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養瞭兩日,身體略有所復。
病體未愈還在其次,心中的傷痛,卻更讓人無法忍受。
好在這兩日有薇薇安相伴,她對我悉心照料,見我心情陰鬱,更對我千依百順,使我精神略略振奮。
自重逢以來,薇薇安不復以前的大小姐脾氣,說話做事,儼然有大傢風范,這點令我喜出望外,想來兩年之中,她固然身體發育瞭、容貌更美瞭,心思上,卻也縝密不少,懂得照顧男人的感受瞭。
唉,算起來,她還比笛利塔爾小兩歲呢!可是,笛利與此刻的薇薇安相比,脾氣可就大大的糟糕瞭……
這日我用過早餐,出得門來。胸口雖然還是悶痛,精神卻好瞭很多,隻是心底下反反復復的,卻是念著鳳姐姐微惱時的神情,渾渾噩噩間,煩躁的情緒,竟是無法抑制。
於是喊來盧克,駕他前往鳳府。
今天的盧克給人渙然一新之感,隻見他黑色的皮膚油光發亮,紅色的馬鬃梳得整整齊齊,鬃毛似乎還被燙過,卷出一個個時髦得波浪,她的馬尾紮瞭一個長長的辮子,辮尾處卡瞭一個金光閃閃的環飾,而他全身上下,最惹人眼的,卻是他四蹄之上,那金燦燦的華麗馬蹄鐵,而且那馬蹄鐵似乎甚沉,走在路上的時候,發出嘀咚、嘀咚的悶響……
我不禁好奇:“盧克?你這副馬蹄鐵是哪裡來的,以前怎麼從未見過。”
“主公,這套馬蹄鐵,是屬下前日去首飾店定做的,嘿嘿,怎樣,很漂亮吧。”
盧克嘿嘿笑道。
“嗯,真是很漂亮呢!”
我點瞭點頭,看著那馬蹄鐵華麗的光澤,突然心中一亮,大驚道:“盧克,你……你這副馬蹄鐵,是……是黃金制成的?”
盧克打瞭個響鼻,笑道:“主公,算你識貨,嘿嘿,我這副馬蹄鐵,確是十足真金。”
我惶然道:“這樣一套馬蹄鐵,卻要花多少錢啊,盧克,你……你哪來那麼多錢啊?”
盧克諂媚笑道:“嘿嘿,主公,前天我去你房裡,發現桌上有一錢袋,裡面有一百金幣,於是屬下就想,這錢袋定然是主公您的,而象主公您這樣豪邁大方的人,是絕不會吝嗇把這些錢幣賞給您忠心的屬下的,嘿嘿嘿嘿,所以……屬下大膽拿瞭那些錢,去城裡打瞭這副馬蹄鐵……嘿嘿嘿嘿……”
我大吃一驚,隨即摸瞭摸懷裡,發現自己那個鼓鼓的錢袋,此刻早已不知去向。
天哪!一百金幣啊!
一時間,我坐在盧克背上,張大瞭嘴巴,合不攏來。
“主公?主公?嗯?你怎麼突然不說話瞭。”
盧克在身下顛瞭顛。
我一驚醒來,隨即暴吼一聲:“盧克,你這個混蛋!”說著一把抓住他的馬鬃,狠狠扯下……
於是,盧克的慘嘶聲,在路旁高高響起…………
來到鳳府,經過通報,等瞭好久,這才看見尤茜緩緩行出。
“對不起,拉姆紮殿下……”
尤茜惴惴的瞥瞭我一眼,道:“小姐說她……還不想見你……”
“嗯……是麼……”
我心裡一沉,低下瞭頭。
“拉姆紮殿下,“尤茜不滿的看著我,道:“那天的事,你……你真是很不對呢!那天……那天鳳殿下入宮,正遇上魯菲斯陛下的麻煩事,所以折騰很晚才回,她那天連午飯都沒吃上,又累又餓,晚上回來的時候,臉色白的嚇人,她那種樣子,我看在眼裡,都心痛得很……”
我點頭道:“鳳姐姐日理萬機,確是很辛苦的。”
“拉姆紮殿下,你知道的,殿下她的身體本身就有病,當時下著那麼大的雨,可是……拉姆紮殿下,你知道麼,小姐,還說怕你等待,說要冒雨去看你,結果……結果……她硬是暈倒在門口,當時,看見小姐突然暈去,我……我都嚇得哭瞭……”
尤茜緩緩說著,眼睛都有點紅瞭。
我心裡緩緩發痛,鼻子竟有點發酸,暗忖我和她兩人,莫非竟是無緣,便對尤茜說道:“那天的事,確是……確是我害鳳姐姐的,她若不是為瞭應我的約會,先前也不必熬夜操勞,所以才……所以才……”
尤茜微微嗔道:“拉姆紮殿下,也不知你哪裡修來的福氣,我跟小姐這麼多年,從沒見她對何人何物,假以辭色。可是……可是,現在小姐對你這麼好,你……你卻不懂珍惜。我問你,那天,你是不是去瞭錫德夫人那裡?你先約瞭小姐見面,自己卻去和錫德夫人鬼混,你……你的這種做法。連我看瞭,都覺得傷心。”
她低低數落著我,竟流下淚來。
我嘆瞭口氣,想要說話,卻發現無從解釋。
我知道尤茜和鳳姐姐情同姐妹,在尤茜心底下,更是敬鳳姐姐如若神明,此刻她認定瞭那天我未去小竹橋,而是去與錫德鬼混,那我又有什麼辦法。
“拉姆紮殿下,那個女人的事,尤茜本不想多說,可是……可是……你跟那種女人鬼混,難道……難道就不怕名聲受損麼。你……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小姐想想。小姐她是怎樣的人物,你……你跟那種女人鬼混,又跟小姐好,你……你叫小姐如何作人。”
尤茜一番話,說得我灰頭土臉。
一時間,我感到心裡益發冰冷,感覺鳳姐姐和自己的距離,竟比想象中更遠。
尤茜正在氣頭上,數落的話是一句接一句:“拉姆紮殿下,你知道麼,你在撒發尼名聲本就不好,其實,其實,小姐因為你的事,受到魯菲斯陛下還有神殿方面的很大壓力,這些……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我吃瞭一驚,暗忖所有這些,我並不是從未想到,隻是懶得去想,害怕去想,對於我而言,似乎本就不存在責任感。
“拉姆紮殿下,你想過沒有,雖然你們撒發尼是四妻制,我們阿爾維斯卻是一夫一妻制。殿下啊,你先有凱瑟琳小姐,又有昨天那位薇薇安小姐,你……你已經有瞭這麼多女人,那麼將來,你又如何安置我們傢小姐呢?”
我咳嗽瞭兩聲,訥訥不語,尤茜又流下淚來,道:“有天……我就問小姐這個問題,你知道……她怎麼回答嗎?”
“她……她怎麼回答?……”
我的聲音有點沙啞。
尤茜哽咽道:“這個問題,小姐開始想都沒想,後來我就勸她,說很吃虧的,再後來,她被我逼得急瞭,笑著說‘我自己都活不過兩年瞭,計較名份又有什麼意義呢,隻要……我死後,他過得好,有別的女人好好待他,這就夠瞭。"……我……我當時一聽這話,就難過的哭瞭。”
我嘆瞭口氣,想要說話,喉頭卻幾乎噎住瞭,於是,我低下瞭頭,心如刀割。
尤茜哭道:“拉姆紮殿下,鳳姐姐她……她隻有兩年的壽命瞭,所以……所以,請您珍惜她,愛護她,好麼?讓她快樂的渡過這兩年時光,好麼?這……這也是尤茜的請求。”說著,尤茜對我低低的垂下頭。
我苦笑瞭笑,道:“尤茜,也許……我……咳咳……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我喉頭發澀,開始劇烈的咳嗽著,身子幾乎站立不穩。
“紮紮哥哥!”
尤茜急忙扶住瞭我,回皇都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叫我。
很可笑,我竟然又咳出血來,那樣子,確實可以嚇嚇眼前的女人。
“紮紮哥哥,你……你……怎麼會這樣子?你……你病瞭麼……”
尤茜滿臉淚痕,扶住瞭我的胳膊。
我搖瞭搖頭,微笑道:“尤茜,也許……咳咳……我作為一個男人,實在還太不夠格。也許,咳咳……咳咳,我……我……跟本就不配去愛鳳姐姐……”說著,我低下頭,竟掉下淚來。
我突然感到絕望,更不願在女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於是我對尤茜笑瞭笑,就要轉身走開。
尤茜突然撲瞭上來,從後面抱住瞭我:“紮紮哥哥,你……你別走……”
我自嘲的道:“尤茜,放開我,至少讓我這個絕望的男人保留一點點尊嚴……咳……咳咳……難道……你想看我哭的醜樣?”
尤茜哭道:“不,不,紮紮哥哥,你不可以走。我……我也不知,為何會對你說這些話,對不起……對不起……”
我憔悴的道:“尤茜,你說的沒錯,我本是個沒品的男人,本就配不上鳳姐姐,我留在鳳姐姐身邊,隻會令她難堪、令她難過,也許……她所企望的幸福,我根本就給不瞭。”
“不,紮紮哥哥,不是這樣的。你……你可以作到的,你不可以放棄……”
尤茜急哭出來。
我咬瞭咬牙,想扯開尤茜的手,卻發現自己缺乏力氣,於是被她抱得緊緊的。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靜靜摟在一起,良久良久……
“尤茜,我該走瞭。”
“嗯……”
尤茜放開瞭我。
我走出兩步,尤茜突然喊道:“紮紮哥哥。”
“嗯?”
我回頭看她。
“你明天還來,好麼?”
我微微一愣,猶豫半晌,終於點瞭點頭。
一時間,尤茜笑靨如花,道:“那好,明天午後三點才來,那時候小姐午睡醒來,心情會好些……”
我苦笑點頭。
尤茜又道:“紮紮哥哥,你咳得這麼厲害,要看大夫,多吃藥……多休息……”
我輕咳瞭兩下,道:“尤茜,我咳嗽的事情,你不要告訴鳳姐姐好麼?我不想讓她擔心。”
尤茜一愣,點瞭點頭。……
我坐在馬上,輕輕咳嗽著,吃瞭閉門羹的男人,總該表現得失落一點吧,我豈非就是如此。
坐騎盧克突然說道:“主公,看開點,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鳳殿下不見你,可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美貌少女,等著主公您去臨幸呢!”
盧克這個混蛋,我的落淚經歷,他鐵定是全程偷窺瞭吧。哼哼,好鰌啊!被看到這種樣子。
媽的,他所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實在可笑,當世之上,又哪裡找得到第二個鳳姐姐這樣的美女,又哪裡找得到第二個女子,使她能擁有鳳姐姐那種溫柔恬靜的笑容和那種會說話一般的紅色眼睛。
盧克這個混蛋,他故意放慢瞭腳步,馬蹄一下下在石板上踢打著,似乎構成一部失戀序曲,把我送到無間地獄。
路過酒館,進去痛飲數杯,結果又遇上上次那老丐,於是相對豪飲,醉得一踏糊塗,然後被盧克拖回別館。
第二日,上午翻出劍術秘笈,胡亂練將起來。
找來幾個騎士對練,他們故意相讓,我贏得自然輕松自在,於是虐瞭他們幾把,便逃出大門。
下午來到鳳姐姐處,女人不見,於是又吃瞭一次閉門羹。
百無聊籟,便來到阿爾維斯皇傢學院,這裡的禿頭校長見到我,自是免不瞭狂拍馬屁。於是繼續上次的學院參觀。
這次去的是文史部,剛進大堂,就看見光著身子的蘇格拉底站在高高的講臺上,正對一些年輕學者們,進行著他“精彩激昂“的演講。
唉,按他所謂的言論,無非是“人天生就有獸性,因此,人與動物之間,是沒有區別的!”“神創造瞭大陸各個種族,他們之間本就不存在等級和優劣,因此眾生平等,不該互相歧視……”
等等,而他所有言論之中,最最離譜的一條,卻是“人生於世,與動物平等,因此人獸無異,人的衣食住行,必須與野獸一致,即衣不遮體、噬毛飲血、隨地方便、當街交配……”
我覺得隻有瘋子才會提出如此離譜的言論,然後看看大堂之中,數以萬記的學者與武士,卻都為蘇格拉底的演講大聲喝彩,隻聽掌聲雷動,更有數千學生,信奉他的“獸儒論“,隻見他們剝光自己衣服,一千多個男女,光著身子站在大堂裡聽講。
如此混亂、如此香艷的場景,實讓我大開眼界,尤其是幾個年輕女子那顫微微的胸脯,隻看得我眼冒金星。
嘿嘿,盡管我此刻並沒有太多興趣。
比較有趣的是,支持蘇格拉底“獸儒論“的學生們,竟是各形各色,各門各類,各個種族各個血統的都有。這也真是奇事,想來蘇格拉底的“眾生平等論“在低層平民中,在異族生物中,確實具有一定的號召力。
蘇格拉底之後,另一個演講者名叫馬雷西。圖文。這個馬雷西所講的更是不知所雲,他提出什麼“烏托邦“,言道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在那裡人人平等,生活富足,不存在剝削與不平等。
他奶奶的!他提個什麼“烏托邦“,這不是跟老子對著幹嗎?試想想,如果真有一個眾生平等的烏托邦存在,我這個皇傢王子變成瞭平民,那還混什麼混,媽的!
盡管我暗罵不已,可馬雷西的演講,還是得到瞭聽眾們瘋狂的掌聲。待得演講完畢,我會見蘇格拉底與馬雷西。蘇格拉底我是熟瞭,馬雷西我卻是第一次見面。
三人聊瞭幾句,其後蘇格拉底勸我以“獸儒論“治國,我表面上隨聲迎合,心裡卻大罵不已:你奶奶的,用你的獸儒論治國,難道要把老子的撒發尼臣民,全部變為野獸嗎!馬雷西則勸我減輕賦稅,消弱剝削,我聽瞭他的言語,心裡更是惱怒,暗忖老子們貴族,靠的就是壓榨平民的賦稅生活,如果隨便減輕賦稅,老子們手頭沒錢,那還混什麼混!
於是悶悶不樂,出瞭文史大堂,在校長的陪同下,來到理學系。
剛進理學大堂,隻聽轟隆隆一聲巨響,然後大堂內黑煙四起、火花亂濺,人們哭著喊著,四處逃命。
校長大驚,抱頭蹲地。
這時,大堂的濃濃黑煙裡,沖出一個衣衫襤褸,滿臉黑灰的年輕人,隻見他興奮已極,仰天高呼道:“成功瞭!我成功瞭!我成功瞭!”
校長細看那人,突然大怒,罵道:“雷克斯,你在搞什麼鬼!”
雷克斯興奮已極,來到校長身前,道:“校長大人,您看,這是我發明的‘火藥",哈哈哈哈,我終於成功瞭!”說著遞給校長一紙包。
校長打開紙包,隻見其中是一堆黑色粉末,且有刺鼻氣味。
校長拿著煙鬥,怒道:“這是什麼鬼東西!”說著他低頭細看,而叼在他嘴裡的煙鬥,便緩緩湊近那黑色粉末之中……
雷克斯大驚,道:“校長大人小心!”
然而,他的呼喊已經晚瞭,隻見煙鬥上火光閃現,跟著黑煙四起,劈劈啪啪的聲響過後,我驚得滿頭大汗,回過神來之時,隻見身旁的校長被炸得灰頭土臉,額頭上鮮血淋漓。
天哪!那是什麼東西啊!那麼一點點黑色粉末,竟有這麼大威力,莫非,是一種雷系魔法麼?我大感吃驚,同時覺得那黑色粉末十分有趣,隻不過,我身旁的皇院校長可不這麼認為,隻見他暴跳如雷,怒罵雷克斯道:“雷克斯,你這個混蛋!你盡弄些莫名其妙的鬼東西,可惡!可惡!雷克斯,對於你這次的行為,我真的生氣瞭。好吧!從現在起,你已經被本校開除瞭!”
“什麼?”
雷克斯大吃一驚,愣在瞭那裡。
校長吼道:“滾!滾!雷克斯,你馬上給我滾出學院!”
雷克斯無奈,隻得垂頭喪氣的離開。
“雷克斯先生慢走!”我突然喊道。
雷克斯站住腳步,疑惑的看著我。
“雷克斯先生,關於您發明的這個黑色東東……”
“是火藥!”
“哦!對瞭,是火藥,我對他很感興趣,如果你有興趣賺錢的話,請來這裡,我們可以談談。”
我拿出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寫瞭個地址給他。
雷克斯見我衣著華麗,身份隻不一般,於是他拿瞭地址,欣然而去。
“拉姆紮殿下,這個雷克斯可是個危險人物,一個絕對的白癡,所以我建議您……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的好!”
校長擦著臉上的火灰,在我耳邊低低的說道。
我瞥瞭校長一眼,點瞭點頭。……
在皇院裡混瞭半日,發現中土確和撒發尼不同,這裡的奇人異士,多得真是數不勝數。
回到別館時,已到傍晚,薇薇安拿來湯藥,我飲瞭湯藥,用過晚餐,便回到房中休息。
夜裡我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竟是難以入睡,幸好安安前來探視,於是剝瞭她的衣服,竭盡全力的弄她一輪,直到筋疲力盡,這才得以安睡。……
第三日,我抱瞭大束鮮花,來到鳳府門前。
尤茜從我手中接過鮮花時,她甜甜笑著看我,送給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於是,我候在門外,等候尤茜進去通報。……
“小姐,拉姆紮殿下又來瞭……”
尤茜抱著鮮花,乖乖的站到鳳身邊。
鳳愣瞭一愣,她放下手中書卷,美目瞥向尤茜手中的鮮花,有點好奇的樣子。
“小姐,這是拉姆紮殿下送你的……”
尤茜可憐兮兮的看著鳳,道:“是很漂亮的花哦?要收下麼,不要的話……我扔還給他!”
鳳嘆瞭口氣,默然不語。
“是這樣啊,小姐不想要,“尤茜做作的道:“那好,我這就丟還給他,告訴他以後……再也不要來瞭,象他那種壞人,我想想就有氣!”說著轉身欲走。
“尤茜!”
鳳低低的喊出來。
“嗯?”
尤茜立即站住腳步,她回過頭來時,已是面露喜色。
“他大老遠抱來,就不要讓他抱回去瞭,天這麼熱……”
“是,小姐。拉姆紮殿下還在門外等候,你要見他嗎?”
“……”
“小姐?”
鳳低頭不語。
好半晌,尤茜瞥著鳳默然垂頭的樣子,已知她心意,便道:“我知道瞭,小姐,我這就打發他走。”說著,她輕輕嘆息,轉身行出。
尤茜走後,鳳靜靜坐在原處,她拿著書卷,突然感到心浮氣躁,竟是讀不下去…………
“對不起,拉姆紮殿下,今天……還是不行……”
尤茜惋惜的看著我,說道。
“不,沒關系,我……我明天再來好瞭。”
我笑瞭笑,鳳姐姐肯收我的花,看來情況已經大好,她已不那麼惱我瞭。
突然記起下午還可練劍,於是我騎上馬背,急馳而去。……
尤茜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這兩個人,一個太靜,一個太動,真是一對冤傢。
這時,尤茜身後,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響起瞭:“尤茜?”
尤茜一驚,她回過頭來,發現鳳一身白衣,已行出大門。
鳳有點急躁的樣子,左顧右盼,道:“他……人呢?”
很少見到自己的天塌不驚的女主人顯出這種急迫的舉止,尤茜有點瞠目結舌,道:“拉姆紮殿下他……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