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鐵傲霜、嚴君山二人都曾交過手,雖然隻不過幾招,但卻深知二人的厲害,以我從小苦練、接近‘青榜’的實力卻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五招之敵,現在二人聯手,其威力簡直無法想象,而蘇幕白和他們幾十年的交往,想必不會不知他們的武功高低,卻仍然敢提出獨鬥二人,可見蘇幕白必定更有驚人絕藝,因為蘇幕白怎麼看也不像隻知空言大話的人,更不像是缺心眼的蠢人,如沒有必勝的把握,怎敢提出對自己如此不利的比鬥方式。
鐵傲霜、嚴君山二人雖是驕傲之人,卻並不愚笨,顯然也想到這點,出手時也加瞭小心,第一招就同時使出瞭八成功力向蘇幕白擊去,隨著二人的出掌,周圍的空氣被二人的功力帶動,竟產生瞭巨大的轟鳴之聲,而嚴君山真氣運轉時所發出的寒意更令廳內的溫度也隨之下降很多,令鐵雲野、嚴天翼二人不由得退後瞭幾步,由此可見嚴、鐵二人聯手的威力卻是非同一般。
再看蘇幕白,面對鐵、嚴二人排山倒海的攻勢一點也不驚慌,更沒有避開鋒芒,竟是雙掌齊出迎瞭上去,這觀戰的廳內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絕不是以少戰多的打法,除非比鬥雙方不在同一個檔次。
沒給眾人多想的時間,四隻手掌已經相撞在一起,沉悶的撞擊聲直入耳中,令腦中產生暈眩,好像整個大廳也在晃動,在場的眾人為躲避四散勁力的沖擊,不由得紛紛退後幾步。
經此一擊,交手的三人也絕不好受,三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呼吸也有些急促,同時退後瞭幾步,又重新對峙起來,這一擊蘇幕白以一敵二,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卻是眾人萬萬沒有想到,可見他剛剛發出的卻不是狂言。
對峙不久,雙方又打在一起,這回卻是由蘇幕白主動發起瞭進攻,但是卻再也不與二人硬拼瞭,隻是用快速的身法進行遊鬥,而嚴、鐵二人雖然初次聯手,竟也有不錯的默契,鐵傲霜防守,嚴君山進攻,一時間三人打得難解難分,看來一時半刻也分不出勝負。
可是過瞭不久,形勢就發生瞭變化,表面上蘇幕白仍是在遊鬥,鐵傲霜也還是防守,嚴君山還在進攻,仿佛什麼也沒有改變,但讓人費解的是鐵、嚴二人卻已逐漸處在下風,鐵傲霜一個人已經防守不住蘇幕白的進攻,無奈之下嚴君山也隻得協同防守,如此一來,進攻則更是乏力。
又過瞭一會兒,鐵、嚴二人更顯不敵,這時眾人終於發現瞭是什麼改變造成瞭現在的情況,那就是速度。隨著打鬥的進行,蘇幕白的身法速度也在逐漸加快,由於開始時加快並不明顯,所以觀戰的眾人並沒有發現,可是到瞭這時,蘇幕白的身法已是快到瞭極點,最奇怪的是如此快速的身法竟不帶起一絲的風聲,雖在光天化日之下,卻如鬼魅一樣,讓人心生寒意。
嚴、鐵二人已經無法應付蘇幕白這樣的快速的攻擊瞭,可是蘇幕白的速度卻還在增加中,此時的蘇幕白在眾人的眼裡已經不是人類瞭,而是一個白日出現的鬼魂,眾人互相對視時都會發現對方眼中的恐懼,這其中也包括藍海棠、梅玲玉二人。
嚴君山由於開始時一直在進攻,功力消耗較大,首先不支,被蘇幕白一掌打中肩頭,受傷退出戰場。沒有瞭嚴君山的接應,接下來沒過幾招,鐵傲霜也背部中掌受傷,隻好認敗服輸。
至此‘魔門’第一代門主爭奪戰結束,蘇幕白以一人完勝鐵傲霜、嚴君山二人的戰績,成功當選‘魔門’的第一代門主,史稱‘始魔’。
這時趙伯文走到蘇幕白面前,抱拳說道:“恭喜蘇師兄成為我‘魔門’的第一代門主。”
接著又向蘇幕白施瞭一個大禮,繼續說道:“屬下趙伯文參見蘇門主,並預祝我‘魔門’在蘇門主的帶領下,屹立武林,永遠不倒。”
蘇幕白嘴裡說瞭聲:“免禮。”然後用眼睛盯著站在一旁的鐵傲霜、嚴君山二人,也不說話,那意思不言自明,就是讓二人也來參見門主,鐵、嚴二人無奈,剛剛的比鬥已經證明自己的武功確實不如人,而且立下的誓言也不容他們反悔,隻好也上前參見瞭蘇幕白。
蘇幕白這時發出瞭一聲長笑,笑聲中有掩飾不住的喜意,卻顯得有一點尖利,聽上去並不悅耳。
蘇幕白看著趙伯文、鐵傲霜、嚴君山三人說道:“今天借梅師妹寶地,小弟雖當選瞭門主之位,但平時大傢仍是朋友,希望今後各位師兄能夠真心地幫助小弟,讓我們‘魔門’強大起來,成為在江湖之上舉足輕重的門派,這樣才能快意江湖、不負所學。”
聽瞭蘇幕白的話,鐵傲霜、嚴君山二人落敗的心情稍有好轉,想到今後的日子,竟也充滿瞭期待。
蘇幕白又對梅玲玉和藍海棠二人說道:“二位師妹,今日多有打擾,時間已是不早,小兄現在就帶人趕回福州城,建立‘魔門’,近日還會再來拜訪,因此也請藍師妹暫且不要回山,最好先住在梅師妹處,到時小兄還有一些事情同兩位師妹相商。”
蘇幕白說罷也不等二人回答,轉身對趙、嚴、鐵三人說瞭聲:“走。”就當先向門外走去,趙伯文二話不說緊隨其後也走瞭出去,嚴、鐵二人對望一眼,也各自招呼自己的兒子跟瞭出去。轉眼之間,客廳裡隻剩下藍海棠、梅玲玉二人在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我和紫霞、筱婷來到瞭客廳,大傢之間互相做瞭介紹,藍海棠不愧是世外之人,當聽到梅玲玉和我姐弟相稱時也沒有露出太多的異色。而我來到近處看到藍海棠,更被她的絕世風姿所吸引,好在我也是久在香蘭之地,臉上到也沒有露出多少異色,我和她在這方面竟也是半斤八兩。
坐下後我們談起瞭剛剛的一場比鬥,都感到瞭蘇幕白的可怕,現在想起他那鬼魅一般的身法還感到一陣恐懼,那種速度絕非人力可以抵抗。梅玲玉、藍海棠拒絕加入他的‘魔門’,蘇幕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他臨走時再次強調不讓藍海棠回山,看來也決不會是什麼好事,可是憑他的武功為什麼沒有當時發難呢,而是走得那樣匆忙,此事讓人費解。
藍海棠、梅玲玉二人畢竟是才智高絕之人,通過仔細回想他們三人的打鬥場面,經過一番分析,得出瞭一個結論,那就是三人在比鬥之時,蘇幕白也受傷瞭,而且還不輕,讓他無力再對付藍海棠、梅玲玉二人,當然也不想讓鐵傲霜、嚴君山二人發現,令剛剛成立的‘魔門’產生變故,所以才匆匆而去,應該是找地方療傷去瞭,以防止傷勢惡化。
回想整個打鬥過程,蘇幕白的傷應該是他們第一招對掌時留下的,蘇幕白當時沒有用身法躲閃而是做出瞭對掌的選擇,這在當時情況下,絕不是一個好的打法,而他之所以這樣做也許是出於對自己武功的自信,也許是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功力到底有多深,更可能是為瞭一掌立威。而事後也證明瞭他確實起到瞭立威的作用,在場的眾人無不被他這一掌所震驚,要知鐵傲霜、嚴君山二人在江湖上也都是罕見的高手,一對一勝過他們的人也不會太多。可是蘇幕白大概沒有想到二人聯手會有這麼大的威力,為此也付出瞭巨大的代價,受瞭不輕的內傷。在隨後的打鬥中,蘇幕白沒有和二人真正接觸一招,而隻是用那駭人的身法,打敗瞭二人,想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對於蘇幕白武功增長如此之快,梅玲玉、藍海棠二人也頗為不解,而且他施出的身法也和‘花間道’的身法有很大區別,速度快慢暫且不說,隻是其中的氣質韻味就截然不同,‘花間道’武功,不管是招式,還是身法,在任何時候施出都是非常從容、瀟灑的,好似蝶戲花間,給人的感覺永遠的美好的,而決不會留給人那種像鬼魅一樣的感覺。
蘇幕白受‘花間道’情劫所制,武功應該進展不大,要知‘情劫’乃是花間道武功的大劫,絕非短時間可以破解,即使他能夠破掉‘情劫’,也是近幾年的事,按理說他的武功即使進步也不應該超過鐵傲霜、嚴君山二人才對。除非他另辟蹊徑,避過花間道武功的情劫,如是那樣蘇幕白就更加可怕瞭。要知‘情劫’可是令無數‘花間道’先人為之頭疼的問題,而且也從來沒有人能夠避過此劫,隻要中瞭‘情劫’,武功就會從此停步。此種有欲無情的功夫極難練至大成,因為世間真正沒有感情的人比三條腿的蛤蟆還難找,而隻要你有感情,就無法真正做到不動情,何況花間道武功玩的感情遊戲,更是在薪上玩火,最後鮮有不著的,當年以蘇幕白的天縱之才也沒能幸免。
蘇幕白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足以被稱為一代宗師而無愧。
這時藍海棠好像突然想起瞭什麼,本是平靜無波的玉臉上竟也出現瞭驚色,梅玲玉和我看見也都一驚,能夠讓藍海棠也失去瞭從容,可見她一定是想起瞭什麼讓人震驚的事情。
梅玲玉連忙說道:“藍師姐,可是想起到蘇幕白武功暴增的原因瞭,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連師姐你也要失態。”
藍海棠點點頭說道:“我是突然想起來瞭一種可令蘇幕白武功增加的方法,隻是那種方法太過驚人,連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因此才面露驚色。”
梅玲玉說道:“師姐想起瞭什麼,快說給我們聽聽。”
藍海棠說道:“師妹,不知師叔可曾和你說起過‘花間道’武功的由來。”
梅玲玉搖頭說道:“這個我師父當年隻是讓我小心提防蘇幕白,莫要被他所迷惑,成為他的練功‘鼎爐’,卻從沒有和我說起他的武功來歷,師姐這時提到蘇幕白武功來歷,想來這和他現在武功暴增有很大關系瞭?”
藍海棠說道:“蘇幕白當時也是少年得志,明知師妹知道他的底細,仍然敢把師妹視作‘鼎爐’,可是沒有想到最終作繭自縛,墜入‘情劫’。”
梅玲玉說道:“師姐你就別說這些陳年舊事瞭,趕快說一說蘇幕白的武功為何會變得如此厲害。”
藍海棠說道:“師妹不用急,我這就說出來,但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對的,隻是讓大傢參考。不過綜合蘇幕白剛剛言行舉止和武功特點,我看八成錯不瞭,真想不到蘇幕白會如此的孤註一擲。”
接著看瞭我們一眼,緩緩地說道:“我的師父生前曾和我說過‘花間道’武功的由來,那是由一本名叫《葵花寶典》的武功秘笈演化過來的,據傳這本秘笈本是由一名前朝宮中的太監所創,而這名太監因此由一名普通的高手一躍成為皇宮大內的第一高手。後來《葵花寶典》流傳到瞭江湖之中,以江湖中人對武功秘笈的渴求,難免也要引起一番激烈的爭奪,可是最後得到秘笈之人卻並沒有從這本秘笈中練成什麼高深的武功,人們見此也逐漸失去瞭對這本秘笈的興趣,又過瞭很多年,直到魔宗宗主和華山派的掌門突然同時又練成這本秘笈,才又引起瞭人們的興趣,這二人本來也都是絕頂高手,可是和他們在一個層次的高手也有很多,但因為練成秘笈中的武功,二人可說進步神速,武功更是凌駕於眾人之上,堪稱無敵,由此可知,那本秘笈卻是非同小可。”
聽到這裡紫霞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顯然沒有想到竟然還有華山派參與其中,而且還是掌門之尊。
藍海棠繼續說道:“可是不久,練成《葵花寶典》的關鍵之處終於被人們所發現,這讓當時幾乎所有人都大失所望,於是又一次對這本秘笈失去瞭興趣,而這本秘笈也一直由‘魔宗’傳瞭下去,直到二百年前,‘魔宗’出瞭一個驚世鬼才,在倉庫裡偶然發現瞭這本秘笈,如獲至寶,經過他多年潛心研究、認真改良,才有瞭現在我們看到的‘花間道’武功,而且從那時這門武功也被記錄在‘魔典’之中。”
聽到藍海棠講完‘花間道’武功的由來,我們大傢仍是一頭霧水,練成《葵花寶典》的關鍵她並沒有說出來,蘇幕白武功暴增的秘密也沒有揭曉,卻更加引起瞭我們的想知道的興趣,真沒有想到人如仙子的藍海棠講故事也這麼在行,深知隻有保留懸念才能抓住人心的道理。
梅玲玉說道:“師姐,練成《葵花寶典》的關鍵之處究竟的什麼,人們又為什麼會失去興趣,蘇幕白是否也是因為知道這個關鍵之處,並照著做才能武功進步的那樣快呢。”
藍海棠說道:“人們之所以對《葵花寶典》失去興趣,是因為練成《葵花寶典》的關鍵之處竟是要以自殘身體為代價。雖然之後可以練成絕世武功,卻是得不償失的。”
我聽到可以練成絕世武功,卻來瞭興趣,於是接口說道:“藍師姐,到底自殘的是什麼部位,可以讓人們對絕世武功都不動心。”
藍海棠聽我說完後臉上一紅,卻沒有回答,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問瞭,一時間客廳裡反到靜下來瞭。這個藍海棠雖然臉紅起來後不再像那天外飛仙,到是顯得更加非常可愛瞭,可也不能不回答我的問題呀,這也太不給人面子瞭。要知道撅人面子好比是踢人臉,是不能原諒的。但是聽她說完後,我還是原諒瞭她,因為確實錯不再她。
這時梅玲玉見狀圓場說道:“是啊,師姐你到是所呀,自殘的部位到底是哪裡,我們大傢都非常想知道的。”
藍海棠嗔怪地看瞭梅玲玉一眼,然後又看瞭看我們幾個,大概是我們眼裡看到的強烈的求知欲望讓她下定決心。
藍海棠正色說道:“這自殘的部位是任何正常人也無法忍受的,你們已經知道這本秘笈是一個宮中的太監所創,因此要想練成《葵花寶典》也必須像那位太監一樣,而那位太監也在秘笈的夾層中寫明這一點瞭,隻是最先得到秘笈的人並沒有發現,也不知對他來講算幸還是不幸,但後來還是終於被魔宗和華山派的人發現瞭,那位太監在秘笈中寫的是——”欲練神功,引刀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