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燕蓉到店裡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六點瞭,購物街裡沒有什麼客人瞭。老遠地看自己的店面們還開著,燈還亮著。

  她走進店裡,小馬看到她,眼裡放著光,說“阿姨,你回來瞭?”

  她陪笑著“回來瞭?”

  馬建琴一邊放下手裡收拾的衣服,一邊說“咋這麼快就回來瞭?沒多玩一兩天?”

  燕蓉覺得自己的腰腿還是酸疼的,嘟囔著“還多玩兩天,就這我都快累死瞭!”

  “呵呵,出去玩就是受罪。”小馬附和著“阿姨,我舅這兩天都來店裡瞭。”

  燕蓉心裡一怔,曹智成!他難道還真的看上自己瞭?“他來幹啥?”

  小馬神秘地笑著說“你這是明知故問,就是看你的唄。前來的時候我告訴他你出去玩瞭,昨天又來瞭,問你啥時回來?今天早晨又來瞭,問你咋還沒回來?你說他來幹啥?”

  被一個人關心總是讓人暖暖的,燕蓉雖然覺得曹智成有點老,長得又不怎麼帥,但感覺還是挺甜喚人的。嘴角不由漾起一絲笑說“這老曹!”

  小馬註意到她的表情,說“阿姨,我舅這人其實,看得出來對你挺上心的。你就沒有點想法?”

  “想你個頭啊!”燕蓉佯嗔道“怎麼他讓你當媒人瞭?你可還真上勁!——這兩天店裡怎麼樣?”

  小馬被搶白瞭,隻好回歸正題。“店裡還行,和平時差不多。奧對瞭,阿姨,我想跟你說件事。”

  燕蓉坐在店裡的小椅子上,頭也沒抬“說啊”

  “呵呵,就是——我們傢玉喜後天回來,我想請兩天假,回來陪陪他。”

  燕蓉抬頭看小馬還有點羞澀。笑著戲謔“這還有啥不好意思的,多大個人瞭!不就是那事嗎!你去吧,沒人攔你——也攔不住你啊!”

  “你要不讓我走,我就不走唄!”小馬呵呵笑著。

  “少裝啊!我可不敢不讓你走。這你能高興啊!等著盼著等他回來,叫什麼——共度春宵呢!趕緊走。”

  “看你說的,這麼惡心。我們老夫老妻瞭,哪有什麼?”小馬還在犟著。

  燕蓉看著她言不由衷的表情,覺得好笑“你呀!——旱地就得澆!過完年到現在不都沒幹那事瞭嘛!我估計你做夢都想!”

  像是點中瞭她的心事,小馬臉還騰地紅瞭,“不跟你說瞭,難受死瞭!”

  “怎麼樣?我說你想吧,想到都難受死瞭!”燕蓉喜歡看著憨憨的小馬被開玩笑的窘態。

  小馬臉紅心跳,沒法接話,抱著衣服進瞭裡屋。出來的時候說“我明天也不回去,後天一早走。”

  “那是幹啥,明天不回傢拾掇拾掇?”

  “沒啥拾掇的?跟他爸媽住在一起,有啥拾掇的?你明天在傢歇一天吧,出去怪累的,後天你再來。帳我明晚上給你鎖在抽屜裡。”

  “我隨便你。”燕蓉想明天在傢歇一天也好。

  小馬麻利地收著店鋪。燕蓉覺得她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沒事和她嘮嗑聊天都還挺好,甚至比和冰嵐她們說話還放松些。“晚上我不回傢燒瞭,你也別回傢瞭,咱倆出去吃。”

  小馬就一個人租的房子,回不回傢根本無所謂,點頭說“好啊,去哪?”

  “隨便吃點唄,還能去金領大酒店啊!”

  吃完路邊攤,燕蓉死拉硬拽地把馬建琴拉到自己傢裡。不是熱情,其實是因為,她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她怕自己一個人晚上會想太多,倒不如拉著小馬和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扯閑篇,更好點。

  洗完瞭澡,看瞭一小會兒電視,燕蓉便拉小馬上床睡覺。小馬原本要睡沙發,燕蓉不讓,也不讓她睡浩軒的床,非要拉她到大床上和自己敘敘。

  上瞭床,小馬問“敘啥啊?”

  “沒啥,就是不想一個人睡。”燕蓉這麼說,其實是實話。她晚上就怕自己還在想著明旭和自己的那些事。她的腦海中仍然能浮現出明旭那細長的身板,書生氣的表情,當然還有那撅起的雞巴。她甚至現在都能感覺到明旭的體溫,明旭在自己身上奮力的沖刺,當然她也能感到自己穴腔裡的緊縮,乳頭的硬起,還有就是明旭的精液射進自己穴腔裡的狂亂和滿足感。

  是的,她當然也知道這一切都過去瞭。但就是當一切都過去瞭,她愈發覺得這是一個可怕的、瘋狂的、迷亂的、也是動人心魄的、刺激的經歷,她有點害怕,自己這麼大年紀瞭,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自己的身體無疑是快樂的、享受的。

  她的腦子裡反復在問,自己這是淫蕩嗎?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她也不願意得到答案,她現在就是寧願什麼都不想,她現在就像和人說說話、分分神,然後睡上一個安穩覺。

  小馬卻會錯瞭意,曬笑著說“咋啦,不想一個人睡,也不能拉著我睡啊,我可是個女的。”

  燕蓉看著她,知道她不明白緣由,也就沒說話。

  小馬側過身說“咋啦?想男人啦?”

  燕蓉看著這個喊自己阿姨的小媳婦兒,不知道如何回答。

  “哎呀、想就是想,別不承認,下午你問我,我都承認瞭。”小馬不依不饒。

  “想,行瞭吧!”燕蓉佯裝不耐煩。

  “呵呵,我就知道,其實,有個男人挺好的,這不管咋樣,心裡踏實。所以其實男人是什麼樣的,本身無所謂。哪怕老點。”小馬認真地說。

  “停——”燕蓉聽出瞭她的弦外之音“你幹嘛呢,又給你那個舅舅做說客呢?”

  小馬呵呵笑著“哪有啊,我就是說個理。”

  燕蓉其實也覺得小馬說的沒錯,有個男人在身邊是讓人踏實,以前浩軒爸和自己沒離婚的時候,總的來說,日子雖然艱苦些,但還是挺充實的,不像現在,心裡沒著沒落的。其實女人要男人,並不是隻想著幹那事,就像自己雖然和明旭有著那樣的經歷,但是自己並不可能把他當成自己男人看,也不可能指著他來依靠。好多人都告訴自己——下半輩子還長著呢,別撐著——以前覺得還無所謂,但最近,尤其是最近這一年來,真的覺得一個人除瞭看看店,做做傢務,剩下的時間慌得很,是該找個男人瞭,也許。

  “你也別勸我和你舅能咋樣,我這門啊,也並沒有關死,我自己心裡清楚,如果能找個對我好,對我們傢浩軒好的,我也可以考慮下一步。不過,這事,我自己拿捏,以後你可別再給我羅嗦瞭。”

  小馬一聽來瞭精神,霍地做起來說“真的?那太好瞭,這要讓我那舅舅知道,不得美死——好瞭,我以後不說瞭,你以後看上看不上他,全是他造化瞭,要我看啊。如果他真能和你能結婚,能娶上一個你這麼好的女人,可真是前世積德。我是覺得你特別好,別說,他還挺有眼光的。”

  “就你這一張嘴!”聽著小馬的贊譽,燕蓉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嘴上卻不饒“聽著誇我,還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盤!”

  小馬咯咯笑“姨,我以前就聽著村裡的大嫂子們說,女人就像是辣窩子,男人就像是搗蒜的錘碾子,誰都離不開誰,辣窩子就是個乘錘碾子的器具,沒那個東西,女人就是個擺設,沒啥個意思!”

  燕蓉聽得出話裡的意思,也笑瞭“你天天就知道胡扯八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瞭,要我說啊,你要還真有點——”

  小馬最聽不得內容說半句話,賣關子,忙說“我有點啥?”

  燕蓉看看她,半晌吐出一個字“——騷!”

  小馬開始一愣,過會開始一個人笑說“好,我騷,我騷,我跟你掏心窩子講話就變成騷瞭。好,我騷,我是真的——你呢,你不騷,你是裝的,姨,你說哪個女人不想那事,除非沒幹過,隻要幹過瞭,知道瞭裡面的快活,有幾個不想?”

  燕蓉覺得建琴的話裡是話糙理不糙,是啊,自己不想嗎?怎麼能不想呢?昨天晚上還在和明旭滾床單,那感覺好的像是升瞭天,這麼多年來,就這幾天在北渡山過得最得勁,最女人。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下面的屄穴又開始泛水瞭,她知道在以後相當長時間裡,自己恐怕又得一個人在床上念想著,又再多的水也得讓它自己晤幹。

  她喃喃地自我寬慰“想?——我都四十大幾的人,眼見都奔五十去瞭,可沒你們年輕人想的多。哎,建琴,你過完年就到這來瞭,你們傢那誰也出去打工,這半年瞭,你倒是經常想,可是見不上、摸不著咋辦啊?”

  “那能咋辦?熬著唄!”小馬說到自己,不覺情緒低落瞭,重又躺下身子,“盡量不想,晚上沒事,就出門走走,看看電視。熬到困,就睡著瞭。”忽然她又臉紅地扭身朝向燕蓉“再不然,就——姨,我說你可得保守秘密,別告訴任何人——再不然就自己摸摸下面,有的時候,揉搓揉搓也挺解勁的。”

  燕蓉知道她說的是咋回事,嘆口氣“唉,也是沒法子的事。”

  “說出來丟人,我也不經常那樣,但有時想的受不瞭,就來一次,不過這不能算個數。我老傢有個幹娘,就說這女人就是地,就得靠男人的水澆,老是不澆,這地也就荒瞭。”

  燕蓉笑著說:“你呀,啥都懂,都是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把你教壞瞭。不過,她們說的也對,你這塊地,倒是好地,可別荒瞭呢。說真的,建琴,我們也相處好一段時間瞭,真覺得你這丫頭挺不錯的,要是你年紀小上十歲,我就想把你留給我傢浩軒瞭。”

  小馬天性開朗,聽到這話裡的表揚,更是笑得眉飛色舞的,說“可惜我沒這個命,要不然,我還真願意嫁到你們傢——給你當兒媳婦啊。嗨,不過,你們傢浩軒不愁,長得又高,還挺耐看,以後上瞭大學,還不是成天有女學生來追,我這種人,在城裡幹兩年還不回鄉下擺個攤子做個小生意瞭事,你就別拿我說事瞭。”

  燕蓉其實真覺得小馬人不錯,有時候說話把伶俐,但是心裡還是非常單純的,嘖嘖地說“是啊,這年齡上差太多瞭。”

  小馬忽然又咯咯笑“其實啊,我看書上說,女人,年紀越大,越渴得慌,年紀小的,反而不怎麼想這事,男人呢,就是十七八、二十冒頭的最結實、最有勁,年紀大瞭反而不行,過瞭三十,就走下坡路,像我們傢那口子,現在早不如剛結婚時候厲害,所以呢,書上說,女大男小從那方面來看,是最合適的。”

  燕蓉冷冷地看著小馬,冷不丁地朝她頭上打瞭一下“怎麼什麼事,到你那,都能往那方面想!虧你還是個女的,還說不騷,我看你啊,是真騷!”

  小馬咯咯地笑,拿被子捂住頭,依舊在被子裡笑個不停。

  小馬一早就起來去店裡瞭,燕蓉在床上多躺瞭會兒。一是確實這兩天渾身累的緊,再是心裡有些忐忑,畢竟中午就要見到浩軒瞭,毫無疑問,她覺得見到浩軒心裡一定怪怪的,這兩天裡,無論是自己還是兒子都發生瞭很多事,這些事都可以稱得上瘋狂甚至荒唐。該說什麼?該怎麼說?燕蓉在床上睜大瞭眼睛,想瞭好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隻好起床,買點菜,特意買瞭二斤牛肉、又買瞭一對腰花,她覺得得給兒子補補。一上午就這麼忙忙碌碌中度過,也算快得很。

  浩軒是正晌午到傢的。一進門,燕蓉看他就覺得眼神不一樣,躲躲閃閃的,燕蓉知道他的那點小心事,自己當然得裝作啥也不知道,說“浩軒回來瞭。”

  浩軒盡量自然地擠出笑容說“是啊,回來瞭,你也到傢瞭。”

  燕蓉的笑容其實也是不自然的,但總還是笑的“是啊,昨個下午就到傢瞭,本來準備讓你昨晚就回傢,你冰嵐阿姨偏不讓,說再留你一晚。她是今早才告訴你我回來的吧?”說這話的時候,燕蓉就一直盯著他看,她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尋到自己的答案。

  浩軒當然不知道整個事情,媽媽就是導演之一,滿以為自己的事她全不知道,呵呵地尷尬地笑著說“是,冰嵐阿姨可好瞭。”

  他的確是今早才知道媽媽回來的消息,一早晨就被冰嵐搖醒瞭,告訴自己消息的時候,自己第一反應甚至是有點沮喪。冰嵐阿姨倒是看起來很平靜,問他是不是不舍得走,浩軒點點頭說是,一手去摸冰嵐阿姨睡衣下的奶子。

  冰嵐就坐在床邊任由他摸著,她的手也隔著內褲去摩挲著浩軒的雞巴。浩軒的雞巴立即悚然挺立。他想去摸冰嵐阿姨的小穴,冰嵐卻扭身避開瞭,說“別鬧瞭,該上課瞭。在遲到瞭不好。”一邊還是套弄瞭幾下他的雞巴。

  浩軒還要臊著臉想貼過去,冰嵐站起身說“真不能再鬧瞭,再鬧,我還真舍不得讓你走瞭。”

  浩軒說“你想讓我走嗎?”

  冰嵐冷冷地說“我想不想有什麼用,你媽讓你回傢,你還能不回?”

  浩軒心情很是低落,在床上磨嘰瞭半天說“那我還能來——來看你嗎?”

  冰嵐回頭時,浩軒看到她眼睛也有些泛紅瞭說“你想來就來——你媽同意瞭,你就能來,啥時來都行。”

  浩軒想以後真不知找什麼理由再能來,懦懦地說“那——我媽如果不知道,我能偷偷來嗎?”

  冰嵐背對著他,在臥室門口站瞭好一會兒說“你還是好好學習吧,快考學瞭,別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以後——你想來,就再說吧!”

  浩軒就是這麼在一種別離的情緒中上學的,一上午的心情都差極瞭。

  燕蓉挺兒子說冰嵐阿姨好,心裡酸酸的,站起身去廚房熱菜。一邊說,“把衣服換瞭,洗手吃飯。”

  飯菜端上來,浩軒畢竟是孩子,吃得依舊狼吞虎咽,燕蓉看著兒子,心情是特別復雜,如果從老人的觀點說,男孩子一經人事,就是成人瞭,就是大人瞭。而浩軒以這種方式成人,燕蓉心裡真覺得怪怪的。一個小夥子,就是和四十多歲的冰嵐有瞭第一次。其實所有的女人都對自己兒子的對象是挑剔的,都把她視為搶走自己兒子的“兇手”,尤其是冰嵐這個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覺得冰嵐真像是搶走瞭自己的兒子,她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因為照這樣看明旭也被自己搶來瞭。

  嗨,行瞭,個人有個人造化吧,發生過瞭,還能說什麼。再說給冰嵐總比給個臟女人強。稍稍釋懷一點,說“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浩軒生怕自己的話裡露出瞭紕漏,回答的可是小心呢。

  “你冰嵐姨傢好玩嗎?”

  “還行吧。挺好玩的。”浩軒真覺得媽媽的每句問話都像是帶這鉤子似的,不敢多說。

  燕蓉看著兒子唇上的青色的小汗毛,也有個小男人樣瞭,養這麼大的兒子,就送人瞭,還真是舍不得,誰搶走他心裡都不舒服。

  “玩得瘋吧,這兩天。”燕蓉兒子碗裡夾著菜,沒等他說話,搶著說“你玩也玩瞭,瘋也瘋瞭,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吧。”

  浩軒唔噥地答應著,但是一想,媽媽今天是怎麼瞭,怎麼就說我玩啊,瘋啊的,她真的知道瞭什麼嗎?抬頭看看媽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想也許是她更年期提前來瞭,趕緊低頭刨飯。

  下午燕蓉坐在窗口,隔著窗簾曬著太陽,暖暖的,困困的,但是心裡卻有著一種難得平靜感,她覺得就像以前的日子挺好的,就自己和兒子兩個人簡簡單單的生活,有的時候人總有很多想法,想去嘗試、想去改變、想去追求更多的東西。

  到頭來發現,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瞭。燕蓉看著窗外,灰色的建築群顯得沒有一點生氣,就像是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似的。

  其實從昨天到今天,她腦子裡不可回避地想著許多問題。諸如明旭會不會來找自己?自己會不會去找明旭呢?當然,浩軒與冰嵐之間會有怎樣的發展?浩軒大學還能考上嗎?其實這些問題歸結到最後就是一句話,“我後悔嗎?”

  到瞭這個層面,燕蓉反而豁達瞭,她一直是挺獨立的一個女人,她也一直都相信做事不悔,悔事不做的邏輯,因為後悔是最無聊的一件事,發生的就發生瞭,後悔有什麼用呢?想到這,燕蓉不自覺地笑瞭,該啥樣就啥樣吧!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底限,就是浩軒是我的,對自己和浩軒好的事就行,其它的……想那麼多有用嗎?

  浩軒這兩天也的確比較老實,一是因為上課的壓力確實比較大,到瞭高三的這個暑假,老師們拼命地把課程往前趕,希望能在開學前把所有新課結束,所以沒完沒瞭的作業和試卷壓得浩軒確實沒瞭花花心思。就是腦子裡冒出瞭紀芹阿姨和冰嵐阿姨的肉肉的身體,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去找她們,再說,也怕媽媽知道瞭生氣,媽媽雖不常生氣,但要生起氣來,也是相當嚇人的。於是浩軒自覺地也好,不自覺地也好,就又變成瞭一個和以前一樣的好學生。雖然這個“好學生”的心境和以前大不一樣瞭。

  燕蓉還是挺滿意這樣的,看著浩軒放瞭學就回傢,自己看看店,晚上浩軒看書學習,她在旁邊打打毛衣、看看雜志什麼的,也挺幸福的,就是小馬這一去有一個多星期瞭,也沒見回來,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想,跑瞭?覺得不至於,就是不幹也會打個招呼。要不就是老公回傢,舍不得分開,纏在一起瞭?覺得也不現實,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就等吧。

  倒是曹智成來店裡坐瞭幾回。對他,燕蓉當然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隻是老曹好像每次來,也沒說個啥,就是坐坐,燕蓉給他倒杯水,他就坐在那兒和燕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會天,其實他話也是很多,倒是幹活還蠻勤快的,時不時地幫著燕蓉感謝重些的活,比如搬搬箱子、上上貨什麼的。有一天他嘟囔著想請燕蓉晚上去吃飯,燕蓉說要給孩子燒飯,老曹也就不再說什麼,悻悻地走瞭。其實燕蓉還真有點動心瞭,覺得這男人,雖然是政府官員,但是悶聲不響地,對人也沒有什麼架子,倒是個實誠人。好像現在也沒有像以前那麼討厭他瞭。

  不過老曹幾乎隔一天就來一次,一座就是好大一會兒,旁邊商戶的人兒都看出瞭門道,還悄悄地向燕蓉問起,燕蓉臉紅著支吾過去,人傢笑著說“這是好事,又不是偷三摸四,正正經經地有啥不好意思的。”

  燕蓉想想也是,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談戀愛,不過,好像也沒有書上說的那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每天一回到傢,就忙著給浩軒做飯,完瞭洗洗涮涮的,躺在床上看會電視也沒想著老曹這人的哪點事。索性想,就這麼著吧,反正老曹也沒有挑明,自己瞎提個什麼心。

  其實,倒是有那麼兩個夜裡,半夜裡起來睡不著的時候,給浩軒蓋蓋被子,回來坐在床上,腦子裡蹦出明旭來。繼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明旭那瘦削的身材,還有那青筋暴露的雞巴,她趕緊深呼吸,挪開思路,她害怕自己再這麼想下去會出事,但有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把下面的畫面想起:明旭在自己身前跪著,擰著自己的身子要把那紅暇暇的龜頭塞進來。一想到這,燕蓉就能感到自己屄穴開始流水。她小聲地罵“真賤!”把被子掀開,讓身體涼下來,然後又跑到洗手間洗洗。

  想起小馬臨走前在床上和自己說的,女人就是塊地,需要男人的水來澆,要是老不澆,這地就旱瞭。燕蓉這時真覺得自己就是那塊想澆的地,但是為什麼想到的男人是明旭這樣的不可能成為什麼的男孩子?而不是像類似老曹這樣更靠譜的男人呢?燕蓉知道,和明旭之間肯定不是所謂的愛情,有的也隻是一時情欲之後的餘味。想想,這就是女人啊,其實到底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呢?也許就是那餘歡吧。

  泡沫是美麗的,但終究是一個泡沫。

  燕蓉知道明旭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以後很難再有那樣的機會,而自己也是明旭心中的一抹記憶,甚至若幹年後,連記憶都不存在瞭。他是不屬於自己的。她從不後悔,現在也並不後悔,畢竟自己真的快樂過,但是她是理智的,她也從不奢望,因為根本就沒有未來。想到這,她覺得心裡倒豁亮瞭起來,昏昏沉沉地竟睡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