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見狀連忙出言提醒。
隻見葉桐猛的轉身,將手中的天罡陽炎符朝著他和少女之間直線的空間之中用力一拍。在我的視線當中,葉桐的符咒剛剛好拍到瞭那團黑色鬼氣之上!
符咒接觸鬼氣的瞬間,爆發出瞭一股炫目的紅色光芒,在光芒的映照下,黑色的鬼氣在空間當中竟然顯出瞭半透明的實體。
葉桐側身朝後退瞭一步,面對著已經現行,且漂浮在空中的鬼氣,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在胸前豎立朝上,左手拍到右手手腕同時口中爆喝瞭一聲:“爆”
符咒隨即炸裂瞭開來。半透明的黑色鬼氣在純白色的火焰當中化為瞭幾率黑色的液體,跟著濺落到瞭地面。在地面留下瞭如同潑灑的黑色墨汁般的痕跡!
“看見沒……這傢夥雖然開瞭神智,可是非常的笨!一聽咱們說要對它的宿主下手,就想著趕緊換個宿主!碰上這樣的,那就得靠嚇唬,嚇唬幾下,它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瞭!”
葉桐得意的朝我眨瞭眨眼睛,嘴裡輕佻的解釋著。
我則長長的呼瞭一口氣,跟著朝這傢夥恨瞭一眼……
秦沛將我和葉桐送到瞭機場,跟著又返回瞭玄武湖畔蘇先生的住宅。一方面,蘇先生非常開心,秦沛決定在這裡陪他慶祝,二則,兩人還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私下協商。
在候機大廳,葉桐有些沮喪。嘴裡嘀咕著“早知道他那麼有錢,我該再把價格抬高點的。”
我拍著他的肩膀勸解他道:“你就別嘰歪瞭,這麼走一趟,一張符咒拍出去,就到手瞭整整五十萬。你還不滿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死你!”
雖然我在勸解他,但我自己也被蘇先生的豪富震驚到瞭。
滅殺瞭那團鬼魂後,蘇先生為瞭答謝我和葉桐,特意請我們吃瞭午飯。吃飯期間詢問起瞭酬金的問題。我和葉桐私下小聲商量瞭半天,覺得這次出手太簡單瞭些,所以便決定瞭五千元的收費標準。確定之後,葉桐在飯桌上朝蘇先生伸出瞭五個手指頭,蘇先生二話不說,立刻掏出瞭支票本,跟著給我和葉桐開出瞭一張五十萬元的現金支票。看到支票數字,我和葉桐當場就傻眼瞭……
原本我和葉桐還想開口向蘇先生解釋,我們收取的酬金是五千元,不是五十萬。結果卻註意到瞭秦沛朝我們兩個使眼色。發覺到這點之後,我們兩人也就隻得來瞭個悶聲大發財,將錯就錯瞭。
“而且,這事情也怪你自己!我對這行當裡的行情肯定是不瞭解的。你居然也不清楚,現在覺得開的價格低瞭,怪的瞭誰?”
“唉,別說瞭……也怪我自己,過去接受委托,協商酬金這些事情,都是王烈和韓哲他們兩個出面去經手的。我覺得麻煩,從來也沒直接和委托人接觸過。每次都是王烈他們直接把我的份子給打到我的賬上就成。我哪裡知道現在的行情居然是這樣的……”葉桐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眼睛望著天花板道。
“聽你這話,難不成王烈和韓哲私下裡占瞭你的便宜?”我禁不住八卦起來。
“占便宜應該沒有瞭!我是覺得我過去太懶瞭……都是坐在傢裡等著老韓和王烈他們兩個上門來給我介紹生意。他們倆來找我幫忙處理的事情,要不就是特別危險的,要不就是極為棘手的。每次收入也不算少,但幾乎都會弄的個灰頭土臉的回來,掙到的錢,倒有一大半得花到調理、救治我的那些個妹子身上。不過現在想想也正常,要是簡單的活計,他們也不會來找我幫忙瞭!要早知道現在外頭這些個簡單的委托都能賺到這麼多錢。我早自個出來接生意瞭。”說到這裡,葉桐忽然想到瞭什麼,轉身望著我道:“誒,嚴平。你估計遲早也的跟我們一樣在這行當裡混飯掙錢。有沒想過單幹還是找人合作瞭?”
我皺著眉回答道:“你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進這行當裡賺錢?我可是有正當工作的,收入雖然少點,不過養活自己綽綽有餘瞭。”
葉桐嘿嘿的笑瞭起來。“得瞭吧,你可是紅蓮!你隻是現在還沒完全掌握和領悟紅蓮的力量。一旦領悟瞭,你在編輯部掙的那點錢夠花才怪瞭。過去的那些個紅蓮,各個都是妻妾成群的。你遲早一樣!說起來,咱倆從某種意義上講,算是同病相憐瞭。我這邊要養一群妹子,你那邊將來要養一群老婆。要不我們兩個將來固定搭夥接生意算瞭。”
我一邊笑一邊搖瞭搖頭。
我對葉桐頗有好感,對於和他搭檔,倒是沒有任何不滿。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對王烈說的什麼紅蓮就一定需要養一群女人的這種說法不以為然。要知道,我現在對於紅蓮能力中的火苗、追蹤以及探真這幾種能力有瞭相當程度的熟練。不過,我依舊還是沒有感覺到我自己在生理需求方面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所以,對於是不是要加入王烈、葉桐他們這個團體,開始真正意義上斬妖除魔的生活,我至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打算。
葉桐當然不知道我腦子裡實際的想法,隻是見到我搖頭後,嘆瞭口氣道:“也是啊,你可是紅蓮。再棘手的妖魔這些,你一個人都能搞定。找個合作的搭檔,完全沒有必要瞭。多一個人,還得多一個人分錢。從經濟上講,不劃算瞭。”
“你理解錯瞭!和你搭檔沒問題瞭。隻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決定要不要進入你們這個行當而已。我是紅蓮不假,但有誰規定過擁有紅蓮能力的人,就一定要從事斬妖除魔這樣的工作?比起和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兒打交道,我更想從事的還是記者這個行業瞭。上次我跟集團公司申請去中東記者站工作,結果被駁回瞭。過段時間,我打算再申請一次瞭。利比亞、敘利亞已經打起來瞭。埃及總統貌似也被迫宣佈要民選瞭。那邊的人手越發緊張瞭,我就不信,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可報道的新聞,因為記者站人員不足而白白流失掉。”
我說的這些話,確實是我此刻真實的心情流露瞭。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去中東采訪的念頭一度有些淡漠瞭。但此刻,這種念頭再一次擁上瞭我的心頭。至於原因,我自己倒也心知肚明。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周靜宜對我的態度很顯然在這其中起到瞭關鍵作用。
我已經徹底愛上那個女人瞭,雖然我到現在還堅持著自尊,不願意沒臉沒皮的死活糾纏她。但要確定她不再理睬我瞭的話,我覺得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瞭。與其在這邊混日子,倒不如幹脆出國,繼續去追求我的記者夢想。為此,我甚至已經打算等路昭惠處理完瞭四川那邊的事情之後,私下請她出面替我在集團公司領導層那邊活動活動。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瞭!你要去當記者的話,真的浪費瞭你這身紅蓮的能力瞭。不過呢!我還是支持你……至少你還有理想和抱負,想著要幹出一番事業什麼的!我這輩子估計就這樣,陪著身邊的這些活屍妹子一直就這麼混下去瞭。”說到這裡,葉桐長嘆瞭一口氣,顯得有些意興索然。不過跟著,他就像發現瞭新大陸一般,拉扯起瞭我的胳膊。
“你看,你看……那邊來瞭個妹子!身材好棒的……”
我順著葉桐的指示望瞭過去,不看還罷,一看我就跳瞭起來。
葉桐此刻所指的妹子,居然是那個至今讓我念念不忘的眉痣女!眉痣女的身材自然是極好的,前凸後翹。也難怪遠遠的就吸引瞭葉桐的註意力。
此刻的眉痣女似乎在候機大廳之內正在尋找著什麼人,她左顧右盼,四處張望著,顯然尚未發覺我也在這裡。
“怎麼瞭?你突然站起來幹嘛?這丫頭身材是極好的,臉盤子也漂亮,但你至於這麼激動麼?而且是我先看見她的,要搭訕也該我先上啊……”葉桐對我此刻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
我側身彎腰,壓低聲音對葉桐說道:“王烈有沒跟你說過我和他上次去楓陵山的事情?”
葉桐楞瞭楞。“你是說上次他和你想要去搶帛畫的那次?”
“沒錯,就是那次!就是那個女人,在山道上伏擊瞭我和王烈!”
“你說什麼?就是那邊那個眉毛上有痣的那個?”葉桐呆住瞭。
“真是冤傢路窄瞭!居然在這讓我碰上瞭……你左邊,我右邊!這次非得逮住她,弄清楚她的來路瞭。”說完,我一路小跑借著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流遮掩,沿著右側向眉痣女所在的位置摸瞭過去。
葉桐見我行動瞭,不得已隻得按照我的指示,從左邊繞瞭過去。
眉痣女張望瞭一會,似乎是尋找到瞭目標,隨即挪動腳步開始朝著她盯上的目標方向移動。卻不曾想,我已經無聲無息溜到瞭她的側面,並快步走到瞭她的身後,伸手拍瞭一下她的肩膀。
眉痣女轉過頭來,看見我後,朝我露出瞭微笑,同時脫口而出。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麼?”說完這話,這女子臉色一變,似乎方才忽然反應瞭過來,猛的轉身,朝人群密集的地點沖瞭過去。
我原本還想趁這女人看見我大驚失色的檔兒出手控制住她的,但她對我使用的“哥哥”的稱呼,則讓我楞瞭楞神。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沖出瞭數米之遙……
難得再次發現她的行蹤,我哪裡可能放過,隨即甩開雙腿跟瞭過去。
葉桐從左側人群之中躥瞭出來,張開雙手攔在瞭眉痣女的面前。眉痣女反應極其幹脆,見到葉桐雙腿叉開,做出的是一副籃球運動員攔截防守一般的姿態之後,抬起右腳便狠狠的踹到瞭葉桐的大腿根部。葉桐的臉上瞬間露出瞭痛苦的表情。張開的雙手本能的捂住瞭要害部位,身體自然的軟癱瞭下來。
在“重創”瞭葉桐之後,眉痣女更是扯開嗓子大叫瞭起來。“非禮啊……流氓啊……”一邊叫,一邊繞開瞭倒地的葉桐,向機場出口處狂奔而去。
她這一叫,機場的安保人員隨即被驚動瞭。兩名附近的機場保安沖瞭過來。
我看瞭看眉痣女遠去的背影,又看瞭看癱在地上的葉桐,隻得無奈的放棄瞭追擊。在扶起葉桐之後,表情無辜的在趕來的兩名機場保安面前攤瞭攤雙手……
“拜托,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兩個在耍流氓?我們耍流氓該有受害人吧?受害人在哪?請你們找出來?隻要你們能找來受害人指控我們,並拿出足夠的證據,這罪名我認!”
面對保安的詰問,我隻得沒臉沒皮的開始瞭耍賴!眉痣女沒攔住,還惹的一身騷,此刻的我連腸子都快悔青瞭。不過我對於耍賴有著充分的自信,因為從頭到尾,我也隻做出過拍眉痣女肩膀的動作,而這個動作顯然不能被認為是調戲婦女。除此之外,便是眉痣女逃跑,同時運用女子防身術主動攻擊葉桐。即便是調機場的監控錄像,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兩名保安對於我此刻的狡辯有些無可奈何。因為眉痣女此刻早已經跑的沒瞭影子,他們哪裡能找來受害人對我和葉桐進行“指控”。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們兩人的行為又確實引發瞭候機大廳內的一場小騷動,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就放走我和葉桐。就在我和兩個保安進行口舌之爭的時候。有人快步來到瞭我們幾個人的身邊。
“對不起瞭,剛才的事情我們這邊的人都看到瞭。我們可以證明,這兩位先生應該沒有耍流氓,而隻是想同剛才那位女士打聲招呼而已……”
“救星……”
我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瞭這個詞語,並扭頭望向瞭來人。
站在一旁開口替我和葉桐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西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過臉上卻帶瞭一副墨鏡,筆挺的西服以及勻稱的身材還有短平的發型從各個方面證明瞭,此人十有八九從事的是保鏢之類的工作。
“除你之外,還有人能證明?”一名保安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的保鏢說到。
“是的,除瞭我,還有我的同事,達耶。仁波切一塊都看到瞭整個事情的經過。”
“仁、仁波切?那不就是活佛的意思麼?”
我楞瞭楞,跟著將視線擴散到瞭更遠一些的地方。結果見到瞭三名同眼前保鏢裝束一致的青年男子圍繞著一名穿著藏式服裝的青年女性站在瞭距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
藏族女性註意到我的視線後,向我微微欠身,同時雙手合十,表示瞭招呼的意思。
有人能夠證明我和葉桐並非耍流氓後,兩名保安隨即停止瞭對我和葉桐的盤問,習慣性的教育瞭我們兩句諸如不要在機場內大聲喧嘩引起事端之類的話語後,返回瞭自己原來的巡查崗位。
而藏族女性則在四名保鏢的簇擁下更換瞭登機牌,通過瞭安檢通道。
藏族女性的身影消失之後好一陣,我都依然還沉浸在驚異之中。至於我驚異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那個藏族女性居然是一個活佛;二則是她的容貌,雖然比之周靜宜還大為不如,但卻也是異常艷麗的美人瞭。
“還在看?還在看?”
我最終在葉桐的嘮叨聲中方才恢復瞭基本的神智。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空行母罷瞭!我可提醒你啊……密教那邊可是自成一派,很少跟我們這些人打交道的。彼此的關系雖然談不上勢同水火,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什麼空行母。沒聽那個保鏢說麼?人傢是仁波切……”
“屁個仁波切瞭!這年頭自稱仁波切的滿地都是。北京還有幾個演戲的,唱歌的也說自己是仁波切瞭。你會信麼?難道還是古代的什麼梨園戲子,青樓名妓轉世投胎啊!北京雍和宮周圍,連擦皮鞋都敢說自己是仁波切呢……”
我扭頭望瞭望葉桐,有些意外。從葉桐的言語當中我發覺這傢夥對密教有著相當嚴重的偏見和不滿。
“看著我幹啥?走啦,要換登機牌瞭。再不換,飛機趕不上瞭!”
也不等我開口向他詢問,他便急匆匆的扯著我來到櫃臺辦理手續,接著又自行快速的通過瞭安檢通道,將我甩在瞭身後。
在候機樓,葉桐忽然變的異常沉默。我有些搞不清具體情況,也就沒有冒昧向他詢問什麼。反倒是琢磨起瞭眉痣女在轉身看見我後的反應,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那句話。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麼?”
眉痣女見到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而且她說這話的時候面露笑容,完全是隨性而發的。尤其是“哥哥”這個稱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喜和親切。這讓我的心裡忽然感覺到瞭某種莫名的悸動,也正因為這種莫名的悸動,才讓我當時分瞭神,讓她搶先一步,逃脫瞭可能被我的控制。
這時,葉桐忽然開瞭口,他說的話則更讓我渾身一顫……
“那眉毛上有痣的丫頭可真夠烈的!反應也夠快,居然直接朝我哪裡就招呼過來瞭。難怪你和王烈上次兩個人在楓陵山那塊都沒把她給堵住瞭。嘿,你還別說,我忽然發現,那丫頭和你長的雖然完全是兩回事,她那麼漂亮,你這麼寒磣,可你和她眉宇之間好像還有幾分相似呢……”
“相似……”
我禁不住呼瞭一口氣。
從第一次見到眉痣女,我就對她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之後在楓陵山,還有公墓,兩次再見,那種怪怪的感覺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至於哪裡怪,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但此刻葉桐的話則讓我猛然間反應瞭過來!
那就是,眉痣女的眼睛和眉毛這些,同我的眼睛眉毛竟有幾分神似之處。緊接著,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想象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之中冒瞭出來……
“這丫頭肯定和我是存在某種聯系的,難道說她會是我妹妹?”
“……這未免太荒謬瞭點吧?但要是當年我母親沒有死,至今還活著,並生下瞭其他子女的話……”
有這種可能麼?
跟著葉桐登上瞭飛機。我坐在座椅上,陷入瞭關於母親的種種分析和推測當中……
墳墓裡的骨灰盒是空的,隻有一個手鐲。這證明,母親的遺體並未火化。沒有火化的可能性有幾種。首先當然是遺體不在瞭或者是沒找著;而還有一種可能性則是根本就沒有遺體!
夏禹城周圍山谷的影像中出現瞭父親和一個懷抱嬰兒女性的模糊形象。從遺留在叢林中鐫刻著我名字的嬰兒裹佈推測,女性懷抱的嬰兒極有可能就是我。我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子,無法從影像中辨別女性是否是我母親。不過從理論上推測,那個女性要是和我沒有關系,父親估計不會放心的讓她抱著尚在襁褓中的我進入那種地方,而會自己抱著我。而隻有母親抱著我,父親才能夠安心。所以,影像中的女性形象十有八九就是我的母親瞭。
父親、母親在夏禹城的具體經歷是什麼,我是不知道的。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們前往夏禹城的目的必然與我有關。否則,他們又怎麼可能帶著尚是嬰兒的我跑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
趙中原曾經多次進入夏禹城,目的都是為瞭利用夏禹城內的八卦陣救人,同時賺取傭金。而在夢境中,夏姬和屈巫攜帶夏南的屍體前往夏禹城,也是為瞭相同的目的。從這一點分析,父親、母親進入夏禹城的目的恐怕也是一樣的,就像路昭惠當時所推測的一樣,他們是為瞭拯救女性懷裡的嬰兒,也就是我。
我現在好端端的活著。這證明父親和母親成功的把我救瞭回來。但母親死在瞭夏禹城則隻是我之前個人好無根據的一種推測而已。而且這推測已經無法證實,因為夏禹城連同四周的山谷已經徹底的沉入瞭地下。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進入到哪裡去尋找母親可能的遺骸瞭。但要是換一個思路。母親那次沒有死呢?
這接下來則就有無限種可能瞭。
或者母親隻是同父親失散瞭,又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回來找父親和我。所以父親便以為母親去世瞭,並為母親設立瞭衣冠塚。
又或者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瞭矛盾,母親離開瞭我和父親。父親一氣之下,隻當母親死掉瞭,所以幹脆立瞭個衣冠塚來混淆視聽……
我的腦子裡越想越混亂,各種各樣的想法和念頭紛至沓來,搞得我的腦袋裡便如同漿糊一般。
母親不僅對我而言是一個謎,甚至對於我們老傢的街坊鄰居以及叔叔嬸嬸而言也都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因為除瞭父親和奶奶之外,我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見過我的母親。
從父親單位的同事那裡我曾經瞭解到,他們隻知道我父親結過婚,而且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但我的母親,也就是我父親的妻子,他們一次都沒有看見過。雖然他們曾經多次和父親開玩笑,讓我父親帶著老婆在同事面前亮亮相。但我父親從來隻是笑呵呵的答應瞭,卻從來沒有真正訴諸過行動……
老傢的街坊鄰居也是一樣,隻知道我父親在城裡娶瞭媳婦。我父親的媳婦長什麼樣子,他們同樣也都沒有見過。關於此事,林有才曾經對我有過詳細的講述……
按照他的說法,父親隻是回來告訴街坊鄰居他在城裡結婚瞭,然後自個在老傢擺瞭個流水席請街坊鄰居們吃瞭餐飯,便算是辦過婚禮瞭。至於新娘子為啥沒露面,父親的解釋是新娘子身體不好,不宜長途奔波,所以也就沒有帶回來和鄉親們見面。而且也因為新娘子身體不好的原因,奶奶在婚禮之後便跟著父親去瞭城裡。理由自然是去照顧身體不好的兒媳婦。這一去,就在城裡住瞭接近一年的時間,然後奶奶便帶著襁褓中的我返回瞭老傢清源鎮居住。說我是她孫子,而我母親在生下我沒多久之後因為產後病癥去世瞭。從另一個方面也證實瞭我母親身體不好的“事實”!
所以,老傢的街坊鄰居們對於我母親,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瞭。
至於叔叔,我父親從結婚,到生我,再到我母親去世的這一段時間當中。他一直都在西南邊境服役作戰。自然也是沒見過我母親的,而嬸嬸是在叔叔復原轉業回來之後才和叔叔認識並結婚的。她對於我母親的瞭解甚至還不如老傢的那些街坊鄰居知道的多。
“身體不好?身體不好能和父親一塊抱著我跑到夏禹城那種地方去?這不可能……”
“又或者,父親他和母親去夏禹城不是為瞭救我,而是為瞭救母親?這也不可能,因為要是救的人是母親的話,他們兩個為什麼要把我給帶上,帶著我不是累贅麼?完全可以把我托付給奶奶照顧,然後他們兩個自己去就可以瞭……”
“這裡頭究竟發生瞭什麼事情?”
“……不過,從夏禹城中見到的影像來分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瞭!那就是父親和奶奶說我母親身體不好這個事情,肯定是不對的!他們兩個都撒瞭謊……我母親絕對不是他們說的那種體弱多病林黛玉似的女性。最起碼,身體是健康的,從影像上來看,母親抱著我跟著父親在山谷中的森林中快速行進。這會是一個體弱多病,還患有產後病癥的女人能夠辦到的麼?”
“可話說回來。父親和奶奶為什麼要撒這個謊?而且不僅僅是對我,而是對包括叔叔、嬸嬸以及老傢全部的街坊鄰居都說瞭同樣的謊言!他們這麼做有必要麼?”
我皺起瞭眉頭,長長的呼瞭一口氣。
“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恐怕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瞭遮掩關於我母親的真實情況!掩蓋我母親的出身、來歷、容貌、身材以及一切的有可能能讓別人能夠猜到我母親實際情況的線索!”
“那個眉痣女在無意之中對我使用瞭”哥哥“的稱呼,而且在眉宇之間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這難道是巧合?”
“不、不對……這丫頭在楓陵山登山步道上率先就對我下手偷襲,要不是王烈反應快,我沒準就著瞭她的道瞭。說她是我妹妹,這種行為又顯然不對……”
想到這裡,我隨即將之前關於我母親有可能在離開父親後又和別人結合,並生下女兒的這一近乎於天方夜譚般的推理徹底推翻瞭!
“而且我的樣子是長得像父親才對……咦……不會吧!難道說我老爹他當年除瞭我母親之外,在外頭還有個外室……那丫頭是那房生出來的?”
就在我剛剛冒出新的念頭之時。飛機降落到瞭地面……我和葉桐兩人在黃昏時刻回到瞭我們居住的城市。
更新說明:
因為過春節,《紋面》暫停更新。不出意外再次更新將在元宵節後的首個星期四恢復。
請各位壇友諒解……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