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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交易

  迎著何書記冷峻的目光,我沉聲狡辯:“首先,我承認進入瞭朱總裁的辦公室,也承認拿走瞭錄影帶。何書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拿走朱總裁的錄影帶嗎?”

  “不知道。”

  何書記冷冷道。

  “嗯,那我就告訴何書記,因為我知道朱總裁喜歡偷窺,當我知道朱總裁偷拍我和戴辛妮的性愛過程後,我很憤怒,就產生瞭偷竊的念頭。那天,我正好知道朱總裁不在辦公室裡,所以我就透過密道潛入朱總裁的辦公室,在朱總裁的辦公室裡,我發現瞭錄影帶。倉促間我根本來不及找出哪卷錄影帶是我想要的,加上作賊心虛,我不敢在辦公室裡待太久,所以我沒有仔細尋找,而是索性將錄影帶全拿走。”

  我看瞭何書記一眼,接著說:“很遺憾,我並不知道這一大盒錄影帶裡有何書記的東西。何書記的東西是何等重要,怎麼會隨便亂放?”

  何書記冷漠的眼神在朱九同蒼白的老臉上轉瞭兩圈。見我停頓下來,他微微一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猜錄影帶亂放有兩個原因:第一,朱總裁一定覺得辦公室很安全,根本不用擔心錄影帶會被別人拿走;第二,朱總裁根本就不把何書記重要的東西當回事,他隨便和其他錄影帶混放一起。但不管是哪種,責任都應該在朱總裁。所以說,朱總裁誣陷我拿走何書記的東西就純粹是撒謊,他隻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是極其荒謬的行為。”

  我侃侃而談,觀點明確、道理清楚,官場的人喜歡正本清源,這是華夏官場幾千年來的遺風。

  “好瞭,朱九同,你現在可以辯駁李中翰瞭。”

  何書記愣瞭愣,也沒有任何表態就把目光轉向瞭朱九同。

  “我……我認為辦公室很安全。”

  朱九同臉色大變,估計他現在也頭大瞭。

  因為我的話難以辯駁,他隻能盡力減輕自己的責任。

  “你認為?嘿嘿,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是個笨蛋?”

  何書記笑瞭,很陰冷的笑容。

  “啊,不是!對不起,我對不起何書記。”

  朱九同簡直快要哭瞭。

  何書記嘆瞭一口氣:“看來老朱你真的老瞭,KT需要改朝換代。”

  朱九同顫聲道:“何書記,我身體還硬朗。”

  何書記捻熄瞭手中的香煙:“身體硬朗和腦子糊塗那是兩種情況。如果要我選,我情願選一個頭腦清醒的人。”

  朱九同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

  何書記從床上站起來,重新點上一根香煙。吞雲吐霧之間,他來到我的面前,盯著我的眼睛微笑:“既然你是無意拿走的,那就請你把我的東西交出來。”

  我深吸瞭口氣,做出瞭一個大膽的決定:“不行。”

  我話一出口,朱九同像看個傻子一樣看我。

  何書記笑瞭,他沒有任何被激怒的表情,隻是奇怪地問:“你很狂妄?”

  “不敢,我怎麼敢在何書記面前狂妄,我隻是明白一件事情。”

  我一臉平靜地看著何書記。

  “哦,什麼事?”

  何書記慢慢躺回大床。他畢竟五十瞭,剛才的激情讓他的體力大大透支,他需要更多的休息。

  “我隻知道,何書記所要的錄影帶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我想交也交不出來。”

  我笑瞭笑,表面上很放松,但內心卻緊張得要命。這是一次賭博性的判斷,如果判斷錯誤,那我將會死翹翹。

  “簡直就是信口雌黃,此事何書記豈能亂說?”

  朱九同頓瞭頓拐杖,向我怒目而視。

  “朱總裁,何書記沒有亂說,亂說的隻是你而已。如果我沒猜錯,我從朱總裁辦公室裡拿走的錄影帶中,全都是朱總裁偷窺別人隱私的錄影。”

  我笑瞇瞇地看著何書記。

  “你把所有錄影帶都看過?”

  何書記納悶地看著我。

  “我昨天才拿,要我看完一大盒子的錄影帶,沒有十天半個月又怎麼能看完。”

  我笑著回答。

  “既然你沒有看完,又憑什麼說沒有我要的東西?”

  何書記問。

  “第一,何書記是何等尊貴的人,怎麼可能做這些落人把柄的事情?我認為何書記不但不會把自己的風流韻事錄下來,就連知道何書記有風流韻事的人也少之又少。如果何書記真的把自己的前程捆綁在別人的手中,那何書記根本就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我侃侃而談,馬屁也拍得不露聲色。從何書記略為驚訝的表情來看,我對自己的判斷越來越有信心。

  “說下去。”

  何書記擺瞭擺手。

  “呵呵,何書記讓我說下去,本身就是一個答案。如果我前面所說是廢話,何書記一定不會用寶貴的時間來聽我羅嗦。”

  我微微一笑。

  何書記愣瞭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但朱九同就趕緊幫何書記解圍:“一派胡言,何書記隻是試探你、給你悔改的機會,你卻不識好歹。”

  我真想沖上去,給這個朱老狗兩記上鉤拳,再加一記譚腿。唉!譚腿就免瞭,估計兩記上鉤拳就能要瞭這老渾蛋的命。

  “好啦,老朱,讓李中翰說下去。”

  何書記呵斥朱九同,朱九同的老臉上青一下、紫一下,真是截悶到傢。

  “第二,如果何書記真的丟瞭如此重要的東西。按朱總裁的話說,那是掉腦袋的事,又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與嬌滴滴的大美人探討人生?恐怕早已經動用全部行政資源把我這個罪魁禍首緝拿歸案瞭,而不是僅僅把戴辛妮找來。”

  我見縫插針挑撥朱九同與何書記的關系。

  看見何書記沒有說話,我笑瞭笑,也不揭穿他的目的就是想得到戴辛妮。

  我估計當朱九同發現自己的錄影帶丟失後很氣惱,於是就將計就計把戴辛妮騙到別墅來,打著救我的旗號恐嚇戴辛妮向何書記獻身。一來討好何書記,二來修理、修理我,三來也名正言順地拿回那些錄影帶,真可謂一箭三雕跳。隻可惜天猶憐我的戴辛妮,讓我及時趕到。哎!朱九同啊朱九同,我們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何書記臉上果然閃過一絲陰驚,他看著朱九同嘆一口氣:“朱九同,你失敗瞭。”

  這可是一語雙關的話,一個意思就是憤怒朱九同亂說話,其次就是對這次安排失敗責怪朱九同,何書記也沒想到戴辛妮這塊到口的肥肉竟然飛瞭。

  “何書記,這小子滿口噴糞,你千萬別生氣,他這是在挑撥。”

  朱九同又怒又怕。

  我嘆道:“朱總裁,我為什麼要挑撥呢?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你卻屢屢陷害我。何書記的錄影帶根本就不存在,剛才我如果答應交出錄影帶,那豈不是中瞭你的陷害?到時候我又拿不出何書記的東西,你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其實這些話我不但對朱九同說,更是對何書記說。畢竟我與何書記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他隻是看上我傢小辛妮,雖然手段卑鄙,但戴辛妮是大美人一個,男人對美女產生覬覦之心那是情有可原。但朱九同就不一樣,這老東西控制著這麼多我喜歡的美女,又設計陷害我,我與他之間已勢成水火。

  見朱九同與何書記不說話,我乘勝追擊:“我理解朱總裁的心情,他也是為瞭討好何書記。但要討好何書記可以想很多方法嘛,他這種損人損到骨頭去的做法很無恥、很過時,差點把我們尊敬的何書記陷入不仁不義之中。我也想討好何書記,我的方法何書記就一定感覺很舒服、很滿意,絕對不損人利已。”

  這是一塊大份量誘餌。面對兩個強敵的時候,要想化險為夷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間,我這塊離間誘餌足以讓何書記與朱九同大吃一驚。

  朱九同被我連辱帶罵戲弄一番,此時他臉色鐵青,估計已氣得半死,但他總不能沖上來打我一頓,他也沒有這膽量。聽到我挑撥的話,他一時語塞,隻好定定地看著何書記。

  何書記被我捧得心花怒放,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眉宇之間已經有瞭喜氣。

  何況我已經向他表示忠心,打算討好他。至於我用什麼方法討好他,那才是何書記最關心的,哪裡還顧得上一臉委屈的朱九同。

  “嗯,年輕人行事果斷又不缺仁義,這才是好同志。至於討好我嘛,我看就不必啦!哈哈!”

  何書記終於笑出來,他假惺惺地贊揚我一番,我暗罵一句老狐貍。

  “其實,我與何書記有淵源。討好這一說,那是我沒文化,呃,應該說孝敬您才對!我有個絕好的想法想單獨稟告何書記。”

  我畢恭畢敬地向何書記暗示,讓朱九同滾開。

  何書記一臉興奮和驚訝,他饒有興趣地問:“與我有淵源?”

  “是。”

  我微笑點點頭。

  “那說來聽聽。”

  看來何書記把朱九同當成心腹,對於我的暗示,他隻是猶豫瞭一下,並沒有讓朱九同離開。我發現朱九同一臉得色,估許朱九同心裡一定在說:“我與何書記的關系豈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挑撥的?”

  我雖然吃驚,但在意料之內。於是,我又對何書記說道:“要說出淵源,那更加不能讓別人聽到瞭。既然現在何書記不方便單獨談,那我改天再向何書記解釋。”

  我把自己與何書記掛上關系,可以說一舉數得。一來削削朱九同的氣焰,二來也讓何書記對我忌憚。官場的人最講究正本清源,正本清源的意思就是要弄清楚你的來歷、背景和人際關系,別到時候大水沖瞭龍王廟,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三來嘛,就是希望違規操作的事情得到妥善解決。我很明白一個道理,隻要何書記這關打通瞭,一切困難將迎刃而解。

  “既然如此。老朱,我肚子有些餓瞭,你安排一下,弄點吃的來。”

  何書記還是給朱九同面子,找瞭一個臺階讓他離開。朱九同雖然難堪,但也無奈接過這個臺階黯然離開。

  朱九同剛走,何書記的臉上隨即烏雲密佈,他冷笑一聲:“你與朱九同的恩怨我不想管、更不想知道。但如果我知道你為瞭消遣朱九同而跟我故弄玄虛,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我怎麼敢?”

  我恭敬地欠瞭欠身。

  “好,你說吧。”

  何書記的臉色稍微緩和一下。

  “何芙是我的好朋友。”

  我終於把何芙搬出來,想到這個眼睛如天上星星的大美女,我心裡就開心,雖然跟何芙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我一想起她就想笑。她既撞瞭我又救瞭我,我真希望她再救我一次。

  “哦?小芙是你好朋友?我怎麼沒聽她說過?”

  何書記顯然很意外。

  “沒說過,並不等於不存在呀!至於何芙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何書記回傢一問就清楚瞭。”

  我笑答。

  “嗯,你能說出小芙的名字,又知道她與我的關系,那麼你們的關系應該不錯,既然這樣,我就不問瞭。呵呵,這丫頭經常不在傢,你最近有沒有見到她?”

  何書記說起何芙,那是一臉慈祥,這是做父親的本能。隻是最後一句,那還是在試探我,我暗嘆這何書記真是厲害,簡直就是一隻超級老狐貍。

  如果我急忙說這幾天見過何芙,萬一何芙這幾天都不在上寧市,那我撒的謊就撒得不是時候瞭。我才不上當哩!看瞭何書記一眼,我搖搖頭:“我也好幾天沒見何芙瞭。何書記等會回傢見到何芙,請你幫我轉告她,我想請她吃個飯。”

  “呵呵,我剛剛想起這丫頭去瞭香港,明天才回來。呵呵,你瞧我這記性。”

  何書記苦笑。

  我不禁倒吸瞭一口冷氣,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老狐貍弄一個陷阱讓我跳。

  幸虧我老實說,不然後果就嚴重瞭。哈!人老實點就有福氣。

  “呵呵。”

  我和何書記相視一笑。

  “既然大傢有淵源,那我就不拐彎抹角瞭。中翰有什麼好主意就直說吧!”

  一笑之後,何書記稱呼我的口氣和稱呼都不一樣。

  我清瞭清嗓子,恭敬地說道:“聽說市政工程馬上就要動工瞭,做為生活在上寧市的一個外地人,我有義務為這市政工程送上一點愛心、一點幫助。”

  “哦?這很好嘛,你可以到市政府秘書處咨詢這方面的規定。”

  何書記很耐心地聽我說一大堆廢話。

  “嗯,但我這點愛心不大不小,希望能通過何書記這層關系,特事特辦。”

  我笑瞇瞇地看著何書記。

  “哦,不大不小?”

  何書記眼裡泛精光,他漫不經心地點上瞭一根香煙,噴出一口煙霧。在煙霧裊裊中,我見到瞭驚詫與貪婪。

  “也不是很多,頭期十億,另外十億作為後備資金,隨時提供給何書記與市政府調動。”

  我的意思就是這二十億一半捐獻給市政府,另外一半白送給這隻老狐貍。

  何書記拿煙的手僵住瞭,他狐疑地看著我問:“你在開玩笑?”

  “我不是瘋子。”

  我淡淡地回答,心裡卻是樂開瞭花。看來何書記並不知道我大賺一大筆錢,如此說來朱九同肯定隱蹣瞭何書記。

  “嗯,你看起來不像瘋子,但我想知道這筆資金的來歷。”

  “放心,這是我的錢,是我賺的錢,很幹凈。”

  “你的錢?我難以相信。”

  “兩天前我也不相信,但我現在確實有這筆錢,我炒期貨大賺一筆,一共賺瞭三十億。可惜朱總裁見錢眼開想霸占這筆錢,所以他就設法陷害我。我打算把其中的二十億拿出來,另外的十億我也用一半去救人,剩下的就不多瞭。等何芙從外地回來,我想替她買一輛好點的車,她那輛金龜車也太寒磣瞭點。”

  “哈哈……你也太小看小芙瞭,如果她想要,什麼豪華的車沒有?如果她肯接受你的禮物,就算你有本事。哈哈……二十億,我還是不相信。”

  “我知道何書記不相信,這不重要。你把朱總裁找來一問便知。”

  我笑道。

  “嗯,他沒有把這事情告訴我。嘿嘿,一個人忠不忠心,從這點就能看出來。好,我馬上找他來。”

  何書記扔掉煙頭,用手機給朱九同撥瞭一通電話。

  等何書記放下電話,我才笑瞇瞇地站起來告辭。

  “要走瞭?”

  何書記很意外。

  “是啊,等會朱總裁來瞭,何書記你親口證實這筆錢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三十億就可以。至於這筆錢具體如何安排,還勞煩何書記斟酌,我隻有三個條件。”

  “哪三個條件?你說。”

  何書記興奮地問我。

  “第一嘛,戴辛妮已經是我老婆瞭,我很愛她。”

  我含蓄地先說出瞭第一個條件。

  “哦,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淑女已經嫁人,那我就不能擅越瞭,中翰你放心,我還怕你向小芙告我一狀。何況有瞭紅玉這個寶貝,我哪有其他空餘精力?”

  何書記大笑,笑得我滿面無光。不過,能得到他的保證,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好,何書記果然是知書達理之人。這第二嘛,我想進入KT的董事會,何書記你能不能安排一下。當然,我需要的是實權。”

  我訕訕一笑。

  “這沒問題,我現在就考慮讓你替換朱九同這個老糊塗,他確實老瞭,一老就貪,這次你賺這麼多錢,他居然隱瞞我!嘿嘿!不過,要你替代朱九同,我還需要問問小芙,如果小芙同意,那百分百沒問題。”

  何書記畢竟城府深沉,他要親口從何芙口中確定我是否可靠。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何書記竟然要我替代朱九同,這不能不讓我大吃一驚。

  “嗯,這樣也好。說到何芙,我的第三個條件與何芙有關。我希望何書記安排我們三人見一次面,這筆錢的調動和使用,我要何芙經手。說實話,我隻相信何芙。”

  “哈哈,連我都不相信就相信小芙?看來你們的交情匪淺。嗯,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說實話,我也隻相信我這個寶貝女兒。等小芙從香港回來,我馬上安排大傢見面。”

  何書記顯然很滿意我的三個條件。

  “好,那我就先走瞭,免得傢人擔心。”

  我恭敬地向何書記躬瞭躬身。

  “嗯,你走吧。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何書記好像想到瞭什麼。

  “您問。”

  我笑道。

  “剛才在我身邊的美人你覺得如何?”

  何書記問。

  “絕代佳人。”

  我老實地點瞭點頭。

  何書記笑瞭,笑得很怪異。我心裡“咯登”一下,一個同樣怪異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帶著這個念頭離開地下室。在地下室出口的地方,我碰見朱九同,和往常不一樣瞭,我面對朱九同時不再感到畏懼,我甚至帶著冷笑看瞭這個老東西一眼。

  ***    ***    ***    ***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哥。都過去兩個小時瞭,他都沒回來,我真的很擔心。”

  “你哥讓我先回來,就是不想我給他添麻煩。放心,再等一會,你哥說會回來吃飯的,六點以前他再不回來,我們一起去找他。”

  “是啊,小君,你聽辛妮姐的。”

  我剛回到傢還沒有把房門打開,就聽到房門裡傳出一片嘁嘁喳喳的吵鬧聲。

  當然,聲音最大的、嚷得最厲害的就是小君,她嘆嚷的聲音我就算是聾瞭也能聽出來。

  “吃水果羅!”

  我提著一大籃子的新鮮水果走進傢裡。在三個大小美女驚喜的註視下,我從籃子裡拿出葡萄、石榴、蓮霧、芒果、草莓、甜橘……

  “估計就隻有我喜歡吃草莓,嘻嘻。”

  樊約也不知道是看著我笑,還是看著草莓笑,她第一個開口說話。

  “小樊,你錯瞭哦,我和小君都喜歡吃草莓。”

  戴辛妮溫柔地看著我,我看見她眼裡泛著淚花。

  “哼!我想喝湯。”

  小君大聲嚷道。

  “放心,今天大傢都有湯喝。”

  我變戲法似的從一隻袋子裡拿出各種熬湯的食材,有鱉、海參、禾花雀,這些東西都是我回來的時候特意到海鮮市場買的。

  今天我要特意感謝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樊約。

  “我……我有份嗎?”

  樊約小聲問。

  我笑瞭,戴辛妮笑瞭,連小君也咯咯嬌笑。

  樊約臉紅紅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猶豫瞭一會,幹笑兩聲:“我開玩笑的。晚上我要回傢吃飯,時候不早瞭,我也該走瞭。”

  “樊約姐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哥一定是特意熬湯給你喝的,你怎能走?”

  小君笑瞇瞇地看著樊約。哎,看來知我者,小君也。我就納悶,小君是如何猜到我心思?難道她真的是我肚裡的蛔蟲?

  “特意熬湯給我喝的?”

  樊約吃驚地看著小君。

  “嗯。”

  戴辛妮笑著走過來拉起樊約的小手,感動道:“謝謝你,小樊。要不是你,今天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辛妮姐,你平時那麼關照我和言言,我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怎麼那麼客氣?我剛好和婷婷逛街,還是婷婷先看見瞭你,我才發現你一邊哭一邊進總裁的車子。我……我就跑來這裡瞭。”

  樊約有點不好意思。

  我心中一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瞭,反正真摯的東西,我都覺得是美好的,看到三個大小美女如此真摯,我感動得一塌糊塗。趁著眼淚沒流出來,我趕緊做飯熬湯去,免得讓幾個女人看見我眼紅紅的,覺得我不像男人。

  都說兩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人成集市,這句話不錯,我是在一片吵鬧聲中弄完所有的飯菜,隻是熬湯需要的時間久一點。不過一品花雀海參湯的香氣早已經飄滿小屋內,同樣的,吵鬧和開心也飄滿小屋內。

  吃飯的時候,有三個笨蛋同時往樊約的碗裡夾菜,很快,樊約就發現她面前的小碗裡菜已堆積如山。唉!這難為瞭樊約,文靜秀氣的樊約哪好意思大咀大嚼?

  她瞪著滿滿的一碗菜竟無從下口,快愁死瞭。

  “哈哈哈……”

  樊約發傻的樣子,當然引起瞭三個笨蛋的大笑,結果樊約也笑瞭。哎,這情景如果讓一個外人看見,這人一定會以為我們這間房子裡住著四個神經病,因為隻有神經病才會不停地笑。

  也許這頓飯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也是吃得最慢的一頓,大傢都吃得慢。沒辦法,心情好話題就多,加上飯菜可口、湯好喝,當然吃得很慢。對於我來說,光看三個大美女就花掉瞭我大半吃飯時間,每個美女看兩眼,結果眼都看花瞭,肚子還沒吃飽。

  難得小君與樊約很投緣,也許年紀相仿的緣故,她們的話題特別多,當然,都是竊竊私語的那種,也不知道她們說什麼。時間過得真快,夜深瞭,樊約要回傢,雖然小君和戴辛妮極力挽留樊約住一晚上,但樊約還是堅持要走。

  送樊約回傢的重任很自然落在我肩上,我成瞭護花使者。

  踏在晚風吹拂的街道上,我和樊約慢慢地走著。街上行人已經稀少,唯有漫天的星星和皎潔的月亮與我們同行。

  一輛計程車經過,紅色的空車提示牌告訴我和樊約此車可以載客,但我和樊約都沒有出手攔計程車。我心中一動,看向樊約,樊約也看向我,突然間我們都笑瞭,我是微笑,樊約卻笑得很羞澀。她低下瞭頭,好像在數著腳下的步數。

  我靠近樊約,輕輕地拉住她的手。樊約很溫柔,任憑我把五指滑到她的指間,緊緊相扣起來。

  “小樊,謝謝你。”

  “你煩不煩?這話你已經說瞭六十遍瞭,加上辛妮姐和小君快有一百遍瞭。我隻……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再說,我就生氣瞭。”

  “好,我不說瞭。那做總可以吧?”

  我深情地看著樊約。

  “做什麼?”

  樊約奇怪地看著我。

  “當然是做愛做的事情瞭。”

  我一把抱住樊約,吻上瞭她的嘴唇。

  “嗯……”

  嬌小的樊約被我抱離地面,她隻好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她的嘴唇猶如塗上膠水,一刻也不願意與我的嘴唇分開。我感覺出來瞭,這是情濃的緣故。

  道路邊一片黑暗的草叢中,樊約發出一陣陣銷魂的呻吟,她扶著一棵大樹,用力地向身後搖動她的臀部。寂靜的四周除瞭蟲鳴和銷魂的呻吟外,還有一種聲音,一陣“吧唧、吧唧”的聲音。聲音與樊約的呻吟相輔相成,“吧唧”聲越大,呻吟聲就越大,到最後“吧唧”聲密集的時候,呻吟聲變得尖細而綿長。

  終於,“吧唧”聲停瞭,呻吟聲也戛然而止。

  一陣晚風吹過,把樹葉吹瞭一片響,也吹起瞭樊約的短裙。短裙下,一條雪白的玉腿掛著長長的水珠,水珠越噴越多,最後傾瀉而下,沾濕瞭我的褲子,也澆灌瞭這棵和我一樣幸運的大樹。

  “小樊,你爸住院瞭?”

  “你怎麼知道?”

  “辛妮告訴我的。”

  “嗯。”

  “你爸的醫療費不用擔心。”

  “你說什麼?”

  “我想說,你爸就是我爸。”

  樊約沒有再說話,她在微風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