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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夢回天闕

  一手枕在腦側,趙平予微帶笑意地看著趴伏身畔的赤裸美人兒,此刻的雪青儀眉眼含春,臉上盡是縱情雲雨後無比滿足的神態,皙白的肌膚上酡紅未褪,薄薄的一層汗映得香肌雪膚猶似泛著光一般。房內四周痕跡遍佈,顯然雪青儀才剛剛在這房內享受過不知多少次男女歡娛。

  空著的手輕輕貼到瞭雪青儀背後,著手處那柔嫩軟滑的觸感,讓趙平予不由愛不釋手,那手輕輕地順著雪青儀背心緩緩而下,慢慢溜到瞭尾椎處,隻覺手下佳人微微一顫,顯然這位置太過靠近她才被男人盡情享用過的部位,此刻猶是敏感異常,著實經不住男人動手。

  「還來嗎,主人?」原本閉著的美眸輕啟,雪青儀嘴角泛起瞭一絲甜蜜,她微微挺腰,雙腿輕開,股間著實災情慘重,幽谷口處微微紅腫,還不住輕吐著一絲白沫,幽谷當中連受瞭幾回男人的勁射,充實的不可思議,到現在還不住向外滿溢,真難想象雪青儀竟似還有胃口,「不用擔心…儀奴很舒服的…主人這麼溫柔,又這麼強硬…弄的儀奴心滿意足…好想爽死在主人手上…」

  「是嗎?」故意在雪青儀尾椎上點瞭幾下,刺的雪青儀玉腿再開,輕吟聲中又一股滑膩春泉鼓湧而出,他指頭輕掬瞭幾絲黏膩,伸到雪青儀眼前,看著雪青儀又羞又喜地輕吐香舌,滿足地將他手上沾著的汁水飲盡,眼兒帶著些許朦朧,微微撐起的嬌軀之下,那兩朵才剛在趙平予手上盡情綻開的蓓蕾猶自艷紅飽滿,顯然還在期盼著男人的把玩,那模樣看得趙平予才剛發泄過的欲火差點又燒瞭起來,這雪青儀著實是絕代尤物,顧盼之間都令男人不由湧起交合的欲望。

  輕輕籲瞭一口氣,將心思從雪青儀那誘人已極的胴體上移開。雪青儀與柳凝霜各有各的魅力,都是讓男人得到之後絕不肯放手的絕色美女,隻是柳凝霜比之雪青儀太不濟事,現在的她極易在男人身下高潮,泄身之後那嬌慵無力的模樣,令男人不由得又湧起瞭再接再厲的意志,每次趙平予總愛將柳凝霜連番寵愛,到真正滿足完事的當兒,柳凝霜總是爽的氣若遊絲,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可那弱質纖纖的外表,卻總能完完全全地撐持過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淫欲要求。

  「不要瞞著我,青儀心裡究竟有什麼事?」將額頭貼到瞭雪青儀額上,感覺這美女幽馥的體香,趙平予心中一陣黯然。這幾日來雪青儀活像是中瞭什麼烈性春藥一般,在床上索求無度,便大白天也將他勾引進房,就連趙平予這樣長力的男子,都差點吃不消她,偏生存心勾引男人的雪青儀是如此魅力無窮,隻要還是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不在她身上旦旦而伐,趙平予雖心知雪青儀或有心事,卻是直到體力幾近泄盡的現在,才有辦法空出心來問這問題。

  「不是件好事…」眼兒微潤,顯然趙平予一轉開心思,雪青儀也察覺到瞭,她輕輕地摟上趙平予的腰,在他胸口輕輕印下一吻,「青儀想…想離開你瞭…」

  「這…」全沒想到雪青儀會說出這句話,猶似晴天霹靂,趙平予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瞭。

  「不是你的錯…」朦朧欲醉的眼兒飄在趙平予身上,雪青儀纖指挪移,竟又移到瞭趙平予才剛發泄數回,現正歇息著的肉棒上去,輕撫愛憐,就好像那是什麼寶貝似的,「湘園山莊勢力重挫,十數年內休想再起…可是…可是青儀卻又想起瞭…想起瞭他的仇…現在所剩惟一的仇傢…就隻有你的好師尊瞭…」

  雖知雪青儀心中仍留著『淫殺千裡命七天』的位置,但自從她成為自己的性奴之後,趙平予對她愛寵備至,卻沒想到在她心中,當日之仇仍然無法抹滅,「可是…」

  「別勸…」手上微微用力,捏的趙平予一陣抽搐,要害落在人手上,這下子趙平予可不敢多話瞭,「青儀想要找他報仇…如果平予一定要攔的話…隻剩下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自然是…自然是床上的方法…」嘴上浮起一絲詭笑,雪青儀纖手輕揉,手法輕柔靈巧,讓趙平予的血氣又慢慢向著肉棒集中,「你若和她們連手…將青儀輪奸的下不瞭床…青儀自然報不瞭仇…可你也要小心,隻要青儀有辦法下床…你們就阻不住青儀瞭…」

  「青儀…妳…」

  「別多說話…」纖手揉動不休,雪青儀媚笑著俯下身去,櫻桃小口微張,將趙平予的肉棒噙在口中,慢慢鼓動香舌,開始啜吸起來,聲音悶悶地傳開,「平予你好好休息…這回讓青儀主動…讓青儀好生…好生服侍你…感謝你讓…讓青儀享受身為女人的樂趣…青儀愛你…無論身心的每一寸都是主人的…都想要被…被主人盡情憐愛疼惜…便是硬來…也讓青儀心滿意足的厲害…」

  看完放在案上的戰書,陰京常嘴角泛起瞭一絲苦笑,門內之事正自千頭萬緒,沒想到現在又跑一份麻煩出來。

  「怎麼瞭?」快手快腳地把桌案上的公文處理完,楊逖湊過臉來,看到瞭信中內容,不由哈哈一笑,「真是有膽,雪青儀竟然敢挑戰風雪錄之首的『幻影邪尊』!師兄,你大可放心,雪青儀當年不敢參加風雲會,現在也絕不是你的對手,包保你能手到擒來,說不定還可以用她來挾制峨嵋門下,若讓紀蕙心與峨嵋派受本門號令,天門東山再起之路不遠矣!」

  「少在那兒得意忘形!」微微搖瞭搖頭,陰京常嘆瞭口氣,說起來最近著實諸事不順,自己嘆的氣可是愈來愈多瞭。

  「怎麼?師兄不想擒雪青儀到手?」雖說不像以往那般色欲熏心,典型的有瞭女人就忘瞭一切,但據說雪青儀也是與柳凝霜各擅勝場的絕色美女,要楊逖不心癢都很難,見陰京常竟似不想出戰,自是難保失望之色,偏生楊逖也有自知之明,若是陰京常不出手,換瞭自己的武功,雖說較當年已是大有長進,可要擒雪青儀…除非雪青儀自己想落在天門手裡才成。

  「也要擒得住才成。」見楊逖一臉茫然,陰京常不由長嘆瞭一口氣,自從天門重創之後,這師弟稍戒女色,也著實用心在練武和門內事務上頭,現在的他已漸漸有瞭天門之主的架勢,隻是他行走江湖的經驗實在不夠,見識尤需鍛煉,未免小覤瞭天下高手,「當年風雲會雖是高手雲集,但沒有出場的人,未必就是武功遜色之輩,尤其雪青儀一身『慈航訣』功力已臻大成,武功之高隻怕不弱於文仲宣,這一戰對京常而言,未必那麼容易占得到上風。」

  「真的假的?」話不由脫口而出,出瞭口楊逖才發現自己失禮,文仲宣落崖前的那一戰,楊逖雖未眼見,但以天門的情報搜集,對當日之事也瞭解個七七八八,文仲宣身受致命重傷,又護著愛子且戰且走,在體力耗損殆盡之下,還能以一人之力,打的尚光弘為首的聯軍高手們七顛八倒,直到無人敢應戰才高笑落崖,比之楊幹還要威風八面,若雪青儀武功真的不輸文仲宣,那陰京常這一仗還真是不小心不行,「可那雪青儀一介女流,武功不可能比柳掌門還高吧?」

  「雪青儀武功會輸柳掌門?你這話傳出去可要鬧笑話瞭,」搖瞭搖頭,對楊逖的眼光陰京常著實不敢茍同,「若你有機會去問柳掌門,隻怕她也不會自以為能勝雪青儀,峨嵋派『慈航訣』屬佛門功法,與尋常武功門道大不相同,是以峨嵋門人武功高下差距極遠,但雪青儀抓到瞭門道,一身武功高絕。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武功到瞭她這種程度,相較的不隻是招式內力高低,彼此路數生克之理,也是決勝負的重要關鍵。」手按著太陽穴,陰京常看著那戰書,真希望這戰書趕快消失不見,「『慈航訣』的功夫我雖從未見過,但既是佛門功法,該當也屬明心見性之類,性子上正克制我的『幻影身法』,這一戰…可麻煩瞭。」

  「那…怎麼辦?」沒想到『幻影邪尊』陰京常竟無必勝之數,而且若照他的說法,以武功生克之論,說不定陰京常還會輸予她,楊逖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可還沒自信去面對天門之外虎視耽耽的強敵,現在的陰京常,是天門中人的主心骨,可萬萬不能有所閃失,「若師兄無必勝之望,不如…不如我們避戰如何?這是為瞭天門的前途,不可徒爭一日短長…」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要避戰也有所不能,」閉上瞭眼睛,似在考慮著什麼,「這戰書是直接放在迭雲塔中的,顯然雪青儀已知道本門所在,至少也對此有所察覺,若京常避戰不出,難保這女人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現下局勢混沌,可不能又出狀況啊!」

  「這樣…」已經真正在做事瞭,楊逖也非笨人,給陰京常一點就通,雪青儀既知道要怎麼把戰書送到陰京常手上,顯然她也曉得本門中人出入之所,仍是以迭雲塔為主,現下好不容易天門的最強對手湘園山莊自惹其禍,聲勢大衰,若雪青儀幹脆將消息透給湘園山莊,難保梁虹琦等人不會再組一次對抗天門的聯軍,隻要不是大敗,至少能振湘園山莊聲勢,這一仗無論勝負如何,現在化暗為明與湘園山莊對幹,對天門實是不利。

  「那…該怎麼辦才行?」

  「不用太擔心,」陰京常微微苦笑,「雖說『慈航訣』天性克制『幻影身法』,但雙方若是真打,勝負仍在五五之數,何況雪青儀給『淫殺千裡命七天』搞過,說不成『慈航訣』功力還有幾成剩下,男女之事對佛門功法而言可是絕大忌諱,這一戰京常還占瞭幾分優勢。」

  「何況就算京常敗北又怎麼樣?」站起身來,拍瞭拍楊逖的肩膀,陰京常微微一笑,「天門還有你在,六識和十八軍在你運用之下,要重振天門亦非難事,便是京常戰敗身亡,你也可以將天門延續下去,京常也有臉去見地下的師父瞭…」

  「師兄…」聽陰京常這麼說,楊逖嚇得跳瞭起來,生死之事,這師兄怎麼就這麼不忌諱地宣之於口?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給陰京常堵瞭回去。

  「小逖你好好記住,生死之間極可畏也,但若無法看穿看破,你一世人也難大成,無論武功或是處事皆是如此,」看楊逖這般驚慌,陰京常微微皺眉,「世人皆有死,便是我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完成所有事情,接下來幾日我要專心練武,其他的事你要好好擔待。在決戰之前,我會把門內的事務通通交代清楚,一些你原先不知道的事,也要通盤瞭解瞭。別這張臉,你現在是天門門主,也是復興本朝的關鍵,這重擔你原本就該挑起來的…」

  聽瞭陰京常的話,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資料,楊逖眼睛愈瞪愈大,差點要從眼眶裡暴出來,反觀陰京常卻是氣定神閑,彷佛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義塾…這…這怎麼可能?」捏瞭捏自己的臉,直到感覺到痛,楊逖才相信自己不在夢中,「原來…原來義塾根本就是本門所設?師兄你可…可真瞞的死緊…」

  「此事不能不秘密,否則便會失效,絕不能半途而廢,」陰京常搖瞭搖頭,「此事以往隻有我和師父知道,就連副門主都蒙在鼓裡,小逖你千萬當心,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知道嗎?」

  「是。」應瞭一聲,楊逖仔細想瞭想,突地又振奮起來,「這樣就好,本來我還怕本門剩下來的人實力不足,沒法子爭奪天下,現在有義塾為後盾,管他湘園山莊實力再怎麼堅強,還不是手到擒來?…對瞭,師兄,為什麼以前你不動用義塾的人力?二十年積累之下,義塾人力遍佈各地,若是本門登高一呼,別說湘園山莊瞭,就算少林派和朝廷,都可以舉手而定…」

  「你想也不要這樣想。」幾乎是瞪著楊逖,陰京常一字一字地說出口來,看的楊逖不由畏縮,難得看到陰京常如此震怒,「本門爭奪天下,隻能用自己的勢力,義塾之所以設置,確實有為本門訓練人材的功能在,但最主要的用意,是在奪取天下後的治理。」

  「你以為攻奪天下不會有死傷?不會有顛沛流離?要避免這種情形,打完仗之後的治理就要跟著上去,那麼多的城鎮鄉村,那麼多的職位空缺,沒有準備好接任的官員,後續要怎麼辦?我們要爭的是整個天下,占領那麼多地方,一天沒有人管理,戰後失瞭管束的散兵遊勇就能給你搗個四處大亂!到時候打下來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不能留下任何空隙讓人破壞!打成一片焦土要花多少時間精力和人力去重建?若是不做好準備,便是奪瞭天下,你要如何?」

  「這…這個…」給陰京常一頓數落下來,楊逖登時張口結舌,他雖不認為自己可以順順當當地奪回天下,但心中對高明帝王的看法,也不過是明理納諫、心懷蒼生而已,那曾想過爭奪天下的這些瑣碎事?可他對陰京常向來服氣,一想之下也即明白,要爭奪天下,確實不能不管這些事情,畢竟自己不像當年文帝楊堅統一天下之前,已在北周朝廷建立瞭自己的強大勢力,與那時相比,現下自己的後盾著實不足。

  「所以…義塾雖是本門的一大王牌,卻不可輕易動用,」見楊逖給自己一段話說的一楞一楞,陰京常也知自己說重瞭,這些事畢竟是自己這樣蓽路藍縷過來的人,才有切身的體會,也隻有當年的楊幹,才知這準備的重要性,至於楊巨初嘛…就算解釋給他聽他也不懂,所以楊幹才會選擇瞞著他,「不僅不能輕動,還要埋的極深,絕不能讓對手有半點瞭解義塾與本門關系的可能性。所以義塾出來的人雖是千千萬萬,真正進入本門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其餘人等都要等到本門已近全功-至少是取下瞭半個天下之後,才能讓他們知道本門與義塾的牽連。」

  「原來如此…」點瞭點頭,楊逖算是知道陰京常謀事之深,心頭的疑惑也解瞭開來,若陰京常在義塾中發展瞭天門的勢力,雖說天下事都逃不出天門耳目,至少不會有當日被聯軍摸到近處才曉得的事情,可事機漏泄的可能性也增加瞭,因此陰京常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根本就不動義塾這王牌,就是為瞭要在正式奪天下之時,讓義塾能發揮最大的用處。

  「接下來…」將幾十年來在天底下佈下的暗椿、伏筆全盤告知楊逖,隻令他聽的一楞一楞地,顯是到現在,才知自己的身傢究竟有多麼豐厚,陰京常輕籲瞭口氣,這決定雖是難下,卻是遲早都得下的,「接下來到決戰之前,我要閉關一段日子,從今天起,天門的一切完全由你接掌,除瞭與雪青儀的這一戰,其餘的事都不會再經過我這裡,門主行事前請多加思慮,無論做任何決定,都先考慮後果,衡量輕重緩急、利害得失之後再做定論,畢竟以後門主的決定,不隻關乎自身,更關乎本門存續興廢,與祖上遺願,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不可不慎之又慎。」

  「是…小逖曉得瞭。」

  見陰京常神色一凝,搖瞭搖頭,顯是不大滿意自己的回答,楊逖心中一凜,想瞭一想,又偷眼望瞭望陰京常的神情,這才大著膽子出口,「本門主知道,以後行事必當謹慎。」

  「是…京常告退。」對著楊逖深深一躬,陰京常轉身走瞭出去。

  緩緩地走在山路上頭,一路上趙平予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一邊是自己的師尊,一邊是自己心愛的性奴,雖說兒女情長,總難免偏自己枕邊人一些,但陰京常對他的影響已是根深蒂固,眼看著兩人就快要生死一決,教趙平予的心情怎好得瞭?

  不過決戰的正主兒,可不像趙平予這般心情低落,她一路上言笑晏晏,彷佛不是去決戰,而是參加宴會一般,與她同行的柳凝霜也看開瞭,陪著雪青儀不時說笑,反倒是項明雪陪在趙平予身邊,便知趙平予心情不佳,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至於藍潔蕓呢?安心待產的她自是不能沒有人陪,隻不知自己還須旁人照看的項明玉究竟能不能照顧得瞭她?

  走到瞭平臺處,眼見再上去一段路,便是約戰的明露臺,雪青儀停瞭下來,明艷的臉上泛起一絲甜蜜的微笑,「就到這兒好瞭,讓青儀一個人上去。」

  「可是…」

  纖指輕點在趙平予嘴上,不讓他再說下去,雪青儀搖瞭搖頭,整個人貼進瞭趙平予懷中,重重地在他嘴上吻瞭一口,分開的時候臉上已泛起瞭暈紅,「謝謝你,平予…讓青儀自己去吧…」

  「真是精彩,」從另一條路走來,陰京常還沒說話,身旁的楊逖已鼓起瞭掌,「早知雪掌門天香國色,卻不知落到男人的懷抱裡頭,竟如此嬌媚可人…趙兄,本門主還真羨慕你呢!」

  聽到楊逖的話,項明雪忍不住恨恨地瞪瞭他一眼,兩人間的梁子許久以前就結下來瞭,當日楊幹帶著楊逖上天山,雖是一頓棍子將楊逖的雙腿打折,頗令項傢姐妹出瞭口氣,但出氣歸出氣,項明雪對楊逖可還是沒有好臉色;尤其他現在的話,表面上像是見色心起,忍不住出言調戲雪青儀,實際上卻是在雙方決戰之前,想打亂雪青儀平靜無波的心境,好讓陰京常輕松一點。雖知這是楊逖應為之事,但看他這副色膽包天的模樣,項明雪心頭的火,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下來。

  「若是羨慕,何不在此瞭結我們的帳?」本來心頭就很鬱悶瞭,給楊逖這句話撩動瞭心頭火,趙平予那個氣真不打從一處來,便是知道陰京常就在旁邊,仍是忍不住出言挑釁。

  冷冷地哼瞭一聲,楊逖突地出手,雖說近似偷襲,但趙平予一言既出,心下早已準備好動手瞭,迎上去的招式也是毫不放松,兩人交手數招,「砰」的一聲掌勁硬接,兩人隨即分開,竟是誰也奈何不瞭誰。兩人神情雖沒什麼變,可趙平予心卻是吃瞭好大一驚,以自己現下的武功,怕已不會輸風雲錄高手多少,雖說以掌代劍,威力減退些許,但楊逖卻是行若無事地接瞭下來,以此來看,楊逖現下的武功,確實是大有長進瞭,恐怕不會輸自己太多,以這人的好色貪花、其心不專,竟能將武功練到如此地步,究竟是大難之後,楊逖大澈大悟,真正用心武功,還是陰京常真有回天之力,竟連楊逖這樣的人,也能鍛練成一代高手?

  「別這樣,平予…」從身後抱住瞭趙平予,柳凝霜嘴角含笑,神情迷醉已極,這段日子身為趙平予的性奴,令柳凝霜全然拋卻理性束縛,一心一樣隻想在床笫間盡其所能服侍趙平予,整個人都迷醉在那飄渺仙境當中,一顆心隻想著他,嬌軀彷佛觸及他便有瞭性欲反應,那種完完全全任他操控玩弄,身心全盤被他占有的感覺,令柳凝霜愈來愈投入,嘴上雖似勸著,可眉梢眼角的情態,卻更像在勾引趙平予一般,「讓青儀姐姐安心動手…你有什麼氣…全發在凝霜身上…」

  兩邊通傢之好,楊逖和柳凝霜也不是頭一次見面瞭,雖說楊逖色心極盛,但柳凝霜終是長輩,給楊逖天大的膽也不敢妄想,如今卻見這端莊高貴的柳凝霜,竟神迷意醉地摟緊瞭趙平予,那模樣根本是個早已被情欲征服的少婦,全沒想到會看到柳凝霜如此情態的楊逖吐瞭吐舌,縮回瞭陰京常身後,反正這幾下交手,雖說算不上分勝負,但以此看來,自己的武功確實有所長進,楊逖心下不由有些欣喜,甚至沒顧到柳凝霜隻跟趙平予說話,全不理會自己的無禮。

  搖瞭搖頭,似是很不滿楊逖色大膽小,給柳凝霜這一嚇便縮瞭回來,全沒一點門主氣派,陰京常輕嘆瞭口氣,對著楊逖擺瞭擺手,話一邊出瞭口,「小逖你先回去吧!各位,好歹他也是本門門主,還請雪掌門、柳掌門稍給薄面,在下若不等他安然下山,實在無心戀戰。」

  「這個…」望向趙平予,見他已平靜瞭下來,柳凝霜點瞭點頭,她之所以故意在趙平予身上擺出如此情態,一方面是難耐本能反應,一方面也是為瞭表明輕視楊逖,用以解開僵局,給趙平予稍稍出口氣,畢竟她還算楊逖長輩,趙平予這邊也隻有自己能擺出這個譜兒,「這樣也好…看在陰兄面上,小逖你就先離開吧!回頭凝霜再上貴門,給楊世兄上柱香。」

  「那就多謝瞭。」籲瞭一口氣,楊逖趕忙溜瞭,他之所以開口,甚至與趙平予動手,也隻是為瞭幫幫陰京常,殺殺對方的銳氣,他可不是笨蛋,光隻是幾招切磋也還罷瞭,若兩邊當真動手,陰京常與雪青儀耗上瞭,那邊的項明雪武功雖已不如自己,可無論是趙平予或者柳凝霜,怕都夠格讓自己吃不完兜著走,楊逖慌慌忙忙做瞭個四方揖,忙不迭地逃瞭下去。

  「可惜…」一邊走向往明露臺惟一的一條小道,雖知楊逖武功大有長進,但氣勢卻沒有點高手樣子,雪青儀搖瞭搖頭,「貴門老門主威壓蜀境的威風,今後恐怕難得一見瞭。」

  「年輕人嘛,總是要歷練過之後,才堪大用。」知道雪青儀也是在口頭上打擊自己的信心,偏偏楊逖確實還遠不如楊幹威儀,陰京常嘴上雖不落下風,但沒有事實為根底,卻也難以取勝。

  「我這徒兒如何?」

  「是個好人,」聽陰京常提到瞭趙平予,雪青儀嘴上微微泛起笑意,放低瞭聲音,不讓趙平予等人聽到,「很想調解青儀與邪尊之間的仇怨,可惜青儀不聽他的…不過說到他,青儀要多謝邪尊,平予心性體貼,讓青儀好生過瞭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如果能袪除平予心魔,就更好瞭。」

  「原來這才是雪掌門約戰陰某的真意啊!京常這才明白。」哈哈一笑,陰京常微微搖頭,太過高明厲害的師父,確實會對徒兒帶來無比沉重的負擔,趙平予如此,楊逖又何嘗不是?

  留在平臺上頭,柳凝霜閉目靜心,項明雪侍立在側,反倒是向來最沉穩的趙平予心氣難平,在小小的平臺上繞著圈子,怎麼也停不下來,還不時望向陰京常和雪青儀消失的山道口,既想上去看看情況,又生怕自己一出現,不知會不會對兩人戰局帶來什麼影響,一時真是不知所措。

  明眸微啟,見趙平予仍是靜不下來,柳凝霜嘴角笑意輕泛,知道趙平予心下關心,也不出言要他安靜,隻是閉上雙目,緩緩運功,耳目專註在明露臺上,不肯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這其實也不容易,雪青儀武功貌似輕柔緩和,威力卻在不經意間流露,這樣的打法極少聲息外漏,便以柳凝霜武功之高,要在遠處光靠聽覺,便察知整體戰況,可也是難上加難。

  也不知在上頭是怎麼動的手,趙平予轉瞭幾轉,廢然而嘆,眼見柳凝霜正註意著明露臺上動靜,他也想這樣靜心觀察,隻是浮動的心思老靜不下來,就算打坐運功,也是沒半晌就睜開瞭眼睛,看的項明雪又好氣又好笑,在趙平予不知第幾次睜開眼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走瞭過去,在趙平予頭上輕敲瞭一記,「別轉瞭,看得明雪都靜不下來,什麼都別想,先靜下來再註意吧!」

  「嗯…」點瞭點頭,趙平予好不容易靜下心思,全心註意明露臺上的一舉一動,耳中隻聽得明露臺上掌風交錯,時而嗤嗤作響,時而砰然交擊,每一聲都讓他不由心頭一震。

  雖說隻見過陰京常和林克爾交手過一次,但趙平予以往也曾向尚光弘等人討教,知道幻影邪尊的真功夫,是奇幻詭譎到難以想象的身法,和恰到好處的勁力運用,兩相配合之下,往往數招之內便分勝負,對決林克爾那次雖是鬥的久瞭些,實則也是等到林克爾露出破綻,才全力一擊。

  但現在聽到明露臺上的聲響,顯然兩邊都是攻勢不斷,彼此間都占不到上風,顯是前面的試探過後,兩邊都知光靠自己以往的攻守風格,要收拾對方可是難上加難,不約而同都換瞭以往絕不會采用的打法,靠著威力硬撼而取勝,不再求全身而退。

  這種消耗戰的打法,說來對雪青儀或許不利些,畢竟以幻影邪尊身法之詭、輕功之高,一旦發動攻勢,要掌握其身形必是不易,雖說雪青儀所修是佛門功法中的『慈航訣』,最重明心見性,不受物象所惑,照說對上身法詭奇的對手該可占些上風,但一來幻影邪尊的真本領誰也說不清,二來雪青儀心有仇怨,又在床笫之間受自己寵愛,光想到雪青儀床上性感火熱的嫵媚風情,實難和佛門心法聯想在一起,若是交手中一個不慎,在幻影邪尊手上要討好,可真是不易啊!

  掌風交擊之聲愈來愈響,在耳中回響的聲音愈來愈是淒厲,趙平予忍不住睜開雙目,和柳凝霜對望一眼,都看出瞭對方的擔心,明露臺上的兩人顯然都已拚出瞭真火,不隻掌風凌厲,呼吸聲都已出現瞭喘息,顯然耗力不少,以兩人的修為,自然知道與其繼續耗力拚搏,遊鬥不休好尋找對方的破綻,還不如全力以赴,全力一擊和對方拚個輸贏,否則再這樣耗下去,一直消耗彼此真元,便是勝的一方也是精疲力竭,恐怕還會影響到身體,看來接下來便是勝負關鍵瞭。

  偏偏和明露臺上的戰況同時,趙平予來時經過的山道上,竟也隱隱傳來戰聲,雖距離較明露臺顯得頗遠,可乍聽之下,聲勢卻似還勝明露臺上的激戰,趙平予與柳凝霜互望一眼,目中皆有詫色,天下便有武功更勝明露臺上激戰兩人的高手,也不會這般巧合地聚在山道上頭開戰,惟一可能的便是集體械戰,而選在此時此地,難不成…和天門有關系?

  見趙平予和柳凝霜神色微動,項明雪也聽出瞭一點端倪,不過她也看得出來,無論如何,趙平予和柳凝霜都會先顧著明露臺的戰況再說,「雪兒先下去看看情況。」

  「小心…」雖說也想下去看看,可心懸激戰中的陰京常和雪青儀,趙平予的腳實在走不下去,「聽來像是很多人在打,若沒什麼事,就先回來…我們合力之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眼見項明雪身影消失在道旁林中,趙平予擔心地望著,時而回頭望向明露臺方向,雖說自知道雪青儀與陰京常一戰難免,他就已經深切體會到,一顆心分成兩半是個什麼樣的滋味,但現在可是生生地分成瞭三塊!他甚至不知該先關心那一邊才好,便是柳凝霜走到身畔,要他放下心來,趙平予仍是心中狂跳難安,好想沖上明露臺去阻止,又知兩人都不會聽他的,好想和項明雪一起下去,又割舍不下明露臺上激戰的兩人,雖是坐瞭回去,可頸子轉來轉去,漸漸都覺得痛瞭。

  突地,明露臺上兩聲尖嘯響起,掌風猛然炸響,這一聲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劇烈,便是不聚精會神,也聽得出明露臺上戰況已變,正監視著戰況的趙平予和柳凝霜給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震的耳中隆隆作響,若非兩人功力均已臻收發自如之境,隻怕會給這一下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傷呢!

  陡地站起瞭身子,趙平予和柳凝霜正想搶上去,隻見山道那邊雪青儀已一拐一拐地走瞭下來,雲鬢散亂、氣喘噓噓,身上衣衫微見破裂,嘴角流出一絲血跡,顯然這一戰令她受傷不輕,趙平予連忙沖瞭上去,攙住瞭她,「好青儀…傷的要不要緊…別走瞭,讓平予抱妳…」

  「嗯…」任得趙平予攔腰抱起,雪青儀纖手環到瞭趙平予頸上,臉上微帶蒼白,聲音都弱瞭許多,「對不起…他…他與青儀硬拚一掌…落到崖下去瞭…」

  「喔…」伸手試瞭試雪青儀腕脈,趙平予眉頭一皺,雖說硬拚之下陰京常落崖,可雪青儀挨的這一下絕對不輕,雖說性命無礙,可便是安心靜養,也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動不得武,想來墜崖的陰京常該也不會好過吧?「妳…妳傷的不輕…我們得趕快下山,回去休養才行…」

  「嗯…咦…」柳眉微蹙,方才激戰之中,雪青儀可是用上瞭全力,才在陰京常的幻影身法中找出此人真身,硬是用玉石俱焚的法子,硬挨一記才將他逼至崖邊,又是以傷換傷地迫他拚瞭一掌,才勉強將陰京常逼下崖去,而雪青儀雖勝,卻比陰京常多挨瞭一掌,雖說臟腑處傷勢不重,可右肩中掌處卻是痛楚難當,到目前為止,整條右臂都還麻到沒有感覺,軟軟地垂在身側。

  不過能夠迫陰京常落崖,這樣的代價對雪青儀而言,已算是極為便宜的瞭,畢竟陰京常內力雖不若雪青儀紮實深厚,可輕功身法方面,幻影身法那出神入化、如夢似幻的手段,卻詭異的令人難以想象,更厲害的是陰京常的出手,招式雖無甚特異,可每一招的力道、身法、動作和姿勢都配合的宛若天成,也因此動手的速度比她所能預測的還要快上半分,再配上幻影身法,著實難以捉摸,若非用上玉石俱焚的戰術手段,再纏戰下去,雪青儀怕是非輸不可。她到現在才不得不相信,以文仲宣獨步天下的武功修為,敗在此人手上確實非是偶然。

  因為激戰中全力以赴,加上身上傷勢不輕,戰完雪青儀也癱瞭一半,耳目遠不若以往靈動,竟到現在才發覺,山下竟似又有戰端。不過雪青儀心思靈巧,轉念之間已經想到戰端的起因。

  「呼…呼…」身影迅疾地從山道上出現,項明雪喘息未休,神色竟似有些慌亂,看的柳凝霜都不由心驚,對下方山道上的戰端,她雖也猜到瞭幾分,可看到項明雪大異往常的舉止,愛徒心切的她也不由有些心慌,連忙扶住瞭徒兒,「怎麼瞭?沒和下邊動上手吧?」

  「沒…沒有…」深深地吸瞭一口氣,項明雪才算回復瞭說話的力氣,「在我們來的山道上頭,楊逖正指揮戰局,困戰湘園山莊的高手們…天門至少出動瞭百來人,而湘園山莊那邊…除瞭莊主夫人外,有頭有臉的高手都到齊瞭,隻是看來他們受瞭天門伏擊,現在隻是苦撐而已…」

  「怎麼會?」聽項明雪的說話,趙平予一時間可有些摸不著頭腦瞭,此戰乃雪青儀與陰京常私下之事,湘園山莊怎會有如此手段,連如此隱密之事都探聽得到?「我們可沒漏風過…」

  「原來如此…」微微一笑,雪青儀隻覺喉頭一甜,硬是將湧上的血吞瞭回去,看來自己硬挨的這一記,比想象中還要重得多,「我們這邊沒走風…可天門就沒保密的必要瞭…」

  「是…是天門漏出的消息?」聽雪青儀這句話,趙平予茅塞頓開,雖說自救瞭鄭平亞出來後,他沒再想管湘園山莊的事,可天門與湘園山莊終是死敵,知道陰京常與雪青儀決戰,湘園山莊豈會不來插手?天門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將湘園山莊來攻之人一網打盡,有心算無心之下,湘園山莊別說沒法解決陰京常,恐怕連全身而退都很困難瞭,「真是厲害…竟然還有這一招…」

  「可不是嗎?」見趙平予的神態,知他恐怕還沒有想清楚,雪青儀微微一笑,伸手招過柳凝霜扶著自己,「調虎離山之計雖已算是老掉牙的計策瞭,可隻要用的得當,無論用上幾次…對手都會上當,屢試不爽…隻不知湘園山莊再挨上這一擊,要多少時候才能回復元氣…」

  再挨上一擊?這句話陡地在趙平予腦中炸響,人差點跳瞭起來,方才掠過腦中那個想頭,確實駭人,「妳是說,天門想重演當年將湘園山莊全滅的那一仗,一部份人伏擊湘園山莊高手,另一部份人則去攻取湘園山莊?這不行,我要立刻去湘園山莊示警才成!」

  「快去吧,有她們扶我就成。」微微一笑,雪青儀也知趙平予的急切。本來鄭平亞與趙平予不睦,加上尚光弘已逝,湘園山莊中早無趙平予上心之人,但畢竟鄭平亞的妻室中,藍潔茵和藍玉萍與藍潔蕓關系匪淺,便不算鄱陽三鳳中的黃彩蘭當日被趙平予所救的緣份,光看藍潔蕓的面上,趙平予也不可能把她的妹子拋諸腦後,「你自己小心…其實怕的是被突擊之下湘園山莊心中無備,隻要有人提點,湘園山莊剩下的人力要勝不易,要自保該當不算太難…」

  見趙平予和項明雪去得遠瞭,柳凝霜輕籲瞭一口氣,邊扶著雪青儀從另外一條路緩緩走下,邊暗運內力,雖說不上治愈,至少為雪青儀穩住體內傷勢,但看雪青儀又似好氣又似好笑的神態,柳凝霜不由好奇,這模樣看來不像傷勢加重,可雪青儀的神色為何如此奇怪?

  微微一想,柳凝霜心下為之釋然,既然早安排瞭在山道上伏擊湘園山莊的高手,方才楊逖遇到自己等人的反應,說不定也是早先安排好的,便是自己不出言壓著楊逖的氣焰,楊逖也會另找法子溜掉,好指揮伏擊作戰,這樣想來不隻雪青儀,連自己也被耍瞭一回,尤其下手的不是陰京常,而是楊逖脫胎換骨,反讓自己上瞭當,也難怪雪青儀會有這表情。「不愧是楊世兄後人…」

  「怕還…不隻如此呢?」搖瞭搖頭,雪青儀微微一笑,「這個伏擊的計劃…恐怕不是幻影邪尊的手筆,而是楊逖自己搞出來的吧?利用這個機會,一邊讓楊逖歷練,一邊另行保存實力,也讓外面的人因此誤判天門東山再起的實力,陰京常果然才智過人。」

  「是楊逖弄出來的?」心中不由有疑,柳凝霜問瞭出口。若是戰後未死,陰京常利用這機會隱入暗處,好讓楊逖歷練,也讓外人輕忽天門,這她倒是猜得出來,可這回的伏擊計劃,竟是楊逖籌劃的,這就讓柳凝霜吃驚瞭,畢竟在她心中,楊逖雖早已不是以往楊幹的小兒子,卻也隻是個色膽包天,弄出瞭事情自己處理不掉,非得讓別人幫他收尾的小鬼,那裡想得到他竟也有像個大人一樣派上用場,出謀畫策,一舉擊潰湘園山莊這等強敵之日?「怎麼會是他…不可能吧…」

  「應該是他沒錯,至少最後決定的是他,而非陰京常。這種伏擊手段完全照抄當年,一點進步也沒有,堂堂幻影邪尊豈是此等人物?」搖瞭搖頭,雪青儀嘴上微微苦笑,「若換瞭陰京常,雖會將消息透給湘園山莊,但天門絕不會在此伏擊,他會想方設法,讓其他對湘園山莊心懷不滿的勢力來伏擊湘園山莊的主力,無論勝敗,湘園山莊實力大挫,正好給陰京常一口吞下,而伏擊一方損失也不會輕,勢弱之下為求自保,隻好和天門聯合一處,戰前謀畫周密,戰後勢力更增,這才是幻影邪尊的風格…」

  「嗯…該是如此。」點瞭點頭,這段日子柳凝霜受雪青儀之托,特意調查過一些和湘園山莊不睦的勢力,卻沒發現有任何異動的跡象,原以為是雪青儀多慮,現在看來,恐怕是陰京常事前便料想到雪青儀的懷疑,幹脆讓楊逖主持這次伏擊計劃,此人果然厲害。

  不過細細想來,柳凝霜真正不得不佩服的,還是陰京常。自從天門被湘園山莊重創,楊逖被陰京常所救,隻身逃脫之後,天門精銳隱於幕後,確實令人想不頭痛都不行,但柳凝霜反倒較趙平予還要放心,既然天門所為是舊隋興復之事,當中難免沾染朝廷習氣,楊逖為主卻手無實力,陰京常權重一時,就算楊逖對他再怎麼放心,主弱臣強的局面,遲早也必會生出問題來。

  但陰京常竟連此點都想到瞭,決戰之後他被震落崖下,天門自此全由楊逖掌控,一方面逼楊逖長大,一方面也免瞭自相傾軋之危。以陰京常的武功,要在這種局面下全身而退雖非易事,但或許仍能勉力做到,之後天門的行動雖由楊逖操作,可若有偏差,隱於幕後的陰京常隨時都能撥亂反正,還能保著自由之身,在外為天門翦除異己,貌險實安,也真虧他想到這種法子。

  不過這事可不能讓趙平予知道,陰京常的存在始終是趙平予難以除卻的心理障礙,光想到無論趙平予如何決定,事後都證明逃不過陰京常的計算,便足以令趙平予心志盡銷,若能趁此次機會,讓趙平予以為陰京常已死,說不得他心上的積鬱還可少上幾分。

  「不要擔心,」雪青儀笑瞭笑,安撫著柳眉微皺的柳凝霜,「經此一役,湘園山莊勢力重創,再不會成為天門的阻礙,也不會有多的力氣來對付平予。倒是鄭平亞經此重挫,若是自此消沉,也就罷瞭,可他現在在排幫的保護之下,若痛定思痛,和排幫盡棄前嫌,倒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到時…也不知會不會把平予給牽扯進去…畢竟平予重情,若鄭平亞低頭,恐怕是卻不過的。」

  「凝霜不會讓他得逞的。」知道雪青儀提到此人,是讓自己有所準備,幫趙平予扮黑臉,避免再次被牽扯進鄭平亞和天門的恩怨中,可一聽到鄭平亞的名字,便不由咬牙切齒,雖知此人下場淒慘,遠不若自己還被趙平予接受,雖身為性奴卻是幸福無比,柳凝霜深吸瞭幾口氣,才將心頭的波頭平息下去,「今後凝霜無論如何,都要扯平予隱退…姐姐妳也是…」

  「青儀逃不掉的…」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捏著柳凝霜桃腮,雪青儀嘴角含笑,眼神卻不由有些恍惚,「凝霜也是…妳我都將外頭的事結束之後,就可以安心做平予的性奴…」

  「嗯…」聽到此處,柳凝霜也不由含羞,「幸好『淫殺訣』中也有雙修治傷的訣竅…回去之後平予想必會先幫姐姐治傷,等姐姐傷愈之後,我們再來比比…是誰能取悅平予…到時候…恐怕凝霜想不浪死在床上也不可得…不過凝霜一定會拖姐姐妳一起下水…一起活活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