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有些無語得看著於同,說道:“你怎麼忽然變笨瞭,這裡這是邊疆,村落稀疏得很,二十裡內還有沒有另外一個村子都不一定呢,你還以為像是內地一樣,人口那麼密集呀?”
於同不禁又拍瞭一下自己和額頭,自己還真的是變笨瞭,這麼簡單和事都沒有想明白,當下牽住她的小手,向著小鎮的北方走去。
此時的雪已經開始變大瞭起來,片片鵝毛大的雪花從天上落下來,隻是一會的功夫,大地就被染成瞭一片白色。
秦韻從小就在南方長大,這麼美的雪景她隻從電視上看到過,見到如此景象,不由得歡呼起來,像個小女孩般在大路上蹦跳著。
於同倒是好一些,他雖然也是在南方長大,但這些看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跑遍世界為秦韻采集最好的果實,什麼樣的景色都是見過的,不過看到秦韻這麼高興,他便也高興起來,和她一起在大雪中瘋跑打鬧著,還不時得從地上抓起一團雪扔向對方。
二人的體力幾乎都是無窮無盡的,秦韻隻有在和於同做那些愛做的事的時候才會把體力耗光,而於同則是從來都沒有用盡過,二十來裡路在他們腳下什麼都算不上,邊打鬧邊走間,已經到瞭於彤說的那個叉路口。
轉到瞭小路上,於同才知道自己的親人這些年受瞭什麼樣的苦,剛才的大路雖然也是土路,但起碼還算平整,但這條小路就不同瞭,不但很窄,還坑坑窪窪的極為不平,特別是像現在下瞭雪以後,走在上面稍不留神便會滑倒,雖然這點崎嶇算不瞭什麼,但秦韻仍是停止瞭打鬧,靜靜得依偎在於同身邊,輕聲安慰道:“不用想那麼多瞭,隻要以後你讓她們過得好點,就一切都能。”
“嗯。”
於同點瞭點頭,伸臂攬住秦韻的細腰,對於她能猜出自己的心思,一點也沒有覺得吃驚。
此時雪下得更大瞭,還起瞭不小的北風,風卷著雪花打在人的臉上,都有些生疼,這樣的天氣,也虧得是他們兩個,要是換瞭普通人,恐怕就不會好過瞭。
靜靜得依偎在於同懷裡,看著那漫天的風雪,秦韻覺得極為幸福,雖然她並不怕這樣的天氣,但仍是覺得他的懷裡極為安全溫暖。
又走瞭一會,遠處那個小村的輪廓漸漸得清晰起來,他們的目力都非同常人,這樣的大雪是擋不住他們的視線的。
看著那個破落的小村莊,於同的心裡又是一陣感慨,就是前世的自己,生活也比這些親人們好得多吧,再想想之前的外公傢,如果不是有自己的重生,恐怕也不會比這邊強上多少,看來自己的前世還真是夠倒楣的。
進瞭村子,秦韻就從於同懷裡出來瞭,隻是手和還和他拉在一起,畢竟這裡有不少於同的親人,他們的身份不宜再太過親密,於同也不是沒有想過,幹脆不和親人們說秦韻的身份,可是卻被她否決瞭,困為她不敢肯定於國慶之前是不是往傢裡寫過信,如果萬一寫過,那她們就知道自己這個人的存在瞭,要是一否認,那這個親就認不成瞭。
由於下著大雪,於同二人在村裡轉瞭半天也沒有見到一個人,這個小村雖然不大,但也有著百來戶人傢,每一傢都把門窗關得緊緊的,這讓於同有些發愁起來,總不能每一傢都敲門去問吧?而且他又不知道這些親人的名字,想要打聽一下也不容易。
看著於同愁眉苦臉的樣子,秦韻不禁格格笑瞭起來:“看來你還真是變笨瞭呢,咱們隨便找一傢打聽一下不就行瞭?”
“可是咱們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啊。”
於同還是那付一籌莫展的樣子。
秦韻笑道:“為什麼非要知道名字呀?咱們隻要問一下,有哪傢是十年前剛剛搬來的,不就行瞭嗎?總不會這個村裡都是十歲以下的人吧。”
“對啊!”
於同再再次拍瞭下自己的額頭,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拍額頭瞭,難道是自己真的變笨瞭?這麼簡單的事情老是得秦韻提醒。
二人在村頭處找瞭一戶人傢,這戶人傢沒有什麼院墻,隻有一圈林制的小柵欄圍著,而且相當於大門的那個地方也沒有關上,於同走進院子,上前敲瞭敲房門。
“誰呀?”
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童音。
秦韻也走瞭過來,阻止瞭想要回答的於同,說道:“我們是到這裡來找親戚的,想跟你們問個路,麻煩先打開門好嗎?”
到瞭這裡,她已經不打算再隱瞞身份瞭,畢竟於傢的敵人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把眼線佈到這裡來的,如果有那樣的精力,還不如直接把於傢的人都滅口瞭好呢。剛才她聽出裡面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怕於同說話會讓人傢起瞭警惕之心,所以她才搶著說瞭出來。
也許是秦韻溫柔的聲音起到瞭作用,房子裡面很快就傳來瞭一陣響動,緊接著門就被打開瞭,一個小小的腦袋探瞭出來,看到於同和秦韻後,有些愣住瞭。
看著這個開門的小女孩,於同心裡那種來到美女集中營的想法又冒出來瞭,眼前這個小女孩太漂亮瞭,圓圓的臉蛋上長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怎麼看怎麼可愛,長大後這是一個不下於秦韻的美女,這讓於同心裡很是奇怪,難道這個地方的女人都是這麼漂亮嗎?不然為什麼中午碰上兩個,現在一個小小的女孩也美成這樣?
女孩的愣神隻是看到他們不欲的相貌後有些驚訝而已,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你們想找誰呀?這個村上的人我都認識,保證不會給你們指錯路的!”
秦韻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很活潑的孩子,笑瞭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她們叫什麼,隻知道是在十年前搬來的,這樣的人傢,你知道在哪裡嗎?”
她見這個女孩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心裡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隻是想讓她幫著問一下她傢的大人。
“十年前搬來的?”
女孩愣瞭一下,說道:“我們傢就……”
“麗麗,你在跟誰說話啊。”
一個甜美的聲音打斷瞭女孩的話,想來應該是她的傢長瞭。
果然,女孩聽到這個聲音後,對著裡面道:“媽,是兩個來找人的,說是找十年前搬來的人傢,我們不就……”
“我們村沒有十年前剛搬來的啊。”
那個甜美的女聲再次打斷瞭女孩的話,而且聲音之中似乎有些慌亂,於同不禁心中一動,難道自己的運氣這麼好?竟然一下就找到瞭親人的傢裡。
想到這裡,於同笑瞭起來,蹲下身來柔聲問那個女孩道:“小妹妹,你是個熱心腸呢,能不能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顯然對帥氣的於同很有好感,笑道:“我叫白麗麗,你叫什麼呀?”
於同不禁有些失望,看來是自己猜錯瞭,她並不是自己的親人,不過心裡對這個可愛的女孩還是很喜歡的,伸手摸瞭摸她的腦袋,笑道:“我叫於同,這位姐姐叫秦韻,很高興認識你。”
“你也叫於同?”
小女孩忽然驚呼起來,隨即笑道:“我姐姐也叫於彤呢,偷偷告訴你哦,我本來是叫於麗麗的,後來媽媽給我改成瞭白麗麗。”
於同一下來瞭精神,她本來姓於,後來又改姓白,看來這裡面是有些問題的,說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堂妹瞭,而那位在小鎮上遇到的大美人於彤,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堂姐。
這時從裡間又走出一個婦人來,她看樣子大概在三十五六歲上下,相貌也極為出眾,除瞭不如秦韻顯得年輕之外,其它方面竟然一點也不輸於秦韻。
婦人來到門口處,把自己的女兒拉到一邊,有些激動得看著秦韻,問道:“他說你叫秦韻,是真的嗎?”
“是啊,我叫秦韻。”
秦韻點瞭點頭,看著這個一臉激動的女人,心裡已經大概猜出瞭她的身份。
“那你是不是從蘇市來的?”
婦人繼續問道。
秦韻已經確定她就是於同的親人瞭,笑道:“不錯,我們是從蘇市來的,這位妹妹認識我嗎?”
雖然對方比自己顯得蒼老,但秦韻知道,她一定沒有自己年齡大,所以就叫她為妹妹瞭。
那婦人的臉上卻一下變冷瞭,再沒有瞭之前的激動,沉著臉道:“不,我不認識你,你們快點走吧,麗麗,跟我進來。”
說著拉著女兒進瞭屋子,隨手還把門關上瞭。
於同和秦韻都是一愣,不明白她的臉色為什麼一下就變瞭,很明顯,她應該就是於同二人要找的人,而且一定也聽說過秦韻,這點從她,激動的樣子上就能看出來,但是為什麼她會不忍自己二人呢?
相互對視瞭一眼,秦韻又敲響瞭房門,對裡面道:“請先開開門好嗎?”
“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裡面又傳來那個婦人的聲音,語氣十分的冰冷。
秦韻的眼珠一轉,說道:“那你讓我們走到哪裡去呀?現在這樣的天氣,恐怕我們走不到鎮上就會被凍死瞭,就算這裡真的沒有我們要找的人,你也不能眼看著我們被凍死吧?不如就留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走好嗎?”
房子裡面沉默瞭好一會,那個婦人的聲音才又傳瞭出來:“對不起,傢裡就我們兩個女人,不方便留你們的。”
“那這樣吧,你就讓我自己留下,我讓我兒子再另想辦法好不好?”
秦韻繼續說著,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能跟她接觸到,不然說什麼也是白扯。
秦韻說完這句話後,房子裡又沉默瞭一會,然後門就被一下拉開瞭,那個婦人探出頭來對秦韻道:“那你進來吧。”
說完又盯著於同看瞭會,問道:“他是你兒子?”
秦韻此時已經從婦人身邊擠進瞭屋裡,聽到她問自己,笑道:“是啊,他是我兒子於同,同同啊,這位大嬸不想讓你在這裡住,你自己再想辦法吧。”
說著向於同眨瞭眨眼睛。
於同應瞭一聲,卻站在那裡沒有動,那個婦人卻是問道:“都這時候瞭,你讓他怎麼想辦法?難道讓他再跑回鎮上去嗎?”
“跑就跑唄。”
秦韻笑道:“反正他一個大小夥子,火力旺得很,跑回鎮上也沒有什麼的。”
“可是,這樣的天氣,很容易把人凍壞的。”
婦人有些不忍的說道。
秦韻笑道:“那沒事,凍壞就凍壞吧,反正他是姓於的,又不是姓秦的,我才不管他的呢,再說瞭,你不肯留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
婦人不禁翻瞭翻白眼,她怎麼會看不出秦韻隻是在說笑,但是卻沒有一點別的辦法,自己總不能讓於傢這一代的唯一一個男人出什麼事吧?於是隻能很無奈得對於同道:“那你也進來吧,不過我們傢裡隻有一個炕,晚上隻有讓你坐一夜瞭。”
於同見她答應瞭,也笑嘻嘻得進瞭屋子,把手把門關好,打量瞭一下屋裡的擺設,看得出來,她們過得並不好,屋子裡的東西也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這讓於同的心中大為感慨,真不知道在之前的於傢過慣瞭好日子的她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婦人把他們讓進屋裡後,就沒有再和他們說話瞭,直接進瞭裡間,不過白麗麗卻是很熱情,讓他們在椅子上坐下,給他們一人倒瞭一杯熱水,然後就坐到瞭於同旁邊,對這個高大帥氣的大哥哥,她的心裡沒來由得總會生出一種親近感。
於同和秦韻心裡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那個婦人為什麼會突然間轉變態度,此時她不在這裡,倒正好可以問問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瞭。
“小妹妹,你說你之前叫於麗麗,後來又改瞭名,這是為什麼啊?”
既然女孩和自己親近,於同就決定由自己來向她發問,這並不是什麼利用,隻是想弄明白她們傢的事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