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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願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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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ixalare:歡迎猜測劇情,不過猜不中不要難過哦。

  TO kookfn:我沒有能力同時寫兩部完全不同風格的小說,現在的H魔幻撲的實在厲害,也許等我整個都市四部都寫完,會去填那個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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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紅的地毯,交錯的酒杯,黃金色的大廳裡人來人往。在這奢華的酒會上男士衣冠楚楚,淑女香衣鬢影,但是在我眼裡卻是無聊的很,要不是老公的一再要求,我從不會陪他出席的。

  不過今天的環境真是似曾相識啊,記得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種活動上,我被羅姐從尼泊爾騙回來參加鬱藍庭組織的文化基金會的開幕式。也就開始瞭我們的孽緣,不,應該說是我的悲慘生活。

  這次活動的酒店就是我們初遇的紫荊花大酒店,和上次穿的那件黑色露肩小禮服來比,今天我身上穿的是粉黃色斜肩禮服,後面是露出的大V字開口,下擺是長筒鬱金香型的裙擺,這是老公在巴黎幫我定制的一件出席應酬用的長裙。不過老實說,我也僅隻穿過這一次,畢竟我嫁給他以後就一直在傢裡待產然後生孩子,不可能陪他出席那麼多活動。

  不過,剛才說去洗手間的他去哪裡瞭?我一邊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和上前打招呼的陌生人優雅的傻笑著;一邊在寬大的金色會場中尋找著鬱藍庭的身影。奇怪,他去哪瞭呢?我有些迷茫的看著左右,周圍全是生面孔,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旁邊的服務生似乎以為我想要酒水,殷勤的遞上托盤,我笑瞭笑拿過一杯香檳酒。眼睛還是在繼續尋找著,突然在水漾著波光的酒杯玻璃上映出瞭一抹眼熟的人影,當我回首的時候,人影已經消失在瞭人群裡。

  高大的巴洛克式的廊柱,環繞著大廳,我小心的穿過人群,走到一個廊柱的旁邊,前面是用紅色絲絨帷幕隔絕的一個小陽臺,在晴朗的夜空下那裡會灑滿瞭皎潔的月光,我這麼瞭解的原因是……我第一次和老公見面就是在這裡,嘻嘻,那時候我在這裡躲避晚會喧鬧的人群,被他堵在裡面戲弄。

  想到這裡我不禁兩頰泛紅,難道是他故意引我來這制造浪漫,也虧這個壞蛋想的出來。我輕移蓮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慢慢的撥開天鵝絨帷幕。

  那個高大俊朗的身影是我熟悉的,一個身穿酒紅色低胸長裙的女子正依偎在他懷裡,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正緊緊的粘在我丈夫的身上,那張嫵媚的臉蛋上面泛桃花,靠在鬱藍庭的胸口,側臥的臉頰讓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我認識,她是楊艷!

  不?我用細長白皙的手指掩住微張的櫻唇,堵住無法克制的驚訝聲,手中的鬱金香型酒杯無助的跌落在光潔的地板上,變成瞭星星點點的晶瑩碎屑。

  “啊!”我猛地坐瞭起來,一陣眩暈包圍住瞭我,還未睜開的眼簾間充滿氤氳的水汽。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房間,窗外是熟悉的風景,我的手中抓的是熟悉的棉被。

  原來是個噩夢,看著自己還微微發顫的小手,眨瞭眨還帶著水氳的眼角,一切仿佛都是真的一樣。

  要是它真的變成真實,我該怎麼辦呢?

  我看著墻上掛著的大幅婚紗照,裡面身穿白色婚紗的美人依偎男子的懷中,看著上面自己甜蜜的笑容,看著他溫柔的擁抱,我心中開始生出溫暖,緩緩的流向冰冷的全身。

  躺回到床上的我再也睡不著瞭,我討厭這種看天花板的感覺,翻身起來,走進浴室,當溫暖的水花從花灑裡噴濺在我身上,我已經無數遍的告訴自己,這個都是夢,天亮就會消失的,當我白皙的皮膚上開始蒸騰起緋紅的時候,溫暖的感覺終於又回來瞭。

  看著防霧鏡裡皮膚細嫩泛著桃紅,身材起伏有致的美人,我解開浴帽,讓如雲的長發灑落在白皙赤裸的身上,在鏡子前擺出幾個搔首弄姿的POSE,努力的給自己打氣,這樣誘人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下堂妻的命運嘛。

  穿上白色的棉質睡衣,我慢慢的踱步到隔壁。在這個充滿夢幻的粉紅色小房間裡,女兒還躺在可愛的小床裡香甜的做夢,看來要喂她吃早飯還要很久呢。我小心的轉身離開房間,走到瞭書房。

  這暗棕色的大書屋古香古色,鬱傢以航運起傢,所以這間大宅的樣式和傢具都是以歐式為主,但是青花瓷,翠竹屏也點綴在房間的各處,倒是中西合璧,相得益彰。在這間書屋是最典型的,地上是暗棕色厚重的歐式傢具,墻上卻掛瞭竹制書卷,上面雕刻出曹操的《觀滄海》詩文。

  我從厚重的書架上尋找著自己想看的東西。去年嫁給鬱藍庭的時候,因為賭氣他騙我的行為,我在小公寓裡的東西基本沒有動,昭示著本姑娘隨時會回去住哦,結果我的書大都留在那裡,隻有婚後買的一點書放在這個書房裡。

  這本原來在這裡,我笑著抽出瞭本白皮詩集,上面印著《飛鳥集》三個字,它是我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夏莞送我的生日禮物。隨手翻開,“啪嗒”一聲,一枚淡黃色的木簽從中掉落瞭出來。

  我蹲身拾起它,大概兩指寬,一寸多長的木制鏤空的書簽,很薄,約略隻有指甲厚,正面雕的是西湖八景中的斷橋殘雪,背面刻的是一句詩:人生若隻如初見。

  好多年沒找到它,原來不知何時被我夾在瞭這本詩集裡。這還是當年我小時候收到的一套生日禮物呢,原本是八枚,現在隻剩下它瞭。隨著時間的久遠,原本應該是帶著檀香的它,早已沒有瞭往昔的韻味,不過我還是把它湊近鼻尖,仿佛還能聞到那淡淡的麝香。

  這是少羽哥送我的,那溫文儒雅的身影曾經多次出現在我少女的夢中,隻是那瑰麗的緋紅夢境被他溫柔的一句,“你永遠是我的妹妹”給打的粉碎。我一怒之下,把他送我的所有東西都付之一炬,當我清醒過來時,也隻在灰燼中搶出它來。

  我低頭靜靜的看著紅嫩掌心中的這枚有些老舊的書簽,心底默默地吟誦著那首背過無數遍的詩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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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該死,他的電話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在做什麼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漂亮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用貝齒緊咬著朱紅的下唇。

  我攥著手機在屋子裡徘徊,無數的念頭在我腦中如流星般劃過,我偶爾被一二個給砸中,冒出冷汗,然後再努力的反駁,“不會的,有我這麼漂亮的老婆,他怎麼可能去偷吃嘛。”

  “但是男人都是覺得傢花不如野花香啊。”

  “胡說,那是沒品位的男人。”

  “哼,你當男人有什麼品味,還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

  我坐在臥室茶桌邊的紅檜寬椅上,咬著手指沉思。最後憤憤的站起身來,決心不再自己嚇唬自己瞭。出去,找個地方吹吹風。

  看瞭下天色,我換上一件白色的及膝外套,毛茸茸的皮毛外邊圍在領口暖融融的。穿好外出裝,在屋子裡,我找到打掃的福嫂說:“我要出去一下,麻煩你照看下蓁蓁,我剛喂過奶。”

  “少夫人您不吃晚飯嗎?今天有你愛吃的碧螺春炒河蝦,還有……”她對我的決定似乎有點驚訝,也難怪,馬上要晚飯瞭,我卻要出門。因為如果再呆在充滿他的元素的房間裡,我一刻也沒辦法安靜下來。

  擺瞭擺手,我擠出一絲笑容,阻止她繼續的報菜譜,“我不餓,真的,今天沒胃口,菜色大傢分掉好瞭,不用給我留。”

  一路開車到瞭市區東面的烏衣江的入海口。一般來說,這裡並不是東都看海的最有名的地方,它沒有金石灣的那種碧波浩渺,鏡泊萬頃的寧靜,也沒有老虎礁那種高大的礁巖,浪花飛處千堆雪的氣勢。但是我就是喜歡這裡,並不寬廣的烏衣江靜靜的從這裡入海,從徽山發源的江水帶著淡淡的灰色匯入東海。

  海邊的停車場泊好車子,我順著白石的階梯走下,站在江海相匯的長提上。

  燦爛的夕陽逐漸消失,天上的雲朵,被殘餘的微光,由橘紅逐漸的渲染成淺紫,再至深藍。習習的海風吹過,隨著陽光消失在海平面之下,空氣也變得清冷瞭起來。

  夜幕的降臨讓整個城市的燈火繁花也開始綻開,站在烏衣江口邊能眺望到金石灣的海港光影,在那遠處的燈帆影火中是號稱遠東第一良港的碼頭和長堤。

  “嘟……”低沉的汽笛聲從寂靜的海面傳來,一艘巨大的輪船從那裡駛出,駛向遠方的海天交界處,在岸上燈光的輝映下,海面上留瞭下它巨大的投影。

  這也許是鬱傢船隊中的一艘吧。遠洋海運公司擁有遠東最大的一隻商船隊,金石灣是整個船隊的母港,記得我第一次到公司控制中心參觀的時候完全的驚呆瞭,百十個紅點在各條繁忙的航路閃爍,每一個紅點在現實中都是滿載貨物的巨輪。

  當時隻是感到好奇驚訝和種榮有戚戚焉的激動,不過現在再看到這些龐然大物和茫茫的海天,我突然發現自己和藍庭的生活是差的那麼的遠。

  他是大傢的少爺,繼承瞭龐大的傢業。而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傢庭,父親先是外交部的公務員,然後去大學教書,媽媽是傢庭主婦,業餘喜歡寫寫稿子。生長在這樣傢庭的我稀裡糊塗的就嫁到瞭鬱傢,我和鬱傢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也許他應該娶一個長袖善舞的女孩子,會對他的事業更有幫助。

  天邊的輪船漸漸的遠去,帶著咸腥味的海風吹拂起我披肩的長發,我突然明白瞭,覺得自己和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命運是被奇怪的牽絆在瞭一起。

  也許我應該……

  “小姐,一個人看海啊。”輕佻的話語隨著難聞的酒氣傳來,打斷瞭我的思緒。一對勾肩搭背的醉漢在我身後,呲著牙看著我嬉笑。

  今天真是倒黴,在寧靜的海邊居然還遇到瞭兩個討厭的醉鬼。我瞥瞭他們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小姐,交個朋友,留個電話嘛。”兩人死皮賴臉的追瞭上來。

  我繼續快步向停車場走去,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拉瞭一下,“小姐,幹嘛走那麼快嗎?給個面子。”

  我回身打掉那隻碰我肩膀的臟手,另一個紅鼻頭的傢夥說道:“阿德,對女孩子要有禮貌,特別是,呃……”他打個酒嗝,難聞的酒氣再次鋪面而來,“特別是這麼漂亮的小姐,嘿嘿。”他伸手對我的臉頰撫瞭過來。

  “請你們放尊重點,再騷擾我,我就叫人瞭。”我厲聲喝道,希望能嚇退他們。

  “叫人?哈哈哈!”他們兩個笑著對視,好像是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你叫啊,讓我們聽聽叫的好聽不?哈哈!”

  這兩個混蛋,但是我環視周圍,發現在深藍的天色下,秋夜的海邊長堤上早已沒瞭人影,隻有一座座高大的路燈散發出橙色的淡光。該死,我好像已經在這裡發呆瞭太久。我不禁抓緊自己的手袋和衣襟,腳下不住的後退。

  “小姐,看你也沒有人陪,挺寂寞的,我們交個朋友吧。”說罷,作勢還要來抓我的手。我猛地揮一下手袋,轉身就跑,希望停車場的保安和管理員還在。

  腳下是凌亂的步伐,耳畔響著呼呼的風聲,我的拼命的跑著,剛跑上階梯,腦後就傳來一陣劇痛,我的長發被人狠狠的揪住瞭。好痛,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恐懼瞬間籠罩在我心頭。

  然後頭上的拉力突然消失瞭,預想中的騷擾和羞辱並沒有來臨,反而身後響起瞭“噼啪”的做響和男人吃痛的慘叫。我轉身一看,一個亮麗的背影出現在我視野裡,柔順的長發在腦後隨便系成瞭個馬尾,兩個男人已經倒在地上,蜷成瞭蝦子一樣,痛苦的表情完全取代瞭剛才的淫笑。

  眼前的救星轉瞭過身來,身穿運動裝,運動鞋的她和穿瞭高跟皮靴的我身高相仿,包裹在湛藍色長褲裡的修長腿兒幾乎到達瞭身高的三分之二。真是讓我嫉妒,艷麗無雙的臉龐上依然帶著冷漠冰封的表情,深邃五官依然不施粉黛,但在半透明的白皙皮膚和嬌艷欲滴的朱唇映襯下還是明艷不可方物。

  她用有些清冷的聲音問道:“春雪,你沒事吧。”

  雖然心裡很感激她及時的出現,但我還是依舊板起臉來,說道:“沒事兒,不過慕容冬蕾,妳又忘叫我姐姐瞭。”

  看著驚魂未定的我,她依舊懶得和我鬥嘴,漂亮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容仿佛是冰山雪晶上折射出的耀眼陽光。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這個堂妹,的確是慕容傢最美的女兒。

  我們的祖母身上有二分之一的白俄血統,據說曾外婆她老人傢曾經是白俄的貴族,因為北國的革命才流亡到濱城的。我和姐姐可能因為媽媽的緣故,除瞭身高外,都還是江南女孩婉約的樣子。慕容傢隻有冬蕾身上才有奶奶那種混血的美艷,所以從小她就被誇獎是慕容傢最漂亮的女孩。

  她天生不愛說話,給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也許是這樣的一種反差,或者說男生天生都犯賤,從小對男生不假顏色的她,總是收到情書最多的一個。

  這個可惡的死丫頭不知為什麼,從初中起就再也不叫我姐姐瞭,每次都隻是恭敬的叫老姐為姐姐。所以我們每次對話的開始都是我要她叫我姐姐。

  不過這讓我都嫉妒的美人兒,不知道是吃錯瞭什麼藥,高中後毅然報考瞭警校。

  這倒是很符合她冰冷的性子,成為警察後更是整天掛著凜然的面具,東都警花和冰山美人的名號在東都同時不脛而走。

  “你自己出來,這麼晚都不回去,多危險啊。”她淡淡的說道,用餘光掃視瞭一下地上蜷縮的兩個男人。

  “要你管,我喜歡看夜景。”我瞪著眼睛頂瞭回去,這個丫頭每次見我都沒大沒小的。

  “那下次就不要被人抓著頭發哇哇叫。”

  “你……”還沒等我說完,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車後跳瞭出來,看瞭一眼地上的傢夥,大叫瞭聲:“小子你找死!”就從背後揮拳打向正在和我說話的冬蕾。

  我根本來不及出言提醒,隻能睜大眼睛,抬起手指,死死的指向她身後。

  冬蕾的反應速度遠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偏頭低身躲過對方攻擊的同時,順勢抓住來人的手臂,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那個高大的男子象沙包一樣重重的丟在地上。

  “吳勇。”兩個已經躺在地上的色狼同時發出哀號,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沒事!”躺在地上的男人麻利的跳瞭起來,叫喊道。

  冬蕾轉身淡定的看著對方,不留痕跡的把我掩在瞭她的背後。該死,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恨自己沒有學點防身的技巧。

  他叫瞭一聲:“原來是個娘們啊,還有兩下子嘛!”就再次沖瞭過來。這個男人也是滿臉的酒色,奔跑的步伐還有些凌亂,不過在酒精的作用下看來蠻力十足。

  冬蕾冷哼瞭一聲,一個踮步轉身,快的我的眼睛都跟不上她的動作。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那個倒楣傢夥慘叫出聲,隨即向後飛出去,重重的撞上旁邊的燈柱上,從扭曲的五官看來是真的很痛哦,然後身子慢慢的、慢慢的貼著燈柱滑落到地面。

  當他還想努力的起身時,突然又“啊”的一聲猛地按住自己的肋側,五官都扭在瞭一起,身體在地上縮成瞭一團。

  “吳勇,你沒事吧。”另外兩個好像已經緩過瞭一點,想要過來照看自己的同伴,但是被冬蕾冷冷的看瞭一眼,嚇得不敢動彈。

  被叫做吳勇的人想要笑著擺擺手,告訴同伴自己沒事,但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嘛,笑容比哭還難看,剛伸出的手就被回縮的手臂拉瞭回來。

  “不要按瞭,用力吸氣,讓斷骨回位,要不會插進肺葉的。”冬蕾靜靜的說道,好像在說著明天的天氣似的。天啊,這個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瞭。

  “啊!”吳勇看來還算硬氣,按冬蕾說的做瞭。不過聽他的叫聲,那個什麼斷骨回位好像是很疼的樣子。

  冬蕾不再管那三個笨蛋,從口袋裡拿出瞭一部銀色的直板手機,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按瞭幾下,接通後,說道:“小張,帶幾個弟兄來烏江口停車場,拎三個人回去。”

  “你要幹什麼?”我急忙問道。

  “執行公務,有人在這裡騷擾女性,還要襲警。”她瞥瞭我一眼說道。

  “算瞭,算瞭!”我看三個男人一眼:“你都教訓過他們瞭,再說他現在需要去的是醫院,你下手也太重瞭。”

  冬蕾還沒有開口前,我對三個人說道:“你們快走吧,下次做人安分點。”

  三人偷看瞭一眼冬蕾,我挽住她的胳膊,說道:“還不快走。”

  兩個人趕快攙起那個吳勇,一瘸一點的走向停車場外。那個吳勇還不住的囑咐著:“我沒什麼事,你們千萬別把這事告訴馬小玲啊。”

  “你真是個爛好人啊,好瞭,人讓你放走瞭,你也趕快回傢吧。用不用我送你?”冬蕾白瞭我一眼,說道。

  “不用瞭,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帶著謝意笑瞭笑,問道:“倒是你,沒有影響你的工作吧。”

  “沒有,今天我休假,出來轉轉,正好遇到你,順便幫你打發幾個蒼蠅。”

  她跟著我走到車子的邊上,在我上車時說道:“下次出來別忘帶上你的大總裁,小心被人白吃嫩豆腐。”

  提到他,我的心裡又是莫名一陣酸楚,連忙側過頭去,把臉頰藏到垂下的長發中,努力笑道:“沒關系,不是有你保護嘛,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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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過去瞭,不知為什麼,他的電話一直就是接不通,他也不打個回來,我的心情如同海上的浮萍,一刻都沒辦法安靜下來。還無緣無故的發瞭幾次脾氣,平常這種時候,隻要抱著蓁蓁,我就能平靜下來,可現在每當抱著女兒,我就有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這時嬰兒房的門被輕輕打開,一個婉約雅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姐姐?”

  我沒想到秋葉的來訪,連忙努力的眨瞭眨眼睛,不讓溢滿淚水的眼角泛出淚花。

  “怎麼?我來還要通稟鬱夫人啊。”姐姐淺笑盈然的調笑道。她風姿款款的走瞭出來,用手指觸摸著蓁蓁稚嫩的臉頰。醒過來小傢夥立刻用那小小的手掌緊緊的握住她姨媽白皙的食指,開心的“咯咯”笑起來。

  秋葉隨手從我懷裡接過寶寶,小心的抱在懷裡。作為護士長的她,抱孩子的技術比我可要好多瞭。逗弄瞭一會孩子,貪睡的小傢夥很快的倦瞭,被放回瞭小床上。她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

  在我的臥室裡,桌上精致的花瓣形茶杯裡散發著裊裊的熱氣,姐姐優雅的靠在椅背上,溫柔的看著我,說道:“聽冬蕾說,你一個人跑到海邊去看海,天黑瞭都不知道回傢?”

  看著對面和自己相仿的面孔,我突然有說不出的委屈和無奈,撇瞭撇嘴,答非所問的應道:“我要和那個笨蛋離婚,姐。”

  “哦?”秋葉拿起精美的白瓷杯抿瞭口我沏的蜜茶,挑眉問道:“你和藍庭吵架瞭?”

  “沒有。”我感到自己的眼淚馬上就要決堤瞭,“他有外遇。”

  “有這回事?”秋葉放下瞭茶杯,抻瞭抻身上粉紅色的針織短衫,坐直瞭身子,“和誰?”

  “我不知道。”我拿去茶杯喝瞭一口,好燙,什麼炙熱的東西滑過瞭我的臉頰。

  “不知道?那你就確定他有外遇?”

  “當然。”我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嗚咽著把最近的所以的事情一點點的都告訴瞭秋葉,然後說道:“姐,你說,他是不有外遇瞭。”

  “這樣啊,”秋葉站起身來,走到我的旁邊,用撫摸著我柔順的長發,細長的發絲就在她指縫間滑動。小時候,每當我受瞭委屈,她都這樣安撫我的心情。

  “那你和他談過瞭嗎?”

  “他有給我時間來談嗎?再說,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我把頭靠在她柔軟的身子上,口鼻間是姐姐溫柔的香氣。

  “雪兒,你應該先和藍庭談談再說,不要這麼小孩子氣。”她用手臂抱住我的腦袋,讓我更緊密的貼在她身上。

  “不要不要不要!”我任性的回答。“我就是要和那個花心大蘿卜離婚。”

  “雪兒。”

  “我不聽。”

  “雪兒。”她的聲音開始加重。

  “我就是要離婚。”

  “慕容春雪。”她板正瞭我的身子,迫使我揚頭看著她。每當姐姐叫我的全名,就是她要生氣的前兆。看瞭一眼她將要發怒的眼神,我心虛的低下頭來。

  她把椅子拉到我的旁邊坐下,放緩語氣說道:“雪兒,你都是半歲孩子的媽媽瞭,怎麼還這麼任性,你要是離婚瞭,蓁蓁怎麼辦?”

  “……”我一時語噎,“那,那我也不能隻能給他當傳宗接代的工具。”

  “誰說你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瞭。”姐姐用力點瞭下我的頭,“藍庭真的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不是這樣,就算他有金山銀山,我也不會把妳交到他手上,你覺得我是會賣妹求榮的姐姐嗎?我相信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可他……”我還是不服氣的想辯解。

  “他可能是很忙才沒接到你的電話啊。”秋葉喝瞭口茶,繼續說:“他的公司那麼大,事情那麼多,難免有繁忙的時候。而且他的工作並不隻是為瞭自己賺錢,還有那麼多的傢庭依靠他的公司來生活。就像你姐夫和我,我們也不隻是為瞭賺錢,才在醫院工作,我們也要救治那些病人啊,和你希望能安心寫書的道理是一樣的。”

  “這……”我不得不承認,姐姐說的有她的道理。

  她用胳膊攬過我的身子,讓我的頭靠在她的肩上,柔柔的說道:“所以,你要試著和他溝通啊。告訴他你想要的事業和生活,也理解他的工作。夫妻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才能共渡一生呢。”

  “……嗯。”我喃喃的應著,也許姐姐說的對,我要去試著和他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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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暖暖的被窩裡還滿是他的味道,隻是身邊的人兒已經不見瞭。他是昨晚回來的,因為蓁蓁這兩天有點拉肚子,我照顧她實在困的不行,隻是看瞭他一眼,就沉沉的睡瞭過去。

  我鉆出被子,大大的伸瞭個懶腰,看到時鐘已經走過瞭九點。但是疲憊的身子就是不想動彈,抱著帶有他溫度的被子,慵懶的躺在床上。

  突然一抹嫣紅吸引住瞭我的目光,前面茶桌上的白色瓷瓶裡插著一束嬌艷的玫瑰。我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毛茸茸的拖鞋,走到近前。從上面的水露上看,這束長梗玫瑰是剛從玫瑰花園裡剪下的,我伸手以食指和中指,夾取瞭一朵起來,湊到鼻端嗅間,玫瑰淡淡的花香,環繞在我的四周,溫香的感覺幸福而寧靜。

  想來,他好久沒有送我玫瑰花瞭呢,我小心的端詳著,視線凝望著綠色長梗上那尖銳的刺,然後露出甜蜜的笑容。他還記得我的喜好,“我喜歡它原來的樣子。”我曾經婉婉的對他道出我的心思,“那是它們保護自己的方式,沒有刺的玫瑰就不再是玫瑰瞭。”所以他每次送我的花,花梗上的尖刺都沒有被剔除,保留瞭玫瑰原本的模樣,所以這支花的尖刺依然佈滿在長梗上。

  清晨的洗漱完畢,給寶寶喂過奶,我發現被我丟在桌子上的手機在閃爍,隨手拿起,捆綁的電子信箱顯示有新的郵件。這個信箱是我給編輯部留的,許久都沒人給我寄信瞭。

  好奇的我來到書房,坐在桌子前面,打開電腦。幾次點擊後,我進入瞭到瞭郵箱裡,看到新郵件的題目是“紫薇小姐敬啟”,還蠻有禮貌的。我認真的讀完瞭不算長的全文,原來是一個在瀾海市的出版社想要向我約稿,讓我去出書。其實現在的作傢都是在用不同的筆名在各個出版社投來投去,“創新”好像隻有我沒有這樣做,因為在這裡我的行情還不錯,所以也懶得到處去投。

  這傢出版社可能是覺得我很久沒有出新書瞭,以為和出版社有什麼矛盾,才過來挖角的。

  關上網頁,我不得不小小的佩服一下這傢出版社,居然能搞到我隻留個“創新”的電郵地址。不過我現在的狀況實在也沒什麼能力去完成人傢的約稿瞭。

  想起姐姐的話,我換好傢居服,走進很少去的廚房,看著全套不銹鋼的高檔廚具,決定大顯身手一番。誰讓我是賢妻呢,嘻嘻,人們不都說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嘛。本姑娘要親自洗手作羹湯瞭。

  我打開冰箱,取出現成的食材,開始瞭和鍋碗瓢盆的戰鬥。

  不一會,廚房的煙霧和響聲就把大傢都引瞭過來,看著我煎出的發焦牛排和有些黑糊的雞蛋。廚師李叔抓瞭抓頭發說道:“少夫人,你想吃什麼說嘛,我來做就好。”

  我笑著抹瞭下額頭的汗水,說道:“我想自己來弄,李叔,你別管瞭。”

  好不容易弄好幾個我勉強會做的菜色——牛排,煎蛋,紫菜湯,再把蒸好的米飯一起裝進保溫的飯盒裡。過程中,我堅決的拒絕瞭福嫂多次要幫忙的好意,我決定一定要自己搞定它。

  大功告成,我從廚房回到臥室,在浴室裡的鏡子中發現自己臉上滿是油煙,頭發上也沾著油污,趕快弄好洗澡水,我要給夫君大人一個美美的驚喜。

  玫瑰的芬芳氣息,充斥在瞭浴室的每一個角落。

  沐浴精裡添加瞭昂貴的玫瑰精油,潤澤著我每一寸肌膚,也染得全身香噴噴的。我慵懶的滑進浴池,舒服的伸瞭個懶腰。沒想到做個愛心便當也這麼的辛苦啊,看來賢妻不好做哦。

  溫熱的浴水蕩漾著,泡沫沿著粉肩,一路往下滑,裹住我胸前賁起的渾圓,嬌嫩的粉紅色花蕾在泡沫中若隱若現,我瞇起眼睛,頑皮的吹瞭一口氣,把泡沫吹得到處都是。努力的伸起修長的腿兒,兩個足尖點著池邊,就像一對白嫩的荷藕。

  洗完澡,我看瞭一眼時鐘,指針已經逼近瞭十點半的位置,馬上在梳妝臺前開始動作純熟的化妝。

  光潔的鏡面裡,倒映出一張秀麗的臉兒。秋日明媚的陽光撒入室內,留下柔和的光暈。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正站在那圈陽光之下,專註的望著鏡中的影像。

  在陽光照拂下,肌膚看來細膩奶白,披肩的發絲如瀑似雲的拂在身後,一雙明眸中漾著兩潭清澈的秋水。

  鏡中那張秀麗的小臉,因為刻意的妝點,添瞭幾分的嫵媚。柔和的粉紅色眼影,讓眼兒顯得蒙矓誘人;淡淡的腮紅,襯托出粉嫩的膚色;而水潤的唇蜜,讓唇瓣看來有如最甜、最誘人的果凍。

  然後在衣櫃中找出瞭要穿的外衣。上身是白色細絨羊毛衫,下身是件黑色的皮質短裙,腿兒包裹厚厚的肉色絲襪裡。外套是我最喜歡的那件翻領長袖過膝風衣,粉白色的風衣上點綴著飄飛的櫻花,腰間系著條淡色的腰帶。

  左看看,右看看,我對著鏡子中的人兒滿意的點瞭點頭,有我這樣的老婆,他幸福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去招蜂引蝶。

  走到嬰兒房親瞭蓁蓁一口,因為早上剛剛喂過她,小小的嘴裡還帶著滿口奶香。

  “寶寶乖,媽咪去給你爹地送午飯哦。”我拿起白色的手袋,上面掛著一個漂亮的異彩琉璃同心結,那是藍庭在英國買回給我的一個禮物,據說它是明朝正德年間的古董嘞。

  看起來隻是紫色琉璃雕成的雙環同心結,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隻要把它放在陽光下,透過晶體的光線,就會在地面上映出“天不老,情難絕”的字樣。

  真的不知道制作它的古代工匠是怎麼做出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來。我對古玩是一竅不通,不過這個鏈墜我是喜歡得不瞭,一直把它系在白色手袋的裡面,既可以懸在包外,也可以藏在包裡。

  我的臉上再次綻開一個甜蜜的笑容,好瞭出發。

  一路小心的駕駛,在11點半的時候,我終於來到瞭明羽大廈的樓下。今天的天氣真是好的不得瞭,藍色大樓的玻璃帷幕,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鏡面一樣的外墻上光可鑒人,也映出瞭我今天粉白色的身影。

  甩瞭一下梳好的如瀑長發,我提著保溫飯盒走進瞭大樓。想著他看到我送愛心便當的樣子,我就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引得大廈裡的男性側目。

  乘著快速的電梯,我直升最頂層,和向我問好的相熟職員打過招呼後,直奔總裁室。一向幹練的李小姐依然坐到門外的秘書臺後,“夫,夫人?”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錯愕,估計沒想到我會來送午飯吧,結婚後,我來這裡的次數可以用兩隻手數過來。

  “你好,李小姐”我笑著說道:“總裁呢?我給他帶午飯來瞭。”說罷我獻寶似的搖瞭搖手中的飯盒。

  “夫人,總裁不在辦公室?”看我要推門而入,她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他在哪裡?”我自言自語說著:“哦,對,一定在天臺吹風,這麼好的天氣,在天臺吃午飯也蠻好的。我上去瞭。”

  他就是喜歡在工作之餘在天臺吹風放松的,我對著有些呆住的李小姐擺瞭擺手,提著小飯盒,順著白色漆木的樓梯奔瞭上去。好想看看他開心的樣子啊,我真是賢妻。

  我一步步的走上旋轉的樓梯,手中握緊飯盒,要是這個時候失手丟瞭飯盒,我真的就前功盡棄瞭。呵呵,我在想什麼,我怎麼會犯小孩子的錯誤呢。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親手做飯給他呢。雖然,雖然有點小失誤,但是應該會很好吃的。

  我面對著暗色的鐵門,心情既激動又緊張,不知道他會用什麼反應來面對我呢,微笑?擁抱?還是一個吻……

  我低著頭,咬著下唇,然後慢慢的伸出手來,“吱”的一聲推開瞭大門。

  當我推開虛掩的鐵門時,呈現在我眼前的卻是這樣的一幕,鬱藍庭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天臺上,一個高挑的白人女子和他親密的相擁,她棕色的卷發隨風飄舞,口中還呢喃著法語:“親愛的。”

  我頓時呆住瞭,仿佛是被一記重錘打中瞭神經一樣,全身動彈不得。俊男美女在蔚藍的天空下相擁而吻是一副多麼美的畫面啊,但是在我眼裡,天空完全變成瞭鐵灰色。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腦海中迅速閃過剛才李小姐那不正常的表情,我知道是為什麼瞭。我感到自己全身在不受控制的發抖,彷佛整個世界都在抖動中崩潰。

  我雙手緊握,直到指尖深深刺入掌心,留下深深半月形的痕跡都沒有疼痛的感覺。

  我想要馬上離開,但是雙腿根本不停使喚;我想要大聲的喝斥,但是張開的口中發不出一絲聲音;我想要閉上眼睛,但是視線就是無法移開絲毫;我想要否定這一切,但是腦中已經深深的印下這幅畫面——我的老公在和別的女人偷情!

  我該怎麼辦?突然間這個殘酷的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沖過去象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把飯盒扣在這對奸夫淫婦的身上?算瞭吧,我的自尊不允許我這樣做,那證明著我還在在乎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離開,對,隻有冷靜的離開,這才是我體面的做法,也是我心中真正想要做的——逃。

  我轉身踉蹌著走到樓梯,從李小姐看我的眼神中,我能想象中自己的臉色有多麼的可怕,一向精明幹練的她對我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我努力的用嘴角做出笑容這個動作,說道:“別,別告訴他我來過,謝謝。”

  大樓裡的來往的人在我眼前象影子一樣的飄忽,他們中有人好像在對我說著什麼,隻是我連起碼的反應都做不出來。大樓外和煦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在車裡我用力的踏著油門,卻發現沒有扭動鑰匙。

  我已經搞不清楚怎麼點燃發動機瞭,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辦。我用力的眨著眼睛,告訴自己,如果再為那個傢夥落淚的話,慕容春雪,你最後的尊嚴都會破碎掉的。

  沖回到傢裡,我一頭紮進瞭臥室,緊緊的鎖住屋門,仿佛後面有厲鬼在追趕我,然後呆呆的坐在地毯上,腦中一片空白,仿佛一切都是在虛幻的夢境裡。

  直到我隱隱的聽到隔壁嬰兒房傳出來的哭聲,才支撐起自己,走到隔壁。

  躺在嬰兒床裡的蓁蓁,正在踢蹬著手腳,哭著,叫著。我咬著下唇,先解開衣衫,之後才伸出手來,動作僵硬的抱起啼哭不停的女兒,靠到瞭自己的胸前,用乳尖輕觸著她的小臉蛋。

  啼哭聲停瞭下來,女兒迅速的轉過頭,用顫顫的小嘴,熟練的搜尋著,很快尋見滲出乳汁的來源,才張開小嘴,貪婪的吸吮著。

  小小的雙手,覆在我鼓脹的豐盈上,安心的攀附著,在大口吸吮乳汁。

  我抱著懷裡的女兒,雙眼註視著他專心吸吮著乳汁的模樣。喉嚨緊縮著,差點哽出第一聲啜泣,我不能哭,絕對!我緊咬下唇,疼痛讓我清醒瞭些許。

  我的大腦終於開始重新工作,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擺在瞭我的面前——怎麼辦?

  佯裝無事,隱忍度日?開什麼玩笑,那樣的日子我一秒鐘都過不下去。

  去找他大哭大鬧,直到他認錯道歉,然後一傢人繼續幸福快樂的日子?我要是做的出來,就不會跑回這裡瞭。

  理智的去問他,然後安靜的離婚?可現在一想到要再次面對他,我的心就痛的要命,胸口都要炸開瞭。

  我放下吃飽的女兒,無視她繼續邀寵要抱的小手,腦中閃過我和他初見的那天,然後是相戀的苦澀,甜蜜的婚禮,溫馨的蜜月,接著是我生產時他從未有過的驚慌和欣喜,直到那忙碌的背影,無視我的安睡,沒有打通的電話,最後時空定格在剛才的崩潰一幕。

  無數的思緒和畫面在一瞬間如同噴泉般無法抑制的沖出記憶閘門,又恍若纖細但堅韌的蛛絲,緊緊的纏繞著我,令無力的窒息感充斥全身。我蒼白的手指用力的按住瞭自己的胸口,就好象要抑制住心臟的跳動一般。

  當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一句許久前讀過的詩詞如同清醒的空氣一樣吹進瞭我的腦海,“皚如山間雪,皎若雲中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對啊,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千年前的女子尚可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難道我還要死守著已經枯萎的感情嗎?我又恢復瞭身體的活力,我用自己都驚訝的樣子恢復瞭平時的一切,除瞭還在顫抖的雙手。

  我從櫃子裡拿出常用的小皮箱,隨便拾瞭幾件衣服進去,再把他送我的手機丟到床上,然後是包包裡所有他給我零用的金卡,最後我的目光落在無名指上,白金的指環中間鑲嵌著閃光的藍鉆。手指按在上面,絲絲的涼意寒透皮膚。我猛的把它拔下手指,快速的放在床頭,仿佛再遲一秒就會燙到我的手似的。

  早上玫瑰花依然在花瓶中吐露著她迷人的艷紅,淡淡的花香,依舊飄進瞭我的鼻端,但那清雅的芬芳,已然無法舒緩我的難過,以及心痛。

  收拾好一切,我走回到嬰兒房。

  粉嫩的蓁蓁還是醒著,正在揮動著手腳,烏黑的眼珠轉啊轉。當我伸手抱起她時,那雙黑溜溜的眼,就專註的看著我,小小的嘴裡吐著滿是奶香的聲音,嘰嘰咕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笑著收拾好她的一切嬰兒用具,孩子是我的,我永遠不會丟下她!

  我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拖著皮箱,身上依然是幾個小時前的那套翻領長袖印花收腰的粉白色風衣,連發式都沒有改變。宅子裡的人都在午休,正好沒人出來打擾我。徑直走到車庫,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發動引擎。

  過來的一路上,我刻意的不去看院樓中的任何東西,隻要在將要離開的這一瞬間,我回頭看瞭一眼這棟紅磚的歐式洋房,我生活瞭一年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如果躲到姐姐那裡恐怕很快會被找到的。對瞭,我突然想到在瀾海的出版社,也許那個海濱的小城可以讓我忘卻東都的一切吧。

  我又想起瞭那句詩來,人生若隻如初見。是啊,要是一切都像開始時那麼美麗,該多好。想著想著,淚水決堤而出,模糊瞭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