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程子龍的人剛剛說完,洞口營地那邊“砰”的響起瞭一聲槍響,在漆黑的雨夜當中,這聲音格外的清晰。
“那幫兔崽子搞什麼?我告訴過他們沒出發前把保險都關掉的。”程子龍當即叫罵瞭起來。結果他這邊還沒罵完,“噠、噠、噠……”連續的射擊聲響又傳瞭過來。
馮師傅脫口而出:“不好,營地那邊出事瞭。”跟著,我便聽到瞭幾個人踩著碎石朝營地那邊跑去的聲響。我大著膽子,從巖石邊露出瞭半天腦袋。結果看見肖天等幾個人的背影……同時,洞口營地那邊接二連三的又傳來瞭槍支射擊的聲響,子彈在黑夜中拉出的光線更是清晰可見。
見到這種情景,我意識到我和周靜宜逃跑的機會來瞭。很顯然,洞口營地那邊出瞭很嚴重的狀況。他們人再多,此刻也不可能顧及到我和周靜宜這邊這個方向。當即拍瞭拍懷裡的周靜宜說道:“我們馬上走。”
拍瞭一下,周靜宜僅僅是側過瞭身子,但卻沒有從我懷裡沖出去,我跟著又拍瞭第二下,周靜宜還是沒有反應,相反,我忽然感覺到她在我懷裡突然哆嗦瞭起來。我意識到不對,方才把頭扭瞭回來。
一雙藍幽幽的巨大眼珠立刻出現在瞭我的視線當中。
藍眼巨狼此刻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瞭我和周靜宜的背後,和我們隻有十幾米的距離。而在藍色巨狼的背後,數十雙綠幽幽的狼眼清晰可見……
我此刻全身忍不住的顫栗瞭起來。不過害怕歸害怕,在本能的驅使下,我拔出手槍朝著黑色巨狼扣動瞭扳機。同時將周靜宜朝著洞口方向一推,大聲叫喊道。
“朝山洞跑。”因為此刻我忽然發現,不僅是背後,我們右側的空曠地帶也冒出瞭大量綠色光點……很顯然,狼群竟然在無聲無息之中,將洞口附近這一片區域完全包圍瞭!
而洞口那邊傳來的槍聲顯然是那些武裝分子朝著逼近的狼群在開槍射擊。這一刻我意識到,已經不容我去考慮那些武裝分子的來歷或者威脅瞭,我和周靜宜兩人,一把手槍、一把求生刀,無論如何都無法從眼前的這上百隻餓狼當中突圍而出。此刻唯一的生路便是朝著人多的山洞洞口哪裡跑……
“砰……”槍聲響起的同時似乎也把周靜宜從單純的恐懼當中拉回到瞭現實。
借著我的推力,周靜宜調整瞭身體,跟著便朝著洞口方向狂奔而去。我在打出瞭一發子彈之後,也立刻轉過身子,追著周靜宜的背影開始瞭奔跑。
以洞口那邊的營地為中心,半徑數百米的范圍內瞬間被槍聲、叫喊聲、咒罵聲所淹沒,整個區域亂成瞭一片。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背後的狼群出乎我的意料,並沒有立刻便追擊過來。那頭藍眼巨狼的雙眼視線似乎一直聚焦在我的身上。在我跑出瞭十多米後,這隻怪狼方才猛然抬頭發出瞭一聲令人恐懼的長嘯。而站在它身後的群狼似乎是得到瞭它的指示之後,才從它的身體兩側一個個嗷嗷叫囂著沖瞭過來……
“打開探照燈、打開探照燈!別他媽的亂放槍……一隊左邊,二隊、三隊正前方,四隊右邊。按照事先演練的開火射擊……一群狼就把你們嚇成這樣!要上瞭戰場,你們他媽的還不得給我尿褲子?”
程子龍那極富煽動性和感染性且中氣十足的聲音遠遠的傳瞭開去。不得不說,他的聲音在黑暗中仿佛定海神針一般。他的指令下達後僅僅片刻,幾道粗大的光束從那輛中型卡車上照射瞭出去,其中一束直接照到瞭我的臉上,我本能的伸手遮擋住瞭眼睛,但依舊不顧一切的朝著營地奔跑。此刻的我根本顧不上對方也有可能將我和周靜宜視為射擊目標。在我看來,與其被亂槍打死,也好過被後面的狼群撕咬成碎片……
不過突如起來強烈光線嚴重擾亂瞭我的視線,讓我無法看清腳下的情況,又奔跑瞭兩步,我立刻被腳下一塊突起的巖石絆倒瞭在地上。我支持著從地面站瞭起來,剛一起身,耳邊就傳來瞭野狼的嘶吼聲,我轉過身,看也不看,朝著聲音傳來的位置抬手就是兩槍,子彈巨大的沖擊力將這隻撲到我身側的野狼一下擊飛到瞭數米遠的地方。
緊跟著又一隻狼沖到瞭我的跟前,此刻的我背對探照燈,接著強力燈光的照射,我清晰的捕捉到瞭這隻狼移動的軌跡,跟著扣動扳機,連著三槍又一次將這隻狼擊飛瞭出去。
解決瞭眼前最近的這兩隻狼,我再一次轉過身,朝著洞口狂奔。又跑瞭十來步,我見到前方周靜宜背影的側後方躥出瞭一隻餓狼的身影。我跑在後面,根本目的就是為瞭確保她的安全,見到這個情況,我沒有絲毫猶豫抬手朝著那隻狼打出瞭我此刻手槍裡的剩餘的兩顆子彈。
槍響之後,那隻狼立刻撲到在瞭地面。接著,三、四個人影從營地當中迎瞭出來,周靜宜安全的從那幾個人的身側徑直沖進瞭營地。
意識到周靜宜至少暫時安全瞭之後,我終於可以放心的全力奔跑。剛跑瞭幾米,隨著耳邊傳來的風聲,我感覺背後遭到瞭沉重的撲擊,站立不穩的情況下,我摔到在瞭地面。忍著疼痛,我奮力的翻轉瞭身體,映入眼簾的是尖利的獠牙和一雙綠色的眼睛。跟著,兩排牙齒張開,咬向瞭我的咽喉!這一刻我感到瞭萬念俱灰……
隨著耳邊的一聲槍響,我感覺到胸前一松,睜眼的同時,見到一團黑影從我的胸口被擊飛瞭出去……我立刻用脖子支撐,倒著望向瞭營地的方向。在刺眼的探照燈光映照下,一個拿著步槍的影子出現在瞭我視線遠處,當然,此刻我見到的是顛倒過來的影相。
影子在開槍擊飛瞭我身上的那隻餓狼後,立刻對沖出營地的那幾個人影下達瞭指令:“把那傢夥拖回來。”
四個武裝分子當即沖到瞭我的身邊,一人抓住瞭我四肢當中的一肢,跟著就把我拽回瞭營地的入口。放下我後,還沒等我想要支撐著站起,手持步槍的影子便出現在瞭我的面前,一腳踩在瞭我的胸口,同時彎腰伸手從我的手上奪走瞭手槍。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從聲音上,我意識到,眼前這個踩我,同時搶槍的人正是那個被其他人稱為程子龍的人,而我也終於看清瞭他的相貌。四十歲上下,濃眉大眼、四方臉。算的上是相貌堂堂,左邊額頭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從某種程度上更增加瞭此人一定程度的閱歷感。
想著槍也沒瞭,撒謊遲早也是被揭穿的結果。我幹脆朝他笑瞭笑,開口向他坦白承認瞭自己的身份。“沒見過我很正常。之前你開車追瞭我十幾裡地呢!”
聽瞭我的回答,程子龍當即瞪大瞭雙眼,低著頭盯瞭我片刻,接著居然露出瞭一絲微笑。“他媽的,原來你沒跑進洞子裡?居然把老子都給騙過瞭。”說著,松開瞭腳,我趕緊從地面上支撐著爬瞭起來。
程子龍並未向我動粗,而是指瞭指遠處營地中央位置關押著劉晉等人的帳篷說道:“自個進去呆著,老子這邊忙,現在沒空跟你算賬。最好別耍什麼花樣,我能救你的命,照樣可以一槍崩瞭你。”
我快速的估計瞭一下眼前的形勢,確認反抗沒有任何希望後,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轉身乖乖的走向瞭那邊帳篷。
程子龍見狀,朝旁邊的人使瞭個眼色。把我拖回來的四個人中,有兩人拿著槍,跟在瞭我的身後。鄧子龍立刻帶著另外兩人,跑回瞭營地邊緣,依仗著探照燈的照射,朝著不斷向營地沖刺的狼群開始射擊。
而幾米外的地方,周靜宜也舉著雙手,被一名持槍分子押解著,朝著相同的帳篷走瞭過來。看來門口的四個傢夥雖然沒有抓捕她,但她還是被營地裡的其他武裝分子給辨認瞭出來。此刻我倆見瞭面,彼此都露出瞭苦笑的神情……
走到帳篷門口,我正準備拉開帳篷的簾子鉆進帳篷,結果營地左邊那邊忽然穿來瞭一串異常猛烈的射擊聲響,不止我和周靜宜,押解我們的三名武裝份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激烈槍聲所吸引,朝那個方向望瞭過去。槍聲剛停,便聽到那邊傳來瞭人連續的慘叫聲。跟便有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起來:“有狼沖進來瞭!有狼沖進來瞭!”
話音剛落,便看見有兩個人從營地左側的那條“防線”位置飛快的朝這邊跑瞭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吼大叫:“快跑、快跑……大傢快跑啊!再不跑,都要被咬死瞭……”
押解我們的那三名武裝份子見狀,當即迎瞭上去。“怎麼回事?有多少隻沖進來瞭?”卻不曾想,沖過來的兩人和眼前的三人一照面,就拳打腳踢的將這三名武裝分子打翻在瞭地上,順手還搶走瞭三人的手上的槍支。
我和周靜宜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沒明白發生瞭什麼事?而搶奪瞭槍支的兩人緊跟著就沖到瞭我和周靜宜的面前,當先一人舉起手裡的步槍,照著我就要揮舞槍托,但看清我的樣子後,這人的手立刻僵在瞭半空中。
“嚴、嚴平?”
而此刻,我也看清瞭來人的摸樣!
金發、深目、高鼻、藍眼……此刻出現在我眼前的這個傢夥居然是傑克弗雷德·奧托·呂特晏斯這個白皮黃芯的德國佬!
就在我和傑克弗雷德因為此刻意外的相見而愣在當場的時候。那邊傳來瞭程子龍的吼聲:“操你媽!誰在胡說八道、鬼吼鬼叫?各隊守好自己的位置,都不準亂動!”
聽到程子龍的喊叫,我立刻反應瞭過來。見到後面被打翻的那三個人此刻正在爬起,我扯著周靜宜轉身就朝著山洞入口跑瞭過去。德國佬的反應不比我慢,見到我跑路,立刻攆著我的屁股跟瞭上來,而另外那個人見到傑克弗雷德跟著我跑,隨即掀開瞭旁邊帳篷的簾子,朝著帳篷裡面大叫:“快跑,再不跑都要喂狼瞭!”喊完瞭之後,立刻跟瞭過來。
帳篷裡面先是沖出瞭兩名看守的武裝分子,但兩人剛出來,便被湧出的劉晉等人擠倒在瞭地上。劉晉等人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瞭什麼事情,但也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跟著十幾個人便漫無目的的朝著營地四周四散開來。
整個營地四周都已經被狼群包圍瞭。往營地外面跑,那是送死。所以盡管我知道,這個山洞裡頭肯定有古怪。但對於我和周靜宜以及後面的德國佬那兩人而言。洞穴已經成為瞭我們擺脫這些武裝分子以及更外圍狼群唯一的生路。所以,不管裡面是什麼情況,我都隻有硬著頭皮帶著周靜宜朝裡面鉆瞭。
沖到洞口,洞口處的兩個守衛迎瞭上來。兩人沒有敵對的態度,很顯然,他們還不清楚洞口外面營地中具體的情況。見到有人過來,以為是自己人,便想要詢問情況。
我哪裡會跟他們客氣,上去就按翻瞭其中之一,另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就出現瞭德國佬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快速盤剝光瞭這兩名看守隨身的武器彈藥和補給品後,傑克弗雷德和那名尚不知道名字的男子提著手電和礦燈率先進入瞭山洞,周靜宜從守衛身上拿走瞭一把五四式把自己武裝瞭起來,緊隨其後。我則拿著傑克弗雷德給我的八一式步槍斷後,正要鉆進山洞。便看見一男兩女朝著山洞這邊奔跑瞭過來。仔細一看,居然是肖天那個戶外旅行團當中的成員,其中一個女的,我認得是叫齊英。很顯然,這三人註意到瞭我和周靜宜往山洞這邊跑,慌亂中,也跟著我們跑到瞭這邊!
從之前偷聽到的那個馮師傅和肖天的對話當中我已經清楚,劉晉他們這十二個男女是被肖天忽悠和拐騙過來參加這個什麼“戶外旅行團”的,無論肖天欺騙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很顯然,他們同肖天還有那些武裝分子顯然不是一路人。
此刻既然有機會帶著他們一塊逃跑,出於基本的人道主義,我還是向他們做出瞭進入山洞的動作示意,男人和包括齊英在內的兩個女人隨即從我身邊沖進瞭山洞。
確認三人進入後,我方才轉身跨入瞭山洞的洞口,結果剛剛移動,我之前站立的位置便濺起瞭土灰,我扭頭一看,數十米外的燈光照耀下,顯出瞭程子龍那張憤怒的臉龐。
對方是神槍手,我可沒有自信能夠和他在彼此對射當中占得任何便宜。所以我立刻彎腰,一邊朝著山洞裡快速奔跑,一邊摸出瞭從兩名守衛身上搜出的一顆手雷,打開保險後,朝著身後一滾。
幾秒鐘後,洞口處傳來瞭爆炸聲,山洞也隨之晃動瞭起來,大量的土灰和碎石從上方震落下來。我伸手護著腦袋,朝著黑暗幽深的洞穴深處沖瞭進去。
奔跑瞭數十米後,我同前面的傑克弗雷德、周靜宜等人匯合到瞭一起。“別停下,他們很可能馬上就會追進來。繼續前進,邊走邊說。”我朝傑克弗雷德擺瞭擺手,德國佬會意,立刻提著礦燈再一次朝著洞窟深處摸索前進。
周靜宜和那名同德國佬一起出現的人員緊跟其後,旅行團的一男兩女在中間,我則在最後承擔瞭斷後。由於擔心武裝分子會立刻跟進來追殺。我們這一行人此刻不管不顧的向著洞窟深處不斷前進,足足向前又奔跑瞭四、五百米之後,最前面的德國佬方才朝我出聲詢問起來。
“嚴平,你不是去成都搜集那個什麼雜志專欄素材瞭麼?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一邊說,一邊減慢瞭行走速度。跟在他後面的其他人意識到他要和我說話,便徑直超越瞭他,走到瞭前面,我則和他並肩而行,向他講述瞭我到成都後到這邊一系列的經歷。
聽完瞭我的敘述後,傑克弗雷德居然飽含深情的感嘆瞭起來:“看來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萬能的主估計覺得我身處危險當中,所以安排瞭你這個幫手出現在我的身邊,協助我渡過難關瞭。”
“少在我面前扯你的上帝瞭。我又不是他的信徒。”再次相見,抓住機會,我忍不住朝他噴瞭起來。說實話,雖然之前和這傢夥真正相處的時間隻有幾個小時,但毫無疑問,我對他極有好感!這傢夥表面看來極不靠譜,但實際上卻非常聰明,往往在插科打諢之間便能夠發現並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和王烈在一起,我總能感覺到某種沉重的責任感,和韓哲在一起則覺得自己膚淺和無知,而和他還有葉桐我卻能感覺到一種輕松和愉快。
“哦,對瞭,我忘記你是黨員瞭。那就是馬克思的信徒瞭!別忘瞭,馬克思可是我們德國人,如果不是上帝的安排,那就是他把你指派過來拯救我的。嗯,一定是這樣,下次去英國,我一定得去他墓地給他做趟中國式的法事……”
“得瞭,你別跟我扯犢子瞭!告訴你瞭我的情況,你這又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從那些人哪裡冒出來瞭?”怕他絮絮叨叨沒完沒瞭,我趕緊將話題轉移到他如何出現在這裡的正題上來。
“哦,是這樣的……”邊走邊說,我總算弄清瞭德國佬,還有前面那個打頭帶路的,名叫蔡勇的人出現在這裡的具體原因瞭。
傑克弗雷德和蔡勇都是王烈為瞭這次西南之行找來的幫手。三天之前,他們和王烈在昆明匯合後,很快便打聽到瞭李勇的具體行蹤。王烈隨即帶著包括夏薑在內的一幫人開始追擊李勇。
李勇等人對於王烈他們的突然出現也感到意外。兩波人彼此間各顯神通的碰瞭一場。不過很明顯,王烈這邊是有備而來,人多勢眾,李勇那邊被王烈打瞭個措手不及,在打不過的情況下,便開始瞭逃亡。王烈則帶著邀約來的一幫人跟在後面追。這一追就從雲南昆明往北直接追到四川境內。由於王烈這次追擊李勇等人是打瞭引蛇出洞,將李勇這個團夥一網打盡的想法和念頭。所以盡管有大把的機會能夠逮住李勇,但王烈卻故意放瞭李勇一馬,目的就是希望能夠跟著李勇找到這個團夥其他的核心成員。
沒想到,李勇也不笨,可能是意識到瞭王烈的真實用意,所以在兩天前過皎平渡進入四川境內的時候,李勇和其同行的其他幾名團夥成員開始分頭逃亡。王烈不得已,隻得將自己這邊的人員分成瞭幾組,分別追擊。王烈本人帶著夏薑和另外幾名同伴咬住瞭李勇,而傑克弗雷德和蔡勇兩人則跟上瞭一個叫做馮遠風的人。而這個馮遠風,從德國佬的描述來看,應該就是之前,我和周靜宜在巖石後面偷聽時,被肖天稱呼為“馮師傅”的那位瞭。
王烈委托傑克弗雷德和蔡勇的工作是跟蹤馮遠風,並獲取這個團夥的其他骨幹成員具體行蹤或者秘密落腳點之類的信息。所以德國佬和蔡勇在皎平渡和王烈等人分開後,采取瞭隱秘跟蹤的方式追蹤馮遠風。
應該說德國佬和蔡勇的跟蹤工作卓有成效。馮遠風以為王烈等人全部都追著李勇去瞭之後,隨即放松瞭警惕。在鹽源縣那邊同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大批團夥成員匯合到瞭一起。
德國佬和蔡勇發現他們全副武裝,而且準備瞭大量的野外探險和各種生活物資,意識到他們會有大的行動,便也弄瞭輛車子,一路偷偷的在後面跟隨,並一直到剛才才現身逃亡。
“你們隱蔽的那麼好,就不能一直這樣跟蹤下去嘛?”
“要可以的話,你以為我不想啊?一接近這邊這個山洞,那些狼就出現瞭。我和蔡勇沒辦法瞭,隻好借著那些狼群攻擊營地的機會,冒險沖瞭進來。好在防守那邊的傢夥把註意力都放在瞭狼群身上,看見我和蔡勇還以為是自己人,我們兩個才能順利的混瞭進來。不過一進來,就被他們發現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所以我和蔡勇才一邊大喊大叫制造混亂,然後玩瞭命的朝裡面跑的……”德國佬說到這裡,一臉的後怕,似乎對於能夠從狼群和武裝分子的兩面夾擊當中順利脫身感覺到瞭極度的慶幸。
說完瞭他這幾天的經歷後,傑克弗雷德向我問瞭一個問題。
“嚴平,這山洞怎麼這麼長啊?啥時候能走出去?能不能告訴我,因為我有幽閉恐懼癥,在這種地方,短時間還行,長瞭,我會害怕的。”
“嗯,這、這個……雖然難以啟齒,但我也不知道這山洞有多長,通到哪裡,甚至我都不知道這山洞究竟有沒有底……”
面對傑克弗雷德的詢問,我最終將真實的情況對他進行瞭告之。
傑克弗雷德和前面的人聽到瞭我說的話,都停下瞭腳步。一個個用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神情朝我望瞭過來,當然,周靜宜除外。
“什、什麼?”傑克弗雷德張大瞭嘴巴,呆呆的望著我。“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看見你想都沒想,帶著我們就朝這裡面鉆。我還以為你對這山洞很熟,能夠帶著我們從這山洞逃跑出去呢。”
“我沒開玩笑。朝這山洞跑,難道不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麼?你覺得就我們這幾個人,對付的瞭外面那幾十上百號人?或者能從狼群中間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我被傑克弗雷德盯的沒有辦法瞭,隻能強調起瞭我們現在的處境。
面對我的解釋說明,山洞內一片沉默。
“切,一群膽小鬼!”最終是周靜宜打破瞭沉默。她伸手從蔡勇手中拿過大號手電,轉過瞭身子,朝著山洞深處邁開瞭腳步。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這山洞,我和嚴平會一直走下去。我和他可去過比這山洞更可怕的地方。你們要想回去當那些傢夥的俘虜或者被狼咬,你們請隨意。反正我就算死,也不要落到那些傢夥的手裡!”
周靜宜的話在一定程度上點明瞭此刻我們這些人所能面臨的各種結果。蔡勇聽後,點瞭點頭,轉過身追上瞭周靜宜。可能是覺得讓一個女人打頭探路不合適,他又從周的手中拿回瞭手電,重新承擔起瞭照明開路的工作。旅行團的一男兩女此刻也想通瞭,馬上也跟瞭上去。剩下傑克弗雷德一臉無奈的望著我,最後嘆瞭一口氣,苦著臉再一次和我一起邁開瞭步子。
“你和她去過更可怕的地方?她說這話什麼意思?”或許是周靜宜的表現引起瞭傑克弗雷德的興趣,他一邊走,一邊在我耳邊小聲的詢問著。
“我老傢那邊的鳳凰山囚籠。”傑克弗雷德是驅魔師,而且也是王烈這邊的人,我也就對他說瞭實話。
“什麼?你們鳳凰山下面的那個古代囚籠?不會吧?她真的下去過?”傑克弗雷德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我。見到點頭又一次確認後,德國佬眨瞭眨眼睛,嘀咕道:“難怪瞭,那種地方都去過的話,這山洞確實沒啥可怕的瞭。”
堅定瞭走下去的決心後,我們一行七人也就拋棄瞭返回的念頭。一門心思的朝著山洞的深處不斷前進。路上,我們又一次進行瞭彼此的相互介紹。我也知道瞭除齊英之外,剩下的那一男一女的姓名。男的叫董傑,女的叫陳瑩。他們兩人是戀人關系。
在這種情況和環境下,他們也沒瞭虛偽的必要,我因此從他們嘴裡弄清瞭他們這個戶外旅行團成員間彼此的關系和參與這次自駕車遊的實際情況。
結果還真讓周靜宜猜對瞭。他們這個所謂的自駕車旅行團總共十二個男女竟然真的都屬於一個秘密的“群交換妻俱樂部”,而俱樂部的領導者便是“富二代”劉晉瞭。
“我記得肖天不是說,你們中間有兩對人是他那個戶外野營俱樂部的麼?”
“這個沒錯瞭,肖天就是那兩對介紹給我們認識的。說他聽說瞭我們俱樂部的事,覺得刺激,也想加入。這才把他拉進我們俱樂部的。他參加瞭我們這邊幾次活動後,就跟劉晉說,老在賓館之類的地方玩沒意思,建議我們跟著他一塊出來自駕遊,到瞭野外,自己搭帳篷,打野炮,想玩什麼花樣都行,還不用擔心警察什麼的來抓。劉晉覺得他這個主意有新意,夠刺激。所以就同意瞭他的建議。”
畢竟,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這些隱私終究有些不好意思,董傑說明的時候有些閃爍其詞瞭。
“那何艷秋和她兒子呢?難道也是你們俱樂部的?”
“你是說那對母子啊?她們不是瞭。出發前我們都不認識她們的,是肖天帶來的,說是他的朋友。劉晉本來不想帶的,結果肖天說那個叫何艷秋的很開放,跟著我們出來是一塊玩的,完全不需要顧忌。結果上車的時候劉晉見瞭那個女的,覺得長得還不錯,而且劉晉也想嘗嘗熟女的味道,這才答應她們母子臨時跟著我們一塊走的。”
這些話,陳瑩和齊英兩個女人都說不出口,還是隻有董傑給我進行瞭解答。
“原來如此……”我點瞭點頭,結合之前在巖石後面偷聽到的對話,我做出瞭一個判斷。何艷秋恐怕和肖天是一夥的。不過,肖天在這次拐騙行動中扮演瞭人販子的角色,而何艷秋具體的又為瞭什麼也跟著參加瞭這個旅行團,則就不是我能猜測出來的瞭。不過隨後,我很快想到瞭林美美母子……
“呼,太好瞭,這裡這前面是個空間很大的溶洞!”
就在我打算進一步思考何艷秋母子的具體情況時,前面傳來瞭蔡勇的感嘆聲。
我抬頭一望,狹窄的山洞通道豁然開朗。一個空間巨大的巨型溶洞出現在瞭此刻山洞通道的盡頭。
在蔡勇和德國佬兩人手中光線的照射下,我們大致看清瞭這座溶洞的具體情況。上下有七、八米高,占地面積足有數百平米。一條淺淺的溪流從溶洞左側的巖石縫隙內流淌出來,從溶洞中央經過,最後又滲透到瞭溶洞右側的縫隙當中。
在確定沒有發現後面有追兵接近的情況下,我做出瞭讓大傢在此暫時休息一下的決定。為瞭防止後面隨時可能出現的追兵,我拿著槍,守在瞭山洞和這間溶洞聯接通道的側面。憑借地勢,我有把握憑借手中的這把半自動步槍將所有的追兵都堵在狹窄的山洞通道裡面。
見我扼守住瞭要害位置,蔡勇過來拍瞭拍我的肩膀。“這溶洞後面似乎還有其他的通道,我過去摸摸情況。一會好繼續前進。”在我點頭後,蔡勇那著手電和步槍進入瞭溶洞的後半部分偵查。
傑克弗雷德則和周靜宜在內的其他人座到瞭溪流的旁邊,整點起瞭我們此刻攜帶的背包以及裡面的各種物資。
周靜宜經過瞭上次囚籠當中的歷險,此刻顯得極為專業,什麼東西重要該帶、什麼東西不重要可以拋棄減少負重,都由她說瞭算。連德國佬都隻能在一旁給她打起瞭下手。
過瞭一會,周靜宜將各類物品整點完畢後,跑過來向我說明瞭此刻我們這一行七人擁有的各種物品數量,不過還沒說完,蔡勇便從溶洞後面的黑暗當中鉆瞭出來。徑直跑到瞭我們的面前,表情鄭重的說道。
“溶洞後面有兩個繼續往裡面延伸的山洞,走那一條,我判斷不瞭,你們最好都一塊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