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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部 嵩山

  河北分壇被如此輕松拿下,與本地握權者一向的短視淺薄、腐朽無能有莫大的關系。大致瞭解瞭一些分壇的情況,不由讓人對霜雪的動機大起懷疑。

  縱容以任東林、任承恩父子為首的一幹廢物為所欲為,等若從根本上敗壞聖教的基業,對身為總壇當權者的霜雪不會有任何好處。從霜雪對付師傅、金鈴的手段來看,他決不是尋常等閑人物,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河北教中勢力日漸沒落的情況視若無睹呢?若河北仍在總壇管轄之下,光是近年來朝陽幫取代分壇成為河北界內最大的黑道勢力一項,便足以讓總壇有足夠的理由更換分壇主管,最起碼也要敦促任東林采取一些改進措施。

  但霜雪並沒有這樣做,相反,他似乎不時推上一把,令河北分壇沒落的更快。

  任東林年輕時銳利進取,但四十歲後就沉迷不老之術,手下吳昌隆、洪秋生便是替他四處收集修仙秘術的得力臂助,而霜雪居然不時送上一些古籍和配方,使得任東林更是來勁,益發不把教務放在心上。

  若這兩人爭權奪勢,勾心鬥角,那霜雪的舉動還說得過去,然而任東林一直服帖,沒理由霜雪要對付他。誰又會處心積慮地對付一條向自己搖尾乞憐的狗呢?

  分壇雖已收復,但需要整頓和處理的事情卻實在太多。水晶以前雖無職務在身,此刻辦起事來卻井井有條,每日忙進忙出,的確起到很大作用。她挑眉剔眼,見我沒有反對,就隱隱擺出瞭一副神君代言人的模樣。

  月兒的月事居然又如期而至,二人難免都甚是遺憾,想不到平日間如此頻繁的歡好卻仍未能珠胎暗結。月兒更是暗生悶氣,我便好生撫慰,她心想日後機會也多的是,才不再放在心上。

  總壇並未再派人手增援,隻是傳來任令,讓馮大名做瞭石傢莊分壇的壇主,原先立場偏向總壇的人大多都有升提,而再下一層地方分壇的變動較小,避免產生太大波動。劉萬年經驗豐富,且宿傷早愈,功力盡復,會在未來一段時日中以特使身份留在河北監督教務。金鈴讓我在總壇五十名精銳中挑選三人協助其工作,一時間河北倒找不出敢於明目張膽對抗的勢力。

  再呆瞭兩日,我就和月兒起程返回洛陽,而水晶卻另有打算,以各地叛亂勢力尚未完全剿滅為由繼續留下,一面派聖教五子四出巡視,自己卻埋頭苦練武功。

  她的悟性不差,也被金鈴打下很好的底子,以前渾渾噩噩的並未體會她娘的苦心,如今心性和脾氣都有瞭很大轉變,前景一下開朗起來,當真有一日千裡的趨勢。

  回到寶洛客棧的小院時,金鈴和如雨果然已等候在內,見我和月兒走入,歡喜迎瞭上來。如雨一定下瞭很大功夫,數日不見,舉手投足間居然有瞭少許高手的風范。此時俏臉暈紅,秀目閃著欣喜的神采,脈脈含情地註視著我。金鈴拉著她對我得意笑道:“怎麼樣,我這徒兒不錯吧?”

  月兒歡喜地迎上去拉著如雨祝賀,我心中冒出個主意,笑道:“相當不錯!

  不如讓雨兒扮成男子,過兩天在七大派的切磋大會上試試…”

  如雨頓時嚇瞭一跳,金鈴卻嬌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如雨更是著急,突然找到個借口,道:“不成的——相公,雖然妾身有瞭很大進步,但隻怕還差瞭一些——相公難道忘瞭嗎,上次咱們遇上的那和尚,賤妾差得太遠瞭…”

  我被她提醒,擺擺手對金鈴道:“有結果瞭嗎?”

  上次在碧華軒遇上那和尚後,我曾要金鈴查查他的底細,金鈴道:“咱們的人並不認識你描述的那和尚,但卻知道他是少林天字輩弟子…”

  我知道當今少林寺主持是心字輩的心湖,心字輩以下便是天字輩,接著是慧字輩,奇道:“那是為何?”金鈴笑道:“當日在洛陽城裡的少林弟子可當真不少,咱們的人認出天龍和天風,又聽到心樹稱你說的那和尚作師侄…”

  如雨訝道:“天龍、天風?是上次切磋大會五大傑出弟子中少林的那兩位?”

  金鈴點頭笑道:“就是他們,洛陽是少林地界,咱們那五十精銳一下子全湧進洛陽,說不定少林以為咱們要做點什麼事呢!”

  我點瞭點頭並未言語,心中卻暗自思量。難道天龍、天風比那和尚還要厲害?

  這七大派的切磋大會可真要好好觀摩一番,仔細看看所謂的五大傑出弟子究竟有多大造化。月兒知道我的想法,笑道:“相公,年紀大的功夫未必比小的好,師兄未必比師弟強,興許少林別有用心呢!”

  我笑道:“少林有什麼用心?”她嬌笑道:“興許少林怕樹大招風,所以要隱藏實力,也許是那和尚甘於平淡…”

  月兒說的有道理,即使是少林這樣的大門派,若事事都獨占鰲頭,半點兒機會也不給別人,恐怕隻會弄得麻煩不斷、應接不暇,而不可否認有些出傢人的確能做到四大兼空,淡泊名利。我不由伸手摸瞭摸她嬌艷嫩滑的臉蛋,道:“不清楚五大弟子的實力前可真說不準,這次比武切磋大會咱們都要睜大眼睛瞭!”

  月兒嫣然一笑,身子自然而然的偎瞭過來,我攬著她對如雨肅容道:“雨兒,剛才你可不對瞭,縱使對方武功比你高出許多,你也不能膽怯,否則既不能發揮你的正常水準,也會阻礙你心性的修為…”如雨面紅應道:“是,相公…”

  月兒晃著我的胳膊道:“好瞭,相公,趕瞭一上午的路還未梳洗呢,妾身替你打水!”

  我點瞭點頭坐入椅中,月兒欣然去準備用具,如雨好似做錯事一般,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盯著金鈴笑道:“這事還要怪你鈴姐,不知這師傅是怎麼當的?”

  金鈴白我一眼,動人嬌嗔神態果然立即展現,我趁機含笑打量,她的臉蛋飛上一絲紅霞,眼神微微閃爍,竟是有些驚惶。我頓時大樂,如雨卻不知我是故意逗金鈴,說道:“這不怪鈴姐,她曾指點過賤妾,是妾身不好…”

  我擺瞭擺手笑道:“你是對自己的功夫沒有底子所以會信心不足,不過就算你不信自己,也要相信你鈴姐的本事,這次大會恰好是個鍛煉的機會,隻是以什麼身份去參加倒有些麻煩。”

  金鈴再橫瞭我一眼,攬住如雨愛憐地道:“也不是讓你去爭五大弟子的頭銜,他們有多大造化,難道姐姐還不清楚嗎?”

  如雨知道避無可避,隻好答應,我第一次聽金鈴自稱“姐姐”,不由得暗地好笑,卻不敢表現出來。想來神色間有些古怪,金鈴更是羞赧,霞生雙靨垂下頭去。

  金鈴的神態固然讓人心動,如雨小心謹慎的模樣同是惹人憐愛,兩女俏生生地站在一塊兒,當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其場。我心中大動,忍不住走上前去將兩人摟入懷裡,嘆道:“兩個寶貝兒,相公想死你們瞭!”

  金鈴嬌媚地白瞭我一眼,臉紅道:“又來哄人瞭!你在石傢莊做瞭什麼好事,別以為咱們不知道!”

  月兒剛好走瞭進來,聞言吃吃笑道:“似乎每個人都知道這事,相公以後要小心瞭!”

  金鈴瞟瞭我一眼,笑道:“聖教的每次行動都會做詳細的記錄,神君的一舉一動更不會錯過,所以他往後若有齷齪事不想讓旁人知道,就要小心…噢…”

  不待她說完,我已重重吻上她吹氣如蘭的小嘴,一面把她拉來緊緊貼在身上。

  金鈴一下子便軟瞭下來,喉間咿唔作聲,柳腰被我壓得彎瞭下去。我恣意親吻,占盡便宜才放開瞭她,見如雨面紅如火,嘻嘻笑道:“雨兒,你鈴姐這麼不聽話,你說該如何罰她?”

  如雨羞赧道:“相公,鈴姐很聽話的,你饒瞭她這次吧!”

  月兒聞言咯咯笑道:“雨兒不如代鈴姐受罰,她定會更感激你的!”

  如雨跺足嬌嗔道:“月兒!”金鈴在我懷裡“噗嗤”笑出聲來,我大奇逗起她的下頜,驚訝地道:“好鈴兒,你似乎一點也不怕相公的懲罰呢?”

  金鈴臉紅啐道:“反正你這魔王總有法子讓咱們心甘情願的任你施為,又何必在乎咱們怕不怕呢!”

  我嘿嘿笑道:“你若是不怕,相公豈不是少瞭許多樂趣?”金鈴大嗔,在我手臂上掐瞭一記,如雨忍不住抿嘴笑瞭起來,又怕被咱們看見招來橫禍,忙低下頭去。我把她的臉又抬瞭起來,如雨見我一臉邪笑,驚道:“相公…”

  我慢慢湊瞭上去含住瞭她紅紅的櫻桃小嘴輕輕啜吸,又用舌尖頂開銀牙伸瞭過去。如雨春情大動,“嚶”的一聲倒入我懷中,仰面吮吸著我的舌尖,一對小手緊張的抓著我的衣襟,柔軟的嬌軀微微顫抖,臉上的神情卻顛倒迷醉,誘人到極點。

  月兒走到我身後貼著我昵聲道:“爺不是現在就想把她們弄上床吧…”突然“哎喲”叫瞭一聲,原來是被金鈴擰瞭一記。我放開如雨抓著金鈴,哼道:“再不處置你這悍婦,隻怕異日更是無法無天!”

  金鈴大驚便要掙紮,我早料到這著,將她死死抱住,一面對月兒和如雨嘿嘿笑道:“幫我壓住她,相公要打她屁股!”

  月兒大喜跳瞭過來,如雨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卻不好起哄作弄金鈴,金鈴忙求道:“小破,我知道錯瞭,你放過我吧!”

  我湊到她耳邊親昵說道:“你乖乖的,否則晚上我可要整治得你更厲害!”

  金鈴又羞又嗔,在我懷裡不依地扭來扭去,我把她壓在床上,月兒吃吃嬌笑,跳上床按住她的上身,湊過去笑道:“鈴姐,看你往後還敢不敢頑皮?”

  金鈴不敢用上武功,雖然掙紮卻無濟於事,無奈下隻好罵道:“死丫頭,看我呆會怎麼整治你!”

  我一把掀起她的長裙,下身貼上豐滿渾圓的玉臀,又探手滑到她胯間,隔著寬松的綢緞長褲用力刺激她的桃源勝地,一面嘿嘿笑道:“還敢嘴硬?當真是不知死活!”

  金鈴察覺我胯下的毒龍逐漸巨大,堅硬地頂在自己雙腿頂端,敏感的桃源更被我要命的玩弄,一時間隻覺心搖神馳、口幹舌燥,身子陣陣嬌軟發熱,再也無力掙紮,顫聲道:“小破,不要…”

  我放過桃源,轉而愛不釋手地撫摸豐滿的玉臀,笑道:“那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

  金鈴微微的顫抖,覺得自己似乎馬上就要興奮起來,既希望我更放肆一些,又有些不願在月兒和如雨面前露出如此羞態,心裡矛盾到極點,喘息道:“我再也不敢瞭,你饒瞭我這次吧!”

  我嘿嘿一笑,揮掌用力擊打在她誘人的屁股上,金鈴似乎要好受瞭些,卻又覺得陣陣火辣的痛楚中夾雜瞭一絲快感,不由微微扭動玉臀。我一手掌擊,一手卻又探到她下身,更要命的弄到她的關鍵地帶。金鈴大驚側身蜷縮著按住我的手,顫聲道:“小破…”

  我微微一笑,對月兒打個眼色。月兒抿嘴一笑,讓瞭開來,我俯上去摟住金鈴的身子,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耳垂,柔聲道:“鈴兒,別怪相公,誰讓你這麼迷人呢?”

  金鈴的身子越來越熱,俏臉暈紅,眼波嬌媚,不住的輕微顫抖,我手上再動瞭一下,她立即亢奮得呻吟一聲,再也顧不得羞恥,轉身抱住我大力顫抖起來,兩條大腿死死夾住我的手掌,掌心清晰地感覺到她下體激烈的反應,更加動人心弦的,是腿間那一片灼熱和濕潤。

  我輕輕把她摟在懷裡,一邊溫柔親吻她的臉頰和小嘴,過瞭良久金鈴才風平浪靜,卻埋首到我懷裡,細聲道:“冤傢,人傢再沒臉見人瞭!”

  我低聲笑道:“誰敢笑你,我便用同樣的法子對付她!”見她一臉忸怩神態,既羞赧萬分,又不甘心被如此捉弄,便對如雨壞壞笑道:“雨兒,你鈴姐要換件衣衫,快去給她取來!”

  如雨早是面紅耳赤,身體發軟,正好有借口逃出去,連忙應瞭一聲。金鈴更不願在這裡換衣衫,大力擰瞭我一下,站起輕聲道:“我自己去!”說著飛快的躍瞭出去,身法不知有多好。

  月兒“咭”的笑出聲來,我拉過她輕輕摟住,兩人笑吟吟的看著如雨。如雨頓時手足無措,卻也知道在此關鍵時刻,自己越是驚惶,情況越是不利,定瞭定神嬌笑道:“相公,咱們呆會去找蘇小葉玩兒,好不好?”

  我微笑道:“好是好,不過剛才你幹嘛不聽相公的話?”

  如雨走上來挽住我撒嬌道:“人傢不好作弄鈴姐嘛,她對妾身那麼好…”

  我笑道:“也有道理,那你幹脆替你鈴姐受罰!”

  如雨嬌羞地埋首到我懷裡,昵聲道:“賤妾心甘情願受相公責罰,相公想怎麼罰賤妾都可以!”月兒一直聽著,此時咯咯笑道:“雨兒終於知道怎樣對付相公瞭!”

  我哈哈大笑,摟緊懷中兩個玉人道:“這麼乖的寶貝兒,相公怎忍心責罰呢!”

  咱們等瞭許久金鈴都仍未回來,我隻好親自去催駕。她早已穿戴完畢,隻是不好意思出去,見到我時更露出又羞又嗔的神情。我笑吟吟地走去將她摟瞭起來,柔聲道:“鈴兒,相公沒想過要故意作弄你,隻是和你開開玩笑。”

  金鈴嗔道:“你這人太霸道瞭,隻要稍不遂你的意你便要收拾人!”

  我用力抱住她笑道:“你不願意順著我嗎?”

  金鈴隻覺好似要被我在懷裡揉碎,昵聲道:“冤傢,你輕些,人傢要喘不過氣來瞭!”

  我卻把她摟得更緊,更深情地望入她眼裡。金鈴避無可避,頓時迷醉在我的眼神之中,一下子情動起來,迷人的小嘴張開來急促地喘息,豐滿柔韌的雙峰不住起伏,緊緊的壓在我胸前,滾燙的身體嬌軟若棉,不知不覺間貼瞭上來。

  我壓抑著狠狠吻上她小嘴的動人念頭,一隻大手卻貪婪地撫摸她曲線玲瓏的背臀,一面輕輕啜吸她玲瓏的耳垂,柔聲道:“相公是著緊你呀,寶貝兒!”

  金鈴微微用力掙開少許,我正有些訝異,她又埋首到我懷裡,雙手環住我的腰輕輕道:“冤傢,以後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我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她盈盈一握的柔軟纖腰,低頭溫柔的順著嫩滑的臉頰直吻上粉頸,再慢慢親瞭上來,金鈴仰起俏臉柔順的任我施為,星眸半閉,臉蛋酡紅,飽滿濕潤的櫻唇微微翕瞭開來輕輕顫抖,腰臀若有若無的款擺,迎合著我的撫摸,誘人到極點。

  我捧著她滾燙的面頰,含笑打量片刻,才低頭吻著豐潤的紅唇,卻隻輕輕啜瞭一口,慢慢說道:“下午你別做教主瞭……”

  金鈴一驚,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忍不住笑道:“今兒隻準你做我的大老婆,咱們一傢去遊玩半日!”

  她知道又被我捉弄,“嚶”的一聲擠入我懷裡,一對藕臂吊住我的頸項,用力吻瞭上來,兩唇剛合,她芬芳柔軟的丁香立即伸入我嘴裡。

  白馬寺位於洛陽城東三十裡處,是佛教在中土興建的第一座寺院,被佛門弟子公認為“祖庭”和“釋源”。初建於東漢明帝年間,因攝摩騰與竺法蘭兩位天竺高僧以白馬馱佛經、佛像來洛陽傳教,故得名,著名的白馬寺六景便是清涼臺、夜半鐘、齊雲塔、藤蘭墓、斷文碑和焚經臺。吃過午飯咱們就出城往東而去,四人商議瞭一番,覺得貿然去邀蘇小葉有些不妥,還是等以後再找機會。出城後眾人暫且拋開瑣事,一路笑聲不斷,放馬急馳,不到一個時辰便已到達。白馬寺的遊人還真不少,不過大多是佛教信徒,咱們信步其間,也慢慢感受到那莊嚴肅穆的氣氛。除馬寺夜半鐘外,咱們逐一觀賞瞭白馬六景,感覺並無引人之處,便權當作外出漫步散心,後來幹脆就在寺外柏樹林間品茗聊天。剛一坐下,月兒便嬌笑道:“爺,這白馬寺實在沒什麼特殊之處,來一次足也!”

  我點頭道:“相公失算瞭,天下寺廟還不是一個樣,這白馬寺也不是因為景致好出名,咱們應該去北邙山的老君廟看風景!”如雨笑道:“相公,老君廟也是寺廟呀!”

  我笑道:“老君廟位於邙山之巔翠雲峰,上瞭翠雲峰後洛陽便盡收眼底,老君廟殿堂巍峨,杜甫便有‘山河扶繡戶,日月近雕梁’的詩句,內有畫聖吳道子所作壁畫《吳聖圖》和《老子化胡經》,東坡居士也有題詞,總比在這裡看佛塔和碑文好。”

  金鈴笑道:“白馬寺不過是古跡,但到洛陽不來這裡也說不過去,再來便沒有必要瞭!”

  如雨笑道:“鈴姐,你以前來過嗎?”金鈴搖頭道:“沒有,鈴姐哪裡有時間…”

  平素咱們都避免提起以前的事讓金鈴感傷,本來她與師傅相處的時日並不長,彼此鐘情後不久便懷上水晶,想來確是沒有什麼玩耍的機會。月兒笑道:“等四川、浙江和福建三個地方重歸總壇,鈴姐可要隨咱們銷聲匿跡、遍訪名山,安心做咱們楚傢大婦,不然到時可別怪咱們綁你走…”金鈴瞪瞭她一眼道:“難道我會留戀那點權力?”

  月兒嫣然道:“鈴姐當然不會留戀權力,但意外的變故太多,月兒擔心鈴姐不能快刀斬亂麻,那就糾纏其中不知何日才能脫身…”

  金鈴顯然並沒打算實現一統便立即退隱,以為月兒是轉達我的意思,看瞭我一眼道:“總要穩定一段時日…”

  她的話似乎合情合理,若是教主剛完成一統大業就退隱,那教中說不定掀起悍然大波,月兒卻笑道:“聖教的事何時能做的完呢,鈴姐完成一統已是仁至義盡瞭!”

  金鈴更加肯定是我的意思,神色間極是為難,緩緩垂下頭去。我笑道:“咱們就過渡一段時日,不過我若要你走的時候可不許有任何理由。”

  金鈴松瞭口氣,歡喜應道:“是,相公!”

  我贊賞地看瞭月兒一眼,她嬌媚一笑,如雨看在眼裡,知道其中的玄虛,俏臉微紅垂下頭去,我笑道:“還有雨兒的大仇,咱們可別忘瞭!”

  如雨抬頭感激地望瞭我一眼,道:“賤妾一定勤加練習,爭取在鈴姐完事之前瞭結此事!”

  我點瞭點頭,金鈴卻擔憂道:“小破,都怪我沒有說明白,巴蜀、浙江和福建三地絕不象河北那麼簡單!”

  我微微一怔,這次毫不費力地收回河北分壇,又聽她說興許能兵不血刃的讓巴蜀投向總壇,讓咱們都有些輕敵,聽她說來,顯然實情並非如此。金鈴道:

  “巴蜀也還罷瞭,福建的孫仲予卻是個人傑,聖教原本在福建的勢力很弱,但這人在短短兩年時間內樹立起自己的力量,又能讓江湖上一些名人為他賣命,目前勢力之大,隱隱與聖教分庭抗衡,情況殊不樂觀,總壇怕影響士氣才一直隱瞞…”

  我對聖教內部的情況終究瞭解的太少,心中不由暗嘆一聲,問道:“照你估計,咱們一統聖道要多少時日?”金鈴的神色有些為難,道:“若順利的話,最快也要兩年…”

  月兒和如雨都沉默瞭下來,我心想若果真如此也沒有辦法,記起金鈴曾說過叛教的四股勢力中至少有兩股與霜雪交情不弱,微笑道:“霜雪與孫仲予的關系很好嗎?”

  金鈴搖頭道:“這兩人一向不和,福建分壇仍受總壇號令時,霜雪曾以‘驕橫自大,剛愎妄為’的罪名撤去孫仲予的職務,隻因地方上的教眾拼死維護,派去接任的人還未進福建就被擋瞭回來,隻好含糊帶過。霜雪和浙江的郭懷倒有些交情,不過河北的事發生後,郭懷似乎投向瞭孫仲予…”月兒道:“福建是否因為霜雪才叛出總壇的呢?”

  金鈴知道月兒的意思,嘆道:“現在恐怕很難說服孫仲予重返聖教瞭,這人很有才能,又一向野心勃勃,據咱們在福建的眼線回報,孫仲予早就以總壇的方式劃分職務,手下六個長老、兩個明王,自己隱隱便是教主,此刻就算他肯重歸總壇,教中也未必能容下他手底的那些人呢!”我奇道:“他手下有哪些人?”

  金鈴展顏笑道:“若說起魔教的名聲,孫仲予那裡才算是名副其實。他手下的兇徒可當真不少,什麼九幽書生、漠北人熊、川中惡鬼、祁連雙梟,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讓江湖亂上一陣子。”

  我和月兒也還罷瞭,如雨卻吃瞭一驚,咋舌道:“我雖沒有見過這些人,可卻是如雷貫耳,他們都成名瞭幾十年,孫仲予用的動嗎?”

  金鈴笑道:“據說他們對孫仲予服帖的很,心甘情願供其指使——若隻是這些兇徒也罷瞭,孫仲予身邊還有幾個來歷不明的人,連九幽書生那樣狂傲的人也要恭恭敬敬地執晚輩禮,就不得不讓咱們小心對待,若有不慎,隻怕會演變成聖教與黑道勢力的對恃,這是我不願見到的…”

  我苦笑道:“聽得我心裡直發毛,幹脆把教主之位讓給孫仲予,聖道既可一統,勢力也可大增!”

  月兒和如雨一齊抿嘴微笑,金鈴嬌媚地白瞭我一眼道:“難道你忍心江湖被弄得腥風血雨嗎?”我笑道:“若是不清楚你的身份,我還以為你是名門正派的俠女呢!”

  月兒咯咯嬌笑起來,金鈴臉紅啐瞭一口,我心念一轉,笑道:“我倒想到個好法子…”

  如雨奇道:“什麼法子?”

  我笑道:“名門正派理當除魔衛道才是,聖教應該聯合少林、武當…”

  金鈴呸瞭一聲,道:“這算什麼好主意?”見我不似玩笑,又笑道:“若說少林、武當對福建的勢力絲毫沒有察覺,那誰也不會相信,不過他們更不會輕舉妄動,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要在福建栽個大跟鬥——你又有什麼算計人的法子?”

  我笑道:“每個門派都愛惜羽毛,所以才令江湖道義逐漸淪喪,隻要讓少林和武當兩大派放不下面子,逃不過武林同道的幽幽之口,他們就會采取行動…”

  月兒會意的笑瞭起來,如雨的正義感最強,喜道:“相公,你快說說該怎麼做?”

  我微笑道:“過兩日不是七大派的比武切磋大會嗎,不僅雨兒要參加,月兒和我也去參加!”

  金鈴知道非同小可,分辨我的神情,訝道:“小破,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思索道:“雖然決定得很倉促,但這法子未必不能一用,若任由孫仲予慢慢佈置妥當,那恐怕會是場災難…”

  金鈴道:“你想以本來面目去參賽?”我點瞭點頭,她蹙眉道:“可那晚你幫我挫敗黃山谷松,別人會說你是魔教中人…”

  我搖頭笑道:“那晚我是去拜會師娘,師娘有事弟子服其勞,谷松理曲在先,誰也不能硬派我的身份…”金鈴聞言臉紅瞭一下,道:“那我就不方便和你們一起去嵩山瞭…”

  我微笑道:“本來化裝一下也可以,但這事還要有些其他手段,教中也不能沒有準備,明日你先回總壇佈置吧!”金鈴點瞭點頭,臉蛋卻暈紅起來。

  回到城裡時已是日落西山,咱們興致未盡,又逛瞭回街,才在四海春酒樓吃晚飯。二樓雅間內佈置很是脫俗,左面一間卻相當熱鬧。小二哥抱歉道:“大爺、夫人們請見諒,今日是計大公子的壽辰,計大公子包下四個雅間賀壽,所以難免有些叩擾…”

  我笑道:“喝酒吃飯要熱鬧才有意思,賀壽自然要更熱鬧些才行,隻不知這計大公子誕辰幾何?”小二哥笑道:“計大公子今日便已滿十八瞭!”

  我苦笑道:“不錯,滿十八的確很關鍵…”三女忍不住抿嘴微笑,令小二哥有些神思不屬,我笑道:“我聽說洛陽有王傢公子、萬傢公子,不知這計大公子又是誰傢的貴公子?”

  王傢自然說的是洛陽王王潛傢,萬傢則指的是少林俗傢掌門人萬春雨傢,小二哥笑道:“計公子的傢嚴乃鼎鼎有名的少林神拳計權,是萬傢老爺子的得意大弟子,小的也在計大爺的門下學過一套少林長拳!”

  我拱手笑道:“想不到小二哥竟然是少林門下,失敬失敬!”月兒“噗嗤”

  一聲笑瞭出來,金鈴瞪瞭我一眼,小二哥卻絲毫不以為忤,呵呵笑道:“大爺打趣小的呢,小的怎稱得上少林門下,不過這樓上的少林門下可真不少,萬傢和王傢的幾位公子都在…”

  我塞瞭二兩銀子在小二哥手裡,笑道:“麻煩小二哥給咱們配幾個菜,拿兩壺上好的女兒紅!”

  不片刻咱們的酒菜就已到齊,我對如雨笑道:“今日沒旁人看著,咱們好好鬥鬥酒!”

  如雨皺皺小鼻子哼道:“喝酒我可不怕你,不過鈴姐和月兒要和我一塊兒!”

  我笑道:“既然不怕,為何還要拉上她們?”金鈴笑道:“若我和月兒也喝醉瞭,誰送你們這對醉鬼回去?”

  月兒吃吃嬌笑,我笑道:“若全喝醉瞭,咱們今晚便睡在這裡!”一把將金鈴摟瞭過來,抱在懷裡先硬灌瞭兩杯。她頓時臉頰酡紅,鳳目水汪汪的,如雨不依道:“不許先灌鈴姐,難道還沒開喝你就要作弊?”

  我嘿嘿笑道:“那我也喝兩杯,雨兒,你竟敢對我叫陣,看我怎麼收拾你!”

  如雨幹脆豁出去瞭,嘻嘻笑道:“難道我還怕你那些卑鄙手段?”月兒銀鈴般的笑聲響瞭起來,似乎在為如雨助陣,我放開金鈴,仰頭一口幹凈杯中的酒,嘆道:“看來今日夫綱淪喪,定要好好整治一番!”一面站瞭起來。如雨大驚,躲到月兒身後道:“月兒救我!”

  我走到月兒面前摸著她的臉蛋,笑道:“月兒自身難保,怎能救你呢?”

  月兒抱住我笑道:“陪相公喝酒當然可以,不過空肚酒最是傷身,咱們還是先墊墊底吧!”

  我一把將她抱瞭起來,笑道:“寶貝兒說的沒錯,讓相公先喂你吃點菜!”

  反正雅間裡也沒有旁人,我樂得左摟右抱,正愜意時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隻好放開強抱著的金鈴,她嬌媚地瞪瞭我一眼,正身坐好。房門慢慢推瞭開來,邁進來一位身材苗條的青衣少女,隻是低垂著頭,似乎很是羞澀。她抬頭飛快地看瞭一眼,雖然眉清目秀,但臉上的妝卻畫得很濃,顯得很是世故,隻聽她輕聲道:“大爺夫人安好,可要聽小女子唱上一曲?

  “她的聲音倒是清脆,不過賣唱的通常是一男一女搭夥,這女子卻隻是一人,我奇道:”你一個人?“那少女點瞭點頭卻不說話,我笑道:”姑娘莫非是第一次出場?“那少女更是羞澀,輕聲道:“是,請大爺夫人多多包涵…”

  我笑道:“你會些什麼曲子?”她的頭垂的更低,道:“小女子隻會兩隻曲子…”我笑道:“無妨,你隨便唱,若是果真唱的好,咱們定會打賞!”

  那女子點瞭點頭,頓瞭一頓才啟口唱道:“蝶使蜂媒,穿針引線,勾引春色匆忙。五湖遊客,潮湧拜花王。葉底仙妃一笑,便豪飲,美酒千觴。東都會,千紅萬紫,都為惜韶光。宮商,新韻譜,吹彈妙手,韶樂悠揚,願持此酬君,略盡衷腸,更願年年歲歲,人與物,同醉榮昌。清平世,月圓花好,沐手謝東皇。”

  這是一首“滿庭芳”,描寫的是洛陽牡丹花會的盛況,本來詞就極好,加上這女子嗓音悠揚婉轉,雖隻是清唱,卻很有韻味。待她唱罷,月兒和如雨都齊齊叫好,我笑道:“果真唱的好,還有一首呢?”

  那女子卻臉紅道:“另一首不雅,小女子不敢有污貴聽…”我心想原來是風塵小曲,此處有三位女客,唱出來當然不雅,便取出十兩銀子遞過去,笑道:

  “待姑娘多學瞭幾首曲子,咱們一定再來聆聽。”

  一隻曲子十兩紋銀,這價格可不菲,那女子雖是歡喜,神色間卻有些猶豫,終還是接瞭過去,福身道:“謝過大爺與夫人們打賞!”

  那姑娘剛替咱們把房門帶上,月兒就眨著眼笑道:“一隻曲兒十兩銀子,相公定是看上瞭這小女子…”

  我擰瞭擰她的臉蛋笑道:“這小女孩面皮又薄,門路又生,顯然是因傢裡有瞭難處才操此業,咱們順便幫幫她不好嗎?”月兒嫣然笑道:“好,當然好,幹嘛不好?”

  我嘻嘻一笑,道:“被她這麼一擾,都忘瞭咱們自己的玩兒瞭…鈴兒,快來把這杯酒喝瞭!”

  金鈴俏臉暈紅,還要不依,卻已被我抱入懷裡。我把酒倒入嘴裡,再吻上她的小嘴。金鈴“嚶”的一聲,掙紮瞭兩下卻無濟於事。我緩緩把酒渡瞭過去,再狂熱地親吻啜吸嬌嫩的櫻唇與香舌。金鈴不知不覺的抱住瞭我,喉間輕輕哼著,月兒和如雨在一旁看得面紅耳赤、口幹舌躁,我放開金鈴,對如雨笑道:“雨兒,該你瞭!”

  如雨嬌嗔跺足道:“相公!”

  月兒咯咯嬌笑,把嬌軟無力的金鈴從我懷裡接瞭過去,我輕輕摟住如雨,將她面前的一杯酒送到她嘴邊,笑道:“你可別咽下去瞭!”

  如雨的粉臉變得通紅,隻好喝入口中,我溫柔地吻瞭上去,慢慢吸瞭過來,正要痛吻一番,卻聽旁邊雅間裡傳來一聲女子驚叫。

  那賣唱女子上樓之前咱們並未聽到隔壁有女人聲音,想來這些名門子弟還不敢召妓陪酒,我凝神聽瞭一下,站起對月兒道:“你照顧著這裡,不要出來…”

  月兒點頭道:“相公,你別對他們客氣!”

  我點瞭點頭,開門走瞭出來。走廊另一面的兩個雅間都沒關門,桌上杯盞狼籍,一間無人,另一間卻擠瞭十多個年輕人,一人背向外擋住房門,那賣唱少女的上衣竟被撕下一大片,露出淡紅的肚兜,雙手抱胸哭泣著不住哀求,卻被個銀衫華服公子硬壓在另一華服少年身上。

  那少年神色間有些尷尬,卻故作從容微笑,輕輕摟著那少女。房中有人大笑,有人不以為然,卻無人勸阻。我猛的一腳踹在擋住大門那人背上,他飛瞭進去,頓時將兩人撞成滾地葫蘆,房中眾人大驚,我慢慢走瞭進去,冷冷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華服少年連忙放開少女站瞭起來,那女子就要往外逃去,卻被先那銀衫公子抓住。旁邊一個勁裝大漢冷哼道:“朋友,閑事莫管,咱們隻是逗逗這小姑娘!”

  我轉頭看瞭他一眼,道:“把你妹子帶來給我逗逗,我就不管。”

  那大漢立即便要沖上來,卻被旁邊的人拉住。我對那銀衫公子道:“把這姑娘放瞭!”

  那公子相貌頗是英俊,隻是鷹鉤鼻、薄嘴唇,未免顯得有些陰鷙,雙目更閃著陰險的光芒,讓人不生好感,此時笑道:“閣下有所不知,這女子是在下府上逃婢,還偷走瞭我傢裡許多首飾,想不到竟在這兒撞到我手裡,咱們原打算戲弄她一番就送上衙門,閣下也可一起去作個見證。”

  周圍頓時有幾人附和,那姑娘正要分辯,被他手上一用力,頓時說不出話來,我見他的內功頗有功底,手法也有考究,行事更不擇手段,一時倒不敢妄動,愣瞭一愣,嘆道:“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多事瞭,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公子笑道:“不敢,在下丁無憂,不知者不怪,剛才閣下仗義出手,正可看出咱們俠義道鋤強扶弱的本色!”

  周圍有人嘻嘻笑瞭出來,那華服少年垂下頭去,似乎心中有愧,我嘆道:

  “在下莽撞,實在慚愧,在下應當向剛才那幾位少俠道歉才是!”說著原地拱手一圈,轉目一掃,訝道:“咦,想不到王君儀王世兄竟也在這裡!”

  眾人齊望向王君儀,他茫然道:“閣下認識王某?不知閣下是…”

  我呵呵笑道:“想不到甫到洛陽便遇上故人之子,世兄當真善忘!哎,這也難怪,當年我拜會王潛兄的時候,世兄才是十二歲垂髫童子,如今卻是昂然英俊少年瞭,待會定要好生敘一敘!”王君儀一愣,奇道:“閣…伯父竟憑當年的相貌便認出在下?”

  丁無憂頓時露出疑色,我心叫糟糕,一時貪占便宜露出破綻,哈哈笑道:

  “王傢子弟稟賦奇特,天生即有一項特征可供辨認,此事連潛大哥也不知!各位請看,君儀世侄的發際可有異常?”

  眾人一齊轉頭註目,連丁無憂也不例外,我縱身上去,一掌切在他抓住那少女的手臂上,隻聽“喀”的一下骨折聲,丁無憂劇痛轉過頭來,我再狠狠一拳轟在他鼻子上,頓時把他打的倒飛瞭出去。

  眾人早已喝的醉醺醺的,愣瞭半晌才有兩人沖瞭上來,手腳卻稀松平常的緊,兩下就被放倒在地上慘呼,旁人再不敢妄動。我扶起那少女,輸入內息解開被丁無憂封住的穴位,盯著那華服少年冷冷地道:“崆峒離合心法好大的名氣,竟然用來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孩!”

  據說崆峒派有種功夫叫離合神功,內息一正一反間即能制住對手的穴道,剛才那丁無憂隻是抓住這少女的手臂,就封瞭她身上的大穴,想來用的便是這心法。

  據說這功夫若練至最深境界,與人過招時內勁外溢,不住正反交替,對手無形中都要受到壓制,厲害非常。

  那華服少年急忙擺手道:“不是我…”

  丁無憂靠墻慢慢站瞭起來,他右手前臂尺、橈骨被我一並打斷,隻能無力地搭在腹前,討厭的鷹勾鼻子成瞭一團扁肉,鮮血長流,他用手捏住鼻子,眼露兇光,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賣唱少女的穴道雖已解開,但剛才全身氣血正反逆流,難受異常,仍隻能柔弱地靠在我身上,我扶住她的手臂,狂妄地道:”無名小輩還不配問老子的名號!“丁無憂看瞭王君儀一眼,王君儀卻神色猶豫不敢發問,此事他們理屈在先,想來未必敢讓長輩知道,丁無憂狠狠地道:“閣下打瞭崆峒的弟子,自有人找上門來,難道閣下敢做卻不敢當?”我冷哼道:“告訴你又如何,老子乃大自在至尊天帝教霜雪長老是也!”

  眾人神色一愣,有一個失聲道:“是魔教!”諸人臉色頓時大變,我沉臉冷哼一聲,目中殺機大盛,逐一打量眾人,似乎要將他們的面目全部記下。這些小輩不是膏粱子弟便是溜須拍馬之輩,頓時人人自危,不敢與我對視,我冷冷道:

  “全都給老子滾!”

  眾人一擁而出,轉眼間溜個幹凈,我扶著那少女回到雅間,月兒卻已結帳,迎上來道:“爺,怎麼這麼久?”我搖瞭搖頭,對那女子道:“姑娘的傢在哪裡?

  咱們送你回去。”

  那女子已好瞭些,稍稍站直,眼淚卻又流瞭出來,哽咽道:“小女子已沒有傢瞭,小女子就住在胡傢客棧…”

  我奇道:“姑娘難道是一個人嗎?”那女子傷心哭道:“傢父兩日前病故,奴傢沒錢安葬他老人傢,隻好出來賣唱…”我皺瞭皺眉,金鈴道:“這裡不便久留,咱們回去再談吧!”

  我點瞭點頭,脫下外衫給那女子穿上,回程中卻無人跟蹤,看來他們若不是打算就此罷休,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回到寶洛客棧後咱們大致問瞭一下,原來這女子名叫段萍,祖籍浙江饒州,傢中田地被人霸占,老父帶她來洛陽投親,無奈人事變故,親人不知去向,老父憂急交熾竟撒手西去,留下孤女一人。金鈴招來教中弟子,吩咐辦理段萍亡父的後事,段萍洗去臉上脂粉,竟然頗是清秀,換瞭月兒的一身衣衫後也跟瞭去。

  金鈴今晚飲瞭不少的酒,臉蛋酡紅,懶洋洋的嬌媚無比,我看得心癢癢的,月兒抿嘴笑道:“賤妾侍侯鈴姐沐浴,讓雨兒侍侯相公,今晚相公就在鈴姐房中歇息吧!”

  我重重壓上金鈴綿軟、滾燙的身子,隻覺得心神俱醉,不由舒服的嘆瞭口氣。

  金鈴激蕩的嬌吟出聲,抬首急切的向我索吻。我用力抱著她的螓首,狠狠吻上吐氣如蘭的小嘴,她在我身下蛇一般的扭動,雙腿大力纏瞭上來,纖纖玉手一尋到我意氣風發的下身,便死活不肯放開,挪著身子引向自己的桃源勝地。我放開她笑道:“寶貝兒,別急!”

  金鈴嗲聲撒嬌道:“人傢想要嘛!”

  我溫柔地撫摸著她,柔聲道:“相公要好好的親你,今晚可絲毫不能馬虎!”

  金鈴挺身相就,忘情呻吟道:“小破啊,你想逗死人嗎?”

  我用力把她的雙手壓在榻上,粗聲道:“不許這樣叫我!”

  金鈴沉醉在如火的滔天情欲裡,輕輕說道:“是,相公,是奴傢不好!”又湊上來親吻我的臉頰,昵聲道:“相公喜歡妾身叫相公還是爺呢?”

  我重重吻上她的小嘴,金鈴熱烈地反應著,香舌纏住我的舌頭,不住吮吸我的唾液。我輕輕撥瞭撥她的腿,她立即把雙腿大大分開,還挺起瞭柳腰。我卻貼上她的小腹,讓粗壯堅硬的玉莖在濃密茂盛的芳草上摩挲。她失望萬分,喉中輕輕啜泣,我放開小嘴,她立即求道:“爺,我要…”

  我不去理她,慢慢吻過眉眼、面頰、耳垂、粉頸,再吻上玉臂。金鈴難受的不住呻吟,小手探下拼命討好巨大堅硬的肉棒。我親過兩手,再用力握住豐滿柔軟的雙峰不斷捏成各種形狀,她蹙起黛眉,口中柔弱的嬌啼,我埋首上去又舔又咬瞭一番,才往下親去,經小腹、大腿、小腿,再將小巧玲瓏的玉趾逐一含在嘴裡輕輕嚙咬,一面撫摸挑逗她敏感的大腿內側。金鈴又痛又癢,不住扭動顫抖,灼熱的肌膚冒出粒粒小汗珠,桃源口更是水汪汪一片。我粗暴的把她翻瞭過來,再順著雙腿吻瞭上去,最後壓在她柔軟的身上,巨大的玉莖夾在兩片肥厚的臀肉間,我故意讓肉棒大力頂瞭她兩下,含住她的耳垂笑道:“鈴兒,現在隻有一個地方沒親到瞭…”

  金鈴輕輕“嚶”一聲,我又把她翻瞭過來,曲起她的大腿壓向螓首,金鈴蝦子一般的弓瞭起來,全身隻剩背頸著床,我分開腿墊在她腰後,嬌嫩飽滿、散發著陣陣誘人芬芳的潮濕寶蛤完全袒露在眼下。她羞得緊閉鳳目,滿面通紅,我沉聲道:“鈴兒,看著我!”

  金鈴呻吟一聲,張開欲火狂熾而又嬌羞不已的雙眼,我笑道:“你這裡象不象隻蜜桃兒?”

  她幾乎是嗚咽道:“象…”

  我俯頭輕輕舔瞭一下肉縫頂端那挺立的珍珠,笑道:“你喜不喜歡我給你舔桃?”

  她渾身劇烈一顫,哼道:“喜歡…”我笑道:“喜歡什麼?”金鈴死死抓住床單,顫聲道:“金鈴喜歡爺舔她的蜜桃兒!”

  她說完這話,頓時脫力一般軟瞭下來,好似放下千均重負,桃源溪口卻大肆開合,下身亮晶晶糊成一片。

  我心中大動,笑道:“鈴兒真乖!”低頭用力吮住蚌珠,耐心舔瞭起來。金鈴瘋癲一樣劇烈顫抖,如登極樂境界,銷魂蝕骨的快感一浪接著一浪,全身變得好似沒有骨頭一樣柔軟,俏麗的臉上又是淚水,又是口涎,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

  我用力劈開她的大腿,讓勃動的龜頭寶蛤口試探瞭幾次,一下子插瞭進去。

  金鈴渾身一震,口中大聲呻吟,火熱的蜜壺緊緊包裹住肉棒。我壓上去笑道:

  “鈴兒,相公從沒有舔過這麼長時間,你下面這張小嘴可當真讓人回味無窮…”

  她喃喃地道:“奴傢已被你舔化瞭!”

  我哈哈一笑,握住柳腰快速抽插,金鈴竭力挺出下身迎合著我,飽滿銷魂穴中,粘膩多汁的蜜肉兒緊緊糾纏著肉棒,輕輕一動都會引起陣陣酥麻的快感,我歡喜萬分,笑道:“鈴兒,小浪穴裡的反應為何如此強烈?”

  金鈴咬著下唇,狀似苦惱地道:“不要問這種羞人的問題好嗎?”

  我深深地插瞭進去,然後用力把她的腰肢摟瞭起來,金鈴的腰腹頓時和我緊緊相貼,而上身卻綿軟的後仰。我死死抵住她的下體旋轉起屁股,一手抬起她的後腦,笑道:“不,我要你說給我聽!”

  金鈴隻覺穴內又漲又麻,骨子深處都癢瞭起來,巨大的龜頭牢牢頂住秘道盡頭不住旋轉,好似已把花蕊兒揉碎,直接插到瞭心眼裡,不住撥動自己的心弦,周身的寒毛都豎瞭起來,情不自禁扭起屁股配合著我,顫聲道:“還不是你弄的,誰讓你舔人傢那麼久!”

  我呵呵一笑,將她按瞭下去,跪起用力挺動。金鈴修長的雙腿纏住我的熊腰,昵聲道:“爺啊,賤妾恐怕受不瞭多久瞭,你讓月兒雨兒也來吧!”

  我搖頭道:“明兒你就回去瞭,呆會我和你練練功,不用叫她們瞭。”說著一字分開她修長結實的雙腿,小腹重重相撞,發出“啪啪”的聲響,寶蛤內殷紅的蜜肉被玉莖抽出插入,帶出股股灼熱的花蜜,分外讓人激蕩。金鈴壓抑著暢快的歡叫,低頭看著巨大的肉棒出入著自己殷紅的寶蛤口,臉上神情又上舒暢,又是哀怨。突然間強烈的顫抖起來,火熱的蜜壺緊緊箍住玉莖蠕動,她好似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瞭,面色蒼白、嬌喘微微,酥胸劇烈地起伏,竟象要虛脫過去。我連忙吻上小嘴渡過真氣,良久她才緩過氣來,輕輕道:“冤傢,快活死我瞭!”

  我笑罵道:“死賤人,下次絕不給你舔瞭,你倒快活,讓我怎麼辦?”

  金鈴不依地扭瞭扭身子,我騎上她的酥胸,把紫紅巨大的玉莖放入深深的乳溝,她乖乖的用力擠壓雙峰包住肉棒,我俯身抱住她的螓首,下身用力挺動,堅硬的肉棒不斷出入柔軟如棉的酥胸,快感卻不很強烈,不久她也喘息起來,我拔出玉莖坐在一旁,把她拉瞭起來放在兩腿間,金鈴白我一眼,埋首將碩大的龜頭含入嘴裡,再緩緩吞入,然後擺動螓首吞吐起來。

  我不由舒服的呻吟出聲,探手撫摸著她搖晃的乳峰。她一面大力吞吐,不時嬌媚地瞟我一眼,玉手輕輕揉捏我的肉袋。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一面讓快感慢慢凝聚,見她豐滿白皙的玉臀微微擺動,便抽出玉莖將她轉瞭過來。金鈴臉紅紅的甚是羞赧,卻依順地俯下上身,沉腰分開大腿。我輕輕扶住她豐滿雪白的大屁股,把肉棒刺入蜜壺抽插瞭兩下,卻又拔瞭出來,讓紫紅的龜頭在菊花蕾上點刺,金鈴把雙腿分得更開,臉紅紅的回頭怨道:“冤傢,你今晚折磨得人傢還不夠嗎?”

  我哼瞭一聲,用力扣住她肥厚的兩片臀肉,慢慢開合讓菊花兒舒展起來。金鈴“嚶”的一聲把臉埋入枕中,心情卻激蕩起來。我微微拉開菊蕾,先擠入龜頭,再慢慢往裡刺去。這次雖沒有第一次難受,但她仍然很是不適,我緩緩刺到底部,體會著令人心顫的狹窄和火熱,等瞭一下才開始慢慢抽插,一面玩弄她的桃源,一面將愛液塗上玉莖。

  後庭裡逐漸也潤滑起來,快感越來越強烈,她口中輕輕的嬌啼更是令人興奮,我越動越快,小腹終於重重撞上玉臀,發出清脆的響聲。金鈴面泛桃花,哀婉的呻吟起來,灼熱的肌膚滲出粒粒細小的汗珠,好似珍珠一般晶瑩。

  我狂野良久,終於在她火熱的後庭內爆發,金鈴癱軟地趴瞭下去,我舒服得陣陣顫抖,壓在她身上喘息道:“鈴兒,謝謝你!你真好!”

  金鈴“唔”瞭一聲,輕輕撫摸我的屁股,我回味瞭片刻,才把玉莖拔瞭出來,將兩人擦拭幹凈,再把她翻過來插進蜜壺,吻上小嘴。她乖乖吐過香舌,兩人搬動內息,頓時陰陽互濟起來。

  金鈴知道我會在後日七大派比武大會上大動手腳,想要助我一臂之力,故意敞開自己淳厚的真陰真陽任我采吸。我心中感動,卻隻是讓自己的先天真陽與她的玄陰輾轉纏綿、彼此壯大。玄陰真陽互動,立即產生瞭強烈的欣快感,金鈴特別敏感,竟在我身下婉轉瞭一晚。

  黎明時分,伴隨著一股強大的內勁送入我體內,她翻身將我壓在身下,一面緊緊地貼著我,一面不住親吻我的臉頰,抽泣道:“小破,我不要和你分開!”

  灼熱的淚水流到瞭我的臉上,我輕輕撫摸著她,柔聲道:“寶貝兒,怎麼瞭?”

  金鈴更是傷心,埋首到我頸側,香肩不住聳動,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仔細端詳著她悲傷的面容,柔聲道:“你不想回總壇就和我一塊兒去嵩山,沒什麼關系,相公歡喜的緊!”

  她沒有說話,卻仍在傷心的抽泣,我知道昨晚的合修讓兩人更加親密無間,興許已遠遠超過她與師傅的感情,便柔聲道:“天上地下,我都不再讓你離開我,好嗎?”

  金鈴抬起梨花帶雨的絕麗面容,一對又大又美的鳳目裝滿瞭令人憐惜萬分的淚水,訝然道:“你…”

  我曾說死後把她還給師傅,剛才的話卻等於是反悔,我用力將她抱緊,堅決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後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拿走!”

  金鈴又是歡喜,又是矛盾,說道:“可是…”我截斷她的話道:“你要做的,是怎麼樣服侍好我,其他事都不要管!”金鈴的眼中湧出歡喜的淚水,顫聲道:

  “是,爺!”

  我讓她背叛瞭師傅,但卻並不愧疚,隻要她是真心快活,就不會違背師傅的本意。我知道金鈴已徹底對我死心塌地,伸出舌尖舔著她臉上的淚水,一面又開始緩緩挺動。她瞟瞭我一眼,臉紅道:“有瞭這合修大法,賤妾有十成把握留住容顏,爺,你讓賤妾給你生個孩兒吧!”

  我越動越快,思索道:“過一陣子吧,教中現在危機四伏,你不適宜在這時候…”

  金鈴高高舉起修長結實的雙腿,呻吟道:“人傢不管,妾身再不在意什麼一統大業,人傢隻要跟著你…”

  我用力握住豐滿的雙峰,一面劇烈挺動,一面輕輕揉捏著殷紅的兩顆蓓蕾,微笑道:“乖寶貝,你可真會討好爺!”

  金鈴嗲聲道:“我不依哪,人傢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一把將她摟瞭起來,一面上下聳動,一面嘿嘿笑道:“寶貝兒,你可真是騷媚入骨,絲毫不弱於月兒!”

  金鈴摟住我的頸項,擺動著玉臀昵聲道:“爺不是最喜歡淫婦嗎?賤妾當然要盡量討你歡喜…”

  我再讓她曲起雙腿側臥床上,扶住玉臀插瞭進去挺動,湊到她耳邊輕輕道:

  “你這麼騷,師傅以前受得瞭嗎?”

  金鈴頓時臉紅啐瞭一口,我一面狂野地擺動腰肢,一面軟語相求,她終拗不過我,輕輕道:“以前我和你師傅雖然溫馨,可都是適可而止,哪象你這樣放縱的!”

  我哈哈一笑,將她弄來趴下,從身後大力抽插,金鈴早已是嬌軟無力,昵聲道:“爺,賤妾實在不行瞭!”

  月兒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推開門走瞭進來,笑道:“相公已玩瞭一晚,還不肯放過鈴姐嗎?”

  我邪笑道:“原來你聽瞭一夜的戲!”

  月兒臉紅白瞭我一眼道:“咱倆被你們吵得睡不著覺,隻好靠打坐分開心神才混瞭過去!”

  金鈴見到救星,呻吟道:“好月兒,你快來!”

  月兒嬌笑著走瞭過來,我拔出玉莖把金鈴抱下床,讓她跪在身前,將猙獰的肉棒挺到她嘴前。金鈴白瞭我一眼,扶著我的大腿含住龜頭,然後擺動起螓首,口中發出響亮的“啾啾”吮吸聲。

  月兒有些驚訝,伸出食指,向我羞瞭羞臉,就在金鈴身旁跪瞭下去。我讓金鈴吞吐數次再插入月兒嘴裡,兩女輪番吞吐,月兒故意將吹簫的各種技巧一一展露,我再讓金鈴依樣施為,不久兩女就熟練起來,配合無間。

  強烈的酥麻快感陣陣湧來,巨大的紫紅玉莖面目猙獰,頻頻跳動,月兒知道我離高潮不遠,探手到我身後輕輕搔弄菊花蕾,一面對我打瞭個眼色,我把玉莖插到金鈴嘴裡,抱住她的螓首快速挺動腰肢。肉棒越來越大,越來越硬,金鈴也料到我即將爆發,本能似的略微掙紮,月兒按住她道:“鈴姐,替相公全喝下去!”

  金鈴滿臉通紅,閉上鳳目抱住我的大腿,小嘴裡卻輕輕吮吸。我再挺動瞭兩下,尾脊一麻,頓時在她嘴裡爆發起來。金鈴吞咽不及,精液從她的口角溢瞭出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氣息。

  月兒盯著從金鈴下巴滴上她豐滿酥胸的滑膩精液,鮮紅的櫻唇微微張瞭開來,眼波兒也變得有些朦朧,酥胸輕輕起伏。我暢快的挺動腰肢,快速出入的棒身不住帶出白稠的液體。金鈴不住喘息,下巴和酥胸塗滿瞭精液,亮晶晶的一片。月兒湊上來把跳動的肉棒含入嘴裡輕輕吮吸,我舒服得頻頻顫抖,不由贊賞地撫摸她的臉蛋。

  我帶著萬分的滿足慢慢坐入椅中,月兒這才依依不舍地吐出肉棒,再摟著金鈴,湊上去舔著她嘴邊的精液。金鈴桃腮暈紅,微微推拒,卻沒有掙紮。月兒將她口邊和身上的精液全舔入口中,再吻上金鈴的小嘴渡瞭過去。金鈴滿面通紅,緊閉鳳目,慢慢咽瞭下去,神態嬌媚到極點。月兒放開她,向我拋瞭個媚眼,一面握住又再昂首挺胸的玉莖輕輕套弄,我舒服得微微嘆息,金鈴驚道:“月兒,你別再惹他瞭!”

  月兒咯咯嬌笑,站起坐入我懷裡,道:“相公定是把鈴姐弄得挺厲害,看她怕成這樣子!”

  金鈴臉紅啐瞭一口,我撫摸著月兒渾圓豐滿的玉臀,笑道:“昨晚才弄瞭一次而已,別信你鈴姐的,她嘴上老是嚷得厲害,其實功夫深的很!”

  金鈴狠狠白瞭我一眼,嗔道:“懶得理你們!”徑自梳洗去瞭。

  吃早飯時月兒和如雨聽說金鈴和咱們一塊去嵩山,都甚是歡喜,飯後我和月兒聯手打坐,一面對明日的比武大會作些準備,一面鞏固昨晚合修的成果,尤其是最後金鈴送給我的那股內勁,更是需要慢慢轉為已有。金鈴出去交代瞭教中弟子一番,又指點瞭如雨一會,也到房中來打坐。午後四人套上洛陽分壇準備的大馬車,慢慢往登封駛去。

  出瞭城我便露出本來面目,想起四副人皮面具中有一張相當英俊,便讓金鈴戴上,再換上男裝,修飾一番後眾人莫不為之絕倒。

  隻見她劍眉入鬢、鳳目重瞳、面如冠玉、唇紅齒白,英武中帶著一絲風流,尤其是一對明亮的鳳目,既似婉約,又似嫵媚,更是讓人傾倒;白衣飄飄,瀟灑倜儻,無形中便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絕世風華,好似神仙中人。月兒和如雨嘖嘖稱奇,直嘆潘安、宋玉也不外如是。

  金鈴甚是得意,與我並坐車頭,月兒和如雨拉起車簾,四人天南地北的聊著,洛陽到登封的路程不過幾許,咱們又不趕時辰,就任得那兩匹馬兒緩緩前行。近些日江湖上倒算平靜,七大派的比武大會堪稱一時盛事,路上便來來往往許多武林中人,隻不過大多是白道中人,雖然見咱們這一車奇特男女,最多也不過露出好奇神色而已。

  河西三雄剛趕瞭過去,車後又響起馬蹄聲。兩騎趕瞭上來,我側頭一看,雙方都“咦”瞭一聲,原來其中一個竟然是蘇小葉。她連忙招呼一聲跳下馬來,月兒和如雨跳出車廂,三女想不到會在此相遇,歡喜的拉在一起。

  蘇小葉怨道:“月兒、雨兒,你們到瞭洛陽又不來找我!”

  月兒笑道:“咱們昨兒下午才到的洛陽…”

  蘇小葉卻道:“你們應當直接到我傢裡去的!”

  如雨笑道:“你那麼貪玩,咱們怕找不到你……”

  月兒接著道:“咱們沒去找你是有緣故的,一會再告訴你!”

  蘇小葉並非真的生氣,挽著兩女的手轉向我笑道:“咱們姐妹相逢,妾身到失瞭禮數,楚公子有禮瞭!”

  我抱拳笑道:“蘇姑娘有禮!”

  蘇小葉望瞭金鈴一眼,眼睛頓時一亮,月兒嬌笑道:“小葉,這位是咱們的大哥,姓金名童…”我心中暗笑,金鈴微笑拱手,以清朗溫柔的聲音道:“蘇姑娘,金童有禮!”

  蘇小葉俏臉微紅,微微一福道:“不敢,小妹有禮!”又轉向陪同她的那位青年騎士道:“這位是小妹的世兄賈劍鵬……”又向賈劍鵬介紹瞭眾人,雙方寒暄過後,蘇小葉對賈劍鵬道:“賈大哥,小妹想和月兒雨兒聚聚,你先去趙叔那裡,行嗎?”

  賈劍鵬看瞭金鈴一眼,目中就流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那好,你路上小心些!”

  蘇小葉點瞭點頭,賈劍鵬告辭後放馬而去。蘇小葉把自己的馬兒系在車後,鉆進車廂和月兒如雨親密暢談,聽說咱們是去參加比武大會,對我笑道:“公子這次可以把師承告訴小妹瞭吧!”

  我笑道:“當然可以。”頓瞭頓肅容道:“先師楚見羽…”

  蘇小葉訝道:“昆侖…楚大俠?”

  我搖瞭搖頭道:“先師已不是昆侖弟子。”

  蘇小葉點點頭,又道:“楚大俠竟已故世瞭?”我點瞭點頭,車內一片沉靜。

  若知道事情會如此發展,當日在金陵我定不會將師承坦白說出,我淡淡地道:“這事咱們都不願讓人知道,還請姑娘代為隱瞞。”

  蘇小葉表情認真的點瞭點頭,又笑道:“公子可曾打算參加這次大會?”

  我笑道:“月兒、雨兒和我都會參加…”

  蘇小葉“啊喲”一聲捂住小嘴,笑道:“本來小妹想去試試,但聽說月兒也要參加,小妹還是不要去丟臉的好!”

  月兒和如雨咯咯嬌笑,大傢都知道蘇小葉是故意營造氣氛,我微笑道:“名師出高徒,蘇姑娘一定不會弱於月兒的!”

  如雨卻道:“人傢小葉都自稱小妹瞭,相公卻仍這麼見外叫姑娘…”

  蘇小葉俏臉一紅,望著金鈴道:“金兄為何不一同參加大會呢?”

  金鈴一直含笑聽著,聞言道:“在下功力淺薄,實在不敢貽笑大方!”蘇小葉深深看瞭她一眼,顯然不相信,卻未言語。金鈴裝扮過後魅力非凡,蘇小葉是好朋友,咱們就算不告訴她真實底細,卻也不願玩弄她的感情。月兒轉而問起賈劍鵬的來歷,蘇小葉笑道:“他是我娘的師兄的兒子,拜在武當門下…”

  如雨的江湖見識畢竟要多一些,問道:“他爹是不是龍遊幫的賈飛虎?”

  蘇小葉點瞭點頭,笑道:“我外公的徒弟待我娘就象親妹子,師伯們經常派人來探望問候…”

  我心想這就難怪王君儀要對你死纏爛打,月兒果然對她道:“你知道咱們昨日為何沒去找你嗎?”蘇小葉連忙問起,月兒把昨晚的事一一告訴瞭她,笑道:

  “那吊靴鬼昨晚也在場欺負良傢婦女呢!”

  蘇小葉冷哼道:“王君儀以後再敢上我傢來,我就把他轟出去!”

  眾人盡都露出笑容,我問道:“妹子有沒有參加上次的比武大會?”這“妹子”叫起來頗不順口,蘇小葉俏臉微紅,月兒對我眨瞭眨眼睛,如雨雖然沒有那麼促狹,嘴角也露出微笑,好在蘇小葉比較爽朗大方,笑瞭一笑就拋瞭開去,道:“上次大會時小妹還在傢裡練習刀法,沒能參加。”

  我點點頭,又問道:“明日七大派的掌門都會到場嗎?”

  蘇小葉道:“小妹聽說點蒼的掌門好象從未參加過…”

  月兒問道:“小葉,你有沒有見過五大弟子?”

  蘇小葉點頭道:“見過,少林的天風和武當的張守正我都見過。”

  月兒笑道:“他們的武功怎麼樣?”

  蘇小葉偏頭想瞭一下,笑道:“興許比你要好一些,但一定沒有楚大哥和金大哥好!”

  我相信蘇小葉的話是以月兒第一次來洛陽時顯露的武功為準來衡量,她卻不知月兒現在已有瞭很大的進步,月兒瞟瞭我一眼,微微一笑,如雨道:“五大弟子是少林的天風、天龍、武當的張守正和慕容世傢的慕容小虎,還有一個是崆峒的吧?”

  蘇小葉點頭道:“對,是崆峒的魏無情。”

  月兒道:“不知道天風、天龍是不是天字輩裡武功最好的和尚?”蘇小葉好奇地瞧瞭她一眼,月兒笑道:“咱們有次遇上個天字輩的和尚,卻不是天風或天龍,相公說他的武功相當厲害!”

  蘇小葉笑道:“既然楚大哥說厲害,那定是相當瞭得,但小妹卻不清楚瞭!”

  我笑道:“那也未必,我經常看走眼!”眾女一齊抿嘴微笑,金鈴突然對蘇小葉笑道:“原來妹子身具兩傢之長…”

  大傢都是一愣,如雨嬌笑道:“小葉的娘親是大名鼎鼎的素手仙子,師傅又號稱長江以北第一刀,當然身具兩傢之長!”

  金鈴含笑搖瞭搖頭,蘇小葉俏臉微紅道:“金大哥是怎樣看出來的?”

  眾人聽她如此說,當知金鈴所言不差,金鈴微笑道:“剛才我見妹子頸上血脈每隔片刻就鼓動兩次,極有規律,以前曾聽說江湖異人龍姥姥有種龍吟神功有此征象,胡亂一猜,不料竟被我說中!”

  蘇小葉微羞道:“想不到金大哥的見識如此廣博,小妹從小修習此功,卻從未有人能夠識得…”

  我也看出蘇小葉的內功有奇特之處,卻不能象金鈴般道出名堂,這龍吟神功似乎和炎陽訣有相似之處,蘇小葉體內的真氣每隔一定時間就有規律的快速奔行,若是施展出來,威力縱使比不上炎陽訣,但也一定不弱,月兒嬌笑道:“小葉練瞭龍姥姥的龍吟神功,以後正好做龍遊幫的幫主!”

  眾人心中一動,蘇小葉赧道:“月兒猜到瞭,龍姥姥和我外公的確頗有淵源,這龍遊幫的命名也有些緣故,不過我是不會去做幫主的…”

  月兒笑道:“我何嘗猜到什麼呢,我是瞎說的!”

  蘇小葉愛憐地拉著她的小手,向金鈴道:“不知金大哥的師承是…”

  金鈴卻已想好答案,笑道:“我是自己看書胡亂練的武功,年少時倒有好幾個人指點過我…”蘇小葉看瞭她一眼,眼神中有些幽怨,似乎怪金鈴總是虛言搪塞。眾人暗暗心驚,想不到她竟開始生出情愫,我轉目一掃,見大傢心意相同,便嘆道:“妹子,不是咱們故意要騙你,其實她是我的大夫人。”

  金鈴俏臉微紅取下面具,蘇小葉張開嘴“啊”的一聲,月兒緊緊握著她的手道:“小葉,鈴姐身份隱秘,咱們要瞞的是其他人…”

  金鈴連忙道:“賤妾姓林,妹子,你別怪姐姐。”

  蘇小葉有些氣苦,垂下頭說不出話來,良久才低聲怨道:“幹嘛要騙人呢!”

  金鈴與我對望一眼,暗嘆一聲,我讓拉車的馬兒跑瞭起來,金鈴放下車簾,又戴上面具,月兒和如雨在車裡寬慰蘇小葉,除瞭金鈴的姓名和身份外,兩人把她易容的理由全說瞭出來,還大肆宣揚瞭一番聖教教義,把傳聞中魔教做的壞事全推給瞭外人,最後還說出咱們參加比武大會的意圖。

  蘇小葉確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片刻後便恢復常態,三女還把金鈴也拉瞭進去說話兒,不久便其樂融融。我越來越覺得蘇小葉很是討人喜歡,一面聽著她們的談話,一面慢慢的跑著馬兒,個多時辰後登封縣城就遠遠在望。

  我把馬車停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月兒打起車簾望瞭一眼,道:“哎呀,怎麼這麼快就到瞭?”

  蘇小葉見瞭我,臉蛋兒還是有些發紅,道:“大哥怎麼不進城呢?”

  我笑道:“你不怪咱們瞭?”

  蘇小葉頓時霞飛雙靨,眼珠兒一轉,道:“第一次碰面時隻有月兒,上次我又見到雨兒,這次再多瞭林姐,偏偏個個都這麼美,不知下次會不會還多一個?”

  金鈴等三女一齊嬌笑,我瞧著她們的如花笑靨,如沐春風,笑道:“不會瞭,我楚破的三位夫人你已見齊,不會再多出一位!”

  月兒銀鈴般的笑道:“那可說不準!”

  我瞪瞭她一眼,道:“城裡的客棧一定都住滿瞭人,咱們就不用進城瞭。”

  蘇小葉道:“我娘有個師兄在城裡有產業,應該能住下…”

  我道:“龍遊幫交遊廣闊,咱們既有準備,就不去叩擾瞭。”

  月兒笑道:“這車裡還算寬敞,佈置一下就能將就一晚,小葉不用麻煩瞭!”

  蘇小葉笑道:“那我就先去拜見長輩,但晚飯你們總要吃的,呆會我在城裡的太華樓訂下酒席恭候各位!”我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蘇小葉白瞭我一眼,和三女打過招呼,解馬而去。

  如雨看著她的背影,輕笑道:“小葉很有主見,妾身先還怕她一聽說鈴姐是聖教中人,立即拂袖而去呢!”

  月兒搖頭道:“我卻不擔心,先前她真有點彷徨失落呢!”

  金鈴笑道:“龍遊幫未必是什麼正派,龍姥姥行走江湖時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也在正邪之間,蘇小葉的是非觀念隻怕也不怎麼濃…”

  我伸瞭個懶腰道:“現在離晚飯還有個多時辰,不如咱們一起睡個午覺!”

  金鈴嗔道:“大白天的若是給人看到,那多尷尬!”

  我笑道:“那你們輪流來陪我睡…”三女頓時紅瞭臉,知道不隻是睡覺那麼簡單,我拉住如雨和月兒鉆進車廂,頓時一車春色,金鈴無奈下隻好把馬車趕到僻靜的小溪處,一面替咱們把風,一面心搖神馳的聽著車裡的狎戲聲。我與月兒和如雨嬉戲瞭一番,終還是沒有叫金鈴進來,她不知是歡喜還是失望,輕輕的舒瞭口氣。我悄悄移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抱瞭進來,她驚道:“小破!”

  我抱著她倒在被上,埋首到她豐滿柔軟的懷裡,嗅著熟悉的體香,舒服地道:“不要說話,我要睡一會!”

  金鈴放松下來,溫柔的拉過一床薄被替我搭上,又好似哄嬰兒入睡般的輕輕拍著,月兒和如雨輕輕嬌笑,穿上衣衫到溪邊清洗,我聽著那嘩嘩的流水聲,慢慢睡瞭過去。

  落霞滿天,我醒瞭過來,金鈴仍然輕輕地擁著我,自己也睡瞭過去,月兒和如雨一左一右的靠著我倆,也在甜甜熟睡。車外流水聲、蟲鳴鳥叫聲不絕於耳,卻依然顯得那麼寧靜。金鈴恬靜的面容罩著一層圓潤的華光,更帶著慈愛和愛憐的神情,顯得是那麼的親切和美麗,我忍不住湊上去輕輕吻著香噴噴的櫻唇,她醒瞭過來,“嚶”的一聲,白皙的嫩滑臉蛋頓時升起兩團紅雲。

  我溫柔的吻著,她輕輕的回應,那感覺是如此的溫馨,令兩人沉醉流連、樂此不彼。良久我放開瞭她,逗起她的下頜仔細打量,微笑道:“鈴兒,再過兩年,那誰也瞧不出破綻瞭!”

  她現在的外貌仍要比我大上兩三歲,再過兩年我更成熟穩重一些,而她的相貌變化極慢,咱們看上去就很是般配,金鈴目光熠熠的道:“隻要聖道一統,妾身就再也不叫金鈴,教中的事,賤妾絕不會再插手…”我笑道:“好啊,那你以後叫什麼?”她埋首到我懷裡,摟緊我柔聲道:“傢父姓宋,賤妾出生時也起瞭個小名兒叫明珠,賤妾以後就是宋明珠…”

  我幾乎脫口就念出“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名句,幸好想起張籍的那首詩叫“節婦吟”,如果說出,難免煞風景,連忙打住,笑道:“明珠,明珠,這真是個好名兒!”

  金鈴輕輕“嗯”瞭一聲,臉頰酡紅,眼波兒流轉,神態嬌媚,我用手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蛋,一統之後,她便不再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金鈴,而隻是我的妻妾宋明珠,這怎會不讓人迫不及待呢!

  我湊上去咬住她鮮紅的小嘴,用力把她摟來貼著我赤裸的強壯身體,棉被中一下變得很是躁熱,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剛摟著我的熊腰,遠遠的卻有個女子的聲音道:“劉師兄,你瞧,那邊有輛馬車!”

  那劉師兄“哦”瞭一聲道:“真奇怪,咱們去看看!”

  兩人沙沙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我心中大罵,金鈴抿嘴一笑坐瞭起來,看瞭我一眼,低聲媚笑道:“你怎麼好象永遠也吃不飽似的,簡直就是需索無度!”

  我心中一蕩,摟著她邪笑道:“誰讓你們都這麼勾人?”她嬌嗔地白瞭我一眼,推開我戴上面具,月兒和如雨先後醒轉坐起身來,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奇道:“相公,是誰?”

  我嘆道:“是兩隻亂闖的兔子…”兩女沒好氣的瞪瞭我一眼,金鈴嗔道:

  “你幹嘛還不穿上衣衫?”

  我長嘆一聲,慢吞吞地穿著衣裳,車外兩人已走到近處,那男的朗聲道:

  “車內是大同兄嗎?”

  我忍不住低聲罵道:“去你媽的大同兄!”

  月兒和如雨拼命忍住笑,金鈴鉆瞭出去,那對男女不約而同“咦”瞭一聲,那男的抱拳道:“打擾瞭!”

  金鈴點瞭點頭並未言語,那女的道:“劉師兄,咱們走吧!”

  那男的卻道:“曾師妹且慢…”又轉向馬車叫道:“范兄、田兄,若是你們躲在裡面,就快出來吧!”

  眾人一時莫名其妙,金鈴冷冷地望著他倆,那女的忙道:“這位兄臺莫怪!

  咱們與朋友約好出城遊玩,卻不見他們的蹤影…“那男的似乎認定金鈴是串通好那所謂的范田二位開他的玩笑,笑道:“在下少林劉山,這位是峨嵋派的曾雲曾女俠,兄臺面生的很,不知是哪派高弟?車裡藏的可是武當范大同范兄和田華田兄?”

  金鈴冷冷地道:“語無倫次!車裡是我的傢眷,咱們在此地休憩,不知閣下意欲如何?”

  眾人心中暗笑,若不罵上一罵,這劉山隻怕還不易罷休,如今他果然怔瞭一怔,尷尬萬分道:“不好意思,打擾瞭!”轉身疾走,曾雲告瞭個罪也跟瞭上去。

  我鉆出頭去瞧著這兩人的背影笑道:“劉山這傻瓜,別人不玩他玩誰呢?”

  金鈴笑道:“別人隻怕不是耍他…”

  我奇道:“那是幹嘛?”

  月兒拉著如雨跳下馬車去溪邊洗臉,一面嬌笑道:“人傢猜是要撮合這兩個傻瓜!”

  金鈴向我嘆道:“看你的模樣好象也蠻聰明的,沒想到原來如此稀松平常!”

  我摸著肚子冤枉道:“誰叫他們撞破瞭我的好事,我當然義憤填膺,難免有失平常水準!況且已到吃飯時間他們還出城來遊玩,是不是讓人起疑呢?”

  金鈴頓時啐瞭一口,月兒嬌笑道:“有句俗話不是說‘有情飲水飽’嗎?興許他們光喝水就行…”

  我嘿嘿笑道:“想必你也行,呆會不用跟咱們進城吃飯瞭!”

  月兒皺瞭皺鼻子哼道:“那怎麼成,人傢還想好好吃一頓呢!”

  梳洗過後,我又把如雨扮成男兒,明日她要在大庭廣眾下露面,絲毫馬虎不得,我把她的膚色弄暗,又在五官上加瞭輪廓,她看起來頓時變得有些深沉狠辣。

  金鈴也說自己戴的那副面具太過顯眼,月兒便取出另一副給她戴上,立即變成個三十上下的黑瘦漢子,不用再擔心惹的女子傾心。整裝完畢,眾人才駕著馬車往城裡趕去。

  咱們把馬車在太華樓門前停下,等瞭好久才把馬車存下。登封城裡恐怕有好幾千江湖中人,現在正是晚膳時間,太華樓飯廳裡擠滿瞭吃飯的人,熱鬧非凡,小二哥忙的天昏地暗。奇怪的是飯廳四角各站瞭一個和尚,竟象是在監視眾人。

  我走到櫃臺報上姓名,掌櫃的頓時變得相當恭敬,賠笑道:“原來是楚公子,趙大爺定下的雅座在樓上,在下給各位帶路!”

  想來蘇小葉是用別人的名義定下酒席,隻不過她師伯在這裡似乎很有威望,掌櫃的將我們帶到二樓雅座,蘇小葉已守侯在內,見到咱們時愣瞭一下,原來金鈴和如雨兩人已完全變瞭樣,她雖然懷疑,卻不敢肯定。掌櫃退下後兩女才上前招呼,蘇小葉贊不絕口,直誇這易容術神乎其神。其實她的武功雖然不弱,江湖經驗卻不是很多,要瞞過她實在不需要多少手腳。

  酒菜片刻就送瞭上來,五人一面享用一面閑聊,原來蘇小葉的三師伯趙懷逸雖不算登封城裡的巨豪,卻是很得人心的大善人,少林寺周圍人人向佛,因此在本地頗有名望。

  蘇小葉說,城中的客棧果然全被人擠滿,如今連吃飯也成瞭問題,雖然參加七大派比武大會必須出身正派,但來看熱鬧的卻是良莠不齊,有些粗魯武人等瞭許久也沒能吃上,肚中虛火上升,竟然大打出手,少林連忙派出人手四下巡查,防止有人故意鬧事,這也是飯廳裡見到那四個和尚的緣故。

  咱們不由相視苦笑,看來若不是蘇小葉,這晚餐還不知如何才能吃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進而擔心起明日的安排。蘇小葉忍俊不已,道:“不用擔心,全包在我身上,明兒一早你們來與我匯合,咱們一塊上山!”

  飯罷品過茗後咱們才告辭而去,明月當空,連風燈都可以免掉。回程中如雨突發感慨道:“看來有權勢有時也挺方便…”

  我笑道:“那當然,若非權勢,咱們今晚可不能如此悠閑的吃這頓飯。”

  金鈴嘆道:“權勢雖好,可是要想保住它卻會讓人失去許多更好的東西…”

  月兒道:“有沒有法子能讓人既可以享受它的好處,又不必為它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瞭起來,如雨嬌笑道:“有,就是娶一個能享有權勢的女人!”

  金鈴笑道:“原來你們是打蘇小葉的主意!”

  我心想若是為瞭權勢去接近蘇小葉,那和王君儀就沒有分別,月兒搶著說道:“小葉既然會對鈴姐動心,就不會對相公沒有感覺。”

  我奇道:“這話又是怎麼個說法?”

  月兒笑道:“鈴姐原來那副面具雖然相當英俊,但卻比相公俊不瞭多少…”

  我“嘿”的一聲沒有言語,月兒和如雨不知我的想法,不敢再說,一時間隻剩下車輪的轉動聲,片刻後一張小臉輕輕貼上我的後背,我油然而生出肉脈相連的親密感覺,知道定是月兒,一手探後跟她握在一起。

  金鈴突然打破沉默,略帶傷感道:“小破,你是不是因為我才不再要其他女人?”

  我搖頭道:“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月兒離開我的背,卻握緊我的手笑道:“鈴姐,相公才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呢!”

  一雙手抱住瞭我,金鈴把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輕聲的抽泣。馬車已遠離大道,我勒住馬兒,轉身抱住她嘆道:“月兒、雨兒,你們都過來!”

  月兒將另一側懷抱讓給如雨,在身後溫柔的摟著我,我左右摟著如雨和金鈴,柔聲道:“能擁有你們三個寶貝兒,老天已待我不薄,我相當的滿足和快樂,所以不打算再娶其他女人,此外再沒有任何原因,以後不許你們亂牽紅線、胡思亂想!”

  三女一齊乖乖應是,我又笑道:“鈴兒今晚犯瞭錯,相公要狠狠罰她!”金鈴的身子頓時變的火熱,我取下她的面具扔到一側,幾下除去她的衣衫推倒在棉被上。月兒和如雨見金鈴對我越來越癡纏,心中芥蒂全消,興致勃勃的一起上前相助。

  這晚金鈴再沒有半點矜持,徹底變成隻知在我身下呻吟嬌啼、輾轉承歡的蕩婦,我恣意縱橫瞭半晚,後半夜才與如雨和月兒聯手打坐,真氣在如雨體內比以前快瞭許多,半晚時間三人共搬運瞭六大周天,東方微微見白才停瞭下來。

  兩女目中一時精光四溢,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更讓人觸目驚心。如雨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臉蛋也興奮的暈紅瞭起來,我忍不住湊上去親瞭兩口,月兒笑道:

  “爺,雨兒以後也能跟上咱們呢,什麼時候讓鈴姐也試一試和咱們聯手打坐!”

  我掉頭看瞭金鈴一眼,她熟睡的臉蛋上有兩朵淡淡的紅霞,分外讓人心動,我將手伸入被中上下其手,月兒和如雨看得面紅耳赤,金鈴微微蹙起黛眉,開始輕輕的呻吟扭動,卻仍未醒轉,月兒吃吃低笑道:“鈴姐睡瞭半晚也不夠呢!”

  我嘿嘿一笑掀起錦被,金鈴羊脂美玉般的身子頓時展露在眾人眼前,我把她摟入懷裡,一面撫摸著背臀。金鈴“唔”的一聲醒瞭過來,摟緊我昵聲道:“冤傢,妾身都快散瞭,你還不肯放過人傢嗎?”

  月兒和如雨咯咯嬌笑,金鈴這才發現已經天亮,頓時玉面緋紅,嬌羞無限。

  春寒料峭,兩女擁上來侍侯她穿上衣衫,四人梳洗過後往城裡趕去。咱們把馬車放在蘇小葉傢裡,隻隨身帶瞭個小包袱。吃過早餐後五人便上山,一路上江湖中人絡繹不絕,中嶽嵩山風光雖好,大夥兒一時卻無心觀賞,金鈴更抓住時機對月兒和如雨面授機宜。

  嵩山絕頂,古稱“峻極”,而歷代帝王為表彰自己的功德,往往有封禪嵩山之舉,眾人直接上瞭封禪臺,這裡早已設下涼棚、座椅和擂臺,七大門派各有歸屬,一堆堆的涇渭分明,但更多的卻是在臺前廣場席地而坐的江湖中人,這些人專為看熱鬧而來,張三李四呼朋喚友,好不熱鬧!

  蘇小葉陪著咱們一起來到“比武大會報名處”,這裡卻零零落落的沒有什麼人,那負責登記的一僧一俗都在三十左右,看起來很是精明能幹。那和尚見咱們上前,端正合什道:“各位施主有禮!小僧少林慧能,不知施主們可清楚大會的規則?”

  少林派慧字輩比天字輩還要低一輩,雖然這慧能輩分低,仍是不可小看,我說道:“還請大和尚不吝指教!”

  慧能道:“不敢,施主若要參加七大派比武大會,須要先如實登記姓名、門派、師承,保證在江湖上沒有劣跡,然後呈上大會仲裁會,通過瞭仲裁會審核才具備參賽資格;比武采取輪進制,勝者進入下一輪,切磋中不得傷人,不得使用暗器毒藥,完全服從仲裁會評判,鑼聲響後立即停手…”

  我笑道:“合理,很合理!”

  慧能道:“如此請施主開始登記吧!”

  我點頭道:“在下楚破,乃擱劍山莊莊主,在江湖中尚無劣跡…”那兩人俱是一愣,尚未來得及說話,我又指著月兒道:“這是賤內。”如雨也大聲道:

  “在下楚朝雲,也是擱劍山莊的人!”

  朝雲暮雨,現在剛好是早上,如雨這名字改的蠻有趣,我心中暗笑,忍不住瞟瞭她一眼,慧能訝道:“三位都要參加?”

  我奇道:“大會可有限制各派參賽人數的規定?”

  慧能皺眉道:“雖然沒有,但慣例上…”

  我笑道:“沒有就好,咱們誰也不願錯過這大漲見識的絕好機會!”

  那一直沒有說話的漢子冷冷地道:“各位當真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嗎?若是蓄意假報登記資料,那就是藐視七大門派,閣下自己仔細斟酌!”

  我奇道:“閣下何出此言,咱們當然是誠心來參加大會!”

  那男子道:“各位都是名不見經傳,擱劍山莊咱們更從未聽過,需知參加比武大會的都是各派出類拔萃的弟子!”

  這話的意思當然是說咱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人就不用去獻醜瞭,我笑道:

  “咱們都是無名小卒,正打算靠這比武大會名揚天下,至於擱劍山莊,那是在下剛剛才成立的,各位當然沒有聽過!”

  那男的怒道:“原來閣下是來消遣咱們的!”

  我訝道:“難道七大派不許別人開山立派?”

  就算是少林也不敢接下這頂大帽子,慧能忙拉住那男子,道:“施主誤會瞭,請施主們報上師承!”

  我笑道:“咱們的武功都是東一招西一招自己練出來的,師傅很多,卻沒有固定的哪位!”

  我說話的語氣又流氣,又賴皮,這次慧能的臉色也沉瞭下來,就算不算點蒼派,今日六大派齊聚一堂,竟有人敢來胡混,那也太不把七大派放在眼裡瞭。那男子“呼”的一下站起,正要惡語相向,慧能卻拉住瞭他,我暗叫可惜,慧能道:“咱們隻有照各位所述傳遞登記資料,是否能通過審核,就要看仲裁會瞭…”

  我哈哈笑道:“七大派既然敢如此大張旗鼓的舉辦比武大會,難道竟不敢讓咱們這些無名小卒參加嗎?”

  咱們這一堆人在報名處站瞭許久,聲音越來越大,早引來眾人註目,況且還有象月兒這樣的絕色麗人,此時我這狂言一出,封禪臺廣場上頓時議論紛紛,更有好事者趁機起哄,慧能怒道:“施主何以口出狂言,須知…”他旁邊那男子插入道:“師兄不用與他多言,這人根本是來惹事的!”

  我不再理他們,掉頭對蘇小葉道:“若不用此法,咱們說不定真不能參加大會,實在對不住,讓你跟著咱們成狂徒瞭!”

  蘇小葉莞爾道:“傢師對七大派固步自封的做法也頗不上眼,呆會小妹定要瞧瞧他們怎生出醜!”

  場中幾千道目光在咱們這堆人身上掃來掃去,我留心他們的談話,果真找到些有用的東西。原來五大弟子是仲裁會按比武切磋時的表現選出,並不排名,但江湖上卻把五人的高低排瞭一排。

  據說上次大會後天風被評為年輕一輩第一高手,其次是武當的張守正,然後又是少林的天龍,接下來才是慕容小虎和魏無情。這資料極有利用價值,照咱們的估計,少林和武當會努力保持這種勢力均衡,華山和崆峒卻要奮力爭取一席之地,餘下的峨嵋和泰山兩派似乎是任其自然。

  五個名額中,月兒應該可以爭一個,如雨的功夫還差瞭些,咱們最多隻能擠去其他門派的兩個名額,不會對少林和武當造成太大威脅。若是還有實力再贏一個,那形勢就更為有利,我不由把目光投向蘇小葉,不過又覺得有些強人所難,而且沒有十成把握,還不如冒險讓金鈴出手。

  金鈴見我若有所思,香肩輕輕觸著我道:“爺,你可是要我出手?”

  我嘆道:“鈴兒,我並不是真要奪下這名號…”

  金鈴道:“我知道,隻有打亂他們暗中的佈置,咱們說的話才有人重視…”

  我皺眉道:“但這兒全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你若出手難免要冒上危險。”

  她柔聲道:“我能為你分憂,心裡說不出的快活,縱使是明知會遭到天下人的唾罵,也不會在乎!”

  我感激地道:“鈴兒…”她的目中閃過一陣歡喜,又夾雜著一絲羞赧,螓首微微垂瞭下去,我心中充滿柔情,正要說話,身後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楚老弟,哈哈,想不到咱們又遇上瞭!”

  我掉頭一看,原來是丐幫長老李佛,身後還跟著個有些瘦弱的少年叫化,身上的佈衫卻頗為幹凈,隻是打瞭兩個補丁,手裡拿著根竹棒,一雙大眼睛骨溜溜的很有靈氣,仔細瞧瞧原來是個小姑娘。

  我笑道:“長老帶弟子來參加大會嗎?”

  李佛先對月兒抱拳道:“老朽見過夫人!”月兒福瞭一福,李佛才笑道:

  “咱們的弟子怎能與七大派相比呢?丐幫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次是帶這丫頭來見見世面…”

  聽他的話似乎對七大派也有些意見,那身後的女孩捶瞭他一下,李佛呵呵笑道:“她以為扮成小子就能瞞人呢!”把那女孩拉出來道:“阿蓮,快見過楚公子和夫人!”又對咱們道:“這是咱們幫主的千金唐火蓮…”

  那女孩實在還嫩的很,臉蛋微紅抱拳行禮,月兒福瞭一福,我心中暗笑,拱手正色道:“見過大小姐!”

  李佛事先一定告訴瞭她許多事情,唐火蓮偷偷打量著我們,神色間充滿瞭好奇,李佛見我給足瞭丐幫面子,也著實高興,歡喜道:“公子難道要參加這比武大會嗎?”

  上次金陵事後咱們曾多次聲稱不希望被虛名所累,現在卻又來爭名奪利,難免前後矛盾,我心中一動,肅容道:“長老可知道福建孫仲予?”

  李佛神色微動點瞭點頭,我又道:“長老可知他原本是魔教中人?”李佛眼中略見訝色,說道:“咱們一直懷疑,但近年來他勢力膨脹的很厲害,隻怕…”

  我點頭道:“不錯,孫仲予已經叛出魔教,長老可知他手下都有些什麼人?”

  李佛皺眉道:“數十年來縱橫東南西北的四個魔頭,還有幾個不甘寂寞的老妖怪…”

  我笑道:“丐幫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將敵情探測的如此之好!”

  李佛嘆道:“知道瞭有什麼用,傳聞孫仲予正以魔功加緊訓練一批為數約百人的死士,這江湖恐怕平靜不瞭多久瞭,本幫雖然有心,無奈獨木難支…”

  我皺眉道:“貴幫可曾考慮與七大派合作?”

  李佛憤然道:“這事說起來老夫就光火,七大派向來以少林武當為首,咱們也曾交涉過幾次,但兩派諸多借口,始終睜隻眼閉隻眼,終究是怕削弱自己的實力給其他門派機會…”

  我不由嘆瞭口氣,李佛看出我有插手之意,頓瞭頓道:“這事老弟定要慎重,那幾個魔頭的確不是易與之輩。”

  我點頭道:“在下參加這次大會,實是存有逼七大派出手的意圖…”

  李佛神色一動,訝然向我望來,我點瞭點頭,他頓時雀躍道:“哈,想不到趕上場好戲!”

  此老雖已年屆古稀,卻不失一顆赤子之心,我不由莞爾,道:“蕭昭業可來瞭?”李佛點頭道:“早來瞭,不過此時不好去和他為難。”我正要說話,他向我打個眼色道:“少林心池來瞭。”

  我轉過身來,果然見心池僧袖飄飄的行瞭過來,他雖然枯瘦矮小,但須眉兼白,面紅如嬰,從容不迫,一副高僧風范,讓人油然而生敬仰之情。

  我心知少林想必認定我是魔教中人,所以才讓心池這熟人來應付我,心池走到近處,李佛與我躬身見禮,心池對我笑道:“原來果真是公子,公子當真有雅興,專程和咱們開起玩笑來瞭!”

  我故作不懂道:“大師何出此言,晚輩的確很想參加這比武大會…”

  心池為難道:“公子玩笑瞭,雖然這大會可由七派以外的弟子參加,可公子是聖教中人…”

  我拍頭笑道:“原來大師以為在下不是正派…”

  心池忙道:“公子誤會瞭,就算是聖教中也有兩宗之分,正邪存乎一心,老衲怎敢一概而論?隻是那晚公子在長安清河客棧出手挫敗黃山谷松時,有許多七派的弟子也在場…”

  我笑道:“那晚谷松無理在先,又敢對我師娘失敬,在下當然要教訓他,不過可不能這樣就認定在下是聖教中人!”

  金鈴當晚那番息事寧人、願意與正道和平相處的話早通過各派弟子傳遍瞭江湖,也虧得這老和尚心思轉的快,他先是一愣,立即恍然大悟道:“原來公子是昆侖楚大俠的弟子!”

  我苦笑道:“大師,若在下是昆侖的弟子,剛才又何必向慧能師傅隱瞞呢?”

  心池連忙道:“對,對,老衲糊塗瞭,尊師已不是昆侖弟子,這事當年令師祖也同意瞭的。”

  我笑道:“那在下是否有參賽的資格呢?”

  心池道:“老衲立即向仲裁會轉達這內情,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

  隻看七大派並不再用月兒和如雨的來歷刁難咱們,我就知道先前的造勢已見效,若咱們被拒之門外、拂袖而去,場中難免有人會說他們閉門造車、膽怯無能,這些江湖中人傳起消息來更是誇大其辭,五大弟子的名氣定會一落千丈,說不定對七大派的威望也有損傷。我正要向心池說出金鈴也要參加時,旁邊有個清朗的聲音道:“如此在下也要麻煩大師!”

  這人顯然已在旁聽瞭一會,隻是咱們沒有發覺。我循聲望去,隻見離咱們不遠處長身玉立著一位藍衫青年公子,相貌英俊非凡,神態從容儒雅,說不出的瀟灑風流。他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卻好似鶴立雞群,眾人的眼裡隻看到他一人。

  見我望去,他友善的一笑,行雲流水般走瞭過來,對心池拱手道:“在下長空無雲,傢師東海騎鯨客,晚進在江湖上也是尚無劣跡…”

  聽這最後一句,我知道這長空無雲早在我與慧能胡攪蠻纏的時候就已留意上咱們,不由細細的打量起他來。

  若不是在此武林中人雲集的嵩山絕頂,長空無雲看起來完全就象個求學的仕子,隻是眉宇間有股掩蓋不住的英武之氣,有別於尋常讀書人。他的眼神充足,精采內含,面容上發出一層淡淡的玉色,正是內功深厚到極點的表現,這人的武功似乎又要比上次咱們遇上的和尚要高上一籌,看來金鈴不需要再出手。前兩年我也曾到過東海,卻從未聽說過東海騎鯨客。

  心池說道:“老衲孤陋寡聞,百傢姓裡似乎沒有長空這一姓?”

  長空無雲笑道:“名字不過是個稱呼,傢師不願讓我隨他姓,在下喜看東海上那碧空晴雲,所以自己改瞭個號,在下不過無名小卒,大師不用介意!”

  我聽瞭這話,隻覺得大對脾胃,很是歡喜,心池雖然懷疑,卻也能看出長空無雲非同尋常,他看看我,又看看長空無雲,似乎想找出些端倪,甚至可能是懷疑咱們串通一氣來搗亂。我和長空無雲俱是神色平靜,心池終是大門派出身,合什笑道:“想不到有如此多武林俊傑著意七派比武大會,老衲與有榮焉,這便去稟告仲裁會,相信本次大會將是最精彩的一屆。”

  眾人連忙施禮,心池轉身而去,長空無雲又再抱拳躬身道:“在下冒昧,請諸位恕罪!”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瞭我,此人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麼的溫文爾雅,令別人很難真的對他生氣,但卻是居心叵測,讓我不得不防。以他的武功,對任何想奪取五大弟子頭銜的人都是很大的威脅,也直接關系到我能否順利達到目的,實是奇峰迭起,我微笑道:“兄臺何罪之有?咱們都是爭取自己正當的參賽資格罷瞭。”

  這隻是客套話,長空無雲卻笑道:“其實在下原隻打算看看,但見閣下與尊夫人如此人物也有興趣,若在下不來湊湊熱鬧,那日後可真要後悔瞭!”

  他說話時又看瞭月兒一眼,眼神裡盡是贊賞,似乎正欣賞一件完美的東西。

  這人的言語舉止好象都有些冒昧,卻透著誠摯的味道,顯然也是個離經叛道、不拘俗禮的人物。我微笑道:“兄臺過獎瞭,月兒,來見過長空兄!”

  月兒聞言上前一步與我並肩站立,正要啟齒,長空無雲卻搶著長揖道:“不敢!長空無雲參見夫人!”

  月兒抿嘴一笑,盈盈福道:“賤妾有禮!”

  兩人禮罷,長空無雲歡喜形於顏色,似乎能認識月兒已是件極快活的事情。

  我心中暗笑,一面把蘇小葉鄭重介紹給眾人,再輕描淡寫地帶過如雨和金鈴,唐火蓮終究是丐幫的大小姐,而且又打扮成個少年模樣,我不知他倆是否要隱藏形跡,正猶豫是否要向長空無雲介紹,長空無雲卻已向二人拱手道:“見過長老、大小姐!”

  李佛拱手正要說話,唐火蓮卻犯瞭大小姐脾氣,杏眼一瞪道:“你竟然偷聽咱們談話?”

  長空無雲一愣,能偷聽到別人的談話是他的本事,可象他這樣毫不避諱的樣當面說出來,卻很不禮貌。但他卻象是這才想起,連連拱手道:“是,是,是在下無禮,隻是見到楚兄和諸位交談,忍不住就好奇各位在說些什麼…”

  唐火蓮更加有理,叉腰乾指罵道:“好奇?好奇就可以偷聽嗎?看你一派斯文模樣,做事怎麼顛三倒四?”

  長空無雲的儒雅風度早飛到九霄雲外,隻是不斷尷尬賠禮,眾人忍不住露出微笑,李佛苦笑道:“姑奶奶,有好多人瞧著你呢!”

  唐火蓮杏眼一掃,白凈的臉蛋頓時升起兩朵紅霞,跺足嬌嗔道:“看什麼看?”

  場中註目的人有的轉過頭去,有的卻嬉笑起來,李佛低聲勸道:“姑奶奶,這裡比不得幫裡,你收斂一點吧!”

  唐火蓮嬌哼一聲,不再理別人,又瞪著長空無雲。幸好這時慧能走過來請咱們到參賽選手處入座,他才逃過此劫。七大派原來已給李佛和唐火蓮另外安排瞭座位,李佛還有話要說,卻苦無機會,隻好拉著一百個不情願的唐火蓮轉身而去。

  咱們跟在慧能身後,長空無雲心有餘悸,撫胸嘆道:“實在厲害!”見咱們嘴角露出微笑,又道:“在下生平最怕這類母老虎,一遇上便頭痛不已,讓各位見笑瞭…在下剛才竊聽各位言語,的確失禮,請楚兄與夫人海涵!”

  我笑著擺瞭擺手,剛才我和李佛談話時雖然壓低瞭聲音,卻沒有蓄意運功收攝聲線,說道:“長空兄的內力相當深厚,可令師在武林中的名聲似乎並不怎麼響亮?”

  長空無雲笑道:“東海騎鯨客不過是傢師晚年的戲稱,傢師姓周名波臣,年輕時很是有名,後來隱居東海黃沙島,近二十年來江湖上已沒有人再談起他老人傢,楚兄和夫人想必不會聽過。”

  我的確沒聽過,金鈴蚊蚋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道:“據說周波臣年輕時嗜殺如狂,縱橫江湖數十載,你小心些…”我略微頷首,笑道:“原來長空兄是周老前輩的弟子,失敬!”

  長空無雲看瞭我一眼,奇道:“想不到楚兄知道傢師,楚兄的見識當真廣博,傢師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大好,仇傢卻是很多,所以曾吩咐在下不要說是他的弟子…”

  我點頭道:“長空兄放心,在下等一定替長空兄保守這秘密!”

  長空無雲卻搖頭道:“楚兄誤會瞭,在下沐受師恩,豈會丟他老人傢的臉?

  傢師的債,在下全力承擔,能還的就還,不能還的盡量補償。“我心中叫瞭聲好,贊道:“長空兄不愧是敢做敢當的男子漢!”

  長空無雲笑道:“讓楚兄和夫人見笑瞭!”

  月兒一直沒有說話,但長空無雲卻始終沒落下她,表現出相當的尊重,讓人心生歡喜。咱們走入為七派之外參賽選手設置的涼棚,這裡已坐瞭十多人,均以謹慎防備的眼神打量咱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長空無雲的座位被安排的離咱們頗遠。月兒嘻嘻笑道:“爺,這長空無雲可真有意思…”

  我微笑點頭,金鈴大有深意地道:“月兒,他喜歡你!”

  月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飛快地瞟瞭我一眼,臉紅道:“鈴姐…”

  金鈴淡淡一笑,我笑道:“相公是亂找飛醋吃的人嗎?你這麼迷人,若沒有人喜歡才是怪事!”

  月兒放下心來,笑靨如花,歡喜地瞟瞭我一眼。別人比武是上臺後才開始,而她從登上封禪臺時就已經出招。這也是咱們定下的策略,月兒的天魔妙相不時有意無意的施展出來,令觀者驚艷絕倫,無形中留下極深的影象,等會再與人動手時必會取得奇效。

  七大派讓派外的參賽人員坐進涼棚,卻讓自己的弟子席地而坐,封禪臺上江湖中人雖多,七派的弟子卻也占瞭一小半,光是靠人數就已不可小窺。七派的弟子坐在一起,和咱們隔著擂臺,遠遠的看不甚清楚。金鈴靠近我低聲道:“小破,你瞧這長空無雲是否別有用心?”

  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她嘆道:“這人武功很好,希望是友非敵…”

  我調笑道:“堂堂聖教教主,怕過誰來?”金鈴沒好氣地瞪我一眼,擂臺上傳來“當”的一下響亮的鑼聲,臺前廣場上的人不約而同一齊註目,隻見一人卓立臺上,朗聲道:“恭請掌門人入座!”

  鬧哄哄的廣場一下子靜瞭下來,六個人在眾人註目下緩緩走出,慢慢坐入擂臺正前方恭敬佈置的檀木大椅。這六人或僧或道,或尼或俗,有的寶象莊嚴,有的仙風道骨,有的灑脫,有的肅穆,個個卻都有一番不凡的造詣。

  當先一名老僧想來就是少林派掌門人心湖,隻見他白眉垂目,神態慈祥,讓人油然而生景仰之情。走在第二的那位五十出頭,頭戴紫金冠,腰掛七星劍,身著淡青道袍,沖虛謙和,從容不迫,大有飄逸出塵的味道,看來是武當的掌教一弦道人。第三人本來生的就相當高大魁梧,此時更是昂首挺胸,洋洋自得,似乎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一行最後三人卻是並排走在一起,其中一個文士打扮,白凈長方臉,面容清癯,神情自若,右臉上一道極淡的劍痕,正是華山派掌門蕭昭業。隻見他不時側頭與身旁道人微笑低語,那道人與武當一弦年紀相若,長相卻很是平凡,對蕭昭業也隻是淡淡的應對著,他身旁的女尼卻不假顏色,始終沉著臉,對蕭昭業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