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衛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傢裡一個人也沒有,嬌嬌上學去瞭,沈麗去瞭醫院,他在床上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使勁揉瞭揉眼睛,才從床上坐起來,他第一次覺得睡足瞭覺,看看墻上的表,已經是上午十點過五分!
他起來後洗漱瞭一下,穿戴整齊,離開瞭沈麗傢。
大衛站在大街上,夜裡好像下過一場雨,路面上還有些積水,但現在天上的秋日那強烈的陽光卻刺得他睜不開眼,習慣卻讓他瞇起瞭眼睛,在大街上的花男綠女中搜尋著什麼。
忽然,他眼前一亮,一個身背書包,留著短發的女孩進入瞭他的視野,她一米六五的個頭兒,白白凈凈的臉上透著稚氣,兩手的大拇指勾在那書包背帶裡,即使這樣,那兩根背帶依然將她的兩座玉峰勒得向前突出起來,下身穿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一雙普通的耐克旅遊鞋,兩腿修長,寬松的白色棉質短袖衫紮在腰裡,一根棉線織成的花色腰帶將她的身體進行瞭理想的黃金分割。她一邊走著,一邊仰著頭去看沿街店的那些五花八門的門頭裝飾,大衛手裡捏瞭一張照片慢慢地迎瞭上去,大衛也裝著去看那門頭,兩人差點兒碰到瞭一起。躲瞭兩次,兩人還是躲到瞭一個方向去。
女孩微紅著臉立名住朝他笑瞭。其實她還沒笑的時候,那整齊的貝齒就已經露瞭出來。
大衛好像尷尬的樣子,顯得有些靦腆,他將那手裡的照片舉到那女孩的面前客氣地問道:“小妹妹認識這個女孩嗎?”
那是嬌嬌相冊裡的生活照,穿著白色短褲,白色體恤衫,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裡握著一隻高爾夫球桿,頭戴一頂白色長舌帽,臉上綻著燦爛的笑。那是去年嬌嬌跟著媽媽去高爾夫球場打球時的照片。
女孩偏著身子側頭朝那照片上看瞭一眼,搖頭道:“不認識。”
“那你見過嗎?”
大衛非常認真的樣子,讓小女孩也不好意思立即拒絕他。
女孩歉意地一笑道:“也沒見過。”
大衛的手一下子松瞭下來,一副沮喪的樣子。
女孩停瞭停又問道:“她是你什麼人啊?是出走瞭嗎?”
大衛苦笑著搖瞭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找她幹嘛呀?”
“我欠瞭她的錢!”
“你欠瞭一個你不認識的女孩的錢?”
“是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我在西邊的飯店裡吃飯,身上沒錢瞭,是那個小妹妹給瞭我錢,當時她扔給我這個錢包就走瞭,”
大衛又從兜裡掏出瞭一個錢包,那錢包看不出是男人用的還是女人用的,“裡面還夾瞭這張照片。”
“沒錢嘛還進飯店?”
“我的靈通卡被卡在取款機裡瞭,銀行的人說第二天才能取出來。可忽然間遇到瞭一個老同學,沒想到那老同學卻非讓我請客,我說身上沒帶錢,他不信,硬拉著我進瞭飯店。”
女孩不禁撲哧一聲笑瞭出來。這個世道的滑稽讓她忍俊不禁瞭,因為有時候你自己說有錢人傢不會相信,而有的時候你說自己沒錢人傢也不會相信,看來這個社會真的是出現瞭誠信危機!
“你也是個學生吧?”
“你怎麼知道?”
女孩偏著腦袋問道。
“你跟這照片上的女孩一樣清純!”
女孩的臉微微一紅,笑得更好看瞭。
“那你怎麼知道她也是個學生的呢?”
女孩睜大瞭好奇的眼睛。
“那天她也是背著你這麼一個背包。”
女孩好像有意要將那書包藏起來,身子便正對瞭大衛。
“怎麼不上學?學校放假瞭?”
女孩忽然別瞭臉朝一邊,眼裡滾動著晶瑩的淚珠兒,好像很是委屈的樣子。
“怎麼瞭,同學欺負你瞭?他是誰,跟我說,今天我就去找他算賬!”
“我遲到瞭。”
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瞭頭,兩眼盯著自己的腳尖,身子晃悠著。
“原來是犯錯誤瞭?是什麼課的老師把你攆出來的?”
“政治課。”
“那課不上也罷,除瞭簡單得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都是些騙人的話!”
女孩忽然抬起頭來驚喜地道:“英雄所見略同耶!”
女孩仿佛一下子找到瞭知音似的,十分的興奮,那背包也在她的身上跳瞭起來。她竟大方地將一隻手從背帶上抽出來,大衛知道她要做什麼,趕緊也伸出手來,兩人“啪”地來瞭一個擊掌,女孩差點就說出瞭“走,喝一杯去!”的話來。
“那你不回傢,你父母不生氣嗎?”
“他們都不在傢,都出差去瞭。回去也是一個人在傢,多沒意思!”
“那你打算怎麼打發眼前的時光?”
女孩仰起頭,試探著問道:“咱們去郊遊怎麼樣?”
“跟我?”
大衛指瞭指自己。
“怎麼瞭?怕我給你丟臉嗎?”
“不不不,我是說,你還不知道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
“你沒聽說過,這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在一起能說上話,不就是互惠嘛!”
“長大瞭要當外交官可真得學好政治瞭。”
“那我寧願不當外交官!”
“咱們去哪兒?”
“走著說。”
“那總得弄點吃的吧。”
“好的。不過今天不會沒帶錢吧?”
女孩朝大衛笑瞭笑,潔白的牙齒直晃大衛的眼睛。兩人一起進瞭身邊的一傢小商店,弄瞭幾包點心,幾包小咸菜,六瓶礦泉水,全裝進瞭女孩的背包裡瞭。
“你想累死我呀?”
大衛誇張地道。
大衛立即從她的肩上將那背包解瞭下來,打開一看,裡面隻有一本《淫邪公子》大衛翻看瞭裡面的印刷,一看就知道是一本盜版,不過再看那書的破損程度,一定有不少人傳看過。
“別翻我的東西!”
女孩好緊張,那臉一下子就紅瞭。忽然覺得自己的緊張有些過火,又不好意思的笑瞭,她把書裝進包裡,拉上拉鏈,又將背帶放長瞭些,往大衛背後一舉,道:“你背著吧,這可是你的財產!”
雖然放長瞭背帶,畢竟是個學生包,大衛背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
“一個標準的留級生!”
女孩笑彎瞭腰,大衛也不管她,徑自出瞭商店的門。
女孩攔下瞭一輛出租車,大衛打開車門先讓女孩進去,然後自己也從這一邊鉆瞭進去。
兩人望著車外,觀察著路邊的景色,看看有沒有適合郊遊的地方。
“其實隻要有瞭心情,什麼地方都會有景致的。景隨意生嘛。”
“你這可是唯心主義那一套啊。”
“你的政治這不是學得挺不錯的嘛。”
“誰說我不行瞭,我隻是討厭那個戴著眼鏡的傢夥,自以為是,老覺得比誰都瞭不起的樣子,其實是狗屎。”
“哈哈,這麼漂亮的姑娘也說那種臟話,可不是好學生。”
“我是讓他給氣的。師傅就在這兒下吧。我看這兒景致就挺好的。”
兩人下車後,站在路邊向著那幾乎禿頂的山上望去,那山上全是裸露著的巨大的巖石,寸草不生。那石頭或臥或立或側,有的如獸,有的如鷹,有的如劍,形象逼真。
大衛背著包,牽著女孩的手向那山頂上攀登。她的手是那麼的溫熱而又柔軟,連同那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也是那麼的白凈,如同一段削瞭皮的藕。路很不平,有時候需要蹦跳著走,這時,她胸前的兩隻玉兔就會不自覺地跟著跳起來,在那白色的短袖衫底下顯得很不安分。山上的風特別大,當她的身子迎著風走的時候,那風就會將她的衫子吹得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而那兩座玉峰就更加突出瞭。她的胸罩並不是很厚的那種,有時候大衛能隱隱地看到那兩顆峭立的將衫子頂起。
那種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勁頭鼓著勁,兩從竟一口氣來到瞭半山腰裡,女孩的體力有些不支,彎著身子,兩手扶著膝蓋,喘著粗氣來。
“咱們還往上爬不?”
“爬,不過我得喘口氣再說。”
她回頭朝山下回望瞭一眼,這時才感覺到其實這座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小山也挺陡峭的。
“想不想喝水?”
大衛一邊從包裡掏著,一邊問她。
“來一口吧,嗓子眼兒裡都冒煙瞭。”
大衛拽出一瓶,扔給瞭她,她一把接在瞭手裡,兩人一扔一接配合得十分默契,女孩愜意地笑瞭。
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過瞭十二點。他們來到瞭一個比較理想的地方,兩塊巨大的巖石呈二十度角斜鋪著,中間卻是一塊七八個平方的平石,大衛坐下來,將包裡的點心倒出,放在一張在商店裡要的包裝紙上,兩個人盤腿面對面地坐著,大衛擰開一瓶遞給她:“咱們以水代酒,來幹一杯!”
女孩舉起瓶子與大衛手裡的瓶子一碰,剛將那瓶嘴兒湊到嘴邊,忽然停瞭下來,笑著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
“黃大衛,黃金的黃,偉大的大,保衛的衛。”
大衛剛喝瞭一口,趕緊拿開瓶子答道。
“我叫謝小鹿,長頸鹿。”
大衛第二口剛到嘴裡,一下子噴瞭出來。
“怪不得你脖子那麼長!”
謝小鹿伸著脖子問道:“不好看嗎?”
“美女都是長脖子。”
兩人每喝一口都要碰杯,真如酒宴上的哥兒們。兩人基本是平喝的,誰也不多,誰也不少,大衛往包裡一翻,還有兩瓶瞭,往邊上一看,已經倒出瞭四個瓶子,他將一瓶又遞給瞭小鹿。
小鹿擺瞭擺手道:“不能再喝瞭,再喝就盛不下瞭。要炸瞭。”
他們是就著那些小咸菜喝的水,要不也喝不瞭這麼多,再加上那些點心,連大衛也覺得撐得慌,大衛仰身躺在瞭那塊大石頭上,頭枕著雙手。小鹿也躺瞭下去,爬到山頂後,她累得出瞭汗,不得已將那衫子從腰裡拽瞭出來,那衣服就顯得更加灑脫瞭些,這裡的山風被兩邊的石頭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也吹不進來,小鹿的兩手也舉到瞭枕下,那本來就短的衫子便被牽瞭上去,露出一截白晰的肚皮出來,而且那乳房也向上挺著,更加誘人瞭。大衛這種姿勢正好欣賞小鹿那嬌美的身姿。
大衛忽然覺得自己跟漂亮女孩之間有著一種天然的默契,所以走到那裡都會有這些艷遇,或者說這些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為他而生的。他也是為她們而生的。
兩人不知不覺地睡著瞭,也許是太累的緣故,小鹿睡得更沉,當大衛醒來的時候,夕陽發出瞭嫣紅的色彩,正向著西邊那一座小山墜落下去。
“小鹿,快起來,天都快黑瞭,再不走我們就下不去瞭。”
大衛趕緊叫醒瞭小鹿,小鹿揉著眼睛,起來轉著身子向四周望瞭望:“我們這是在哪兒?”
“山上。你忘瞭,咱們不是遊山來瞭嘛?”
大衛看著小鹿那夢遊似的樣子覺得好笑,看樣子是睡懵懂瞭,大概連怎麼出來的都忘瞭,多虧不是喝瞭酒,要是喝瞭酒那還不知道醉成什麼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