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都市泊魯略,舊撒繁皇宮。
大殿裡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帝國兵的屍體。
利夫取下頭上的鐵盔,他緩緩行到大殿中央,抬起頭,愣愣看著大殿天頂。
“殿下,已按照您的指示出榜安民,城內的局勢基本得到瞭控制。”
一名騎士行入大殿,下跪行禮道。
“嗯,帝國軍的動向呢?”
利夫點瞭點頭。
“回殿下,帝國軍的殘餘部隊正往西北方向逃竄,要追擊嗎?”
“嗯……傳令霍德拉特,令他領三千輕騎,務必殲滅敵人殘部。”
“是。”
騎士領命而去。
於是空蕩蕩的大殿之中,便隻剩利夫與哈維二人。
利夫緩緩行到王座旁,伸出手去,撫摸那黃金的椅把,良久,他對身後的哈維道:“哈維叔叔,這個位置……是父親曾經坐過的麼?撒繁的王位。”
“是的,殿下,這就是撒繁的王位,他以前屬於你的父親,還有你的祖父,可是現在,他隻屬於你,我們大草原的主人。”
哈維拘謹的鞠瞭一躬。
利夫微微一笑,他坐到那王座之上,閉上隻目,良久,他感嘆道:“五年瞭,整整五年的戰鬥,多少次出生入死,現在……終於奪回瞭這裡……奪回瞭撒繁的皇宮。”“是啊,五年來,殿下辛苦瞭。”
“哈維叔叔,其實誰都知道,這五年中解放軍中最最辛苦的,便隻有您……”
利夫一臉的感激,對哈微道:“哈微叔叔,一直以來,非常感謝您為撒繁傢作的一切,沒有你,撒繁傢永不能有復興之日,而您,才是撒繁復興的最大功臣。”
“殿下,哈維隻是您的臣子,象"叔叔"這樣的稱呼,切不可再用。而且,為自己的主公效力,是身為一名騎士應盡的職責,撒繁復興,也是草原人民努力的結果,"最大功臣"四字,也不可再提。”
哈維單膝跪地,嚴肅的道。
利夫嘆瞭口氣,沉默半晌,又道:“哈維叔叔,現在王都已經奪回,草原大局已定,我想……我想……我想是時候讓自己去處理一點私事瞭,已經許久,沒有娜依姐姐的消息,我實在很擔心。”
“殿下對娜依的關切之情,微臣可以理解,隻是……”
哈維不悅的瞥瞭利夫一眼,道:“隻是王都剛剛奪回,民心不穩,而且草原各城之間,還佈有帝國的間諜伏兵,殿下,如果此刻您貿然離開王都,對解放軍是十分不利的。”
“可是……可是娜依姐姐她……”
利夫緊張的站瞭起來,他還待言語,突然哈維"騰"的一聲跪到地上,然後沉聲打斷瞭利夫,道:“利夫殿下!請殿下以大局為重,莫為兒女私情耽誤瞭國傢大事!”
利夫一驚,隨即他臉色發白,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他終於嘆瞭口氣,頹然的坐回王座裡。……
中原之城近郊,一個偏僻的寺廟裡。
禿頭的明達文安靜的坐在石凳上,他臉色陰沉,不知心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明達文身旁,如魅影一般站立著二人。他們一身黑衣,雖然有著人類的身體,卻長著野獸的腦袋,一個長著豹子頭,一個長著狼頭。
“明達文大人!”
豹子頭道:“我們剛收到消息,拉姆紮一個月內將在中原之城進行訪問,嘿嘿,屆時將是我們下手的大好時機。”
“豹哥說得不錯。”
狼頭道:“明達文大人,此次隻要除掉拉姆紮那小混蛋,嘿嘿嘿嘿,侯爵大人一定重重有賞。”
明達文猶豫道:“你們話是不錯,隻是拉姆紮這小子鬼狡得很,而且,他身邊常常帶有絕頂高手,象我大哥山德魯,他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唉……我看要除掉拉姆紮,隻怕不那麼容易。”
狼頭不豫道:“大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大人難道忘瞭,我們狼豹兄弟,可是天下第一的暗殺組合,嘿嘿,凡是被我們盯上的獵物,還沒有能逃出我們手掌心的。”
豹頭應和道:“狼弟說得不錯,明達文大人,你就請放心,隻要有我們狼豹兄弟在,拉姆紮,絕對看不到八月的太陽……哈哈哈哈……”
明達文點瞭點自己的光頭,冷笑道:“那好,既然二位如此自信,哼哼,我明達文就洗亮眼睛,等著看二位的發揮瞭!哼哼哼哼……”……
被炎熱天氣耽擱瞭行程,直到七月底,我才到達“中原“。
這裡地處中土的心臟部位,是整個大陸經濟、政治、文化與交通的融匯核心,所以,這裡,也被稱為中原之城。
在克倫皇朝統治的時代,這裡曾被稱作克倫城。二十年輕,克倫皇傢沒落,魯菲斯。桑普登基為王,這裡才改用他最原始的名字,“中原之城“。
來到中原的時候,我幾乎虛脫瞭,酷熱的天氣,壓榨盡瞭我最後一絲體力,雖然尤茜與五位蛇女對我細心照料,可要讓一位出生高原的北國男子,短期內適應中土的濕熱氣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由於尤茜返回中原之後,就要回到鳳姐姐身邊伺候,再不能隨時的供我享用,因此,我益發的珍惜接下來的幾日。
於是頂著酷熱的天氣,狠狠的抽插尤茜多汁的小蜜穴,一連數日下來,直把尤茜滋潤得容光煥發、神清氣爽,而自己,卻是眼圈發黑,奄奄一息。
而且我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也實在不夠結實,還未來到中原,車壁板竟已換瞭兩次。而驅車的馬夫,卻換瞭十來個,據說,隻要為我和尤茜驅過車,就會患上“陽氣頂撞,氣血攻心“的怪病……
嘿嘿。
將近中原,我竟莫名緊張起來,找旅店洗瞭澡,在尤茜的服侍下換上華麗的衣服,再把盧克擦洗一新。(幾個月沒幫盧克洗澡瞭,而盧克自己也是夠懶,言道他們夢魘獸沒有洗澡的習慣。他奶奶的!看他那樣,臟得像個野豬!
給盧克梳理完鬃毛,把他的馬尾巴紮成漂亮的辮子,然後我一身黑色貴服,高高坐在盧克背上,行在隊伍前列。
漆黑的巨馬,銀質的馬飾,剪裁合體的貴服,黑色的披風,銀色的半長頭發,以及高地人雪白的肌膚,再配上由於連日流汗與“操勞“所造成的“慵懶“與“高貴“氣質,這就構成瞭我此刻的形象。
因此,入城的時候,老子還是非常招搖的。很多少女向我拋來花束,更有無數男子,投來妒火中燒的目光。
大青石的城樓上旌旗飛揚,禮炮連響。
我坐在大馬上,卻被厚厚的紳士服悶得神志不清,好容易下得馬來,糊裡糊塗的,便與一個個貴族見禮。
渾渾噩噩間,一群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們刷的跪倒一片,更有一個渾雄的聲音喊道:“臣等叩見王子殿下,祝殿下身體安康!”
我一驚醒來,隨即認出所跪的竟是山德魯、蜜阿姨等人,於是連喊免禮。
原來我此次“出訪“阿爾維斯,全是個人行為,便沒有使節團跟隨,其後寫信母親,要求出使阿爾維斯,於是,這才有蜜阿姨他們組成使節團前來。
本來使節團會在我到達中原之後才到,可哪知我在路上耽擱數日,結果,卻讓使節團先行到達。
於是眾人站起身來,我瞥瞭山德魯一眼,見一年不見,他又蒼老瞭許多,而他身邊的蜜阿姨呢,卻是風采依舊。銀色的肩甲下,白色的騎士袍被她那豐滿的碩乳撐出瞭圓滿飽實的曲面,而那驚人的胸脯海拔在這炎熱的夏日裡,實足以讓任何男人鼻血狂噴,那銀色的秀發用紅玉的發卡夾起,美麗的臉蛋與含水的杏目,浸透著一股成熟的風韻。
我狂忍著那股一下子撲到她身上、把嘴臉埋在她豐滿香彈的乳溝裡的沖動,雖然這些舉止對幼時的我是司空見慣,可此刻大庭廣眾,老子實不能“有失國體“。
“蜜……蜜阿姨……嘿嘿……嘿嘿……”
我訥訥的喊瞭一聲,並幹笑連連,來到她身前。
此刻蜜阿姨又怨又惱的瞥著我,想來,自是為我離傢出走、三年不回之事大大的生氣瞭。
“三年瞭,外面好玩麼?好玩的話……可以永遠不用回傢的。”
蜜阿姨小著聲音,沒好氣的道。
我柔聲說:“蜜阿姨,我在外面的時候……常常想你……”
然後象以前一樣,用一種“天真“、“純潔“的表情,來迎接蜜阿姨懷疑的目光。
果然我的慣伎再次生效,蜜阿姨悠悠嘆息一聲之後,便用一種憐憫而關愛的眼神看著我,道:“看看你……都瘦瞭。一個人在外面,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心中一暖,捏著蜜阿姨的手緊瞭緊。
我還待和蜜阿姨說話,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紮紮哥哥……”
與此同時,身後更有人輕輕扯著我的衣角。
那聲音嬌嫩甜嗲,聽入我耳裡又是熟悉,又是受用,一時間我欣喜若狂,再回過頭來,便已看見瞭那位有著暗綠色秀發的小美人兒。
今天她穿著繡有綠色花紋的白長裙,帶著精致的翡翠墜子,雲發披肩,那嬌嫩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肌膚,那水靈靈的暗青色眸子,那懸丹也似的小巧鼻子,天哪!這就是我的安安麼?
兩年多不見,她……她長高瞭也!變成大美人兒瞭。
我突然有點目眩神離的感覺,於是從上倒下,仔細打量。
好傢夥!兩年不見,她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瞭,尤其兩年前她那對讓人覺得有點悲哀的小胸脯,此刻,竟已是挺拔卓立,初具規模瞭。
“安安,你好啊。”
我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卻發現薇薇安隻眼中淚光閃爍,撇著小嘴,細鼻兒直聳,竟是要哭的樣子。
他媽的,兩年不見,這小蹄子還是那麼愛哭。
我連忙伸爪過去,捏住她的小手,甜言蜜語一番,這才力挽狂瀾,否則這小蹄子哭將出來,豈非大大的不妙。
接下來又見過我的嶽父大人,愛芬。杜德克子爵。
愛芬子爵個子不高,留著難看的中分頭。作為薇薇安的父親,愛芬由於三年前我對薇薇安的誘奸事跡,對我很有成見,其後因為木已成舟,他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答應將薇薇安嫁給我。
於是此次見面,我們翁婿之間,又沒什麼話講。他不願意理我,我更懶得鳥他,嘿嘿,反正我是君,他是臣,我還怕他反瞭不成。況且薇薇安由身到心,早已被我徹底的占有瞭。
城門處人山人海,吆喝聲、呼喊聲、尖叫聲亂成一片,人們哭喊著,擁擠著,卻被持槍的士兵,牢牢抵拒在馬路兩側。
會出現狂熱的場面,並不是因為我的到來,而是由於此刻城門處,出現瞭一位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麗人。
實沒想到,鳳姐姐會親自出城接我,可從華麗的迎接陣仗上看,魯菲斯似乎十分重視我此次的來訪。
鳳戴著閃爍有七彩光芒的鳳凰羽冠,紅色的折褶裙雍容華貴,欺霜賽雪的肌膚,寶石一般閃亮的品紅眸子,那輕挑微笑的倩唇,盡顯著女人那種與生俱來的溫柔與美麗,而那狹長的眼瞼,那高挺的鼻梁,那冷傲而恬靜的氣質,卻足以讓任何男人,輕易的折服在她的腳下。
天哪,她是多麼美,吟遊詩人嘴中華麗的辭藻,作曲傢筆下那瘋狂的樂章,都不能確切的形容她萬分之一的美麗。
就在短短之前的片刻,我騎在盧克背上,還曾止高氣昂的以為,自己是何等的天之驕子,何等的完美,何等的珍貴,可是,此刻,站在鳳姐姐面前,自己這個天之驕子,便如同一隻羽毛不全的醜陋烏鴉,一隻茍延殘喘的骯臟臭蟲……
站在自己朝思夢想的麗人面前,我感到自己呼吸困難,心臟砰砰的亂跳,渾渾噩噩間,竟已是滿頭大汗。
正當我傻傻愣愣的時候,鳳姐姐顯出眼觀鼻、鼻關心的乖乖樣子,竟客客套套的說瞭幾句官方話,可我糊裡糊塗,一句也未能聽入耳。
其後鳳大方的向我伸出素手,於是,處於半癲狂狀態的我,便與她同乘一輛敞蓬馬車,在歡呼聲中駛入中原之城。
這裡,是阿爾維斯的首都,街道寬闊,建築奢華,高聳的鐘樓,古老的尖塔,白石的宅院,女神的雕像,美麗的都市,古老的底蘊。
馬車之上,我站在鳳姐姐身邊,鼻孔裡嗅入的,是淡淡的玫瑰芬芳,眼睛裡看見的,是她紅色的卷發與天仙般的容顏。
才半年不見,她的人,還是那麼的美,那麼的靜,那麼的朦朧,朦朧到如同一籠似有似無的煙霧,讓我這樣一個男人,始終如墜雲中霧裡,又怎能將她看透。
“鳳姐姐……”
我輕輕喚瞭一聲。
鳳回過頭來,無言的瞥向我。
我心裡一熱,伸出手去,握住瞭她的手掌,同時隻眼,靜靜的望入她清澈的美目裡,道:“鳳姐姐,我……我來瞭……”
天啊!要知道在作出這種動作的同時,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去克服自己心底的自卑與褻瀆啊。
可是,我的莫大勇氣,隻換來女人的微微一笑,她輕輕點瞭點頭,卻又別開頭去,漠然的看著前方的街道。
對於我的熱情,美麗的女人竟顯露不出絲毫的癡迷與留戀。
剎那間,我突然感到無比的失落,膽怯的心令我手掌顫栗,接著,便松開瞭鳳姐姐的手掌。
怎麼會這樣,半年的分離,半年的相思,鳳姐姐她,真的有思念過我麼?她,真的明白我的心意麼?
如果說半年之前,我的舍命一搏,換來瞭她一點點感情的憐憫,然後就隨隨便便的答應嫁我,那麼此刻,她又恢復之前那淡漠冰冷的模樣。
天啊,她到底擁有怎樣一顆心啊,為何卻會這般的冷漠,這般的漠視男人的愛意。
我突然感到鼻子發酸,可身旁的女人,卻沒有一絲的察覺。
鳳姐姐,我此次來阿爾維斯,都是為瞭你啊!
就在我陷入絕望的時候。身旁的女人,突然說話瞭。
“我告訴你,一月後的祭天儀式後,父王的心情會達到最好,那個時候,是比較適合……提親的……”
“提……提親?”
鳳愕然點頭。
霎時間,我由大悲轉向大喜,道:“鳳姐姐,你……你真的願意……嫁給我瞭?”鳳皺瞭皺眉,道:“拉姆紮,我們的約定,你這就忘瞭麼?”
我大驚搖頭。
鳳姐姐嘆瞭口氣,低下瞭頭,不再言語。
好半晌,兩人無語,我感到氣氛無比沉悶,忍耐良久,終於道:“鳳姐姐,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
“姐姐,你……你……你為什麼願意嫁給我?”
我微微躊躇後,終於大膽問出瞭心中疑慮。
鳳微微一愣,好半晌,她一臉的茫然,竟答不上話來。
看著她淡漠的表情,我隻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於是深深喘瞭口氣,道:“鳳姐姐,你……你若是因為我救過你,因此就要……就要嫁給我,那……那你……你大可不必……”
我斷斷續續,一句話竟是說不下去。
馬車繼續飛馳。
鳳沉默良久,才緩緩說出瞭一句,讓我欣喜若狂的話。
“拉姆紮,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鳳……會有種……舒服……的感覺,沒有你在身邊的時候,也會常常想到你,嗯~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
“喜歡?鳳姐姐,你是說……你……你……你喜歡我?”
我指著自己,難以置信的道。
鳳姐姐愣瞭一愣,卻點瞭點頭,竟沒有絲毫的羞澀與做作。
我一時間呆瞭,鳳姐姐各方面盡臻完美,可唯獨情愛一項,她是心理、身體的隻重冷感,情商上,她更是如同初生的嬰兒,唉,與這樣的女子結合,未來實不知是福是禍。
而且,與娜依姐姐一樣,鳳姐姐也隻有兩年壽命瞭。
想到此處,我心情為之一黯。於是伸出手去,捏住鳳姐姐的手掌,同時,熱切的望入她的美眸裡。
她的眼神,依然冷漠而平靜,而我,卻再不猶豫,也絕不逃避。……
阿爾維斯的皇宮,占地較撒發尼皇宮大出兩倍,華麗的宮闕,巍峨的石柱,處處掛著紅底黃紋的鳳凰旌旗。
穿過一片立有十二聖戰士銅像的廣場,便來到瞭皇傢聖殿。
此刻我已戴上瞭蜜阿姨準備的黃金王冠,那恐怖的重量,幾乎讓我走路艱難。
寬敞的大殿上,我見到瞭魯菲斯。這位傳說中的梟雄,昔日的“炎之公子“。
紅色的長發,高挺的鼻梁,深深的顴骨,已經精光閃爍的紅眼睛,構成瞭他臉部的輪廓。
國王留著淺淺的絡腮胡子,他一手持著金球,一手倚著權杖,那華麗的皇袍,配著他修長的身材,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孤高絕傲。
此刻,他已近五十歲年紀,可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是精神矍鑠,從他面部那依稀英俊的五官可以想象,昔日的他絕對是個風化絕代的翩翩公子。
簡單的見禮中,魯菲斯似乎十分震驚於我的外貌,其後我坐在他的下手,而坐在我旁邊的,分別是阿爾維斯宰相阿房索,與阿爾維斯近衛軍統領霍基。
阿房索是個大肚皮老頭,霍基則是位聞名大陸的魔法騎士,傳說二十年前,魯菲斯用來擊敗蘭芳特。撒繁的秘密武器“桑普魔法騎士團“,就是由霍基一人領導。
坐在我對面一席的,卻是一名面容猥瑣的壯漢,他皮膚棕黑,嘴唇極厚,論外貌實在不敢恭維,但經魯菲斯介紹之後才知,他是阿爾維斯西北,哈桑自治領的領主,莫雷諾侯爵。
哈桑自治領內,據說隻有大片的沙漠,這裡無法種植莊稼,也無法養育傢畜,因此非常貧瘠窮苦。而那莫雷諾長得如此之黑,想必便是沙漠中常年日曬,皮膚變異所致。
“拉姆紮殿下,為迎接您的到來,我專程為您……準備瞭盛大的節目。”
魯菲斯淡淡一笑,對立於他身旁的鳳說道:“鳳兒,你去準備準備吧,比賽馬上就開始瞭……”
鳳對國王屈膝一禮,又瞥瞭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比賽?”
我大感好奇。
“哈哈哈哈,拉姆紮殿下,很快……你就將欣賞到一場精彩的瑪拉球比賽瞭,“莫雷諾侯爵得意而笑,又對魯菲斯道:“魯菲斯陛下,我的"炎夢"之隊是不可戰勝的,嘿嘿,此次雖然您讓鳳公主親自出馬,可是你的鳳凰之隊,仍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是嗎?哼哼,“魯菲斯冷笑瞭笑,卻對我說道:“那麼,就請拉姆紮殿下移駕,咱們這就去皇傢鬥技場,觀賞比賽吧。”……
瑪拉球,是一種基於魔力與身體柔韌性的技術型運動,這項運動源自於修道者對風系魔法與炎系魔法的鍛煉。
這項運動多在女性之間進行,因為女性基於魔法的悟性要遠遠優於男性,並且近十年來,瑪拉球運動在中土世界已十分流行,更有流傳到撒發尼的跡象。
瑪拉球的比賽,是在一個圓形的球場裡進行。賽場兩端各立三個堆有木材的祭臺,而所謂的瑪拉球,則由一顆紅寶石經歷火系魔法催化所成。比賽過程中,隻方各由九名隊員組成,通過互相間傳遞瑪拉球,躲避對方攔截,最終將燃燒著的瑪拉球投入到對方祭臺,點燃其中的木材。比賽最後,首先將對方三個祭臺全部點燃的一方,則獲勝。
瑪拉球規則看似簡單,實際在比賽過程中,卻極為講求配合與戰術,是一種考驗綜合素質的群體運動。……
“鳳殿下……鳳殿下……”
“嗚嗚啊啊,鳳殿下……我愛你……”
“鳳殿下,我全力支持你,打敗那個狗屎的炎夢之隊吧。”……
巨大的環形鬥技場裡,瘋狂的呼號聲、口哨聲、鬼叫聲此起彼伏。
直到此刻來到這裡,我才瞭解到“鳳親衛團“的陣容有多麼龐大。
四層的巨大環形看臺上,佈滿瞭身著紅色袍服的"鳳親衛團員",少說也有四五萬人,他們有的臉塗紅粉,有的高舉鳳姐姐大幅畫像(他奶奶的,畫工太也粗糙)有的更打出巨大的橫幅“鳳殿下,我愛你“雲雲。
我坐在貴賓看臺上,試圖在人群裡搜尋博達克與撒哈的身影,不過片刻之後,我放棄瞭,因為要從穿著一色服飾的數萬人海洋裡搜尋這麼兩個笨蛋,那實在是如同大海撈針。
確切的說,炎夢之隊的支持者少得可憐,大概隻占總人數的八分之一。而等到隻方隊員入場的時候,現場幾乎沸湯瞭。
炎夢之隊由清一色的黑妞組成,她們身著白色袍服,看起來也頗為性感,其中,卻有兩個猩猩般的巨無霸。
與炎夢之隊相比,阿爾維斯的鳳凰之隊的九名隊員,似乎要養眼得多。
她們清一色的紅色法袍,露出潔白的藕臂,再配上清一色的綠寶石風系腕輪與紅寶石火系法杖,更令她們看起來英姿颯爽。
眾女之中,鳳姐姐無疑是焦點之中的焦點,此刻她紅色的秀發挽瞭一種緊緊的盤髻,她姿容絕麗,神態清傲絕俗,立於場中之時,竟是自有一番王者風范。
我看慣瞭鳳姐姐文質彬彬的神官打扮,或是溫柔嫵媚的公主打扮,可此刻美人兒搖身一邊,竟現出如此英氣逼人的另一面來,一時間,直看得我目瞪口呆。
比賽開始的時候,我的隻眼,早被吸引到鳳姐姐那具擁有磁性一般的身體之上。於是,隻見紅色的寶石催發出一顆巨大的火球,而場中的美女們念動咒語,一個個揮舞著法杖,用火系魔法控制那火球前進,直到遇上對方隊員阻截,便用風系魔法,將火球吹到另一個球員手中。……
不知何時,一些貴婦仕女來到貴賓看臺上,她們紛紛給國王見禮,其後,那一隻隻妙目,便往老子身上瞟。
她奶奶的,這些鬼女人,瞧著老子長得英俊,又是王子,是以一個個過來暗送秋波,可惡!老子此刻正專心看鳳姐姐比賽,沒空理你們。
貴賓看臺上,席位由尊到卑,一字排開,我和莫雷諾分坐魯菲斯左右兩席,由於地位較高,一般貴婦,也不敢貿然前來獻殷,於是我樂得清凈。
正看到鳳姐姐控球,滿場歡呼的時候,突然耳邊有一清甜的聲音喚道:“拉姆紮殿下……”
我正看得入迷,那聲音的喚得又輕,因此根本未曾聽到,結果,那聲音變得不悅起來,嗔怨的道:“拉姆紮殿下!”
我一驚之下回過頭來。
好傢夥!這一回頭不要緊,眼前所見,可是真的讓我神魂顛倒。
隻見席前不知何時多瞭一位貴婦,她大概三十一二年紀,金色的卷發挽成貴妃髻,帶有淡黃色花紋的棕色貴婦裙,配上她極細的水蛇腰,還有那尺寸驚人的豐乳肥臀,她奶奶的,如此身材,還讓不讓男人活啊。
這是一位姿色極美的少婦,肌膚白嫩,眉目如畫,她的眼神有些渾濁,可那泛出淡淡粉紅的眼角與微微輕佻的嘴角,詮釋著自己女主人的風騷浪蕩。尤其那大開的領口下,雪白的豐乳欲隱欲現。
天哪!仔細觀察才知道,她的乳形,是最為玄妙的梨形呢!不過,據書上所說,擁有梨形胸脯的女性天性淫蕩,感情多變。
我見她手執輕扇,儀態嫵媚,一隻藍色的媚眼竟是水汪汪的,媽的!好媚的女人!就像是一顆成熟的紅彤彤李子。
一時間,我遍體發熱,暗忖此女姿色,竟似還在琳姐姐之上啊!
媽的!該怎生想個辦法,把她搞上瞭手才好。
“殿下……”
她又輕輕呼喚瞭聲。
“啊,嗯,你好,夫人。”
我一驚醒來,站起身對她行瞭一禮。
“錫德非常榮幸,能夠見到拉姆紮殿下。”
美人兒屈膝行禮。
“錫德?你……你是?”
我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錫德,錫德。芭芭拉。”
美人嬌媚一笑,執起酒杯,竟要向我敬酒。
我微微一愣,隨即記起那日在巴哈絡因酒館裡,曾聽聞錫德的美名。當時,便聽說錫德雖然美貌已極,卻生性浪蕩。
當下,便要接過酒杯,突聽身旁“哈哈哈“一聲豪笑,卻見莫雷諾侯爵笑吟吟走來,一隻鳥眼,更是色迷迷的死盯錫德惹火的身材。
莫雷諾色笑道:“哈哈,錫德啊,來瞭為何也不通知在下一聲,在下那邊有美酒佳肴,就請過去就座吧。”
錫德皺瞭皺眉,冷淡的對莫雷諾說道:“對不起,莫雷諾大人,錫德有事與拉姆紮殿下相談,請莫雷諾大人,不要打擾。”
莫雷諾一愣,隨即冷笑,道:“怎麼?錫德夫人突然對在下如此冷淡,嘿嘿,記得昨天夜裡,夫人對在下……可是熱情得緊哩。嘿嘿嘿嘿,對瞭,在下還要請問夫人,不知夫人對在下昨晚的表現,是否滿意呢?”
莫雷諾此言一出,我和錫德都是大吃一驚。
遽然被揭醜事,錫德臉色一白一紅,她尷尬的瞥瞭我一眼,已說不出話來。
我聽到莫雷諾言語,先前的好色之心與獵艷之意,瞬時化為烏有,我手足冰冷,同時心裡暗罵,這錫德夫人果然不知自愛,似莫雷諾這種黑不溜秋、醜陋無比的沙漠領主,她竟也要收作自己的入幕之賓。媽的!簡直美女與野獸啊。
錫德尷尬說道:“莫雷諾大人,你……你不可胡言亂語。”
莫雷諾嘿嘿冷笑。
錫德又遞來酒杯,道:“拉姆紮殿下,請飲賤妾一杯水酒,祝殿下身體健康。”我看著錫德潔白的素手,想到莫雷諾醜陋的嘴臉,心裡一陣煩亂,搖頭道:“對不起,錫德夫人,在下不勝酒力,已不能再飲瞭。”說著自顧自坐瞭下來。
錫德臉色一白,隻得可憐兮兮的放下酒杯。
“夫人,請到在下席裡就坐,在下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夫人呢。”
莫雷諾嘿嘿淫笑,扯著錫德的手道。
“你……放開我……你……你……”
錫德羞惱交集,但在莫雷諾的強拉下,她半推半就的去瞭。
我感到大大的鬱悶,喝瞭口悶酒,再望向錫德時,她已坐到莫雷諾懷裡,被莫雷諾一隻魔爪大占便宜。而且更可氣的是,錫德這騷蹄子在發現老子偷偷瞧她的時候,竟然還變本加厲,她故意往莫雷諾懷裡貼得更緊,同時用一隻媚眼,極富挑逗性的斜斜瞥我。
媽的!爛貨!騷蹄子!
我不爽已極,再看場中比賽,卻已進入高潮。先前炎夢隊的兩名高大隊員,頻頻發揮身體優勢,將鳳凰隊員接連撞到,而且有一次,她們竟有膽撞倒我的鳳姐姐。再接下來,雖然她們對鳳姐姐的犯規,迎來瞭滿場的咒罵,可夢炎隊憑借鳳凰隊的一次失誤取得領先,便點燃瞭鳳凰隊的一個祭臺。
情況看似不妙,場內為鳳助威的呼聲,卻越來越高。再看鳳,她卻是始終如一,仍是一種沉靜、淡漠的樣子,仿佛視各方的壓力如無物。
不久,炎夢又一次犯規。這次鳳姐姐為掩護同伴,竟被撞出兩米多遠,一時間我大為緊張,不過好在鳳姐姐身體柔韌性好,結果並未受傷。
而且鳳姐姐的舉動,立時激發瞭同伴的鬥志,尤其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鳳姐姐的指揮才能,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再接下來,原本莫雷諾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僵硬瞭。
比賽結束的時候,鳳凰隊點燃瞭炎夢隊全部三座祭臺,而炎夢隊自始至終,隻點燃一座。
其時歡聲雷動,整個鬥技場變成瞭紅色的海洋。
“鳳殿下萬歲!”的呼聲此起彼伏,男人們砸下的玫瑰花束,堆滿瞭賽場邊緣。
比賽的結果令莫雷諾哼哼不平,雖然他表情上大為不爽,可他的隻手,卻似得到瞭極大的補償。隻見他一手已經探入錫德的衣襟裡,捏得金發貴婦面紅耳赤;而另一手卻在桌下活動著,摳得錫德身軀一上一下,輕輕顫動……
於是,眾人離開鬥技場時候,錫德早已癱軟如泥,她美目迷糊的倚在莫雷諾的懷裡,被醜男抱上瞭馬車。
媽的!現在天色已晚,錫德被莫雷諾帶回去,那還有什麼好事可作。
奶奶的,看錫德的樣子,好像十分騷蕩,而且這樣的女人,可能非常多汁也!
還有,她的胸脯,也是十分迷人呢!
媽的!猛男蕩婦,九成會作足一夜吧!
我突然感到心裡酸溜溜的,同時,又想到鳳姐姐受人擁戴、受人崇拜的情景,心情變得十分低落。
回傢路上,我騎在盧克背上,思緒很亂。
“盧克,今天你也看過鳳姐姐的比賽麼?”
“是的,主公。”
“嗯,為什麼呢?當鳳姐姐她在場上時候,似乎總能控制大局。”
“嘿嘿,因為鳳殿下她……是一位天生的領導者,而這樣的人,遲早會主導歷史的潮流……”
“天生的領導者?”
我為之咋舌,同時又感到有點自卑,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和鳳姐姐之間的距離,竟是如此的遠。
於是問盧克道:“那麼,盧克,你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呢?”
“主公你呀,嗯,嗯,“盧克考慮再三,他最後終於給出定論:“嗯,主公,你……是一個天生的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