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崔瑜伽”表面上似乎也是一種瑜伽術瞭。但據我所知,所謂的譚崔瑜伽和現在常見的瑜伽術是有相當的區別。
現如今的瑜伽術,其實都來源古代印度的坦多羅教派。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對其他文化的吸收最終衍變成瞭現如今常見的瑜伽術。而譚崔瑜伽則不一樣,這種瑜伽術據說是最原始,對坦多羅教繼承最完整的瑜伽術。而所謂的譚崔二字,其實就是坦多羅的另一種音譯方法而已。
坦多羅教對我而言,並不陌生。早在和王烈、韓哲這些人接觸之前我就已經有所瞭解和耳聞瞭。不過在認識王烈和韓哲等人之後,我對這個已經基本消失瞭的古印度原始教派有瞭更深一層的理解和認識。當然,這認識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瞭韓哲的認知影響。
作為研究各種宗派道術和法門的專傢,韓哲對坦多羅教的評價呈現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一方面,他對坦多羅教流傳下來“秘術”的效能還有坦多羅秘文字符這些在各種法術中的開發運用是極為重視的。但同時卻又對坦多羅教的教義和思想理論這些東西嗤之以鼻,認為其過於原始……
在他看來,坦多羅教的理論和教義這些,不過是古代人在蒙昧時期對生命無知以及生殖崇拜的一種過渡迷信和追求而已。因為這個原因,我對這種原始宗教也談不上有什麼太多正面的看法和認識瞭。
所以,當聽到李東說出“譚崔瑜伽”這個名詞之後,我皺著眉,不自覺的將這個名詞重復瞭一遍。
李東聽到瞭,連連點頭,認真且帶著期待的目光朝我望瞭過來。
“嚴平大哥,二爺經常在我們這些兄弟們面前說您這個大哥同他不一樣,是有學問的人!看來,您是懂行的。說實話,這是些個什麼玩意?我是真不清楚的。我傍晚跟蹤我老婆去瞭那傢瑜伽館,曾經偷偷溜到那個會館的門口朝裡面張望,結果他們的什麼修煉場在更裡面的房間裡,我啥都沒偷看到。那個姐妹說他們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是看見,他們那些人散場之後,就三三兩兩、男男女女的各自結伴離開,然後我就跟著我老婆和她那個奸夫一路到瞭公園。跟著我就跟丟瞭,在公園找瞭十多分鐘才發現瞭他們在那個林子裡……”
“嗯,該怎麼解釋呢。瑜伽這東西,說是體育運動也不準確,說是一種思想理論也不盡然。隻能說是一種修煉方式瞭……”
我斟酌著,嘗試著用一種讓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法解釋著。因為此刻不僅是李東、連吳仲軍和唐正波兩人也對我投來瞭近乎於探詢的目光。
“……它的最終目的和我們中國的道傢學說以及養生學這些有些類似,都是為瞭健康身體、延年益壽這些,總體而言,是比較好的。不過自從流行起來之後,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參雜進瞭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據我瞭解,比如這個譚崔瑜伽,在很多情況下,倒有些接近於近些年已經臭大街瞭的靈修瞭……”
聽我說到這裡,唐正波的眉毛擰到瞭一起。我註意到這點後,隨即住瞭口。因為我清楚,公安部門在最近幾年開始瞭對所謂“靈修”的檢查和打擊,而且力度不小。這也導致不少原來的“靈修”份子開始改頭換面,打起瞭“瑜伽”的幌子,而這其中,還就以“譚崔瑜伽”的幌子最多。而實際上,真正的“譚崔瑜伽”雖然也會涉及到一些關於房事或者性愛養生之類的內容,但都終究還是比較含蓄的。這一點,韓哲也是認同的,他對於正規的譚崔瑜伽,雖然不支持,但也認為隻要在法律允許范圍之內,也是可以接受的。
“靈修?現在還有人敢在我們這城市裡搞這些玩意?”
唐正波還沒說話,吳仲軍反倒先開口嗤笑瞭起來。他比我們這些人喝的多瞭些,此刻已經處在瞭一種微醉的狀態當中,所以說起話來就比較隨意瞭。
“還嫌沒被打擊夠麼?有意思……你老婆參加的這個什麼瑜伽館在哪裡?我那天找個由頭去檢查檢查……”
聽到吳仲軍先表態瞭,唐正波隨即點瞭點頭道:“老吳抽空去看看也好。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治安方面的,我是刑警,也沒興趣去理會這些個惡心的玩意兒。不過……”說到這裡,唐正波認真的望著李東問道:“你確定你老婆在外面亂搞和這她參加的這個什麼譚崔瑜伽培訓班有關?”
李東喘著氣回答道:“我也不確定瞭。不過參加這個培訓班之前,她老實瞭一個多月。這次要沒練瑜伽這個借口,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夜裡一個人出來亂搞的……”
唐正波點瞭點頭,拿出手機看瞭看時間後,開口說道:“我知道瞭。這樣,今天晚上也很晚瞭。我們之前和李指導員約定的什麼,你也是清楚的。拘留是必須的,隻不過看在我和老吳的面子上,他給你一天時間回去處理傢裡面的雜事。明天白天下午下班前,你必須自己回派出所報到接受處理。所以,多餘的話我也不說瞭。自己回去該做什麼,都安排好!另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你老婆使用暴力什麼的。這種時候,你作為男人,也該有個決斷瞭。不管她做瞭什麼,拿的起,就該放的下,該斷就斷,好聚好散瞭!保你出來一天,我和老吳還有嚴平可都是替你瞭責任。你別做出什麼讓我們三個人難堪的事情。”
“那是……唐隊長說的是!我今晚上也看明白瞭……我李東怎麼說也在道上混瞭那麼多年瞭。義氣兩個字我懂。我現在回去,要那婊子沒回傢,我跟傢裡人交代一聲,把傢裡弄好就去派出所報到。要她回去瞭,我和她也沒什麼可說的瞭,無非就一個字,讓她滾……這婚,老子不結瞭!”
李東一邊哽咽著,一邊在我們三個人面前打瞭包票。
吳仲軍見狀伸手拍瞭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瞭!是個爺們!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瞭!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你們嚴二爺是聰明人,知道改行行正道。你既然也決定跟著一塊過去瞭,那就跟徹底點。要知道你們二爺這個人,賺錢的本事那肯定是有的,跟著他,換個活法,而且肯定能發財。有瞭錢,找個賢惠安分的女人成傢立業還不容易……”
李東結清瞭餐飲費,隨即在我們三人的“押送”下老實的返回瞭他在染坊街附近的住所。在確認他老婆跑的沒影瞭,沒有敢回傢之後。我和唐正波隨後又將已經有些醉意的瞭吳仲軍送回瞭傢裡,並交到瞭嫂子的手上後,方才謝絕瞭吳仲軍妻子挽留我們坐坐喝茶的邀請從吳仲軍的傢中離開。
來到街邊,我原本打算向唐正波道謝後,便回傢休息。但唐正波卻主動遞給瞭我香煙,並未露出想要和我分開各自回傢的意思。我發覺這點之後,隨即接過瞭他的香煙,和他並排著,在夜晚的街道上一邊緩慢行走,一邊交談起來。
“你能出面幫忙說項,真是太謝謝瞭。為東伢子的事居然要勞動你的大駕,我也真有些不好意思瞭。”我一邊抽煙,一邊隨意主動的找瞭個話題。之前和這個姓唐的接觸過,在我印象中,這個人嚴肅有餘,滑稽不足。看樣子也不是會主動找話說的人。而就這樣一邊走路一邊抽煙,我也感覺過於沉悶瞭,隨即開瞭個頭。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要還有覺得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讓老吳聯系我就行瞭。”唐正波表情平靜的吐瞭口煙圈之後,接著說道:“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和你搞好關系,是趙局給我的建議!他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的師傅,所以他建議的東西,我都會一絲不茍的依照執行。而且我也觀察過你這人,值得結交。所以,出面幫你個忙什麼的,我很樂意瞭。”
我眨瞭眨眼睛,對於唐正波此刻說的話有些意外。尤其是他說和我結交竟然是趙勇毅那老傢夥給他的建議這一點,讓我有些難以理解。
“趙局私下裡曾經給我講述過一些關於你們那個行當裡的事情和情況。他對我說,幹我們警察這行的,久走夜路必遇鬼!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撞上跟你們這個行當有關聯的一些事情還有案件之類的。所以,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關鍵時候能幫上我們的大忙。”
唐正波意識到瞭我疑惑,隨即坦然的跟著解釋瞭他願意出來賣我面子的具體原因瞭。
聽到唐正波的解釋,我心下暗自對趙勇毅腹誹不已。感情唐正波願意向我示好賣面子,根本就是這老頭刻意安排的。估計在他看來,他退休之後,唐正波極有可能會接過他如今本市“刑偵一哥”的招牌和責任。而我,則是他留給唐正波用來應付各種光怪陸離事件以及案件的援手和保障瞭。
“這老頭對自己徒弟倒是頗為上心瞭。和趙中原那老頭不太一樣,趙中原對自己兩個徒弟感覺有些不理不睬頗為平淡,似乎滿不在乎一般。都姓趙,這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不知不覺,我居然想到這些,隨即搖瞭搖頭,一臉無奈的神情。
不過我此刻的舉動卻顯然讓唐正波會錯瞭意。或者我搖頭的動作,在他看來是嫌他麻煩,而且不想多事般的意思。
“怎麼?你是沒興趣協助我們警察處理那些疑難案件瞭?”
所以他隨即皺起瞭眉頭,一邊說話,一邊斜著眼觀察起瞭我此刻的表情。我意識到這點後,連忙向他露出歉意的神情同時為自己辯解道:“抱歉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想到瞭別的事情搖頭瞭。你別誤會瞭……我或者在你看來,能接觸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我終究也是普通大眾的一員。要你覺得我能夠在維護社會治安、偵破案件這些方面給你們幫助的話,我很樂意瞭。”
聽到瞭我的解釋後,唐正波的表情隨即恢復瞭自然。跟著就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瞭一張照片,跟著遞到瞭我的面前。
我楞瞭一下,跟著將照片接瞭過來。看過之後,我隨即抿起瞭嘴巴……
借助著路邊的燈光,我看清瞭照片上的內容,同時心裡莫名的產生瞭一絲異常的恐懼感。
這是一張死人屍體的現場照片,照片裡死者表情驚恐,雙眼暴突,嘴巴大張。明顯死亡前遭到瞭極度的驚嚇。屍體躺在地面,四肢呈現出瞭一種奇特的扭曲方式。
衣服袖口以及領口中暴露出來的肢體則顯得幹癟異常,就如同是已經完全幹癟瞭的木乃伊的肢體一樣,而裸露的身體上則呈現出瞭某種詭異的斑紋……
“這是前天龍江小區一間長期閑置的出租屋內發現的屍體。有人看瞭招租廣告後決定來看房,房東因此連忙提前過去打算打掃一下房間,結果開門之後就發現瞭屍體,跟著就報瞭警。派出所的先到,感覺案情重大,他們無力偵辦,就連忙又通知瞭我們刑警隊。我跟著帶人就過去瞭。”
“去瞭之後,把我們的法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具體什麼情況?”我問道。
“死亡方式、死亡時間這些完全的匪夷所思!”
唐正波吐掉瞭嘴裡的煙蒂,認真的說明道。
“死亡方式是嚴重脫水……所以除瞭頭部之外,整個屍體幾乎變成瞭一具幹屍!但從頭部的檢查結果來看,死者死亡的時間不會超四十八小時……”
“法醫跟我說,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在他看來,這個死掉的傢夥,簡直就像是一瞬間被人抽幹瞭身體裡面除瞭頭部之外的其他部分全部的水分之後瞬間死亡的。也就是說,頭部之下,包括脖頸部分,已經徹底變成瞭一具木乃伊!”
“這可能麼?”我抑制不住臉部肌肉的抽搐,難以置信般的回應到。
“理論上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現在才想到瞭過來找你幫忙看看瞭。我做事憑良心,面對各種案件,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去追查、偵破!但有些案子,不是說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想破就可以破的。超出瞭我們能力范圍或者理解能力之外的案子,我們也隻能選擇讓它掛在哪裡。我和其他地方的警察不同,我和趙局都不會為瞭什麼破案率,而昧著良心隨便抓個無辜者過來頂罪交差。破不瞭案子,頂多被人罵飯桶、罵無能而已。無能也罷,飯桶也罷,也比草菅人命對的住自己的良心……”
“我給你看這照片的目的就是想你幫忙確認下,這死掉傢夥的死法會不會同你們那個行當有所關聯。要是的話,這案子我就不打算再查下去瞭,估計隻能像上次皮革廠那案子一樣當懸案處理瞭。因為要是涉及你們那個行當的話,我們查也是白查,與其把警力放到這裡,倒不如集中精力把那些我們能夠偵破的案子先處理瞭再說。”
唐正波跟著解釋瞭給我看著張案發現場照片的真實原因。
我皺起瞭眉頭,盯著照片看瞭良久。跟著回復他說。“這照片能給我麼?”
唐正波點瞭點頭。“可以,但請你不要把這照片隨意傳播。我擔心傳揚出去會在本地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對瞭,你要這照片做什麼?”
“不瞞你說,我入行時間很短,這行當裡很多事情我也都隻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從屍體上這些奇形怪狀的斑紋來看,倒是有些像遭遇瞭某種惡毒的咒術一般。不過我不能確定,所以我打算把這照片給我的朋友們看看,看他們有什麼說法瞭。等我從他們哪裡得到瞭比較肯定的答復之後,我再和你聯系可以麼?”我隨即道明瞭我要照片的原因。
“原來如此,那我就安心等你的答復瞭。對瞭,需要多長時間給我消息?”
“說不準瞭。我那些朋友最近正在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多數都不在本地。所以我沒辦法當面向他們請教。不過我回去瞭可以用網絡先和他們取得聯系,要他們很快得出結論,或者明天就能給你答復。要光看照片看不出所以然的話,恐怕就要等他們從外地回來後才能得出結論瞭。”
聽瞭我的話,唐正波並未流露出任何失望或者不耐煩的神情。
“那也行。那這案子,我就不暫時不會投入人員全力偵破。等著你和你那些朋友的具體建議瞭。”
交換瞭彼此的聯系電話之後,我隨即同唐正波分瞭手,返回瞭自己的住所。
回到住所後,我隨即給韓哲撥瞭一個電話。
在電話裡,我先是詢問瞭夏薑的情況。韓哲告訴我說,雖然夏薑依舊沒有醒來,但正如路昭惠判斷的一樣,應該是處於正常的睡眠狀態,他在查看過後,已經基本放心同時也給我吃瞭一個定心丸。
跟著,我便將唐正波向我求助的事情對他進行瞭說明。
韓哲對於我對照片的描述不置可否。隨即讓我用手機把那張照片拍攝下來後給他發過去,我隨即照做瞭。
跟著韓哲發來消息,說照片已經收到,他看瞭照片後還需要查閱一些資料確認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等他確定之後,再給我答復。
我隨即便將此事放到瞭一邊,洗漱過後躺倒瞭床上。
或許因為喝下的啤酒在我體內產生瞭反作用,我居然感覺到些許興奮而睡不著,因此便又再次撥打瞭周靜宜的電話,和之前一樣,響過一聲之後,對方便立刻選擇瞭掛斷。我隨即編輯瞭短信過去。照例石沉大海……
我想瞭想,從通話記錄裡找出瞭那個女妖的電話號碼,轉而給女妖發去瞭一條問候短信。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對我的回復有去必回的女妖這次居然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就在無盡的等待之中,稀裡糊塗的進入瞭睡眠。
次日,當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之後,發現已經日上三竿。我如同白癡一般坐在床上發呆,也不知道再等待什麼。
眼看著快到中午之後,我方才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一般,鉆進瞭浴室沖瞭一個澡稍稍清醒瞭一些。再繼續按部就班一樣給周靜宜發瞭短信之後,我沒有像前三天一樣,繼續留在傢中等待周靜宜可能的回復,而是決定讓自己出去找些事情做來打發這讓我有些難以忍受的無盡期待。
因此我出瞭傢門,搭上瞭前往編輯部的公共汽車。
這次外出“采風”的結果很顯然同前一次一樣,黃瞭!周靜宜倒是拍攝到瞭幾張夏禹城的外景照片,但蔡勇那個大嘴巴在逃離夏禹城前往木裡縣城的路上就把這事情抖摟給瞭王烈。王烈本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當即要我將數碼相機裡的影像資料進行瞭消除。我本來還打算和他爭執一下的,但沒想到趙中原和路昭惠那些人也都支持王烈的決定。周靜宜則是一臉氣鼓氣漲的表情對此事來瞭個不管不問。眾怒之下,我隻能選擇瞭屈服。不過,路昭惠同時也又一次幫我和周靜宜做出瞭補救措施,和上回一樣,聯系瞭她在國傢地理雜志那邊的朋友,又一次替我準備好瞭新一期周刊所需的欄目資料。資料在本期雜志定稿前會寄到編輯部這邊,所以我這回倒也不用為欄目內容的事情繼續擔心什麼瞭。
所以,這次前往編輯部對我而言無非是為瞭給自己找些存在感罷瞭。
我進瞭編輯部所在大樓的一樓大廳,剛剛來到電梯門口,正碰到電梯從樓上下來,在我面前徐徐打開,便見到兩個女人抓扯著從電梯裡撞瞭出來。
我低著頭正打算進入,因此同兩個女人很自然的就發生瞭身體之間的接觸。
其中一個女性被另一個女性推開,倒退著,直接撞到瞭我的懷裡。事發突然,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迫支撐著這個女性的身體同時一屁股坐到瞭地上……而推人的女性在借機擺脫瞭對方的糾纏之後,從我同電梯門之間的空隙中沖瞭出去,跑到瞭外面的大街上。
“搞什麼東西啊?”
一頭霧水的我用力將身前的女性推著站立起來後,隨即開口叫喚瞭起來。
身前的女性慌忙轉身低頭彎腰向我開口道歉。
“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咦……嚴、嚴平嚴哥?”
聽著聲音耳熟,我隨即抬頭朝身前女性望瞭過去,一看,居然是胥悅。
因為被周靜宜近期的態度刺激,現在的我其實窩瞭一肚子火,心裡面很想借機發揮找人發泄發泄心裡的鬱悶。不過當見到是胥悅這個認識的人之後,我也隻能壓下瞭這個念頭,勉強的接受瞭對方的道歉,自己支撐著從地板上站瞭起來。
“胥悅,你怎麼瞭?多大人瞭,電梯裡不能打鬧都不知道麼?”
面對我的責備,胥悅卻是一臉的焦急之情,不但沒有承認錯誤,反倒伸手拉住瞭我的胳膊對我急切的說道:“嚴哥,我一會再跟你道歉,趕緊的,幫我追人!我怕她被壞人給騙瞭……”
一邊說,一邊拉著我便朝大廳門口跑去。
“怎、怎麼瞭?出什麼事情瞭?剛才那誰啊?我認識麼?和我有關系麼?唉……胥悅,你拉著我幹啥啊?”
我就這樣,一邊嘀咕著,一邊莫名其妙的就被胥悅拉到瞭大街上來。
沖到瞭街上,正好看見那個女人鉆進瞭一輛出租車跟著絕塵而去。胥悅方才松開瞭抓扯著我的手,整個人像虛脫瞭一般再次倒退著,靠到瞭我的身上,我感覺到瞭她身體微微的顫抖。
胥悅的這種表現讓我一時間再次陷入瞭不知所措的狀態當中……
“我操,我這兩天點背不成?男人也朝我身上靠,女人也朝我身上靠,我成靠山王楊林瞭?”我心裡頭嘀咕著,不知不覺的將胥悅同昨晚上的李東那傢夥給劃上瞭等號。
胥悅轉過身來,一把抓住瞭我的手臂焦急的朝我嚷嚷瞭起來。
“已經走瞭……怎麼辦?怎麼辦?嚴哥……這下可遭瞭……”
我一邊眨眼,一邊無奈的出聲詢問起來。
“什麼怎麼辦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有話慢慢說,好好說!至少讓我弄清楚出瞭什麼事情成不?”
過瞭好一陣,我終於從胥悅那邏輯混亂、詞不達意的言語之中大致弄清瞭事情的原委。
跑掉的那個女人是胥悅的堂嫂,也就是胥悅堂兄的老婆。胥悅是傢中獨女,但同堂兄的關系極好,兩人之間同親兄妹也沒太大分別。所以胥悅和兄長、嫂子便如同一傢人一般。平日守望相助,那邊有什麼困難和麻煩,都會全力幫忙相互照應。
胥悅堂兄幾年前獨自去瞭南京和他人合夥創業,這邊就留下嫂子一個人帶著小侄女獨自居住。她堂兄那邊的事業似乎做得不錯,每年都會賺回不少錢,所以她嫂子這邊的經濟狀況始終很好,她堂嫂因此幹脆辭掉瞭工作,在傢裡做瞭安心帶孩子的傢庭主婦。
不過昨天她嫂子忽然找到她來說,說她堂兄在南京那邊的生意出瞭點問題。急需一筆資金周轉,說自己傢諸如房產、證券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拿出去抵押貸款瞭,但還是有一堆缺口,所以希望她能夠看在多年以來兄妹之情的份上,盡力幫助她們傢一把。
胥悅是個重感情的人,而且同兄長、嫂子的關系也好,同時過去剛剛出來工作自立的時候得到瞭那邊許多的幫忙和協助。此刻得知兄長有困難,自然是一口應承瞭下來。
為瞭幫助兄長那邊籌集更多的資金,胥悅拿出瞭自己之前的全部積蓄,同時還把剛買瞭不久房子的房產證也準備瞭出來,打算交給嫂子拿去銀行抵押貸款用。並同嫂子約好瞭今天在自己的工作單位見面然後交接。
沒曾想,她剛剛把存單還有房產證這些交到嫂子手上,手機上就意外的收到瞭堂兄發來的問候信息。
此時收到兄長的感謝信息倒是非常正常的,但兄長發來的信息卻隻是單純的問候信息而已。這讓胥悅察覺到瞭一絲異常,因為在她看來,兄長不大可能會在面臨生意困境的時候還悠閑自得般的給她發來一條平常的問候信息!她忽然意識到她對於嫂子過於信任瞭。在得知兄長有困難之後,竟然沒有想過直接和兄長直接聯系一下瞭解情況,便急匆匆的把自己的全部財產以及房產證這些都給拿瞭出來。
想到這些之後,她隨即連忙想要給堂兄打電話確認情況。結果她堂嫂一見,當即把存單和房產證這些東西往口袋裡一塞,轉身便沖上瞭電梯。胥悅見狀也連忙追瞭進去,兩人隨即在電梯裡抓扯瞭起來,當電梯們再次打開後,便發生瞭我之後遭遇的情況。
弄清瞭這種情況之後,我也著急瞭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可不是小事瞭……這跟搶劫、詐騙也沒區別瞭……”
“是啊……嚴哥、怎麼辦啊?”
胥悅見我終於反應過來之後,在我面前急的直跺腳。
面對焦急的胥悅,我思考瞭片刻之後,腦子快速的理出瞭一系列補救措施。
“這樣,你知道你嫂子傢的住址。我們這就上門去找她要東西。要她沒回傢,直接帶著東西跑瞭,我們就兵分兩路,我去派出所報警,你去銀行掛失存單。至於房產證,這東西又不能立刻變現什麼的,問題倒是不大。補救方法多的是……”
胥悅也是一時心急,所以亂瞭方寸。見到我立刻替她清理出瞭解決問題的一系列處置方式之後,心理隨即也逐漸平靜瞭下來。
接著,我和她兩人連忙來到瞭商務樓的停車場,並坐上瞭她的小車。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事情壓根就是胥悅自己的私人事務啊,貌似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怎麼居然莫名其妙的摻合進來瞭?
就在我剛剛冒出瞭這種想要置身事外念頭的時候,胥悅已經發動汽車開出瞭停車場,我隨之露出瞭無奈的神情,意識到自己恐怕隻能老老實實的陪著胥悅一塊把這個事情給妥善處理瞭之後才能脫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