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情欲两极 (情和欲的两极)>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上)

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上)

  丁慕真並沒有挽留沈惜。如果會挽留,那就不是丁慕真;如果會留下,那就不是沈惜。

  他們隻是輕輕地互相擁抱瞭一下,彼此給瞭一個 Goodbye Kiss約好瞭第二天早上起床見面的時間。

  回到房間,沈惜略微有些坐臥不安。倒不是因為開始後悔沒能順勢推倒丁慕真——他相信在剛才那種狀態下,丁慕真固然不會主動,但如果他有什麼要求,丁慕真應該會順從他的心意——他隻是略微有些感慨歲月和生活對一個人的影響。

  他有些記不清第一次見丁慕真時是什麼樣子瞭。但在他記憶中,如此清晰的,是清茶紅燭、談鋒辭劍,綠柳白墻、長笑輕嘆,同學少年,意氣風發,青春無忌,颯爽飛揚。那時,大傢的話題是學問,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晃眼,紛紛離開校園,在真實的世界裡翻滾瞭幾年,大傢又都變成瞭什麼樣子呢?大傢各自在憂慮,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什麼事瞭呢?沈惜還不到30歲,丁慕真也就26、7歲,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已經多瞭這樣的感慨,那再過五年又會怎樣?再過十年呢?

  沈惜覺得毫無睡意,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剛過十點半,索性下樓去酒吧坐坐。

  他確信丁慕真今晚肯定不會再找自己。

  到瞭酒吧,沈惜仍是照老習慣叫瞭杯曼哈頓。坐到一個不為人關註的角落,悠閑地打量著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隻散散地坐瞭不到十個客人。沈惜也不是要想什麼具體的事,隻是呆呆地發愣,打發著時間。在這種時候,酒中溫和的波本和清澀的苦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確實很適合。

  「先生,我能坐這兒嗎?」也不知過瞭多久,一杯金湯力突然在沈惜身前桌上放下,傳來一個帶著十二分慵懶的聲音。

  沈惜略帶些茫然地抬頭,進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差不多就是22、3歲的年紀。長發過肩,杏眼修眉,穿著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襯衫,系著一條極乾凈的藕荷色絲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樣簡約,可不知為何,穿在這女子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媚惑。

  如果單說年齡,說這女子還是個年輕女孩兒毫不為過,可如果親見其人,在此刻的沈惜腦中出現的,就是「女人」這個詞。

  這女子妝容精致,毫不濃艷。再加上她的穿著年紀,給人的第一感覺,仿佛是個涉世不深的白領精英。但沈惜對她的身份卻有著另一種判斷。

  他毫不回避地欣賞瞭一會漂亮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微微搖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可惜,今天沒機會認識你這樣的美女瞭。」

  這女子微笑著,卻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坐到瞭沈惜對面。「聊幾句的時間都沒有嗎?」

  沈惜對她的自作主張倒也沒什麼反感,反而升起幾分歉疚之意:「小姐,我真的在等朋友。聊幾句,對我來說賞心悅目,可對小姐你來說,卻是白白耽誤瞭時間啊。」

  這女子眼波一閃,笑得越發嫵媚。她是個聰明女子,當然聽出瞭沈惜話中的意思。他顯然清楚自己應召女郎的身份。她對他那副拒人千裡的模樣,並不感到氣憤,相反沈惜雖然一眼看破瞭她的身份,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輕視侮辱的意思,淡淡的,像是在對朋友說話一般,令她平添瞭許多好感。在她一年多做這門生意所遇到的男人當中,實在屈指可數。

  「不怕耽擱時間。」女子端起酒杯,抿瞭一口,用舌尖微微抹瞭抹唇角,「而且,我們不需要花時間重新認識。我們早就見過,隻是先生想不起來瞭。」

  沈惜不禁愕然,說實話這女子確實給他幾分眼熟的感覺,但他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因為妝容的關系。畢竟他所見過的漂亮女白領,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模樣。可聽這女子的話,兩人竟是認識的。頓時有瞭幾分不好意思。

  但沈惜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怎麼會認識一個應召女郎。說到應召女,他在英國留學時認識一個叫Ariel的女孩,不過,他並不是Ariel的客人,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可在國內,他自認好像從沒和這個職業的女孩有過什麼交集。

  那女子見到沈惜的表情,眉眼間笑意更濃:「先生一點都想不起來瞭?我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哦!」

  沈惜也端起酒杯,客氣地虛請一下,放到唇邊品著,算是遮掩自己此刻的心情。在他的人生中,像這樣當面不識故人的場面絕無僅有。一時不免有些尷尬。

  「小姐,你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怎麼會呢?!沈老師?」

  「沈老師」三個字出口,沈惜像是瞬間捕捉到瞭什麼。他盯著女子明媚的笑顏,腦海中卻慢慢浮現出一張清純乾凈的臉,馬尾辮,牛仔褲……

  腦中的臉和眼前的臉漸漸合一。

  「廖……廖,廖佳明?」

  那女子輕輕地拍瞭幾下手:「沈老師好記性!我就是廖佳明。」

  沈惜望著眼前的女孩,想起自己剛才話裡話外的暗示,負疚一笑:「不好意思,剛才說話太沒禮貌瞭。」

  廖佳明坦然說:「沈老師太客氣瞭。做這一行,什麼樣的話都得聽。沈老師已經是我見過的最禮貌的男人瞭。」

  沈惜的眼角輕輕一跳。看她此刻的穿著打扮,妝容首飾,以及她半夜在香格裡拉酒店的酒吧與男人搭訕的行為,自己的猜想多半沒錯。但沈惜還是希望真的是自己說錯瞭話。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廖佳明應該是去年本科剛剛畢業。可廖佳明如此輕松地承認下來,還是令他有些感慨。

  沈惜與廖佳明的相識,早在他剛回國沒多久時。那時她還隻是個大二女生,在沈惜最要好的朋友宋斯嘉所任教的學校就讀。沈惜當時被宋斯嘉「脅迫」著去為她們學校組隊參加全國大學生創業大賽做指導,就此相識。

  廖佳明當時是團隊裡最聰明的一個女生,無論在創意還是在人際上都有令沈惜贊嘆的表現。

  一晃過瞭三年多的光景,廖佳明如果沒有讀研究生,應該畢業一年多瞭。誰能想到當年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如今卻在這裡做著應召女郎。雖然一看就知道,廖佳明肯定是那種價碼極高的高級女郎,並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染指。但再高級,畢竟仍是應召女郎。對於剛聽完丁慕真故事的沈惜來說,不免又添瞭幾分感慨。

  「沈老師,真的在等朋友嗎?那我是不是要走開?」廖佳明並沒有作出什麼格外撩人的表情和姿勢,但她的坐姿卻令沈惜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誘惑之感。

  沈惜苦笑著搖瞭搖頭:「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隨便找瞭個藉口。抱歉!」

  「我懂。那,沈老師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沈惜做瞭個隨意的手勢。

  廖佳明剛來的時候,沈惜的本意是想請她快些走,也就一直沒有細看她。現在聊得久瞭,自然對眼前這位美女看得更加清楚。廖佳明坐在右前方,沈惜能清楚看到的,是她的左半邊面孔。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當年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對廖佳明另眼相看的原因。

  因為她的側臉,真像一個人。

  像極瞭宋斯嘉。

  恍然間,沈惜又看到瞭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宋斯嘉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春風熏然的夜晚。正在讀大二的沈惜和師兄李華巍結伴來到人文學院的主樓。當時正是全校年度創業大賽開賽的前夕,作為上一年度大賽冠軍隊成員的沈惜和李華巍,被人文學院請來為他們這一年度的參賽隊做指導。

  之所以他們願意到人文學院指導,是因為李華巍的表妹正在這兒就讀。

  這座樓的一、二樓都是教室,也不光隻對人文學院的學生開放,校內大多數專業的學生都有課在這幢樓裡上。但這幢樓的三樓以上,主要是人文學院的辦公室。人文學院學生會的辦公室和活動中心也在這裡。這次被選拔出來參賽的隊員們正坐在活動室裡等候。

  沈惜和李華巍在表妹的帶領下走上三樓,站在樓梯口迎接的,是人文學院學生會的幹部們。

  在笑臉相迎的五六個人當中,沈惜第一眼就看到瞭站在最後面的那個女孩,一身運動服,精幹的短發,氣質卓然。她,就是宋斯嘉。

  這麼多年來,沈惜無數次地回想過這個場景,無數次地輕輕嘆息,無數次地品味著苦澀的甜蜜。

  在認識瞭宋斯嘉很多年以後,沈惜才發自內心地認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愛這個女生。

  可是在最初認識她時,沈惜身邊已經有一個彼此深愛的女友,盡管這不妨礙他和宋斯嘉像朋友一樣往來,卻一直沒有往愛情這方面去想;等到沈惜和女友分手,宋斯嘉卻有瞭男友,兩個人在朋友口中顯得格外的般配,當時沈惜還沒有察覺自己真實的心意,也沒有升起橫刀奪愛的念頭;等沈惜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宋斯嘉的感情時,已經到瞭兩人即將畢業之時,先不說沈惜當時又交瞭一個女友,單說兩個人一個已經保送本校研究生,一個已經決定出國的局面,他們就很難走到一起;沈惜在國外的三年裡,宋斯嘉倒是和大學裡的男友分瞭手,並且一直沒有新的戀人,可就在沈惜回國前兩個月,她卻通過父母安排的相親,確定瞭一個男朋友……

  沈惜也問過自己很多次,為什麼在明白瞭自己的真實心意之後,仍然沒有對宋斯嘉說過一個「愛」字。

  其實,他是知道為什麼的。因此,他不後悔。

  當然,這不妨礙沈惜常常懷念那個初見的場景,時時泛起淡淡憂傷,也不妨礙沈惋總會在他耳邊念叨,怎麼就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從戀人變成瞭「妹妹」。

  去年,宋斯嘉做瞭新娘,嫁給瞭那個相親而來的男友。

  望著她一身婚紗,沈惜終於斷瞭那份心思。此後剩下的,就是懷念瞭。

  但此時此刻,見到廖佳明,想起創業大賽,再看到那張極其肖似的側臉,沈惜免不瞭又想起瞭那個令他心神往之的女孩兒。

  陷入回憶的人,很容易變得沉默。廖佳明看出沈惜此時若有所思,也不說話,隻坐在一旁相陪。

  片刻之後,沈惜轉頭,又將視線投向廖佳明,像是從回憶中抽回瞭思緒。

  廖佳明突然起身,坐到瞭沈惜身邊的椅子上,上半身扭出一個曼妙的弧線,靠近沈惜,輕輕地問:「沈老師住在哪個房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一股幽幽的香氣透入沈惜的鼻子。突然,他生起一股強烈的沖動。像是有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在他腦海裡催促。

  「去我房間,想看什麼呢?」

  「想看看沈老師是不是在房間裡藏瞭個美女唄……」廖佳明眼波流轉,俏生生地笑著。

  沈惜語氣裡略帶瞭幾分深意:「如果什麼都沒有,你想做什麼?」

  「那,要看沈老師想我做什麼……」廖佳明又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得離沈惜近瞭一些,幾乎已把胸部貼在瞭沈惜的手臂上,又放低瞭幾分聲音,「我會做的事情很多哦……」

  沈惜暗暗做瞭個深呼吸,輕嘆一口氣:「可惜啊……」

  廖佳明微微一怔。

  「可惜,你是……廖佳明……」

  「啊?」廖佳明再冰雪聰明,也實在無法理解沈惜話中之意。我?我怎麼瞭?

  沈惜在心裡又補瞭一句:「可惜,你是嘉嘉的學生……」這句話當然不會說出口。

  廖佳明笑臉不改,但眼神中畢竟添瞭一分氣惱,貼近的身體也重新坐得端正瞭。

  沈惜把酒杯放回桌面,主動地將身體側傾向廖佳明,溫和地說:「我的房間還是不要去瞭。你有另外兩個選擇。一個呢,是去找一個新的目標,別在我這個沒情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還有一個呢……」他抬手看瞭看表,「現在剛過十一點,我準備十二點回房間睡覺。如果你願意,這一個小時陪我聊聊天。我按你平時陪一個客人的費用給你報酬。好不好?」

  「聊天?」廖佳明沒想到沈惜會給出這麼一個選擇,不由得反問瞭一句。

  「聊天。」沈惜在這兩個字上加瞭重音,表示確定。

  廖佳明略加思索,嘴角浮起一絲曖昧的笑容:「沈老師會不會是喜歡玩什麼特別的遊戲……」

  沈惜不等她說完,便打斷瞭她,聲調雖還溫和,語意卻是斬釘截鐵:「不是,隻是聊天!」

  廖佳明入行已經一年,她本就聰明,善體人意,何況這一年多來又在無數男人中周旋,本以為對哪個目標都能手到擒來,豈料今天不但沒能誘惑沈惜,反而連連猜錯對方的心思,不免有些錯愕。好在她心理素質極好,稍作調整也就控制住瞭情緒。

  心平氣靜地去想沈惜的話,廖佳明對這男人又有瞭新的認識。沈惜,真是不同於之前自己遇到過的所有男人。

  兩人之間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過瞭一小會,廖佳明開口瞭,笑容收起瞭大半,細看,神容間竟還多瞭幾分端莊。「我懂瞭。說實話,我真想和沈老師多聊一會,不需要什麼報酬。但是現在我在這兒,為的是賺錢。不收您的錢,我就虧瞭。如果收您的錢,收得少瞭我還是虧瞭;收得多瞭,我又不忍心。我收費可不便宜,您卻隻是想和我聊聊天,我怎麼能收您錢呢……我做這行,在有些人眼裡是不要臉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準則,如果我沒有足夠的付出,我也不想無功受祿地收錢。所以,我選第一條。」

  沈惜慢慢點頭。他突然有點喜歡廖佳明瞭。他起身張開雙臂,抱瞭一下這個女孩,在她耳邊輕輕說瞭句:「註意安全,小心一些。」

  廖佳明怔瞭一下,頗有深意地凝視瞭一眼沈惜,回抱瞭一下,轉身離去。

  沈惜遠遠地看著她,見她一個人坐在吧臺旁,悠悠地品著酒,巧妙地推脫瞭兩個上前搭訕的男人。差不多過瞭二十分鐘,她終於起身,挽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的手臂,朝外走去。

  在不為那男人察覺的情況下,廖佳明的視線投向沈惜坐著的角落,報以溫柔一笑。沈惜頜首回禮,目送她離開。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漂亮且聰明的女孩要以此為業。從當年一起做創業大賽時廖佳明表現出來的能力來看,即便不讀研究生,本科畢業後找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絕非難事。而她最終的選擇,卻是在豪華酒店的酒吧徘徊,尋覓著一個又一個的目標。但這畢竟是別人的選擇,他又有什麼權力去過問,甚至幹涉呢?

  沈惜離開房間,來到酒吧,本是因為聽完丁慕真的故事,在房間獨坐時會生出一些紛亂的念頭。但經過廖佳明過來攪瞭這麼一下,坐在酒吧裡,也一樣會生出雜念,倒不如回房間清靜。

  也差不多快到十一點半瞭,或許這一次,回房間就能安然入睡。

  盼著快些入睡的,還有施夢縈。

  此刻,她正伏臥在沙發上。躺得很不舒服,卻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她雙眼緊閉,假作熟睡,生怕被人看出她其實還醒著。

  她裝得如此辛苦,就是因為房間裡的另兩個人,這時肯定正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算他們不介意被人看,施夢縈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之所以施夢縈閉著雙眼,都能知道那兩人正在做什麼,是因為在她耳中,滿是各種令她面紅耳赤的聲音。

  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滾聲,已經響瞭超過十分鐘,給施夢縈一種汁液淋漓,滑潤油膩的感覺。對這聲音,她並不陌生。無論她是否願意,腦海中已經閃出一張小嘴正在快速地吞吐著一根粗壯肉棒的場景。

  施夢縈以前不是沒有為男人口交過,隻是她難以想像,口交的聲音怎麼可以這麼響亮?正在口交的女人,怎麼好像正在品嘗什麼美味一樣那麼歡樂?施夢縈覺得,哪怕是自己小時候在吃最喜歡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時,也不可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蘇晨是真能從口交中得到快樂嗎?

  施夢縈不由自主地吞瞭一口口水。

  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啪啪」響聲。施夢縈的第一反應是也許徐芃正在拍打蘇晨身上的某個部位,但從時間上來講卻不合理,明明一秒鐘前,充斥著耳朵的,還是那麼清楚的吸吮肉棒聲。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她看見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徐芃把褲子褪到膝蓋,而蘇晨正側對著自己跪在沙發上,緊緊攥著徐芃堅硬的肉棒根部,正一臉媚笑地用肉棒拍打著自己的臉。

  施夢縈連忙再次將眼睛緊閉。她沒想過竟然還可以做這樣的事。更令她難以想像的,是蘇晨在這樣做時,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興奮的表情?就像是拿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正在玩自己最鍾愛的遊戲似的。

  這「啪啪」聲響瞭大約一分鐘,卻聽徐芃壓低嗓音,啞啞地說:「繼續舔!」

  蘇晨媚媚地「嗯」瞭一聲,隨即又聽到肉棒被她吻舔得「嘖嘖」作響的聲音。

  施夢縈不由得又吞瞭一口口水。

  這真是個要命的局面!早知道,剛才就不裝睡瞭。

  徐芃回來後,打開瞭那瓶他帶回的紅酒,三個人繼續閑聊。電視雖然開著,不過是添個背景音罷瞭,顯得不冷清,反正也沒人認真在看。

  隻是,由於徐芃的加入,話題就不再涉及剛才那稍顯露骨的肉體痛苦。蘇晨主動問起徐芃,就他的經驗而言,什麼是讓男人感覺到最難受的事情。

  徐芃說瞭幾種可能,諸如事業低迷,感情失敗等等。隨後蘇晨索性直接發問:「那你覺得,如果一個渣男辜負瞭一個女人,兩個人分瞭手,要想讓這個渣男難受,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呢?」

  徐芃反問:「你覺得呢?」

  蘇晨認為,如果讓她碰到自己以前的男朋友,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己現在活得有多好,更要讓他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的樣子。

  「就你那個逃婚的未婚夫啊?」施夢縈聽徐芃這麼說,就知道他和蘇晨之間肯定也是很熟悉的,「那是得想辦法氣死他!不能便宜瞭這王八蛋。」

  蘇晨氣哼哼地說:「如果真的讓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我和別的男人上床時候的樣子。就算是演戲,我也一定要演得像個超級騷貨,讓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時他沒見識過的性感。讓他後悔自己放棄瞭我,白白把我送到瞭另一個男人的床上。」

  施夢縈皺皺眉,介面道:「如果那男人真的不在意你瞭,怎麼還會關心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你這樣,隻是白白折磨自己吧……說不定還會讓那個男人更看不起你。」

  蘇晨白瞭她一眼:「你這就是不懂男人瞭。男人在嘴上當然會這麼說,你這種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對瞭,我真看不起你之類的。但是他心裡會怎麼想呢?徐大講師,你給我們的施小姐講講?」

  徐芃在一邊嘿嘿地笑:「這個真不好說。不過我覺得,大多數男人心裡還是會很不爽的。男人這種動物,嘴上說得再好聽,下半身還是很能主導思維的。他可以不要一個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被別人當成寶,他說不定又會糾結。再讓他知道這女人讓別的男人享受到他沒享受過的,那就更加抓狂瞭。有些賤男人,說不定會反過來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給追回去呢!」

  「啊?」施夢縈有些難以置信。

  蘇晨給三個人都添瞭些酒:「這是你徐大講師的經驗之談吧?」

  徐芃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略顯尷尬地岔開瞭話題。這倒讓施夢縈不由得相信,這可能還真的是徐芃自己曾經的心路歷程。

  然後,他們又突然談到瞭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帶在身邊的那個女人。

  一番對沈惜的集中抨擊之後,蘇晨讓徐芃從男人的角度評價一下那個女人。

  徐芃認真回憶瞭一會,說:「很媚。長得很一般,但從她眉眼身條看,是那種骨子裡媚出來的女人。這種女人平時不一定看得出來,上瞭床就不一樣瞭,一般男人還吃不消呢。」

  「上次那個美女,還以為就是什麼沈傢少爺的新女朋友呢,今天又看到一個。這沈傢少爺,女人還真是多!要我說,你跟他分開也好,就算繼續下去,誰知道以後會碰到什麼事!」

  施夢縈對蘇晨的這番話隻能報以苦笑。她不怎麼想參與到這樣的話題中去。但思緒卻不可避免地飄到瞭一個她根本不知道在哪個位置的房間。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像我們這樣坐著聊天,還是……

  像徐芃剛才無意中說的一樣,他們正在辛勤地耕耘?

  在和沈惜一起的日子裡,施夢縈向來以沈惜從不強迫自己和他發生性關系為喜。她從沒主動想過要和沈惜親熱。可此刻她一想到沈惜正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享受,卻心如刀絞。

  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遂沈惜的心願,他想怎樣就怎樣,會不會今天兩個人就不是這番模樣?

  有瞭這樣的念頭,她的話自然就少瞭。徐芃和蘇晨後面說的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施夢縈今晚喝的酒不少,到後來,酒勁一陣陣上湧,索性斜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突然聽徐芃壓著聲音問:「哎?她是不是睡著瞭?」

  蘇晨小聲嘟囔瞭一句:「有可能。你回來之前,她喝瞭不少,可能有點醉瞭。」說著,她走過來,輕輕坐在施夢縈身邊,用極小的氣力推瞭推施夢縈的腿。

  施夢縈其實並沒有完全睡著,隻是有些頭暈而已。但一想到如果表明自己此刻還是清醒的,話題可能還會繼續往自己難受的方向走,那倒不如假裝睡著瞭,省些是非。

  見施夢縈沒有反應,蘇晨又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又壓低瞭兩分嗓音:「好像是真睡著啦……」

  「呵呵,白天那麼辛苦拍寫真,擺瞭一天的姿勢。晚上看到前男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情肯定很差。這一天下來,身體和精神肯定都很累瞭。」徐芃在沙發上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像是調整瞭坐姿,讓自己變得更舒服些。

  蘇晨的回答施夢縈聽不清,像是在徐芃耳邊說的悄悄話。徐芃也回瞭幾句悄悄話。

  施夢縈隻隱約地聽到瞭自己的名字。若是別的話題,她倒無所謂能不能聽清,但涉及到自己,卻忍不住想聽個究竟。

  「你有沒有和她做過啊?」這句話聽得比較清楚,聽蘇晨說話的口氣,施夢縈幾乎能確定蘇晨和徐鵬之間肯定存在肉體關系。一想到話中的這個「她」指的肯定是自己,不由得揪緊瞭心。萬一徐芃隨口回答瞭一個「有」,那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公司和蘇晨見面?萬一蘇晨再告訴其他人,自己哪還有臉見所有的同事?

  幸虧徐芃隻是含含糊糊地應瞭一聲「沒有」。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什麼樣子的。估計和平時差不多,規規矩矩,一本正經的。如果真這樣,那個什麼沈少爺要跟她分手,還真不奇怪呢。」蘇晨的口氣裡帶瞭些可惜的意味,「可惜瞭,一個好女孩卻沒人喜歡。」

  「其實,她完全可以很媚,你也是看過她身材的。」徐芃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扭著身體,伸著懶腰,「但是,她有一個要命的弱點。」

  「什麼呀?」

  「她總是會給自己很多奇怪的約束,把這些約束看作是天經地義的規矩。」徐芃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給人職業素養課一樣,「她在床上怎麼樣我們隻是猜,但你看她平時的工作。其實憑她的能力,業績不應該那麼差,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在工作的時候,也擺脫不掉這些規矩,太不靈活。這都是同一種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設限。自己給自己圈定瞭一個范圍,一套標準,無形當中就是束縛住瞭自己,所有的行為隻能在這個圈子裡面,稍微邁出去一點,就覺得是不是過分瞭。如果這種設限再套上一頂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瞭瞭,邁出去一步就變成犯瞭大錯。其實根本沒那麼嚴重。人生裡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有些是別人加給我們的,我們沒辦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給自己的,那就顯得有些愚蠢瞭。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斷突破自己,不斷地超越限制。而她在工作裡面,明顯就是半步都不敢突破。我想,她在床上,肯定也是這樣半點不敢亂動的。」

  蘇晨在一旁嘆息瞭幾句。

  徐芃說的這番話很長,施夢縈偷聽得很認真,卻不能在第一時間裡完全明白,正在仔仔細細地回想思索,就沒聽他們兩人後面說的幾句話。等她再把註意力放到那兩人身上時,他們卻又說起瞭悄悄話。

  說話的內容聽不清,但他們口氣中的曖昧氣味卻越來越濃,顯得明明白白。

  沒過多長時間,徐芃笑嘻嘻地問瞭一句:「想不想吃香腸?」

  施夢縈還沒想明白,房間裡哪有香腸,蘇晨已經嘻嘻笑著去解徐芃的褲子。此後就是長達十多分鐘的口交。

  徐芃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蘇晨居然也一直沒有失去耐心,她的唇舌幾乎半刻不停歇地在那根肉棒上用勁,中途連半句催促停止的話都沒有。

  施夢縈難以想像。如果換做是她,五分鐘的口交已經會讓她覺得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瞭。

  「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又臟又臭,怎麼能吃這麼久呢?」

  好不容易聽到徐芃說瞭一句:「行瞭,小騷貨,夠硬瞭,自己爬上來吧。」施夢縈又緊張起來,難道他們就要開始瞭?難道自己就要在這裡一直聽著他們做愛?

  蘇晨重重地在肉棒上親瞭一口,遲疑著說:「在這兒啊?萬一我們操瞭一半,她醒瞭怎麼辦?」

  施夢縈第一次聽到從一個女人嘴裡吐出「操」這個字,暗暗地皺瞭皺眉。蘇晨說這個字的時候,是那麼自然,仿佛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詞匯一般。施夢縈突然覺得,原來這個世界和自己想的,相差那麼多。

  徐芃輕聲說瞭句什麼,施夢縈突然感覺像是有人朝自己走來,不一會,就有人站到自己身旁,一手伸到肩膀下,一手抄起兩腿的膝彎,把自己橫抱瞭起來。這人抱得很穩,從氣味判斷,應該是徐芃. 施夢縈不知道這時徐芃想對自己做些什麼,不由得整個人都緊瞭起來。

  不過,徐芃還真沒對她做任何事,隻是把她抱進瞭臥室,去掉鞋子,隨後將她平放到床上,又給她蓋上被子,轉身出去,掩上瞭門。

  瞬間,外間的聲音顯得含糊瞭許多,幾乎什麼都聽不清。施夢縈終於能睜開雙眼,臥室裡一片漆黑,隻有被掩上的門邊透進來的一點點亮光。

  施夢縈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剛才的三十分鐘,對她來說簡直就像過瞭好幾個小時一般。她既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顯得有什麼異常。此刻整個人放松下來,頓時連呼吸都急促瞭許多。

  突然,她看到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門,極緩極緩地搖開,不由得又緊張起來。她以為是徐芃或蘇晨中的一個又要進來,連忙閉上眼睛。但是聽著從門外傳進來的聲音,又不像是那麼回事,又睜眼望去,果然並沒什麼人走進來。看來徐芃剛才隻是虛掩上瞭門,卻沒扣緊,這會兒門自動搖開瞭。

  門縫開得大瞭,外間的聲音頓時又清晰瞭不少。

  蘇晨像是捂著嘴似的,以一種極輕的聲音發出各種呢喃。

  過瞭一小會,徐芃輕聲笑著,蘇晨又玩笑似的罵瞭他一聲,隨即又發出瞭吸吮舔弄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在誰身上玩弄著。

  又過瞭好一會,蘇晨喘著氣,大聲罵道:「悶死我瞭!你每次都這樣!用不用總是把整個屁股悶在我臉上!又不去洗!臭死瞭!」

  徐芃嘻嘻笑著:「既然要舔屁眼,就得舔純天然的。洗得香噴噴的,那還叫什麼屁眼?」

  施夢縈吃瞭一驚,她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去舔男人的那個部位,而她,就算是想一想,都覺得無比惡心。更何況按蘇晨說的,還是整個屁股都悶在臉上,這哪裡是做愛?根本就是在糟踐女人。但聽蘇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那兩個人在外間調瞭足足半個小時的情。這又是遠遠超越施夢縈經驗的。加上此前在沙發上的口交,兩個人的前戲都已經超過四十分鐘瞭。換做是施夢縈,這麼長的時間,恐怕早就已經做完瞭,甚至連澡都洗好瞭。

  就在施夢縈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晨發出瞭一聲毫無收斂的大叫:「輕點!你插得太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