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宮主和上官燕本來準備夜探柳府,先悄悄將人救瞭再說,忽聽有樓下的方頭領稟報,有人穿著他表哥衣服求見,二女心中大疑,心道鐵匠衣服如何會穿在來者身上,莫不是鐵匠出事瞭?
見來人除去遮臉衣物,竟是文若蘭,上官燕又驚又喜,上去一把將她緊緊抱住,文若蘭也心情激蕩,本想訴苦幾句,又想有要事稟報,便要掙紮著要和她說話。方頭領見她們兩對肉球相互蹭動,不禁直咽口水。
上官燕看她扭動,暗笑自己失態,將女藝人和葉宮主相互引薦瞭,又聽文若蘭將柳傢澡堂之事告知。眾人聽到李鐵匠竟是擒住瞭那罪魁禍首,皆面露喜色。
葉玉嫣當下帶著二女趕去柳傢澡堂,直闖而入,柳傢在門口相侯的幾個傢丁,都曾和傢主一起折磨過葉玉嫣,此時見她到來,皆驚得魂飛魄散,也不及通知主母,火燒屁股一般逃竄。葉宮主也不去理會他們,由文若蘭指引,尋到瞭李鐵匠。出門時見到原來裝過文若蘭的蓮花箱,便將這惡婆裝在裡頭,帶回客棧。
待柳嫂醒來,隻覺得一片黑暗,心下忐忑,隻道是有強人為財帛綁架勒索她這等富戶。她手腳一動,便有人來扯去她的眼罩,待眼睛適應亮光後,赫然見到葉玉嫣正沉著俏臉盯著她瞧,不由得大驚失色,心裡轉過幾條脫身之計,竟沒一條管用。
見她醒轉過來,葉玉嫣替她拉開堵嘴的帕子口環,說道:「你這惡婆子,辱我姐妹太甚。紫雲宮雖是忌殺生,但你若是冥頑不靈,我也自有懲戒人的法子。」
柳婆聽她話裡尚有轉桓餘地,忙回道:「葉宮主若要問甚麼,我全都招供,不敢有半分欺瞞。」
葉玉嫣見她倒也識相,便問道:「如今你府上,可還有會武好手?」
柳嫂心中叫苦,王師傅被她遣出去金頂門接葉玉嫣,不知如何竟被她逃脫瞭,如今府上善弄拳腳的,不過柳青柳煙二人,其餘護院傢丁皆不足為憑,此時葉玉嫣若是直闖柳府,登時便可將淫窩搗瞭。也是她聽說蕭玉若不敵被擒,因此才這般仔細詢問內情,小心行事。
柳嫂聽她問起柳府虛實,心想:抵死也要瞞她,便欺誑道:「有位姓姚的師叔如今在裡頭。」
葉玉嫣又細問那姚師叔武功,柳嫂依著掌門師父的輪廓編造,葉宮主天天和她師父過招,此時聽上去竟也有幾分可信。
葉玉嫣又問道:「我師妹可是敗在這姓姚的手上。」
柳嫂連連點頭。
葉玉嫣心道,若是蕭師妹敗在他手,我多半也不能敵。方才鬧瞭澡堂,隻怕柳府也有戒備,便不能再按原來計劃行事,好在柳府傢主在此,正好可拿她來交換兩位師妹。
當下鋪開筆墨,想寫一封書信,托那跟屁蟲方岡去柳府下書。宮主正在案前撰寫,柳嫂眼見誑得葉玉嫣修書,料想暫時無恙,那曉得葉玉嫣邊寫邊問道:「我瞧你這綁人的手法陷阱,也不止害過我們姐妹幾個罷?」
柳嫂顫聲回道:「宮主明監,除瞭你們幾位外,之前也請來過幾位嬌客。」
葉玉嫣問道:「如今她們可還在你府裡?」
柳嫂心想,自從綁來你這等絕色的人物後,以前那幾個都沒人想玩瞭,自然都托人販子賣去海外,隻是這話如何對她說?尋思瞭一會兒,回道:「自宮主駕臨後,以前的幾位姑娘,都送去琉求嫁瞭人,不曾虧待她們。」
上官燕聽到這等厚顏無恥的回話,心道,葉姐姐不願動手傷人,如今眼看又要將這惡婆當作人質交換。諸姐妹貞操被污,飽受淫辱,皆是因這惡婆而起,那能這般輕饒她?心念及此,竟拔出劍來,逼到柳嫂面前,唬得這婆娘連聲叫饒。
女俠道:「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饒,留下你雙眼,教你日後不能再害人。」
柳嫂心道,若廢瞭眼睛,日後便成殘疾,也是她情急生智,忽然想起一事,顫聲問道:「不知姑娘身上可有痛癢之癥?」
上官燕聽她這麼問,不由得怔住。
宮主聽到,也擱下筆。船到江州前夜,上官燕又曾發作過一回,她心念女俠病癥,便過來盤問。柳嫂道:「上官姑娘的痛癢癥,皆是因服瞭那縮陰飛乳的春藥而起。」
葉宮主道:「你莫胡說,那淫藥你也給我用過,為何我無此病癥?」
柳嫂忙道:「不敢欺誑宮主,那縮陰飛乳服下之後,雖是利於房事,但倘若久不泄欲,身上淫毒便會積鬱體內,因而痛癢難當。倘若泄瞭欲,將淫毒排出,便又可止些日子。此藥但凡女子服用,皆有此癥,宮主尚未發作,隻是因為時日未至。」
上官燕道:「那又如何……我們自已也有法子排毒……」
柳嫂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淫毒淤積會越來越快,初時起癥間隔或半月十日一次,後來便或三五日,如此愈來愈密,最後一日十數次。雖可自慰排解,然則豈能終日性事不斷?」
二女聽她這般說,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必是她柳傢調教性奴的淫惡法子,若再過些時日,豈不是連床都下不瞭。
正焦躁時,那婆娘又道:「幸而此藥性有人能解……」
葉玉嫣一把捏住她肩膀問道:「何人能解!」
柳嫂隻覺肩上奇痛徹骨,兀自掙紮道:「……二位立個誓,我便告訴你們……」
葉玉嫣想瞭想道:「你且說來聽。」
柳嫂頭上冷汗直冒,咬牙道:「……隻消保得老身不受加害……我便……便說與你們……」
葉玉嫣聽她說完,便松瞭手勁,防她暈過去。
上官燕心道,這歹藥多人服用過,若傷瞭這婆子的雙目,雖是痛快瞭,卻又害瞭諸多姐妹。她雖是一時氣憤,作勢洶洶,口中逞強,終究連隻雞都未宰過,真要她戳人眼睛,卻實在下不去手。當下便起誓道:「我今日立誓,若害你,天地神鬼難容。」葉玉嫣也和她一般立誓。
柳嫂見她們立完誓,便道:「由此向東去海州,城北有個黃木巷,巷中有位醫師,雖是歲數名氣不大,卻唯獨他能解這縮陰飛乳的藥性……」
二女皆留神聽她,隻聽她說道:「……醫師姓湯名耀祖……」
上官燕一聽這名字,卻輕輕一聲驚呼。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葉玉嫣見上官燕面色有異,扶著她肩頭問:「妹妹可是身子不適?」
上官燕搖搖頭,回道:「小妹隻是有些累瞭,想去歇會兒。」
宮主見她悶悶不樂,去床上往被中一鉆,面朝墻倦臥著。她不明所以,但眼下尚有事要辦。寫完瞭書信,交與方岡,又將柳嫂堵嘴蒙眼,塞進木箱,心想,這滋味也當讓你這惡婆自己好好嘗嘗。將這些事辦完,便沐浴更衣,去陪上官燕同睡。
睡到五更,被雞鳴吵醒,卻見女俠不在床上。翻身一看,見上官燕在窗前坐著,看著窗外,怔怔發呆。葉玉嫣取過衣物,過去給她披上,輕輕道:「妹妹似有心事?」
上官燕回過頭,長嘆一聲,開口道:「敢問姐姐,若是一個女子,似我等被人淫惡玷污,她夫君還會要她嗎?」
葉玉嫣見她胡思亂想,笑道:「我紫雲宮門規,本門弟子皆禁婚嫁,我又隻大你兩歲,你問我,可是問錯人瞭。」又道:「我隻聽說過些故事,這世上男子,也有娶妓女為妻妾的,想是有些人並不在意。」轉念一想不對,暗叫糟糕。
果然聽上官燕道:「姐姐說得對,似我這身子已如娼妓一般。」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葉玉嫣瞧她哭得梨花帶雨,便抱著撫摸她背後寬慰,問道:「妹妹可是已許配人傢?」
上官燕搖瞭搖頭,嗚咽瞭一陣,輕聲道:「不瞞姐姐,我這次是偷偷跑出師門的,師父過世剛滿三年,師叔便要逼我嫁給西山派的掌門嫡傳弟子……」
葉玉嫣道:「想是妹妹已另有心上人瞭?」
上官燕點瞭點頭,繼續說道:「以前山門下的鎮子上有個小藥僮,有一次他來送藥材時,被藥房的師姐刁難,我看他可憐,便去幫他說話。後來他再來送藥材時,我們便常常能相見說話,他會和我說許多山下的有趣事……後來歲數大瞭,戒律主持便不準我們倆一起玩瞭…又過瞭數年,我們都已長大成人,他也當瞭大夫,偶爾上山來就診。有一天我碰巧看到他被師叔打得滿臉鮮血,隻聽他兀自大聲說要娶我,師叔卻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罰他日後不準再來。後來師父出來替他解瞭圍,誇他為人端正善良。我當時又替他難過,心裡又高興。師父最是寵我,答應我若是喜歡他,便可應允他提親。」
葉玉嫣聽她娓娓道來,聽到此處,也為她高興,問道:「後來呢?」
上官燕嘆瞭口氣道:「後來隻過瞭幾天,師父就不行瞭,大夫上山來為她救診瞭幾次,也不見好轉,捱瞭半個月,便過世瞭。我要替師父守孝三年,便答應三年後嫁他。過瞭三年,眼見孝期已滿,他有書信傳來,說他如今在海州立足,開設醫館,待籌足瞭錢便來娶我過門。」
紫雲宮主聽到她前番說大夫,現在又說到海州,想起柳嫂的話,隱隱也猜到瞭眉目。上官燕抹去淚珠,嘆道:「哪知三年孝期一滿,師叔便要籌劃天山派和西山派的聯姻,迫我嫁給那西山掌門的嫡傳弟子。我旁徨無計,就偷偷跑出來,想去海州找他,那知……」
葉玉嫣點點頭,問道:「妹妹的心上人可是那湯耀祖?」
上官燕聞言輕輕點瞭點頭,說到:「經歷瞭這許多磨難,我已不知如何應對,正在猶豫還要不要去見他,那知惟有他能解我們幾個體內淫毒,終究難免相遇,我又如何面對他。」
葉玉嫣聽她為此事煩惱,安慰:「我倒有個好法子。」
女俠見她似乎把握實足,期盼道:「求姐姐教我。」
葉玉嫣輕輕一笑:「你莫要告訴他就行瞭。」
上官燕一怔:「這樣也行?可我貞潔早已不保,哪能瞞他?」
葉玉嫣笑道:「似我這等練功的女子,常有自己弄破的。你雖是哄騙他,卻也是為你們倆好。」
她話音剛落,卻聽見窗外樓下開門聲,文若蘭從李鐵匠房裡出來倒水。笑道:「你瞧若蘭妹妹便沒你這許多顧慮,她和李大哥還不是好好的。」
文若蘭聽見樓上說話,忙羞紅瞭臉躲進屋裡。她剛一進屋,水盆還沒放下,李鐵匠就一把拉住她摟到懷裡,又親又摸。清晨一泡尿憋得肉棒高高挺著,便一邊手上拿出珍藏的口環,嘴裡急道:「好妹子快些戴上,再來一回。」
這口環是從上官燕嘴上取下,當天文若蘭戴著伺候他的那件,女藝人瞧他貼身放著,心裡也有些好笑,回味著他昨夜的勇猛,便由著他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