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情欲两极 (情和欲的两极)>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下)

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下)

  施夢縈一哆嗦。在她眼前仿佛出現瞭一根堅硬的肉棒狠狠插進一個水汪汪的陰道的場景。此時此刻,她明明安穩地躺在床上,卻渾身都不自在。香格裡拉套房裡的大床十分舒服,她本應睡得很安逸,不知為何,如滾針氈一般。

  當然這也和她現在的穿著有關。徐芃隻幫她脫瞭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沒動,至今施夢縈還穿著白天來酒店時穿的套裙、襯衫,連絲襪都沒脫。裙帶勒得她有些氣緊。

  此刻在外間「奮戰」的是蘇晨,但施夢縈卻覺得自己在床上心神難定,手足無措。

  在施夢縈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起瞭自己和徐芃做愛時的場景,偏偏又如隔簾觀影,幻想中的兩具肉體都像蒙瞭一層光似的,朦朦朧朧,看不清楚。施夢縈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記不清上次和徐芃做愛時的細節瞭。

  她對性這件事,真是懷著一種強烈的反感。她對每一次性愛的態度,從根本上來講,無外乎「忍受」兩個字。大學裡那男人要性,她忍受;沈惜要性,她也是忍受;和徐芃做的那一次,更是忍受。幾乎沒有一次是值得懷念的經歷。即使是和深愛的沈惜在一起,在印象裡也沒什麼比較深刻的記憶。

  當然,和沈惜在一起的記憶少,不光是因為她對性心存惡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次數太少瞭。

  兩年左右的時間,一共才幾次呢?施夢縈記不清具體的次數,但即便是她這樣巴不得無性生活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和沈惜做愛的次數,就兩年這樣長的時間段來說,實在太少瞭。

  從這個角度說,施夢縈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沈惜那裡曾經是那樣的被嬌慣著。

  蘇晨在外間放肆地叫。盡管可能是顧忌到睡在臥房的施夢縈,她叫床的聲音並不大,但內容卻勁爆得令施夢縈感到匪夷所思,面紅耳赤。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在做愛時毫不猶豫地粗口連篇;可以把一個簡簡單單的「啊」字叫得抑揚頓挫,連綿不絕;可以全無羞恥地不停請求男人用力操自己。

  施夢縈人生中第一次親耳聽一個女人叫床,她這才理解瞭上次徐芃對她說的那句話:「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會發騷會叫床會求饒會說臟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隻是略微沉默瞭一些,對徐芃上次評價自己為「死魚」很不舒服。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差距,原來真的那麼大。

  雖然她並不認為這樣叫床有什麼好,但她終於帶著一絲不甘地接受瞭徐芃對自己的評價。和蘇晨現在鬧出來的動靜相比,自己真的像條死魚。

  也不知過瞭多久,或許半個小時,或許也就十來分鐘——身處朦朧黑暗中的施夢縈完全沒有概念——蘇晨的叫聲突然尖銳高亢起來:「操死瞭!操死瞭!被你的大雞巴操死瞭!啊……」

  施夢縈猛的夾緊雙腿,就像是正和蘇晨一起經歷高潮似的。

  蘇晨高潮之後突然變得悄無聲息。但徐芃低沉的嗓音一直未停,碎碎叨叨地念著什麼,伴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施夢縈仿佛能清楚地聽到每一記脆亮的肉體相撞,每一聲都像撞在她的心裡。

  施夢縈覺得自己下身酸酸的——明明正在被瘋狂撞擊著的是蘇晨。

  她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怎麼穿瞭一條尺碼最小的內褲出門。此刻,內褲後臀部分的佈有一些陷入股肉之間,磨在下體,有幾分癢,又有幾分疼,十分難受。

  徐芃突然低吼起來,施夢縈聽不清他說瞭什麼,但隨即蘇晨的尖叫聲再次響起:「快射!快射,母狗饞死瞭,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瞭!快射!快射我!」

  沒過半分鐘,尖叫聲被一陣像悶在枕頭裡似的哼鳴代替瞭。

  這短短的幾分鐘,施夢縈在床上翻瞭好幾次身。她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隻覺得無論采取任何姿勢都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有瞭一分尿意。

  但此時她怎麼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釋說自己剛才確實睡著瞭,隻是剛剛醒來。但她怎麼面對那兩個光溜溜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呢?

  聽到外間的徐芃笑嘻嘻地讓蘇晨幫她舔乾凈,施夢縈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仔細琢磨瞭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讓蘇晨為他用嘴清理肉棒上殘留的淫水、精液。

  盡管對性全無好感,在大學和那副教授「男友」在一起時,施夢縈其實也有過一段短短的「性福」時光。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曾經流淌過令她作嘔的精液,她曾經閉著眼睛屏住呼吸讓那男人在她嘴裡射精,甚至有一次陰錯陽差地將滿口的精液吞瞭下去。可她從沒在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體裡射精後,馬上就用唇舌去為他清理剛從自己陰道中抽出來的肉棒。

  就算那男人做完之後又要自己口交,通常也是會先清理一下下體的。即便如此,殘留的氣味仍會讓施夢縈感到厭惡,她不止一次地拒絕為殘留異味過重的肉棒口交。

  她無法想像,一個女人,眼睜睜看著一根濕漉漉的,散發著各種臊臭氣味的肉棒,怎麼能將之含入口中?更難以想像,怎麼能用舌頭去舔舐?

  但蘇晨明顯沒有她這種心理,聽著她膩膩的竊笑,忽然像被什麼堵住喉嚨一般截然而停,施夢縈耳邊仿佛響起若有若無的吸吮肉棒聲。

  她的尿意瞬間加重,不由得越發用力夾緊雙腿,心中開始焦躁。即便像她的「菜鳥」,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外間那兩人做完以後就會穿好衣服,端然對坐。她不敢想像,卻大致能猜得到外間現在是怎麼一副樣子:衣裙鞋襪撒瞭滿地,兩具肉蟲般的赤裸身軀交纏,汗水和其他更令人作嘔的汁液攪在一起,流遍兩人的身體。

  這樣的場面,自己怎麼能走出去呢?

  可誰知道他們還會在外面待多久?自己還需要憋多久?

  施夢縈自內心地升起一股怨念。沈惜大概正在享受那個連徐芃都羨慕不已的媚女;徐芃和蘇晨剛經過一場酣暢的大戰,還在外面膩歪。

  自己為什麼隻能裝睡,躲在黑暗裡,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出去上衛生間?

  自己做錯什麼瞭?

  外間那兩人竊竊私語著,不時爆出一兩聲悶笑。他們似乎十分開心,可發出的每一點動靜,都重重地擊打在施夢縈原本就已經被消磨得殘存無幾的耐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鼓脹,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以消解尿意對自己的沖擊,卻又絕不敢輕易地放松雙腿,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屁眼也正在收縮成一團。

  施夢縈越來越擔心,當自己終於控制不住的時候,難道自己要把全部的尿液都噴在床上嗎?如果真的發生瞭這樣的事,自己還能見外間那兩人嗎?明天退房時,自己還能見任何一個可能走進這間房的酒店服務生嗎?

  自己還要活嗎?

  終於,外間沒瞭聲響。沒有說話聲,沒有笑聲,沒有親熱聲……十分寂靜。

  他們這是結束瞭?還是醞釀著一場新的大戰?

  施夢縈快瘋瞭。她剛剛作瞭個決定,實在不行,哪怕明知那兩人正一絲不掛地待在一起,也要強作鎮定地走出去,大不瞭不往他們那個方向看,直接沖進衛生間。就當作自己睡眼惺忪,根本沒註意他們好瞭。

  結果突然變得悄然無聲,他們在幹什麼呢?他們會不會繼續下半場?萬一他們再次開始做愛,自己怎麼敢打開房門呢?怎麼可能對那樣的大戰視若不見呢?

  抱著這種後悔和恐懼糾結在一起的心情,施夢縈也不知道又堅持瞭多久。就在她無數次地遏止住放松下身的沖動,連翻身這樣的小動作都不敢再做的時候,原本半開的臥室門輕輕地被推開。她半合雙眼,做假寐狀,隻留瞭一條縫,看到換瞭一身睡衣的蘇晨轉頭輕輕笑駡瞭一句:「門都沒關好!萬一她醒著就全聽到瞭!你就想她聽到出來加入是吧?」

  門外的徐芃含糊地說瞭句什麼,蘇晨呸瞭一聲,閃進房間,關上房門。頓時,整個房間又陷入黑暗,隻留下幾盞散發著沉沉柔和暗光的壁燈,散發出一點點幽幽的光。施夢縈在臥房裡待的時間比較久,對這種黑暗適應得也比蘇晨好些,依稀能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摸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鉆瞭進來。蘇晨的動作十分輕柔,顯然是認為施夢縈早已熟睡,不想驚醒瞭她。

  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施夢縈這才想到剛才悄無聲息的那段時間,蘇晨原來是去洗澡瞭,然後換好睡衣,進來睡覺。

  原本徐芃就和施夢縈說好,今天白天拍寫真,晚上就在酒店過夜,否則訂瞭香格裡拉的套房也未免太過浪費。說是過夜,施夢縈當然不可能同意和徐芃睡在一起。一開始的計畫就是蘇晨和施夢縈睡臥房,徐芃在外間的沙發上睡一夜。

  因為一切都在計畫中,所以施夢縈和蘇晨一樣,都是帶瞭睡衣來的。隻是沒想到因為心情不好再加上幾分酒意,她中途裝睡。裝睡容易,再想若無其事地醒來就沒那麼容易,直到被徐芃抱進臥房,施夢縈都沒機會換上睡衣。

  現在蘇晨換好瞭睡衣,舒舒服服地鉆進被窩,施夢縈都沒工夫去羨慕她。她的全部精力依然放在自己那幾乎已經被忍到瞭極限的尿意上。

  施夢縈此時原本已經可以起身去衛生間,但不知為什麼,她不敢面對剛和徐芃做過愛的蘇晨。她寧願繼續緊繃身體,一動不動,假作沉睡。

  又不知過瞭多長時間,或許就十來分鐘,或許是個把小時,她十分驚喜地發現身邊的蘇晨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翻身,呼吸也漸顯均勻安然,似乎已經睡著瞭。

  「蘇晨……」施夢縈用蚊子哼哼大小的聲音呼喚瞭一聲,但在寂靜的臥房裡,她還是被自己的聲音嚇瞭一跳。

  沒有任何反應。

  施夢縈懸著的心放下瞭一些,艱難地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往房門處走去。之所以這樣小心,一來,怕吵醒瞭入睡不久的蘇晨;二來,幾乎快要爆炸的尿意根本不允許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動作。

  小心地把房門挪開一線,施夢縈擠瞭出去。

  剛一轉頭,施夢縈嚇得驚叫瞭一聲,好在多少還有一點點理智,迅速地控制住瞭音量,這聲驚叫像是被擠回到喉嚨裡似的,顯得尖銳,卻十分短促。

  徐芃還沒有睡,坐在沙發上玩著筆記型電腦。

  而且,他並沒有穿回任何一件衣服,就是那樣赤裸裸地坐著。

  他也被施夢縈的那聲強壓回去的驚叫聲嚇瞭一跳,奇怪地抬眼盯著站在門邊滿臉怪異潮紅的施夢縈。

  施夢縈的臉像血一樣紅。隻有她自己直到這是為什麼。倒不光是因為看到瞭徐芃的裸體,更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間的驚嚇之下,她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尿意,一股尿液像噴泉般滾湧而出。盡管她立刻繃緊下身,阻止瞭更進一步的崩潰,但不知已經被堵塞瞭多久的激流噴射出來的力量十分強大,僅僅一股尿液,就已經瞬間浸透瞭她的內褲,順著兩條腿流淌而下。幸虧她還穿著絲襪,一路下來,這股尿液流到膝蓋處,幾乎已經完全被絲襪吸收,並沒有什麼液體流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施夢縈還是覺得自己遭遇瞭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她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尿瞭!

  一瞬間,施夢縈像聞到一股強烈的尿騷正彌漫在房間裡——盡管徐芃看上去很正常,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這簡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節奏。

  她不敢再看徐芃,更不敢說話,狂奔似的沖進衛生間,像摔門一般關上門,緊緊地鎖死。

  徐芃撓瞭撓頭,他並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瞭,所以透著格外的詭異。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他給瞭自己一個解釋:看來是這個自以為純潔得要命的奇葩女人被男人裸體嚇壞瞭?

  此前正在玩遊戲的徐芃,其實是帶著些失望的。因為在他的設想裡,今天巧合般遇到沈惜後,局面對自己十分有利,隻要和蘇晨配合得足夠好,今晚很有機會能再次拿下施夢縈。

  像施夢縈這樣看似堅貞又固執,實則內心脆弱,極其缺乏主見的女人,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守,會迅速地滑向另一個邊緣。或許面對別的男人她還是那麼一副死樣,但對於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極有可能變得出奇的順從。

  重點就在於要能在初期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的得手都非常重要,都會對施夢縈的轉變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沒想到,一時沒控制好節奏,施夢縈居然中途睡著瞭。

  徐芃倒是一直沒懷疑過施夢縈是裝睡。他隻是後悔自己白白浪費瞭一個機會。

  隻能把所有氣力都用在瞭蘇晨身上。

  這次回去要被周曉榮嘲笑瞭。

  之前假裝去見朋友,實際上是在酒店酒吧閑坐,然後又到外面去閑逛瞭一圈的時候,徐芃給周曉榮打瞭個電話。在巧遇沈惜和他的女伴之後,他堅信今晚的機會很好,有些得意忘形,就興致勃勃地問那胖子有沒有興趣過來?萬一搞得好,說不定今天就能把施夢縈拿下。

  周曉榮倒是顯得很有興趣,可緊接著又問瞭個十分功利的問題:「肯定能吃到嗎?」

  徐芃噎瞭一下。這事沒法肯定!施夢縈又不是蘇晨或孔媛——盡管這倆迄今為止也還沒和自己與周曉榮3P過——後兩人稍加引導利誘應該基本沒有問題。可施夢縈的話,光是能吃一次就要費上老大的力氣,何況還是兩人一起上。

  這隻能靠運氣和耐心,沒有肯定這一說。

  聽他這麼一講,周曉榮的熱情頓時沒瞭。

  「算瞭吧,你們在城西的香格裡拉,我開車過去要一個鐘頭,大晚上的,說不定還是白跑一趟,我傻啊?我還是吃現成的吧。」說完他淫笑兩聲,「程莎老公又出海瞭,我在她傢呢,我們的程總監剛洗乾凈屁股,正在給我舔雞巴呢……是不是啊,莎莎母狗?」

  電話裡好像有個女人說瞭句什麼,周曉榮哈哈大笑。

  「我還是保險一點,玩我們程總監的屁眼吧。施夢縈那騷貨你慢慢調教,等調教好瞭,我再玩吧。」

  徐芃笑駡兩句,把電話掛瞭。對於周曉榮正在程莎傢裡,他一點不意外。程莎不光是公司公關的一把好手,其實基本上就相當於周曉榮的半個情人。而她之所以能「公私兼顧」,又不鬧什麼傢庭危機,就是因為她老公是個海員,收入一般,一年裡卻有八九個月不著傢。

  程莎豁得出去給公司做公關,又隨時能滿足周曉榮的需求,一來是因為周曉榮對她不吝嗇,二來也確實因為她遠強於一般女人的性欲,實在太難在常年在外的老公身上獲得滿足。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她老公是船長,或者大副,一年辛苦跑下來收入不菲,也許她也不會這麼拼,頂多在老公不在傢時找幾個露水情人。但她老公隻是一個最低級別的普通海員,出海時間同樣長,辛苦程度不減分毫,收入水準卻相差極大。他老公的船長收入比他高瞭幾乎十倍。這就讓程莎無法平衡。

  說到底,錢包空著,屄也空著。在這種情況下,兒子又已經半大不小,不需要精心照顧,可以時常扔到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傢去,這種熟女最好勾搭。

  徐芃結束在南邊的所謂「創業」,回到這座城市,進入周曉榮公司的第一天,周曉榮為他接風的大餐就是程莎。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戴著狗鏈塞著肛塞狗尾,滿地爬的女人是妓女,聽周曉榮介紹才知道是公司的客服總監。

  徐芃很是痛快地享受瞭這頓接風大餐。

  不過,在這之後,徐芃很聰明地從未單獨找過程莎。

  很明顯,周曉榮是有點迷戀程莎的。這不是愛情,隻是一種占有的欲望。

  早在徐芃來公司之前,程莎就已經滾瞭周曉榮的床,所以她身上有「禁臠」的標簽。周曉榮主動讓她給兄弟接風是一回事,自己單獨去勾勾搭搭就是另一回事。當然,如果是一起出來玩,周曉榮也不會介意。

  至於公司裡別的女人,徐芃出資和周曉榮基本相當,大傢都是公司的老板,又是發小兄弟。所以除瞭程莎外,此後進入公司的蘇晨、孔媛,就無所謂是誰的人。如果兩人都想玩,就看誰先聯系。誰先說好算誰的,晚一步的人就要麼換人,要麼改日。他們兩個也不至於為這事翻臉。

  「結果,我隻和蘇晨這騷貨幹瞭一炮,施夢縈還是沒吃到,胖子肯定要吹自己做瞭一個英明決定,沒有放棄傢裡一個已經洗好的屁眼,跑過來吃閉門羹。」

  徐芃正想著,就看見施夢縈從臥房出來,很詭異地一聲不吭沖進衛生間。

  「我一絲不掛的樣子,你他媽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像見到鬼一樣嗎?」徐芃鬱悶地想著,繼續無聊地玩著網路遊戲。他這時已經沒瞭拿下施夢縈的念頭,就當今天做個好人,無條件地陪她拍一天照片吧。攢些情分,留待日後。

  施夢縈在衛生間裡待的時間出奇的長,過瞭十幾分鐘後,徐芃才意識到這一點。她在幹嘛?

  又過瞭將近一刻鐘,衛生間的門才打開。

  徐芃看著小心站在門邊,和剛才進去之前幾乎全沒兩樣的施夢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同。臥房裡一直沒開燈,但外間則始終燈火通明,徐芃上下打量著施夢縈,想要找出那種不同到底是什麼?

  施夢縈大紅著臉,嘟嘟囔囔地問瞭一句,聲音輕得令徐芃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遲疑瞭兩三秒鐘才意識到她問的是自己有沒有洗過澡。

  「沒有啊,幹嘛?」徐芃覺得施夢縈突然變得有點高深莫測。

  施夢縈二話不說,又鉆進瞭衛生間。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徐芃突然意識到瞭區別在哪裡,從衛生間出來的施夢縈好像脫掉瞭絲襪……

  這代表什麼?

  這次施夢縈在衛生間裡呆的時間倒是很短,隻是出來時手上多瞭一團濕漉漉的肉色織物。剛才她放空瞭所有的尿液,脫下瞭套裙和浸透瞭尿液的絲襪、內褲,光著下身有些神經質地在衛生間裡晃悠瞭很久,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迅速沖洗瞭一下,順便把內褲和絲襪簡單洗瞭洗。原本她把它們晾在淋浴間裡,拉上浴簾遮擋,但突然想起應該問一下徐芃有沒有洗澡,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沒有。這樣浴簾的遮擋就完全沒用瞭,徐芃過一會很有可能跑進來洗澡,一進淋浴間就會看到晾著的絲襪和內褲。

  如果他問起,施夢縈怎麼解釋?是承認自己尿出來瞭?還是承認自己淫水泛濫瞭?

  這都叫什麼事!

  她隻能把絲襪和內褲拿出去,至少可以把內褲藏在絲襪裡,這樣會讓徐芃以為自己隻是洗瞭絲襪而已,內褲還穿在身上。

  至於為什麼要半夜洗絲襪,見鬼!我非得解釋這個嗎?如果他不問,我就鎮定地把絲襪放起來;如果他問……如果他問,我就說剛才想洗一下,結果淋濕瞭絲襪吧……

  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施夢縈一臉強作鎮靜地碰著絲襪走出衛生間,目不斜視地從赤裸的徐芃面前走過,找到自己的旅行背包,找出放睡衣的袋子,將睡衣取出,再把裹著內褲的絲襪一把塞進袋子,狠狠地將袋子塞進瞭背包的最底部。

  剛才她還想著要把絲襪內褲洗乾凈,現在她改主意瞭,明天一和徐芃分開,就馬上找地方把絲襪內褲都扔瞭!

  被自己的尿液浸透過的內褲絲襪,還是在一個男人面前尿的!施夢縈可不想今後一看到這條內褲或者這雙絲襪就想起這樣的事!她巴不得立刻就把這事忘掉。

  她的一舉一動在徐芃看來是那麼僵硬詭異。即便像他這樣有心眼又算懂女人的男人,也猜不出施夢縈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施夢縈抬頭,居然給瞭徐芃一個硬梆梆的笑臉,把徐芃嚇瞭一跳。她逃一般地拿著睡衣,跑進瞭臥房。

  徐芃呆坐瞭一兩分鐘,剛浮起去偷看施夢縈塞進包裡的東西的念頭,卻見換好瞭睡衣的施夢縈像風一樣地沖出臥房,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轉身跑回臥房,反手把門緊緊關上。

  徐芃一拍大腿,真是可惜瞭,剛才下手應該快一點!

  施夢縈急促地喘息,卻盡可能地讓呼吸聲顯得輕一些。剛才急著沖出去,發出的聲音有點大,已經睡熟瞭的蘇晨似乎有瞭些感應,連續翻瞭兩次身,把小半邊身子露在被子外。盛夏剛過,天還熱著,倒不用擔心她會著涼。

  室內雖然黑暗,畢竟不是漆黑一片,兩面墻上都裝有壁燈,隻不過因為射出的是微弱的暗紅光芒,所以並沒有給整個房間增添什麼光亮。但借助那點微光,還是可以大致看到室內狀況的。稍稍適應一下從明亮的外間沖進黑暗之後,施夢縈已經能看清一些。一瞥之下,蘇晨露在被子外的身體白生生的,仿佛赤裸著,不著一縷,她的睡衣大概是那種吊帶衫之類,肩膀手臂全沒什麼遮擋。

  坐在床邊,側頭看著蘇晨安然入睡的模樣,施夢縈十分氣苦。

  我難過的時候,她和徐芃說笑;我裝睡的時候,她和徐芃做愛;我憋尿的時候,她和徐芃一起做到高潮;我尷尬的時候,她睡得那麼舒服。

  憑什麼我就那麼倒楣啊?

  施夢縈忍受瞭痛苦的憋尿經歷,一放而空之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她今晚喝瞭不少酒,酒精能催人入夢,也能激發亢奮情緒,更何況還經歷瞭那麼一番不可思議的尷尬,施夢縈此刻身體或許有些疲憊,但思緒卻十分活躍。

  不知為何,徐芃的話突然鉆入她的頭腦:「她有一個要命的弱點。」

  「她總是會給自己很多奇怪的約束,把這些約束看作是天經地義的規矩。」

  「人生裡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有些是別人加給我們的,我們沒辦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給自己的,那就顯得有些愚蠢瞭。」

  真的是我太僵化,太不知變通,不能適應這個世界嗎?施夢縈問自己。

  不是的,這不是技巧問題,這是原則和道德問題。如果涉及到性,那更是尊嚴問題。

  隨即,蘇晨的話又響在她的耳邊:

  「什麼是尊嚴?死撐不是尊嚴,保守也不是精貴。尊嚴和精貴體現在自己是不是有選擇權和決定權。」

  「那種把肉體當作什麼必須要牢牢埋死在什麼地方的寶貝,隻能交給一個男人,或者誰都不給,給瞭就不乾凈的想法,這都是什麼年代的老觀念瞭?」

  施夢縈糊塗瞭。

  就像沈惜早早對她作出的評價,施夢縈從骨子裡糾結著優柔與頑固。她可以偏執地認定一個準則,完全不顧事實和邏輯的反駁,卻又能極其詭異地被某種奇怪的理論輕易說服。一旦她真正被說服,又會進入偏執狀態,對說服瞭自己的那套理論保持著極強的信仰。

  沈惜確信,這是由濃重的自卑引發的不自信和固執。

  而此刻,施夢縈正陷在從堅信到被說服的過程裡,被困惑折磨著。

  徐芃的另幾句話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其實憑她的能力,業績不應該那麼差,為什麼?」

  「這都是同一種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設限。」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斷突破自己,不斷地超越限制。」

  這幾句話真正徹底觸到瞭施夢縈內心最深處。她一直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工作業績為什麼怎麼都上不去?明明自己很用功很勤奮,卻沒法和同事們相比。不說別人,就說自己的好朋友孔媛,她進公司才多久?現在整天忙得足不點地,即便不出差去鄰市,也常去拜訪客戶,很少能看到她待在辦公室裡。

  可孔媛才什麼學歷啊?怎麼就能比自己強這麼多呢?施夢縈從不因為孔媛的低學歷看輕她,但她覺得這種不看輕應該是自己的優良品質,而不是天然應該。

  對於孔媛的能力和業績遠強於她這一點,她不妒忌,卻不代表她很釋然,更不代表她能理解這其中的原因。

  徐芃的話給瞭她一個出口。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太死板瞭?或許自己可以放開限制,給自己更多的機會,尋找更多的可能性?

  自己給自己設定瞭太多的限制,要想有進步,需要試圖突破這種自我設限?

  猛的,一個突如其來不可思議的念頭沖瞭出來:「去誘惑一下徐芃,看看我能不能也做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施夢縈被這個念頭嚇壞瞭,她捂著嘴,狠狠地搖瞭搖頭,像是要把這念頭趕出腦海,卻發現它像牢牢生瞭根似的,驅之不散。

  其實,施夢縈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念頭並不是無端出現的。

  白天在陌生男性攝影師面前脫去全部衣服,傍晚見到沈惜和又一個女人來到酒店,晚飯後和蘇晨之間的交談,想像中沈惜正在那女人身上享受的場景,裝睡後聽到徐芃對自己的評價以及那場令她手足無措的性愛,在徐芃面前措手不及的噴射尿液帶來的極度的羞恥感,所有的因素結合在一起,終於喚起瞭現在這個念頭。

  施夢縈一次次想勸服自己放棄這個念頭,上床睡覺。但她做不到。猶豫瞭許久,她起身推開臥房門,走瞭出去。

  外間空無一人。

  施夢縈傻瞭。她就像一個即將走上刑場的烈士一樣,帶著必死的決心,咬緊牙根走出臥房,卻發現全力擊出的一拳完全揮在瞭空氣中。

  隨即她發現衛生間的門虛掩著,裡面隱隱傳出水聲。

  原來徐芃在洗澡。

  施夢縈松瞭一口氣,她有些好笑地發現自己居然為這個發現欣喜不已。這說明什麼?這意味著自己竟為還能去引誘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做愛而欣喜。

  但她怎麼能不欣喜呢?如果她抱著那樣的決心出來,卻發現徐芃不在房間裡,無論他離開做什麼,自己此前一切的糾結和所謂的下定決心,都變成瞭一個天大的笑話。讓她怎麼再面對自己呢?

  聽著水聲,施夢縈又添瞭一絲輕松。徐芃洗完澡後,他身上不會再有那些惱人的液體,更不會有蘇晨的味道。她還是更希望和一個乾乾凈凈的男人做那種事。

  坐在沙發上,施夢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等徐芃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自己應該怎麼開始。極度的緊張令她幾乎難以呼吸。

  她忽然又有瞭一個極大膽的想法。換作過去26年的施夢縈,或許打死她都不會有這樣的膽量,但在現在這個在她看來自己已經不正常到頂點的時刻——自己竟在等待著去勾引一個男人——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為什麼我不做點特別的事呢?或許那樣根本不需要我說什麼,就能順利開始?

  施夢縈做瞭幾個深呼吸,連著吞瞭好幾次口水,然後屏住呼吸,兩手揪住睡衣的下擺,一氣兜頭脫掉。

  她的內褲早就因為沾瞭尿液而被裹在絲襪中瞭,原本下身就不著絲縷,換言之,除瞭腳上的拖鞋,此刻的施夢縈是一絲不掛的。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緊張恐懼得像個即將面臨酷刑的囚徒。但她卻強迫自己站在原地,僵硬地挺立。她盡可能地挺起胸膛,讓足夠挺翹但不那麼豐碩的乳房顯得看上去更大一些,小腹是平滑細嫩的,大腿渾圓光潔,臀部肥潤柔膩……

  除瞭屁股大瞭點,我真的不太醜,還不錯!施夢縈暗暗給自己打氣!

  我不是死魚,我隻是一個斯文矜持的女人。如果我能突破自己,我也會叫床。

  那時候就能證明,我不是死魚!

  在施夢縈完全沒察覺到的潛意識深處,她對徐芃上次結束之後對自己的評價是耿耿於懷的。她不喜歡性,卻不代表她能忍受在性方面,男人給她那麼糟糕的評價。

  我不做,不是因為我做不好,是我不喜歡。如果我願意,我能做得很好!

  過瞭幾分鐘,徐芃拉開衛生間的門,他半披著一件睡袍,一隻腳邁出衛生間,隨即生生地僵在那裡。

  施夢縈居然有瞭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因為徐芃半張著嘴,瞠目結舌的模樣實在很可笑。

  我還是很有魅力的!一瞬間,施夢縈對自己的自信又提升瞭很多!

  徐芃當然吃驚!就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一個主動脫得光溜溜的施夢縈突然站到自己面前,臉上竟還帶著一絲笑意。對一個原本無趣如枯竹的女人而言,那絲笑意,竟是那樣媚意盎然。

  徐芃瞬間堅硬如鐵。

  他的視線從施夢縈刻意高挺的乳房遊移到她赤裸的股間,又回到她的臉上。

  她的神色間還是有一絲慌張,但他這次沒有找到半分拒絕。

  徐芃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極好地掩藏住瞭一絲由心底泛起的嘲諷,快步來到施夢縈身前,把半披在身上的睡袍扯下,扔到遠處,一把摟住她的腰,使她的乳房緊貼到自己胸前,瞬間被壓成兩坨軟肉。

  另一隻手順勢按在她的屁股上,托住那瓣彈性十足的臀肉,輕輕做瞭一個上提的架勢。施夢縈不由自主地半踮起腳尖,徐芃低下頭,狠狠地吸住瞭她的嘴唇。

  施夢縈略帶幾分笨拙地迎合,一開始她並沒有分開牙齒,隻是尋常地蠕動著嘴唇。但架不住徐芃的舌頭一直在叩擊門扉,她終於撤去所有的防衛,讓徐芃的舌頭長驅直入,卷住瞭她的舌頭,濕吻起來。唇舌交纏,津唾互傳,無休無止。

  長達三分鐘的長吻令施夢縈幾乎窒息。當徐芃終於離開她的嘴唇,迷離的雙眼裡竟然還有那麼一絲不舍。

  徐芃在她耳邊輕輕地問:「你這是想做什麼?」

  施夢縈像夢囈般答道:「我想和你做愛。」

  徐芃輕輕地「嗯」瞭一聲,舔瞭一下她的耳垂,原本玩弄著她豐臀的手遊到身前,托住瞭她的下巴,輕輕挑起。

  「你想做什麼?」他又輕輕問瞭一遍。

  蘇晨那放肆的叫床聲猛的又在施夢縈耳邊響起,大學裡那男人曾經在床上說過的一些話也無端地在記憶極深處泛起。

  「我想……」施夢縈想好瞭一句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隨即她從徐芃眼中看到瞭一絲戲謔。她狼狽地喘著,像要完成一個巨大的挑戰般,不由自主地握緊瞭拳頭。

  「我想你幹我!」

  徐芃又是一笑,牽住她的手,引導著她放到瞭自己硬挺滾燙的肉棒上。施夢縈緊緊攥住瞭它,略有些驚恐地低頭看,怎麼這麼快就這麼大這麼硬瞭?

  徐芃把身前放松瞭全部防禦的女人輕輕推倒在沙發上,將她的一條腿抬起,擱在自己的膝蓋上,自然而然地令她整個陰部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他一隻手輕輕揪著一粒乳頭,輕輕揉捏擠壓著,另一隻手則尋找著女人下身那個敏感的肉蒂。

  這次的施夢縈軟癱著,完全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可以來一次完整的前戲。

  輕揉瞭幾下肉蒂,徐芃發現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施夢縈濕潤得很快。他毫不客氣地將中指插進瞭那潮暖濕滑的肉洞。施夢縈睜開半閉的眼睛,帶著幾分不自然,掃瞭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徐芃開始抽動中指,更多溫潤騷香的蜜液伴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被擠出肉洞。

  施夢縈半癱在沙發上,紅暈滿臉,眼神恍惚。徐芃發現,漸漸的,她竟開始前後擺動腰胯,像是在配合他手指的抽插。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像是快被引爆一般,秀氣的腳趾緊繃繃的,仿佛跳芭蕾一般直立著,身體輕輕弓起,完全貼到瞭徐芃身上,皮膚就像被染成瞭玫瑰色一般。

  她早就已經放開瞭肉棒,不是因為反感,隻是因為這時的她完全沉浸在下身被手指抽插帶來的茫然和愉悅交雜在一起的復雜感受中,渾身上下一絲氣力都用不出來,哪裡還能握住什麼東西?

  徐芃用出瞭全身氣力,以最快的速度抽動著手指,施夢縈終於忍耐不住,繃直身體,發出瞭一聲忘乎所以的呻吟。

  盡管隻有短短幾秒,但在那一瞬間,施夢縈覺得自己像是進入瞭一個四面皆白的世界,眼前除瞭白蒙蒙的一片,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陣陣如同電流般的強烈感覺沖擊著大腦。那幾秒鐘過去,眼前的事物重新收入眼底,但從小腹傳來的陣陣沖擊還沒有完全停止,使她的上半身還在令人難以察覺地有節奏地微微抽搐。

  大腿上有涼颼颼的感覺,竟有一些液體肆無忌憚地滑落。施夢縈緊張地半仰起身,深恐是自己再次噴出瞭尿液。但渾身乏力的她隻是動瞭一下,又頹然地躺倒。連恐懼都不足以支撐她起身。無可奈何的她隻能接受即使真尿瞭出來也任由它發生的事實。

  徐芃抽出手指,撥開施夢縈迅速又合攏緊閉的肉唇。兩片精致的肉唇就像一朵綻開的鮮花,油亮亮的略帶一絲白濁的淫水流滿股間,散發著陣陣濃濃的騷香。

  徐芃將中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吸瞭一口,心裡贊嘆著這個名副其實的騷屄。

  施夢縈大張著嘴,驚慌地看著男人伸出舌頭在剛從她的肉洞中抽出的手指上舔舐,像在品嘗美味般輕聲嘆息。

  徐芃猛的站起,昂揚的肉棒像一根馬上就要抽下的鞭子似的,直挺挺的立在施夢縈的眼前。她猶豫是不是要起身將這根肉棒吞入口中,卻十分懷疑自己的嘴能不能容納得下它。

  還沒等施夢縈轉完這荒唐的念頭,徐芃一把瞭抄起她的腿,猛的往邊上一掰,使她股間的肉洞端正地朝向前方。另一隻手插入臀下,往上一抬,恰好將肉洞口對準瞭肉棒,隨即全沒任何阻滯地一插到底。

  施夢縈恐怖地發現這根粗大雄壯的肉棒整根地插入自己的身體,卻被自己流出的蜜液滋潤得順滑自如,彷如熟門熟路般地進退隨心。更為恐怖的是,那股把自己送到另一個世界的感覺迅速地聚積,就在徐芃狠插瞭十幾下後,再次怦然爆炸。

  施夢縈像被烙鐵狠抽瞭一下似的,高聲尖叫起來。隻叫瞭一聲,她一把捂住瞭嘴,硬生生的,把可以入雲的高亢叫聲按回到喉嚨裡。那種憋悶得快要死的感覺逼得她哭瞭出來。但她還是死死的按住嘴,生怕漏出一點。

  施夢縈可沒有忘記睡在臥房的蘇晨。

  徐芃一邊繼續猛插,一邊饒有興味地欣賞著施夢縈的第二次高潮和她死死捂著嘴的狼狽。又插瞭十幾下,他似乎想明白瞭施夢縈不敢開口大叫的原因,「啵」的一聲抽出瞭肉棒。

  施夢縈近乎失望地仰起頭,瞬間空虛的肉洞令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片虛無。

  徐芃拉住她的手,把她拽瞭起來。在施夢縈完全沒有明白他想要幹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被徐芃推進瞭衛生間。衛生間的門被重重關上。施夢縈眼前突然出現瞭一個豐腴的裸女,兩手抓著洗臉池的邊緣,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按住腰背,半彎身軀,向後高高聳起滾圓肥潤的屁股。

  那是我自己!施夢縈突然認出這個裸女就是自己,徐芃讓她在衛生間的梳洗鏡前撅起瞭屁股。

  「門關上瞭,你叫的聲音誰都聽不到!叫吧!大聲叫!」徐芃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肉棒已經再次撐開陰唇,捅進瞭肉洞。緊窄如處女般的陰道不住地收縮,幾乎被他的肉棒撐開到瞭極限。徐芃感到像有一隻有勁的小手,死命地攥緊瞭自己的肉棒,抽動起來的滋味簡直無可言說。

  施夢縈開始發出輕聲的哀啼。她能感到徐芃的陰囊不住甩動,伴隨著每一次的深深插入,重重撞在自己的股間。肉棒每一次向外抽動時,就像會隨時離開自己的身體,當隻有龜頭還留在洞裡的時候,施夢縈甚至感到整個世界都要離自己遠去瞭,但隨即整根肉棒又會兇狠地捅入,全沒半分停留,長驅直入,直到身後男人的身體重重撞在她的臀上,發出脆亮的肉體相撞聲。

  施夢縈漸漸有瞭想高聲尖叫的沖動。這時候她完全不記得要保持什麼尊嚴,她也不覺得尖叫有什麼意義,她隻是無法忍耐這種欲望!隻有尖叫,才能緩解這一次次地失去和得到帶給她內心的強烈悸動。

  她終於開始尖叫,根本不知道自己叫瞭些什麼。她就像在狂風中卷舞的一片樹葉,隻是盡可能地在越來越兇猛的風暴中發泄著鬱積的情緒,至於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徐芃在她身後保持著穩定的節奏,以兇猛但不至於過快消耗的速度抽插著。

  他很滿意施夢縈今晚的表現,尤其是對她美妙的叫聲感到癡迷。盡管隻是一些無意義的尖叫,並沒說出什麼所謂的「淫詞浪語」,但以她接近專業歌手的嗓音,彷如癲狂般沉迷,發出的叫聲能令男人沉醉。

  他一手扶著柔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向前伸去,到她的身前揉搓著她的乳房。

  盡管尺寸並不十分雄偉,但因為倒垂的緣故,乳房顯得格外飽滿。伴隨著他每一次的撞擊,誘人地前後甩蕩。

  徐芃突然一把扯住瞭施夢縈的長發,往後一揪,使原本幾乎埋首於洗臉池中的施夢縈猛的仰起頭來。

  發間突如其來的疼痛令施夢縈的眼神中瞬間充滿迷茫痛苦和憤怒。但她在鏡中看到瞭一個在男人撞擊下前後搖擺著的女人,長發蓬亂,一半覆在面前,半遮著臉孔,另一半被揪在身後男人的手中,面色潮紅,神情中竟是那樣的瘋狂猙獰。

  她的眼神瞬間又變得茫然迷醉。

  隨著男人的沖刺加劇,發間的疼痛都被她完全忽略。

  徐芃加快瞭沖刺。迅猛的沖擊令施夢縈根本無法停止叫喊,越來越激昂的快感隻能催動越發高亢的尖叫。她就像要沖擊嗓音的高度般,一層層地上旋著。每當她想要低下頭或是閉上眼,徐芃手上就會加一分勁道,使她不得不始終緊盯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在男人的撞擊中癲狂地搖擺著頭,一聲聲地沖擊著更高的嘶叫。

  徐芃的喘息聲也明顯加粗瞭。消耗的體力令他有瞭一絲疲憊,十幾分鐘毫無停歇的沖刺使他已經接近噴射的臨界點。他手上又加瞭一份勁道,惡狠狠地問:「你叫什麼?」

  「啊?」施夢縈在鏡中尋找著徐芃的眼睛。她的猶豫換來的是幾下全無保留的近乎殘忍的撞擊,施夢縈覺得自己的下身已經完全麻木瞭。

  「你叫什麼名字?」

  「施……施夢縈!」

  「你在幹什麼?」

  「……」

  「你在幹什麼?」

  「……」

  「你在幹什麼?」一聲聲的逼問,使施夢縈近乎空白的大腦沒什麼空間去思考。

  「在做愛!」

  「你在幹什麼?!」

  「在做愛啊!」

  「你在幹什麼?!」又是幾下猛烈的沖刺,就像是把一句話強行頂進瞭施夢縈的腦海。

  「在被你幹啊!我在被你幹!」

  徐芃的心狠狠地跳瞭幾下。

  「幹得爽嗎?」

  「啊?」

  「幹得爽嗎?」

  「爽!」

  「什麼?」

  「啊?」

  「你說什麼?」

  「爽!我被你幹得很爽!」施夢縈的整個人都快癱瞭,如果不是徐芃一隻手揪著她的頭發,一隻手一直按扶著她的胯,她可能早就站不住瞭。當這句話終於出口之後,施夢縈就像徹底迷亂瞭似的,把頭深深埋下,大聲地叫著「爽!爽死瞭!我被你幹得很爽!」叫到最後,幾乎就像是瘋人的狂語般。

  但肉體的高潮卻完全不顧精神上的垮塌,在施夢縈幾乎就要昏厥的瞬間,醞釀已久的高潮又強行沖出。

  施夢縈高昂起頭,滿臉通紅地叫出一聲長長的「啊……」

  徐芃終於也忍耐不住瞭,他粗重的呼吸彷如一頭野獸,施夢縈的肉洞在猛烈地跳動,讓他的肉棒受到瞭不可思議的刺激。從喉嚨底部發出一聲近乎怒吼的叫喊,徐芃瘋狂地加強瞭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十秒鐘以後,他射瞭。

  施夢縈軟癱在衛生間的地上,股下是一大攤從肉洞裡倒灌出來的精液。她半點都不想動,但卻聽清楚瞭徐芃對她說的一句話:「和上次真是完全不一樣,你還真是完全重塑瞭自我啊!」

  施夢縈沒有開口,她連小手指都不想動,但她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