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鄭傢軒提議帶趙斌到城裡四處轉轉。鄭崇想瞭想,人傢來作客,總不能一直把他關在自己傢中,便同意瞭。
二人到處溜達,及至中午時分,鄭傢軒便帶著趙斌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醉仙樓』吃飯。行至門口,正要進門,卻見對面走來幾人,為首的正是錢洋。
「喲,這不是錢公子嗎?真是巧啊!」
錢洋瞪瞭一眼鄭傢軒,「哼”瞭一聲便帶著手下進瞭酒樓。
鄭傢軒大笑,對趙斌道:「哈哈,這傢夥好像心情不好!」
在二樓找瞭靠窗的桌子坐下,鄭傢軒向趙斌介紹,「小舞,這醉仙樓最大的特色便是他們自釀的『醉仙吟』瞭,真是遠近聞名,你一定要嘗嘗!」
趙斌卻搖頭道:「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喝酒啊!」
「小舞,這我就要說你瞭,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
「喝酒誤事!」
「那就是你沒口服瞭,我是肯定得喝個痛快!不過,這裡有幾道菜也是十分出名,等我為你點來。」
不過片刻,小二便送上一壺酒來。幾杯下肚,鄭傢軒臉色微紅,話也開始多瞭起來。
「我一直想到江湖上闖蕩,可我爹就是不讓,非要我老老實實跟著他押鏢。」
又灌瞭一杯下去,繼續說道:「前幾年開始,我爹就一直托媒婆替我介紹姑娘,那些姑娘一個個嬌滴滴的有什麼好,我一個都看不上,卻還被我爹數落瞭一番!」
趙斌問道:「對瞭,怎麼沒見過你娘?」
鄭傢軒眼中閃出一絲失落,「我娘在我十歲時病故瞭!」
「抱歉!」
鄭傢軒擺瞭擺手,道:「沒關系!我娘去世十幾年瞭,我看吶,我爹應該給自己找一個!」
趙斌笑道:「那你可以向他提議啊!」
鄭傢軒急忙把嘴裡的酒咽下,道:「這個我可不敢,準被他狠揍一頓!」
「哈,你倒挺怕你爹啊!」
他們二人聊得正歡,不遠處的錢洋卻情緒不佳。胡亂灌瞭幾口酒,還是消除不瞭心中煩悶。在其對面的欄桿後,有唱曲的小丫頭和拉二胡的白發老頭。
聽著那動聽的曲聲,錢洋心裡愈加煩躁,看到小姑娘那瘦弱的身體,又不禁想起昨晚張萍那騷浪模樣,心中既惱怒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他讓手下將唱曲的丫頭叫瞭過來。
錢洋看瞭看眼前怯生生的姑娘,臉色有些發黃,人也瘦瞭點,不過卻是個好苗子,養好瞭倒也算是個美女。
心中邪火竄起,錢洋抓起姑娘小手,邊撫摸邊問道:「小妹妹,多大啦?」
姑娘極為害怕,又不敢得罪錢洋,顫抖著說:「十、十六!」
錢洋淫笑道:「跟少爺我回傢過好日子,願不願意啊?」
小姑娘往後退瞭半步,想將手抽出卻抽不出來,低頭細聲道:「爺爺說,不能、不能跟陌生男人回傢,都、都是色狼!」
錢洋一聽,松開小姑娘的手,一掌拍在桌上,站起來吼道:「本少爺就是色狼!今天你從也得從,不從還得從!」又對手下說道:「把這丫頭帶回去,少爺我要好好寵幸寵幸!」
唱曲姑娘瞬間面無血色,慌不擇路地往後跑去,大喊道:「救命啊!」
坐在趙斌對面正聊得起勁的鄭傢軒,見一瘦弱姑娘慌張地向自己方向跑來,身後錢洋的手下正淫笑著追趕。酒壯人膽,鄭傢軒忘記父親交代瞭不能惹事,站起身來,抓起姑娘讓她躲到自己身後,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幾人,笑道:「又是你們!我說,你傢少爺就不能避著我作惡嗎?老是揍你們我都煩瞭!」
趙斌拉瞭下鄭傢軒衣袖,想提醒他別把事鬧大,可是已經晚瞭。
那邊錢洋本就心煩意亂,一見鄭傢軒阻止,還出言不遜,頓時火冒三丈,邊走邊罵道:「鄭傢軒,你他媽算老幾,次次壞我好事!今天本少爺就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鄭傢軒捏瞭捏拳頭,挑釁道:「喲,說得好像錢公子沒被我揍過一樣!你今天又皮癢瞭是吧!」
錢洋似乎忘瞭,自己這幾人根本不是鄭傢軒的對手,「娘的,你他媽再說一次?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錢洋的幾個手下就隻會些花拳繡腿,鄭傢軒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揍趴在地上。
見錢洋捋著袖子正向自己沖過來,鄭傢軒一拳向他腹部打去。
這時,斜對著錢洋的角落中,一名身穿褐色麻佈衫並不起眼的老頭,右手一翻,一顆石子向著錢洋擲瞭過去。
二樓的其餘人皆在看二人打架,趙斌和錢洋卻因為面對老頭,剛好瞧見空中疾馳過來的石子。
趙斌心道不好,不管石子目標是誰,都對鄭傢軒十分不利!他急忙將手中筷子射出,企圖將石子攔下。
「哢嚓」,竹筷剛好擋在石子前方,卻被折成瞭兩半。
錢洋看著石子越來越近,瞳孔突然變大,不等他有何反應,石子和鄭傢軒的拳頭同時落到他身上。
「砰」,錢洋被巨力擊得仰身倒地,剛剛撐起上身,突然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然後便昏死過去。
錢洋手下見此,立刻大聲呼叫道:「少爺死啦!少爺被鄭傢軒殺死瞭!」
事情發生太快,趙斌根本無力阻止。見老頭已經起身往樓梯走瞭幾步,趙斌猛一拍桌子,大喊道:「惡賊休走!」
老頭聞言立刻加快瞭速度,剛剛所為隻是臨時起意,雖是嫁禍瞭鄭傢軒,可若被人知曉,恐怕會前功盡棄。
趙斌運起輕功追去,二人你追我趕一直奔到城外樹林之中。老頭回過頭,並沒見到趙斌的身影,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終於甩脫瞭!」
他正要繼續趕路,見前方一丈外立著一個少年,卻是趙斌。
「你是何人,為何要嫁禍鄭傢軒!」
老頭沒有回答,而是贊許道:「小娃娃好輕功,竟能不知不覺趕到我前面,佩服!」
仔細看瞭看趙斌,繼續道:「我看你不是振威鏢局的人,勸你還是少淌這渾水。」
趙斌見他不願多說,開口道:「你是煉獄教的嗎?你們為何要打振威鏢局的主意?」
老頭驚愕不已,臉色變得陰冷起來,厲聲道:「小子,你知道太多瞭,不能讓你活著回去瞭!」
老頭欲速戰速決,雙手在胸前交叉,真氣凝於雙手,向著趙斌一躍而起,竟要將趙斌直接擊斃。
老頭來勢極快,掌力已覆蓋趙斌周身,趙斌來不及閃躲,隻能以全身真氣迎接這一掌。
「砰」,趙斌被這一掌擊出四五步,倒在地上,嘴角也已溢出絲絲鮮血。
老頭見自己全力一擊竟未能將對方擊斃,很是驚訝,正要上前補上一掌,卻見趙斌右手一揮,同時大喊道:「暴雨天羅!」
老頭不知真假,卻不敢以身相試,急忙往旁邊退開,同時雙手遮住身體關鍵部位。片刻後,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老頭睜開眼,卻見隻有幾片樹葉在空中飛舞,而地上的趙斌也已不見蹤影。
老頭無奈嘆口氣,道:「後生可畏啊,中瞭我一掌竟還能有如此反應,我這幾十年武功真是白練瞭!」
趙斌此時的情況並不樂觀,那一掌消耗瞭太多內力,此時深受重傷,餘下的內力需壓制傷勢,卻不知能否支撐到趕回鏢局。
一路強忍著胸口劇痛,趙斌終於趕到瞭鏢局門口。他正要叫人,體內真氣卻剛好耗盡,再無法壓住內傷,「噗」,一大口鮮血噴在門檻上,整個人便倒在瞭鏢局門口。
趙斌離開酒樓後,鄭傢軒被錢洋的模樣給嚇壞瞭,用瞭多大力氣他自己清楚,絕不會把錢洋傷得那麼重!他急忙趕回鏢局,找鄭崇商量。鄭崇得知情況後,二話不說就給瞭他兩巴掌!鄭崇心想,「錢海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下午就要來拿人,傢軒雖行事魯莽,可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鄭崇決定為兒子頂罪,便讓鄭傢軒到房中躲好不要出來。
果然,下午,趙斌尚在昏迷之中,錢海便帶著幾十名官差來到鏢局。
兒子重傷昏迷不醒,錢海也顧不得許多,進門便喊:「鄭崇,快把你兒子鄭傢軒交出來!」
鄭崇一臉疑惑,惶恐地問道:「大人,不知傢軒所犯何事,竟要大人如此勞師動眾,親自捉拿。」
錢海指著鄭崇鼻子,罵道:「好你個鄭崇,到現在還給我裝蒜,我兒子被鄭傢軒打得重傷昏迷,你會不知?快把他交出來,不然我要你振威鏢局好看。」
「大人,傢軒自早外出,到現在未歸,我如何交的出人啊?」
「既然如此,那便別怪我不客氣瞭,來人,將鄭崇拿下,我便不信,拿瞭你,鄭傢軒還不束手就擒。」
這時,從後院傳來一聲,「慢著!」
鄭傢軒在房中坐臥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找父親想想對策,卻剛好碰上這一幕。
「錢大人,鄭傢軒在此!冤有頭債有主,人是我傷的,把我父親放開。」
鄭崇大急,「傢軒,你!」
「爹,不要勸我,從小到大我一直在闖禍,可是你卻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因為你知道,我從來都沒做錯!爹,是你教我要頂天立地,如今我長大瞭,就讓我像個男子漢一樣敢作敢當。禍是我惹出來的,就讓我來承擔責任。」(這一段獻給《十萬個冷笑話》片尾曲“寫給父親”)鄭傢軒挺起胸膛,對著錢海大聲道:「錢大人,我跟你們走。」
錢海見此,隻能下令將」崇放開,厲聲道:「若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鏢局上下給他償命,走!」
鄭崇看著兒子被官差帶走,悲痛不已,心道:「怎麼辦,毆打府尹公子至重傷昏迷,少說也得判個發配充軍,若錢洋因此喪命,那,不行,得想辦法將傢軒救出來,對瞭,小舞離開酒樓後便受瞭重傷,肯定是有所發現,把他救醒,肯定會有辦法的。」
幸好鏢局有隨行的大夫,給趙斌煎瞭幾服藥,他的傷勢終於穩定瞭下來。
趙斌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正午。他艱難的坐起身來,渾身依舊軟弱無力,五臟六腑仍是疼痛,卻比昨日舒服許多,體內真氣也恢復瞭少許。
披上衣服,到鏢局大廳,見鄭崇坐在椅子上正愁眉苦臉著。
趙斌直接問道:「鄭兄是不是已經被帶走瞭?」
鄭崇聞言,抬起頭來,見是趙斌,頓時臉色輕松不少,「啊,小舞,你醒啦?」
「多謝大叔照顧。」
「這麼客氣做什麼,要不是為瞭傢軒,你又何至於會如此?先不說瞭,餓瞭吧!來人,開飯。」
待趙斌吃完,鄭崇急忙問道:「小舞,你昨日離開酒樓是否有所發現?」
「不錯,昨日鄭兄乃是遭人陷害,可惜那人內力深厚,我追上去卻被一掌打成重傷,險些喪命。」
鄭崇拍瞭一下桌子,怒道:「豈有此理,我振威鏢局到底哪裡得罪這些人瞭?一次又一次加害。」
趙斌道:「鄭大叔還記得你所說,錢海要你為其辦事嗎?這群人的目的,便是要你歸順他們。」
「你是如何推斷出來的?」
「大叔,有件事還請見諒,其實,我不叫聞舞,我叫趙斌,乃武當弟子。錢海背後出謀劃策的是煉獄教的人,我和他們接觸過多次瞭。」
趙斌將自傢滅門案和少林大會的事情告訴鄭崇。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武林之中竟出現瞭如此惡勢力。」
趙斌疑惑道:「按著他們的行事習慣,你若不答應為其辦事,他們應該會將鄭大叔殺害才是。」
「不殺我,定是我有他們所需要的,而且我死瞭也會隨著消失的東西。啊,我知道瞭,是人脈!」
「人脈?」
「不錯,我振威鏢局雖是天下第一鏢局,可論錢財論實力在江湖中均是三流。你可知這行鏢者,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關系。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未出事,靠的便是人脈夠廣,關系夠硬。每次押鏢,沿路的都會提前送上些許銀兩,所以這幾十年經營下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黑白兩道,十之七八都會給鄭某一些面子。」
「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理解瞭,隻要能控制瞭你,便可以憑著你的關系招攬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
「那現在怎麼辦?傢軒還被關押著呢!」
「鄭大叔不必著急,那錢海還未來鬧事,說明錢洋還沒有死。隻要他沒死,那就好辦。」
趙斌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這是少林的小還丹,專治內傷,上次少林大會後掌門替我們師兄弟要瞭幾枚。」
「你要把這個給錢洋療傷?」
「對,隻要他能好轉,加上我所見所聞,那錢海隻要不傻,定不會再為難鄭兄。」
……
錢海在傢中焦急萬分,請來的大夫一個接一個,可兒子卻不見好轉。那也難怪,普通大夫看看病還行,又怎會治療內傷?
這時,一名下人跑來,道:「稟告老爺,門外有一年輕公子,說是能治療少爺傷勢。」
「快,快請!」
見來人正是鄭崇的遠房侄子,錢海怒道:「你來幹什麼?想要為鄭傢軒求情?門都沒有。」
「大人誤會瞭,聽說表兄將貴公子打傷,我特來送上療傷藥丸。」
趙斌將藥丸獻上,那錢海卻甚是疑惑,「不會是毒藥吧?你會有那麼好心?」
「大人此言差矣,若我把貴公子害死,於我表兄、表叔有何好處?如今貴公子傷勢要緊,再拖得片刻,恐怕神仙下凡也是救不回來瞭!」
錢海被他言語嚇瞭一跳,救人要緊,也管不瞭許多,拿著藥丸便往裡趕去。
過瞭一會,錢海出來,見趙斌正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端著杯子喝茶,倒把這當自傢一樣。
想想兒子的命確實保住瞭,倒也不為難他,上前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沒事就趕緊走。」
趙斌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道:「小子有幾句話,不知錢大人可願意聽?」
「有話快說!」
「大人確定就在這裡聽嗎?」
錢海詫異,心道,這傢夥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你跟我來。」
趙斌跟著來到錢海的書房,將門關好。
「現在可以說瞭。」
「大人,其實,昨日令公子受傷之時我也在場,當時的情況我是最清楚不過瞭。」
「哼,鄭傢軒打傷我兒子,還能有什麼情況?」
「若是如此,小子還用得著前來嗎?真相是,表兄是遭人陷害,真正打傷令公子的另有其人,當時我追出去想將其截住,卻被擊傷昏迷,正午才醒。」
「口說無憑,人既沒有拿到,叫我如何信你?」
「大人莫急,不知你們有沒查看過貴公子胸口,若我所料不差,他心臟部位該有被石子擊中留下的痕跡,而當時表兄打的卻是腹部。」
錢海聽他說的振振有詞,心想,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說明什麼!」
「其實,最簡單的就是等貴公子醒來,一問便知。不過,他醒來之前,還請大人不要對表兄動刑,另外,多派些人手保護好貴公子。」
錢海心頭一顫,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對洋兒不利?」
「大人,若是我要陷害表兄,定不會讓令公子安然醒來。換句話說,若是令公子真的遇襲,便可證明表兄是遭人陷害的。」
錢海頭大如鬥,事情竟如此復雜,若鄭傢軒真是被陷害的,那陷害之人不就是?
「行瞭,我知道瞭,還有事嗎?」
「其餘之事便等貴公子醒來再說,請大人切記小子所言。告辭!」
……
此時,鄭州城一間普通茅屋內,正有四人圍著一張桌子談論什麼。
其中一人赫然是將錢洋和趙斌打傷的那位老頭,而另外一個卻是當日在猛虎山莊圍攻孟於虎的為首之人。原來這四人正是『煉獄四使』。
為首老頭罵道:「二弟,你怎如此糊塗,貿然出手倒也罷瞭,竟讓人瞧見,還讓其逃走瞭。」
「大哥,當時機會難得,隻要能將鄭傢軒陷害入獄,我們再將其救出,到時候鄭崇定會對我們感恩戴德,歸順我們!隻是可惜。」
「可惜卻被人發現瞭是吧?那年輕人是誰,硬接你一掌竟還有力氣逃走。」
「這個我也不清楚。”
另外一人道:「隻希望不要因此前功盡棄啊,那年輕人既已猜到二哥身份。」
「三哥,我覺得你是杞人憂天瞭,猜到又如何,隻要錢洋醒不過來,錢海就絕不會相信是二哥出手!要不這樣,保險一點,晚上我去給錢洋補上一掌?」
老大思考片刻,道:「那行,小心一些,切莫再教人瞧見。哎,想想我教中人,年輕一代沒幾個能擔大任的,凡事竟還得我們幾個親自出手,上次劫鏢,何邪和范建也不知跑哪裡鬼混瞭,這麼大的事情竟不出現,真是不堪大用。」
「我教主要力量,本就是當年地府舊眾或者相識之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大傢都已老瞭,所以教主才會讓我們過來拉攏振威鏢局。」
「想當初,我們跟著閻君是何等威風,地府所到之處,六派望風而逃,最後請出四大高手才。」
老大安慰道:「不必灰心,現在的教主無論武功、才智均不在閻君之下,我們安心等待便是。」
……
錢海雖不願相信趙斌所說的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防意外,他調瞭一隊士兵過來將錢府圍瞭個水泄不通,錢洋屋外更是被看守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邊,鄭崇聽聞錢府的事,興高采烈的把事情告訴瞭趙斌,「錢海果然派瞭很多人把守,看來他已經相信你的話瞭。」
「如今就等錢洋醒來瞭,到時我再去勸說一番,定能將鄭兄救回。」
「小斌,真是多謝你瞭。」
「鄭大叔何必客氣,我身負血海深仇,隻要能阻止煉獄教的計劃,再累又有何妨。」
深思片刻,趙斌又說:「此事過後,恐怕煉獄教不會再心存幻想要將你拉入麾下,待鄭兄回來,我看你們還是找地方避一避。另外,暗中拉攏你所認識之人,叫他們提防煉獄教。」
「便依你所言!我在老傢還有間宅子,如今隻有我一人知道,回去後我便團結各方人士,等將來與煉獄教決戰時再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便謝過鄭大叔瞭。」
……
這天夜晚,一個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潛到瞭錢府之外,正是『煉獄四使』中的老四。看著圍墻外站著的一圈士兵,他心中冷笑,就這點人還想攔得住老夫?
他從樹上一躍而起落於院中角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路避開守衛,來到瞭錢洋的屋外。
順手從地上撿瞭幾個石頭,一個一個扔出將無法避開的守衛點住穴道。順著屋簷爬到大門上方,將門口站著的四人點住,「嘿嘿」一笑,推開房門便竄瞭進去。
「叮鈴,叮鈴」
「糟瞭!」老四心道不好,原來房門上早已綁好絲線,隻要被推開便會引動絲線連著的鈴鐺。
「既然來瞭,便不能無功而返,絕不能讓錢洋這小子醒來。」
老四孤註一擲,他認定錢府的侍衛無法留下自己,隻要在守衛趕來之前殺瞭錢洋便萬事大吉。
他急忙向錢洋的床走去,然而事情卻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剛剛看到錢洋那蒼白的臉龐,一張大網便從頭頂一罩而下。
等他用力掙脫鐵絲網,卻見床前已經站瞭三排士兵,個個身穿盔甲,手握鋼刀,如臨大敵地望著他。
這時,錢海也帶著一隊人馬來到房前,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我府上,不知死字怎麼寫的麼?給我拿下。」
老四明白今日已經無法殺死錢洋,不願和士兵糾纏,高高躍起,撞破房梁立於瓦上,「錢大人真是好算計!告辭瞭。」
看著黑衣人遠去,錢海心頭大定,幸虧傍晚時分趙斌托人送來紙條,上面寫道士兵對付武林高手無甚大用,並為他出瞭兩個計謀,這才保住瞭兒子的一條命。
昏迷瞭兩天兩夜,錢洋終於醒瞭。他隻感覺做瞭一場夢而已,卻不知外面發生瞭多少事。
張萍見兒子坐起,急忙上前關心道:「兒子,你感覺怎麼樣瞭,好點瞭沒?」
「娘,我很好,我昏迷多久瞭?」
「兩天瞭。」
錢海走瞭進來,見他已經清醒,問道:「那天在酒樓的情況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時我見唱曲的姑娘長的不錯,想帶回來,卻被鄭傢軒阻止,我正要和他打架呢,突然不知道從哪飛來一顆石子打在我胸口,然後我就昏過去瞭。」
錢海思考片刻,「來人,去將鄭傢軒釋放,另外,派人去振威鏢局將鄭崇侄子請來,說我有要事請教。」
半個時辰後,趙斌來到錢海書房,「錢大人,恭喜貴公子安然無恙。」
錢海深知眼前這個年輕人相當不簡單,請他坐下,道:「還得多謝少俠昨日贈藥和提醒,錢某深感大恩。」
「錢大人客氣瞭,想必錢大人叫小子前來不會光為道謝吧。」
「叫你來是想問問那出手重傷我兒之人到底是何人?」
「大人,明人不做暗事,你與那人應該早有接觸吧。」
錢海一驚,未料到此事竟被他得知,沉默不語。
趙斌笑道:「大人不說我也知道,上次表叔押運軍餉,再後來路上遭劫,恐怕都與大人有關吧!」
「你既已知道,為何還要幫我?」
「小子不想大人再被騙下去而已。若我所料不差,他們定是許諾,劫得鏢銀後再還給大人。」
錢海見此也無意隱瞞,既然他們敢對錢洋下手,就別怪自己不仗義瞭。
「你說的不錯!幾個月前,有人送來五萬兩銀子,要我為他們辦幾件事。當時我確實急需銀兩,又見他們提的要求不算過分,便答應瞭下來。直到前些日子,朝廷軍餉要從鄭州路過,那幾人又來提議,要振威鏢局護送。他們派人從路上劫下軍餉,待鄭崇父子入獄後,再由我出馬將軍餉找回。」
趙斌惋惜道:「大人你被騙瞭!那幾人是江湖黑幇『煉獄教』的使者,而煉獄教正處在用錢之時,試問到時你如何能把軍餉找回?」
聽他一言,錢海感到一陣後怕。
「再者,他們另一個目標便是表叔。他們需要靠表叔的關系招攬大量人馬,好獨霸武林。劫走鏢銀,事後再將表叔父子二人救出,可謂是一石二鳥。而唯一不幸的便是大人你瞭!」
錢海急得咬牙切齒,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恨道:「真是豈有此理,歹人竟如此狠毒,陷我於不義。」
趙斌繼續添油加醋道:「這軍餉弄不到,他們隻能打表叔主意,於是便有瞭酒樓裡的那一幕。」
錢海火冒三丈,道:「好一個煉獄教,竟三番兩次戲弄於我。我錢海怎的也是鄭州府尹,一方大員,若不回敬一下,如何對得起頭上這頂官帽。」
「大人,據我所知,煉獄教稱霸武林後還意圖染指整個江山。」
「簡直是癡心妄想。少俠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朝中或許有人與我一樣被其所騙,我會多加註意的。」
「謝過大人。」
「不必如此,錢府上下乃少俠所救。我錢海雖算不上好人,知恩圖報尚且知曉,日後有何要求,隻要我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
鄭崇已經在遣散眾人,見趙斌回來,急忙問:「事情怎麼樣瞭?」
「成功瞭,錢海此時已對煉獄教恨入骨髓,估計等會通緝令便要貼便整個鄭州城瞭。」
「那我得快點收拾瞭,煉獄教見事情敗露,定會找我出氣。小斌,你有什麼打算?」
「你們走後,我會繼續往北走。」
「那你路上小心!」鄭崇將一個包袱交給趙斌,「裡面有碎銀和一些銀票,大概五百兩,你拿著路上用。另外,我老傢位址也寫在一張紙條上,日後若有需要,便差人前去。」
趙斌也不客氣,提起包袱便挎到肩上。
鄭崇將正在收拾東西的鄭傢軒叫來與趙斌告別,「你說的,可惜卻沒有時間瞭!」
「鄭兄不必介懷,日後定能再次相見,到時我介紹一人給你認識。」
「那就這麼說定瞭!大恩不言謝,你路上多保重!」
等趙斌走後,錢海便下令全城戒嚴,全力搜捕煉獄四使。
四人知道事情失敗,心中沮喪不已,既然不能完成任務,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全殺幹凈。
夜深人靜之時,四人來到鏢局,卻見本應燈火通明的鏢局內烏黑一片。走至大廳前,發現門口兩個石柱上掛一橫幅,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恭迎煉獄教大駕光臨」。
老大見此,隻得嘆息一聲,道:「來晚瞭,人傢知道咱們要來,恐怕早已逃去無蹤!看來咱們這回遇上對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