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在地上的唐霓裳醒轉後想坐起來,不過她顯然被落下的唐文慶撞的不輕,武功被封住的她沒有內功護體和普通人一樣脆弱,唐霓裳用雙臂撐瞭兩下竟然沒有坐起來,而且忍不住又發出瞭幾聲呻吟。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我見此自然不能坐視,連忙將她輕輕扶起,並靠在我剛剛棲身的樹幹上。唐文慶的內功顯然高出我不少,我試圖解開唐霓裳被封穴道沒有成功。
剛剛發生的一切絕對是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雖然我的手段並不光彩,但結果卻還算不錯。雖不指望唐霓裳就此能夠以身相許,但絕對會留給她一個好印象,和她處好關系對於我達成這次夜探‘唐門’的目的息息相關。
安置好唐霓裳,看著她痛的滿臉汗水,心想唐文慶這一下撞的肯定不輕,搞不好肋骨可能要斷上幾根,向來憐香惜玉不由得我心生憐惜,於是我低聲問道:“唐姑娘傷得不輕,不知在下可以幫上什麼忙?”
唐霓裳看著我,目光中透著猶疑,開口說道:“先謝過恩公救命之恩,請恕霓裳有傷再身不能施禮。”
我連忙回道:“唐姑娘客氣瞭,在下也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如不是姑娘巧用暗器將他逼出,在下焉能得手,因此實在當不得‘恩公’二字。”
我說得卻是實話,說‘舉手之勞’一點也不為過,隻是在出手之前卻不免受瞭不少煎熬。回想起來最近已經有兩名絕頂高手直接或間接的斷送在我的手中,不由得心生感慨,又暗自警惕:多高的武功也難免一死,如今的江湖不容易混啊!
這時又聽唐霓裳說道:“恩公不必過謙,剛剛唐文慶顯然已經對霓裳的‘口吐蓮花’早有防備,如無恩公出手,霓裳絕難幸免,恩公的救命之恩絕不會錯的,隻是還未請教恩公姓名,以便霓裳日後報答。”
唐霓裳的話不由得讓我一愣,不過細想‘鐵馬莊’時,唐氏兄妹出場時我已經受傷昏迷,那時我們二人並未謀面,我隻是在‘四海客棧’裡見過她一面,而那時的她顯然也不會註意到我。
唐霓裳並不知道我是誰,不禁讓我暗自思量起來,現在是否告訴她呢,而我又如何解釋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呢,不過轉念又想,我既然要在江湖之上立足,兩人照面隻是早晚而已,現在相瞞也隻能瞞得一時,反到給日後相見留下隱患,另外雖說‘君子施恩不圖報’,不過我本不是君子,而且今天更是有所求而來,現在正指望她的報答來我的‘唐門’之行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想到這裡我正要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唐霓裳顯然看出瞭我的猶豫說道:“恩公無須多慮,霓裳絕無它意,不管恩公為何出現這裡‘唐門’絕不追究。”
唐霓裳雖說不追究,我卻不能當作不知道,當然要解釋一番,消除她的懷疑:“在下李勇,因幾位朋友在‘鐵馬莊’中瞭‘七巧軟筋散’無法解除,心急朋友安危這才有現在的冒昧之舉,還望唐姑娘原諒。”
唐霓裳聽後驚訝道:“原來是恩公就是‘烈火金剛’李少俠,霓裳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聽唐霓裳說完老臉不由得一紅,看瞭一眼唐文慶說道:“機緣巧合而已,否則以我的武功隻怕無能救下唐姑娘。”
唐霓裳搖搖頭又說道:“恩公不必過謙,打傷唐文慶固然是巧合,不過你來到這裡卻決不是巧合可以解釋的,要知道這裡已經是‘大陣’的中心位置,非有深厚內力絕不能夠出現在這裡。”
‘先天養生續命心經’的神奇功效顯然讓唐霓裳高估瞭我的武功,不過我卻不想解釋在這個誤會,也不想過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要知道武功就是江湖人的第二生命,武功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生命就越安全,於是說道:“絕不是謙虛,走到這裡已經是我的極限,不瞞唐姑娘,我剛剛走到這裡已經感到頭昏腦漲,正在坐在此處調整內息,然後準備返回。沒想到卻是救下瞭唐姑娘,隻能說天意如此,唐姑娘經此大難,必有後福無窮,另外‘恩公’二字唐姑娘在也不要提起,如不嫌棄可直呼在下姓名。”
唐霓裳回道:“既然恩公執意如此,霓裳從命就是,不過請李兄也能直呼小妹名字。”
男女二人要拉近關系首先要從稱呼開始,稱呼上若過於生分,兩人的關系也絕不會好到哪裡。我和唐霓裳改變稱呼後,果然感覺親近瞭許多,在她的指點下,我又仔細地給唐文慶收瞭一遍身,‘唐門’之人果然變態,從唐文慶身上收出暗器無數,各種各樣小瓶、小罐撲瞭一地,想來真是後怕,如果正面和唐文慶對決,我絕對是有死無生。
唐霓裳對暗器沒有過多的關註,而是仔細檢查瞭那些瓶瓶罐罐,最後我看她拿起瞭幾個和我剛才藏起那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臉露喜色,並長出瞭一口氣後自言自語說道:“解藥果然是被他藏起來瞭。”
我一見心中暗喜,看來我是揀到寶瞭,剛剛藏起的那個玉瓶應該就是‘七巧軟筋散’的解藥瞭,既然如此我的‘唐門’之行算是大功告成,現在自然應該功成身退瞭,畢竟‘百毒大陣’過於兇險,剩下的路程現在我可是沒有信心走完。
就在我思量如何開口向唐霓裳告辭走人時,卻看到她收起瞭幾個玉瓶,然後正色對我說道:“霓裳還有一事相求,萬望李大哥能夠答應。”
看著唐霓裳嚴肅的俏臉,我就知道她要說的事情決不會簡單,不過明知兇險我卻又無法不做出回應,拒絕的話我肯定說不出口,當然也不能把話說滿,我回答說道:“霓裳有何事盡管說來,隻要力所能及,為兄無不答應。”
力所能及自然答應,如若力所不能及,自然也不能答應,雖然我們已經兄妹相稱,但我對她的感情顯然沒有達到可以不惜一死的地步。
唐霓裳俏臉微紅,楚楚可憐地輕聲說道:“小妹受傷,肋骨折斷兩根,暫時無法行走,請李大哥幫助小妹回轉本門,救出祖母、父親和哥哥。”
果然不出所料,卻是要命的活,我臉泛難色說道:“非是為兄不幫霓裳,實在是有心無力,先不說為兄武功不足以救出二老和唐兄,就是這‘百毒大陣’小兄也無力穿行,不瞞霓裳小兄已經再無餘力向前走瞭,否則隻能喪命與此。”
唐霓裳看我臉露難色,急忙又說道:“隻要李大哥答應小妹,穿行‘大陣’絕不是問題,小妹身為‘唐門’中人,自然有辦法讓大哥毫發無傷走過‘大陣’,至於救出祖母和父親,更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她指瞭一下唐文慶,又接著說道:“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劫持二老,主要是因為出其不意而已,因為外面有‘百毒大陣’做屏障,所以內部除瞭煉器、煉藥等幾個重要堂口外其他部門防守並不嚴密,這才讓他們鉆瞭空子,小妹相信現在‘本門’中大多數人還不知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如今他們再沒有瞭唐文慶,已經註定瞭失敗的命運,小妹此去隻要聯絡上幾位長老,那時無須大哥出手大事已定。”
聽到這裡我再無話說,不過心裡也松瞭一口氣,無須拼命卻能助人,而且助的還是美貌佳人,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能錯過。
簡單地處理瞭唐霓裳的傷勢,幫助她正骨時免不瞭又有一些肌膚之親,被一個陌生人觸摸,雖然是迫不得已,卻也讓她玉面緋紅、不勝嬌羞,不過到是也能夠坦然處之,我知道這是一個好現象,看來我們的關系又有提升。
用兩根圓滑的樹枝做夾板,固定住兩根斷裂的肋骨,在我的攙扶下唐霓裳終於站瞭起來,隨後她交給我分為白、黃、紅、藍、黑五色的五顆藥丸,並告訴我這是通行‘百毒’大陣的必備之物,每隔十餘裡吃下一顆,才能無恙通過‘大陣’。
按理我走到此處應該吃下紅色藥丸,不過為瞭保險起見,唐霓裳建議我將白、黃二丸也吃下,以便清理餘毒,不留下後遺癥,不過我對‘先天養生續命心經’可謂信心十足,因此隻吃下瞭黃、紅兩顆藥丸,當然白藥自然也不能扔瞭,‘唐門’秘制,絕對值得收藏。
唐文慶傷勢過重,又沒有及時醫治,終於咽下瞭最後一口氣,看到他最終沒有閉上的雙眼,我心裡也隻能暗說抱歉瞭,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唐文慶可以說已經成功瞭。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他沒有見色起異,做那亂倫之事,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挺身而出去救下唐霓裳,畢竟唐文慶的武功高出我太多,而我顯然還沒有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