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紮哥哥……”
笛利掩著傷口,一雙藍色的美目淚汪汪的,委屈的看著我。
“傷口愈合瞭麼?來,讓我看看。”
我笑瞭笑,伸出手去。
“不要!”
笛利大為緊張,連退兩步。
我苦笑。
席法道:“拉姆紮殿下,現下……您的身體已經恢復,我們在這裡也打擾三個月瞭,所以……所以我們打算,明天就離開這裡,返回薩克爾去。”
笛利一驚,急道:“不要!不要!席法叔叔,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夠瞭!笛利!”
席法皺瞭皺眉,對笛利塔爾怒道:“你在這裡闖的禍,還嫌不夠多麼?”
笛利一愣,她可憐的咬著嘴唇,藍色的眸子裡,淚珠子滾來滾去。
“笛利妹妹……”
紫蓮攙著笛利的手臂,道:“我們離傢這麼久瞭,也該回去看看……”
笛利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默然不語。
“恩……那很好啊,席法先生,祝你們一路順風。”
我淡淡笑道,心下卻對笛利頗為不舍。
美女一個一個從自己身邊離去,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
又談瞭兩句,席法邀我前往薩克爾遊玩,我禮節性的應允,哪知笛利突然發難,要我定下日期。
到得此刻,我對自己這個老妹是又愛又怕,實在要對她敬而遠之,當下蠕蠕諾諾,正感為難,突然一個甜甜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小紮紮!小紮紮!”
我大吃一驚,因為,那是可可的聲音!
自從那日魯馬襲擊莫古村莊,可可在混亂中不知所蹤,惹得我擔心好久,此刻聽到可可的聲音,心中怎能不喜。
一愣之間,可可已飛入屋來,她抖動著蜻蜓翅膀,一對纖細的手臂裡,抱著一顆光滑的白色石子,那石子色澤圓潤,正是我的寶物蛋白石。
原來那日被娜依姐姐偷襲,我變身魔將,頸上繩索斷裂,掛在脖子上的蛋白石便失落在混亂之中。
嘿嘿,想不到可可這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卻又一次,幫我找回瞭自己的蛋白石。
“嘻嘻,小紮紮!終於找到你咯!”
可可甜甜笑著,她抱著蛋白石落在我掌心上,對我嬌喘連連的道:“你看!你看!你的這個寶貝,我又幫你找回來瞭哦,嘻嘻,你要怎麼感謝我!”
“可可,你對我真好!”
我嘿嘿一笑,將蛋白石執在手中,然而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身旁得席法,還有蓮荷姊妹,正用三雙驚異莫名的眼睛,怔怔的瞪著自己。
“拉姆紮殿下!你……你手中這個……這個……莫非……”
席法吞吞吐吐的道。
青荷撲將過來,一把搶過我手中的蛋白石,拿到手裡仔細觀看,紫蓮則倚在青荷身邊,一雙泛出暗藍的黑色瞳仁,也是萬分緊張,瞥著那小小的寶石。
“姐姐,你看,就是它!錯不瞭。”
青荷興奮的說著,將寶石遞到紫蓮手中。
紫蓮緩緩點頭,道:“不錯!這個……確實是我們薩克爾木精靈的族寶,蛋白石。”
“拉姆紮殿下,你……你果然是……”
席法撲到我身前,抓住我的雙手。
我目瞪口呆,還未清楚狀況,卻被青荷冷峻的問道:“喂!拉姆紮,我問你,我們精靈族的寶物,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
“這蛋白石,當世隻有兩顆,一顆為索拉黯精靈所有,是暗之聖石;一顆為薩克爾木精靈所有,是光之聖石,”
紫蓮雙目閃光,驚愕的看著我,道:“而這顆光之聖石,當年被銀鈴姑姑送給莫拉大人,但自從莫拉大人失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瞭!”
笛利塔爾驚叫一聲,搶過紫蓮手中寶石,拿到手中細看。
席法興奮的抓住我的肩膀,道:“我……我果然沒有猜錯,你……你果然是……”
他話未說完,卻被我按住瞭嘴巴。
其時我心下之驚,卻絲毫不遜色於紫蓮她們,原來,我隻道這蛋白石隻是父親留給我的,普普通通的寶物,卻哪知,這小小一個石子,竟是精靈族的族寶。
糟糕,糟糕,這下紙保不住火,要露底瞭。
也好,也好!是時候告訴笛利塔爾真相瞭。
我摒退左右,屋子裡隻剩我、席法、笛利塔爾、紫蓮與青荷。
四雙眼睛靜靜的瞥視著我,讓我好不緊張。
“笛利塔爾,你……你到我身邊來,”
我嘆瞭口氣,招呼瞭笛利塔爾一聲。
笛利塔爾微微一愣,便乖乖走到面前。
我捏住瞭笛利塔爾的纖手,淡淡一笑,道:“笛利塔爾,很抱歉瞞瞭你這麼久,可是,哥哥有哥哥的苦衷。笛利塔爾,其實……其實,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笛利大吃一驚,身子劇顫:“紮紮哥哥,你……你說什麼!”
席法三人也是臉色發白。
“你……你真的是莫拉。拉莫斯的兒子?”
席法喃喃的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笛利塔爾臉色發白,隨即露出一副於是想笑、又是不信、又是懼怕這是事實的表情,她澀澀的笑著,道:“紮紮哥哥,你……你又在開玩笑麼?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是親兄妹?”
“笛利塔爾!”
我寒著臉,嚴肅的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笛利塔爾臉色愈白,身子一晃險些歪倒,一時間,竟然呆瞭。
“可是,可是你是撒發尼王國的王子,”
席法道:“又怎麼可能……是莫拉。拉莫斯的兒子?”
“怎麼不可能,我的母親,確實是撒發尼的女王,阿魯妮科娃。斯佈雷。但是我的親生父親,卻是莫拉。拉莫斯,這點無可厚非。”
我沉著的緩緩說道。
“難怪,”
紫蓮點頭道:“難怪銀鈴姑姑的這顆蛋白石,會出現在你的手上,還有那柄泊米紐卡之劍,那也是莫拉先生的愛劍。”
我還待說話,突然笛利塔爾激動起來,她抓狂一般的從我手中掙脫,哭著道:“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你不是我哥哥,我……我不要你作我哥哥!”
“笛利塔爾,你聽我說。”我耐心的道。
“不!我不聽,我不聽!”
笛利塔爾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臻首亂搖,轉瞬間,我感到一滴熱熱的水珠打在自己臉上,那是她的眼淚。
“笛利塔爾,你這是怎麼啦?你多瞭一個親哥哥,應該高興才對啊!”
席法不禁納悶。
“我不高興!我就不高興!我……我不要哥哥,我一點不想要哥哥!”
笛利塔爾哭喊著,轉身沖出門去。
“笛利塔爾……笛利塔爾……”
紫蓮瞥瞭我一眼,與青荷追將出去。
我長長籲瞭口氣,暗道長痛不如短痛,笛利塔爾若早知道我是她哥哥,也不會胡亂的惹禍,以至於生出後來那麼多的誤會。
接下來,席法詢問我的傢庭細節,有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能說清楚。
反倒是我從席法口中得知,自己有兩位姑姑,目前都生活在薩克爾森林裡,身體健康,而那個莉莉絲,卻是我的小姑姑絲絲的女兒,我的表妹。
席法又邀請我前往薩克爾作客,不過此刻我事情繁多,哪裡又有空閑?
與鳳姐姐相約在開原之城不說;便是負氣出走的娜依姐姐與琳姐姐,也需要自己前去找回;還有此次出使阿爾維斯,好歹也要“為國做點貢獻”充充樣子啊!
於是拒絕瞭席法的邀請,還囑咐席法,言道切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世秘密。
到得第二日,我擔心笛利出事,便要前去相勸,哪知到得笛利房前,便聽見裡邊彭呲、彭呲的摔東西脆響。
唉!我這個妹妹的脾氣啊……
於是嘆瞭口氣,暗想且讓她靜靜較好。
於是去見基德大長老,結果,又免不瞭被這個兔子頭老混蛋數落一番。而我自然據理力爭,言道自己能力有限,作不瞭那種拯救世界的英雄。
基德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卻勸誡無效,最後,他失望的道:“拉姆紮啊,雖然你永遠都選擇瞭逃避,可是有的責任,是你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避的!”
我無奈一笑,從基德的檢查報告中發現,自己體內的三種力量漸趨平衡,身體上的不良反應也逐漸恢復,短期內身體健康,萬事無憂。
在巴哈絡因的事情已瞭,隻是娜依姐姐與琳姐姐,卻是下落不明。
這日,我與尤茜一道,來到一間大酒館裡。
在這個酒館,據說能聯系上“獵人公會”的人。獵人公會,是由賞金獵人自行組織、發展瞭數百年的一個龐大組織。
賞金獵人作為優秀的獵手與間諜,素來被認為是委托尋人、探寶、護航、保鏢等任務的首選。獵人公會,則是一個遍佈大陸各地的網絡型組織,據說這個組織非常龐大,在消息、諜報方面,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我想,與其將找到琳伊二女的希望,寄托在教皇麾下的那些笨蛋騎士身上,還不如自己多花點錢,通過獵人公會的消息網絡來尋找。
酒館裡依舊混亂,我沒花什麼力氣,便聯系上獵人公會的人,在他的領路下,在一個小房裡,我見到瞭一個小頭目。
準確的說,這個獵人小頭目我竟然識得,正是那晚我與笛利在酒館裡胡混,所遇見過的那個獵人老金。
老金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消瘦的身材、墨綠色的獵手服,黝黑的肌膚,炯炯有神的鷹眼。
“恕我冒昧,先生,這似乎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老金禮貌的對我脫帽致敬。
我微笑點頭:“是的,金先生,幾天前的一個晚上,我們曾經在這裡……見過一面。”
“幾天前的晚上?等等,讓我想想,嗯……啊!對瞭!我想起來瞭,是五天前的晚上,嗯……在那位美麗的笛利塔爾小姐身旁,我曾經見過您。”
老金恍然大悟道。
我點點頭,道:“金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我是拉姆紮。斯佈雷。”
“拉姆紮。斯佈雷?”
老金微微一驚,消息靈通的他,自然能從我的名字聯想到我的身份。他隨即站起行禮,道:“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威名遠揚的拉姆紮王子殿下,這真是老金的畢生榮幸。隻不過,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金先生,我此次前來,是想請你幫忙……尋找兩個人。”
我攤開一卷羊皮紙,其上畫有兩副栩栩如生的美女像,那是擅長丹青的精靈美女、紫蓮的傑作。
隨後,我從尤茜手中接過一個木盒,在老金面前打開盒蓋,內中盛滿金幣。
金燦燦的錢幣,將老金的眼睛都映亮瞭,他點頭如同母雞啄米,連聲道:“好說!好說!殿下請放心,本公會……一定盡快完成殿下的委托。”
從老金的房間裡出來,經過嘈雜異常的酒館,要在往日,我定會坐在吧臺上,摟個小姐,然後爽爽的喝幾紮,可是這幾天來自從琳姐姐走後,我作什麼事都無精打采,閑著的時候、夢中的時候,腦海裡,竟都會浮現琳姐姐淺淺甜笑的嬌媚容顏。
天哪!我肯定是中瞭魔女的邪惡魔法,此後時時刻刻的牽掛,再也忘不掉她。
我毫無興致,直直的便要走出酒館大門,突然,耳中聽見”……莫拉。拉莫斯……”的名字,出現在某個人漫不經意的對話中。
我微微一驚,站住腳步,與尤茜各要瞭杯啤酒,坐到酒館角落。
“真……真的是莫拉。拉莫斯嗎?老三,你……你確定?”
隻見一名武士裝束的中年男子顫兢兢的說道。
“噓!噓!不要提那個人的名字,否則夜晚會作噩夢的!”
與那武士同桌的黑魔法師老三,緊張的說道:“不過,我聽說前兩天,就有人在贊法魯森林,見到過……那個……那個人……”
“真……真的嗎?那個人,真的還活著?”
法師身旁的一名遊俠驚呼瞭出來。
“贊法魯森林?”
武士道:“是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從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後,贊法魯森林裡充滿瞭邪氣與僵屍,那裡簡直便是地獄。”
“所有這些,還……還不都是莫……那個人造成的,”
那遊俠義憤填膺的道:“二十年前他在那個森林裡大開殺戒,被殺死者的冤魂得不到超度,就淪為孤魂野鬼,將好好的一片美麗森林,變為黑暗的地獄。”
“唉,其實所有這些,也怪不得……那個人,要怪,就怪那些神殿騎士自己找死,”
黑魔法師老三嘆息著道:“當年,那些神殿騎士為名為利,要去追殺那個人,唉,其實他們也不想想,人傢劍術通神,豈是一般人能對付得瞭的。哼哼哼哼,結果,一千多人追入樹林裡,隻逃出二十來人,而且,都由於驚嚇過度,變成瞭瘋子……”
黑魔法師一語未畢,同桌的十餘人,均是大大的感嘆。
武士默然半晌,又對黑魔法師說道:“喂!老三,你說,都過二十年瞭,那個人……真的還沒死麼?”
“嘿喲,這可難說得緊瞭!”
黑魔法師老三喝瞭口酒,道:“這半個月來,贊法魯森林附近,不斷便有人失蹤,而且,聽說近來贊法魯森林裡,籠罩著沉重的黑氣,嘿嘿,外邊人傳說,當年的千屠者已經化為厲鬼,將那些貿然闖入森林的人抓住,活剝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再把殘餘的骨頭,修築他的鬼巢……”
黑魔法師一席繪聲繪色的描述,直嚇得我身旁的尤茜一聲尖叫,將小臉躲到我的懷裡。
尤茜的表現,立時引來別人的註意,她本就生得美貌,此刻又緊緊伏在我的懷裡,一時間,不知引起瞭多少酒客的艷羨目光。
“尤茜,我們走……”
我放下酒杯,攬著尤茜的纖腰走出酒館,一時間,我隻覺得口幹舌燥、頭腦裡暈暈沉沉,心底下,反反復復念著的,便隻有一句話。
父親,你……真的變成吃人的惡鬼瞭!
此刻,我的心境,也不知該是興奮還是絕望,思前想後,我暗暗忖道:無論如何,即使父親您……已變成瞭惡鬼,兒子也要見您一面!
回到神殿,我已是神不守舍、心急如焚,偏偏教皇遣人前來,邀我前去共進晚餐。
於是換上莊重的衣服,來到教廷華麗的大廳。
紅木的長桌,精致的銀制餐具閃閃發光,燭臺上羊脂蠟燃出柔和的火焰,教皇坐在最上的主席,而長桌對面坐著的,都是紅衣大主教、白袍大祭司等級的人物。
桌上的美味佳肴,極盡豐盛,杯中的琥珀色的美酒芬芳醇烈,少說也是百年的沉釀。
身旁的菲麗絲緹恩一身神袍,經過精心打扮的她,實是美得驚心動魄,教皇似已窺得我的心事與愛好,早早的便讓菲麗絲緹恩如此穿著,著她舞劍一曲,最後,還著她給我倒酒。
山珍海味、沉年好酒、絕色美女,若在平日,這些絕對是我最愛,可是此刻,我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致。
好酒好菜也就罷瞭,菲麗思緹恩雖然漂亮,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那一對美目又怨又屈,好像總是有人逼迫她似的。
再說瞭,打從我第一眼見到這位水仙騎士,便對她沒多大興趣。
說來美女我見得多瞭,所謂黃山歸來不看嶽,假設我拉姆紮真想得到她,大可使出各種手段,最少,我能想到二十種方法,能輕易將這可愛的美女搞上床,而所有方法之中最為簡單的,便是與教皇搞好關系,然後來個權色交易。
其實,那日眼見菲麗絲緹恩與狄絡斯基男才女貌,止高氣昂的樣子,我看著不爽,才要作弄他們一番。嘿嘿,當時我雖然猥褻著菲麗絲緹恩,可真正覺得有趣的,卻是看著狄絡斯基那個笨蛋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傻樣。
還有,就是瞥見菲麗絲緹恩那種委屈、氣惱的隱忍表情。嘿嘿,看著美麗的少女,被自己惡搞得發窘,豈非也是極其有趣的一件妙事。
隻不過此刻,我身邊剛跑瞭一個姿色猶勝菲麗絲緹恩的魔女,唉,跑瞭個美女也就算瞭,偏偏琳姐姐的走,搞得我神魂俱失。
此刻,卻哪裡還有興致,再去調戲菲麗絲緹恩與狄絡斯基兩個傻蛋。
更何況,剛剛得到自己父親的驚天消息,我早已六神無主,心裡,便隻想著該如何闖入贊法魯森林,然後探個究竟。
當下一些神官又是敬酒,又是勸酒,我無奈應酬,煩得要死。教皇還著一些美女過來相伴,平日裡,我遇美女如蒼蠅見血,此刻,卻是大大的不耐。
接下來,教皇這個老狐貍終於道出瞭自己的本意。原來,他是想憑借和我的關系,將教廷領地的大量咖啡豆、玉米、大麥等農產品,輸往撒發尼販賣。
我心裡暗罵,面上顯出為難之色,言語中,更透露出此事是大大的困難,需要花去我很多的“努力”之類的含義。結果教皇大獻殷勤,言道會支付給撒發尼皇傢高額的賦稅,還說要給我個人提成,甚至,還保證教廷的農作物品質優秀,絕不作假。
結果我輕而易舉,便占瞭大大的便宜。
其實近十年來魯菲斯在全阿爾維斯境內施行改革,給農民出租土地,在承包基礎上提高賦稅,極大的刺激瞭農民耕作的熱情。相對而言,教廷故步自封,卻是處處收到排擠,越混越弊。也因此,教皇才會對我阿諛奉承,實在沒有太多尊嚴。
媽的!說來,我們撒發尼王國地處高原,國內大半面積處於苦寒之地,因此很多農作物必須從中土進口。他奶奶的!有些農作物從中土運到撒發尼,少說也要經過半年,如此漫長的輸運過程,實在是花銷巨大,而且,也給那些奸商爛賈們,提供瞭機會。……
多年來,奸商們將貨物從中土運到撒發尼,在貨價上大做文章,在中土隻值一個銀幣的貨物,在撒發尼賣出十個銀幣,然後,他們再從撒發尼買去狐皮、貂皮、人參、雪蓮等名貴貨物,運回中土傾銷,往往一個往返,便能賺出十倍二十倍的利潤。
而所有奸商之中,最奸最惡的,便是“肥佬”博達克一傢。
媽的!一般奸商也就罷瞭,而博達克和他老爹,竟然還敢把算盤,打到老子斯佈雷皇傢的身上瞭。
那年,博達克他爹博達克一世——也是個肥肥的死胖子——從中土運瞭一匹精剛鎧甲到撒發尼,言道要以一百銀幣每套的價格賣給我老媽,當時的女王。
他奶奶的!一百銀幣每套啊!他還不如去搶呢!結果,我老媽自然不答應咯。
可是,博達克一世話鋒一轉,卻道:“女王陛下,竟然您肯不買我的鎧甲,嘿嘿嘿嘿,那麼,我隻好把他們……賣給倫巴的獸人領主咯!”
其時,倫巴獸人自治領是撒發尼王國內部,最為難以治理的一塊。混亂、野蠻而且殘忍的獸人們,從來不曾真正屈服過斯佈雷傢的統治。因此倫巴獸人自治領幾乎平均每年,都會作亂一到兩次。
說來那些獸人們身強力壯,體格渾強,善於肉搏,而我們斯佈雷皇傢部隊與之作戰,所唯一依賴的,便是刀劍較為鋒利、鎧甲較為堅固,在其它的方面,沒有任何優勢。然而此刻,博達克一世卻要把大批大批的精剛鎧甲,賣到倫巴的獸人領地裡去,他奶奶的!他這不是落井下石,助長獸人們的造反氣焰麼?
於是,我可憐的老媽不得不屈服瞭。
雖然,那些精剛鎧甲最後以每套八十銀幣的價格成交瞭,但是,我們斯佈雷傢族在這次交易之中,卻仍是被狠狠宰瞭一筆。……
晚餐過後,我想起一事,便要向教皇借人,言道要二十個劍術精湛的精銳騎士幫我完成一個私人任務。教皇欣然應允,立時撥給我二十精英,其中,竟然包括狄絡斯基與菲麗絲緹恩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