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憐憫,我冷冷地看著孫傢齊,面帶嘲笑。
竇眉怯怯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臉色像死人般的孫傢齊艱難地轉動著空洞的眼珠,吐出幾個模糊的音調,“我有錢,我賠你錢,放過我吧……”
竇眉怕我沒聽清楚,怯怯地把孫傢齊的話給我翻譯一遍。
我走上前用力摟住竇眉的肩膀,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你的錢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連你的女人也是我的。”
孫傢齊呆滯地看著我,呼吸急促。
“不舍得?”
我故意很猥瑣地看瞭看懷中的竇眉,冷笑道:“這樣吧,你也需要人來照顧,我也不為難你,江菲菲和竇眉,你選擇其中一位送給我。”
竇眉激烈掙紮幾下:“李中翰,你別過份。”
“過份?”
我勃然大怒:“他企圖搶走我的公司,欲圖霸占我的女人,還參與殺死我,他做哪件事不過份?哪一件不是喪盡天良?”
竇眉顫抖著低下瞭頭,也不再掙紮,我看瞭看淒苦的江菲菲,對著孫傢齊陰森道:“如果你不選,那我就選瞭。”
孫傢齊喘息瞭半天,斷斷續續道:“給……給江菲菲。”
幾乎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竇眉比江菲菲漂亮,我心底裡暗暗得意,這是我離間她們的詭計,更是我報復孫傢齊的手段之一。果然,江菲菲兩行眼淚長流,哭得渾身發抖,我不禁湧出厭惡之情,瞪著江菲菲奚落:“哭什麼?他把你送給我,你覺得羞辱你瞭?我不配擁有你?”
我承認自己有瞭一絲嫉妒,江菲菲對孫傢齊的感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總以為江菲菲曾經被孫傢齊綁架過,又被他強奸過,應該憎恨孫傢齊才對,沒想到,江菲菲竟然喜歡上瞭孫傢齊,這實屬難能可貴。
江菲菲嗚咽道:“不是……不是的……我有瞭他孩子,他知道的……嗚嗚。”
我大吃一驚,這才明白為何江菲菲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做孫傢齊的情婦,原來已經有瞭身孕,我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減瞭大半,看著楚楚可憐的江菲菲,我柔聲問:“你有瞭他的孩子才對他不離不棄?”
“嗚嗚。”
江菲菲輕輕點頭,眼淚汪汪。
“孕婦值得尊重,我不能讓一個孕婦做我的情人。”
想起我的三位大肚婆,我的心更軟瞭,當然,那是對江菲菲心軟,至於孫傢齊,報復才剛剛開始,手臂一緊,我把鼻子搭在竇眉的秀發上狂嗅:“竇女士,你懷孕瞭麼?”
竇眉低頭不吱聲,我幹笑道:“既然你沒有懷孕,那你就做我的情人吧,我很溫柔的。”
竇眉臉色大變,焦急地看著孫傢齊,孫傢齊的呼吸突然異常。竇眉見狀,不顧一切摁下傳喚鈴傳喚醫生,不一會,病房外就傳來瞭急促腳步聲,一個小護士進來查看完,又轉身跑走,招來更多護士與醫生。
我一看情勢不妙,擔心孫傢齊突然死掉,到時候賴到我身上,我百口難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也沒有跟江菲菲告別,就趕緊開溜,到瞭樓梯口,迎面走來兩位美艷逼人的成熟貴婦,我一愣,馬上認出其中一位竟是張思勤的原配夫人蘇芷棠。
蘇芷棠見到我,乍驚之下也是一愣,整齊的劉海下,如水的眼波閃過一絲驚喜,她淡妝素雅,嫵媚綽約,看上去比半年前更具女人味,成熟的風韻比半年前尤為濃鬱。
我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註視蘇芷棠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特別留意觀察她身邊的一位中年美熟婦,此美婦從未見過,她長得面如玉盤,清眸流盼,堪稱傾城國色,雖未見過面,但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巧遇美色真是開心,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如中魔一般,隻知道笑不知道打招呼。還是蘇芷棠首先開玉口:“喲,李總裁,真巧啊。”
我清醒過來,猛點頭:“確實很巧,沒想到在醫院碰上,呵呵,芷棠姐越來越漂亮瞭。”
很禮貌地朝蘇芷棠身邊的美婦點瞭點頭,問:“這位是……”
蘇芷棠看瞭看美婦,嫵媚道:“你喊她秦姐吧。”
“秦姐,幸會。”
我這才敢正視眼前這位極美熟婦,令我詫異的是,這位美艷的秦姐也在打量我,她柳眉緊蹙,清眸的眸子意外地凝聚瞭怒火,我大吃一驚,剛想問,秦姐已率先開口:“你叫李中翰?”
我糊塗瞭,撓瞭撓腦門,奇怪問:“秦姐認識我?”
秦姐一聽,臉色頓時慘白,呼吸急促,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蘇芷棠看出瞭異樣,急忙問美熟婦:“璐璐,怎麼瞭?”
這位秦姐喘瞭幾口氣,恨聲道:“傢齊差點給他打死。”
“啊。”
蘇芷棠掩嘴驚呼,我更是徹底明白瞭,這個秦姐肯定是孫傢齊的傢人,估計是姨姑之類的親戚,怪不得對我憤怒,我收起笑容,尷尬不已,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秦姐不理會住院區不許大聲喧嘩的禁令朝我怒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話音未落,她似乎想到瞭什麼,突然急匆匆撇下我和蘇芷棠,疾步跑向病房,估計她以為我是來尋釁鬧事的。
我看瞭看孫姐的背影,淡淡問:“芷棠姐,這位孫姐是什麼人,跟孫傢齊又是什麼關系。”
蘇芷棠輕聲道:“她叫秦璐璐,是孫傢齊的母親,我們是多年的朋友。”
我大驚,瞬間極度失落,蘇芷棠不知我想什麼,她接著說:“我剛從美國回來不久,今天天氣好,我就約她出來喝茶聊天,聽說他兒子重傷住院,我就跟她過來探視一下,沒想到是你把孫傢齊打成重傷。”
“羅畢也回來瞭吧。”
我問。
蘇芷棠飄瞭我一眼,有些曖昧:“羅畢還在美國,就我一個人回上寧。”
我頗感意外,又問:“他現在如何?”
蘇芷棠微笑道:“他很好。”
見我眼神盯得緊,蘇芷棠估計猜到瞭我心中的疑問,又補上一句:“我們結婚瞭。”
我堆起笑容,抱起雙拳連連作揖:“恭喜恭喜,這次回來是……”
蘇芷棠神秘道:“我這次是專程回來找你。”
“找我?”
我瞪著眼珠子想瞭半天也也想不出蘇芷棠找我的目的,心中發虛,趕緊問:“發喜糖還是遞刀子?”
蘇芷棠笑道:“瞧你說的,當然是好事,羅畢特別交代我,讓我把KT的股票全部送給你。”
“送給我?”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瞭毛病。
“嗯。”
蘇芷棠頷首:“這些KT股票,是我們的心意,祝賀你蘇醒過來。”
“謝謝。”
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小人之心度瞭好人之腹,心中感動,提議按市價回購,可蘇芷棠堅決要送,我以為數目不多,誰知這筆股票數量龐大,竟然價值達兩億之多。我很吃驚,估計這羅畢在美國撈得風生水起,要不然,哪會白白送兩億股票給我,不過說回來,我拿這筆股票也心安理得,羅畢欠我的錢至少有五億。
蘇芷棠道:“羅畢一聽到你醒過來的消息,就著手準備把公司股票送給你,不怕跟你說,之前,孫傢齊要求我們把這些股票賣給他,我和羅畢都沒同意,羅畢說,你李中翰才是KT的主人。”
我哈哈大笑:“知我者,羅畢也。”
笑到一半,值班護士實在忍不住過來勸我們小聲點,我和蘇芷棠隻好退到樓梯口繼續聊。
蘇芷棠道:“羅畢知道你會對孫傢齊報復,但如果璐璐沒說出來,我還不知道是你親手打傷孫傢齊。我跟璐璐來醫院,本想探聽一下你的情況,沒想到在這裡遇見瞭你。你打傷瞭孫傢齊,還敢來病房……你沒有對孫傢齊幹什麼吧。”
我笑道:“當然沒有,否則這秦璐璐肯定會沖出來找我拼命。”
蘇芷棠松瞭一口氣:“冤傢宜解不宜結,你把孫傢齊打成這樣,也該消氣瞭,我和璐璐是好友,我懇請李總裁給我一個薄面,這件事就這麼算瞭。”
“芷棠姐的面子肯定要給的。”
我沒有正面回答蘇芷棠,要不要放過孫傢齊不是我來決定,而是由孫傢齊決定,他的態度決定一切,放他一馬,他未必善罷甘休,萬一放虎歸山,到頭來等於害自己。
蘇芷棠滿心歡喜:“謝謝你,李總裁。”
我瞧著美艷的蘇芷棠,曖昧道:“我喊你芷棠姐,芷棠姐就應該喊我中翰,別太生份瞭。”
蘇芷棠如水的眼波飄瞭我一下,嬌聲道:“這兩天我會安排你和秦璐璐坐下來談談,你可一定要來喔。”
我猛點頭:“一定來。”
氣氛有點怪異,蘇芷棠的美臉微紅,張望一下我身後的病房區,小聲道:“那我先過去看孫傢齊瞭。”
我微笑點頭:“好,去吧。”
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蘇芷棠已經是羅畢的老婆瞭,不能起色心。……
回到頂樓的特護病房,醫院院長早已經等候,我征得他同意,讓周支農的手下喬裝成醫生和醫院保安,對醫院加強警戒,特別是對特護病房施行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所有進出特護病房的人士都需要經過檢查和甄別,陌生人絕對不能進入。
即便如此,我仍憂心忡忡,反正我有的是錢,山莊裡有的是地方,等天氣轉暖,我將選其中一幢別墅裡的房間修建產房,將來我女人生孩子就在傢裡生,全方位呵護,免掉我的後顧之憂。
“老公就要回傢瞭,你們好好休息,老公明天一定來看你們。”
逐一擁抱王怡,秋雨晴,楚蕙,我心裡有萬萬的不舍,修建產房的願望更加強烈,三位美嬌娘也戀戀不舍,幸好是三位,她們之間相互作伴不會顯悶。
“說話算話喔。”
秋雨晴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把我的心軟得像棉花糖,王怡則沒有這麼黏,情話很少說,就知道呵呵傻笑;楚蕙冷眼旁觀,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隻是微紅的眼圈告訴我,伊人正難受。
“放心,明天早早來看你們,想吃什麼就打電話告訴我。”
我將胸脯拍得山響,說瞭幾個笑話逗樂美嬌娘,又逐一擁抱瞭一下才離去。本想找小冰“深刻”聊一下,誰料楚蕙要親自送我到電梯口,我隻好放棄偷腥的機會。
電梯下到二十三樓的時候,我很想停一下,可是,停一下又能怎樣?找江菲菲?找蘇芷棠?或者找竇眉?我一陣內心狂跳,三個女人都是美女,一個比一個漂亮,江菲菲性感,蘇芷棠成熟,竇眉嬌媚。可這三個女人加起來,都遠遠不及一個女人有魅力,這個女人竟然是孫傢齊的母親秦璐璐,隻可惜她是孫傢齊的母親,她一定對我恨之入骨,我一點機會都沒有。
“叮”電梯到瞭樓下,我頹喪地走電梯,此時已是華燈初上,來看病的人寥寥無幾,醫院裡顯得很冷清,兩個喬裝成醫院保安的周支農手下朝我看來,我微微點頭,心裡多少踏實些。正要離開醫院回山莊,忽然,我雙腳像被磁鐵吸住一樣硬生生停瞭下來,直覺告訴我,身後十多米處的長排椅子上孤零零地躺著一個人,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我緩緩轉過身去,奇怪地盯著這個男人,他似乎已睡著。
醫院裡的椅子經常有病人躺下,這並不稀奇,病人覺得不舒服自然會躺下,可是,我看瞭兩眼便露出瞭一絲獰笑,認出這個躺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百越光商場跟我交過手的男子單純筆,他此時臉色蒼白,西裝前襟上還有斑斑血跡。
有強烈沖上前補上一拳的沖動,因為我憎恨騙子,尤其是騙我的女人。楊瑛和閔小蘭雖然還不是我的女人,但我已視她們為禁臠,這個單純筆實在太不走運瞭。不過,我想瞭想,還是算瞭,他已經夠慘瞭,我沒必要懷恨在心。
才走幾步,醫院門口匆匆走進一人,與我擦身而過,他四十多歲的樣子,臉色凝重。初時候我並不在意,醫院裡人來人往,我不可能在乎每一個人,可等我再次回頭觀察單純筆時,卻意外發現這位四十多多的男子走到單純筆身邊,他檢查一下單純筆的傷勢,臉色逐漸焦急。
我充滿好奇,心想,莫非這男子是單純筆的同夥?
但凡騙子絕大多數都有同夥,可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並不像騙子,他儒雅斯文,清瘦幹練,一點都不像騙子。似乎跟單純筆說瞭些什麼,儒雅男子馬上急匆匆跑去掛號。我思索著,很想探聽這個單純筆的來歷,也想知道他的傷勢,可惜無從下手,心裡暗暗著急,經過急診室,一眼看見是商主任在值班,我眼珠一轉,隨即走進急診室。
商主任與我有交情,他是陶陶的愛慕者,也是嚴笛受傷時的主治醫生。見到我,商主任很高興,招呼我坐下攀談,我沒心思閑聊,走上前與商主任嘀咕瞭一下,商主任面露難色,我沉下臉,給陶陶打瞭個電話,然後讓商主任接聽,才說上兩句,商主任就像哈巴狗似的點頭應承,我長長一聲嘆息,感嘆女人的魅力如此強橫。
五分鐘後,我端坐在急診室裡,與正對桌的商主任一樣身穿白大褂,臉帶口罩,脖子掛著聽診器,還戴上一幅近視眼鏡,我敢說,就算是姨媽和小君來到我跟前,也不一定能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