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一月,近日來鳳姐姐身子有恙,我心下牽掛,卻不敢打擾,於是悶躁之下苦練劍術,閑時,便去酒館喝酒。
說來也自奇怪,每次去那酒館,都有那日相遇之老丐,死皮賴臉纏著老子討酒喝。
媽的!也虧得老子心地善良,兼且最近心情鬱悶,著實需要一酒友共飲,以求解悶,於是一月下來,我與那老丐醉生夢死,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其實近一年以來,我心裡牽掛羈絆,那揮之不去、避之不開的一層陰影,始終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
也不知是何緣故,自從遇上鳳姐姐之後,我已然變瞭,再難找回昔日狂放灑脫、無憂無慮的淫賊心態,隻覺得處處受制,事事兢兢戰戰,生怕作出一件出格的事情,毀損瞭鳳姐姐的清譽,更怕惹惱瞭這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害她從此不再理我,那豈非大大的糟糕。
唉,回想當年,我搞薇薇安,奸阿蒂娜依,弄凱瑟琳,縱身花叢之中,隻有我負卿卿,從未有卿卿負我,那是何等的瀟灑,何等的肆無忌憚,何等的豪爽啊?
可是此刻,上天偏偏從中作梗,卻讓我遇上這樣一個女人,而且,她是那麼美,那麼端莊,那麼的完美無缺,唉,如此一個女人,又怎能不讓我魂牽夢引?
而更為要命的,鳳姐姐與我之間,確有天壤之隔。
鳳姐姐是大陸聞名的才女,天文地理,魔法軍政,無所不通,無所不曉,而我呢,我除瞭比較瞭解自己胯下那根大肉棒之外,其他所有學問,全部狗屁不通。
鳳姐姐年少有為,她十二歲當上阿爾維斯的宰相,並在阿爾維斯推行改革,剔除弊端,作瞭無數利國利民之事,在民間極有口碑,是一種超越女神的存在;而我呢,如果換個角度想,我也算是“年少有為“啊!早在十二歲之前,毀在我魔槍之下的美貌少女,便已超過兩百之數。而且,我還在撒發尼皇都,與一些紈絝子弟成立“太子黨“,每日裡周遊妓院青樓,尋求抽插之理,探索奸淫之道,因此,就我拉姆紮。斯佈雷而言,在撒發尼國內也是極有口碑的。在那裡,人們尊敬的稱我為“淫邪王子“,“該遭天遣的小混蛋“。
近來,民間更廣有流傳,鳳體內留有桑普皇傢的血,由於當今阿爾維斯國王魯菲斯。桑普無後,因此未來阿爾維斯的皇位,很可能會由鳳來繼承。那麼,鳳姐姐很有可能會成為阿爾維斯的女王,萬人之上的至尊;而與她相比,我在此方面的境況,更是令人難堪。
與富饒美麗、幅員廣闊的阿爾維斯相比,撒發尼位於極北苦寒之地,芝麻大的地方,還土地貧瘠,匪寇成群,唉!我老媽雖是撒發尼女王,可我將來要想登上王位,還得我那遠房得堂舅點頭,他擁有大片的領地和精良的軍隊,對我的王位是極大的威脅。此外,撒發尼東部的獸人自治領“倫巴“,也絕對是我未來登基之路的極大障礙,說實話,撒發尼立國兩百年來,身體強壯生性好鬥的高地獸人們,便從未真正的臣服過我們斯佈雷傢的統治。
如果提到外表,似乎是唯一一條能拉近她和我距離的因素。鳳姐姐的容貌,自然是天仙國色,美絕人寰,而且,如果將她傾慕者們排成隊,估計隊列的長度,足足能從中都,一直排到極北的天原漠野末端;而我呢,雖然繼承瞭父母的一些優秀傳統,使得我表面上總算長得人模狗樣,衣冠禽獸,可是,由於我臭名在外,因此大多數時候,隻要有我出現的場合,美女們都是驚惶失措,唯恐避之不及。
細想一下,我與鳳姐姐的差距之大,大得讓人絕望。
如果按我以前作風,遇上美女,必是先奸其身,後奸其心,然後身心俱奸,最後心滿意足,遑論責任義務,然而此刻,若將這種想法用在鳳姐姐身上,哪怕隻想上那麼短短片刻。天哪,我都會感到地獄般的痛苦,對鳳姐姐的那種想法,是一種極大的褻瀆,更是一種夢魘般的罪惡。因此這樣的想法,我想都不敢想,更別提去做。那麼,接下來,我要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她呢?
唉,真是困惑啊!
此刻我對她,已近乎是一種執念,一種又愛又怕的執念。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想著她絕美的容顏,想著她雍容的風度,想著她紅寶石般明亮的眸子,正是那些,讓我流連忘返,讓我每每在忍受不瞭她那耀眼光芒的刺痛要逃避、要遁去的時候,卻又苦苦遏住步履,然後回過頭來,癡迷的留在她身邊。
呵呵,可悲的淫賊,此刻就像一隻蠢笨的肥蛾,撲打著醜陋的翅膀,一步步撲向那光芒耀眼的太陽,渾然不覺,自己已漸漸陷身熊熊的烈焰……
斬不斷,理還亂。每天我抱著這樣的心理,喝著一杯杯的悶酒,然後昏昏沉沉之中,感覺一切一切,都已不那麼重要瞭。……
坐在酒桌對面的老丐實在是一個很好的酒友。
何謂很好的酒友,就是酒到杯幹,絕不多話。
眼前的老丐一點也不多話,因此他是一個很好的酒友。
他雖然衣服邋遢,渾身發臭,可滄桑的臉上卻帶有好幾道深深的刀痕,據此可以判斷,昔日的他,似乎是從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
我不禁對他感到好奇,於是問他的名字。
“可以的話,你可以喊我老史昂,大人……呃……呃……”
他打著酒嗝,緩緩說道,自從第一次我請他喝酒起,他便恭敬的喊我“大人“。
“嘿嘿……史昂……嗯……咳……咳咳,嗯,老傢夥,告訴我……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搞得一臉刀疤?”
我抱著個大酒杯,醉醺醺的說道。
“哼哼,大人,不瞞您說,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那個……那個難看瞭點,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名騎士。而且是一位優秀的戰場軍師,打過無數的勝仗。”
老丐得意說著,然後抬起酒杯咕嚕嚕狂灌,待放下酒杯時,他花白的胡子上留下一串串啤酒的泡沫。
“你?軍師?就憑你……哈哈……哈哈……”
我諷刺的大笑,指著他道:“如果你是一位優秀的軍師,那麼……咳……咳咳……我……我就是一名偉大的統帥,嘿嘿,我要率領我的部隊,征服整個世界,成為世界之王,萬物之主……哈哈哈哈……”說著,我也抬起酒杯,大大喝瞭一口。
老丐聽著我刻薄的挖苦話語,不但不怒,反而微微發笑,頷首道:“大人,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您真的成為世界之王、萬物之主……也未為可知啊!”
“哈哈哈哈,好!好!你說得好,我就是世界之王,萬物之主!來,咱倆喝!
“我與那老丐相對執杯,然後高舉起酒杯,再仰起脖子,正要往嘴裡倒酒,突然斜向裡伸來一支纖纖玉手,牢牢抓住我執杯的手掌,讓我這杯酒,便倒不下去。
鼻中聞到一股與酒館污淫之氣絕不相稱的淡淡清香,我神志一清,回過頭來,已看見瞭薇薇安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兒,那雙含怨帶嗔的黑亮美目,還有那高高撅起的櫻紅小嘴。
今天她穿著暗黃色仕女裙,益發顯得嬌美可人,隻是我此刻醉眼昏花,早已無心細品。
“嗯?薇薇安,你怎麼來瞭……來,安安,陪哥哥喝一杯……咳咳……咳咳……”
我一把摟過薇薇安的纖腰,哈哈大笑,污濁的酒氣,盡數噴在可憐的小美人臉上。
“紮紮哥哥,你又咳嗽瞭,你……你不可以再喝瞭。”
薇薇安焦急的說著,奪過我手中酒杯放在桌上,然後攙著我的肩膀,將我扶將起來,道:“走,紮紮哥哥,我們回去。”
“不,放開我,我沒醉,我……我還要喝!”
我扯著薇薇安的手臂胡喊。
“紮紮哥哥,不要……你不能再喝瞭……”
薇薇安緊緊的箍住我的腰,見仍制我不住,便放聲大喊:“蜜阿姨,蜜阿姨,你快來……你快來啊!”
兩人還在扭扯,酒館裡已無聲無息行入一個身披白色裙衫、外罩銀制薄甲的中年美婦,她有著毛茸茸的狐貍耳朵,手背上更密佈著細細的白色毛發,卻是一位極美的狐女。
“拉姆紮,你……你又胡來瞭,是不是?”
那狐女一個縱身,已抓住我的手臂,她輕嗔薄怒,一副生氣的美態。
“嗯,蜜阿姨,是你?你……你不要管我,讓我……喝!”
我掙紮著喊道。
“唉,你這個孩子……”
美麗的狐女輕嘆一聲,她纖臂發力,已將我提起來,橫抱著便往屋外拖去。
酒館裡本就閑人雜集,此刻突然出現兩位極品美女,更將一名酒醉少年強行抱將出去,如此情景,一時間引得喧嘩聲、嬉笑聲、漫罵聲、口哨聲此起彼伏,處處亂作一團。
“放開我!放開我!”
我大喊不已,臨出門時,隻見自己原來那酒桌之上,那老丐仍開懷暢飲,還不忘對我放聲喊道:“大人慢走,咱們……下次再喝。”
我眼見自己被蜜阿姨抱離酒館,大勢已去,便隻得對老丐說道:“好的,老裡昂,咱們……嘔……嘔嘔……咱們……下次再喝……嘔……”
喝字還未說完,吐得到處都是,接著便被氣惱的蜜阿姨抱出酒館大門。……
我迷迷糊糊躺在車上,感到自己躺在蜜阿姨溫暖的懷裡,腦袋更隔著縶衣,枕著她那對獨特的、柔軟卻極富彈性的球狀美乳,鼻孔裡,還嗅入她那渾身散發著的狐女特有的淡淡騷氣,那是我兒時最最喜好的“香氣“……
一時間,我隻覺得渾身安泰,舒服極瞭。
又有一隻冰冷的小手撫上我額頭,然後,耳中便聽到薇薇安嗔怨的聲音:“哼!紮紮哥哥真是,吐得蜜阿姨一身,害得阿姨不得不把外衣和盔甲……都脫掉……”
又聽蜜阿姨的聲音道:“其實……這也沒什麼,隻是……拉姆紮這孩子喝這麼多酒,也不知他的身子,受不受得住。”說著她似是伸出柔夷,關切的輕撫我臉頰。
薇薇安道:“很奇怪呢!也不知紮紮哥哥最近在想什麼,老是偷跑出來喝酒,真讓人擔心死瞭。”
蜜阿姨道:“拉姆紮這孩子,雖然表面看來喜歡調皮搗蛋,單純得很,可實際上,他心機很深,有一些心事,旁人不細心觀察,是絕對無法理解的。”說著,蜜阿姨嘆瞭口氣,對薇薇安道:“安安哪,以後你伺候在拉姆紮殿下身邊,可要耐著性子,多體貼他點,時間久瞭,有的事情,你慢慢的就懂瞭……”
薇薇安默然半晌,這才輕輕的“嗯“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