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後果

  人聲靠近,我戒備之下站起身子,結果,自己胯下那死蛇一般的、軟趴趴垂下的東西,便……便顯露在小妖精可可面前。

  當著我的面,小妖精目睹如此醜物,她又羞又怕的嬌呼一聲,纖手捂著自己小臉,急忙振動翅膀,直似躲避魔獸一般,躲到我的耳朵後面,不敢面對我的巨龍。

  呵呵……好純情的小妖精哦……嘿嘿……好可愛哦……

  我心下好笑,便要揶揄她兩句,哪知……哪知雙眼瞥到自己胯下……那死垂垂的軟物之時,不由得……大驚失色……

  此刻,自己胯下的那個東西,竟然……竟然又黑又腫……而且,那本是細嫩光滑的莖肉……在直徑上,竟平空……平空浮腫出數厘米,而且……而且從蛇頭到龍丸,全部是烏黑發臭的……竟是……竟是中瞭毒……要腐爛掉的模樣兒!

  一手撫上莖幹,隻覺得肉莖上又麻又痛……又酸又軟……

  天哪!天哪!怎會……怎會如此?看樣子,我堅挺碩壯的龍槍……要……要爛掉瞭哦?

  上帝啊!您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讓我最寶貴的東西,就此爛掉呢?嗚嗚嗚嗚……我以後可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嗚嗚嗚……如果從此以後……再不能幹女人……嗚嗚嗚……我還不如死瞭的好!

  天哪,天哪,這簡直是惡夢!

  胯下一片麻木,無甚感覺,彷佛……彷佛龍莖……很快便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一般……

  暈……暈死……我的寶貝啊!……嗚嗚嗚……我……我那麼疼愛你……你……你怎麼能就這樣爛掉呢?

  一時間,人世間最痛苦、最悲慘的事情便發生到我的身上。我……不禁撫莖痛哭!而且,我是大聲嚎啕的痛哭……眼淚鼻涕,更流瞭一臉……神色悲慟已極……

  “怎麼瞭?……小紮紮……怎麼……突然哭出來瞭?……”

  小妖精好奇的飛到我面前,問道。

  “嗚嗚嗚……不……不要叫我小紮紮……嗚嗚嗚……你……你看……”

  我一邊痛哭,一邊把自己腥臭發酶的龍槍遞到小妖精面前。

  小妖精面色緋紅,她皺瞭皺眉頭,振動著翅膀,突然飛到,我額頭上狠狠便敲瞭我一記栗鑿,怒道:“哼……哼……臭小紮紮……哼……誰讓你變成那種醜怪模樣兒,哼……誰讓你……你……還對那個魔族女人不三不四的……哼……你活該……”

  “變成什麼模樣兒?什麼對女人怎樣?……你……你都說些什麼?……我一句都不懂啊!”

  我愣愣的望著可可。

  可可撅起嘴巴,便要說話,這時,側向裡行來數十人,很快將我團團圍住,人群之中,赫然便有楊克爾、席思、科德等人。

  其時,老科德、羅拉哈哈、德瑞克似乎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當下三人滿面驚喜,便有羅拉哈哈對我單膝跪地行禮,而老科德、德瑞克以及幾名撒繁軍官,便對我站立行禮。

  其時,羅拉哈哈屬於撒法尼王國平民,平民面見王子之時,需得單膝跪地行騎士禮,而科德屬於撒法尼貴族,貴族面見王子隻須站立鞠躬行爵士禮,德瑞克雖然不屬於撒法尼公民,但依照國際慣例,本國平民遇見異國皇族,需得鞠躬行禮。

  楊克爾不知道我王子身份,眼見老科德等人對我鄭重行禮,不禁奇異,而阿魯蒂蜜與席思見到我赤身露體,老子胯下崢嶸竟顯,當下二女均是羞紅瞭臉頰,卻見阿魯蒂蜜啐瞭一口別開身子,而席思也羞急的別開美目,隻裝作沒看見。……

  夜間,小鎮,已然化為廢墟,一間破亂不堪的小屋子裡,燭光照得通明,一張方桌之上,圍坐著我、楊克爾、阿魯蒂蜜、達爾文、科德、還有席思等人。

  羅拉哈哈與德瑞克立在我身後,可可,則棲息在我的肩膀上。

  此刻,我已問瞭科德與德瑞克近況,原來那日我倉惶離開利夫等人,之後不久,便有撒法尼使者來到撒繁解放軍軍中,卻原來,我和薇薇安在剛盧城之中一番鬧騰,母親自然猜出我這個“巴蒂勇者”的真實身份,結果,她派人來到盧接我回宮,而當時自己已然離開。最後,母親惱怒老科德糊塗,罵他與我朝夕相處近月竟不能看出我的身份,於是,便責罰式的派老科德一路打探,終於,卻在撒繁軍中發現自己的下落。

  撒繁王國覆滅之後,撒繁解放軍與撒法尼王國之間已有多年互無交涉。因此,老科德不敢妄動,結果待得母親正式派遣使者,前往撒繁軍中之時,我又已然離開。再後來,撒法尼使者把哭哭啼啼的準王子妃、薇薇安給接回皇都去,而我這名王子,卻是一直下落不明……

  其時,我還心懷鬼胎,細問德瑞克娜依姐姐近況。

  德瑞克言道,那日自我離開之後,娜依姐姐似有極大的傷心痛苦之事一般,她時常一人苦惱傷痛,又茶飯不思,利夫與薇薇安等人對她諸般勸解,也是無用,再問她原因,娜依姐姐卻是死也不說,而且……而且又過得數日之後,娜依姐姐竟是不辭而別,至今落得下落不明,也……也因為如此,近來,利夫處身撒繁軍中,也是整日愁眉不展……

  後來,利夫便派出德瑞克,讓他尋找娜依姐姐與我的下落。

  我聽得德瑞克所述,暗暗忖道:原來如此啊!嘿嘿……原來娜依姐姐性子剛烈,她那日被我化身利夫在黑暗中奸辱,內中細節,她自是……自是決不會告訴任何人瞭……嘿嘿……結果我對她作惡之事,至今,至今便沒能穿幫……利夫這小狗日的戴瞭綠帽,被我拔瞭頭籌,卻還不自知呢!哈哈哈哈……

  嗯?不對……娜依姐姐……她……她離開解放軍瞭?不好!她……她莫不是尋死去瞭吧?嗯?……尋死?不……她……她……那日她那麼恨我,嗯……搞不好,她……她該不會是找……找我算帳來瞭吧……

  糟糕……糟糕!此地……此地不宜久留……

  我坐在桌上如此想著,而胯下那物卻是又腫又脹,疼痛不已,把我重新拉入殘酷的現實之中。其時,諸人已被可可告知狀況,卻原來,自己變身之後,便獸奸瞭那位擁有“黑色鬱金香”美名的魔女,而結果,自己身染“暗黑魔毒”身下的那根東西隱隱作痛,幾乎便要斷掉一般……

  此刻,楊克爾與達爾文諸人,已然得知我乃英雄莫拉之子,而他們似乎又與我的父親有舊,是以,聽說我被魔種入侵、此刻“那處”更被感染魔毒,於是,這二人面露關懷神色,便幫我苦苦思索解毒之方。

  “唉……唉……拉姆紮殿下,你……你犯上瞭那暗黑貞禁,實在……實在是挺麻煩啊!……”

  楊克爾思忖良久,他無奈的嘆息著,又對達爾文道:“達爾文,你……你看,可有什麼解毒之道?”

  看裝束,達爾文是個神學者,他滿臉的學究味道,所知的似乎比楊克爾要多。

  而此刻,我聽出楊克爾語氣之中的無奈,自己身體一顫、臉色一白。

  “可……可是……”

  可可傍著我的耳朵,眨著大眼睛道:“我……我親眼見到,小紮紮變成金獅子王的時候,曾經……曾經把那個魔女的暗黑貞禁……解去瞭啊……他……他為什麼會中毒呢?”

  可惡!可惡!臭可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竟然叫我“小紮紮”暈……

  “咦?真的麼……”

  紫頭發的神學者、達爾文皺瞭皺眉頭,道:“這……這就奇怪瞭……她……她的暗黑貞禁既然已經解去,你……你的那個東西……又怎麼感染上魔毒呢?奇怪啊……奇怪!……”

  達爾文冥思苦想,良久之後又皺著眉頭問我道:“拉姆紮殿下……你……請你再好好的仔細想想,你……你的那個……除瞭與她……與她那……那個之外,還……還……接觸過她的……其它什麼部位沒有?”

  “其……其他部位?”

  我一愣。

  “是的!”

  達爾文慎重點頭。

  “嗯……啊……具體細節……我……我變身之後,都……都記得不大清楚瞭……”

  我摳著自己的腦皮,苦思良久,有點尷尬的道:“不過……我印象裡面,我……我好像弄過……弄過某個魔女的……的……後……後面……”

  當時,我三條獸莖,糊裡糊塗的便把三個魔女奸過數十次,媽媽的,也不知道自己當時人摸狗樣,可能確實插錯瞭也未可知!

  “後……後面……什麼後面?”

  達爾文愣住,楊克爾與阿魯蒂蜜也是面色驚愕,隻有席思微微一愣之後,面色緋紅。

  “呃……嗯……就是……那個……那個後面啦!……”

  此刻饒是我臉皮再厚,也不禁發熱發燙……

  “哪個後面?……你說清楚點啊!”

  楊克爾與達爾文均是正義的光之戰士,一時之間,竟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而科德、羅拉哈哈等人也是面色好奇,似乎滿場之中,便隻有坐在我對面的席思,略略明白我的意思。

  此時再看看席思,隻見她一雙湖水兒般明晃晃的翦水瞳子,蕩漾般的瞥瞭我一眼,似怨似怒,似羞似惱,她一陣子的羞澀,卻終於紅著臉,撇開臻首……

  “嗯……嗯……”

  席思的美態讓我吞瞭口口水,當下自己噎嚅良久,突然大聲吼出道:“就是……就是……肛交……的啦!”

  現場,立時寂靜,寂靜的悄無聲息……眾人,均是目瞪口呆……

  “王……王子殿下……您……您……如此大聲的說話,有……有損皇室的禮儀啊!……”

  老科德結結巴巴的道。

  席思突的站起身子,紅著臉避出門去。

  “哼!”

  阿魯蒂蜜又羞又怒,她皺著柳眉兒,一雙杏目狠狠的瞪著我。

  “哼……哼……”

  可可振動著翅膀,也擰起瞭我的耳朵來。

  “肛……肛交?……”

  楊克爾又皺瞭皺眉,一副不甚瞭解的模樣。而神學者達爾文卻是面色雪白,他從背囊中翻出一本厚典,“呼啦啦”的翻弄起來。

  良久,楊克爾翻到一頁,喃喃的照書念道:“……魔族女性的肛門之中,常常分泌有劇毒的黏液,生物被這種黏液沾染者魔毒入體之後,它們的身體會漸漸腐爛,十日後……最終……會淪為喪屍……因此……因此魔族女子,絕對不適宜……肛交……”

  我聽得此言,面色更白,嘴唇顫栗瞭起來。

  “哦……原來如此……”

  楊克爾點頭,道:“想來……魔族女性……的……的後面……便相當於一種天然的暗黑貞禁……”

  達爾文面色慎重,點頭。

  輕掩朱唇,阿魯蒂蜜卻“咯咯”的笑瞭起來,她的聲音本就極甜極清,又帶有人魚族的俚音,聽在耳裡直如天籟一般悅耳……可是,此刻,她甜蜜入鈴般的笑聲,聽起來……卻那般的可惡!

  暈……可惡……臭小婊子……有什麼好笑的……媽媽的!我心中奎怒,卻見席思此刻已然行將回來,坐回桌上,一雙美目,有點擔憂的望著我。

  “達爾文先生……我……我現在魔毒入體……可……可有解救之法……”

  我灰頭土臉的向年輕的神學者請教。

  “嗯……這個……這個……”

  神學者愁眉苦臉。

  “嘻嘻……拉姆紮殿下,嗯……小女子倒有個辦法,可以救你的哦!……”

  阿魯蒂蜜溫柔淺笑,道:“隻不知……隻不知……你願不願意試試……”

  “什麼辦法……什麼辦法……”

  我大喜。

  “其實啊……很簡單的……”

  阿魯蒂蜜盈盈笑著,道:”……隻要……把你的那個東西割瞭,嗯……阻止魔毒入侵……嘻嘻……你的性命豈非便能保住瞭?”

  她神色溫婉,卻抽出腰間寒光閃閃的聖刀,纖嫩的手指,在鋒利的刀刃上輕彈,漣漣美目,挑逗的、諷刺的看著我。

  冷森森的刀光入目,我渾身一陣哆嗦,卻又看見楊克爾慎重點頭道:“嗯……為瞭保住性命……這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

  一時之間,我嚇得大哭起來,緊緊握住楊克爾與達爾文的手,道:“嗚嗚嗚……不要啊……不要!楊克爾先生……達爾文先生……嗚嗚嗚……你們……你們一定有其它辦法對不對……嗚嗚嗚……我……我不要變閹男啊!嗚嗚嗚……”

  ※※※※※※

  其時我痛哭流涕,緊緊握住神學者達爾文的手,鬼哭狼嚎道:“達爾文先生……您……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我不想變閹男啊!嗚嗚嗚……如果那樣的話……我還不如死瞭的好……嗚嗚嗚……”

  可可也飛到達爾文頭上,她傍著年輕神學者的臉頰,軟軟求道:“達爾文先生……您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對不對?小紮紮……小紮紮如果變成閹男的話……就……就不好玩瞭?”

  “拉姆紮殿下……”

  達爾文皺著眉頭思忖良久,對我說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的……”

  “什麼辦法?……什麼辦法?……”

  “嗯……其實,你身上那個……嗯……呃……那是被暗黑之氣腐蝕所至,而這暗黑之氣雖然極兇極惡、尋常草藥無法化解,不過……不過,若果我們能找到辟邪聖玉蛋白石,您再以此石摩擦創處……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當可……當可徹底驅除暗黑毒氣……”

  俊秀的雙目閃出靈光,達爾文愁緩緩言道:“不過……那蛋白石世之珍寶……這個……唉……唉……不大容易入手……”

  “唉……拉姆紮殿下,那蛋白石確是可遇不可求之物,隻怕……隻怕再過得數月,即便我們找到一顆蛋白石,”

  楊克爾也搖頭道:“到時候,你……你也已經全身毒亂,化為一具殭屍瞭!”

  “蛋……蛋白石?”

  我一怔之下愣住,隨即大喜道:“真的嗎!這……這東西,我……我身上就有啊!……”

  原來,那日母親告訴我生父真相,更把父親的遺物、一根蛋白石的墜子交到我手上,此後,那蛋白石墜子一直被我掛在脖子上,物不離身。

  其時我大喜若狂,一手探到自己脖子上,隻待摸索那冰涼涼的石墜子,哪知……哪知一摸之下,心底卻涼瞭半截……沒有!

  原來,那刻我變身魔獸,身寬體龐,脖子粗愈水桶,早將那細細的墜索掙斷,而那珍貴無比的蛋白石,此刻,也不知失落在小鎮之上、那個位置去也……

  而且,此刻小鎮化為廢墟,碎石爛泥堆砌,又哪裡……哪裡去找一顆小指頭大小的石頭呢……

  “天哪!天哪!”

  我歇斯底裡的哭喊瞭出來:“……我的蛋白石……丟……丟瞭……”

  “所以嗎……拉姆紮殿下……”

  阿魯蒂蜜噗哧一聲笑瞭出來,嘴唇兒輕佻,諷刺我道:“我看你呀……就長痛不如短痛……不如……”

  她把“如”字的尾音拖得甚長,美麗的眼睛又是滑稽又是頑嬉的瞟著我,她潔白的玉手,遞來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而這個可恨的美女,此刻,更繼續惡毒的挖苦著可憐的我,道:“其實,拉姆紮殿下……這把匕首,可是很鋒利很好使的哦,我……我就把它送給你瞭……”

  暈……暈死……她送我一把”很鋒利很好使”的匕首幹嗎……暈……

  我望著她挖苦的、諷刺的美麗眸子,一時間臉色發白,嘴唇發黑,差點便氣得吐血……

  可惡……可惡……早聽說聖戰士傢族,蘭福傢的傳人與人魚族結合,生出來的後代都是混血兒。而眼前的“人魚公主”阿魯蒂蜜,她同時擁有聖戰士與人魚的血統。

  媽媽的……人傢說,人魚族的生物,大多聰明、狡猾、驕傲,而且特別喜歡挖苦與諷刺別人的短處,亦即,她們最喜揭人瘡疤,媽的……奶奶個熊……此刻看來,這阿魯蒂蜜的體內,畢竟流著更多人魚族的血……

  我暈……自從上次在賭場與她相遇,也不知……這人魚小婊子是吃錯瞭什麼藥,卻偏生……偏生事事與老子過不去……媽媽的……比如吧,此刻老子身中魔毒,卻還要被她冷言冷語的挖苦……媽的!

  心下,實在是惱怒已極!

  說來阿魯蒂蜜確也太過分瞭點,此刻不僅是我,就連楊克爾與席思都看不過去。卻見席思瞥瞭人魚公主一眼,皺瞭皺眉,倒是沒說什麼,而楊克爾則有點生氣的樣子,他瞪瞭阿魯蒂蜜一眼,神色嚴厲,阿魯蒂蜜見狀挑起秀眉,調皮的吐瞭吐舌頭,甜笑不語。

  由於席思楊克爾等人屬敵對身份,此刻危機過去,雙方很快便冷面相向,而席思的一名副官,更是試著勸說楊克爾等人投降達普拉帝國,結果,那名可憐的副官被楊克爾用水系魔法,迅疾凍成一根冰棍。而接下來氣氛立時僵硬,也幸得阿魯蒂蜜與席思之間頗有惺惺相惜之意,是以,雙方才未動手。

  不久後席思告辭,臨行前這位紮著小辮子的美人兒告誡楊克爾等人,讓他們迅速離開齊蒙羅公國的領土,而她坐在馬上之時,那雙水漣漣的大眼睛,還頗為憐憫的在老子身上,轉瞭好幾圈呢……

  而此刻我心思煩亂,無暇記恨可惡的阿魯蒂蜜,也無暇顧及席思的心事,自己,則帶著科德羅拉哈哈等一黨愚蠢工兵,四下裡在碎石堆中翻找蛋白石的蹤跡,結果,老子翻瞭大半日,卻是毫無結果,最後,我精神疲累,而且下體發痛,內心,更是絕望已極。……

  半夜,一間破舊的小屋裡,我躺在一張爛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龍莖上又癢又麻又痛,難受的感覺直深入自己骨子裡,煩惱中披衣起床,便想出門散心,卻見門口處,本是雕像一般靜立守門的科德與羅拉哈哈二人,此刻已斜倚墻壁,呼呼大睡。

  心中又酸又惱:媽媽的……這兩個混蛋,他們把我找到,自是要把我死死看牢,好帶回皇宮請賞……可惡……可惡……

  老子此刻龍莖中毒……還有什麼面目回去見江東父老!……媽的……再說老子眼下就要變成閹男,又有什麼顏面,回去見薇薇安那小蹄子……嗚嗚嗚……可惜啊,安安……安安那麼可愛的小美人兒,老子在她身上……還沒開發夠呢!嗚嗚嗚……

  胡思亂想中行出房門,暗想自己身中惡毒,非閹割已無活路,媽媽的!不若……不若趁著現在東西還在,老子先去找個窯子好好的大嫖特嫖一場,最好是……幹個巨星隕落、精盡人亡,嘿嘿……嘿嘿……也勝過做個沒鳥的閹男,茍活一世,卻又有什麼意思……

  一念至此,心胸登時寬廣,精神也為之一振,當下邁開大步,便要踏向自己“人生最終幹”的旅程,哪知就在此刻,耳邊,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談話聲。

  談話聲,從隔壁一間小屋傳來,那小屋是楊克爾與阿魯蒂蜜等人落腳處。我心中好奇,躡手躡腳行過去,躲在一堵破墻後面,偷聽他們的談話。

  “阿魯蒂蜜,今天……你……那般對拉姆紮王子,實在是過分瞭點……”

  聽聲音,似是楊克爾。

  “過分?……哼!像他這種好色又不中用的傢夥……哼,死一個少一個……”

  阿魯蒂蜜的聲音道。

  “無論如何,他終歸是斯佈雷傢的王子,天槍傳人,阿魯蒂蜜,你不該這樣說他的……”

  達爾文的聲音道。

  “哼!聖戰士傳人怎樣?天槍傳人又怎樣?我……最討厭這種不知所謂的紈褲子弟!”

  阿魯蒂蜜嘴硬道:“可是……可是,楊克爾叔叔,達爾文哥哥,我……我實在不瞭解,你們為什麼如此關心他,他……他自己作孽……結果身中魔毒,你們……卻還要想盡辦法救他……哼!照我看,這種又好色,又沒用的廢物,還不如……死瞭的好!”

  看阿魯蒂蜜的性子,似乎非常要強,在面對旁人的時候,她便稱呼楊克爾“楊克爾先生”稱呼達爾文“達爾文先生”可是私下裡,卻又稱呼楊克爾“楊克爾叔叔”稱呼達爾文“達爾文哥哥”而這個好強的臭小婊,她的一席話給我聽入耳裡,可是燒起瞭我心中的重重怒火,心下大罵不已:媽媽的……臭小婊!爛小婊!媽媽的……老子怎生“好色”又怎生“無用”瞭!可惡,老子真的“無用”麼?

  靠……臭小婊,哪日把你搞到床上去,看我不幹得你哭爹叫娘!我日!

  其時我心下咒罵,暗忖著如何把她弄上手後,好好的奸幹一輪,一時間卻未想到,此刻自己胯下的可憐龍槍,卻已是時日無多瞭。

  “阿魯蒂蜜!”

  卻聽楊克爾斥責道:“你……不可如此咒他,你……你可知他的父親是誰?”

  達爾文道:“拉姆紮的父親,莫拉。拉姆斯,是楊克爾和我畢生敬仰的人,現在……現在拉姆紮身中魔毒,我們又怎能袖手旁觀!”

  “好啦……好啦……”

  阿魯蒂蜜嘴上服軟,卻又不甘心的嘀咕道:“哼!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麼人,卻值得你們如此……如此……”

  “阿魯蒂蜜!”

  楊克爾的聲音嚴厲瞭起來。

  阿魯蒂蜜終於沈默下來,半晌後,她軟語道:“對……對不起……楊克爾叔叔……”

  便不再言語。

  良久,楊克爾長嘆一聲,緩緩道:“阿魯蒂蜜,你……你……可知道,莫拉先生不僅救過我們的性命,他……他還是你們整個蘭福傢的大恩人……”

  “大……大恩人?”

  “不錯……當年博卡西海岸的血戰,我們愛爾斯傢、蘭福傢和溫德傢的聯軍……幾乎全軍覆沒,後來……達普拉帝國占領瞭博卡,而我的老師,大賢者比埃霍夫先生帶著年幼的我,來到瞭博盧尼亞……”

  “……嗯……”

  “當時,比埃霍夫老師身上帶著兩件至寶,其中之一,便是我手中這顆“深紅的魔種”而另外一件至寶,便是所羅門群島的尋寶圖!”

  (與Ramza合體的,是暗黃的魔種)“所羅門……尋寶圖?……”

  “不錯,相傳在創世聖戰結束的時候,人類統治瞭世界,十二聖戰士將大批的財寶儲備在所羅門群島中的某個地方,留待他日黑暗重臨世界的時候,人類可以倚仗這些財寶……蓄兵買馬,用以對抗邪惡的勢力!”

  達爾文道。

  楊克爾緩緩言道:“於是,為瞭得到……比埃霍夫老師手中的兩件至寶,達普拉帝國派出瞭多名能力絕頂的絕超級強者,他們……不斷對我們圍追堵截,而且……在那些絕頂強者之中……擁有……最最可怕的兩個人,他們……便是……便是……諾阿諾德。伊亭……還有埃迪馮。羅拉……”

  ““魔劍伯爵”諾阿諾德……與“巫妖”埃迪馮?……楊克爾叔叔,你……你是說……他們?”

  阿魯蒂蜜聲音,聽來有點驚顫。

  ※※※※※※

  往事,無法遺忘的往事……

  黃昏,夕陽的殘光,那一道道鮮紅鮮紅的光線……彷佛將天地間,染成一片片……一片片的血色……

  海崖,絕壁……

  海崖上,是一座荒廢多年的教堂,絕壁下,是湍流洶湧的潮水……

  當大賢者比埃霍夫與劍聖赫姆赫資逃到這裡來時,他們,已經筋疲力盡瞭。……

  所有所有的一切,似乎緣自於一位的野心傢身上,那個名叫魯菲斯桑普的男人,桑普公國的年輕領主。

  這位有“炎之公子”美譽的男人,他與達普拉帝國之間,秘密簽訂瞭卑鄙的協議,於是,在一連串陰謀之下,阿爾維斯王國屬下的四大公國桑普公國、撒繁公國、拉莫斯公國、岡紛公國紛紛滅亡,阿爾維斯的兩任國王先後遇刺身死,而再接下來,魯菲斯繼任宰相,獨攬大權。

  終於,到得這一刻,魯菲斯桑普,他距離自己夢寐以求的王位僅有一步之遙,而此刻,攔在他面前的唯一障礙,便是莫拉拉莫斯和他的皇傢騎士團。

  然而,那個……曾經號稱是大陸最強大的陸戰軍團,克倫皇傢騎士團,他在魯菲斯眼裡,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可怕,因為,在皇傢騎士團內部,早有過半的將領,接受這位新任宰相的收買,而面對著那搖搖欲墜的克倫皇朝,那些皇傢騎士們,也遠遠不如別人想像的那麼忠誠。

  於是,僅僅在一夜之間,皇傢騎士團土崩瓦解,拉莫斯公國的首都,提撒斯城陷落,拉莫斯公國……滅亡瞭……

  年輕的公爵,莫拉拉莫斯,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妻子的傢裡,而此刻,他最心愛的妻子,蘇菲婭瑪麗安,卻被教皇冠以“背教”之名,燒死在聖地巴哈絡因的廣場上……

  憤怒的莫拉……執起瞭劍,他孤身殺入巴哈絡因大教堂之中,砍死有“神聖騎士”稱號的貝克博,刺死昏庸邪惡的教皇。

  這位渾身浴血的年輕公爵,他獨臂抱著自己唯一的女兒沖出巴哈絡因,而在接下來的數日裡,他和他的夥伴們受到瞭神殿教眾與暗黑騎士團的重重追殺……

  在接下來的幾日,他們不得不應付著潮水一般湧來的追兵……數以萬計的追兵……

  教廷貼出瞭告示,能拿到“異端”莫拉拉莫斯頭顱的,獎勵金幣1000枚,於是,亡命之徒們、土匪們、傭兵們,整個國傢的戰士都瘋狂瞭,是金幣,不錯……是金幣,金幣讓他們如此勇敢,竟然有膽量……去追殺那有“千屠者”之名的勇士。

  而暗黑騎士團呢,為瞭尋寶圖與暗紅的魔種,諾阿諾德與埃迪馮,更是……瘋狂的截殺比埃霍夫一行。

  於是,鮮血之後,還是鮮血……混戰之後,還是混戰……最後在混亂中,莫拉與大傢失散瞭…………

  業已坍塌的教堂門口。

  比埃霍夫,衣衫襤褸的坐在地上,他背靠著一堵爛墻,他雪白的胡子沾滿血滓,他的胸口,有一道五寸見深的傷口,血流不止,而這個傷口,是在他使用高級水系魔法向巫妖埃迪馮進攻時,被埃迪馮的鋒利魔爪抓傷的。

  這個傷口深可入骨,使得此刻年邁的賢者已面容憔悴,他,昔日睿智的雙目此刻已然失去神采,他,就要死瞭……

  他的身前,一個半大的孩童在嗚嗚的哭泣,這孩童手持一柄天藍魔杖,他十五、六歲年紀,一頭的海藍頭發,他伸出一雙小手,緊緊壓住比埃霍夫胸前的傷口,想阻止鮮血的流出,可是……鮮血,仍自不斷溢出……

  “嗚嗚……老師,比埃霍夫老師……你……你不能死……嗚嗚……”

  男童滿臉血淚,哭個不停。

  “嘿嘿……楊克爾……不要哭瞭,”

  老賢者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你……我……我給你的兩樣東西……你……收好瞭沒有?”

  “嗯……收好瞭……”

  “記住,無論如何,無論如何……”

  老賢者嚴肅的道:“這兩樣東西……都不能落到諾阿諾德與埃迪馮他們手上……”

  楊克爾點點頭,他愣愣的望著比埃霍夫臉色越來越白,此刻,他自己這位老師,生命正在不斷逝去。

  回想起老師受傷時的情景,當時,始終無法掌握聖水魔法的楊克爾被埃迪馮一記魔爪抓來,而危急之間,是他的老師比埃霍夫擋在瞭他的身前……待他受瞭那致命的一爪……

  想到此處,一時間楊克爾心中痛苦極瞭,他大哭起來:“嗚……嗚……對不起,比埃霍夫老師……對不起……如果……如果我平時多刻苦一點……如果我平時多用功一點,你……你就不會……被埃迪馮那個壞蛋傷到瞭……嗚嗚嗚……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沒用……嗚嗚嗚……”

  枯材一般的老手輕撫著楊克爾的頭,比埃霍夫緩緩笑道:“嘿……嘿嘿……好孩子,其實你已盡力瞭……是不是……老師……老師隻要見到你努力的樣子,就已經非常開心瞭……嘿嘿……”

  老賢者的話聲越來越輕,語速越來越慢……

  “老師……你……你不能死……嗚嗚……我……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頂嘴瞭,嗚嗚嗚……以後你……你讓我修行,我就認認真真的修行……再也不偷懶瞭……嗚嗚……”

  楊克爾使勁拽著那垂死老頭的手,搞得要死的老頭兒,更加痛苦瞭。

  “噓!……”

  坐在比埃霍夫身旁不遠處、瞎眼的赫姆赫資突然說話瞭:“他們……來瞭……”

  老劍聖渾身浴血,他面色疲憊,那瞎眼的臉上卻充滿瞭寧靜、充滿瞭安逸,他休閑的靠在墻上,他的身旁,擺著兩柄長劍,這兩把劍的劍刃處,經過連日血戰,已然砍出不少……不少的缺口……

  “我們……哈……得馬上離開……這裡……”

  赫姆赫資試著站起身子,卻又一個踉蹌坐回地上,動彈不得。

  而此刻,比埃霍夫更是不濟,他……已是連說話得力氣都沒有瞭。

  很快,黑壓壓……黑壓壓的人群,熙熙攘攘……熙熙攘攘的從四周包圍的過來,把受傷的三人重重,圍在中央……

  他們,穿著重鐵鎧甲,披著黑色大袍,袍服上的白色六芒星紋章,揭示瞭他們暗黑騎士的身份……

  數千的暗黑騎士,把老弱傷殘的三人圍在中央……在暗黑騎士的中心,兩名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的黑袍大漢,正是諾阿諾德與埃迪馮。

  鼻梁中央橫橫的有一道深可入骨的傷疤,長著兩隻右手的“魔劍伯爵”諾阿諾德,他渾身帶著暗黑的殺氣,緩緩的……行到楊克爾面前的時候,楊克爾,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這種感覺,打從自己的皮膚表面……一直恐懼到自己的心底……

  雙手握著聖水神杖不停顫抖,可憐的男孩面無人色,顫栗的道:“你……你不要過來……我……我……”

  楊克爾艱難的說著,他瞥見諾阿諾德那鬼火一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厲芒,那森冷欲絕的氣壓,瞬時將他的雙腿嚇得直抖……

  “撲通”一聲,諾阿諾德根本還未出手,楊克爾已渾身冷汗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咯咯咯咯,這就是愛爾斯傢的傳人麼?……好個沒用的小子……”

  埃迪馮陰冷的嘲笑著,他的右眼長著血紅色的魅惑之瞳,他的右爪是長可及膝“巫妖之爪”他的整個身體都是扭曲的、畸形的怪異……他就是半人半魔的巫妖。

  見到埃迪馮陰森邪惡的嘴臉,楊克爾心中燃滿瞭熊熊怒火。

  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抓傷瞭比埃霍夫老師……

  “你!可惡的壞傢夥!……以聖水神的名義……冰晶凝結!……”

  楊克爾怒叫一聲跳瞭起來,他那極為森冷的寒氣,瞬時從他手中的聖杖聚集出來。

  高級水系魔法,冰晶凝結……

  極寒……極寒……凝結……凝結……一個巨大的冰柱,在分秒中凝固而成,絲絲淡藍色的極寒之氣,向埃迪馮環環凍去。

  埃迪馮不慌不忙的冷冷一笑,他右手魔爪遞出,爪上蓄積一團極強的黑暗魔氣,那魔氣化為一團渦漩,將那四下裡凝結而來的寒氣瞬時壓縮……排斥……反彈開去……消若無形之中……

  片刻間,楊克爾的竭力一擊,被埃迪馮輕描淡寫的魔爪一揮,已隨意化解。

  “哈哈哈哈……臭小子……還不知道厲害麼……嘿嘿……普通的水系魔法,對我們埃迪馮大人毫無用處……”

  埃迪馮身後,一瘸一拐的跳出個面容猥瑣的黑袍巫師,他嘿嘿冷笑著,諷刺楊克爾道。

  他,便是埃迪馮的走狗,卑微的黑暗司祭,普德姆斯。

  “你……普德姆斯,你這個壞蛋……”

  楊克爾怒極,又一個冰箭向普德姆斯擲去,卻被普德姆斯輕易避過,還嘻嘻嘲笑:“嘿嘿……楊克爾……臭雞蛋……狗屁無用……嘿嘿……”

  正眼都不瞥楊克爾一下,諾阿諾德緩緩的、徑直往比埃霍夫的方向行去,卻被……劍聖赫姆赫資擋住去路。

  諾阿諾德也不言語,他兩隻右手分執起黑魔劍與詛咒之劍,迅疾無倫的便已攻向,此刻連站立都顯得艱難的赫姆赫資……

  二刀流對二刀流!瞬獄劍對瞬獄劍!

  四劍交錯,金鐵交鳴,兩個人影盤旋縱落,此刻,無倫是力量還是速度,無倫是劍術還是劍識,年邁的、瞎眼的、疲憊的老劍聖早已不是對手,雙方交手不過十合,突聽一聲破肉哧響,接著,便見到老劍聖踉蹌著翻到在地,他,從胸口至下腹,被劃入瞭一道極深極深的口子……一時間,鮮血不停的流出來……

  “叔叔,”

  冷冷瞥著癱軟在地的赫姆赫資,諾阿諾德淡然道:“你老瞭。”說著,白森森的詛咒之劍舉起,便要往赫姆赫資喉頭插落……

  “不……不……”

  此刻已被普德姆斯掐住脖子擰在手中的楊克爾,大呼瞭出來。

  男孩的嘶喊哭泣,諾阿諾德理都不理,眼見著他手中的詛咒之劍,熒亮的劍鋒……便要刺入赫姆赫資的喉頭瞭……

  此時,突然間,三人四周環環圍繞的,那黑壓壓的、大片大片的重甲暗黑佈兵的人群,突然……突然從外向裡發生瞭一片片的騷動,而密集擁在一處的黑密人群,此刻更如同滾水般沸騰……

  隻聽見人群外圍發出一陣陣的金鐵交鳴聲、嘶喊呼喝大叫聲……一時間,整個成千上萬的人群,瞬時……瞬時間動瞭……

  “怎麼?”

  埃迪馮瞥瞭瞥人群邊際,眼見自己精銳的屬下呈現如此慌亂的景象,巫妖皺眉道:“難道……有大群敵人來襲嗎?”

  諾阿諾德也有點好奇,他收住長劍,回頭望去……

  此時,隻見,那密密麻麻、黑壓壓擁在一起的重裝步兵團隊……突然……突然……如同事先排演好的一般,士兵們面色驚惶的、整整齊齊……整整齊齊向兩旁分開……分開……

  於是,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硬生生撕開一條……兩米……兩米見寬的過道。過道中央,踏著地上由碎肉片甲……砌成的過道,緩緩的……緩緩的,從遠處行來……一個,孤零零的、蹣跚的身影……

  他,隻有一個人,一個殘廢的人……

  他,獨臂,獨眼……全身……滿是刀傷、劍傷、槍傷、斧傷、全身都是血肉模糊……

  他的身上,無一處不傷,無一處不爛,潰爛的肌膚引來陣陣的蒼蠅,在他的身體上嗡嗡打轉……

  他,獨臂持劍,那劍早已扭曲、斷裂、破損……而且沾滿血污……也不知,也不知曾經砍過多少的人……

  他蹣跚著,緩緩的行來,渾身都是死亡的氣息,令四周那久經沙場的精英、那殺人成性的屠夫們望而卻步……

  他,面容已被燒得焦爛……看上去恐怖已極,而尤其那種恐怖的、肅殺的兇意,使得他……直若從地獄歸來的……索魂惡鬼……

  來的,隻有一個人,卻足以……讓整個的軍團畏懼……

  是他!

  ※※※※※※

  兩百年前,在日不落山腳下的阿姆斯平原,光暗勢力展開瞭最後的決戰,這次戰役,被後世認為是……改變瞭整個世界格局的戰役……

  相持數月之後,魔族皇帝魯西法五世祭起暗黑巨鐮,使出那威力無比的禁斷魔法,“末日審判”甚至將整個大陸擊為,一塊一塊的碎片……

  地震、火山、海嘯,巨大的造山運動……而接下來,人類的誕生地,聖靈大陸破裂為三塊,西北的阿姆斯葛爾大陸,西南的提卡尼亞大陸,東南的博盧尼亞大陸。

  信仰黑暗的魔族,盤踞在西南的提卡尼亞大陸,他們建立瞭提卡尼亞王國,俗稱“魔界”受黑暗蠱惑的聖戰士傢族曼連斯傢與芳德傢,他們擊敗光輝勢力的聯軍,統治瞭世界上最大的陸地、阿姆斯葛爾大陸,在這裡,他們建立瞭達普拉帝國。

  多年來,魔界與達普拉帝國沆瀣一氣,利用黑暗的信仰侵蝕人類的思想,他們建立瞭極強的軍隊,鎮壓平民的一次有一次暴動……

  (部分人問起席思與凱撒琳的區別,其實,席思是人類,凱撒琳是魔族。達普拉帝國是由信奉黑暗的人類統治的,而提卡尼亞王國,即魔界,是由魔族統治的,席思是從達普拉帝國來的,凱撒琳是從提卡尼亞來的。席思的那個地方沒毒……

  達普拉帝國的統治核心,除瞭暗黑皇帝之外,是擁有極大權利的黑暗聖殿,而達普拉帝國的軍隊中最強的精銳部分,便是達普拉教護教十二騎士團。

  而十二護教騎士團之中最最強大的王牌,便是被譽為“死神之鐮”的精英、黑暗聖殿騎士團。

  二十年前的黑暗聖殿騎士團之中,當時的大團長儒尼奧爾、副團長諾阿諾德、主教埃迪馮、以及黑暗參謀奧科查。朗頓,這四人身經百戰,帶領黑暗聖殿騎士團東征西討,鎮壓過無數的人民起義,屠殺瞭數不盡的無辜生靈……他們,被成為人類的噩夢,“黑暗四天王”……

  儒尼奧爾是個六百多歲的魔族,擁有魔將變身“牛頭巨獸”的他,最強絕頂的實力勿庸置疑;黑暗參謀奧科查是隻一百多歲的暗夜精靈,他擅謀略算計,卻不擅魔法;而六十歲的“巫妖”埃迪馮擅長黑暗魔法,卻又不擅武技;因此,“黑暗四天王”之中,輪到武功技藝,不變身情況下的真實實力,卻是三十歲的人類“魔劍伯爵”諾阿諾德,最強!

  諾阿諾德體內流有劍聖傢族的血液,兩百多年前,聖刀傢族蘭福傢,分裂為後來的蘭福傢與伊亭傢兩支,而諾阿諾德本人,則繼承瞭伊亭傢的聖血。

  天生畸形的諾阿諾德長著兩隻右手,也正是如此,諾阿諾德將伊亭傢的絕技“二刀流”與“瞬獄劍”發揮到極至。然而,由於天生畸形,諾阿諾德有著陰險暴戾的性格,並且痛恨自己的父母,痛恨自己的傢族,因此,十五歲那年,諾阿諾德勾結暗黑信徒,屠盡伊亭傢族一百五十六口,此後,諾阿諾德投身黑暗聖殿騎士團,節節高升……

  那場血戰中,諾阿諾德的叔父赫姆赫資,也被諾阿諾德刺瞎眼睛,他僥幸逃脫劫難……此後,更不斷遭到黑暗信徒的追殺…………

  此刻,浸淫劍術三十年,對於手中的長劍,諾阿諾德有著無比的自信,而且,半生的屠殺征戰,那些死在諾阿諾德手下的絕頂高手……最少,也可用萬來計量……

  曾經有一個傳說,言道:如果有個人,在他手下曾經屠殺過一萬……一萬個無辜生命的話,那麼,這個人,他將會受到上蒼的詛咒,他的身體,將會泛著死亡的黑氣,他,將會淪為不墮輪回的惡鬼……

  諾阿諾德,他就是這種惡鬼,屠殺,屠殺,除瞭屠殺,還是屠殺,他的生命,早已經被血腥與罪惡所占據,他的渾身,都泛出死亡的氣息,那黑暗的嗜血的殺氣,每每令他的對手,從皮膚……一直恐懼到心底……

  曾經有一句民謠:“那些……曾被諾阿諾德殺死的人啊,他們被砍下的頭顱,可以堆滿整個達普拉大教堂……”

  達普拉大教堂系暗黑聖殿最高神址,方圓數十裡,宏偉壯闊。

  其實,早在十年前,那些手持長劍,敢於正面站在自己面前挑戰自己屠殺者神威的……勇士,已是渺渺可數瞭……可是,此刻,眼前……那個獨眼、單臂、渾身是傷的男人,莫拉。拉莫斯,他,竟然敢公公然站在自己面前挑戰……這一點,連諾阿諾德本人,都覺得十分的滑稽……

  從依稀的面容上,埃迪馮的助手、普德姆斯已認出瞭莫拉,他恨極瞭莫拉,因為這位暗黑司祭,他那一瘸一拐的右腿,便是拜莫拉所賜。

  然而此刻,當普德姆斯見到莫拉的模樣的時候,他不禁渾身打起冷戰……

  此刻的莫拉,渾身是傷,渾身泛起死亡的氣息,莫拉的眼睛隻是冷冷一瞥,普德姆斯便感到自己遍體發冷,然後他手腕發抖,在然後,將手裡的楊克爾拋到瞭地上……

  昔日的俊朗容貌,玉樹臨風,此刻,已化為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體,莫拉隻是冷眼的望著面前的普德姆斯,然後哼瞭聲,道:“滾!”

  隻一句話,普德姆斯被嚇得屁滾尿流,這位暗黑司祭連滾帶爬,他渾身顫栗的竄到自己的老師、面色鄭重的埃迪馮身後……

  於是,接下來,兩具魁梧的身體,便面對面的對立瞭。

  諾阿諾德,與莫拉,三眼對視……

  諾阿諾德打量著眼前的勇者,發現他渾身的傷口已經潰亂,因此,魔劍伯爵不禁皺瞭皺眉,懷疑的道:“哼哼哼……你想……就這個樣子跟我動手麼?……”

  莫拉一語不發,隻是冷冷的瞪著諾阿諾德,從他明亮的獨眼中,可以看出復仇的火焰。現在的這一刻,站在莫拉的立場,他,必須為自己的朋友、死在諾阿諾德手上的諾依維爾,報仇。

  長著兩隻右手的魔劍伯爵不禁覺得好笑,以前的兩次交手,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把眼前的這個,名叫“莫拉”的男人打得如同落水狗一般狼狽,然而,此刻,這個男人一身是傷,他精神疲憊……哼……哼……他,還想以這個狀態,向自己挑戰麼……

  “決鬥前,你最好先換把劍……”

  諾阿諾德瞥瞭瞥莫拉手中那把業已斷殘的爛劍,輕蔑的笑著,他對自己身後的副官喊道:“喂!謝爾,把你的劍給他……”

  謝爾。連塔,他也恨極瞭莫拉,因為,正是這個可惡的莫拉,他蠱惑瞭自己妹妹的芳心,結果,害得自己兄妹不睦……

  謝爾。連塔行到莫拉身前,他拔出自己的長劍向莫拉遞去,同時臉上泛出陰冷的笑容,道:“嘿嘿嘿……莫拉……你死定瞭,諾阿諾德大人他是不可戰勝的……”

  “卑陋者的劍……”

  莫拉瞥都不瞥謝爾一眼,神色不屑已極,他持劍的手動都不動,根本,就沒有接過謝爾手中長劍的意思。

  “你……你……”

  對方的語氣讓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謝爾怒極,他手中長劍一橫,便要向莫拉刺出,哪知,就在此時,莫拉冰冷的劍刃,已經,無聲無息的抵在謝爾的脖子上瞭……

  霎時間,對方還未動手,謝爾已經受制。

  莫拉冷冷的瞪著謝爾,暗忖當日自己的同窗好友勃朗,便死在這個混球手上,一時間,莫拉心中憤怒,手中長劍便要刺下,卻哪知,他的獨眼瞥到謝爾臉上,瞥見他那似曾相識的容貌,腦海中,不禁顯現出那個……紮著長長辮子的可憐女人……

  莫拉收起劍鋒,冷哼瞭聲“滾!”

  然後一腳踹出,於是,謝爾被踢翻幾個筋鬥,滾出場外。

  “哈哈哈哈……我們這就開始吧……”

  諾阿諾德仰天狂笑,雙手分持出黑白雙劍,緩緩向莫拉行來。

  當下,兩人便要動手,斜向裡突然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慢……慢著……莫拉……你……用我的劍……”

  聽聲音,說話的是赫姆赫資。

  莫拉一愣,此時,他才註意到躺在地上的赫姆赫資與比埃霍夫,他緩緩行到赫姆赫資身旁,發現這位瞎眼的老劍聖,已然便是奄奄一息瞭。

  “赫姆赫資老師……”

  莫拉接過赫姆赫資遞來的長劍,皺著眉頭,已不知該說什麼。

  “莫拉……”

  瞎眼的劍聖,靜靜的“望”著莫拉,道:“我……我……從你的身上……砍到瞭勇敢的劍識……這……這才是最強的……劍……”

  “去……去吧……莫拉,用你手中……勇者之劍的名義……鏟除世間的邪惡吧……”

  原本頹喪無力的臉上泛起瞭最後一絲笑容,老劍聖的身體漸漸冷瞭……冷瞭……

  “赫姆赫資先生……赫姆赫資先生……”

  楊克爾大哭著撲過來。

  “赫姆赫資老師……”

  莫拉松開瞭老劍聖緊緊握住的、冰冷的老手,他,並沒有流淚,也許,他體內的眼淚,早已流乾瞭…………

  人,豈非總是要死的……

  蘇菲婭呢,她……豈非也已去瞭……

  世上……曾經綻放有最美麗的鮮花,但是,鮮花也有凋零的時候……

  我不應該悲哀,我為何又要悲哀,花朵啊,她們之所以那麼美麗,是否……隻因為她們曾經存在過……是否……她本就不屬於自己……

  我又何必要悲哀……

  人,總是要死的……也許……很快……很快……我也會死去……可是,神啊,請讓我在臨死之前……再做一點點……一點點的事情吧……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在我死前……邪惡的力量,一定要肅清!……

  再次仗劍而起的時候,莫拉感到自己心中,充滿瞭堅定的信念……

  於是教堂之前,黑壓壓的暗黑騎兵層層環繞,內中的小空地上,劍氣如虹,流光飛舞,勇者與劍魔之間的決鬥,開始瞭……

  楊克爾哭泣著抱住比埃霍夫的身體,目睹著場中的莫拉處處受制,這位勇者渾身是傷,眼見,是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是諾阿諾德的對手瞭……

  可是,莫拉仍在支持,他,仍在反抗,仍在不屈不撓的……奮鬥……

  唉……這是多麼的無謂啊……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當不可逆轉的絕望來臨的時候,人類啊……你是多麼脆弱的生物啊……你是那麼的無助……你為什麼要苦苦掙紮呢……

  掙紮,是否隻會帶來痛苦呢?為什麼不放棄掙紮呢……為什麼不閉上眼睛,默默的承受著死亡的降臨呢……

  楊克爾打從心底下發出來瞭這樣的疑問,他……不解……

  “楊克爾……”

  大賢者靜靜望著場中,那浴血廝殺的勇士,他的嘴角,泛起輕輕的笑意,道:“你看……莫拉先生渾身是傷,他……他這樣的狀況……還在堅持戰鬥,是……是怎樣的力量在支持著他啊……你知道麼……”

  楊克爾茫然搖頭。

  “……信念……”

  比埃霍夫吃力的笑著:“人,隻因為心中的信念而奮鬥……楊克爾,當你見到天上的烏雲遮住太陽,當你見到永恒的黑暗降臨到大地,那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你,你……會相信什麼呢……”

  “相信……相信什麼?”

  楊克爾愕然。

  “你相信光明……你相信光明會重臨大地麼……就像你相信那枯萎的野花……她會再次盛開麼……”

  楊克爾呆瞭……他信嗎?他不信!他怎麼能信?

  “楊克爾……”

  大賢者笑瞭起來,他伸出一支苦材一般的老手,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多出一朵枯萎的野花,在白色的聖光下,那苦死的野花……竟然開始……重新收攏、結蕾、綻放……然後,最後,一朵香氣四溢的鮮花,重新盛開在大賢者手心上……

  “咦?……”

  楊克爾驚奇的接過大賢者手中的花朵,心中充滿瞭欣慰與好奇……

  “楊克爾,拿起你手中的聖杖吧……記住,隻要你擁有信念,你……就擁有力量……”

  大賢者緩緩說出瞭生命中最後一句話,隨即,他瞑目不動瞭。

  “老……老師……”

  楊克爾搖瞭搖老師的身體,發現後者已然不動瞭,他知道,自己的老師……死瞭……

  此時,這位十五歲的少年臉上,竟然顯出瞭莫名的成熟,他,將老師最後的禮物凍結為一朵冰花收到懷裡,他,一臉的堅定的望著老師的屍體,道:“對不起……比埃霍夫老師……我……我似乎……終於有點瞭解瞭!”

  此刻,場中的劍鬥已分出高下,諾阿諾德雙手雙劍,莫拉獨臂單眼,廝殺不過十合,莫拉身上又平添數十傷口。

  然而,諾阿諾德不禁急躁起來,眼前的殘廢勇者渾身是傷、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倒下、死去,然而,在自己瘋狂淩厲的劍雨刀網下,殘廢勇者竟能苦苦支撐,而且,他始終不呈敗象,而如此的情景,對諾阿諾德本人來說,實在是生平僅見的一次。

  是什麼力量,是什麼力量使得眼前這個蹩腳的殘廢,竟能夠……經能夠一次又一次抵擋住自己滔天的攻勢?是什麼!

  諾阿諾德越鬥越急,越急越怒,當下,隻見他雙劍合在一處,一聲巨哮道:“啊啊啊……瞬獄魔舞劍!”

  那“瞬獄魔舞劍”系諾阿諾德生平第一絕技,雙劍亂舞,劍風所至,四面八方,令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而且使用如此絕技,力量速度,無不比平時激增數倍……

  當下,隻見諾阿諾德手中白色的詛咒之劍、黑色的黑魔劍,化為黑白兩道長虹,那一道道黑白交錯的光弧,順著諾阿諾德魔魅一般的身影,縱橫交錯,一道道犀利至極的劍路,從四面八方,向場中央獨臂持劍的莫拉罩去……

  劍道詭異,劍氣激起地上沙塵,灰飛成霧……如此驚心動魄的激戰,直令四周的旁觀者摒住呼吸……

  猛然間,金鐵交鳴,血光湧現……兩條交錯的身影,再分將開來的時候,現場的情景,令所有人都驚呆瞭……

  莫拉,渾身被斬出數百刀,此時,這位昔日的俊美公子已徹底不成人形,他的鮮血碎肉流瞭一地,他手中的長劍已不知去向,而此刻,他,仍自堅強……堅強的站立,他唯一修美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而諾阿諾德呢,二人分身開來的時候,他定定的站在原處,全身毫發無傷,準確的說,應該是全身除瞭胸口以外……毫發無傷,他,一臉的錯愕,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愣愣的註視到自己胸口上,而在那裡,心臟處,一柄精光閃閃的長劍,已然紮透瞭他的心臟……

  原來,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莫拉放棄防守、集全力於一劍,他拼著與諾阿諾德同歸於盡之心,任憑諾阿諾德千刀萬劍斬在自己身上,而一劍直搗黃龍,最終,竟然洞穿諾阿諾德的心臟……

  這一招,無疑是最強大、最勇敢的一劍,勇者之劍!

  當下兩人之間的場面,驚駭莫名,而現場中旁人萬千,此刻卻靜靜無聲,竟是……細針落地可聞。

  “啊……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嘴角吐出鮮血,諾阿諾德的刀疤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怒吼道:“莫拉。拉莫斯,你……你這個小崽子……我要殺瞭你……啊啊……”說著,他胸口插著長劍,卻向莫拉虎撲過去,其時他怒喝著的身體撲在半空,突然胸口鮮血泉湧,心臟破損下,這位殺人如麻的屠夫登時斃命。而緊接著,隻聽“撲通”一聲巨響,他魁梧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激起一片一片的塵埃……

  這不可一世的魔劍伯爵,此刻,他終於惡貫滿盈瞭……

  莫拉滿意的微笑瞭,他體內的鮮血,此刻幾已流盡,他那虛弱已極的身子,軟軟的便也倒下……

  “莫拉先生!”

  楊克爾急呼一聲過去相扶,然而此時,莫拉已暈死瞭過去。

  “巫妖”埃迪馮趁機竄到比埃霍夫屍身旁,一番摸索後毫無所獲,巫妖怒極,對楊克爾喝道:“臭小子,那兩樣東西……是不是在你身上,快給我交出來!”

  恩師逝去,好友傷重,此時深陷敵群,楊克爾卻莫名的冷靜異常,他隻覺得周身一片清冷,手中的天藍色冰杖熠熠生輝,而心底下,一種久違得封印……正在打開……打開……

  “暗黑聖光……”

  埃迪馮揮舞著魔爪,漆黑的腐蝕性光線從四周,一道道射向那個手持魔杖的半大男孩……

  突然間,男孩的眼瞳裡閃出淡淡的聖潔藍光,而在他的身體四周,瞬時凝結成一道道厚厚的堅實冰壁,那冰壁光滑如鏡,將一道道四下裡射來的暗黑強光反彈、折射開去……打在四下裡的人群中,發出一片片的慘呼……

  “冰壁?……高級水系魔法……可惡……臭小子……”

  埃迪馮怒極,他撲將過去,右手魔爪,重重抓在堅硬的冰壁上,擬將那冰壁一抓擊碎,哪知那冰壁堅硬已極,埃迪馮接連抓得數爪,這才一記重擊擊碎冰壁,然而、此時、縮身冰壁之後的藍發少年,他嘴中那吟唱已久的究級水系魔法,業已完畢。

  “主啊,賜予我力量吧……究級冰寒之力……聖水女神的臂彎!……”

  男孩揮起聖水魔杖,他生命中第一次的啟用瞭禁斷之力,那究級的水系魔法。

  於是,極盡的距離,極度的絕對零度的寒氣,那幻化為女神像的極寒之氣,瞬時……瞬時將埃迪馮凍結……凍結……凍結為一塊堅冰……

  “啊……啊啊……你……你……臭小子……”

  埃迪馮一身的肌肉、骨骼都在破碎……破碎……脫落……脫落……他的皮膚一寸寸、一厘厘的如同碎屑般……碎屑般脫去,然後,他的經脈……他的骨骼……如同坍塌的泥方一般,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化為碎屑……

  他不死的身體,即將化為飛灰……巫妖大聲嘶吼著“啊啊……啊啊啊……”

  他幾乎已便為骷髏的身體……咆哮著,繼續向楊克爾撲過去……撲過去……

  楊克爾驚懼已極,他連忙後退,直退得十餘步,他已背靠在懸崖邊緣上,此時,埃迪馮一記巫妖之爪拂出,重重扇在楊克爾臉上,於是,可憐的男孩避無可避,登時被打下萬丈懸崖……

  隨後,埃迪馮繼續咆哮著,嘶吼著:“啊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我埃迪馮……是不死之身,不死之身啊……啊啊……啊……”

  於是,他的身體,被那極寒之氣……吞噬……吞噬……吞噬……

  最終,他的骷髏骨骼也已化為飛灰,他的諾大一個身體灰飛煙滅,隻剩下兩部分不死之物跌落地上……

  一支巫妖之爪……一顆魅惑之瞳……

  在究級水系魔法面前,不死的巫妖……死瞭……

  由於極度森寒的“聖水女神的臂彎”作用,現場幾乎被凍結瞭,距離魔法施法中心較近的黑暗士兵們,瞬時已被凍為冰塊,而距離較軟的,也大多已被凍傷……

  現場哀哭嘶叫,處處凝結成一片片的冰霧,而當普德姆斯……狼狽不堪的從亂屍堆裡爬出來的時候,卻見到瞭那全身、被凍得麻痹的謝爾。連塔……還有,那此刻已死去地上的……莫拉。拉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