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蹤再現

  金蔚雲的戀母情結已經非常出乎我的意外瞭,最後他竟然會被馬行空說動,而要對自己的母親用強,這簡直讓我為之瞠目結舌瞭。

  馬行空已經絕對夠資格被稱為畜生,而金蔚雲顯然不想讓馬行空專美,竟然要做出那既便是畜生也不能隨便做出的事情來。

  我知道自己絕不是什麼俠客、義士,而且我本來也是打算隻要能夠救出紫霞,如果有機會就再捎帶著商筠,就是因此犧牲瞭雲西茜也在所不惜,但如今遇到這樣有違倫常的事情我卻很難坐視不管,而且既然早晚都免不瞭要出手,我當然不能坐視這種人倫悲劇的發生。

  金蔚雲此時已經繞過馬行空,向他的母親雲西茜走去,而馬行空則仍然背對著房門、站在原地看著金蔚雲的行動。

  我知道現在已經到瞭我出手的時候,於是緊握著早已拔出的‘斬馬刀’,體內先天真氣按著‘烈陽刀法’的心法迅速運行著,並霎時運至頂點。

  我從藏身之處走瞭出來,並且一步一步向門邊走去,我走的很謹慎,也很慢,以至於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因為我知道如果提前被馬行空發現,我故然是必無幸理,那幾位姑娘也將難逃被兩禽獸摧殘的命運。

  悄無聲息地來到瞭門邊,我手中的‘斬馬刀’也已經高高舉起,而馬行空離我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這樣的遠近正是用兵刃偷襲的最佳距離。

  不再遲疑,我運起全身功力,使出‘烈陽刀法’中的殺招‘赤地千裡’,‘斬馬刀’夾著勁風、呼嘯著向馬行空的後心劈去。馬行空不愧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我的刀風乍起,就已經被他察覺,並立刻轉身做出防禦的架式。

  我雖然也想無聲無息地偷襲,可是我唯一的武功‘烈陽刀法’卻不允許我那樣做,‘烈陽刀法’本就是一套剛猛、狂暴的刀法,威猛的氣勢就是這套刀法的精髓所在,因此我的刀法剛剛展開,呼嘯聲也隨著而起。

  馬行空雖然有瞭防禦準備,但畢竟他是倉卒應戰,而我則已經蓄力很久,此消彼長之下,這一招交鋒,我反而在真氣上勝過瞭馬行空。因此最終他雖然用雙袖擋住瞭我的斬馬刀的突然攻擊,但由於他真氣沒有使足,不但他那和斬馬刀接觸的雙袖化作片片碎片,就是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巨力的沖擊,竟也被我的真氣沖得踉蹌後退不止,臉色在那一瞬間更是變得煞白,顯然我的奮力一擊已經讓他受瞭不輕的內傷。

  馬行空後退的方向就是雲西茜坐著的地方,在那個方向上還有剛剛走過去、現在已經停下腳步的‘金玉其外’金蔚雲。這時我眼中的餘光還偶然發現金蔚雲在馬行空的身後正在坐式運氣,難道他也準備加入戰團不成,馬行空一人已經讓我窮於應付,如果再加上他,看來我今天真是必死無疑瞭。

  雖然形勢已經如此,我也絕不能放棄,束手就擒可不是我的風格。

  我知道我絕不能讓馬行空緩過這口氣來,否則等待我的隻有死亡,於是未等他站穩腳跟,‘斬馬刀’又是一招‘烈火焚城’急攻而去。

  馬行空的武功卻是高強之極,我雖然沒有耽擱一點時間,可是他此時還是已經站穩瞭腳步,而且由於我的第一招上讓他吃虧不小,並且知道瞭我手中的刀是一把寶刀,因此他把註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的雙掌更是連環拍出,掌風激蕩,不離我的‘斬馬刀’左右,卻又不和我的刀做任何的直接接觸,而且我還發現他的掌風有逐漸加強的趨勢,顯然那是因為我剛開始時的偷襲,給他造成的傷害已經在逐漸恢復之中。

  這時馬行空身後的金蔚雲突然開口說道:“馬師叔,讓小侄來幫你拿下這個小輩。”

  金蔚雲說罷,向前走瞭兩步,來到馬行空的身後,隻見他突然縱身而起,早已是真氣聚集的雙掌,狠狠地拍向瞭馬行空的後心。

  馬行空的註意力一直都在我的身上,金蔚雲的突襲顯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由於他們二人的距離過近,等到馬行空發現金蔚雲的偷襲時,已經是無法躲開金蔚雲那十層功力的雷霆一擊瞭。

  金蔚雲的‘青榜’第三的名頭絕不是僥幸得來,他的功力當然非同小可,而且偷襲的時機掌握的也恰到好處。馬行空無備之下,真氣沒來得及護住內臟,因而竟被他擊得口中鮮血狂噴,身體又不由自主向我所在的這個方向踉蹌跌來,我雖然有些驚異金蔚雲的舉動,但此等良機焉能錯過,‘斬馬刀’一揮,又是一招‘赤地千裡’,劈向馬行空的胸前。

  我全身的真氣毫無保留地向‘斬馬刀’運去,‘斬馬刀’那本來暗淡的刀身霎時放出幽幽地微光,毫無阻擋地穿透瞭已經失去抵抗之力的馬行空那門戶大開的胸口。

  馬行空中刀後並沒有馬上死去,他看瞭看我,又艱難地轉頭看瞭看金蔚雲,臉上滿是不信之色。就是咽氣後,馬行空的臉上的不信之色也還沒有退盡,他的眼睛最終也沒有閉上。看來馬行空對於死在我和金蔚雲的手裡還真是不能瞑目啊。

  堪稱是江湖絕頂高手的馬行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瞭,看著他那死不瞑目的屍體,我也不禁要感慨叢生,江湖之上的事情卻是誰無法說清楚,以馬行空的高強武功,如果正面交手,即使我和金蔚雲二人聯手,也是有敗無勝的局面,可是現在倒地不起的卻是他馬行空而不是我們。由此可見,想要在江湖上活得久些,武功故然非常重要,小心謹慎的態度更是不可缺少的。

  看著馬行空死後,金蔚雲走到我的身前,看著我說道:“請問兄弟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出現,不知可否解釋一下。”

  我用手指瞭一指坐在椅子上、還處在昏迷之中的紫霞,說道:“我叫李勇,是這位紫霞姑娘的未婚夫,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想必就不用我再解釋瞭吧,你說是不是啊,金兄。”

  金蔚雲雖然助我殺瞭馬行空,但他的所作所為讓我無法對產生任何好感,因此和他對話的語氣上也不免要冷淡起來。

  金蔚雲顯然也發現我冷淡的態度,因此說道:“李兄不要誤會,小弟沒有別的意思,想瞭解李兄來歷的目的是因為有件事情要拜托李兄。原來李兄竟然是紫霞姑娘的未婚夫,那小弟在這裡先要向李兄說聲對不起瞭,但這次婚禮並不是小弟的本意,萬幸的是小弟並沒有對紫霞姑娘做過什麼,她還是玉潔冰清,這一點李兄盡可放心。”

  我這時心中說道:你既然沒有對紫霞做什麼,那說對不起的就應該是我瞭,因為我對你的媳婦可是什麼都做瞭,而且還想要把她帶走呢。

  金蔚雲又接著說道:“李兄為瞭紫霞姑娘敢獨自找上‘鐵馬莊’,可見李兄一定是個情深義重的人,那麼我把事情拜托給李兄是絕不會所托非人瞭。李兄一定已經聽到馬行空所說的那些事情瞭,不錯,事實確如他所說那樣,小弟卻是不可救藥地愛上瞭自己的母親,雖然知道這是不對的,但卻無法自拔,而且還越陷越深。每天都在這種痛苦中煎熬,卻又無法在人前述說,那種滋味絕對是世間最厲害的刑罰,小弟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遲早都會崩潰。但是小弟卻還沒有到那喪心病狂的地步,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不過這種狀況持續下去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就不是小弟能夠預測的,因此小弟決定趁此機會離開傢裡,如果我不能徹底忘記過去的一切的話,我想我是不會再回來的。母親剛剛已經被我氣得昏瞭過去,而我父親仍在坐關練功,‘鐵馬莊’現在又亂做一團,所以我要拜托李兄的就是暫時照顧一下我的母親,直到她醒過來為止,不知李兄可肯答應小弟的請求。”

  我回答說道:“我答應金兄當然可以,可是金兄為什麼不等雲前輩醒來後再走呢?那樣你不是可以更加安心瞭嗎。”

  金蔚雲嘆瞭一口氣,說道:“發生瞭剛才那樣的事情,小弟還有什麼臉再出現在母親的面前。既然李兄已經答應瞭,小弟也就可以放心地離去瞭,至於今日李兄的恩情,就容小弟以後再回報瞭。”

  金蔚雲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來到門口後又停下瞭腳步,轉身說道:“還有一事要麻煩李兄。”

  我聽瞭金蔚雲這段話,對他的觀感不由得有些轉變,因此也客氣地說道:“金兄請說,小弟必定會盡心去辦。”

  金蔚雲感激地說道:“如此再次多謝李兄,請李兄轉告小弟的媳婦慕容琬姑娘,除瞭替我說聲對不起外,告訴她我們已經解除瞭婚約,讓她另外找人嫁瞭吧。”

  我看著金蔚雲離去的背影久久無言,他臨走時尚能想到慕容琬的事情,不由得讓我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管他叫畜生還真有點叫屈瞭他,看來‘金玉其外’的他,到也不全是‘敗絮其中’。

  我轉過身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三個尚在昏迷中的女人,雖然她們各有各的魅力,看起來也是同樣賞心悅目,但她們至今昏迷不醒,卻讓我心裡一陣頭疼,也不知道馬行空一開始時撒進房中的是什麼藥,我雖然身懷‘雙修排毒大法’,但也不能見人就用吧,當然瞭對於這三個人,我還是願意再次施展神功的。誰讓寡人有疾,而她們又是那樣可人呢。

  我收起胡思亂想,趕緊來到紫霞的身邊,雖然她們都是那樣漂亮,但畢竟親疏有別,這裡面當然隻有紫霞才是我的最愛瞭。

  除瞭‘雙修大法’外,我把能想到的方法都已經用過,也無法讓紫霞轉醒過來,商筠的狀況應該和紫霞相同,於是我有來到雲西茜的身前。雲西茜和她們二人的情況稍有不同,她是在和馬行空交手多招以後才被擒住的,她的昏迷也是在聽瞭馬行空、金蔚雲的對話以後才發生的。

  可是雲西茜也同樣無法轉醒,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三女,我又是一陣頭痛,難不成真的要我施展‘雙修大法’才行,說實話心裡對此也有點期待,這可是三個絕世大美女啊,即使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如果真有瞭那樣的機會,誰又會輕易放過呢。

  正在我為三女無法醒來而煩惱的時候,突然發現已經多時不見的鐵傲霜從外面飛快地走瞭進來,她的肋下還夾著一個人,我仔細一看,發現那個人就是等在外面的慕容琬。

  我迎瞭上去,剛要說話,鐵傲霜卻已經首先開口說道:“勇弟快走,蘇幕白來瞭。”

  我聽後一驚,蘇幕白的名字卻是讓人感到有點恐懼,我顧不得再多問什麼,俯身伸出雙臂,抱起瞭紫霞和她旁邊的雲西茜,然後向著鐵傲霜說道:“姐姐你幫我抱著商筠,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我說完就要向門外走去,鐵傲霜這時說道:“勇弟且慢,現在走大門已經來不及瞭,我們還是向裡面走吧。”

  我和鐵傲霜分別抱著兩女向房子的後面走去,穿過廳房來到瞭臥室,可是找來找去也沒有出路,隻有兩扇緊閉著的鐵門,不知通向那裡,我放下二女,試著推瞭推,鐵門竟然紋絲不動。已經沒有時間仔細推敲瞭,我抽出‘斬馬刀’,二話不說向著兩扇鐵門中間的縫隙劈瞭過去。

  那縫隙雖然隻有小指粗細,但由於我進來刀法進步神速,‘斬馬刀’還是毫不費力地順著縫隙劈瞭進去,並且在門閂的位置感到瞭一絲阻力,但隨著我真氣的增加,阻力很快就消失瞭,‘斬馬刀’也一劈到底。

  收刀入鞘,然後我再推瞭推鐵門,這回鐵門是應手而開,我也不管它到底是通向那裡,隻要可以離蘇幕白遠些就是好的。我趕緊又重新抱起紫霞和雲西茜,走進瞭鐵門裡面,進去以後,鐵傲霜又用那已經斷掉的門閂重新把門閂好,這樣如果沒有寶刀的幫助,即使是蘇幕白也無法輕易把這扇門打開瞭。

  鐵門裡面竟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而且地勢逐漸向下,看來是通向地下某處。見此情景我心中叫苦,難道我們走的竟然是一條絕路,如果那樣蘇幕白隻要堵住門口,我們遲早都得自投羅網。

  可是金戈夫婦在臥室裡修一個地下室幹什麼呢,看來也不像是用作避難的地方,否則門是不會做的那麼明顯的,當然以他們夫婦發武功卻也不用考慮避難的問題。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我們來到瞭一個比較空曠之處,這裡像是一個大廳,四周放著各種兵刃和一些練功用具,在對面墻上並排著又有兩扇門。看著這裡的擺設和佈局,我突然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瞭,這裡八成就是‘鐵馬莊’莊主金戈的練功之地。

  鐵傲霜這時發出瞭一聲驚呼,然後說道:“哎呀!不好,我們竟然進入瞭死地,這裡就應該是蘇幕白的目標。”

  我忙問其故,鐵傲霜這才有功夫說出別後的經過。原來鐵傲霜從慕容琬那裡離開以後,繼續向裡面摸索而去,忽然看見遠處一個背影一閃而過。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鐵傲霜還是馬上認出那個人來,而且她還敢保證絕不會認錯,因為她對那個人是簡直是太熟悉瞭,那個人就是她的兒子鐵雲野。

  鐵傲霜這時再也顧不得別的,立刻向鐵雲野離去的方向追去。可是僅僅幾個月不見,鐵雲野的輕功竟然進步神速,就連鐵傲霜使盡瞭全力,也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而且在‘鐵馬莊’裡鐵傲霜又不能高聲叫喊,無奈之下她隻好遠遠地跟在她兒子的後面,等他停下來再去相認。

  鐵傲霜一直跟著鐵雲野來到‘鐵馬莊’最東面的一幢房子前,才見鐵雲野放慢瞭腳步,鐵傲霜正想走過去,卻見鐵雲野已經走進房裡。

  鐵傲霜本來也打算跟著她兒子進去,可是突然從裡面傳來的聲音讓她停下瞭腳步,因為這個聲音鐵傲霜也不陌生,聽過瞭蘇幕白那尖利的聲音誰又會輕易忘記呢。

  鐵傲霜雖然自負,但也知道蘇幕白不是自己所能應付的,就算是他已經受傷瞭也絕不能小視,何況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和他搞在一起,也讓她有投鼠忌器的感覺,於是她決定先觀察一番再說。

  隻聽蘇幕白說道:“徒兒回來瞭啊,不知你打聽的情況是怎樣的?”

  鐵雲野說道:“一切正如師父所料,那‘鐵馬莊’的莊主金戈果然正在閉關練功,而且已經進關兩月之久。”

  頓瞭一頓,鐵雲野接著說道:“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明,就是金戈閉關練功之事‘鐵馬莊’並未向外公開,徒兒也是費瞭好大勁才打聽出來的,可是師父你來‘鐵馬莊’之前就已經知道此事,不知師父你是如何知道金戈會在此時閉關練功,難道師父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蘇幕白尖聲一笑,說道:“世間哪有那樣的本領,你師父我也是根據各種已知的因果推算出來的,而絕不是靠什麼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