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大義滅親,親手把父親的罪證上繳,就是為瞭正義,我不後悔,父親確實犯瞭罪,可是父親不應該死。他們答應過我,隻判父親無期徒刑,沒想到……”
何芙的哭泣震撼瞭我,這位堅強的女孩居然也有軟弱的一面,我動情地將她摟進懷裡安慰:“小芙,別難過,我也有責任。”
何芙停止哭泣,淡淡道:“不是你的責任,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父親死,而想我父親死的人個個比我父親更該死。既然如此,我父親憑什麼死?”
我嘆息道:“這就是官場與政治。”
“所以我變瞭。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又沒瞭父親,喬若谷在我心中一直是老師和兄長,可他卻因為我的正義感作祟而落瞭個殘廢的下場。我失去瞭很多很多,盡管我仍然堅持著正義,但我還是改變瞭,我的正義必須建立在人性上。”
我連連點頭:“說得不錯。”
何芙幽幽道:“回到上寧後,我沒想到又會遇見你,更沒想到你會毫無芥蒂的幫助我,你感動瞭我。我不怕跟你說,你殺張思勤的計劃早就被周支農知道,周支農也全都告訴我,但我沒有阻止。因為張思勤喪盡天良,他該死。”
我渾身顫抖激動道:“小芙,我想親你。”
何芙瞪瞭我一眼卻沒同意:“中翰,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動張思勤那輛賓士車的剎車系統,我就隻能抓你瞭。因為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這個人不是想讓張思勤死,就是想故意栽贓、陷害我們,所以我不得不抓你。”
“天啊,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股寒氣在背後冒起,仿佛這狹小書房裡也藏有一雙監視我們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認何芙的分析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這片安靜:“別猜啦。”
書房的一面厚重窗簾微動,我眼前一花,從窗簾裡走出一位美麗大器的熟女。
我嚇得張大眼睛,屏住呼吸,顫聲道:“媽?”
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姨媽,她冷若冰霜,一身幹練打扮,長長的黑皮靴上不僅有水跡,還有新鮮的泥土。
何芙與我迅速分開,驚愕得還沒有反應過來,姨媽已悄然逼近:“是何芙嗎?李中翰都喊我媽瞭,你再伸手掏槍就不對瞭。”
“我、我……”
何芙猶豫一會兒,右手從口袋邊緩緩垂下。
姨媽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我能理解,你掏槍隻是遇到意外時下意識的動作。”
見姨媽有笑容,我呼出一口氣,假裝輕松道:“小芙,跟你介紹一下。我姨媽,姓林,哦,不對,姓方。”
“嗯?”
何芙被姨媽瞧出心思,正尷尬著,又聽到我語無倫次,她頓生疑惑。
我忙解釋:“我姨媽有兩個名字,我也經常弄混。你一定奇怪她為什麼有兩個名字,我告訴你,她是你們中紀委書記朱成普的同輩,也是國安戰線的老前輩,所以有兩個名字。”
姨媽對我嗔怪:“你把媽的底細都抖出來,以後媽不用混瞭。”
我苦笑道:“媽,你把人傢的底細全偷聽瞭,如今我隻透露一點,算是扯平。”
姨媽臉一寒,眼光炯炯地逼視我:“哼,我還聽到很多秘密。”
我剛想笑,臉上的肌肉突然僵硬,因為姨媽一定早就進入書房。換句話說,姨媽一定在凱瑟琳來之前就進來瞭,那時候我正與小君纏綿……哦,上帝啊,姨媽發現我和小君的秘密瞭!
“如果是我的秘密,那回傢再說,現在大傢都想知道您為什麼要破壞張思勤的剎車系統。”
心念急轉,我決定馬上轉移話題,再想辦法應付姨媽。何芙沒有察覺我與姨媽之間的暗鬥,她隻關心剎車系統的秘密。聽我這麼一問,何芙緊張地註視著姨媽。
姨媽大概是站累瞭,她找瞭一張椅子坐下,還翹起瞭腿。
何芙瞥一眼姨媽的皮靴底有泥土,臉色微變。
姨媽淡淡道:“你們沒看見張思勤將他兒子的屍體搬上後車廂的樣子,我看到瞭。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時的情景:張思勤淋著大雨跪在泥地裡哭瞭半小時,他發誓與李中翰同歸於盡。哼,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本來就該死!”
這樣的話從姨媽的嘴裡說出來連我都難以置信,何況是何芙,她在窒息的氣氛中沉默著。我看看姨媽又看看何芙,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片刻後,何芙小聲問:“阿姨是不是叫方月梅?”
姨媽爽快道:“不錯。”
何芙露出敬仰之色:“我早聽過阿姨的大名,今天第一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
姨媽柳眉輕挑,微微一笑:“別客氣,我喜歡你,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沒想到你是何鐵軍的女兒。”
瞥瞭我一眼,姨媽緊接著對何芙說:“好啦,你現在都知道瞭,這事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切與中翰無關。”
我驀然覺得感動,明白姨媽這是主動承擔責任,攬罪上身,可我又怎麼會讓心愛的姨媽承擔罪責?於是我轉頭想勸何芙。
何芙見我沖動欲言,馬上明白我的心思,她淡淡道:“那是一起普通車禍。”
話一出口,我與姨媽都露出喜色,姨媽城府甚深、平靜如常,我就忍不住再次將何芙抱在懷裡,閃電般在她臉上吻一下。何芙花容失色,急忙推開我。
姨媽眼神古怪地看著我們道:“何芙你要謹慎一點,張思勤人脈關系不淺,跟喬羽的關系也不錯。不過如今中紀委的名頭響亮,當官的都怕沾上中紀委要查的案子,我估計喬羽屁也不敢放一個。張思勤死瞭也是白死,應瞭那句‘惡貫滿盈’。”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嵐阿姨說張思勤有背景,原來是跟喬書記有關系。”
姨媽冷冷道:“哼,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要不是屠夢嵐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裡,李中翰你現在越來越狂妄大膽瞭。”
“我是想媽身上有傷,不想再讓你操心瞭,哪知你是詐傷。”
我揶揄一句,姨媽咬瞭咬嘴唇惱怒道:“我不詐一下還不知道發生天塌下來的事情!晚上你早點回傢,我要好好的管教你。”
我知道姨媽所指的事情並不是我與張思勤攤牌,而是我與小君的私情。對姨媽來說,這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
何芙不知其中奧秘,還以為姨媽惱怒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事已至此,再討論已沒意義,她急忙轉移話題:“方阿姨,你是如何進來的?”
姨媽這時不好對我發飆,見何芙問起,她很不以為然的道:“酒店這些保護措施對付一般人沒問題,遇到專業一點的就形同虛設。”
“也是,幸好隻有方阿姨專業。”
何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由何芙來佈置對小君的保護,面對強悍的高級特工,這種保護措施確實沒多大的用處。
姨媽不好苛刻,臉色一緩抿嘴笑道:“小何,有空來我傢坐坐。我前段時間剛認一位幹女兒,俗話說好事成雙,既然你父母都不在瞭,你又跟中翰有緣,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也做我的幹女兒。”
何芙大感意外,唯獨我明白姨媽的心思。在她眼裡,戴辛妮就是我的老婆,別的女人就算喜歡我、願意跟我一輩子,也隻能有名無實。為瞭掩人耳目,或者是為瞭杜絕閑言碎語,姨媽依樣畫葫蘆,像認唐依琳做幹女兒一樣,把我喜歡我的女人們都冠上一個幹女兒的稱呼,這樣就盡可能地避免流言蜚語。
我敢肯定,姨媽還會繼續認幹女兒。隻是我那一眾女人中,隻有楚蕙最令姨媽頭疼,因為屠夢嵐絕不會讓自己女兒沒名分。唉,世事難以兩全其美,何況我的女人十個手指也數不完。如今是走一步算一步,將來總有解決的方法。
我苦笑道:“媽,你是不是認女兒認上癮瞭?”
姨媽微皺眉心,一聲呵斥:“別多嘴,又不是問你。”
何芙很坦然,馬上應允:“阿姨,不,幹媽,我願意做你女兒。”
姨媽大喜,站起來走到何芙身邊上下打量:“嗯,真像我年輕時候。”
我提醒著:“小芙,你要小心伺候喔!嚴笛的傷就是我媽的傑作。”
“啊?”
何芙微驚。
姨媽瞪瞭我一眼,轉身對何芙笑道:“幹媽一時失手傷瞭嚴笛,聽說她出院回傢瞭,改天親自登門看看她。”
我幹咳兩聲:“什麼改天?等會兒就去。”
我挖空心思讓姨媽有事可做,目的就是想方設法避免晚上被姨媽教訓。雖然這一劫無可避免,但至少先消消姨媽的怒火。
姨媽揚揚眉毛:“你是翅膀長硬瞭,敢命令我瞭?”
何芙趕緊圓場:“幹媽說改天就改天,何況現在外面下著大雨。”
姨媽心中有愧,聽何芙這麼一聽,心裡反而過意不去:“算瞭,不改天瞭,傷瞭人傢還能不去看看?這點雨不算什麼,反正嚴笛傢跟我們同一個社區,我們就去看看人傢。中翰,你去準備禮品。”
“好。”
我眉飛色舞,知道姨媽所說的“禮品”是什麼,正想拍姨媽的馬屁哄她開心,書房外突然傳來說話聲:“Catherine,你別嚇人,這房子怎麼會有人?”
說著,門被推開瞭,小君的腦袋伸進來,她一看頓時把大眼睛睜得像電燈泡一樣大:“哎呀,媽媽、何芙姐姐,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我怎麼沒看見你們?”
我暗示道:“小君,媽早來瞭。”
小君本來是一臉驚訝與興奮,聽我這樣暗示,又發現姨媽繃著臉,她馬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臉色頓時大變,眼珠子嚇得連轉都轉不動瞭。呆瞭呆,她回頭對凱瑟琳猛使眼色:“Catherine我們快走,不妨礙大人說正經事。”
姨媽大怒:“小君,你現在就是有一雙翅膀也飛不掉,老老實實跟我回傢!”
小君嚇得發抖:“哥說明天是楚蕙姐生日,我和Catherine說好上街買禮物。”
凱瑟琳在一旁幫腔:“小君媽媽,我們已經跟楚蕙姐約好瞭。”
姨媽早註意到美麗絕倫的凱瑟琳,見她開口,姨媽馬上問:“你是誰?”
小君回答道:“媽,她是喬書記的女兒,叫凱瑟琳。”
姨媽怔瞭怔,似乎想起什麼,臉色微變。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睛依然緊盯著凱瑟琳,看得饑瑟琳莫名其妙。
片刻過去,姨媽突然柔聲道:“外面下著大雨,你們逛逛商場就好,也別逛太晚,逛完就直接回這裡。”
“沒問題。”
小君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拉著凱瑟琳飛快離去,生怕姨媽反悔。
“媽,怎麼瞭?”
我察言觀色,看出姨媽有異樣。
姨媽一聲幽幽長嘆,似乎想起過去的時光:“唉,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凱瑟琳就是曹衡菊與喬羽的女兒。”
“雲季梧桐曹衡菊?”
我想起姨媽曾經說過當年國安戰線上有三季梧桐,其中就有雲季梧桐曹衡菊。
姨媽輕輕頷首:“不錯。”
我略有所思:“這麼說曹衡菊是一位外國人?”
姨媽的鳳眼露出一絲激動:“是啊,曹衡菊是法國人,跟凱瑟琳一樣金發藍眼。曹衡菊是她的中文名,她也叫Catherine,我們私下都叫她‘寶兒’。可惜天妒紅顏,曹衡菊很早就離開我們。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念她,是她教會我怎麼跳探戈。”
我不敢問曹衡菊是什麼原因早早過世,這裡面一定觸及到相關機密,問瞭也是白問,除非姨媽自己說出來,她要是不說,我絕不會問。見姨媽感傷,我嘻皮笑臉地轉移話題:“喬羽真有艷福,就不知當年的三季梧桐裡,誰最漂亮?”
姨媽瞥瞭我一眼:“哼,這還用問?”
何芙心思敏捷馬上插話:“一定是方阿姨最漂亮。”
姨媽微微笑道:“都漂亮。別看屠夢嵐如今年老,想當年她在東南亞有無數追求者;曹衡菊就更不用說瞭,有一次外交酒會,幾個國傢的外交官為她爭風吃醋。”
我急問道:“那媽呢?”
姨媽的眼珠子在我臉上轉瞭轉,無限感慨道:“沒有人敢追求我。”
“真的嗎?”
我連連搖頭,姨媽這樣的姿色沒人追求?打死我都不相信。
姨媽臉一寒,嬌斥道:“奸笑什麼?走瞭。”
回到源景花園社區,夜幕已降臨。雨落不止,整個社區灰蒙蒙一片。
大概是何芙告知秋傢姐妹,她們撐著雨傘,冒著不大不小的雨矗立在別墅鐵門前等候姨媽大駕。車剛停穩,秋雨晴急忙迎上來,站在車門邊為姨媽執傘擋雨,姨媽連說謝謝。下車時凝神細看,立刻認出秋雨晴曾經在王怡傢出現過,一愣之下,隨即回頭對我怒視。我心虛到不敢與姨媽一起撐雨傘,幹脆三步當兩步,跨上別墅臺階,朝別墅跑去。
與姨媽詐傷不一樣,仍然躺在床上靜養的嚴笛剛從醫院回來,這也可間接得知姨媽功力是何等高深。我心裡更是心虛,又誠懇地向嚴笛道歉一番,這時姨媽與何芙以及秋傢姐妹相繼走進來。悄悄看瞭眼姨媽,她也悄悄地掃瞭我一眼,似乎在說“咱娘倆總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方阿姨,下著大雨您還來看我,真感謝您。”
嚴笛是直爽之人,見姨媽蒞臨,她高興極瞭。特別是知道姨媽就是大名鼎鼎的雨季梧桐後,她對姨媽充滿景仰。美女愛英雄,何況姨媽是巾幗英雄。
姨媽很不好意思,愧疚道:“是我傷瞭你,來看你是應該的,怎能讓你謝。唉,下著大雨,不方便買什麼禮物,這點心意你先收下。”
說著,姨媽遞上一個大紙袋,裡面裝有二十萬現金。
“上一次中翰給我十萬瞭,方阿姨就別再給瞭,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嚴笛趕緊婉拒,還說當時姨媽出手是無心的。姨媽卻說無心傷害別人也是傷害,李中翰給的是李中翰的心意,姨媽給的是她的心意。見姨媽堅持要給,嚴笛最終拗不過姨媽,隻好欣然收下。
“讓我看看傷勢。”
姨媽關切道。
嚴笛點點頭,瞥瞭我一眼。姨媽馬上會意,扭頭瞪我一眼:“出去。”
我趕緊離開房間,嚴笛要給姨媽看傷口自然要脫衣服,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好待在一旁。
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裡閑逛,腦子裡盡想著如何應付姨媽。既然與小君的戀情已被姨媽發現,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隻是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手段,反而又被張思勤的事擾亂心神。發生這麼多事,腦子裡亂哄哄的,哪裡還能應付強悍的姨媽?
算瞭,引頸就戮吧。這一下別說征服姨媽,恐怕連小君也會離開我。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難過,心中一急,尿也急瞭,趕緊走向洗手間。
“好漂亮的浴室,連水床都有,真會享受……”
我一邊尿尿,一邊打量被裝飾得美輪美奐的洗手間,這是我第一次用秋傢別墅的洗手間。這裡每一個細節都很完美,衛浴物品繁多,可以說極盡奢侈。我不由得嘆息,落魄的人尚且如此,當年得勢時肯定更奢華。
拉上褲襠拉鏈,按下沖水,我嘆息著正要走出洗手間。突然我發現漢白玉大浴缸邊有一個半人高的塑膠櫃子,櫃子上有三層卷疊好的白色浴巾和浴袍,中間的那一層浴巾上,赫然放置一小團蕾絲。因為蕾絲是白色的,一眼看過去並不顯眼,不仔細看不知是何物。
我很好奇,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條精美的蕾絲小內褲,真是極品。我內心狂喜,回頭看瞭看門口,閃電般將這條白色的蕾絲小內褲拿在手裡。指尖柔滑、幽香撲鼻,隻一眼、隻一摸,我就可以肯定這條小內褲沒洗過,因為有一根微卷的小毛留在蕾絲縫裡。我見獵心喜,正想將蕾絲內褲收進口袋據為己有,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嬌斥:“你幹什麼?”
我嚇一大跳,轉身回頭,雙手交握在身後,將小內褲握在手心裡:“是……是煙晚姐呀!剛才內急,借你的洗手間方便一下,希望你別介意,呵呵。”
秋煙晚狐疑地看著我問:“用完瞭嗎?”
幾天不見,秋煙晚更憔悴瞭,大概是為瞭照顧嚴笛吧。
我微笑道:“用好瞭。”
“那請你離開,我要用洗手間。”
秋煙晚的語氣不善。
“好好。”
我剛要邁開步子,秋煙晚卻突然阻止我:“等等,你拿瞭什麼?這裡應該沒有屬於你的東西。”
我立即板起臉,色厲內荏問:“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小偷?”
見我很嚴厲的樣子,秋煙晚的氣勢頓消。她不敢輕易得罪我,畢竟是得到我的幫助後,她們才能夠繼續養尊處優。
尷尬笑瞭笑,秋煙晚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拿瞭什麼。其實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再值錢,李總裁也不會看在眼裡。我多心瞭,李總裁別介意。”
我松瞭一口氣,見好就收:“沒事那我出去瞭,莫名其妙。”
才走幾步,將要與秋煙晚擦身而過時,突覺眼前一花,秋煙晚意外地擋住我:“等等,拿出來!”
我緊張問:“拿什麼?”
秋煙晚雙眉緊鎖,怒不可遏道:“哼,你、你拿瞭我的褲子。”
我暗叫不妙,這次要丟臉丟到姥姥傢瞭,隻是嘴上仍狡辯:“什麼褲子?”
秋煙晚冷冷道:“真不要臉,女人的內褲可以亂拿嗎?”
“什麼……什麼內褲?”
我窘極瞭。
見我結巴,秋煙晚更確定瞭。她回頭看瞭看門口,低著聲音威脅我:“你不拿出來我就喊瞭,你姨媽在這裡,看你的臉往哪放。”
我敏銳地覺察到秋煙晚同樣色厲內荏。她名義上是一名寡婦,而寡婦最忌諱是非,特別是書香門第的女人更在乎臉面。我眼珠子一轉,幹笑兩聲:“嘿嘿,我拿瞭又怎樣,你喊呀,看看你的臉又往哪放?何芙在這裡,我跟她說你想勾引我。”
“你……”
秋煙晚沒見過無賴,這次她算真正見識到瞭。看她瞠目結舌的樣子,我想大笑,話語也更輕浮瞭:“上次拿你的鞋子,這次拿你的褲子,我們算是有緣。煙晚姐,你可不能做一個有缺憾的女人,如果到死瞭還是老處女,將來投胎就會變豬狗,我是聽傢鄉老人這麼說的。”
“你滾!”
秋煙晚氣得臉色發白。
我笑嘻嘻地朝秋煙晚擠擠眼,猥瑣地拿著蕾絲內褲嗅瞭嗅:“好香,謝謝煙晚姐的內褲,改天我送幾套內衣賠你。”
“流氓,拿來。”
秋煙晚羞怒交加,猛撲過來要搶回小內褲。
我手一收,順勢將撲來的秋煙晚抱在懷裡,秋煙晚大驚掙紮道:“啊,你幹什麼?”
我壞笑:“是你主動投懷送抱,不能怪我。”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秋煙晚怒氣更盛,拼命掙紮中,聲音略為提高。我趕緊伸出手將洗手間關上門,秋煙晚一看,驚恐道:“你關門做什麼?這裡是我傢,想幹什麼?”
我惡向膽邊生,何況今天剛殺瞭張思勤,全部身心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見秋煙晚不敢聲張,我更大膽,雙手在秋煙晚身上到處輕薄。
秋煙晚顯然剛洗完澡沒多久,沒幹透的頭發以及豐潤的嬌軀上散發著沁人的沐浴乳清香,鼓鼓的胸部在休閑服裡高高聳起,我一摸就摸個結實。隔著棉質外衣,我連她的乳頭也能感覺到。
秋煙晚大怒:“李中翰,你瘋瞭嗎?你不可以碰我。”
我箍緊秋煙晚,令她無法動彈分毫:“煙晚姐,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別拒絕我,做我的女人並不吃虧。”
秋煙晚掙紮幾下:“你放屁……我從來沒喜歡過你。”
連粗話也吐出來,可見秋煙晚真的生氣瞭。可我不為所動,身體貼緊她,用隆起的襠部不停摩擦她的下體:“說假話沒用,上次幫你穿鞋子、摸你的大腿時,我就感覺到你喜歡我。
“你到現在還拒絕我,隻是礙於雨晴先跟我有肉體關系,你不願意和雨晴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嘿嘿,我不是何鐵軍,他沒資格擁有你們兩姐妹,可我李中翰有資格。”
秋煙晚羞怒交加:“渾蛋、下流無恥!你有什麼資格?”
我冷冷道:“我比何鐵軍更年輕、更帥氣、更有情趣,另外我還更有錢、更體貼、更溫柔,當然我會更霸道。既然我對你秋煙晚動瞭心,就會千方百計得到你。如果你鐵瞭心拒絕我,後果將是一場災難。”
秋煙晚的鵝蛋臉氣得脹紅:“什麼意思?順你者昌,逆你者亡嗎?你嚇我?”
沉默片刻,我緩緩地點點頭:“是的,我是在嚇你。”
秋煙晚愣瞭一下,隨即斥責:“你以為你是誰?皇帝嗎?滾開。”
我悶哼一聲,將秋煙晚的雙臂反剪到她身後,然後瘋狂地吻她臉、脖子甚至是胸部。秋煙晚越掙紮,我手上越用力,她忽然痛苦地叫喚:“哎喲,你弄痛瞭我,我要喊瞭。”
我沖動至極,抱住秋煙晚朝水床挪去。秋煙晚雖拼命掙紮也無濟於事,不一會兒就與我一起滾到水床上。
這張水床呈淡藍色,並不大,隻適合一個人躺,適用於躺在戶外曬太陽或者用於塗按摩油。秋煙晚皮膚細膩柔軟,隻是一個人無法塗全身,難道嚴笛會幫忙?嗯,有可能,她們兩人情同姐妹,你幫我按摩、我幫你塗油完全在情理之中。
“啊,你不要、不要亂摸,我真的要喊瞭。”
秋煙晚掙紮半天,終於在我狂嗅亂吻下耗盡體力,她已氣喘籲籲。如果真想要喊她早喊瞭,何至於等到現在?看來愛面子是秋煙晚的罩門。
洞悉秋煙晚的弱點,我奸笑連連,更肆無忌憚,連拉帶扯地將秋煙晚的長褲脫下。真幸運,秋煙晚不僅沒穿內衣,連內褲也沒穿。入眼處神秘的下體毛絨絨一片,甚是整齊。我壓上去掀起她的外衣,兩隻大白兔躍然而出,嬌嫩的粉紅異常奪目。
低下頭,我瘋狂含住粉紅搭蕾盡情吮吸。
秋煙晚尖叫:“啊……住手。”
我嚇瞭一跳,趕緊松開大白兔,吻上秋煙晚的嘴唇。
“唔唔唔,不要,唔唔唔……”
無奈美人閉緊嘴唇,我不得入其門。
“煙晚姐,你真要做貞婦烈女嗎?嘴被我親瞭,奶子被我摸瞭。如果你是傳統女人,你一定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既已肌膚相親,你就是我的女人。”
我色瞇瞇道:“你的毛很多,性欲一定不弱。你絕對不是性冷感,你也經常想男人,你也想過有性愛的生活。”
水床嘎吱作響,秋煙晚抽空擦瞭擦臉上的唾液,惱怒道:“李中翰,你現在停手,我……我可以當一切沒發生。”
我笑瞭,就像看著一個很可笑的傻子:“煙晚姐,你說這句話連笨蛋都不會相信。衣服被我脫瞭、身體被我摸瞭,你能當一切沒發生?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