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紀芹是被熱醒的。

  在頂上的吊扇在中午似乎也在發困,慢慢地繞著,紀芹起身覺得一身汗,看看旁邊浩軒側身在微微地打著鼾,她把手伸進自己的花襯衣裡,抹瞭一把,也全是水。又網上摸著自己的奶子,就跟水洗過似的。但是這一摸。突然讓她想起瞭浩軒中午的眼神,那個年輕人的火辣的眼光,讓她寒噤一下。

  自己的奶子不算大,但是也挺好,生瞭孩子後就有點下垂,不過對著鏡子,有時紀芹還是覺得非常漂亮的,上面兩顆紅色的奶頭,不應該說是紫色的,也不大,比起在澡堂子看過的很多女人的象豬奶頭似的,要好看很多,她還是有點自負的。

  兆龍離開後,紀芹到瞭礦區的老房子,在最初的十天裡,她哭過很多回,她覺得上天對自己真的不公,老公和自己離婚瞭,兒子又犯瞭這個事,自己這麼些年得到瞭什麼?

  什麼都沒有!以後怎麼辦?

  兆龍早遲被抓,就是不被抓也是過著逃亡的生活,還能像以前一樣在自己身邊?

  自己四十五歲瞭,下半輩子怎麼辦?

  這十幾天讓紀芹的價值觀發生瞭很大變化,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來瞭總要承受,要是以往,她也懷疑自己會不會尋短見自殺,但是現在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也許真是礦區這邊大傢不知道兒子的事情,所以沒有大的壓力。不管怎樣,這樣的日子總得過下去!

  可是怎麼過呢!人傢都是有傢有孩子,自己是孤傢寡人。前些年有人介紹,自己還一門心思等復婚,再後來大傢就不再給她介紹,她也不願意自己去找,於是對象就根本沒有,兒子又跑得無影無蹤。

  浩軒翻瞭個身。

  紀芹看著這張年輕、白凈、很是英俊的臉,唇上還有一點嫩嫩的小絨毛,還是小大人瞭呢!

  小大人。當然是瞭,要不,這孩子中午怎麼會盯著自己的奶子看。

  想到這,紀芹眼睛又往下看。

  “啊!”

  她不禁輕輕叫瞭聲,因為她看到隔著內褲,浩軒的小帳篷都搭瞭起來,好高啊!

  這對所有的女人可能都是催生雌性激素的象征物。

  紀芹忽然覺得自己的屄裡一緊,她知道這是久違的淫水。她努力讓自己什麼也別想,就這麼坐著,坐著,可是三分鐘的光景,回頭一看,這孩子的帳篷還這麼搭著呢!自己下面幾乎在同時又開始泛著水瞭。

  她急忙,輕手輕腳地起身,到瞭衛生間裡清洗和自責。

  自己說是孩子幹媽,怎麼看到孩子睡覺硬起來能流水?這是犯騷!

  強烈地批判自己過後,她決定不能回臥室瞭,於是在沙發上坐下,一個人不知道亂七八糟地想著什麼心事。

  浩軒在一陣春夢中醒來,楞瞭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紀阿姨傢,他趕緊起身,小弟弟兀自地硬著,他腦海中似乎還有夢中的艷影,似乎那人就是紀阿姨。

  反正也有著大奶子,還想雜志裡的女人穿著紅色的絲襪,我靠,不知道紀阿姨看見自己這個窘樣沒?

  這一驚一嚇,小弟弟倒是軟瞭下去,趕緊出屋,紀阿姨正坐在沙發上,“醒瞭。”

  “嗯。”浩軒也坐瞭下來。他覺得有必要問問紀阿姨的生活情況,“紀阿姨,你這兩天怎麼樣?”

  “我?”紀芹沒想到浩軒坐下就是這麼一問。“能怎麼樣?”

  是啊,她能怎麼樣呢?浩軒覺得多餘。

  “兆龍有消息嗎?”

  好長時間沒說話,浩軒覺得又勾起瞭她的傷心事,嚇得也不敢多說。

  好半晌,紀芹才說:“沒有消息,應該還沒被抓住,抓住警察會通知我的。”

  又過瞭會,說:“不知道跑哪去瞭,會不會隱姓埋名躲個幾十年也不知道。”

  其實她想過所有的壞結局,說出來的卻是最好的那個。

  這個話題顯然太過於沉重,浩軒沒法接,紀芹也不想往下想,於是長時間的沉默。

  這種沉默似乎延續到晚飯後。兩人都是閑扯著各種各樣的事,無聊地翻著電視的各個臺。

  到瞭九點多鐘,紀芹說:“睡吧。早點睡,明天早晨我帶你參觀一下礦區。”

  浩軒其實很不習慣這麼早睡覺,但是坐著又覺得頗為尷尬,於是說:“好。”

  但是很快又想起中午睡覺的場景,說:“紀阿姨,要不我睡副臥室吧。”

  紀芹其實也有些猶豫,但是副臥室並沒有裝吊扇,隻有一個臺式電扇,風力還非常強勁,這樣睡一晚,估計第二天早晨一定會感冒瞭。於是說:“不行,就跟我睡在床上,副臥室沒電扇,而且床上都是東西,也沒地方放。”

  浩軒隻好答應。進衛生間洗澡。所謂洗澡其實就是用開水瓶對點熱水涼水在身上擦一下。

  浩軒洗完澡,把換下來的褲衩又搓瞭搓,出去對紀芹說:“衣服晾哪?”

  紀芹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勤快的可愛,“你這孩子,衣服哪要你洗,放哪我給你洗就行瞭,記住以後別自己洗瞭,還費水,還洗不幹凈。”

  一把接過衣服,到陽臺上給晾瞭起來。

  紀芹在洗澡的時候,浩軒一個人躺在床上,吊扇在頭上柔柔地扇著,他有點忐忑。他不知道現在的紀阿姨的心理在想著什麼?自己來之前向能很好地安慰她,但現在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難道僅僅是自己的出現就能讓紀阿姨變得好起來。

  自己該怎麼做呢?

  紀阿姨洗完澡過來,穿的是一件米黃色的睡裙。這是一件很久以前穿過的衣服,是紀芹從櫃子裡翻找出來的,還是自己在三十多歲的時候穿的,現在看起來還真是有點肥。她看浩軒閉著眼睛躺著,想孩子就是孩子,這麼快就睡瞭,也就慣瞭燈上瞭床。

  其實浩軒根本就沒睡著,這不是睡覺的點,而且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怦怦直跳。洗完澡的紀阿姨身上帶著的那種味道直刺入他的神經,是紀阿姨身上淡淡的香味,還是香皂的香味已經分不出來,但這足以王這個年輕的人小夥子心潮澎湃,他偷偷睜開眼,趁著這七月初的皎潔月光,看到紀阿姨平靜的睡著,身體微微地起伏著,“天啊”,那個象山峰的一樣的奶子躲藏在黃色的睡裙下,就像是人皮膚的自然色,那股腎上腺的激情直撲自己的下體而去。浩軒趕快閉上眼。

  其實紀芹也沒有睡,她的腦海裡也在想著很多事,她想自己以後在故城那個地方還怎麼呆下去,那麼多的人會在背後戳你的脊梁,聽說兆龍爸爸聽到兒子出事,怒不可遏,他會怎麼對待自己呢?最關心的最想念的還是兆龍,雖然這孩子不爭氣,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啊,也不知道他現在睡在哪,涵洞裡還是樹林裡,真是不敢想。算瞭,想想別的。

  就想想身邊這個兒子的好朋友吧。浩軒雖然人不大,但是真的很貼心,大老遠從市裡跑到這個地方看自己,老師說,再出看到浩軒的時候真的是非常感動,如果說此時問自己最想見到的人,除瞭兆龍,就該是浩軒瞭。她覺得浩軒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那麼種儒雅的味道,這和自己的兒子是不一樣的。她想這樣的小夥子在學校肯定會有女孩子追。想著她差點笑瞭,自己怎麼想起這個瞭,自己又不是浩軒媽,管得瞭嗎?但是又一想,剛才的那種想法甚至還有種小醋意,似乎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失落感,這讓紀芹趕緊睜瞭下眼,斷斷思路,別再瞎想瞭。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麼躺著。

  七月的天氣到瞭晚上也實在是熱,頭頂上的那個吊扇慢慢地吹著,浩軒覺渾身都很熱,臉上到腿上都出瞭不少汗,他覺得自己根本就睡不著。他不想影響紀阿姨睡覺,但是的確一分鐘都睡不著,耳邊不時還有隻蚊子嗡嗡地飛過。也不知過瞭多久,浩軒是在忍受不瞭,他決定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