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伊人如此憔悴,這怎叫曉峰不心疼呢。他過來就要撫摸芳蘭憔悴的臉龐。
芳蘭避開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有時會碰到熟人。”
曉峰說:“不然我們去旅館吧,我昨晚沒有回傢,就住在縣城新興賓館,我還沒退房,我的行李還在旅館”芳蘭一聽面帶怒色:“不可以,萬一讓熟人看到,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瞭,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呀。”
曉峰點點頭:“嗯,那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坐坐吧。”
於是曉峰,芳蘭一前一後離開瞭農貿市場,來到瞭一個較為偏僻的小樹林中,一到樹林曉峰四處打量下,見四下無人,這才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芳蘭,這次芳蘭沒有躲閃,也是緊緊的抱著曉峰,他親吻著芳蘭的臉頰,不停的吻幹芳蘭臉頰的淚水。
曉峰:“蘭,你好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我真的好想你,我不能沒有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淚如雨下的芳蘭擦幹淚水口打唉聲:“我們今生是不可能在一起瞭,我們隻好等待來生吧,因為我馬上就要和別人訂婚瞭”
曉峰就像被高壓電電擊瞭一樣,條件反射的把芳蘭推開,蹬蹬蹬倒退瞭幾步,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瞭的曉峰,如同五雷轟頂:“你……你……你……你說什麼?你馬上要和別人訂婚瞭,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們分開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你到傢也才兩天時間,你怎麼可能會馬上和別人訂婚呢,要訂婚也是和我訂婚呀,對對對,我知道瞭,你是跟我開玩笑的,你是跟我鬧著玩的”曉峰語無倫次跌跌撞撞的上前幾步,再次抱著芳蘭哭著乞求道:“寶貝,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你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寶貝,求求你瞭,你快說呀,你快說這不是真的呀”
芳蘭趴在曉峰肩膀上哭著,搖瞭搖頭:“我沒有騙你,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馬上要跟我們鄰村的黃大牛訂婚瞭,我們訂婚的日子是下個月的初五。”
曉峰聽完頓時四肢無力,抱著芳蘭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分開,雙腿打顫,一時站立不穩,騰的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兩個拳頭像雨點一樣錘著草地,聲嘶力竭的吼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呀”
這時芳蘭蹲下來抱著曉峰的兩個拳頭,哭的像淚人一樣:“曉峰,你不要這樣子好嗎,事到如今我也是沒得選擇呀,怪隻怪我命苦,沒有那個福氣和你在一起呀”
曉峰:“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好嗎?求求你馬上告訴我吧”
芳蘭扶著曉峰站瞭起來,擦擦眼淚這才說:“我的郎呀,真是一言難盡呀,你就聽我慢慢道來吧”
芳蘭這才道倒出瞭心裡無數辛酸無數淚,這才道出原來芳蘭是被養父母撿來做童養媳的悲慘身世……
原來芳蘭剛出生不久被狠心的生身父母遺棄在李傢村村口馬路上。
李傢村有對夫妻男的叫李有根,女的叫張鳳英,李有根比張鳳英大六歲,李有根體弱多病,患有肺結核(這種病在當地稱癆病鬼)常年無法正常下地勞作。
張鳳英雖然身材矮小,奇貌不揚,但是性格豪爽,做事風風火火,農村裡男人幹的重勞力活她都能幹,張鳳英每天早出晚歸裡裡外外都是把好手,整個傢完全就靠張鳳英那瘦小的身軀支撐著。
張鳳英的能幹在村裡是出瞭名的,她的能幹也成瞭李傢村男人和女人吵架時,男人攻擊女人的殺手鐧:“你這個臭娘們,這麼囂張幹什麼,你看人傢有根老婆多能幹,男人做的事他都能做.雖然模樣長的醜瞭點,但關瞭燈還不都一樣,而你卻是半斤鴨子四兩嘴,你除瞭這張嘴還剩下什麼?”
每當李傢村男人向老婆使出這招殺手鐧的時候,女人基本就沒聲音瞭。
雖然李有根常年體弱多病無法正常下地勞作,但由於張鳳英的能幹,使的兩口子在在村裡過的也是有滋有味,生活也算比較紅火。
張鳳英30歲這年生瞭個兒子,取名叫李添財,兩口子樂得合不攏嘴,給生活增添瞭無限樂趣,對未來生活也充滿瞭信心。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添財到瞭談婚論嫁的年齡瞭,眼看著村裡和添財同齡的小夥子們一個個都相繼結婚生子,張鳳英愁的是兩鬢斑白。
張鳳英每天四處托媒婆給添財介紹對象,每次托媒婆的時候媒婆都會說:“難呀,難呀,要想找到和添財般配的對象真的好難呀,雖然天才這孩子不瘋不傻,人又老實勤快,但是長的實在是太難看瞭,個子連一米四都沒有,又黑又瘦的,22的小夥子長的跟10歲的小孩差不多高,你說哪傢父母能忍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呀。”
每當這個時候張鳳英都會認真的說“誰說我兒子沒有一米四,我兒子都一米四二瞭,你不想介紹就算瞭,還來毀壞我兒子的名聲”每次這樣氣呼呼的說完後,張鳳英都會毫不氣餒的轉身離開,再不厭其煩的去托其他媒婆。
當然也有碰到不少好心的媒婆會安排添財去相親,但不管相親的對象是醜還是傻,是瘋還是癲,每次相親的結果都是告吹。