,就數昨晚醉得厲害,前幾次,起碼自己意識上還是清醒的。
裴語微滿腦子胡思亂想,又木木地檢查一下身體。身上那套情趣護士服完好無恙,伸手到下身隱秘部位摸瞭幾把,憑經驗判斷,昨晚除瞭睡覺,好像沒發生過別的事。
耶?這倆男生居然如此君子?對自己什麼都沒做?
裴語微對他倆的好感蹭蹭往上漲。本來如果發現真和他們上過床,她也準備認瞭,誰喝醉瞭不做點蠢事?但既然沒被占便宜,裴大小姐當然也覺得慶幸。畢竟在清醒狀態下,她沒想過要和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上床。
房間的門虛掩著,裴語微走到門邊,發現門框邊的地面放瞭個小小的紙盒,隔住門扇,確保房門無法完全閉攏,留瞭條很窄的縫,使站在走廊上的人不推開門看不到房間裡的全景。
她拉開房門,被眼前的景象嚇瞭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走廊上正對房門的位置擺瞭張椅子,有個男人垂著頭,半坐半躺,睡得正香。裴語微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偏著腦袋看這男人的臉。
咦?好像是昨晚那個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叫什麼來著?沈……惜?
怪名字,正因為怪,聽一遍就記住瞭。
他怎麼在這兒?我在他傢?怎麼最後是他把我帶回傢瞭?什麼情況?
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裴語微驚而回頭,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站在樓梯邊,應該是剛剛下樓。這女孩對她來講也不算陌生,在雅福會至少見過兩三次。盡管過去見面時,她基本上是近乎赤裸的,但這不代表裴語微認不出穿著衣服的她。
她怎麼也在這兒?裴語微對眼下這個局面感到莫名其妙。
沈惜帶這女孩回傢可以理解,男人和女人那點事嘛……但他為什麼睡在走廊裡呢?又為什麼把我帶回來?不覺得傢裡多瞭個我,做什麼都很不方便嗎?如果他想照顧酒醉後的自己,那為什麼還帶另一個女人回傢?
一頭霧水。
滿腹疑問的裴語微沒有出聲,把那女孩拉到廚房,問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昨晚到沈惜傢後,馬菲菲幫他把沉睡的裴語微送進一樓的客房,隨後沈惜讓她上樓去臥室休息,而他本人擔心醉酒的裴語微半夜會有什麼需要,決定就近照顧,又覺得同處一室不合適,最後在走廊上擺瞭把椅子。馬菲菲曾建議由她來照顧裴語微,沈惜則以她也是客人為由,堅持自己來。
哪有讓客人照顧客人,主人傢自己跑去睡覺的道理?
不過好在裴語微雖然醉得厲害,卻一點都不鬧,老老實實一覺睡到大天亮,不需要沈惜做什麼。待到後半夜,看沒什麼事,他坐在那兒也就睡瞭。
瞭解整個過程後,裴語微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在馬菲菲面前,隻是氣咻咻地表達瞭對劉銘遠的不滿。“怎麼把我交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手上啊?”
“劉總說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裴小姐在他傢裡會比較安全,沈先生會把你照顧得很好。”馬菲菲當然要為劉、沈兩人說話,隨即又補充道,“劉總還特地讓我也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讓我搭把手。好在什麼麻煩都沒有,沈先生後來就讓我也去休息瞭。”話當然要這麼說,否則她該怎麼解釋自己也出現在沈惜傢?難道承認是劉銘遠讓她來陪沈惜上床的?
如果裴語微知道劉銘遠昨晚先後做瞭這樣兩個安排,馬菲菲估計她可能立刻就會發飆。
裴語微現在一時也想不到馬菲菲身上。她走出廚房,拐過一個彎,恰好正對著一樓客房外的那條走廊,可以看到沈惜沉睡中的模樣。
“相信裴小姐在他傢裡會比較安全,沈先生會把你照顧得很好。”
馬菲菲“轉述”的劉銘遠的話雖是出於虛構,卻也八九不離十。裴語微知道以劉銘遠和她間的感情,不會隨便把她托付給一個信不過的人。她似乎看到瞭這樣一副場景:夜色已深,沈惜輕輕將自己放到床上,脫下高跟鞋,蓋好薄被,把空調溫度調好,又躡手躡腳走出房間,虛掩房門,再搬來一把椅子,守在房間外。他時刻註意房間內的動靜,直到許久之後,見一切正常,才無法抵擋睡意的侵襲……
那個清晨,望著一個以不那麼優雅的睡姿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裴語微心情復雜,欲說無言。
沈惜醒來後送她返回住處。自那天開始,裴語微總是找機會就打電話給他,找各種合理、不合理的理由,約他吃飯、喝咖啡、泡吧、唱K……
沈惜有些吃不消這丫頭突如其來的熱情。若非劉銘遠鄭重其事地將她托付給自己,他不會對這丫頭這樣盡心。沒想到,初相識時莽莽撞撞的小丫頭,突然間轉瞭臉,斯文禮貌得很。即便自己一再拒絕她的邀約,居然也沒發脾氣。
送施夢縈回傢那次,剛下樓,還沒回到車上,就接到瞭裴語微的電話。兩人一氣聊瞭近一個小時。最後她以感謝自己收留她一夜為由,說要在周末請他吃飯。沈惜拒絕得多瞭,不好意思再推,就答應下來。就是在這次共進晚餐時,他隨口透露瞭下周二下午和劉銘遠約好一起踢球的事。
裴語微今天特意跑來觀戰。
本想給沈惜一個驚喜,所以她沒有提前說自己會到場,還特意換上瞭在普林斯頓大學當籃球拉拉隊員時的制服。這幅青春性感的形象,在綠茵場邊吸引瞭無數男人的目光。沒想到,沈惜終於出現時,身邊卻還帶瞭個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大美女。
今天是來踢球的,所以宋斯嘉紮起瞭馬尾辮,還用發帶束起額前的劉海。她穿瞭身紅底白袖的阿森納隊球衣,顯得熱力十足,看上去比裴語微大不瞭幾歲。
看著這女人和沈惜間自然流露出的毫不做作的親近,裴語微覺得很紮眼。
她看這女人很不爽,小姑娘的直覺,總是奇妙的。
經過沈惜的介紹,宋斯嘉和大傢夥算是認識瞭,大大方方和眾人打招呼。
安排上場陣容時,雖然本隊隊友都樂呵呵地表示可以讓美女首發出場,她想踢多久都沒問題,但宋斯嘉婉謝瞭大傢的好意。她很清楚,這些人隻是沈惜的朋友,不是自己的,甚至其中有一多半,連沈惜都不熟。這些男人基本都是三十歲上下,平時都有各自要忙的事,難得抽時間湊一起踢場球,肯定不會真的樂意成為替補,在場下看別人踢球。再說,別看隻是踢場野球,男人們肯定還是很執著於輸贏的,自己不能不知趣地大咧咧上場。
萬一比賽輸瞭,作為女人,自己很可能成為大傢歸罪的對象,盡管美女就是有特權,多半不會有人當面抱怨自己,但說不定會有人對帶自己過來的沈惜產生反感。所以宋斯嘉不願首發上場,而是巧妙地拜托大傢:“要是咱們這邊領先,那下半場讓我上場踢個十幾二十分鐘,我就開心死啦!”
男人們面面相覷,劉銘遠哈哈笑道:“小宋妹妹都這麼說瞭,那我們就隻能玩命踢瞭!一定讓你下半場能上場!”
宋斯嘉看瞭眼沈惜,後者回以微笑。
不必交流,沈惜明白她現在的心思。她不想作為一個最明顯的“弱點”上場——哪怕事實上她未必會是弱點——如果她上瞭場,一旦本隊輸球,極可能影響場上眾人間的關系。宋斯嘉不想因為她的存在,給沈惜造成任何麻煩。所以盡管她很想上場,很想全程參與比賽,但還是主動提出等本隊勝券在握時再參賽。
哪怕是為瞭讓宋斯嘉能早一分鐘上場,沈惜也會拼盡全力確保本隊盡早取得足夠大的優勢。因此他少見地主動請纓踢攻擊型中場的位置。過去和朋友踢球,他從不挑剔,總是等隊友挑完後,去踢那些被挑剩下的位置。後腰、中後衛、邊後衛,甚至守門員的位置,沈惜都踢過。大多數踢業餘比賽的都更喜歡進攻,所以想踢前鋒和前腰的人較多,沈惜很少能撈著這兩個位置來踢。其實,要說技術和意識,最適合沈惜的,就是前腰的位置。
比賽開始沒多久,作為鋒線尖刀的老仙就理解瞭劉銘遠上次所說“這是個高手”是什麼意思。開賽不到五分鐘,他居然已經得到兩次正面守門員,舒服射門的機會,最後一傳都來自沈惜。
不同於職業比賽,踢野球的愛好者們往往自行約定比賽持續時間。今天的比賽,雙方約好以四十分鐘為半場。上半場還沒結束,沈惜就兩射兩傳,幾乎憑一己之力,就幫助本隊以四比一的比分領先。踢前鋒的老仙和劉銘遠分別接到他的傳球,成功破門。
面對如此巨大的優勢,中場休息時,劉銘遠爽快地建議下半場一開始就換上宋斯嘉,但她仍然決定再等等。直到下半場又踢瞭十來分鐘,本隊優勢眼看無可動搖,宋斯嘉這才披掛上陣。
沈惜建議自己下場,讓其他隊友繼續踢,但意識到他對整支球隊的價值的隊友一致反對,最終是一個聲稱已經有些跑不動的四十來歲大哥笑呵呵地退出比賽。
宋斯嘉上場後,沈惜主動回撤到防守中場位置,請老仙踢前腰,把宋斯嘉頂到鋒線。她的運動能力雖強,畢竟是個女人,在速度、力量方面有天然劣勢。讓她在中場和一群大男人拼搶爭奪,未免太吃力,不如讓她頂在最前面,接應傳球,憑借技術能力直接威脅球門。
努力參與防守的沈惜一改踢前腰時的靈動,像個職業防守球員似的不惜體力滿場飛奔,全力彌補因為宋斯嘉較少參與身體對抗而給本隊帶來的防守方面的壓力。雖然他不是那種身材魁梧健碩的獸腰,但是強悍的體能和精準的預判,保證瞭他在後場的作用。
隨著雙方隊員體力的下降,也因為“大殺器”沈惜主動回撤參與防守,下半場一直沒能再有進球。
眼看比賽即將以上半場的比分結束,終場前五分鐘,沈惜攔截到對方傳球,突然帶球前插。此前他差不多已經在中後場掃蕩瞭整整二十分鐘,幾乎沒有參與進攻,對他發起的這次突然襲擊,場上所有人,不分敵我都有些猝不及防,竟眼看著他一路帶球直奔禁區。就在對方終於反應過來,一名中後衛和後腰前後包夾,試圖將他攔截下來的瞬間,沈惜送出一記精準的貼地直塞,穿透瞭業餘愛好者們松散的防線。宋斯嘉適時啟動,出現在球門左側,用右腳外腳背輕輕一墊,將球調整到合適的位置,隨即拔腳抽射,皮球應聲落網!
“漂亮!”站在球門另一側禁區線上的劉銘遠握拳振臂,高聲歡呼。
這樣的進球確實讓人興奮。業餘比賽中,精彩的,甚至是不亞於職業比賽的進球其實並不少見,但大多都是出自單槍匹馬的驚鴻一現。像這樣的完美配合是罕見的。這不光要求紮實的技術,更需要配合的兩人間心有靈犀的默契。
宋斯嘉飛奔到沈惜身邊,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今天她不但在場上踢瞭近三十分鐘,還取得一粒進球,實在是大大超越瞭預期。
看到兩人間的擁抱,場邊的裴語微撅起瞭小嘴。
她還不願承認自己已經愛上沈惜。什麼跟什麼嘛,無非就是喝醉瞭一次,在他傢住瞭一晚,當時甚至都沒有說過話,莫名其妙就愛上這個男人,裴大小姐的面子往哪裡放?她頂多承認,自己對這個男人有瞭那麼一絲好感。
可是要隻是一絲好感的話,很難解釋她此刻看著宋斯嘉,為什麼那麼不爽?
比賽結束,宋斯嘉和隊友們一一擊掌,回到場邊。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此前取下的婚戒,戴回到左手無名指上。
裴語微小小吃瞭一驚,沒想到自己竟是為一個人妻吃瞭兩小時的醋。
但人妻也可能和沈惜之間有曖昧啊!
小丫頭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劉銘遠接下來還安排瞭其他節目,但沈惜和宋斯嘉都沒有留下,這讓一心想和沈惜多說幾句話的裴語微,心底添瞭幾分惆悵。
簡單地去更衣室沖瞭個澡,換掉運動行頭,沈惜和宋斯嘉來到停車場,上瞭車。
“為瞭踢比賽,上午沒好好吃東西吧?要不要現在去吃點什麼?接下來什麼安排?回傢,還是……”駕車開出運動主題公園正門,沈惜看瞭下表,指針剛走過下午兩點半的位置。
宋斯嘉偏著頭望向窗外,她還保留著一絲進球後的激動,一時沒顧得上說話。畢竟對喜愛足球的女生來說,看球的機會很多,能親自射門得分的卻極少。今天真是太帶勁瞭!
“要不去我的茶樓?晚上有個聚會,好多人你都認識。”
“都有誰啊?”宋斯嘉轉回頭來,感興趣地問。
沈惜掰著指頭一一說明:“侯爺、老朱、十三妖……哦,對瞭,還有悅然姐姐!”
“悅然姐姐!”聽瞭這個名字,宋斯嘉立刻興奮起來,隨即又恢復冷靜,“算瞭,我還是回傢吧……先去吃東西吧,我十點多把早飯中飯湊一塊吃瞭,現在是有點餓。吃完我回傢。老公出差一個星期,昨天晚上才回來,第二天就把他一個人扔在傢裡,不太好哦……”
沈惜微笑感嘆:“真是好老婆啊……”
“那當然!娶到我可是大福氣哦!”宋斯嘉一揚頭,皺瞭皺鼻子。在沈惜面前,她從不吝於表現出自己最活潑、最小女孩的那一面。這副樣子要讓她的同事或學生見到,眼鏡片難免會打碎一地。
沈惜默默在心底附和:“對,天大的福氣!”嘴上卻沒說什麼。
說笑幾句,宋斯嘉漸漸收斂起之前的歡欣活潑,似乎想到瞭什麼。
沈惜略感奇怪:“怎麼瞭?想什麼呢?”
宋斯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想瞭會,才慢吞吞地問:“哥,最近我們一直沒機會好好聊聊。我一直想問來著,你為什麼要和小施姑娘分手啊?”
“怎麼想到問這個?”
宋斯嘉淡淡地笑:“覺得可惜啊……說起來,到現在我都還沒見過小施姑娘呢,我結婚那天她也沒來。記得你們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感情很好,在我感覺裡,哥哥你挺愛她的。我還以為你很快就會和她結婚呢。沒想到……”
想起當年從沈惜處得知他和施夢縈開始戀愛時自己的決定,宋斯嘉暗暗在心底嘆瞭口氣,但面上的笑容絲毫沒變。
沈惜稍加沉吟,苦笑一下,平靜地說:“對,開始的時候,我是挺愛她的。但相處的時間久瞭,我發現我們之間的性格差異實在太大,難以彌合。所以,真要說起分手原因,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最普通的四個字:‘性格不合’。就這麼簡單啦。”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車窗外。
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在想什麼。一時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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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希望能抓緊把前十八章裡最後六章修訂搞定,把整個文的章節順序連貫上。等這六章搞定,再接著寫新章節。隻想看新章節的朋友,請稍待,最近十天半個月內一般不會有新章節出來瞭。
這三章修訂版對應的是原文的第十二章後半部分、第十三章和第十四章前半部分。
修訂版主要是為瞭連貫情節、修補BUG,錯別字之類的多半還是會有的。
再次強調,所謂修訂版,並未增加任何情節,尤其是肉戲。隻是對細節的重新修補。沒有興趣細讀的朋友請略過。
請廣大朋友不吝賜予紅心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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